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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102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抵得过康熙的一道旨意不成?而且,北京城里的兵权也不见得就是他最强。所以。他老老实实地呆了几年,就算是争,也没有跟人争得有多厉害,许多动作都是越发隐密。不过,前几个月康熙又把诸皇子派到各部学习,让他再一次感到了威胁。难道康熙对他最终还是不满意么?还是因为发现他地人已经掌控了丰台大营,所以,要再次压制他一番?……可是,不管如何,他都不能再来什么大动作。可一可二不可三!自小就跟在康熙身边,他当然了解这介,皇阿玛的脾气。康熙越是表现的平和,越是不怪罪他,越是“护”着他,他越就感到心寒!如果再让别人抓到什么把柄,他自己都没有信心能逃得过去。

    “没错。现在这话都传开了。朝中已经有御史要弹劾那老家伙了‘妖言惑众’!”琦亮答道。

    “妖言惑众?哼,费迪南一伙见多识广倒是真地,他们妖言惑众的事还真是少见?……是什么人要弹劾?”胤礽低头看着地面,问道。

    “还能有什么人?一些无聊的家伙呗。”琦亮答道。

    “有没有咱们的人掺和?”胤礽又问道。

    “这费迪南虽然没跟咱们有过什么龌龊,可马德、于中都是咱们的对头,所以,咱们也有不少人打算趁着这股东风出口气!”琦亮笑呵呵地说道。

    “混蛋!都是一群白痴!”胤礽突然怒骂道。

    “主子,您……”

    “这些家伙怎么都这么蠢?四个大清国,这是多大的土地?那里还只是有一群土著,没有一个国家……你们应该上书皇阿玛,好好探探那片地方,如果真的是费迪南说的那样,就应该再鼓动朝廷派人过去占下来!懂不懂?……白痴!”胤礽叫道。

    “这……”

    “这什么这?马上去安排,不许咱们的人乱来!还有,还应该帮那费迪南说几句话。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都抬出来!”胤礽连连吩咐道。

    “为,为什么……主子您难道是想收服这费迪南不成?”你收服地了吗?琦亮心里想道。

    “收服那老头?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胤礽瞪了琦亮一眼,“如果费迪南说的是真的,那么大的一片无主之地,难道就白白让给别人?我们可以让皇阿玛派人过去占据那里,知道不知道?到时候,我是太子,自然动不得,皇阿玛就只有派老大、老八他们去……你懂不懂?这可是一个找都找不来的好机会,只要把老大和老八他们轰到那什么美洲,谁还能跟我争太子位?哪怕就是轰走他们一个也行啊!你还不赶快去安排!绝不能让咱们的人弹劾费迪南,还得说好话。”胤礽大叫道。

    “啊……是!奴才这就去!”琦亮拔腿就跑!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零三章 聊天

    “臣张廷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廷玉朝着康熙叩头呼道。时候已经不早,他本来正在家里呆着,李德全却突然带着康熙的口谕来找他,命他马上进宫见驾。圣意难违,他连晚饭也没顾上吃,就急急地赶了来。

    “平身!……廷玉啊,听李德全说,你还没吃晚饭?”康熙面色和蔼的招呼张廷玉靠前,又温声问道。

    “回皇上,臣不饿!”张廷玉起身答道。

    “哈哈哈……你一天做多少事当朕不知道么?算啦,正好朕也没吃,你就陪朕一起用膳吧。”康熙大笑道。

    “皇上,臣……”无缘无故赐膳?张廷玉本想再推脱两句,可康熙已经迈步转向了殿后,无奈,他只好跟在李德全身后追了上去。

    “嗯,这个豆黄不错,廷玉你尝尝……”

    陪皇帝用膳是大大的恩宠,可是,同样也是一件不好受的事情。康熙自个儿吃的痛快,时不时的还要说上两句,可是把一向禀承“食不语”的张廷玉给‘折磨’的够呛。皇上说话他就得应着呀,老是谢恩,就算他再忠心也会感到不爽利!

    “朕的心情可是有一朕子没这么舒服了。廷玉啊,你知道为什么吗?”康熙吃着吃着,又朝张廷玉问道。

    “微臣恭聆皇上训示!”张廷玉放下筷子朝康熙拱了拱手,要不是还坐在位子上,他恐怕还有可能会找个地儿跪下去。

    “……”康熙被张廷玉这一本正经的答语弄得有些郁闷,却也只能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不是我说你,廷玉啊,你还真是根木头。你应该学学高士奇,不要整天这么板着脸。”

    “高相才高八斗,其为人诙谐。少年时就被人称为‘皮里阳秋君子’兼且智计多端,所以能轻松笑对天下事,微臣是万万比不得的。皇上,您让臣学他,这就让臣有些为难了。”张廷玉不紧不慢地答道。

    “是啊,高士奇……”康熙摇摇头,放下了筷子。“你们如今的上书房四大臣之中,就只有他跟着朕最久了。可惜啊,这家伙就是太聪明了一点儿啊!”

    “皇上您……”难道想罢了高士奇?张廷玉忍不住眉头有些颤动。最近没听说高士奇惹过什么事啊。

    “呵呵,你不要想歪了!”康熙笑着挥了一下手,“朕只是可惜高士奇这家伙太精明了,读书虽多,却心思太活,以致于,就少了些忠贞之气!尤其是在这几年,更是万事不沾。总想着明哲保身。实在是让朕颇为失望。”

    “皇上,微臣敢保证,高相对皇上您绝对是忠心不二!只是……”张廷玉听到这话。急忙对康熙说道。

    “只是他家有贤妻,尤其是还有一个年纪尚幼的儿子,所以才不愿意招惹麻烦,是吗?”康熙笑了两下”“这个,朕又何尝不知道?若非如此,朕又岂会让他在那里悠哉悠哉?”

    “皇上洞察秋毫!”张廷玉躬身答道。

    “好了,你张廷玉拍马屁的功夫不行,还是少说些这种好听的吧。”,康熙微笑着说道:“你知道朕为什么要召你来吗?”

    “请皇上示下!”张廷玉抱拳道。

    “朕知道你的嘴严,所以。想找你聊一聊太子和众阿哥地事情!”康熙慢慢地说道。

    “……”张廷玉怔住,别看他平时也算是雷打不动的镇静,可康熙这话还真就把他给说懵了:“皇上,臣、臣愚钝不化,不解圣意,恳求皇上明示。”

    “愚钝?呵呵,你张廷玉虽然平时不声不响,可是,你的心里谁都清楚。你的心思,也比谁都灵动。满朝文武之中,恐怕也只有高士奇能跟你比上一比。放心吧,朕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康熙笑道。

    “臣……”早知道叫高士奇一起来了!张廷玉暗叫倒霉。没别的意思?谁信啊?这么一个权谋、能力超凡出众的皇帝,会无缘无故的找他来聊天玩儿?指不定又有什么一步十坑地计谋要耍出来呢。

    “这几年来,朕的心里苦啊!”

    吃完晚饭,康熙又带着张廷玉回到了上书房。

    “臣有罪!”皇上苦,肯定是下面的问题。张廷玉是个模范大臣,所以,马上就叩头请罪。

    “有罪?……你倒是实诚!”康熙没有叫张廷玉站起来,只是苦笑着看了他两眼,继续往下说道:“朕登位四十余年,臣子们每天在朕的面前说的全是好听的话,全是颂扬圣德的话,什么天下升平啊,百姓拥戴呀,什么千古英主,熙朝盛世啊,其实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官样文章。朕不是昏君,所以心里清楚得很。放在十多年前,这些话可能还不算太过分,可是,现在不能这样说了。国家升平日久,弊端已经显露,前几年更是几乎到了不能忍受的程度了。第一是吏治腐败,几乎是无官不贪。安徽大灾,可却有通省官员交联贪墨,丝毫不顾百姓生死,这等事,哪朝哪代有过?第二是结党营私,门户众多。先是明珠、索额图,后就是太子与诸阿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方有难,八方呼应。盘根错节,几乎攻之不破啊。还有赋税不均,民不聊生,刑狱不平,怨声载道,土地兼并,再加上国库亏空,以及时不时的考场舞弊,等等,无不令人触目惊心!……就是到了现在,也只是朝廷上地情况稍好了一些,平民百姓依然是没有什么改变啊。”

    张廷玉地身子动了一下,他没想到康熙居然会突然吐出这些话来,虽然他知道很多东西都瞒不住康熙,可是,却仍然没有料到康熙会知道的这么多,更没有为朝廷上的官员们地歌功颂德的话蒙蔽了双眼。要知道,有许多事情,就是有密折专奏之权的大臣也未必敢于朝上报的。看来康熙今天晚上真是想说一点儿什么出来,既然如此。他也不能老是藏着掖着,要不然,那可就要真的惹康熙不高兴了。当下,他想了想,便接着康熙地话头说道:

    “皇上对朝政弊端洞若观火。不过,微臣不明白,您何不痛加整饬呢?现在朝中虽然些许口茭佞,可大多数的官员还都是不错的。尤其是还有一些敢于任事。能为皇上解忧的人才……”

    “不错,朝中确实有不少人才。老的不说了,年轻地就有不少。你张廷玉如今也才不过三十许,算是一号,此外还有马德、于中,施世纶、施世膘,尤明堂,张伯行……也算得上是人才济济。只是可惜……”康熙微笑着说道:“朕老了,精力不够啦。”

    “皇上您才刚过知天命之年,龙体康健。好生保养。再活一花甲也未必不可能。何来精力不够之语?微臣斗胆,请皇上收回方才所言!”张廷玉急忙说道。

    “呵呵,朕自家知道自家事!”康熙笑道。”朕虽然身体还算不错。可是,终究还是老了,再加上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哪有那么多的精神。而且,朕登位已近五十年,此已为历朝历代所罕有,朕已经知足了。只是,朕还是有些怕,怕自己什么时候就突然撒手而去,留下一个烂摊子啊!”

    “皇上……”

    “朕原来指望胤礽他们能替朕把这些事都处理好。却想不到,他们一个也靠不住。无能地无能,自私的自私,争权夺利的本领不小,该做的却是连手也不知道伸一把!所以……朕看透了,朝政弊端,已经积重难返。这事非得朕亲自过问,而且是一件件地问,一桩桩地管。下决心一整到底,才能治好。可是,这些事,没有个十年二十年的励精图治,怎么可能处理得清?所以,还是那句话,朕老了,万一整了一半,朕突然撤手西去,儿子们谁能继承下来呢,那不把朕的一世英名都断送了吗?而且,朕也不想看到,自己地一群儿子就是这些人的后台!……衡臣,你知道吗?这就是朕的难处啊!朕总不能杀自己的儿子们吧?”

    康熙这话,虽然说地语气比较轻,可是,张廷玉却是听得十分痛切。谁能想得到,康熙这个皇帝也是左右为难,几无可走之路呢?

    “今天是这几年来,朕最高兴地一天!”

    本来,一个皇帝是不能在臣子面前这么露底的,可是,张廷玉在朝堂上几乎就是个半哑巴,平日里行事更是两面不沾,所以,康熙对他有足够的信任,并不担心他会把这些话泄露出去。而康熙诉了一会儿苦,长久以来憋在心里地郁气也终于散了许多,很快又对张廷玉笑着说了起来。

    “皇上高兴是全天下的福气!”张廷玉已经被恩准站了起来,听到这话,躬身说道。

    “你又拍马屁!”笑呵呵地指了指张廷玉,康熙倒背起了双手,又说道:“廷玉,你听说今天费迪南对诸阿哥讲的那些东西了没有?”

    “这事情传的很快,微臣听说了一些……”张廷玉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康熙又笑问道。

    “微臣愚钝,请皇上指点!”张廷玉躬身说道。

    “他在向朕进谏!”康熙说道。

    “进谏?”

    “没错。”康熙长吸了一口气“他在告诉朕,其实,皇子们争权夺利的事情其实并不难解决!”

    “皇上您说的是,如果将诸位阿哥派到各地……”张廷玉是聪明人,聪明人,自然很清楚的知道康熙话中所隐藏的意思。

    “没错。”康熙点了点头:“太子无能,屡失人心,众阿哥看在眼里,一个个都心里火热,烧得眼睛都红了,就想上来争储,争夺朕这个坐天下的位子。太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不甘心束手待毙,便奋起反击。……太子的优势是权力加地位,众阿哥地长处却是办事的能力和人缘,现在是谁也对付不了谁。只是。可惜啊,他们忘了朕是谁!朕不是那个失了天下之鹿的秦二世,他们想逐鹿中原,可是弄错了时候。……自打这些阿哥们小的时候,朕就教导他们,可是,朕还是没能做到。一个皇帝,该做的是什么?他们居然以为谁最强、谁的势力更大就可以夺取皇位。可笑!可笑啊!……朕在位四十五年。一身功绩敢说不逊于两千年来任何一位皇帝!只要朕这个人还在,哪轮得到他们去争来夺去?皇位,需要胸中有大学问、大文章地人才能坐得上。光有野心,会耍计谋,没有高瞻远瞩的气魄,没有安如泰山的沉稳,他们也配?一帮子蠢才!鼠目寸光,朕真不知道他们怎么都会是朕地儿子!……”

    “皇上息怒!”看到康熙说着说着就有些上火,张廷玉急忙凑上前劝道。

    “朕没生气!”康熙叹了一口气,“朕本来以为。朕这剩下的年岁里就只能这么难受的活着。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选一个接班人,说不定还会被……可现在。

    朕才明白。原来,朕还有条好路能走!……多亏了这个费迪南啊!”

    “这也多亏了皇上英明。而且,由皇子出面镇守,自然也有利于朝廷对周边的统治!”张廷玉说道。

    “呵呵,确实是这么个意思,可是,朕已经得到消息,外面有人要联名弹劾费迪南了……朕甚至连那些人弹劾的理由都知道了。你知道吗?那些人说地是自古边关大将拥兵自重,往往不利于朝廷,甚至还有人拿出了吴三桂降我大清反攻李自成的故事做例子。简直就是笑死朕了。”康熙笑道。

    “这是哪个官员?皇上应该罚他回去再苦读十年!”张廷玉也微笑着说道。拿吴三柱降清反攻李自成的理由出来,不是白痴又是什么?再者说了,如今的大清朝可不像历朝历代那样的情况了。边关?边关可能交给朝廷以外的人么?其实,费老头话里所含的意思其实谁都应该明白,就是把诸皇子都分到不可能对朝廷产生威胁,同时又能各自为一方土霸王,满足他们权欲的地方。比如南洋一带。那里已经发现了许多大岛,面积都不会逊于一个省,可是。呆在那里,就算再雄起,又能威胁到大清朝几分?而那片据说有四个大清国版图那么大的大陆,如果可能有皇子过去进行征战收服的话,恐怕至少也需要个一二十年地时间,而且,那片大陆跟大清相隔比南洋还要遥远。想要过来,就只有坐船!可坐船能带多少兵马回来威胁大清国本土?就算能回得来,恐怕路上也够他受地了。到时候,面对整个大清国的反攻,能活着回去就是不错的了。何况,四个大清国一样大地领土,难道还堵不住那些人的贪心?再加上大清国本土,他们统治的过来么?……张廷玉还能想像到到费迪南这条建议对康熙的另外一条巨大的吸引力:保留满清血脉!满人,尤其是满人中的上层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真正的中国人。他们极度害怕汉人群起造反,把他们再赶回老家。这也是为什么清朝的先祖们要保留满洲那片土地,不让汉人踏足的原因。还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给子孙们留一个“老家”!虽然康熙以绝大的气魄在渐渐地开放满洲,可是,如果能在另一个地方再建一个属于满人的国度,岂不就是有了双保险?这对已经实际违反了祖宗法度的康熙来说,正好是一个可以代替满洲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对他的祖宗的“补偿”,同时,也是一个可以给那些有皇权欲望的阿哥们的巨大诱惑。在大清国争,谁知道最后胜利的是谁?一旦败了,那可就是死路一条!可是,如果在别处呢?大清国可就是后盾!当今世上,哪个国家能与大清国相提并论?祖先既然能以十七副铠甲起兵,征服满蒙中原,建立如今地大清国,为什么子孙就不能再建如此功勋?尤其是现在,在许多条件都更加好无数倍的情况下!

    “皇上,费迪南虽然提出了这些东西,可真正行事起来,恐怕还没那么容易!”笑谈了一会儿,张廷玉又朝康熙说道。

    “这个朕处然知道。大清繁荣昌盛之地,确实难以割舍啊!不过,有出路总比憋着窝火要强,廷玉你以为如何?”康熙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皇上英明!”

    “哈哈……”康熙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此事必然又将是一场风波。朕听说马齐和终国维也似乎有些掺和。马齐是迂府,传国维……朕有些话不好对他们说,他们也不会买高士奇的帐,所以,朕打算派你去给他们提提醒。”

    “微臣明白!必然会把话带到。”张廷玉一愣,马上答道。

    “这就好!你自己看着办就是!”康熙点了点头,又笑着说道:“廷玉啊,朕此次召你来,除了聊聊天和让你给马齐他们提个醒之外,其实还有件事想告诉你……你知道吗?热河都统麾下的七千铁骑已经调到了丰台大营,而丰台大营的七千兵马,却是先调去热河,又转调到了乌里雅苏台。此事,没有兵部的批文!”

    “什么?”,张廷玉脸上骤然变色。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零三章 开始

    不用预测,对费老头那明显的“挑动”行为,清廷上下确实有不少人都十分地反感。这年头,哪个当官没读过两本书?就是捐官的,一般情况下也得弄上两本儿装装面子。可是,这些人读的书在扩展了这些官员的视野的同时,也大大的局限了他们对更远的方向的注视。这就像当初郑和下西洋,七次远航,给明成祖带来了“万国来朝”的盛大景象。可是,最后的结局呢?当时可以称得上是世界第一的航海大国居然开始不许片木下海,最后弄得被一群小小的倭寇打得叫苦不迭,沿海百姓死伤众多,各种损失不可计数。、

    虽然康熙朝没有犯明成祖的错误,光撒钱没挣钱,开海禁的收入如今更是让整个大清朝的官员没有人敢开口说反对,占了南洋所带来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储备粮仓,也没人反对。可是,费老头的这番话依然还是让许多人感到心里不舒服。因为这些话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在这些大臣眼里,鼓动朝廷去征服那片未知的大陆现在看来也无所谓,可是,如果鼓动众阿哥去,那可就是大事了。虽然重臣高层罕有跟这些人一起开口的,可是,有些事,是不用人带头的。太子胤礽虽然让琦亮提醒他的党徒不要掺和,相反,还要为费老头说些好话,可是,依然没能阻住这股声浪。

    太子太傅王损是个老夫子,学识渊博,为人正派,深得康熙的信任,所以才会被委派为太子的师傅,如今已经多年了。对康熙的委托,这老头是忠心耿耿,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教导太子尽心尽力。给太子讲书,也教太子做人,虽然最后的结果让他自己和康熙都感到有些痛心,可是,在他的心里,皇帝是君,太子是国家储君,所以。忠于太子就是忠于皇上,为了国家,他就必须教好太子,以此对太子尽忠。可这么一来,他就必须保护太子,所以,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他不得不来找康熙说说。

    王损没打算学朝中的那些大臣那样上奏折,他是老臣,可以随时见到康熙。而且。有许多话在奏折上都难以说明白,所以,他带着自己的学生。正担任太子侍读地朱天保一起来见皇帝了。

    当时已经有些晚了,康熙正好也处理完了一天的事情,听到自己重视的老夫子来了,自然是立刻宣见,还免了王损的礼,并且赐座。王损自然也是一番谢恩,两人又聊了一阵儿,康熙便问起了正事:

    “王损,你可是少来见朕啊,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啊?不是朕说你。你有什么事交给其他人给朕说一声不就行了?一大把年纪了,走来走去的,难免累着。”

    王损欠着身子坐在绣墩上,听到康熙这体贴话,心里一暖,急忙拱手说道:

    “皇上,臣确实老了。想当年当差的时候还能经常见到皇上龙颜,后来,做了太子的师傅。虽然每天出入宫中,却与皇上难得一见了。今日,陛下在日理万机之中,接见老臣,臣观龙体康健,不胜欣慰之至。”

    “说得好啊,王损。人老了总是念旧。朕也老了,最近也是常常感到孤独,总想找几个人来说说话,解解闷。咱们都差不多呀!”康熙也微微发起了感叹。

    “皇上若是心里闷,何不多招太子殿下聊聊天儿?有道是父子联心,皇上与太子更是一体,有太子为陛下解忧,臣以为皇上必然会开心一些。”王损逮住了康熙的话头,连忙说道。

    “呵呵,朕何尝不想把国事都托给太子,可是,王损啊,你说这样行吗?”王损地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说不定就会惹得康熙发怒,不过,对这个王老夫子,康熙却只是微微一笑反问了回去。

    “……请皇上恕罪。自古有名训:子不言父之过,臣不言君之过!皇上和太子,一为国君,一为储君,两者本为一体,老臣蒙皇上信托,教导太子,若太子有什么不是,老臣自当犯颜劝谏,即使因此获罪,也决不芶且,但却不能在太子身后,胡言乱语,说三道四,这是千古传下来的为臣之道。所以,圣上适才所言,让臣在御前诉说太子不是,此等非礼之事,臣不敢奉旨。”王损听到康熙的话后,脸色开始发苦,站起来躬身说道。

    “哈哈哈……坐坐坐!”康熙大笑,指着绣墩让王损重新坐下,又看了一眼一直躬身立于一旁的朱天保,接着说道:“老王损哪老王损,你怎么这样古板呢。君臣之间,是要有规矩,可是,若上下和谐,都能畅所欲言,岂不是更好吗?好了,朕知道你心里也难受,这个话,咱们今个儿不说它了。朕过段时间要去木兰打围,你老了,就不必陪太子一起去了。回头,朕让人安排你到畅春园住上一段,养养身体,这样可好?”

    “臣谢皇上恩典。”康熙想岔开话题,可王损书呆子的执拗劲儿反而上来了”“皇上,老臣今日进宫,是因有一事不明,特来请示。

    臣闻新任太子太傅费迪南于诸皇子面前胡言乱语,蛊惑众阿哥之心,为了此事,诸位大臣也都上书弹劾之,不知皇上为何不与降罪?”

    “呵呵,原来你今天来是为了这个事儿!”康熙笑呵呵地说道。

    “皇上,此事实是非同小可。臣不明白那费迪南到底是打的什么心思,可他的那些话绝非为人臣者当说的呀,皇上……”王损又抱拳说道。

    “王损啊,朕知道你的心意,你为了这事儿专程前来向朕询问,是出于对太子的一片忠心,所以朕不怪你。不过,朕觉得此事没什么好说地,所以,你还是不要问了。”康熙微笑着说道。

    “皇上,臣有话启奏!

    朱天保不待王损说话,就从旁跳出来跪下,对康熙说道。

    “讲!”朱天保现在还很年轻,脸上自有一股英气,再加上学问也不错。所以康熙对他一向颇有好感,现在见他有话,便随口说道。

    “皇上,常言说:父子相疑,举家不宁;君臣相疑,社稷难安。臣以为,皇上对太子生了疑心。臣为太子身边官员,不得不对皇上直言。”朱天保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康熙地面容,坚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朕对太子生了疑心呢?你身为侍读,胆子还真是不小。这么说话,难道就不怕朕降罪与你吗?”康熙瞬间就沉下了面孔,冷冷地说道。

    “忠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费迪南趁皇上对太子起疑、心中不满之机挑动诸位阿哥自立之心,乃口茭佞所为。微臣斗胆,请皇上重重处置!”朱天保叩头说道。

    “你好大的胆!”康熙瞪着朱天保,冷冷地说道:“费迪南是口茭佞?哼,朕倒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说。你朱天保是听了谁地挑唆。敢这么诽谤朝中重臣?”

    “皇上。天保他太年轻……”王损也没有想到朱天保会有这么激烈的言辞,他讨厌费老头的那些话,可是。他却从来没敢轻视费老头的功绩。他知道,能在满洲做出那么一番成绩,满朝上下,绝对没有另外一个人能做得到。就这一点,费老头被称为“国之干臣”也不为过。朱天保斥之为口茭臣,已经是犯了极严峻地错误,可是,再怎么说这小子也是他的学生,他不得不为之求情。

    “回皇上,微臣并没有受什么人挑唆!”朱天保没有让王损把话接着说下去。抢过话头又接着对康熙奏道:“皇上,臣原来其实也是十分佩服费迪南、马德、于中三人的才能政绩。数年来更是一直观察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想向他们学习,期望有朝一日能像他们一样向朝廷尽力。所以,臣现在斥之为口茭臣,心中之苦,难以对人述说……”

    “难以对人述说?哼,可朕怎么觉得你是处心积虑呢?一连观察数年,难得啊……像你这么有恒心的年轻人。这年头还真是难找!可惜啊,要不是你是随王损一起来的,朕今天就办了你!……来人,叉出去!”,康熙阴沉着脸对外叫道。这十多年来,对费老头、马德、于中三人地任用,他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却是一直引为得意之作。要知道,正是这三个人的存在,才让他打碎并且摆脱了许多麻烦,也使得朝廷地事情没有进一步败坏下去,虽然依然有那么多的麻烦,可国势却不可阻挡地在蒸蒸日上。这也是为什么他多次要保住费老头等三人的原因。可如今朱天保却直接将费老头三人归为口茭臣之列,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子,说他没眼光吗?

    “皇上且慢!……皇上,臣知道您不愿相信臣之语。只是,请皇上听完臣的奏言,看看臣到底说的有没有道理!”朱天保听了康熙的话,见外面走进来两个御前侍卫,又急忙奏道,语态十分诚恳。

    “不用了!朕虽然上了年纪,可耳不聋,眼不花,还没有那么昏聩!所以,用不着听你的那些废话!”康熙一摆手,已经被两个御前侍卫夹起来地朱天保就被拉了出去。而在被拉到外面的过程中,朱天保却依然在大声叫喊:

    “皇上,费迪南诸人诱骗官员百姓趋利背义,如今江南……”

    “皇上,朱天保年轻气盛,还请您……”王损在旁看着心急,看到康熙发怒,心下更是惶恐。他哪想得到来见皇帝,弹劾个人,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出?无论是朱天保的激烈言辞,还是康熙对费老头地偏袒,都让他感到一阵心惊。

    “你不用着急!朕没有打算处置这个小子。”康熙叹了一口气,又面色沉重地看着王损说道:“朕知道你们都看费迪南他们不顺眼。可是,王损啊,你难道不觉得费迪南他们也很苦么?他们为朝廷为百姓做了多少事?可是,结果呢?没见人褒扬,却先受了那么多地责难!这事放在你们自己的身上,你们受得了吗?朝中那么多的人都想着打压他们,难道真地就是为了朝廷?哼,他们根本就是嫉妒!嫉妒费迪南三人才高能显,嫉妒这三个人挡了他们升官发财的路!……他们却没有看到,费迪南都快七十的人了,依然在为朝廷劳心劳力;于中年过四旬。尚无一子一女傍身,由黑龙江到海参葳,再由海参葳到四川,几乎就没享受过一天的安稳,却从没有叫过苦!马德才三十多岁,却不得不整天为朝廷解忧,得罪了那么多人,还得硬撑着干下去。你们以为他容易吗?……许多人都怪朕袒护他们,可是,如果朕不护着他们,又有谁能为他们说话?太子恐怕还巴不得他们去死吧……”

    “皇上……”王损被康熙这一番话说得心惊肉跳,尤其是最后一句:太子巴不得费迪南等人去死!这话简直就是睛天霹雳!这不是摆明了说太子为人口茭邪吗?难道,皇上真就看不上太子了吗?没错,太子是犯过很多错,可是,身为太子的师傅,他能怎么做?难道就眼看着康熙这么怪责太子?情急之下。王损哪还顾得许多。只有再次朝康熙跪下,痛哭流涕:

    “皇上,臣知道太子犯过不少错。可是。您毕竟已立太子三十多年,待太子恩深义重。太子每次提起这一点,也总是感激涕零。太子常向身边地人说,‘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却对国家社稷没有一点建树,愧对皇上的教诲。,太子这话不知怎么传出去了,而且传得完全变了样。外边流言,说太子对皇上不满,说:‘当了三十多年太子,千古少有。’这个流言和太子的原话。不仅相差千里而且意思相反。此乃朝中一些口茭邪之人,故意制造流言,挑拨太子与皇上地关系。皇上,太子有错,可是,他终究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在天下臣民的心中,他就是您地继承之人。如果有变,必然会使得天下议乱纷纷,朝局大乱啊,皇上!”

    “唉……”王损这一哭,康熙也被挑起了伤心事。自打赫舍里皇后去世时起,他就对胤礽百般宠爱,二十多年父慈子孝,如今闹到今天这般境地,又能怪谁呢?怪索额图、明珠这两个始作俑者?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好怪的?就算怪,又能有什么用?要怪,也只能怪胤礽自己把握不住,不配当这个太子!自私贪婪,阴沉狠毒,亲佞远贤,没有担当……这种人,哪能继承他的位子?可是,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要不然,这老王损非得马上来个以死劝谏不可,所以,康熙清了清嗓子,又对王损说道:

    “你说的这些事朕都知道。世上的事情,就怕流言蜚语,到处传播,越传越玄乎,越传越走样,这是常情。以讹传讹的事,哪朝哪代没有啊?你放心,胤礽终究是朕最宠爱地儿子,朕岂会听信谗言而废了他?……朕不会这么做的!”

    “皇上爱护太子,臣心中就放心了。可是,皇上,臣依然有话要讲!……历朝历代,只有太子有权参与国家大事,其余的皇子阿哥是不能干预朝政的。但在我朝,动不动就派阿哥去当钦差,不是处理部务,就是巡视地方。臣以为,这是政出多门。太子身为储君,对阿哥们却没有节制地权力。所以,阿哥中有人对太子不服,或者受口茭佞小人地蛊惑,结党拉派,攻击太子;或者暗中策划,密谋篡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臣以为太子眼下这种处处受制,说不敢说,做不敢做的局面,应当改变,请皇上圣裁。”王损虽然正直不擅权变,可是,他也是多年走过官场的,当然不会完全相信康熙刚才地话,不过,这话依然还是让他放心不少,也使得他趁机又向康熙进谏起来。这些话是他以前想说都不敢说的,现在,正好全抖出来。

    “老王损啊老王损。恐怕也只有你敢对朕说这些话。这是忠心!朕听了很高兴。你刚才讲的这些也确实都有些道理,朕也不是没想过。但是,你只看到了一层,没看到还有一层呢。皇子干政,或者是说政出多门,固然不好,但皇子们都不干事就好了吗?前明亡国的教训中,有一条很重要,朕不能不想。他们是怎样对待皇子们的呢?把这些人全都封了大大小小的王,分散到全国各地,建王府、占封地,过着养尊处优、安享福贵的生活。这样一来,权是没人争了,皇上的耳朵边也清静了。可是,一旦国家有事,这些叔叔、伯伯、兄弟、子侄们一个也用不上,因为他们是一群只知声色犬马、吃喝玩乐的窝囊废!皇室的人尚且不肯出力、又怎么能让臣子们去卖命。别说皇室了,你看看现在地八旗子弟……老爱卿,教训深刻啊!”

    “臣知道前明亡国的教训。前明亡国之鉴不远,我大清当然不能重蹈覆撤。但这皇子干政,似乎也并非万全之策,还是请皇上三思。”康熙分析的比较深刻,王损就算对太子忠心,也不敢在这种有关国家兴亡的政策上跟康熙接着叫板,只得退了一步。

    “朕明白,政出多门也确实有些不妥之处。你放心,朕疼太子,也希望他能干得比朕更好,比朕更强。至于其他的阿哥们,朕会对他们严加管束的。谁要是不守为臣之道,谁要胆敢谋逆篡位,朕一定用国法、家法重重惩处,决不宽恕!朕这样说,你该放心了吧?好了,朕也乏了,你跪安吧。”

    康熙见王损不再步步紧逼,也急忙抓住话头说道。王损听到皇上不耐烦了,心里也没有办法。好在康熙对太子还没有什么坏到不可收拾的微词,他也心急着回去规劝太子学好一点儿,可别再让人抓到什么把柄,惹康熙生气。所以,也就告退了。而王损刚走,康熙就把自己的侍卫头领德楞泰叫了进来。

    “请皇上吩咐!”德楞泰是蒙古人,原本是个奴隶,康熙接见蒙古诸王时选出来放在身边的,所以,他对康熙地忠心不比魏东亭、武丹等老侍卫差。

    “你去给佟国维说一声,就说毓庆宫的侍卫都在宫里呆了不短的时间了,让他轮换轮换!”

    “喳!”

    “还有……朕听说费迪南身体有些不适,准其在家休养,没有朕的旨意,什么事都不必理会!”

    “皇上,奴才昨天还看到费老大人来着,他没什么事儿呀!”德楞泰不解道。他跟阿古达木是出自同一蒙古旗盟,又都是奴隶出身,自打见过面之后,亲热度就直线上升,没事儿的时候也常去养心殿串门看看。

    “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能看出什么来?何况费迪南是今天对朕说的!……好了,没事就去传旨吧!”康熙笑了笑,解释道。

    “喳!”皇上今天不是没去养心殿那边吗?德楞泰带着满头的雾水向外走去。

    “朕也不想啊。可是,朕得趁着身体还好,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胤礽啊胤礽,你不要怪阿玛,这不能怪别人,要怪,只能怪老天爷!谁叫你是朕的儿子呢!……阿玛逼你,其实也是为了你好呀!”德愣泰走远之后,乾清宫里又传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零四章 意料之外

    康熙在中秋节后便起程北上,前往木兰围场打猎。

    康熙并不是突然要起意去木兰打围,这事早就定下来了。满清是以武功开国的,在马上得的天下。入关定鼎之初,就传下规矩,无论是皇室亲贵还是八旗子弟,都要世代习武,不准荒废,以保江山稳固。所以,满族的男丁,几乎都是自幼练武。身份低下的,要从军当兵;身份高贵的,除了练武之外,还要学会领兵打仗。太平盛世无仗可打怎么办呢?那就每年举行狩猎,在与虎豹狼虫的搏斗中,练武艺、练胆量、练军纪、练战术。所以,从清朝开国之初,就在关内关外设了好几处围场,放养了猛禽野兽,以供狩猎之用。

    木兰围场就是其中之一。地点在河北省最北部的一个县内,那里又被叫做塞罕坝。”塞罕”是蒙古语“美丽”之意,“坝”则是汉语“高原”、“高岭”之意。

    这片“美丽的高原”距北京大约七百多里,距避暑山庄三百多里。

    木兰围场身为清代皇家猎场,东西长约三百里,南北长约两百里,周长千多里,总面积都快赶得上三分之一个比利时了。康熙这次狩猎,随行的人员不少。除了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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