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草长樱飞 作者:未知

    “枫儿，别走！”

    千草又一个闪身，对着摔倒在地的夫人蹙起了眉头。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这位是佐间夫人。”朽木荣治挟制住自己的母亲，没有松手。

    “佐间？不会是佐间秋枫的母亲吧？”千草终于来了点兴趣。男人躲在背后操控，让女人出面？

    “是。”朽木荣治低头。

    “你这贱人，还没进涅家门就不甘寂寞，勾引我儿子……”下面的话被朽木荣治捂掉了。

    朽木夫人的话立刻造成了院中不小的轰动。

    “母亲大人！”朽木荣治狼狈到了极点。

    “四席大人，我看这两位夫人的妄想症都非常严重了，需要请大夫。当然，如果大夫在医治上有什么困难的话，我想涅队长一定非常高兴帮忙的，无需跟我客气，怎么说我们是同一番队的席官，相互帮忙是很正常的事情。”千草说得平淡，语气倒带给周围一丝凉意。

    “谢谢千草十九席的好意。不必了。”朽木荣治咬牙。

    扯皮了这么久，怎么没人出来阻止？千草有丝不太好的预感，她头歪了歪，低声问旁边的一个死神：“副队长和三席呢？”

    “副队长去总队长那里开会了，三席出任务还没回来。”

    难怪，千草恍然，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她们还真会挑时间闹事，不过她们就不怕秋后算账？

    “闪开，闪开。”六番队大门口再次x福动一片。

    千草回头一看，‘砰、啪’，一个死神被扔到了佐间夫人旁边。坪仓玲大摇大摆地踏进了大门。

    “喂，我说佐间君，快把佐间夫人请回去。还有，我说朽木夫人，这里是净灵廷六番队的驻地，可不是朽木家的后花园，请注意一下您的身份。”坪仓玲一反常态地一点都没给朽木夫人面子。

    空气中弥漫着十足的火药味。

    千草眨巴了一下眼睛，看来出了什么大事情了，能让朽木夫人失态，蛋糕女生气，而且看来肯定还与她有关，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啊？

    “放手。”朽木夫人整了整仪容：“坪仓小姐，你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如果不是她，荣治又怎么会坚持退婚。而且还说什么终身不娶了。”说到后来更是恨意浓烈。

    退婚？不娶？全场哗然。

    “母亲大人，我已经说过了，这跟千草桑一点关系都没有。”朽木荣治急急辩解。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千草蹭到坪仓玲身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以为年中的婚礼不成之后，你堂姐就把这个没担当的懦夫（千草抬下巴向朽木荣治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给甩了，然后放鞭炮庆祝，没有真的入火坑。怎么现在反倒是让他抢先了？虽然结果相同，可无论气势和名声来说，你堂姐都亏了啊。”

    “以前是爷爷顾念和朽木银海长老的交情，没想到……要不是堂姐不肯，我早就把这个男人甩出八百里去了。”坪仓玲恨恨地说，然后语气一转：“不过也难怪朽木夫人发疯了，终身不娶，就代表自动放弃朽木家主的继承权啊。”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千草还是不明白。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你，荣治又怎么会这么说。还有，你说谁懦夫？别以为佐间家认了你，涅家定了你，你就可以这么猖狂，论身份，你还及不上朽木家的侍女呢！”坪仓玲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朽木夫人又准备冲上前了，被朽木荣治一把拉住。

    “母亲大人，请慎言！”

    “切。”千草挖了一下耳朵，吹了吹手指，“还真是拉不出屎来，怪茅坑不好。”

    包括坪仓玲在内的死神们都直接黑了线，这是女生该说的话吗？这形容的也太……

    “你……”朽木夫人还没说完，就见，千草右手一扬，一阵白色粉末迎面扑来，‘砰’，倒地不起。

    “千草！”朽木荣治大惊。

    “你还是担心一下，这件事怎么向队长交代吧。这可不是第一次了！”千草绕过朽木夫人的‘尸体’，来到佐间夫人一尺远的距离，停住了脚步：“很聪明，把朽木夫人当刀使，不愧是佐间家的夫人。不过想想也是，当年对自己的亲身女儿都敢下药谋害，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的。”

    佐间夫人身体一阵摇晃，差点瘫倒在地，颤巍巍地说：“你，你胡说什么！”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秋枫姑姑是朽木家当众逼死的！”佐间勇之助瞪大了双眼。

    “你肯定？”朽木荣治脸色惨白。这么多年了，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佐间夫人，她是那么得温柔，慈祥，在他眼里，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佐间夫人比他母亲更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可千草，相处了这些日子，他也知道千草的为人，爱财了点，怕死了点，如果没有确切的依据，她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胡说八道。

    “真的，假的？”坪仓玲也八卦地趴到了千草的肩头，刚刚的怒火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你，你没有证据的，我知道的，你根本没有证据，你在胡说八道。”佐间夫人挣脱佐间勇之助的扶持，想要扑上前抓千草的衣领。

    千草一闪身，带着背上的坪仓玲再次躲过。她扫了一眼佐间勇之助，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不过她已经警告过了不是吗？既然佐间家还是不死心，那她也不介意把事情弄大，顺带再赚点：“咳，嗯。”千草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预知详情，请大家关注《女死神周刊》近期将要刊登的最新连载小说《豪门恩怨》。”

    千草肩头的坪仓玲没有趴牢，打了一下滑，惊叫：“不是吧！朽木队长和日番谷队长真的是父子？”

    千草莲雾一阵耳鸣。

    就听来自六番队院中‘轰‘的一声，这世界疯狂了。

    谣言满天

    混乱两个字不足以形容‘朽木队长和日番谷队长是父子’这句话所造成的后果。谣言以六番队驻地为中心，光速传播至整个尸魂界的各个角落。

    千草莲雾因为蛋糕女近距离的高分贝袭击，依旧处于暂时性头昏耳鸣中。

    在坪仓玲的失言中得出，日番谷冬狮郎可能是朽木白哉和佐间秋枫的儿子，这个结论之后，佐间夫人以其与之不相衬的速度，让孙子扶自己回本家报信。如果这个消息被证实是真的话，那么这个外孙可就是佐间家的金孙了！一定要比朽木家抢先一步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才是。至于那个不识好歹的千草莲雾，先无视好了。

    朽木荣治则经历了由自己心爱的女人是被她母亲，自己一直尊敬的长辈所谋害，所产生的震惊、愤怒、伤心，到日番谷队长可能是堂哥与秋枫儿子的五味杂陈，这一系列的心理历程。

    蛋糕女坪仓玲在发现自己闯了祸之后，第一时间，拔腿开溜。

    因此当各番队队长级会议结束后，他们走出一番队大门后感觉到的不是决战将至，攸关尸魂界生死的严肃、压抑的气氛，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八卦的味道。随手抓来一个死神一问，六番队传出爆炸性新闻，日番谷队长是朽木队长的私生子！

    日番谷冬狮郎就是一呆，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地传出这种谣言？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

    “真的、假的？那小狮郎不就要叫队长父亲，叫露琪亚姑妈了？”阿散井恋次永远都是直肠子，想什么，说什么。正在幻想小狮郎叫自己姑父的阿散井，觉得身边一道强大的灵压疯升。

    日番谷队长脸色一沉，冰轮丸（日番谷冬狮郎的斩魄刀）肩动了动，他们身后的一番队大门直接变成的冰门。

    浮竹队长被这个消息不小心呛到了，一阵猛咳。

    京乐队长要笑不笑，硬是忍着，就怕小狮郎真的发疯了。

    草鹿八千流的反应是直接跳上更木队长的肩头，小手一挥：“小剑、小剑，我要去福田家买金平糖，很多很多的金平糖。这下不担心给不出钱了。”她对于更木剑八脚下的地面冰化面积不断扩大的情况，视而不见。

    卯之花队长点头：“的确，在一段时间内，女协周刊的销量都会很好。”

    松本乱菊眼睛一亮，她想起来了，上次在朽木家的大食会上，小莲雾不是提过她将要连载的小说么。社长英明，自从千草莲雾进入女协之后，她们协会的资金用‘财源滚滚’四个字形容还真平淡了，应该用‘巨浪汹涌’才够劲、够味，就像流魂街南一区醉淓庭的烧酒，想到这里，松本副队长就觉得嗓子发痒，等一会儿去一趟吧。

    “谣言止于智者。”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带着副队长直接走人。

    “要不要本队长帮你们做个灵压对比测试？”保证匹配！涅队长眼珠乱转。

    “不、必！”日番谷冬狮郎咬牙。一甩袖子，疾步赶回十番队驻地。可一路上，他依然可以感觉得到所有死神看到他时所露出的奇怪眼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松本副队长，等一下。”等正副队长走进十番队的办公室之后，日番谷冬狮郎叫住了正准备开溜去喝酒松本乱菊。

    “是，队长。”松本乱菊无奈地收回跨出门的右脚。

    “今天的事，你知道什么吗？我刚刚在院子里好像听到，有死神提到了女协周刊的最新连载。”日番谷冬狮郎双手环胸，双眉紧锁。

    “队长指的是小莲雾即将要刊登的最新连载小说啊。她之前有提到过一点。是一个关于豪门贵族的故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男主是以朽木队长为蓝本的，他的儿子是以队长，您作为蓝本的。”

    “什么!?”日番谷冬狮郎放下了双手，瞪大双眼，大叫出声。

    松本乱菊无所谓地挥挥手：“队长，您放心，小莲雾已经保证过了，她会在每期连载的标题下注明‘情节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你！”日番谷现在有，有气无处撒的感觉。看到松本又准备开溜，声音一沉：“松本副队长，你要去哪里，还有许多公文等着你处理。”

    “可冰轮丸已经帮忙处理好啦。” 松本再次在心底感谢了一番村正，要不是村正实体化了冰轮丸，而冰轮丸又像连体婴儿一般跟着队长，动不动就喜欢冰化物体，她不知道要浪费多长时间在处理那些无聊的文件上。

    “为什……”顺着松本的手指，日番队队长终于意识到他的办公室已经变成了一个冰窖。看到冰轮丸无辜的眼神，日番谷冬狮郎一点苛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趁这当口，松本乱菊想当然地溜出十番队，向她预想的目的地出发。

    而朽木家的效率也是很高的。在收到消息一开始，当家之一的朽木银海还只是一笑视之，日番谷冬狮郎决计不可能是家主和佐间秋枫的孩子，其他先不说，单年龄上算，就不对。可在听了朽木本家总管的汇报之后，朽木银海陷入了沉思。若这连载小说真的刊登了，对现任家主的名誉不能说没有影响。因为就算明知是假的，有太多的人也宁愿选择看自己想看的，听自己想听的，认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若强行打压，以前或许还可行，以现千草莲雾现在的身份地位来说，是一个麻烦。而且，如果说到年龄……朽木银海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按照年纪来看，这个千草莲雾似乎更适合这个故事，而且前两天从佐间家那里收到消息，千草莲雾的母亲姓佐间，不是父亲！难道说，她才是家主和佐间秋枫的孩子？她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朽木家？想到这里，朽木银海有点坐不住了，但事关重大，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妄下定论。

    于是，当晚，一张热乎乎的邀请函出炉，收件人是千草莲雾。朽木银海想要亲自会一会这个小丫头了。考虑到她有可能不愿意来自己家，朽木银海将地点定在了流魂街的一品轩。

    可惜的是，在千草看来那也是朽木家的产业，还是不够安全，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想法，千草莲雾婉拒了邀请，有什么事情，朽木长老可以到六番队驻地来谈。千草想得很清楚，净灵廷内，六番队驻地，朽木家的要想乱来的话，决计会要做慎重考虑的，哪像流魂街，要出个意外什么的，谁都说不清。像那种‘艺高人胆大’的词汇是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千草莲雾的词典里的。

    长老出击

    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千草莲雾的小说还没有出炉，几十种关于朽木队长和日番谷队长之间的父子恩仇的版本倒是在整个尸魂界竞相传送。

    所以当朽木银海依约到六番队的时候，就看到千草莲雾正被缠得□乏术。伊势副队长是来送八番队公文的，顺便催稿，既然昨天的广告已经打了，而且造成了如此大的反响，不如这《豪门恩怨》的小说马上就开始连载好了，反正这星期的周刊还没有出，时间上来得及，这打铁要趁热嘛。为了鼓动千草的士气，伊势七绪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如果说上次的朽木玩偶招来了一批固定的女性读者的话，这次本着八卦不分男女，不分年龄的说法，一大早九番队的门槛再次被踩烂了，订阅者趋于全面化。

    朽木露琪亚也是来送十三番队公文的，顺便喝口茶，歇一下脚，听听故事，如果千草可以一口气说完的话，露琪亚一点都不介意在六番队过通宵的，阿散井当家就是这点便利，如果朽木队长在，朽木露琪亚是半刻都不敢松懈的。可惜的是，千草莲雾的嘴巴死紧，半点剧透都不给。

    正闲聊着，朽木家长老驾到。对于朽木家长老，又是朽木四席的爷爷，副队长阿散井恋次自然不敢怠慢，特意让出了队长的会客室让朽木长老和千草十九席会谈。阿散井恋次和朽木露琪亚互相看了眼，都看到了对方的不安，家主不在，长老会决定一切，难道说他们想要处置千草吗？所以爷爷代表朽木家来六番队宣判长老会对千草桑的决定？越想两人心里越不踏实，偏偏爷爷不让他们在场，想单独和千草桑谈。

    在看到朽木银海的第一时间，并知道他要单独和千草桑谈话之后，林木机灵地瞬步跑向十二番队报信。

    昨天是朽木夫人，今天朽木家的长老都出动了，看来千草十九席这次麻烦大了。留在六番队，没有出去执行任务的死神们小声嘀咕，张望着事态的发展。

    再说会客室里的两人，等着低级死神送上茶水之后，就保持着寂静，谁都没有开口。朽木银海从见到千草那会儿就开始仔细打量，像，真像，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就和家主一模一样，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老人有点难压自己心中的激动，朽木家后继有人。

    千草则是被盯得浑身不舒服，这老头看什么呢？不过在没有摸清对方来意之前，千草莲雾一般不会采取先发制人这种方式的。于是，她很沉稳地将桌上的茶壶移到自己的手边，来者是客，又是长辈，倒倒茶是份内的事；中间的点心和水果么，虽然不饿，但看对面的老头至今没有开口的打算，为了不无聊到找周公下棋，还是做做脸部运动比较好。

    因此，就见千草莲雾旁若无人地一口香茶，一小口点心的，最大限度地锻炼自己淑女吃相，挑战极限，看这一口咬下去，多小可以不咬到自己的舌头！

    朽木银海看着，频频暗自点头，没有受过正统的教育，却天生具有一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不愧是朽木家的孩子。

    秋风一开始还端坐在千草的旁边，东张西望的，兴致很高，没一会儿便无趣得哈欠连天，怎么都没有人说话？

    朽木本家的总管低着头，站在一旁，一开始，他以为银海长老今天来找千草桑，是为了她扬言要在女协周刊上连载的那部小说，可现在看来，不太像啊。看长老阁下的神情，怎么好像有点欣喜，有点宠溺，不可能啊，应该是他眼花了！

    整个会客室里弥漫出一股诡异的气氛。

    “咳、嗯，莲，千草桑。”朽木银海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了。

    把昏昏欲睡的秋风吓了一跳。

    “是。请问朽木长老有何指教？”放下点心，千草抬起眼帘，也终于正视朽木家的老头。

    “很早以前就想见见你，可一直都没有机会。这次冒昧，请不要见怪。”

    哈？太假了吧，朽木家硕果仅存的，资格最老的两大长老之一，而她只是六番队一个小小的十九席，哪敢怪他，而且他们在她订婚前不是才见过么：“您太客气了。”千草倾了倾腰。

    “昨天……”朽木银海才起了头，就被敲门声打断，“什么事？”他虽然不满被打搅，但语气中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门一开，阿散井恋次站在门外：“抱歉打搅了，朽木峰一阁下到。”说完，他往旁边一闪，让出位子，顺便给了千草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银海，你来怎么不知会一声，我们俩有商有量的，也好拿主意啊。”朽木峰一走进室内，跟本没有看一眼屋内对他弯腰行礼的众人一眼。

    “我只是路过，来看看这个小丫头而已，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朽木银海打着哈哈。虽然还没有拿到灵压的鉴定证书，朽木银海已经在心底认定了千草莲雾是当年佐间秋枫留下的孩子，至于当年秋风为什么没有把孩子带回去，而且还一心求死，这还是个谜。不由自主的，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向千草的方向倾斜了。

    “看看？”朽木峰一有些疑惑，这个总是找朽木家麻烦的女孩有什么好看的？如果是他，早就在她和朽木家作对的时候让暗卫把她处理了，偏偏家主鬼迷了心窍，一直偏袒着她，反而让这个丫头片子肆意妄为，任意诋毁家主高贵的名誉，一点都没有把朽木家放在眼里。看到一旁的秋风，想起听下人说起的涅家订婚宴上的一幕，朽木峰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看。”朽木银海点头。

    “那好，既然都在这儿了，那我们就说说千草十九席对朽木家主在名誉上最新的诋毁吧，家主不在，银海老头，你说怎么办？”朽木峰一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如果没我什么事了的话，告辞。”千草微微鞠躬。

    “你不想知道朽木家会如何处置你吗？你不辩驳几句，可能会对你不利哦。”朽木峰一眯起了眼。

    阿散井恋次站在门外冷汗直冒，队长，你怎么还不回来！虽然已经让人通知了一大早就去巡逻的朽木荣治，但他人轻言微，只能拖时间而已。而他更是外人，连插话的资格都没有，可这个千草又不能不保，不然……想到涅队长，想到女死神协会那帮可怕的骨干，阿散井恋次只觉得前景一片黑暗。

    鹤蚌相争

    似乎可能是觉得阿散井副队长还不够烦的，又有死神来报，说佐间家的家主也到了大门口，想要见千草十九席。听到这个消息，阿散井恋次有仰头长啸的冲动，这些人，这些人把六番队当什么地方了？他如果从现在开始给千草十九席放长假，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如果队长在，六番队应该不会那么热闹。副队长，加油。”千草踏出房门，很想安慰性地拍拍副队长的肩，只是这高度……还是算了。

    倒是跟着的秋风与千草心意相通一般，轻轻一跃，伸手在阿散井恋次的肩头轻拍两下：“好好努力，一定要培养出一身像队长那样的尊贵气势。”说完还附合地点了点头。

    听得阿散井恋次嘴角直抽。这一人一刀，也不想想这连场的混乱都是谁造成的啊！

    “站住，谁准许你们离开的？真是太没礼貌，太没修养了！”很显然朽木峰一长老不高兴了，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怎么来一个佐间家主，那个千草就直接走人，还把不把朽木家放在眼里了？怎么说朽木家也是四大贵族之首，没落的佐间家算什么！

    “那，请问朽木长老还有什么事情吗？”

    “有关于那连载小说，我以朽木家的名义命令你，不准刊登。”朽木长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打算以气势压倒千草。

    “这个问题请找女协会长，草鹿大人沟通。”千草没有挪动地方。

    “非常抱歉，佐间家似乎急着想要见十九席大人。”一个低级死神又匆匆跑来报信。“虽然已经跟佐间家主说了，十九席正在会客，但佐间家主说不介意一同见见朽木长老，他正好也有事情和朽木长老一起商量一下。”

    “峰一，你看呢？”朽木银海心里就是一动。

    “听听也好。”朽木峰一点头。

    “有劳请他们过来。”千草点头，转身向副队长致歉：“给副队长添麻烦了。”

    “哪，哪里。”阿散井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那需不需要……”朽木家有暗卫、佐间家也带了家臣，只有千草带着一把怎么看，怎么不可靠的斩魄刀。身为副队长，阿散井还是有点担心自家队员的。

    “副队长，队长不在，队上的事务全权由您负责，保证六番队的安定可是绝对是您的职责之一啊。”千草点头。

    “咦，在这里引起x福乱，难道不是视同反叛吗？”秋风一脸无辜，仰头发问。

    这话摆明了就是说给他们听的啊！朽木银海赞赏地点头；朽木峰一就是一滞；而兴奋神情，匆匆赶来，刚巧听到秋风说话的佐间家主，似乎也觉察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如他想的那样。

    “请慢慢聊。”阿散井副队长施礼告退，他也忙着呢。

    “你就是千草莲雾？”佐间家主明知故问。

    “是。”

    “好，好，好。没想到六十年后的今天，佐间家终于出了一个勇士，敢站出来替我可怜的女儿说句公道话了。那篇连载，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佐间家全力支持到底。”佐间家主一脸赞赏，伸手想要拍千草的胳膊，被千草莲雾一侧身，闪过。

    “佐间国助，你想干什么？与朽木家作对是什么后果，你还没尝够吗？”朽木峰一双眉倒立。

    “干什么，朽木家干了什么，怎么现在怕人说了？”佐间家主不甘示弱。终于逮到机会了，怎么都要拖朽木家下水，就算孩子的事是子乌须有，小说刊登之后，朽木家的名誉也会跟着受损。当年机关算尽，没曾想不但白白死了女儿，而且朽木家还翻脸不认人，在他们的全面打压之下，佐间家一蹶不振，差点垮掉，这口气在佐间国助的心口可是堵了整整五十七年。

    这算是鹤蚌相争呢，还是两虎相斗？朽木银海兴致很好地将千草招到身边，亲自给她倒了杯茶，两人加一刀就坐在那里很有兴趣地看戏。跟着爷爷来的佐间勇之助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劝又不是，不劝又不是。看看吵架二人组，再看看低头站立一旁的朽木家总管，又看看桌后面的津津有味看戏的三人组，最后，佐间勇之助也悄悄在秋风旁边蹭了个座。

    偏心归偏心，身为朽木家长老的职责，朽木银海还是记得的。看着朽木峰一对付佐间家主，而千草莲雾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看戏上，朽木银海故意不动声色地将点心移到千草的面前，然后又不经意地问：“莲雾啊，上次村正的事情，我们是心急了一点，态度可能不太好，你千万别放到心里去。”

    “嗄，村正？什么事情？村正的事情，现在队长不是去空座町解决了吗？副队长没有派新的相关任务给我啊？”千草莲雾完全没有搭上线。

    看着千草茫然的眼睛，朽木银海心一沉，如果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那就是故作大方，一点一滴都记在心底啊。既然认定了佐间秋枫就是千草莲雾的母亲，那么认为千草莲雾会替母报仇，在朽木银海看来也就是件很自然的事情。现在他考虑的是能不能挑起家主和千草的父女之情，将这损害降到最低：“除了村正的事情，还有荣治母亲的几次失礼，一直没有机会说声抱歉。”

    “您太客气了，在下担当不起。而且朽木夫人爱子心切，完全可以理解。”千草点头。“如果不是因为我长得有点像佐间秋枫，我想朽木夫人大概也不会如此失态。不过，我真得那么像吗？”她皱起眉头，记得很久以前有人说过并不是很像的呀。

    “气质上像，特别是穿上和服的时候，更像，但你的眼睛像你的父亲。”朽木银海说得别有深意。

    “真的？您认识千草桑的亲身父亲？”佐间勇之助大惊。

    “您认识我父亲？”千草也故意扬起了眉毛。

    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也停了下来，将疑惑的目光停到了朽木银海这里。

    “应该很熟。”说完，朽木银海的双眼紧盯千草莲雾，看她有什么反应。

    “是谁？”佐间家主、朽木峰一、佐间勇之助异口同声地问。总管大人的双眼也紧盯着长老大人。

    秋风在东张西望，暗自寻找着被刻意掩盖的灵压，猜测着四周到底埋伏了多少暗卫，衡量自己的战斗能力，能不能对付得了，同时把信息传递给涅队长。朽木队长不在，秋风还是很恪尽职守的。

    “很熟啊。”就不知道是哪方面‘熟’，人与人之间的相识、相知、相熟可是有很多面的。千草莲雾故意在脑海中将朽木银海的话扭曲，鸡蛋里挑骨头。

    “你不想知道？”看到千草莲雾一脸不以为然，朽木银海有些惊讶。

    “我知道啊，而且不只是我，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啊。”千草莲雾一脸无辜。

    “什么？”叫得最大声的是佐间家的两位。既然她知道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还说要登寻父启事？是故意针对佐间家的啊！想到这里佐间家主的脸别提有多难看了。

    朽木银海对于自己本来确定的猜测又开始摇晃起来，难道说是他猜错了？她不是家主和佐间秋枫的女儿？该知道的人都知道……“难道说涅家也知道令尊是谁？”朽木银海还是不死心。

    “当然，涅队长早就知道了啊。”千草理所当然地点头：“怎么了？”

    死心，订婚时还见过涅家的家主，一点异样都没有，如果千草的父亲真的和朽木家有关的话，涅家家主不会无动于衷的。朽木银海有些泄气，可再看看千草的双眼，真得像啊！

    “什么叫做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我为什么不知道？”佐间家主瞪大了眼。

    “佐间家主，您确定想要知道？”千草莲雾吊起右眼角：“对于我的为人，您应该有所耳闻，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不会做，会带来大麻烦的事，我更不会做。当然，如果您想知道，尽管去查，只要到时候不后悔惹了一身腥就好。”

    佐间家主看千草莲雾这个样子，心里果然犹豫了。如果是普通的贵族，能有个在净灵廷当队长的女婿，就算是私生女，认回家族，也绝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在涅家看来，贵族间联姻绝对胜过娶进一个平民女子；如果是比涅家更显贵的家族，那涅家又怎么会放过，不替千草争取其应有的身份？这只能说明，千草莲雾亲身父亲的身份，涅家家主和千草的看法一样，是个麻烦！想到这里，佐间家主也有些泄气了。

    “千草莲雾，你想过这连载刊登之后的后果吗？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涅家想想吧。”朽木峰一双手撑桌，身体前倾。

    “朽木长老，您不觉得这威胁对涅家家主说，更有效吗，再说我只是和涅队长订婚，还没进涅家的门。不过我真的是不明白，这普通的豪门恩怨啊，又没什么特别的，您让人到现世去找，这种故事随手抓，一大把，早就写烂了，值得那么大惊小怪的吗？而且我这连载小说还没有发表呢，你们为什么都那么急着对号入座？这不是太奇怪点了嘛。”

    “朽木家的荣耀容不得一点损害，我们也是防患于未然。这急着对号入座的，可不只在座的几个人啊。”朽木银海摇头。

    “你要多少？”朽木峰一很直接。

    “我算算。”千草莲雾更干脆。“不过事先说明，女协周刊的专页，我收一成，所以女协九成的损失也要算在内的，不然无法向会长大人交代。”

    “你……”看到千草那一连串的数字，还在不断往上加，往上乘的，朽木峰一怒气上涌，这个小死神，还真敢向朽木家要钱！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队长。”千草站了起来。

    “家主（朽木队长、朽木家主）。”屋子里的人也纷纷点头、施礼致意。

    “你们找千草十九席有什么事吗？”朽木白哉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疲倦。

    “是这样的队长，朽木长老对于属下即将在女协周刊上连载的小说，非常感兴趣。因此想要买断版权，属下正在计算相关费用。”千草莲雾笑容满面。

    女协、连载小说、版权？朽木白哉注意到了这几个敏感的词汇，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买版权？朽木峰一的嘴角也在严重抽搐中。

    “呦，朽木队长，你回来啦。” 涅茧利如逛自家后花园般出现在走廊上，后面跟着想先通报，但速度显然跟不上的六番队低级死神一名。

    “涅队长，有事？”朽木队长点头示意。

    “村正呢？”

    “去寻找下一位刀主了吧。”

    “啊，真是可惜，如果活着就好了。果然朽木队长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啊。” 涅茧利摇头感叹。

    “你说什么！”跳起来的显然不是对涅茧利性格知根知底的朽木白哉。

    “涅队长的嘴巴还是这么……”站在千草身边的佐间勇之助低声说。

    “嘴巴坏归坏，但想什么说什么，无论是缺点还是优点都摊在众人面前，你不觉得涅队长也是个异常单纯的人吗？”

    摸摸鼻子，佐间勇之助不得不同意千草的话。

    “涅队长，现在村正没戏了，那下午你暂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除了断了的几把斩魄刀，其它实体化的都各归各位了。”千草莲雾闪出星星眼。

    “咦？”佐间勇之助一握自己的斩魄刀，果然，有灵压了。

    “干嘛？”涅茧利问。

    “中午了，我们去一品轩吃午饭吧，我请客。我刚刚赚了一笔，庆贺一下。反正今天因为和朽木家的长老有约，所以请了一整天的假，后面的时间都空余哦。”

    “可是，朽木长老原来不是约你在一品轩见面的吗？你不同意才改在这里的，怎么现在又想到要去一品轩吃饭了？”佐间勇之助是真的想不明白。

    “中国古代，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里有场著名的‘鸿门宴’，自己去查吧。”对于佐间勇之助，千草莲雾绝对没有像对源雅樱那么有耐心，就算是朋友，也有分档次的么。

    “樱井苑。既然这钱是光明正大地从朽木家赚的，没道理再送回去。” 涅茧利吊着声音说。一品轩是朽木家的产业。

    朽木白哉一脸平静，好似没听见；朽木峰一气得满脸通红；佐间国助频频点头，这个外孙女婿不错；佐间勇之助继续无言中。

    千草莲雾耸耸肩，她对吃不讲究，在哪里都一样：“要不要叫上涅爸爸和涅妈妈？都没和他们这样一起吃过饭”

    “没空。”涅茧利扭头就走。

    没空？千草受到了打击，这可是她第一次开口请未婚夫吃饭，没想到……

    “我想，涅队长的意思是，想和你单独吃饭。”佐间勇之助这次的脑子转得比较快。

    果然，好似印证了佐间的话，走了几步，看到千草没有跟上，涅茧利回头，“怎么不走？不喜欢樱井苑？那换一家好了。”

    “没有。”千草忙冲出会客室，来到门口，一个急刹车：“队长，这公文没有批完的一天，这公务没有干完的一天，您要注意身体，要懂得劳逸结合啊。”

    “啰嗦。”还没等朽木白哉回答，涅茧利已经回头，一伸手，拉住千草莲雾死霸装的衣领，拖着就走。

    “不要拎衣领啦，脖子好难过。”

    “麻烦。”

    “朽木队长会不会累死，你那么关心干嘛？多事。他病了，说不定我还有机会试试新药。”

    “当然不一样啦。自从我到六番队以来，靠队长赚了多少啊。要是换了管事的，谁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看看这次，队长才离开多长时间，他们家的长老就惹了那么多的麻烦，虽然最后赚了笔补偿费，但如果队长不及时回来，都不知道这笔钱拿不拿得到手。所以，他长命百岁，哦不对，是万岁才对……”

    ……两人的声音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别气了，你气死了，说不定那丫头还拍额称庆呢。”朽木银海拍拍朽木峰一的肩头，安慰他。

    主角走了，他们也散了吧。

    两人约会

    这似乎是他们俩人第一次，像正常人一样的单独约会，逛街吃饭，应该算是约会吧。只是，走在大街上，会出现以他们两人为中心，以一米为半径的真空圆，这个其实也不错，不用人挤人，空气通畅，如果路人不要像看珍禽异兽般，明着，暗着打量他们，千草莲雾会更高兴。

    来到樱井苑，还没等千草开口，店家就直接将两人让进了小包房，说是特惠日，包房的费用全免。看着领路的妇人小心翼翼的样子，千草真的很有股子冲动，想问她，这特惠日是只有今天呢，还是只要涅队长来吃饭的日子，都是特惠日？有时候她还真替涅队长抱屈，他像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吗？不分地点，不分场合地做实验？他们还真看得起自己。

    看着自己面前越积越多的盘子，自己面前越来越小的桌面，吃道菜还不时要注意袖子会不会沾到菜汁，对面涅队长前面舒坦到让人咬牙的桌面，千草莲雾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是这面具太吓人吗？不觉得啊，那如果她也把面具戴上，她面前的菜会少一点？不动声色地，千草莲雾移了个位子，坐到了涅茧利的右手边。然后，很明显的，上菜的也潜意识地改走弧形路线。

    “切，无聊。”

    涅茧利的话害得正在上菜的手很明显地抖了抖。可怜哦，千草莲雾没什么同情心地想。

    “又在想什么歪歪点子？吃你的大白菜。”说着涅茧利捞起锅里的一片白菜叶放到千草的碗里。

    “我在想，他们那么怕你，以前出来吃饭是怎么结的账？”

    “他们会把帐单寄到涅家的。”

    也就是说，这位出门从不带钱？还是说上档次的贵族出门都不带钱？真好啊，什么时候她也能到这个境界就好了，千草感叹，就目前来看，路还很遥远，她出门不揣点钱在怀里，这心就不踏实。

    吃完平静的，在外人看来不算浪漫的一餐之后，千草跟着涅茧利在店家点头哈腰的恭送中走出了樱井苑。果然没有帐单呈递啊，之前说好请客的千草在妇人的弯腰中，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虚了下。

    “接下来去哪里？啊、嗯。” 涅茧利右手长长的指甲刮了刮自己的下巴。

    “喝茶怎么样？”千草太头想了半天，看电影，尸魂界似乎没有电影院；歌仔戏，两人八成五分钟内就会被催眠；逛商店，偏偏一时又想不出有什么想买的；总不成学更木队长他们去郊外郊游，顺便灭虚，当成饭后运动？这实在不像是正常人的约会啊。

    “带路”

    “呃，我？”千草莲雾也傻住了，她跟着蛋糕女，对前三十区著名的甜品店了解，这茶艺馆，除非有人请客，不然在千草看来去那种地方，完全是浪费时间，浪费钱的，有人请客的时候，千草自然也就不会记店名和地址，跟着走就好。难道说去甜品店喝茶？

    “怎么了？走啊。”涅茧利慢慢弯了头，好奇地看着千草。

    “我去打听一下哪家茶馆比较好。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切，无聊。” 涅茧利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