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宝贝的嫡娘 完结第71部分阅读
谁动了宝贝的嫡娘 完结 作者:未知
奔了过去,直往正厅的侧门而出,夏候墨炎生怕儿子有事,沉声吩咐身后的凤离歌:“小心点。浩瀚书屋 ”
自己领着雁平和落沙,带着儿子从侧门奔了出去。
可惜门外竟然空无一人,只见远山白云下,画廊曲宛,小桥流水,一眼望去,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夏候墨炎不由心里焦急,生怕晚清出事,领着几个人在云舒园后面搜查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有,气得他差点想毁掉了云舒园,最后还是童童安慰了他。
“爹爹,你别担心,娘亲不会有事的,我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她干什么了?”
夏候墨炎飞快的蹲身,想知道晚清为何要与凤皇教的人有牵扯,只听童童俯身贴着夏候墨炎的耳朵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夏候墨炎满脸的惊疑之色,没想到晚清竟然不是上官浩的女儿,而是凤皇的女儿,她的母亲是轩辕府军府的千金,父亲竟然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凤皇,所以才会生出她这般不同于常人的刁钻丫头吗?
既然知道她要干什么,他就知道该如何做了,立刻转身又闪进厅堂,堂上很多人被打伤了。
夏候墨炎因为知道这些人和晚清都有干系,所以一挥手沉声命令:“好了,住手。”
只见大厅之上,稼木萧遥已不见了,连带的那个女人和小归云也不见了,只剩下凤皇教的一个护法和两个堂主,都被凤离歌领着人打伤了,若不是夏候墨炎喝止,他还要废了这些人呢?。
凤离歌一抬首,只看到夏候墨炎却没看到上官晚清,不由奇怪的开口。
“师嫂呢?”
“不见了,把她带回去。”
夏候墨炎一声令下,命人带走了护法苏青岚,因为他要调查凤皇教凤皇的下落,要帮助晚清完成她父亲的心愿。
“走。”
一众人来去如风,邵康和林志两大堂主眼看着苏护法被带走了,想阻止,却没有能力,再看自己的教主,竟然在这种时候不见了,云舒园,立刻笼罩着一层凉薄的冷寒。
再说晚清,和流胤回雪三人和夜飞鹊一边打斗,一边跟着他身后七转八弯,最后进入一间地下密室。
密室上面是假山,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
夜飞鹊坐在密室的椅子上,沉稳的望着晚清,缓缓的开口:“你们说吧,究竟什么事?”
“我想见你们凤皇?”
夜飞鹊微愣,脸色有些难看,缓缓的开口:“你为何一再的要见他?”
“因为想问他一句话。”
晚清不卑不亢的开口,夜飞鹊有些难以置信,她如此大费周章的要见他们主子,就是为了问一句话,这有意思吗?脸色阴沉,没好气的开口:“凤皇二十多年前失踪不见了,也许他?”
夜飞鹊说完,便陷入了沉默,周身笼罩着伤心凌寒,然后垂下脑袋。
晚清知道他接下来的意思,也就是凤皇很可能在二十多年前遇难了,可是为什么身为他的亲信竟然不知呢?
“这是怎么回事,那么稼木萧遥又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是凤皇的儿子。”
“他是凤皇的儿子,“晚清错愕,如果说凤皇二十多年前失踪了,又哪里冒出来的儿子,他自己为何不出面。
“为什么你们相信呢?”
“因为他身上有凤皇令,那是主子的东西,还有当年主子曾爱过一名女子,正是教主的母亲。”
“他的母亲?”
晚清的脑海有些糊涂,按自己的思想,凤皇是很爱自己母亲的,怎么又爱上了稼木萧遥的母亲,慢慢的想着,脑海中有一丝亮光耀起,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母亲不会叫?”
“云舒。”
“云舒?你说他母亲叫云舒,是我听错了,还是理解错了?他母亲也叫云舒。”
晚清有些不可思议,虽说天下同名同姓的很多,可是这样的同名同姓,还都是一个男人爱上的女子,这很少见。
夜飞鹊先是不以为意,后来发现晚清话里的语病,也?
难道眼前的女子是?眼瞳飞快的闪过难以置信:“不会你是?”
“是的,我母亲正是云舒,我就是为了遵母命,所以来找凤皇,只想问他一句,难道忘了当年轩辕的云舒吗?”
“轩辕的云舒?难道你母亲是轩辕国云大将军的妹妹。”
晚清点头,望着夜飞鹊,自己在轩辕的动静这么大,难道凤皇教的人全无所知吗?为什么还认了稼木萧遥这样的一个主子,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稼木萧遥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了她母亲的名字,又拿到了凤皇令,所以假冒他母亲的名字,成了凤皇的儿子,那么他娶自己,是因为知道她仍是云国大将军的外甥女,也许从她问出凤皇的名字,他便知道她仍是凤皇的亲生女儿,所以他才会娶她吧,这个男人真的是太阴险了。
“难道你们不知道凤皇曾爱过的女人是谁?”
夜飞鹊黯然,缓缓的摇头:“我们并不清楚,当年凤皇教刚建立不久,我们便被主子分派出去了,主子身边只有苏治跟着,只知道主子喜欢一个女人,叫云舒,其他的并不知道,这其中所有的事情,只有一个人知道,就是苏治,可是二十多年前,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腿残了,而且脑子不好了,所以关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主子去哪了,我们一无所知,等到稼木萧遥出现的时候,他手上有一枚凤皇令,又说母亲是云舒,所以我们便尊他为凤皇教的教主。”
晚清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并没有弃了母亲,也许他早在二十多年前遇事了,要不然不会罢母亲于不顾,他能亲手打造出这云舒园,便说明他是极爱母亲的,又怎么会弃她于不顾呢?想到两个深爱的人,竟然得到这样的一个结局,晚清的心很难受。
那个人也算她名义上的父亲,他们三个人成就了一段爱情,她想守护这段爱情的完整。
想着望向夜飞鹊:“带我去见苏治,我想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夜飞鹊叹气,苏治脑子不好,早就记不得当年的事了。
没想到眼前的丫头才是凤皇的女儿,那稼木萧遥根本不是凤皇的儿子,可是现在凤皇令在他的手上,恐怕教内的很多人不会理晚清,这可怎么办?
“小姐,如果你真的是主子的女儿,一定要拿回凤皇教。”
自从稼木萧遥执掌凤皇教,他命令他们做的事,都违背了当初教主的意愿,当初的教规,可是严令不准扰民,不准做抢杀杀戳之事的。
“拿回凤皇教?”
晚清错愕,关于这个,她倒是没想过,不过这个问题,值得她考虑。
“好,现在去找苏治吧。”
夜飞鹊点头,忽然脸色难看,飞快的开口:“外面还在打呢,小姐,快出去吧。”
“好。”
夜飞鹊是从心底认同了晚清,因为这个女人是一个清明正直的人,不像稼木萧遥心机深沉险恶,他倒宁愿相信,眼前的女子才是凤皇教未来真正的主子。
几个人闪身出了密室,直冲向先前拜堂的正厅,只见一地的落红,残花零乱,正厅内外,几个下人正打扫清理厅堂,人人脸色害怕,夜飞鹊一出现,有人直接便哭了。
“人呢?”
一个下人小声回话:“苏护法被人抓走了,邵堂主和林堂主带着人追了出去。”
“他们?”
夜飞鹊一听手一握,脸色阴沉,晚清站在一侧沉声问:“被谁抓走了。
“那个长得很俊的人。”
晚清立刻知道,苏护法是被夏候墨炎抓走了,心里倒是放了心,望向夜飞鹊:“你放心吧,墨炎,他不会杀了你们的人,我们现在去找苏治吧”
这句话出口,晚清忽然发现一件事,原来,她还是相信夏候墨炎的,或许过不去的只是她心底的那道坎,她的心里相信他善良的本性,不会胡乱的杀人,伤人,就好像她从来不相信稼木萧遥不耍心机。
一路走来,寻着凤皇和云舒的足迹,她忽然庆幸,他们都还活着。
也许等到完成了这件事,她便会回去找他。
“走吧。”
“好,“夜飞鹊选择相信晚清,转身大踏步的走出去,领着晚清顺着云舒园的路下山,上了马车,一路前往苏治住的地方。
只是苏治脑子不好,他会记起从前的事吗?
苏治住的地方是一个小村落,南合城外的一个小村子,名薛家村,村上总共十来户人家。
苏治住在村东头,一所不大的院子,此时,他正和几个小孩子趴在门前的桌子上逗蟋蟀,玩得格外开心,不时的和人斗着嘴。
院子里的小孩子看到苏家来客人了,早一哄而散。
晚清便看到了苏治的样子,他四十多岁,粉白脸颊,细长眼睛,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不过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娘了,有点像女人,此刻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抬头看他们,还盯着桌子上的蟋蟀,咕咕的逗弄着。
晚清忍不住开口:“他实在不像一个男人,倒有点像女子。”
身后立着的夜飞鹊立刻补了一句:“他是太监。”
“太监?”
苏治竟然是太监,晚清惊得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想像,如果苏治是太监,那么凤皇真正的身份又是谁?一般人谁的身边会有太监啊,张嘴想问夜护法,却发现他已径自往苏治的身边走去,向他打招呼。
“苏治,我带客人来看你了。”
苏治慢慢的抬头,如孩童一般嘿嘿笑,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晚清的身上,那清明的眸光,飞快的染过浮光敛影,人影耸动,四面八方的人扑向他,血花飞溅,他看到自己的腿废了,看到有木板重重的拍向他,昏迷前,被人拽死狗一般的把他拽出去,然后扔在了荒效野地里,可是主子呢?
陡的心惊,叫了起来:“主子,主子?”
他的声音细而尖锐,挣扎着从轮椅上跃起,却忘了自己的腿废了,所以直扑了出去,尘土扬起,他就那么死死的栽到地上去,只看见一双素色暗花描银丝的薄底软鞋,然后慢慢的顺着那雪白的裙摆往上移,看到一张轻风晓月般的美丽面容,一滴眼泪滑落出来,沉重的开口。
“夫人,主子他,他?”
说完便扑地放声痛哭。
夜飞鹊和晚清飞快的望着他,然后恍然明白,苏治就在这一瞬间苏醒过来,他浑沌了二十多年,因为看到晚清,赦然醒了过来。
此时夜飞鹊对晚清的身份确认无疑,小姐定然是教主的亲生女儿,至于那稼木萧遥根本就是个骗子,他不但是骗子,恐怕还知道凤皇当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或者正是他身边的人害了凤皇。
晚清一挥手,流胤上前一步扶起了苏治,让他坐到轮椅上。
只见他收敛了一些伤心,然后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夜飞鹊,还有晚清,眸光慢移,望着身边的所有一切,二十多年的时光过去,他似乎还停留在当初的时候。
“这是怎么回事?”
苏治望向夜飞鹊,发现他的容颜竟比当初老了很多。
夜飞鹊请了晚清坐下,然后自己在桌边另一侧坐下,沉稳的开口:“当年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的腿废了,同时你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那么现在?”
苏治颤抖着声音,一字一顿的说。
夜飞鹊缓缓的开口:“二十多年过去了,苏治。”
“主子呢?”
“不见了,他不见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主子,夜飞鹊的眼里也溢出了雾气,苏治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望向眼前的晚清,如果说过去二十多年了,夫人怎么会如此年轻呢,那么她不是夫人了。
“你是?”
晚清轻点了一下头:“我是上官晚清,我的母亲是轩辕云府的云舒。”
“原来你是夫人的女儿。”
“是,我奉母命来找凤皇,想问他一句,还记得轩辕的云舒吗?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失踪了。”
“那么夫人她?”
“死了,很多年前。”晚清沉声说,心中有一份沧凉。她话落,一侧的夜飞鹊激动的一把抓住苏治的手:“小姐是主子的女儿,亲生女儿。”
苏治有些难以相信,望着晚清,轻轻的低喃:“难道当年夫人怀孕了?
晚清点头:“是的,当年我母亲怀孕了,一直等待心爱的男人来接她,可是久等不着,为怕身孕泄露出去,所以便找了一个男人嫁了,不过几年的功夫,她便去世了,死前,她有一个心愿,便是想问一声所爱的男人,当年为何不去找她。”
晚清说完,苏治再次哭了,一把抓住晚清的手。
“感谢夫人如此做,爷一直很爱她,当年也是为了送她一伴礼物,所以才会进入了梵音寺,后来他再也没有出来。”
梵音寺仍是龙番国的国寺,这是世人皆知的事,一般寻常人根本进不去,那凤皇如何能进入梵音寺,进入后竟然没有出来,那么定然是在梵音寺中遇难了,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晚清沉声开口:“苏治,凤皇他究竟是什么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苏治望了望晚清,又望了望身侧的夜飞鹊,语气沉重的开口。
“其实我主子,你的父亲,是龙番的前太子,我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而夜飞鹊是太子身边的侍卫长,苏青岚和赵云都是太子身边的宫女,我们四个的武功都是太子一手教的,当时宫中储君争位,最激烈的便是太子和烈王,本来太子和烈王是很好的兄弟,可是为了皇位,变成了势不两立的仇人,处处算计,相互斗恶,在这场声势浩大的争位中,死了很多人,最后太子决定收手,便创建了凤皇教,并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轩辕大将军的妹妹云舒,为怕夫人被人发现,遭人暗算,所以他们一直暗中交往,除了我之外,就是夜护法等人也不太知晓,因为当时他们都在外面为了建教而忙碌。”
苏治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往下说。
“主子为了让夫人过得舒服一点,所以建了云舒园,那一次两个人说好,等主子从龙番办完了事,便去轩辕的云府提亲,主子还要送夫人一件礼物,那礼物是一柄宝剑,听说是一伴很厉害的兵器,那兵器就藏在梵音寺内,梵音寺仍是龙番的国寺,所以当时主子并没有带多少人,只带了我和另外几名亲信,谁知道主子进了梵音寺的密室后,再也没有出来,而我和另外几名亲信却遭到了杀戳。”
苏治说到这里,沉默无声,在场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很显然的那一次梵音寺内发生了密室杀戳,早有人设好了局在梵音寺等着他。
“我父亲叫什么?”
“龙赫。”
“烈王呢?”
“龙皓,现在龙番的皇上。”
“果然啊,他一手铲除了自己的皇兄,夺了皇位,可是二十多年后,这样的事又临到了他的头上。”
晚清想到了上次去龙番国,太子龙豳夺位之事,她曾见过龙番的皇帝龙皓,若是当时知道这人竟然害了自己的兄长,她定然不会出手救他,让他去地下向自己的兄长赎罪。
“那把兵器就藏在梵音寺吗?”
“是的。”
晚清想起自己胸前的钥匙,难道锁着的就是那把兵器,这兵器被太子父亲看得如此重,必然是一把厉害的武器,晚清不由得想起从汉成王府拿到的无悔秘录,书上记载了,有两个人闯进了碧海云天,那一次失了三把宝剑,如果一把宝剑在夏候墨炎的手上,那么太子父亲手中会不会有另外一把宝剑呢?若是拿到那神兵器,她的玄力便会大增,以后别人想为难她,恐怕很难,一想到这个,晚清陡的沉声。
“我决定去梵音寺拿回那兵器。”
“小姐?这恐怕很难。”
“既然知道这兵器的下落,就不怕。”她一直想拿到这样的兵器,这样以后就不怕别人了,现在的玄力修斗不过稼木萧遥,所以才会吃憋,而且稼木萧遥的手上有凤皇令,她什么都没有,只能拿回宝剑,提升自己的玄力,这样一来,不怕夺不回凤皇教。
坐在晚清身边的夜飞鹊沉声开口:“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这太危险了,那宝剑藏在梵音寺的密室中,那密室中一定布满了机关,若是小姐再丢掉了性命怎么对得起主子。”
“我没那么容易死。”
晚清沉声开口,周身的光华,既然知道了宝剑的下落,她一定要试试。
夜飞鹊望向苏治:“现在凤皇教被人占领了,若是拿不到那把宝剑,只怕没有办法证明小姐的身份,所以只能拿到那把宝剑。”
正文 第104章
苏治因为腿不方便,而且二十多年未醒,武功生疏了,所以不便跟着他们一同前往,若是一起去,只会拖累他们几个,所以他决定留在薛家村等候他们的消息。
他亲手绘了一张梵音寺的地图给晚清和夜飞鹊,梵音寺苏治随着主子去了很多次,除了没进过密室,外面的情况走了如指掌的,有了这份地图,要容易得多,他们需要防的便是那间密室。
一行人骑马离开了薛家村,他们刚上了官道,便从另一条道上飞疾而过数十匹的高头大马,直奔薛家村而过,两队人马擦臂而过。
梵音寺,仍是龙番的国寺。
雄伟壮严,数百年的历史,见证了龙番几代君皇的起起落落。
天边的最后一丝霞光,好似佛光笼罩着整个梵音寺,金光闪闪的敕造门牌,显示出梵音寺不凡的地位,大殿内外,僧人随处可见,有人打座,有人清扫,忙忙碌碌,不过却分外的安静,井然有序,果然不愧为国寺。
晚清和夜飞鹊等人就躲在梵音寺对面的山林中,观察了一天,准备等半夜的时候再动手。
夜渐渐的降临。
梵音寺内安静了下来,僧人在做晚课,诵经打座,等到他们做完了功课,各自散去睡觉,夜已经很深了。
晚清手拿地图,领着夜飞鹊还有回雪流胤等人闪身飞纵上屋檐,进了梵音寺的大殿,只见大殿上,供奉着塑了金身的十八罗汉,还有释迦摩尼等佛祖的金身之像,一眼望去,满殿金光灼灼,气派华丽。
此时殿内除了守夜的几个僧人,端坐在席团上打着盹儿,再没有别人,这些僧人许是累了,连他们进来都不自知,依旧打着磕睡,晚清一挥手示意身后数人小心一些,众人按照地图的显示,一路出了大雄宝殿,往后面走去。
一行数人直奔梵音寺的密室之地,路上偶遇到巡逻的僧人也被他们小心的避开了,以他们的身手,要避开那些僧人不是难事。
梵音寺的地下有一座密室,这个密室只能有未来的储君知道,正因为如此,前太子龙赫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样一座密室中遭人杀害,当时的焚音寺方丈被烈王威逼,迫于无奈说出了这地下密室,所以不但是太子龙赫被杀,就是那方丈也被杀害了。
密室上面是一座宝塔,塔上吊着一座数百斤重的大钟,是每日晨昏用来撞击做课用的。
宝塔的最底层,正是通往密室的通道,门前大铁锁锁着,四周密不透风,门前有几个梵音寺得高望重的僧人守着,四周还有很多巡逻的僧人,半圆形的门上,挂着门牌“禁地,二字。
晚清和夜飞鹊张望了一眼,然后沉着的分派任务。
“你领着手下把那些巡逻的僧人引走,我们对付门前的僧人,你们引走了那些僧人,别急着进来,在门外等候动静,或是惊动了别人,我们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不致于被他们捉住。”
“好。”
夜飞鹊沉着的点头,倒是十分佩服眼前的小丫头,临阵不乱,而且头脑睿智。
一声应了,他一招手,便领着几名手下,往宝塔的一边闪去,很快便听到有僧人的声音响起:“什么声音,快去看看。”
巡逻的僧人被引走了,晚清一挥手命令:“记着,一定要速站速决,干万不可大意。”
“光”
流胤和回雪二人应了一声,等到晚清一挥手,三人便如虎狼般凶猛,直扑那几个打盹的和尚。
雷电般迅速,疾如冷风,快似游龙,三人分别攻向三个人,只见有些反应慢的和尚,已被收拾了,反应快的便跃身而起,直扑向流胤和回雪,一边打斗一边乘机准备喊叫。
晚清哪里和他们客气,一看他们张口,动作俐落的捡起了几个石块,飕飕的几下扔出去,便扔进了那几人的口中,几个和尚心惊,不知道到嘴的是什么东西,忙俯身拼命的吐,这给了晚清她们机会,立刻扑过去,边打边拖边拽,往宝塔拽去,一扬手便毁掉了宝塔门上的大锁,把几个人给撸了进去,然后一番猛打,把这些人打昏了为止。
然后四下里张望,也没看到有什么可以捆绑的东西,晚清毫不犹豫的一抬脚,便把自己的下裙摆给撕了下来,然后捆住了这几人的手脚,又每人嘴里塞了一把泥,让他们叫不出来,吐不出来。
“好了。”
晚清拍拍手,开始打量宝塔内的情况。
宝塔最底层,墙壁上插着两枝火把,昏暗的光芒下,他们看清这里供奉着很多小巧的佛像,墙上还挂着很多画像,一眼看去,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若不是苏治对于这里熟悉,他们要找到密室的开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可惜苏治在地图上标过了密室的开关是哪一个,所以晚清她们很快便找到了米勒佛的佛像,左转三转又转两圈,只听得墙壁哗啦一声响。
一处墙壁打开,露出黑洞洞向下的阶梯,阶梯两边是光滑的墙壁,同样插着火把,微弱的光芒,照射得阶梯一片朦胧,三个人顾不得多想,小心的顺着阶梯向下。
“小姐,小心点””
“嗯,你们两个也当心点,以防这里有机关。”
“光”
阶梯并不特别的长,转弯,再走了一级的路,眼前赦然出现了另外一片天地,靠阶梯最下面的墙壁上插着两枝火把,光亮照射着密室,到处是灰尘,还有墙角里结起的蛛网,空气中笼罩着一层阴森冷沉,那些各处供奉的佛像,狰狞可怕。
回雪一脚踏下去,空气中陡的有冷冽之风挟飞而来,晚清脸色立变,一伸手拽住回雪的身子,拉了她上了阶梯,只见半空中飞过两枝利箭,快如闪电,眨眼划破空间,直刺到对面的墙壁上,随着箭入墙壁,只听得四周响起尖锐刺耳的鸣叫声。
这机关竟然连着警报,这下麻烦了,几个人飞快的互视一眼。
回雪紧张的开口:“主子,怎么办?”
晚清沉着的扫视了密室一眼,沉声:“既然来了,一定要拿到宝剑,快找,你们小心些,以防别处再有机关。”
“是。”
三人同时跃身,却并不着地,施了玄力在半空展过,扫视了一圈,最后在密室最里面的一处狭小的空间里,看到一副白骨,端正的坐在最中间,也许是年化久远,上面积满了蛛网,而在骨架上面,供着一方牌位:“太子龙赫之灵位。”
太子龙赫果然在这里遇害了,晚清虽然对龙赫没有什么感情,可是一路见识了他和云舒那不易的爱,还有他们的坚持,心还是很疼。
“他果然死在这间密室里了。”
晚清沉痛的开口,眼光一落,便见到那白骨旁边,摆放着一柄宝剑,乌气沉沉的外壳,上面满是尘垢,根本看不清本来的样子,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流胤身形一动,倒立在半空,手一伸便去拿那宝剑,可惜竟然纹丝不动,他不由得诧异,凭他的内力竟然拿不动这宝剑,这是怎么回事?
当下再使力去拿,可惜似旧如先前一般,根本拿不动宝剑,不由得气急。
“老大,这宝剑有古怪,我使了玄力竟然拿不动。”
“我来。”
晚清一凝眉,沉声命令,既然这宝剑是神兽幻化而成,那么定然有灵性,她身上有打开这宝剑的钥匙,说不定可以拿得动它。
流胤退出去,晚清身形一浮,纤手伸了出去,一握那宝剑,竟然很轻松的便拿了起来。
宝剑果然有灵性,看来真的是那把宝剑,太好了。
此时,三人已听得屋外,人声大作,流胤和回雪相视一眼,既然宝剑拿到手了:“小姐,快走。”
三人合力,再加上外面的夜飞鹊,一定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可以逃出去。
晚清点首,转身准备离去,最后看一眼那白骨,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怜悯,陡的下坠跪了下来。
她身为龙赫的女儿,至少该给他磕个头吧。
谁知这一跪,她的下方位置上,陡的落空,身影直坠而下,流胤和回雪大惊,赶紧伸手去拉主子,三人吊在半空晃动,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一块黑色的铁板压了过来,铁板之下钉着密密麻麻的铁钉,若是不放手,定然被伤。
晚清一看,早心急的开口:“放开,你们逃出去。”
陡的一抽手,身形急速下坠,只听得扑通一声巨响,竟然掉到了一处暗池中,水深到胸前,整个人浸在水里,四面不见底,黑漆漆的看不清分毫。
而半空中的回雪和流胤相视一眼,这时候,两个人若是合力逃出去,定然是没有问题的,但这种弃主而逃的事,不是他们所为,两个人手一伸握紧,紧随着晚清的身后坠入黑洞中,扑通扑通两声响。
随着他们落进池中,头顶上方的铁板完好的闭合在那黑洞之上,四周一片安静。
而他们三人却落入了黑漆漆的暗池中,四面看不见人。
晚清一听响声,便知道回雪和流胤二人全都陪了她坠落进暗池里,不由得心痛的沉声。
“你们两个这不是找死吗?”
流胤笑了起来:“能和老大一起死,也是要有福气的,孙涵就没有这个福气,回雪是不是。”
“是啊,我们既然选择了主子,就同生共死吧”
三个人在暗池里,说起话来,这种时候,他们心中明白,必死无疑了,现在这密室中,所有的一切都吻合了,他们又如何逃得出去呢?
虽是夏天,可是暗池终年不见日月,水深齐胸,有时候水位高的时候,甚至到了脖劲,很快三个人便觉得冷彻骨,牙齿打颤。
三个人开始说着话,最后为了保持体力,不敢再多说话,而是紧抱在一起,保持着体力。
漆黑不见五指的空间里,晚清的声音响起。
“我们也许真的难逃一劫了,流胤回雪,你们临死前有什么心事未了,说来听听?”
好久没有声响,慢慢的听到流胤小声的开口:“我喜欢回雪。”
这事,晚清早就知道,回雪也知道。
过了一会儿听到回雪开口:“我也喜欢你,流胤。”
生死关头,两个人彼此坦白了心思,倒也算了了一伴心事。
两个人说完,紧握着对方的手,似乎想把身上的力量分给彼此一些,但是他们都知道,现在他们每个人身上的力量都快消失了。
流胤和回雪紧握在一起,异口同声的问晚清。
“主子,你有什么心事未了?”
“我没有和儿子道别,还有我原谅墨炎了,我其实是喜欢他的,可是现在这件事来不及说了。”
说完,再没有了声响,三个人的力量正在暗池中消失,无尽的黑暗袭来。
三个人中不时的响起说话声:“千万别睡啊。”
“千万别睡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晚清眼皮快粘了起来,陷入黑暗前,她虚弱的开口:“流胤,回雪,谢谢你们陪着我,如果有来生,我们就是亲人了。”
她说完脑袋缓缓的往一边歪去,此时回雪也支撑不住了,可还是哭了:“小姐,小姐。”
流胤是男人,他紧搂着回雪和晚清,坚持着:“小姐,回雪,你们别睡啊,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可是两个女人全无半点反映了,而他也好累好累啊。
这时候,外面隐约有响声,说话声,吵杂成一团,流胤想呐喊,想叫唤,我们在这里啊,我们在这里啊。
可惜却说不出话来,他也陷入了黑暗,只不过即便陷入了黑暗,他的手尤如铁塔一般,牢牢的搂着怀里的两个女人,坚决的不放开她们……。
三个人陷入黑暗后,头顶上方的铁板被人一掌劈开,一丝丝亮光从头顶照下来。
撕裂了的声音在头顶炸开,然后有人闪进了暗池,把三人从里面拽了出来
这来的人正是夏候墨炎和凤离歌等人,他们和晚清一先一后赶到了苏治住的地方。
本来可以早点赶过来的,可是那苏治根本不相信他们,生怕他们是害小姐的人,所以咬牙不肯交待出晚清的线索,最后还是童童出面,才让苏治相信了,交待出晚清她们的下落,以及给他他们一份地图。
可就是这样,他们和晚清也错开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此刻夏候墨炎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女人,眼睛紧紧的闭着,没有一点。的反应,任凭他拼命的呼叫。
“晚儿,晚儿。”
他看着她了无生机,再没有了以前的刁钻。
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他们初相识,闪过他们过往的种种,还有此刻窒息似的疼痛,如果她没命了,他还活得了吗?生命该有多痛,不但是他,就是童童也撕心裂肺的叫起来:“娘亲,娘亲,你不要吓童童,娘亲。”
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中滑落出来,小身子紧搂着浑身潮湿的晚清。
父子俩人像疯了似的呼叫着,可惜晚清一点反应都没有。
夏候墨炎一伸手抱起晚清,眼瞳嗜血,周身的杀气,缓缓往外走去。
密室外面,此时围了一层手拿棍棒的僧人,团团的包围着,可是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为首的男子,虽然周身的隽美,可是那身的杀气和嗜血,好似来自于地狱,阴气重重。
他抬眸,瞳仁赤红,唇角紧抿,冷彻骨的声音响起:“给我打,若是晚儿没命了,这梵音寺的人统统的陪葬。”
他一言落,再也不理会别人,抱着晚清走了出去,童童哭着紧跟着他的身后,回雪和流胤有另外的人抱着。
一行人径直往外走,那些僧人看着这修罗一般嗜杀的人,哪里敢阻挡,一边往后让一边退,偶有那些胆大的人上来,便被凤离歌领着人打退了,一行人飞快的出梵音寺,上了寺庙前的马车。
夏候墨炎一上马车,便命令人守在外面,自己运起玄力给晚清输气,希望她凉冰冰的身子尽快好起来。
可惜一柱香的功夫过去,晚清依旧没有反应,夏候墨炎陡的一收手,一拳击打出去,半边的车壁尽毁,而他手上全是血,却完全没有疼痛之感。
童童飞快的上马车,伸手给娘亲号脉,然后焦急的开口:“爹爹,娘亲还有气,我们要尽快找到灵药师,一定可以救娘亲一命。”
此刻他只恨自己学艺不精,为什么才是一个高级药师,若是娘亲有事,他永远不可能原谅自己的。
夏候墨炎一听童童的话,早嗜血的吼起来:“走。”
众人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梵音寺,前往南合城而去。
“晚儿,你千万别有事,若是你有半点的事,我定然要让梵音寺所有人陪葬。”
夏候墨炎嗜血阴寒的开口,幽幽冷音,好似从地狱里钻出来的。
他紧抱着晚清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胸前:“我不想让你离开,就是害怕你出事儿,可是为什么还走出事了?知道吗?我不想让你有一丁点的事,我想看着你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活着,看到你开心,我就开心了。”
“晚儿,你说话啊,难道还在生气吗?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以后再也不会了,永远不会,我希望我们晚儿永远开开心心的,从前,在上官府的时候,我知道你一直包容着我,爱护着我,从此后该我来爱护你,包容你了,晚儿,你听见了没有。”
马车内,夏候墨炎一遍遍的说着,一侧的童童流着泪,紧抱着昭昭。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直奔南合城。
后面一辆马车上,流胤和回雪被夜飞鹊照顾着,同样的还没有醒过来。
南合城,青铭楼。
顶楼的贵宾房里此对不时传来咆哮,精美雅致的房间里,床上晚清安静的睡着。
夏候墨炎五官罩着杀气,眼瞳腥红,似乎随时发飙的雄狮,怒指着房间里的的灵药师。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
灵药师上元仍是凤离歌的朋友,此时被这杀气冲天的男人一唬,竟然下意识的有些冷颤,不过倒也没有失了颜色,只是不卑不亢的开口。
“我已经尽力了,至于她能不能醒过来,什么对候醒过来,就不是我的事了,另外,要好好调理她的身子,长时间的在水里泡着,只怕身子很虚弱。
上元话音一落,迎面一拳便狠狠的击上了他的脸,直打得他倒退出去几步方站定,半边脸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夏候墨炎狂性大发,一拳打完,直指着上元“滚,滚,庸医。”
上元那个气啊,若不是看在凤离歌的面上,他才不会来给他们医治呢,平白的挨打。
房间内,凤离歌赶紧拉着上元出去,到西厢阁中,给流胤和回雪医治一下。
东厢阁的房间内,童童一直趴在晚清的床头上,抚摸着她的头发,伤心的呼叫着:“娘亲,娘亲,你不要童童了吗?你不要童童了吗?”
他一直哭一直叫,夏候墨炎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再看看儿子伤心的哭声,心越发的煎熬痛苦,飞快的大踏步的走过来,抱着儿子,把脸埋在他的肩头上:“童童,下去休息,等你一觉睡醒了,娘亲一定会醒过来的。”
“童童不想离开娘亲,童童要等娘亲醒过来。”
“你这样娘亲醒过来会生气的,你希望她生气吗?所以你一定要睡得好吃得好,你娘亲醒过来才会开心。”
童童听了夏候墨炎的话,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娘亲最喜欢童童听话了,若是她知道童童不吃不喝的,一定会生气的。
想到这,小小的人儿,虽然很伤心很难过,却乖顺的点头,等到夏候墨炎放开他,他便亲了亲晚清的脸颊。
“娘亲,明天早上,你一定要醒过来喔,童童以后一定会听娘亲的话,再也不让娘亲伤心了。”
“雁平,落沙。带小公子去休息。”
“是”主子。”
两个手下走过来,牵了童童出去。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夏候墨炎蹲在床边痴望着晚清,只见她的面容经过诊治已恢复了一些,不似先前的僵硬青紫,绵软清润起来,只是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而且那药师也没有说没大碍,所以他的一颗心,几乎是四分五裂了。
“晚儿,若是你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过梵音寺的一帮臭和尚,一个都不会留的。”
他咬牙发狠,眼瞳中腥红一片,浓烈得好似地狱的魔鬼。
他伸出手牵了晚清的手,轻抚自己的脸颊,一直害怕她离开自己,但是从来没有这一刻来得如此贴切,好害怕好害怕。
如果世上再没有这么一个人,自己要到哪里去找到她。
夏候墨炎脱鞋上床,搂着晚清靠在自己的胸前,他只在她的耳边轻轻的低低沉沉的说着话,都是自己的道歉,自己的愧疚,以后再不会骗她了,只要她醒过来,怎么做他都会答应的。
晚清的身子越来越软和,整个人好似被包围在云雾中,好舒服啊,就好似睡在雪白的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