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第20部分阅读
庶女攻略 作者:未知
把三夫人和几个孩子都叫来尝尝鲜。 秋读阁”
元娘的葬礼刚过,三伯徐令宁去给那几位送了牲祭又没有来的人如皇后娘娘身边的内侍雷公公,这样的人去道谢了,不在家,可是乔莲房却是在家的
五夫人刚张口欲提醒太夫人,又想起如今乔莲房不如往昔,又把话咽下去。
魏紫应声而去。
太夫人指了另一筐:“给甘府、孙府和罗府送去。”
二夫人父母已逝,只有一个养兄在信阳任知府,并无亲戚在燕京。
姚黄忙安排人去送樱桃。
很快,三夫人带着几个孩子来了。
屋子里叽叽喳喳十分热闹,就是刚刚丧母的谆哥,也露出了笑容。、
太夫人就把那个雕红漆的匣子递给了三夫人:“你依旧管着吧!”
三夫人有些羞愧地低了头:“娘,还是让二嫂管吧。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夫人知道她是指春宴之事,笑道:“不吃一堑,不长一智。这次你看着你二嫂怎样行事,应该也能学到些东西才是。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是。”三夫人低着头接了。
五夫人就拉着她坐下:“三嫂快吃樱桃,要不然就被抢光了。”
惹得大家一阵笑,三夫人也自在一些。
徐令宽就趁机商量太夫人过生辰的事:“早上起来我们兄弟几个来给您拜寿,吃寿宴,让庚长生给您唱两折,晚上到点春堂,让小五福的杂耍班子给您耍戏法
太夫人看着幼子说的眉飞色舞,知道他是用了心安排的,再看徐令宜,含笑望着弟弟,目光却飘得很远,刚才的欢快又没了几分。
“庚长生的生意以后一定好。就冲他这名字,做寿的唱堂会就会请他。。。”
徐令宽还在那里说着自己的想法,太夫人已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这段日子人来人往的,明天的生辰,你们几个兄弟来我这里吃寿宴就行了。”
“哦!”徐令宽有些失望。
。。。。。。
晚上回到家里,徐家三爷徐令宁知道三夫人重新得到了管家的钥匙,不由笑道:“娘心里还是有你的。。。。。。”
三夫人冷冷一笑,打断了徐令宁的话:“你知道什么?他是怕到时候罗家十一娘进了门不好办,所以让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媳妇当家,到时候也好随时把钥匙要回去。。。。。。”
“怎么又说起这些来?”徐令宁不又低声道,“我虽然是庶出,娘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外人。。。。。。”
“你少说两句吧!”三夫人不待见地打断了丈夫的话,眼睛一转,又亲热地搭在丈夫的肩上,“上次林家说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徐令宁“哼”了几声。
三夫人眉一挑:“问你话呢?你就不能好好地说。怎么在太夫人面前事事都答应的清楚,到了我这里,就事事都说不明白了。”
徐令宁听了不悦地道:“娘说了,这事不成!”
“为什么不成?”三夫人沉着脸,“人家建宁侯和寿昌伯还和工部的都水司做生意呢?而且做的还是无本的买卖,我们可是真金白银的入股,凭什么就不行?”
建宁侯和寿昌伯是当今皇太后的两位兄长,工部都水司掌握天下川泽、水船。。。
“那不同,太后娘娘对皇上有再造之恩。。。”徐令宁含糊不清地道,“皇上就是知道了,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三夫人气极而笑:l“什么再造之恩,她不过是生不出儿子又不想被废所以把皇上养在了名下罢了。要不是徐家,要不是皇上,当年她早就被叶贵妃给拉了下为。。。”
徐令宁听她说出这样的话,吓得忙捂了妻子的嘴:“你小声点,你小声点,可别让人听见了,爹临死之前可是有交待的,谁也不准在世人面前提‘当年徐家’之类的话。”
三夫人扒了丈夫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续: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徐令宁,我可告诉你,你有两个儿子要养呢!那可是你的亲骨肉。。。说着,眼泪就扑扑地落了下来。
。。。。。
第71章 樱桃(上)
“徐家送樱桃来了?”大太太眼底闪过困惑,“请那两位妈妈进来!”
许妈妈笑道:“说是皇后娘娘赏下来的,太夫人特意送来让尝尝鲜。”
大太太点了点头,许妈妈笑着将徐家的两位妈妈请进来。
两位妈妈给大太太行了礼,说明了来意,大太太道了谢,说了几句客气话,打了赏,依旧由许妈妈送了出去。
她打开细湘竹编成的小筐。绿色的树叶上躺着一小捧红玛瑙似的樱桃,十分漂亮。
大太太就叫了落翘来:“留一半给大老爷,另一半送到大丄奶奶那里去。”
落翘应声而去。
到了大丄奶奶那里,却碰到了四爷罗振声。
他满脸胀得通红,看见落翘进来,匆匆打了一个招呼就告辞了。
落翘暗暗觉得奇怪。
平常四爷见到她们总会说笑几句,今怎会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大丄奶奶好像也不愿意多谈这事,忙问她:“可是娘那边有什么差遣?”
落翘就把这事丢到了脑后,笑道:“皇后娘娘赏了徐家一些樱桃,徐家送了一些过来,大太太就让我们带来给大丄奶奶尝尝鲜。”
“真漂亮!”大丄奶奶看了十分喜欢,叫了杏林:“送一半大爷那里,送一半庥哥那里!”
杏林应声而去,又赏了落翘一块素帕子。
落翘谢了大丄奶奶,转身出门却看见罗振声正和赶车的小六子说着什么。一面说,还一面从衣袖里掏了几两碎银子塞给小六子,小六子刚伸手要接,抬眼看见落翘,忙推了银子,转身就跑了。
罗振声不由望了过来,看见了落翘。
他有几分不自然地走了过来:“想让他帮着买点吃食,谁知却是个狗眼看人低的!”
落翘微微地笑:“可惜新才大哥不在,要不然,让他去办,定能办得好。”
心里却想着,这外面买办的事,雁过拔毛,谁会推了这样的美事?只不过被自己撞见了,不好意思罢了。我还是早点走,说不定那小六子就自己寻上门来给四爷买东西了!
然后略应酬了罗振声一句,转身回了屋。
到了晚上大老爷回来,大太太忙上前服侍更衣:”吃过饭了吗?“
大老爷一面任大太太帮着脱了衣裳,一面点头:“吃过了,在老三家吃的。”
大太太就让落翘去把樱桃端出来:“……太夫人送来的,说是皇后娘娘赏的。虽然不多,是个心意。”
大老爷“嗯”了一声,洗了脸上炕坐下,道:“老三的差事有着落了,放了四川学政。”
“真的!”大太太喜道,“这可是个好事!”
大老爷点头:“说是侯爷帮着打的招呼。”
大太太脸上的下哦让那个微滞,迟疑道:“那您的差事……”
“我怕是不成了!”大老爷长透一口气。
大太太心里一跳,挨着坐了过去:“出了什么事?”声音也低下来。
“今天和老三说了半天。皇上既然任了陈子祥为首辅,那就是下定决心推行新政。我是柳阁老的人,只要陈子祥在位一天,我就没有出头之日。”大老爷苦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今天三弟坦诚以告,我也大梦初醒,知道了原由。”说着,摇了摇头。
大太太就犹豫道:“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
“有。”大老爷自嘲道,“新政失败。”
大太太不说话了。
“朝廷上怕站错了地方,”大老爷很是感慨,“更怕改章易弦。当初柳阁老为茶税之事,特嘱咐我上书反对。老二和老三当时都没有参与,还好说一点,我却是决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拥护新政的。”
大太太早年也跟着父亲住在官衙里,自然明白大老爷话里的意思。正如大老爷所言,坚持到底不认错,风骨犹在,如果易章改弦,只怕谁当政也不会再用。
“那,我们岂不要回余杭去……”大太太掩不住失落。
“不是还有兴哥吗?”口里虽然这么说,神色间却有淡淡的怅然。
夫妻对坐,沉默半晌。
不知是谁从窗棂下走过,发出低低的欢快笑语。
大太太听着火从心起,站起身来,正想大声呵斥,抬头看见坐在自己对面垂头丧气的丈夫,又怕他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借机泄愤失了贤名,到口边的话就变成了:“落翘呢?让她去端个樱桃,怎么要这么长的时间?”
一旁服侍的杜薇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大太太的火气上来了,忙道:“大太太,我去看看。”说着,匆匆去了一旁的耳房。
耳房里灯火通明,落翘、珊瑚、玳瑁、翡翠……几个都在。个个没头苍蝇似在屋里乱找。
“这是怎么了?”杜薇急急地道,“大太太在催,樱桃怎么还没有端上去?”
落翘抬头,脸如纸白。
一旁的翡翠急道:“怎么办?怎么办?”又道,“刚才是谁守在这里,一个个叫来问,我就不相信了,那樱桃还飞上天不成?”
杜薇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大家是在找樱桃。
“不可以。”玳瑁脸色发青,“要事要是闹大了,到时候只听到不能收场了!”
“这个时候还讲什么收场不收场?”珊瑚的脸色比落翘还要白上几分,“得赶快跟大太太说去。要不然,拖得越久,大太太心里越不舒服。。。还不如好好地说说,大太太心里一高兴,也许就没事了。”
事到临头,落翘反而镇定下来:“我去回大太太去。”
她挺着脊背走了出去。
“落翘姐,”杜微喊住落翘,把刚才大太太和大老爷说的话简明扼要的告诉落翘,“只怕不是时候。”
落翘一时面如死灰。
半晌,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就算这样,也不能杵在这里不动吧!”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珊瑚气得两手攥成拳:“给我找,今天非把那偷吃樱桃的家伙给我找出来不可?我就不信了,她能把樱桃吃到肚里,还能把装樱桃的甜白瓷盘儿给吃到肚子里去不成?”
玳瑁听了迟疑道:“要不要去禀了大丄奶奶。。。这屋里的事毕竟是大丄奶奶在管,说不定还可以给落翘求求情。”
翡翠一听立刻跑了出去:“我去求大丄奶奶去。”
珊瑚“喂”了一声,她已跑得不见了影。
珊瑚不由跺了跺脚,“这个猛张飞,也不想想,这个时候去跟大丄奶奶说,大丄奶奶还以为我们是在说她的不是呢?”
玳瑁听了就要去追。
珊瑚叹了口气:“算了,这个时候要追也来不及了。”又道:“我们不如去看看,要是能说上话就帮着点。”
玳瑁听着有道理,和珊瑚去了屋檐下。
待靠近了,就听见大老爷道:“。。。。不过是盘樱桃,没了就没了,明天让人到东大门去买了就是了!”
“大老爷说的不错。”大矿太的声音里带着冷屑,“不过是盘樱桃,就偷偷摸摸的惦记着,这要是金子,岂不是眼睛也不能眨一下?我这是住在自己屋里还是住房在贼窝子里!”
正听着,就看见翡翠陪着大丄奶奶来了。
珊瑚和玳瑁忙迎了上去:“大丄奶奶。。。”
大奶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朝着她们点了点头,就进了屋
三人就支了耳朵听。
开始听得不大清楚,只知道大太太的语气很急,大奶奶一句话也没有说。到了后来,大太太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几人才听清楚:“……还飞了天不成。关了门给我搜!”
大奶奶应了一声“是”,吩咐杜鹃去叫了杭妈妈和江妈妈,分头搜正院和后院。
江妈妈知道后院住着几位小姐,带着婆子们叩开角门,然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有婆子道:“妈妈这是怎么了?大奶奶还等着我们回话呢?”
江妈妈笑道:“正院丢了东西多半在正院里,我们还是等正院那边搜完了再说吧!免得白白得罪几位小姐。”
婆子们都不说话了——后院住着三位小姐,一位是要做公卿夫人的,一位是举人娘子……还是江妈妈人机灵。
大家都跟着江妈妈倾耳听着正院的动静。
不一会,她们就听见跟着杭妈妈去搜屋子的一个婆子禀道:“杭妈妈,盘子没找到,找到几个樱桃。”
江妈妈大喜,朝着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然后施施然地走了过去:“大奶奶,我们这边什么也没搜着。”
大奶奶朝着江妈妈等人挥了挥手,精神全都集中在了杭妈妈那边。
“给我看看!”
婆子忙把用青花瓷盘装着的樱桃递了过去。
就有丫鬟在那里低声地辩道:“大奶奶,我没有偷吃……我真的没有偷吃……”
江妈妈望过去,竟然是四爷屋里的地锦。
大奶奶看也没看她一眼,去了大太太那里。
地锦满脸是泪,却不时转身望向东厢房:“我真的没有偷吃……”
东厢房大开的门扇后面探出几个小丫鬟的头,却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不一会,大奶奶出来,冷冷地望着地锦,道:“先关到柴房去。明天再说!”又望着大家,“都散了吧!”自有婆子拉了地锦关到柴房去。
地锦挣扎起来:“四爷,四爷,我真的没有偷吃……”
东厢房的门扇静静地立在那里,只有昏黄的灯光透出来,拉得老长照在白石台阶上,光线虽然柔和,却显得很孤单!
第72章 樱桃(下)
不知道为什么,珊瑚她们看着全部眼睛涩涩的,翡翠甚至侧过脸去偷偷擦着眼角。
落翘就想起自己早上看到四爷给小六子钱的事。
可这个时候,谁又能做声
她的表情阴晴不定,好一会,才低声地道:“我去跟四爷说说去。”
珊瑚拉了她:“四爷要是想为地锦出头,地锦被拉出来的时候就出头了”
落翘犹豫半晌,终是跟着珊瑚回了屋。
可上了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和她一个屋的是珊瑚,被她吵得不能入睡,打着哈欠道:“你就别多想了,快睡吧!这是好歹过去了。”
珊瑚越是这么说,落翘越是不安。她索性披衣起身,趁着月色到外间倒了杯水,站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啜起来。
过了好一会,落翘感到身上有些凉,正要转身回屋,看见玳瑁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哎呀!”她一时没看清,吓了一跳。
落翘忙笑到:“是我,落翘。”
“原来是落姐姐。”玳瑁舒了一口气,“你也起来喝茶啊!”
落翘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句,她看到玳瑁轻手轻脚地倒茶,想到她平常也是这样小心翼翼,从不多言多语,心里一动,不由道:“玳瑁,你相信是地锦偷吃的樱桃吗?”
玳瑁微怔。
或许是心里也和落翘一样有疑问,或许是黑暗中人变得软弱…………
她低声道:“平常四爷来给大太太请安地锦也随行,别的我不敢说,可偷吃樱桃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吧……何况,还把没有吃完的樱桃就那样放在柜子里……我记得装樱桃的盘子是个甜白瓷
的……”
就如同遇到了知音。
落翘就把早上看到四爷找小六子买东西的事告诉了玳瑁:“……我以前就听人说,四爷和地锦好。你说,会不会是四爷买来讨好地锦的?”
“那,那岂不是冤枉了地锦?”玳瑁越听越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我想去跟四爷说说。。。”落翘不死心,想得到玳瑁的支持。
玳瑁犹豫半晌,道:“要不,我陪姐姐一起去吧?”
落翘听着就下定了决心。
好在都住一个院,两人去叩罗振声的窗棂。
立刻有声音警惕地道:“谁?”
声音很低,反映很快。显然屋里的人根本没有睡。
“四爷,我是落翘。”落翘站着窗棂低声地道,“我有事找您!”
“什么,什么事?”罗振声的声音磕磕巴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落翘和玳瑁不由对视了一眼。
“这春峭料寒的,只怕地锦受不住,四爷还是想办法给地锦送件薄被御寒吧!”
“我知道了。”罗振声有些落寞地回了一句,就再不出声了。
落翘站在那里,只觉得这暮春深夜透骨的寒。
。。。。。。
第二天一大早,五娘和十一娘一起去给大太太请安。
自从五娘的婚事定下来以后,五娘的心好像也落定了,比起往日,对十一娘熟络很多。
两人进了屋,大太太正由许妈妈服侍着坐在炕上喝茶。
这场景虽然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可不知道为什么,十一娘感觉到今天的大太太神色间有几份疲惫之色。
看见五娘和十一娘,大太太表情淡淡的:“你们来了!”
“母亲!”两人曲膝给大太太行了礼。
“坐吧!”大太太点了点头,“吃了早饭没有!”
“吃过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回了,坐在大太太炕边的小杌子上。
五娘应道:“母亲昨晚睡得可好?”
大太太就冷冷地看了五娘一眼。
五娘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说错了。
正心里惶恐着,庥哥来了。
大太太立即冰雪散融,待庥哥问了安,立刻把他抱到了炕上:“早上都吃了些什么?”
庥哥却道:“祖母,樱桃好吃。”
大家一怔。
大丄奶奶就小心翼翼地问庥哥:“祖母耳房里的樱桃,是你吃了?”
庥哥看着母亲神色不对,忙躲进了大太太的怀里:“祖母的樱桃好吃,娘给的也好吃。。。”
大丄奶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娘,我不知道。。。。我没有想到。。。回去以后一定好好地教训他。”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太太笑呵呵地望着扑在自己怀里的孙子,“樱桃好看又好吃,大人都爱,何况是个孩子。”
“娘,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丄奶奶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要吃什么,大大方方地说了,谁还不给他吃,却偏偏要偷偷摸摸地溜到您耳房里去”
大太太听着就有些不高兴。
大丄奶奶看着,忙收了话,望着庥哥的|狂c娘:“你是怎么带的孩子?桌上还有个甜白瓷盘呢?”
|狂c娘层生生地道:“我,我不知道。”
庥哥听了就要下炕。
他“蹬蹬蹬”地跑到一旁的小几,抽出小几的抽屉,拿出一个甜白瓷盘:“你们都找不到!”
大丄奶奶气得全身发抖,偏什么也不能说。
大太太就笑起来:“还是我们庥哥聪明。”
庥哥就从那抽屉里摸出几个樱桃:“给谆哥吃的。”还抿着嘴笑,很得意的样子。
大太太一听,眼睛立刻红了起来,起身抱了庥哥:“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话没说完,眼泪已忍不住落下来。
把五娘和十一娘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都是演得哪一出!
大奶奶忙商量大太太:“那您看,地锦她”
听到大奶奶提到地锦的名字,五娘不由满脸的诧异。
大太太已冷冷一笑:“让杭妈妈去问,那樱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提前上市的樱桃十两银子一斤,一般的人家根本不可能这个时候买。只可能是罗振声。难怪他昨天要向自己借银子?难怪地锦被关他不敢出声?买了东西不先来孝敬父母竟然给了丫鬟
大奶奶立刻明白了大太太的意思,点了点头,正要去吩咐杭妈妈,已有小丫鬟禀道:“大太太,杭妈妈来了!”
“让她进来!”大太太的话音刚落,杭妈妈已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
看见五娘和十一娘,她微怔,神色间就有了几分犹豫。
大太太看得分明,就吩咐五娘和十一娘:“你们回屋歇着吧!”
五娘和十一娘应声而去。
杭妈妈就在大奶奶耳边低声地道:“地锦好像有了身孕”
大奶奶脸色大变,对大太太耳语了数句。
大太太听了冷冷一笑:“想不到,我们的四爷还有这本事!他自己可知道?”
杭妈妈低声道:“地锦说不知道”
“那就告诉我们的四爷!”大太太眼底全是凌厉。
庥哥看着害怕,就有些害怕的喊了一声“祖母”。
大太太一笑,摸了摸庥哥的头,平静地对大奶奶道:“找个人牙子来吧!”
大奶奶望着婆婆,满脸的震惊。
五娘从大太太屋里出来,匆匆对十一娘说了句“我去看看四弟”,就带着紫薇和紫苑去了罗振声处。
十一娘就朝琥珀使了个眼色,然后和冬青回了屋。
不一会,琥珀回来。
她脸上还残留着震惊:“说是昨天永平侯府送了樱桃来,大太太给了大老爷留了一盘在耳房,谁知道大老爷回来却不见了。最后从地锦的柜子搜了几颗樱桃出来。大太太以为是地锦偷吃的,
把人关到了柴房。”
十一娘就松了一口气:“还好庥哥自己说出来,不然真是冤死人了!不过,地锦从什么地方来的樱桃这两天樱桃刚上市,应该很贵吧?”
琥珀的表情就有些奇怪:“是四爷买的!”
十一娘欲言又止。
她早就听说罗振生对地锦不一样。。。。。。
“大太太气的厉害。”琥珀道,“让大奶奶去找人牙子了,要把地锦卖了!”
十一娘很是吃惊,转念一想,又觉得虽然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在大太太的心理,爷们不好,恐怕都是受了那些女人引诱,都是那些女人不要脸想攀高枝。想想被大奶奶送回娘家的桃枝。不过是和大老爷说了几句话,就被喊打喊杀的。从这就可以窥见大
太太的心态啦。
她不由长叹一口气。
冬青却泪盈于睫:“地锦那样老师谨慎的一个人。。。。。。”
“老实谨慎有什么用!”琥珀好像很有感触,第一次在十一娘面前僭越的说话,“四爷一向怜香惜玉,身边的丫鬟不免嘻嘻哈哈没有边际。地锦是大丫鬟,有时说上两句,四爷还护着那些小
蹄子。。。。。。谁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而且昨天晚上地锦就被关到了柴房,要是四爷真心的维护地锦,早就向太太求情了,又何至于事情都过了一个晚上,却一直无声无息的!”
十一娘听着一怔。
没想到琥珀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很有道理。
冬青听了却摇摇头:“四爷也是不得已!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湖泊不想跟冬青争论,欲言又止。
冬青已低声道:“可惜,地锦年纪大了,好人家听说是从我们家卖出去的,只怕不会要。。。。。。”言下之意,地锦被卖出去,只怕不会卖到什么好地方去。
屋里的气氛越见低迷。
十一娘见了笑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五姐在母亲面前一向说的上话,何况地锦不是那轻浮的性子,说不定母亲的气消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突然又一声凄惨的叫声远远地传来。
众人神色一凛,心里隐隐觉得那是地锦的声音。
但那声音很快就戛然而止,四周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心中一悸。
一时间,屋子里沉静如水。
再抬头,冬青已满脸是泪。
73章 四月(上)
燕京的四月,风清日暖。偶遇下雨,又不像余杭,淅沥沥不停,空气中都含着水气。一雨过后,马上就晴,天空碧蓝,空气中飘荡着草木的芳香,格外的新鲜。
十一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人都好像在这空气中舒展开来。
离元娘去世已经一年多了,五娘的婚事重新被提起。大太太还矜持地想拖些日子,结果大老爷很是不快:“五娘今年都多大了,你难道还准备让她留在家里当老姑娘啊!”
黄夫人听了喜上眉梢,连着三天到罗家来磨蹭。
大太太觉得面子足了,松了口,五娘的婚期就定在四月二十八日。
今天是永和四年四月二十七,为五娘铺嫁妆的日子。
“小姐,小姐,三太太来了。问起您,大奶奶让您去问个安。”秋菊跑进来,“五爷和六爷也来了!”
“知道了!”十一娘笑着随秋菊去了正院。
三太太正和大奶奶站在垂花门前说话,走近了,才发现垂花门外堆放五娘嫁妆处有两个小孩,一个坐在马桶上,一个紧紧地抱着一床帐子,嘴里嚷着:“……这是我的,五姐夫不给钱,就不让拉走。”
两人把大家惹得哈哈大笑。
这样调皮,除了罗振开和罗振誉还有谁?
去年五月,三老爷放了四川学政,三太太刚为罗振开和罗振誉聘了一位姓赵的先生做西席,怕耽搁了两人的学业,就留在了燕京。
十一娘上前给三太太行礼:“三婶,您来了。”
三太太就打量着她:“又长高了些。人更漂亮了!”
十一娘落落大方地笑道:“多谢三婶娘夸奖。”
三太太就笑了笑,然后问大奶奶:“五姑爷什么时候派人来接嫁妆。”
大奶奶笑道:“说巳正是吉时。”
三太太看了看天,道:“看这样子快到了……还好我没有来迟。”
她话音未落,礼宾已喝道:“三爷、四姑爷、三奶奶、四姑奶奶到贺!”
三太太听了,眉头就蹙了一下:“你二婶不回来?”
去年六月,二老爷补了山东参政的缺,二太太带着七娘去了任上,把三爷和三奶奶留在了燕京。大太太知道了不由冷笑:“难道还怕我搬到老君堂胡同去住不成?她有这功夫,还是想想怎么让儿子进学吧!”
去年罗振达参加童子试又没有过。
大老爷听了就有些不耐烦:“你管好自家的事就成了?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出了地锦这件事后,大老爷把罗振声狠狠地打了一顿,二指宽的竹条硬生生的打断了,要不是五娘扑上去求饶,只怕罗振声连命都要没了。在床上昏昏沉沉向了大半个月。就这样,大老爷看着还心烦,夏天一过就让吴孝全把他送回了余杭。
整个下半年五娘就担心着罗振声的伤,十天一封信问他的伤势。也不知道是打得太狠了,还是中途折腾回余杭,罗振扬直到今年三月中旬才能下地走路。也因为这样,五娘出嫁,三姨娘没能赶来。
“说就这两天到的。”山东离燕京并不远,大太太给二太太写信告诉五娘婚期的的时候,二太太曾经说了要回来的,不知道为干什么,现在还没有影儿,大奶奶笑着应道。
三太太还欲说什么,看见三奶奶和四娘两姑嫂走了进来,就笑着把话咽了下去。
大家见了礼,说了见句客气话,大奶奶就将三人请到一旁的厢房吃茶。
外面就敲起了锣鼓声。
有人喊道:“姑爷来搬帐子了!”
有年长的女眷就站在垂花门前的台阶上看热闹。
罗振兴、罗振达,余怡清就堵住了门:“红包拿来,红包拿来。”
罗振兴考上了庶古士,要在翰林院学习三年,大老爷虽然还在候缺,从师已没有了当初的急切,反面有点像旅居燕京般的优闲。今日去赴诗会,明日去见观山景,过得很惬意。
外面就有人把门敲得当当响:“开了门就给红包!”
罗振誉和罗振天走不开,听着又是急,又是气,一齐放着嗓子喊:“还有我的,还有我的。”
满院的人大笑,十份热闹。
好不容易把门叩开,媒人进来说了吉祥话,给了红包,笑声中,钱家的挑夫就鱼贯着把嫁妆挑走了。
大奶奶做为伴娘跟着去钱明那里给五娘铺床去了。
望着空圹的院子,十一娘不由感觉到有些冷清。
王家已经几次上门议亲了,听大太太的口气,嫁了五娘就会和王家定下聘的日子。
真应了“琉璃易碎、彩云易散”这句话。
她们三姐妹,只怕要各奔东西了。
不过,听说王琅去年九月在御林军谋了个差事,虽然因口角和人打了几次架,但还能每天点卯……也许年纪大些了,脾气会好些。
十一娘不免有些驼鸟。 姊妹们能嫁得好,总是件好事。
像四娘,四姐夫余怡清在翰林院任修纂,不几日得了皇上的赏识,听说常叫去听他讲《易经》。
就有小丫鬟来禀她:“十一小姐,要开席了!”
十一娘就回了自己的屋。
迎面碰到紫薇,看见她像看见救命的稻草似的:“十一小姐,我们家小姐一直问您怎么还没有回来?”
十一娘微怔:“五姐找我吗?”
“是啊!”紫薇点头。
十一娘去了五娘处。
平日里她用的东西大太太都随嫁妆送到了钱明处,屋子里显得有些空荡荡,黑漆木衣架上挂着的大红底绣金凤嫁衣熠熠生辉,十分耀眼。
五娘本是端坐在炕上的,看见十一娘,竟然下了炕。
她一把抓住十一娘的手:“你去哪里了?怎么没有回屋吃午饭?”
“我正准备回来吃午饭呢!”十一娘刚答了一句,五娘已经滔滔不绝:“……中午我等了你好半天也没有看见你的影子。你中午吃的些什么?厨房给我送了一道小雪菜黄鱼,一道龙井虾仁,一道鸡丝蛰头,一道姜汁白菜……也不知道是找的那家包厨,黄鱼不新鲜,虾仁炒老了,蛰头像蜡头,白菜不嫩……”
总之,很多抱怨!
十一娘突然明白过来。
五娘,在害怕!
嫁给一个陌生的人,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谁又能全然的坦然。
她不由紧紧握住了五娘的手,想通过这种方式安慰安慰她。
“……不知道燕京的宅子贵不贵,租房子总不是个事。谁像我这样。一嫁过去就要愁吃愁穿的。也不知道四弟现在怎样了?他怎么变得这么糊涂!竟然被地锦给迷了心窍。要不然,他也不用回余杭了。我出嫁,还能送我一程!”
五娘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
十一娘知道她只是想宣泄一下心中的担忧罢了,见她哭出来,反而认为是件好事。叫了丫鬟来给她打水净脸。
洗过脸,五娘的情绪好多了。
“十娘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知道她在干些什么?”她道,“我要出嫁了,她也不来看我一眼。我们好歹是姊妹,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看在就要各分东西的份上,她就不可以正常些……” 这一年多,十娘从来不理会什么,有点我行我素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太太已经想好了对待十娘的招数,对十娘有种让人不安的包容。就拿上将甘家七小姐请她们去赏雪的事来说,大太太把她留下来,却让十娘去了。以至于甘家七小姐写信来问她,是不是因为嫁到徐家去了,所以大太太不让她抛头露面。
十一娘这才知道了元娘临终前的话。
听甘家七小姐的口气,不仅她知道徐、罗两家的约定,就是燕京的功勋世家,也都传遍了,大家就等着看徐家到罗家下聘了。
去年五月皇上去西北用兵,一开始用的是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蒋飞云。结果七月战事不利,皇上不顾大臣反对,封了徐令宜做征西大将军,主持西北战事。一直到了十月才有好消息传来。一直到了十月才有好消息传来。
仗一直打到了今年的三月,虽说是捷报频传,但好像伤亡也不小,还有御史弹劾徐令宜督军不力。虽然皇上都留中不发,但十一娘一直有些担心。
她希望徐令宜能平安归来。
毕竟自己要嫁徐家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要是到时候有了什么变故,她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想到这里,十一娘不由叹了口气。
大太太却什么也没有跟她说。
不过,却让她做了很多针线。包括当初说是给五娘做的嫁妆,全收到了她的箱子里。只说她做的慢,五娘的嫁妆全托给了针线班子上的人做。
看样子,又像是早有准备的……
那边琥珀看着五娘拉着十一娘没完没了,只得闯进来笑道:“十一小姐,您看,饭菜要不要端到这边来?”
五娘这才惊觉十一娘还没有吃饭。忙道:“那你快去吃饭吧!”
十一娘这才得以脱身。
回到屋里,刚吃了两口饭,就有小丫鬟道:“十一小姐,徐府的三夫人来了。大太太让您去一趟呢!”
十一娘不由皱了皱眉。
前几日太夫人生辰,大太太要她一起去,她装不舒服,推脱了。没想到五娘的婚事三夫人来了,大太太又安排她去见客。
是不是表现的太急切了些!
尽管有些不愿意,但小丫鬟频频催她,她想了想,还是去了。
第七十四章 四月(中)
原来热闹的厢房此刻更是热语喧阗。
“……听说身子骨不舒服,太夫人惦记着,特意嘱咐我,来的时候看看十一小姐。”远远的,十一娘就听见三太太爽朗的声音。
“也没有什么事。”大太太笑着:“就是前几天帮着五娘赶针线人累着了。这几天我派了丫鬟看着她,不准她再做针线了。”
就有人笑着:“早就听说十一小姐的针线十分厉害,得了仙绫阁的真传?这是真的吗?”
大太太呵呵笑:“请了仙绫阁的一个绣娘来家里教女红,没想到得了她的眼,也就打络子、双面绣能拿得出手了!”话说的谦虚,听着却隐隐含着骄傲。
那人就道:“既是如此,哪天让十一小姐也给我打几根络子。”
大太太正要答应,小丫鬟就道:“十一小姐来了!”
“快请进来!”大太太笑着应着,十一娘就走了进去。
三太太满头环翠,穿了大红如意纹妆花背子,梳了坠马髻,戴了青金石的耳坠,打扮得十分华丽。
看见十一娘,她立刻迎了过来:“我说去看看你,偏大太太要叫你来。你可好些了?”
十一娘曲膝给她行礼,笑道:“多谢三夫人挂念,我只是前几日有些乏力,养了几天,如今已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携了她的手就坐到了一旁的玫瑰椅上,“太夫人还特意让我来看看你。还让我问你,上次送来的樱桃可好吃?要是好吃,过几天宫里赏下来了,再送些来!”
屋里的女眷就个个望着她笑。
十一娘很是不舒服。
她和徐家所有的不过是个口头的约定,无名无份的,这样说算是个怎么回事。
十一娘一面朝大太太望过去,一面笑道:“这几天是五姐的好日子,不免事杂。原准备过几天去谢太夫人,今日三夫人过来,正好帮我带点东西过去。”说着,叫了跟来的琥珀,“把我前几天绣的那扇子拿来给三夫人。”又转头对三夫人道:“有劳三夫人转给太夫
三夫人笑道:“我们太夫人可赚到了。一盘樱桃换了副扇面。”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大太太也笑,眼底却闪过一丝满意。
三夫人当着大家的面提什么樱桃不樱桃的,不外是想说太夫人对十一娘另眼相看。可十一娘和侯爷又正式下定,要是这事成不了,对罗家当然伤害最大。别人是不知道,会这样想,可她心里清楚,元娘临终前给皇后娘娘上的遗折就是为了确保这事能成。要知道,皇后娘娘也和元娘一样,最担心的就是孩子安危。
想到这里,大太太的得意变成了黯然。
如果元娘还活着,该有多好……
三夫人笑得却有些勉强。
她实在是很腻烦徐、罗家的约定,不说别的,到时候对着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两岁的小丫头片子喊弟妹不说,有个什么大事还要到那小丫头手里去拿对牌……不先刺她一刺,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十一娘的笑容是淡淡的。
能这样把心思表露出来的人不可怕,怕的是那些什么事都藏着掖着的在!
众人各有各的想法,笑过,闲聊了几句,琥珀的东西也就送来了。
十一娘将红漆描金的匣子递给三夫人:“劳烦您了!”
三夫人眼睛一转,笑道:“我可要先睹为快。”说着,就打开了匣子。
团扇,绡纱的,湘竹柄,绣了只栩栩如生的怒放牡丹花。
果然好针线!
她在心里赞一句,笑道:“真是漂亮!”
随手反过来,却是一两朵并蒂牡丹花,一朵含苞待放,一朵刚刚吐蕾。
三夫人怔住。
三太太看着分明,忙笑道:“这就是我们家十一小姐的双面绣。原来在仙绫阁挑大梁的简师傅被大嫂请来家里教针线。我们的家五娘和十娘也都一起跟着学了些的。”
大家纷纷围过来,你拿过来瞧一眼,我拿过来看一下,没有一个不交口称赞的,
该争的时候争,该斗的时候斗,可该抱成一团的时候就得抱成一团。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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