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回春(完结)第64部分阅读
庶女回春(完结) 作者:未知
不意外,只是笑笑,他上门又不是做客来的,如果眼前的人热情款待他一定会怀疑是不是有诈,反而冷淡的表情最符合她的性格“唐二公子落榜了。”
朱朱还未发作,身后的暖雪移了一步,察觉不对,连忙顿住,看着朱朱,朱朱笑了笑“大概没有人不知道。落榜了又如何,谁没有失意的时候,只要能够站起来,失意也是一种财富。”
“朱公子真是心胸广阔。与常人不一般。”周青似笑非笑的看了朱朱一眼,端着话不说。
“比起周公子,在下真是望尘莫及。竟然能够在仇人家里忍辱负重几年,周公子何尝又是常人,周公子的忍耐才是令人佩服的不是吗?”周青变了变脸色,随即恢复平静。朱朱对能够刺伤他而感到高兴。
“朱公子记性真好,难道忘了,当年的唐家是如何发家的?”轻飘飘的丢出一句,以为朱朱会哑口无言,他想错了。
“当年的事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要给你的野心狡辩,周公子果然是小人。”
感叹出声。周青变了脸色,腾的站起来,胸膛微微起伏,面色阴沉的看着朱朱目光如剑,似想起了什么,继而笑着道“唐家这些年风光无限,却还有无奈的事,以唐继明的才学怎么可能落榜,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倒霉书生,没有强大的家族背景,紧紧是一个通过银子买上去的京官,你的二叔唐建华根本无法与人对抗,所以,你的哥哥注定只能落榜,不管考多少次,只要有那个人在,你们唐家休想在仕途上涉足。”
“怎么?难道朱公子耳聋目黑了吗?竟然不知道官场上的秘闻,只要调换一下考卷,就算是你状元,也可以落榜。唐公子真可怜…”
“咚咚咚…”的重物落地声传来,下意识看起,唐继明站在门口,手里捧着的书凌乱的落在地上,手里还剩一本,却也摇摇欲坠,面色苍白,目光震惊,盯着周青似乎想要看穿,好一会才踉跄着脚步走向他,朱朱暗叫不好,想要阻拦,唐继明三步两步走过去,下一刻胸前的衣襟被他揪在手里“你说的都是真的?”
周青笑“难道唐公子还不信任自己的才学,凭你的文章,都能落榜,那谁还能榜上有名,不过,这次却是有状元。”他的话,暗夹着提醒。
唐继明略略一想,顿时变了脸色,踉跄着就要倒下,朱朱及时扶住了他,怒目看向周青狠狠道“如果这就是你上门的目的,很好,很好,周青,算你狠。”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来人,送客。”
对朱朱的神情,他毫不介意,甚至脸上含笑,心情愉悦,还假模假样道“唐公子要想开点,这样的事并不是秘密,只要稍稍有些头脑就明白,有些人,就算是穷其一生,也不可能写出文采斐然的文章。唐公子…”
“送客。”瞧着唐继明失了血色的脸,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显然,周青的话刺激到他。朱朱悔恨,不应该见周青,他分明就是上门落井下石的。尽管她隐隐有些怀疑秋闱中有猫腻,并且她也让人打探过三甲的品行,除了那个状元得主之外,其余的与唐继明不相上下,如果说考场失意那是不可能的。
让人怀疑的是,那位林状元不仅是官宦子弟,而且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草包,虽然对外言传这三年来刻苦学习,再努力,草包的劣根也不会洗去。
毫无疑问,周青明言暗语不正是想告诉他们,林家买通了阅卷官,偷换了他们的卷子,原本属于唐继明的状元竟然落在了林家草包的头上。这样的事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是他们…是他们买通了…卷子…卷子…”张了张嘴,抓着朱朱的手,朱朱忍痛不敢表露出来,轻声安慰。
“哥哥不用担心,这事珑儿一定会帮你查清楚的,哥哥一定要放开心。”说得容易,林家,林桐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妹妹是当今皇上的宠妃丽妃,如今林家风头正盛,凭她一个小老百姓,怎么能够为他讨回公道。尽管她心里愤恨不已,却也知道,周青来说这样一番话,一定不怀好意。
“珑儿…”朱朱觉得身上一沉,唐继明不堪打击,晕倒在她身上,若不是暖雪及时搭把手,他们两个人都要倒在地上。
看着失了血色的人,心里一阵沉闷“为什么这样残酷的事要出现在他身上?”
“姑娘,公子晕倒了。”朱朱点头,暖雪叫来几位小厮将唐继明抬回房内躺着,自己则一本一本把散落在地上的书籍拾起来,抱回他的房间。
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得唐继明病倒了,当夜就开始胡言乱语,朱朱心如火烧,让人请了济生堂的大夫进来,在府里收拾了一间上房让他住下,她一直担心唐继明会做傻事,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
朱朱并没有多想,当她被一声倒地声惊醒时,扭头就看见挂在房梁上的人,双脚悬空,似乎看见她醒来,并未挣扎,而是闭上眼。朱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惊惶的捂着嘴,下一秒连忙奔了过去抱着悬在空中的腿“哥哥这事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做傻事。来人啦,快点来人…”失声呼喊,紧紧的托着他的双腿不至于让身子绕着脖子窒息而死,不管唐继明如何踢她,她就是不松。
听见声音的下人连忙赶了过来,暖雪听出了朱朱声音中的惧意,惊惶,意识到什么,手里的药碗一甩,越过众人推开门,就看见唐继明挂在房梁上拼命的挣扎,而朱朱抱着他的腿极力往上拖。
被惊了一秒,然后全都围了上去,将唐继明救了下来,脖子上留下深深的勒痕,并来就生着病,又剧烈的挣扎,一救下来就晕了过去,朱朱吓坏了,泪水喝着鼻血狰狞的沾满了衣襟,脸上也是青一块红一块的。
直到大夫诊断脱力晕了过去之后,朱朱才松了口气,浑身颤抖软倒在暖雪怀里,鼻血一直不停的流下,暖雪连忙让大夫过来瞧瞧。
正文 第一七五章在地狱徘徊的人生
第一七五章在地狱徘徊的人生
朱朱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被倒下的椅子惊醒,唐继明会如何?
脸上带着刺痛与温软,而她却不吭一声,死死的抿着唇盯着脖子上那半圈青紫的勒痕。事情发生之后,朱朱已经交代下去,府里的人谁都不能透出半点风声,否则严惩不贷,大夫本来就是她的人,不用多说也不会多嘴。
暖雪看她紧抿的唇,心里刺痛,手下的力道轻了不少“姑娘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姑娘看着,公子他也不会好好的躺在床上。”
闻言,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流过脸上的伤口,疼得她浑身僵硬,暖雪用鸡蛋在她脸上滚着,消肿祛瘀,见她流泪,再也忍不住,泪水无声的流下,揉着脸的手也停了下来,抱着她的双肩想要安慰,却发不出声音,原本是无声哭泣的两人,渐渐哭出声音,继而抱头大哭起来。
出了这样的事,朱朱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寸步不离的守在唐继明身边,暖雪担心她吃不消,劝她下去休息,朱朱不肯,她也担惊受怕了一整晚,两个人都格外憔悴。朱朱让人在软榻上立了一面屏风隔开,和衣躺在榻上睡去,暖雪就坐在旁边,嘱咐好婢女寸步不离的看着。
朱朱是被一声咆哮惊醒的,想起了什么,连忙坐起来,就听见唐继明嘶哑的声音“给我酒,我要喝酒,你快去拿来。”面目狰狞,吓得奴婢直缩脖子就是不敢靠近,也不敢出去。
闻声朱朱掀开被子从屏风后面走过去,看着正要下床的唐继明连忙阻止“哥哥还在生病,回去躺着吧”
唐继明想要甩手,听见是她,手顿了顿,抬眼看了朱朱一眼,怔了一下,朱朱的脸上,鼻青脸紫,一块一块,记起这些都是他造成的,满眼愧疚“哥哥对不起你”
朱朱摇头,握着他的手轻声道“只要哥哥没事就好,哥哥怎么可以那么傻,只要人活着就没有过不了的槛,难道哥哥忘了刘丞相?”
“珑儿就不要再安慰哥哥了,哥哥永远成不了刘丞相,也永远成不了一代忠臣,连考卷都能被调换,这样的朝廷还能有什么可以效忠的。哥哥错了,哥哥不应该执意于朝廷,更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让你担心,珑儿,你为什么要救哥哥,让哥哥就这样孑然一身去了不是更好。更好…”甩开朱朱的手,挣扎着下床,暖雪想要去扶他都被打开“不让我死,让我这样生不如死的或者不是更痛苦…”说着冲了出去。
朱朱愣了一下,提着裙摆追了出去“哥哥,你要去哪?你不能出去…”
唐继明在府里像无头苍蝇一眼乱窜,朱朱看他站在湖边吓得心提到嗓子眼“哥哥,你找什么?可以告诉珑儿,珑儿帮你,求求你,让珑儿帮你…”
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光着脚站在湖边看着朱朱道“我要酒,给我酒…”求死不成,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他只想解脱,林家太过强大,不是他们这些无名之辈能够奈何得了的,唐继明明白,他心里难受,胸腔似乎要裂开一般的疼痛。
看他后退几步,吓得失了血色,目光在水面与他之间徘徊“好,你要酒,没问题,快点去把酒拿过去。”闻声小厮一溜烟的跑了,朱朱轻声安慰“哥哥等一等,酒马上就来。”暖雪站在朱朱身后,捂着嘴压抑的哭泣,看着唐继明,满心满眼的心痛。
小厮果然很快就抱了酒壶过来,朱朱看了一眼伸出手,小厮将酒放在朱朱手,朱朱端着缓缓走进“那里风大,我们回去喝好不好,哥哥想喝多少都可以。”只要不掉进湖里不喝湖水就行了。
话音刚落,唐继明就像是看见了命一眼,扑过去抢过朱朱手里的酒壶,指甲在朱朱的手背上狠狠的划了一下都未察觉,丢开盖子对着灌,流出的酒浸湿了前襟,在他灌酒的时候,朱朱看了身后的小厮一眼,小厮会意,一左一右上前捉住他的手臂拉着院里岸边。
一小壶酒能够喝多久,没一会就见底了,唐继明不满的把酒壶砸在地上,他以前是滴酒不沾的人,就算在春风楼醉生梦死,也不过喝了几杯就倒下,如今这一小壶酒,在朱朱的授意下兑了一半的水,却也让他喝得七八分醉,借着酒意,唐继明冲朱朱大吼“给我酒,我要喝酒,你们想干什么,珑儿,我是你哥哥,你要干什么…”
朱朱发现,她不忍心看着唐继明这个样子,却又无法逃避,挥了挥手让小厮把他送回房内,朱朱也跟了上去。
唐继明被送回房内,小厮转身就关上门,不管他如何拍打怒骂都不开门,看见朱朱过来连忙推开一步,朱朱站在门口,门板被摇晃拍打得哐哐作响“你不能关我,唐月珑开门,开门,给我酒,给我酒…开门…开门…”房内乒乓作响,像是桌椅板凳被摔坏,花瓶器皿被砸在地上,珠帘床幔被撕烂的声音。
朱朱站在门外,闭眼听着他咆哮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只听见他无意识的喊着“酒…给我酒…给我酒…”
朱朱害怕他伤害自己,让小厮打开门进去一看,唐继明滑坐在床榻边,眼神呆呆的看着朱朱,看了好一会,踉跄着站起来,脚步凌乱的朝朱朱走来“你不能关着我,我是你哥哥…不能关着我,给我酒,我要酒…”
朱朱站在他面前,哀求道“哥哥清醒一下吧,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哥哥,我们还有未来,还有明天,你不能把自己给毁了。你这样我会伤心的,会心痛。”
“我早就毁了,他们调换了我的文章,他们抢走了我们功名,他们把我当成废人,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用?不过是拖累你,珑儿,哥哥没用,哥哥什么都不会,哥哥没脸面见唐家的列祖列宗,没脸见爹爹,没脸见你啊哥哥没脸见人,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一了百了…”目光在地上搜索,最后落在被打碎的花瓶上。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朱朱吓得不轻,连忙上前抱着他,其他的小厮也围了过来,没一会功夫就把唐继明制服了,暖雪连忙让人打扫房间,一切可以伤人的东西都被收拾出去。
唐继明一直不安分的叫着,平常看似文弱,喝醉了的他,两个小厮都制服不了,朱朱让人取了身子过来,将他五花大绑的绑在顶梁柱上,朱朱也不想,与其看他伤害自己,还不如把他绑起来。
朱朱以为把他绑起来就不会出事,想着等他酒醒了之后再好好说话,谁知道清醒后的唐继明比喝醉的唐继明更难应付,房内尖利的东西全都被清除掉,床幔绳转物也被拿走,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一张床榻,如果不是害怕他受凉,朱朱会让人把被子也带走,窗户上都钉上了板子,除了门,就连苍蝇都飞不出。
朱朱也不想把他禁锢起来,无奈他一有机会就寻死腻活,对人生失望透顶,只剩下求死的心,朱朱没辙,才会如此对他,天知道她有多痛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关起来,除了一日三餐,那条门几乎不会被打开。
他要酒朱朱不给,整天守在房内跟他说话,大多时候唐继明都在咒骂着,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唐继明,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出口成脏,油盐不进的人,不管她如何苦心婆口的劝说,都无动于衷,甚至从昨天开始绝食相逼。
“让人下去熬碗粥进来。”朱朱看着暖雪端出来迷离未动的饭菜,目光一沉,无力道。暖雪会意,让身后的婢女下去熬粥,手里的饭菜也端了下去。朱朱坐在栏杆上迎着寒风,单薄的身体似乎要迎风而去,让人看了心里怜惜。
这几天,她已经操碎了心,神色憔悴,面容瘦削,唐继明如此,她又怎么能够寝食能安。整夜整夜的做梦,,梦见唐继明离她而去,每每惊醒就会慌不择路的去看唐继明,确定他好好的躺在床上,气息匀称才安心离去,嘱咐小厮一刻不停的盯着他的动静。
如此一折腾,就算再强壮的人也会吃不消,整个人日复一日的消瘦下去,唐继明也不例外,不吃不喝让他看起来瘦骨嶙峋,披头散发根本不让人靠近。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婢女端了一碗米粥进来,放了肉末一起熬着,软软糯糯的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暖雪连忙上前接过来,朱朱看了一眼示意小厮打开门,这一个时辰,她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暖雪默默的陪着不敢离开半步。
门被小厮打开,朱朱走了进去,唐继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睁一下,朱朱突然觉得心累,这些天,就像在地狱徘徊,游离在生死的边缘,使得她心力交瘁,缓缓的在床沿坐下,从被子里握着指节分明,皮包骨的手,心中一阵酸涩“你不是说了吗?就算是死也没脸见唐家的列祖列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急着去见他们。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你喝下这碗粥,你要多少酒都给你,想喝多少就多少。”暖雪惊呼上前,被朱朱拦住“喝了它,你要的酒马上送来。”
原本纹丝不动的人掀了掀眼帘,看着朱朱一动不动,朱朱也看着他,试探着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放在他嘴边,唐继明偏开脸不接,朱朱叹了口气,吩咐道“去吧酒窖里的酒全都送过来,快点。”声音颤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暖雪听着,在泪水流下来之前连忙低下头。
小厮得到命令,脚步飞快的跑了出去。没多久就有三四个小厮各自捧着一坛酒一字排开放在空旷的房间内。
朱朱看了一眼,将勺子凑在唐继明嘴边,扫了一眼放在空旷的房内的酒坛,微微张开嘴含住勺子。见他张嘴,朱朱又是高兴又是悲伤,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看着他自暴自弃,只能看着她堕落下去。
怪周青,怨林家,可她却不能把他们如何,尽管她恨之入骨,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自己的哥哥都是在她默认下在地狱里挣扎。
一碗粥见底,唐继明便推开朱朱,挣扎着,连滚带爬的抱着酒坛不放,就算知道是毒药,他也会饮鸩止渴般喝下去。
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碎成一片片,朱朱看着抱着酒坛淋浴般的人唐继明,闭了闭眼,几乎是逃着跑了出去在院子里停下,仰望着天空,泪水一滴一滴如断线的珠子落下,突然觉得天地都在旋转,踉跄着后退一步,终究她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软了下去,晕倒前,朱朱在想,谁能来帮她一把。
唐继明失意酗酒的事终究瞒不过好事者的眼睛,没多久有人发现别院里每天都有人送酒进去,而济生堂的大夫几日不曾出诊,有人上门拜访也是被管家婉言推掉,说是朱公子偶感风寒不便见客。
如此一来,一传十,十传百,京城不少人都知道唐家的事,茶余饭后,唏嘘不已的无一不是唐继明与朱公子。再一次,唐家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
悠悠众口岂是朱朱能够拦得住的,当本家的人上门探看被拒之后,一纸书信送到柳城,唐老爷大怒,大骂不孝子,修书一封让朱朱马上把人带回去,如果不走,就是绑也要绑回去。
朱朱接到信时,看也没看让暖雪扫了,唐树亲自送来的信,见她面无血色,神色虚弱,也不好说什么,只说生意上的事不用操心他会看着,让朱朱好好养病。
交代了几句,朱朱却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在暖雪的搀扶下躺回床上,唐树满眼心疼,在她离开后才流露出来,直到暖雪安顿好她才示意暖雪出去说话。暗暗交代了几句才有匆匆离去,他要看着生意上的事,不能在这个关头给她添乱。
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卫家不会知道,他们并未亲自上门,让人送了补品过去探望一下,卫管家也未见着人,被暖雪三言两语打发出去,不过卫管家是谁,看着暖雪神情疲惫,知道他们的状况并不好。
卫老爷听着卫管家的禀告,点点头示意他下去。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的坐在下位上,神色平静。卫老爷叹了口气,道“唐继明的事你们也听说了。”两人点头,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个称病闭门见客的女子,低着头,神色黯了黯才又恢复平静。
“唐继明却是有才学,不过生不逢时,没有强势的家族背景,正因为这样才会被林家选中,说起来,当年那么轻易让他进入郎竹书院上学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个年轻人如果从此一蹶不振,那他的才学算是真正的被毁了,他也只是一个无用之人。”语气里的惋惜之意不言而喻。
“既然知道会这样,当年爹爹为什么还要为唐家说好话给他一个机会,在他功成名就之时,辛苦得来的功名别人顶替?”
“莫阳,你放肆了。”卫暮阳见卫老爷脸色一变,连忙站起来呵斥,卫莫阳自知自己失言,愧疚的低下头不语“爹爹息怒,莫阳只是一时嘴快,才会出言不逊。”
“孩儿放肆,还请爹爹责罚。”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卫老爷看着自己的两个爱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比起卫家区区一个唐继明算得了什么,那都是他求的,我不过是拉了线而已,如果他不是那么优秀,也不会被林家选中。如今的朝廷,已经是林家一家独大,卫家不过是一介商贾,拿什么跟林家抗争,唯一能做的是保全卫家一族的周全。”
说着站起来,示意他们跟上,两兄弟对视一眼,尾随而上,一行四人进了壁画后面的密室里,卫管家提着灯笼走在前面。
一进去,卫暮阳看着安放在神社上的水晶石光芒黯淡,像是蒙尘一般,两兄弟对视一眼看着卫老爷道“这是?”
卫老爷叹了口气“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天意,放榜那日,负责看守水晶石的人来报,说水晶石发生了变化,这就是所谓的变化,如蒙尘的明珠,暗淡无光。”
“开光的水晶石能够预测一个家族的命运,光芒与家族的运势相对,如今光芒黯淡,是不是说,卫家会发什么事?”
“卫家经历了百年风雨屹立不倒,如今出现了这样的事,爹爹担心毁在这我的手里。”担心之意,怎么都无法掩饰。
“那些都是无稽之谈,一个家族的命运岂是一块破石头能够预测的?”卫莫阳觉得不可思议,盯着那块石头不能理解。若不是卫暮阳暗中提醒他,不知道还能说出怎么样的话。
话音刚落,紧接着啪了一声,卫老爷怒目看着卫莫阳,气得不轻“跪下。”见他动怒,卫莫阳依言跪在地上。
见状,卫暮阳连忙安慰“爹爹息怒”
“如何息怒,这个不孝子存心想要气死我,你鬼迷了心窍了为什么对唐家的事耿耿于怀?”卫莫阳被这样一问,顿时惊住,抬头看了卫老爷一眼,随即低下头不语,卫老爷想起了什么,推开卫暮阳腾腾的走了出去。
“你不应该顶撞爹爹的。”随即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等爹爹气消了再说。”言罢跟了出去。
卫老爷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脚步飞快,怒意冲冲的径直去了卫莫阳的房间,从书桌的画缸中取出一副卷好的画卷,打开看了一眼目光一顿,唰的一下抓在手里出去。卫暮阳正要进来,差点与卫老爷相撞,幸好他及时避开,不等他弄明白,卫老爷死死的捏着画卷去了书房,卫暮阳在房内扫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知道卫莫阳有什么事被卫老爷知道了。
卫莫阳跪在密室里,听见脚步声也没抬头,下一刻头上被东西打了一下,从身上滚了下去在面前铺开,卫莫阳只是扫了一眼,全身的血液凝固,不敢置信的看了卫老爷一眼,像是做贼心虚一般,连忙收起画卷,那副小心翼翼的神情,看得卫老爷气血翻腾。
走在最后一个阶梯上的卫暮阳也没错过,目光正好落在画卷上,眉目如画,巧笑倩兮的女子,倚着花开满枝的樱花微微仰着头,蛾眉螓首,笑面如花,只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谁。扶着楼梯的手一紧,迈出的脚步一顿,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暗影里,他的脸上分明流露出的怜惜不是骗人,紧紧是一幅画而已。
“你竟然私藏女子的画像,你告诉我,她是谁?”极力压抑着不被怒意取代理智,卫老爷气得大口大口喘气。
“爹爹既然能够找到画像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反问的语气使得卫老爷再也控住不住,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脸上一片火辣,嘴里尝到腥甜的味道,卫莫阳笑了笑,道“爹爹不是说为什么会搬着唐家,现在不是知道了,孩儿喜欢她,孩儿心里有她。”说完连连磕头“爹爹,孩儿愿意娶她为妻,求爹爹成全。”
闻言,不只是卫老爷,卫暮阳也是一脸不可置信,震惊的看着磕头的人,半响反应不过来。若不是卫管家的惊呼,他会以为一直在幻听。收回神智就看见倒在卫管家身上的卫老爷,卫莫阳也察觉了事态严重,连忙上前抱着卫老爷出去。
正文 第一七六章一个人的私定终身
第一七六章一个人的私定终身
朱朱这边闭门谢客,为唐继明操碎了心,却不知道有人为她操碎了心。
这些日子以来,睡眠极浅,一有响动就能把她惊醒,当朱朱在睡梦中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她时,很快惊醒过来,睁开眼的同时两个人都惊住了,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欲张嘴大喊,来人比她反应更快,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压住欲起身的人。
朱朱还未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只得听从他的意思,躺回床上不敢随意妄动,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慢慢示意了光线的眼睛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是她见过的。
仿佛为了给她更多的信息证明心中的疑问,来人语气无害,缓缓道“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捂着的手放轻了力道。
闻言,朱朱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黑暗中他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不是那个桀骜不驯,神采风扬的卫莫阳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朱朱猜测着他的来意,不敢轻举妄动,全身的弦却紧绷着,定定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久久见朱朱没动作,卫莫阳有些忐忑,他知道突然出现在一个女子的闺房,怎么说都不符合礼教,可是,今晚不来,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她,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渴望,他来了,出现在她眼前。原本他只是想着看一眼就走,并没有惊扰她的意思。她是那样的美好,让人迷醉,移不开视线,才会贪婪的坐在床沿描绘着她的面容。
只是一眼他就发现她瘦了不少,原来还有些圆圆的脸,变成了瘦削的瓜子脸,削尖的下巴,长而卷的睫毛,微微皱着的眉头,她在担心,为唐继明担心,这样的她,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刚伸出去的手还未触及微皱的眉头,她就惊醒了,吓得他连忙捂着她的嘴,软软的,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为之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朱觉得浑身僵直着难受,才不得不轻轻动了动,卫莫阳才清醒过来,缓缓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捂着嘴的手收回,朱朱缓缓吸了口气,生怕她一个动作惊动了这位莫名其妙的来客,不管如何,一个男人半夜三更出现在床前,不管是人身还是精神,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她能做什么?只能点点头,观察着他的举动。卫莫阳松开手之后连忙站起来站在床前并未离去,痴痴的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打消她的戒备“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朱朱又害怕又欣喜,希望他能够快点离去。对他说的可算是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反驳之意。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就像黑曜石般耀眼,卫莫阳抿了抿嘴,道“我要走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在京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这话时,卫莫阳觉得脸颊发烫,神情不自然,不敢与她对视,偏开脸在朱朱看来极为别扭,纳闷他说这些话的用意,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她还没有退化道连暧昧这个词都忘了。难怪人常说女人是敏感生物,朱朱是非常赞成这种说法的。
看着卫莫阳的举动,朱朱隐隐觉得有些震惊,不敢深入探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防备着,并且悄悄的不着痕迹的把自己滑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如果不是要观察他的举动,朱朱可能会整个人蒙在被子来逃避床前的卫莫阳。
“你在听我说话吗?”没听见动静,卫莫阳回头,朱朱被吓得本来要躲在被子里的,突然觉得躲进去不正是坐以待毙,当下反应过来,被子一掀就要跳床,嘴里还下意识惊呼着。
她的举动惊动了卫莫阳,害怕她的声音会引来其他人,他并不像被抓住,并且对她的名节不好,长臂一伸,一手再次捂着她的嘴吗,一手在把她揽在怀里,紧紧的禁锢着,不管她如何挣扎都不松开。
朱朱费劲全力直至脱力都未挣脱半分,浑身折腾了一身汗,鼻子呼呼的呼气,感觉背后低着温热的胸膛,朱朱才意识到她的身上除了一件贴身的肚兜亵裤,再也没其它遮蔽的东西,吓得她大气不敢出一声,又羞又恼又无计可施。
在她挣扎的时,触手的滑腻使得卫莫阳头皮发麻,低头看着怀中露出大片肌肤的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恰好在这个时候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卫莫阳能够感觉到她僵直的身体,以及从背上传来心跳如鼓的振动。
肌肤相触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卫莫阳是正常的男人,而且是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自然更加难受,目光扫了一眼床上的被褥,不等朱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被层层包裹着如同一个蚕宝宝露出头。
正要出声,卫莫阳用手压着她的唇嘘了一声“不要出声。”朱朱便乖乖的不敢出声,瞪着眼睛看着卫莫阳,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他的神情看起来似乎很痛苦。
安静下来的朱朱鼻子变得敏感起来,隐隐觉得风中有一股药味,她睡之前刷过牙的,而且她喝的药并不是这个味道,目光从他脸上往下,很遗憾,他穿着深色衣服,根本看不出什么,皱了皱眉小心翼翼试探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闻言,卫莫阳看了过去,目光深深落在朱朱脸上,神色极为精彩,看着朱朱想笑又不敢笑,是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不等朱朱反应过来,长臂一捞,就把人合着被子抱在怀里,就算是背上的伤口裂开也不觉得痛,有她这句话,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甘愿。
“呀”朱朱啊了一声,整个人已经到了她怀里,吓得她厉声呵斥“你想做什么?再不松手我要叫人了…”
“唐月珑…月珑…”威胁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卫莫阳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觉得声音里带着依恋与深情。朱朱顿了顿,有什么从脑海里一闪而过,让她措手不及“月珑,你可知道我心里有你,你可知道我爱慕着你…”
还未来得及打断,他丢下的炸雷一个比一个威力无比,震得朱朱脑海一片空白,扭头看着身后的人,似乎不敢置信。
说出一番话,卫莫阳有种解脱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生了爱慕之心,来的那么悄然,悄然到他自己都未察觉,自从那日无意间在画纸上描描画画,落下最后一笔才发现画纸上的人不是她是谁,背景是绿野山庄的樱花园里,画纸上的她一身白衣长裙,倚靠着墨色的树枝,蛾眉螓首,半仰着头,似有一阵风吹来,满树的花瓣片片落下,她,笑得如夏花灿烂,不管是神韵还是面容都极为相似。以至于只要见过她的人不稍片刻都能认出来。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爹爹会知道他藏着这样一副画,就连丹书都不知道,每每夜深人静时,都会偷偷拿出来细细欣赏,他以为,那会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却没想到,却没想到…不过他不后悔,就算被打死他也不后悔,他爱慕着这个女子,他爱慕着不顾一切的爱慕着。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疯了,他们都以为我疯了,其实我没有,我是爱慕着你的。你知道吗?卫莫阳爱慕着唐月珑”宣誓一般,庄严慎重。
朱朱被他严肃的神情怔住,好一会才结结巴巴道“你是不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跑到女子的闺房里深情告白,还是大半夜的。
闻言,卫莫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心里却紧张的要死,她竟然真的以为他在说胡话,笑声一敛,对着朱朱呼了口气“你闻闻,我喝了酒了吗?”朱朱只觉得一阵风迎面吹来,吓得她缩着脖子,以为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比如吻她,听见声音时,朱朱想,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完全没有置身危险的自觉“我很清醒,没有不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月珑,我的月珑,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妻子。”
朱朱只觉得脖子上被套了一个东西,在她还没弄清什么之前,竟然如她所想的,眉心一片温软,像是一个人的唇在她眉心落了一个吻,呆呆的,朱朱像是被人当头棒喝一般懵了“这是我们的定情之物,收下它你只能是我卫莫阳的妻子,月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若是平常,朱朱一定反唇相讥,都叫了无数次了现在才询问她的意见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当然,现在的朱朱已经石化了,在他眉心的一吻时石化了。
而卫莫阳并不像如此仓促的私定终身,只是…想起方才她只着寸缕靠在他怀里,那样的亲密,就算是陌生女子为了她的名节也要给她名分,更可况是他爱慕的女子,他不会委屈她,才会将从小戴在身上的长命锁挂在朱朱脖子上作为定情信物。
卫莫阳见她不出声,知道自己今夜自己的举动吓住她了,可他知道,今日不说清楚,他日归期不定,一日之内变化太大,就像他自己都不知道竟然会鬼使神差的出现在她的闺房内,而此时她就在自己怀里,想想又是心跳如鼓又是甜如蜜。
“月珑,记着,他日卫莫阳一定回来娶你的,记着你未来的相公叫卫莫阳,他爱慕着你。”不等朱朱回答,仿佛又在害怕她的回答,朱朱刚要开口,脖子上一痛,一头扎进深渊里。
卫莫阳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气息,他想记住这一切,记住她的气息,记住她的容颜,颤抖着手从她眉心描绘,并未接触她的肌肤,出于对她的尊重,今日贸然闯入已经让她的名节受损,他不想让她委屈。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一直昏迷着,直到鸡鸣响起,卫莫阳才把她放回床上躺着,轻轻的盖上被子,手在脸颊停留了片刻感受她的温软。床上的人似乎毫无知觉,闭着双眼,呼吸徐徐,吐气如兰。
卫莫阳离开是已是东方泛白,从墙内落在墙外,稳稳当当的,若不是背上的刺痛,他不会察觉身后有人,扭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人,满身戒备,眯了眯眼看着他,待看清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你怎么会在这?”看着他的神色皱眉“你跟踪我?”
卫暮阳缓缓走近,晨曦中,他的脸渐渐清晰起来“你可知你这样若是被人看见了对她来说会造成怎样的流言?”
“这个我知道。”卫莫阳自知理亏,在他面前低下头,他知道,可他不后悔,能够在她面前表露心迹,似乎让他重生了一般,怀着对她的爱慕,听着她关切的话,无论如何都值得。
卫暮阳叹了口气“你快回去,在爹爹还未发现之前,如果你想她不受卫家的打扰的话,最好现在回去。”
他是悄悄溜出来的,带着伤,卫老爷那二十鞭让他下不了床,好不容易能够走动了他却趁夜溜了出去,卫暮阳不放心,一直尾随其后,直到看见他从这堵墙翻了进去,从卫莫阳离去的方向他就已经猜测他要去的地方,只是没想到真会是这样,多次想要离开,却没有,他在里面呆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卫莫阳似乎并不着急,抬头看着自家哥哥道“哥哥也认为月珑不配成为卫家的媳妇?”一句月珑,使得卫暮阳心神一颤,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久久开不了口,卫莫阳却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朗朗道“只要是我认定的女子,就不会放弃,我爱慕着她,今夜,我与她私定终身,就算是爹爹也不能拆散我们…”
“你说什么?”卫暮阳震惊出声“你们已经…”
卫莫阳笑了笑,坦然道“她收下了我的信物,哥哥,她的心里也是有我的。”卫莫阳似乎忘了,他根本就没有给朱朱拒绝的机会,不由分说的把长命锁戴在她脖子上,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晕,并且不经过证实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
话音刚落,就看见卫暮阳身形不稳的踉跄了一步,卫莫阳伸出手想要扶他,却被他挡开“你怎么了?”
卫暮阳摇摇头“我没事,你回去吧”
卫莫阳点点头,临走之前还感谢卫暮阳为他掩饰,他是真的喜欢她的,才会眉梢上扬,眼角洒着清辉,嘴角噙着笑离去。
看着眼前的院墙,卫暮阳自嘲的笑了笑。
私定终身,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着这样一段感情,而他竟然丝毫未察觉,若不是那一幅画,他以为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他们,一个是至亲的手足,一个是同样爱慕的女子,他夹在中间,该如何?
吸了口气,清晨的呼吸里带着阵阵寒意,似乎将他的心一片一片的冻结。闭了闭眼,脚步沉重的迎着晨曦的阳光缓缓离去。
正文 第一七七章斗爹爹
第一七七章斗爹爹
若不是看见脖子上的长命锁,朱朱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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