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狂妃(全)第94部分阅读
庶女狂妃(全) 作者:未知
己,即便莫夕颜本身的身子并不是很好,为了夏夜白,也经常是倦怠万分,可是那张脸,除了对夏夜白,偶尔会有些许的无奈,只要对着别人,都是淡然自信的,真像那个时候的自己啊,不过比起自己,她们比自己幸运的多了,自然身边还有这么多值得信任的姐妹。dierhebao
“你们都不小了。”
夕颜的视线一一扫过她们,轻笑道。
她们不明夕颜为何会这样说,脸上带着疑惑,却敏锐的发现夕颜脸上的笑容有些促狭。
“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嫁人了。”
言下之意她们也该加把劲了。
“我不嫁。”
“那是公子本事主子才嫁给他的。”
“我觉得公子配不上主子,是主子太死心眼了。”
“那个男的能打败我再说吧。”
……
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人喋喋不休,展开了讨论。
“天机楼好些个堂主,年轻有为,我瞧着都不错,你们自个看着办。”
夕颜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不过众人却都知道,她说的并非玩笑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没有半分的羞涩,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豹子,闪着精锐的光。
“都这个时辰了,主子怎么还想着这些事?”
稍显成熟的绿影看着夕颜,模样似有些嗔怪。
夕颜微抿着唇,看着她们,那一瞬,那眼神竟是柔和的,那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怜爱,比之常人,这些人中就过于冷血,就和以前的彩云一样,但是那种冷冰冰,终究会让她们失去人生的乐趣,现在的彩云比起以前,幸福了太多,而这些人,她也希望她们能找到个自己的归属。
夕颜笑了笑,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变了,似乎还老了许多,要不然怎么会那么迫切的希望看到属于她们的结果呢。
“这些天你们也累了,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就去虎门谷。”
看她们的精神状态,她是不担心的,像她们这种人,越是疲累,心里反而越是警惕,精神也就越好,只不过她刚生完孩子,这一路下来,浑身酸痛自是难免,异常的疲倦。
“主子。”
青崖叫了一声,看着夕颜,终究没有劝告的话说出口,连夜来的赶路,不就是为了早些能见到公子吗?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主子早些休息。”
夕颜点了点头,放下手上的茶杯,手指经过那燃烧的红烛,呆呆的注视着那跳跃的火焰,那昏暗的光打在脸上,配上那清浅的笑容,柔和异常,像是看到那个可以让她展露笑颜的人。
房间的门被关上,夕颜褪去身上的外套,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辗转反侧,明明是极累的,可大脑却比任何时刻都还要清醒,清醒却又混乱着。
想神仙虎门谷的夏夜白,想在皇宫之中的夏凌飞,越想就越是清醒,到最后,怎么都睡不着。
伸手,扶着自己紧蹙的眉头,可那眉头却怎么也抚平不了,长久没有休息,眼睛已经很酸痛了,越是靠近,想到可以见面,心里不知怎地,又是激动又是忐忑,还衍生出一股烦躁来。
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夕颜退到床脚,门窗的紧闭的,可夕颜总觉得外边的风似乎是漏进来了的,房间很大,只有她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脸带整颗心也生出一股寂寥来。
全身用被子裹着,夕颜双手抱着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透过透明的壁窗,看着外边的天一点点变亮,桌上放着的红烛一燃烧殆尽,眼皮似有千斤重,可这次,她却始终都没有睡过去。
两年多的时间,分分合合,他们聚少离多,这样的日子真的已经够了,不想再分开,不想继续这样忐忑不安,牵肠挂肚,更不想他因为自己再有任何的危险。
小白,那个地方四季如春,真的很美,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一起离开,不去管那许多的恩恩怨怨。
“吱彭。”
侧耳倾听,外边似乎有什么声音响起,像是烟火又不像是烟火的声音,夕颜的眼皮耷拉着,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然后,下一瞬,她掀开被子,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从床上站了起来,跑到窗边,直接打开了窗户。
依稀还是混沌的像是浆糊一般的夜空,一道道青色的光芒闪过,夕颜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夏天辰送给她的那副祁连山地形图,心咚地跳个不停,是虎门谷的位置,难道是乌为汗已经动手了吗?
窗户嘭的一声关上的同时,门被用力的推开,接着,那一个个劲装的年轻女子整装待发,全部出现在夕颜的房间。
“主子。”
夕颜站在床边,似在床头翻找些什么,出来的时候,手上对了个竹筒,其中一个人见了,慌忙走道床边,将窗户撑开,夕颜跑到窗口,将竹筒的一头用力的扯开,吱嘭的声响,和方才一般的急促,有些刺耳,只是这次是青白的光芒,很是抢眼。
这么多的人同时出现在夕颜的房间,可是客栈的那些人却没有半点感觉,一个个尚在梦中与周公约会,没有醒来。
夕颜走打到床边,穿好鞋子,披上了斗篷,衣服都来不及整理,直接跑了出去。
“主子,卫风她们已经去牵马了。”
夕颜点了点头,身上的斗篷,领口的位置,顿时多了个漂亮精致的蝴蝶结:“那些人应该也朝虎门谷的方向赶去了,出客栈,我们直接去虎门谷。”
小白,我来就你了,你在那里等着我。
比翼双飞 159 重逢
虎门谷地势险要,两边是险峻的山峦,中间是一条狭长的小道,站在入口的位置,一眼过去,像是条长长的隧道,一开始能通过四五个人,越往里走,道路就越窄,知道中间的一点,那个地方就只能容纳一个人经过,然后又慢慢变的宽敞起来,直到出口的位置,延长成一条大道。
张张合合,像极了老虎张开的血盘大口,虎门谷是通往祁连山脉的必经之路,而这样易守难攻的地势,更让其成为琉璃王朝的天险,如若不是这次夏明旭作梗,匈奴的大军怎么可能跃过祁连山,占据着虎门谷,夏明旭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
虎门谷距离云州并不是很远,夕颜领着一群人在策马而行。
城门口,高高的城墙,夕颜等人坐在马背上,只模模糊糊看到在城墙上来往行走的身影,手上举着火把衬着腰上搭配着的刀剑,颀长挺拔的身姿,比起朝阳城的那些守门人,多了几分血型,浑身散发出的冰寒之气,是只有经历了生死的人才有。
“谁在下边?”
这样一群人靠近,上面的守门人自然不可能没有什么感觉,手上举着的火把顿时照在夕颜那些人的脸上,隔着数十米远的距离,双方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恭王妃在此,还不快把门打开。”
不需要名字,不需要封号,只要报上恭王妃三个字,没人不知道,这是一个和那个曾经疯傻的王爷连在一起的称号,可现在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接受了那样的观点,只有恭王爷才有恭王妃。
“恭王妃?”
城墙上的人手上的火把晃了晃,头垂的越发的低,那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虽然并不是很大,不过在这寂静的夜晚,大家都是耳聪目明之人,自然也能听出其中你的敬佩还有点点的怀疑之意。
“王爷被困虎门谷,开门,我要去找他。”
那声音,很大很响亮,像是要穿透那厚重的铁墙还有高高的城墙,一直延续到虎门谷一般。
夕颜刚说完,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块金色的令牌,高举在头顶:“这是我家王爷的令牌,若是耽误了时辰,他少了一根汗毛,我要你们的命。”
冰冷高亢的声音,明明是极具威胁性的,可你却不觉得她这是在威胁你,反而像是 在陈述事实一般,让人不由得相信,如果恭王爷真的发生了什么三长两短,城墙下那个一身素衣的女子,真的会让自己偿命?
这样想着,心陡然一动,恭王妃对恭王爷的深情,不就是如此吗?无论恭王爷是不是傻子,恭王妃始终真心相待,以性命相托。
城墙下的拿着长矛的士兵走到夕颜跟前,仰头看着她放在头上头顶的金牌,仔细看着上面的金牌,夕颜微抿着唇,将手上拿着的金牌放到那士兵的跟前:“看清楚,给我开门。”
那背,是微弯曲着的,彼此的眼睛平视,对在一起,你想看她,看这个在整个琉璃的上下,她的一举一动都足以引起轰动的女人,她就在你的对面,可是你却咋么也不敢与她对视,那人,就坐在马背上,可是你却觉得她是立于山巅之上的人,渴望而不可及,在看着她的时候,心里陡然会有好奇,可是只一眼,只需要一眼,你便会完全被她折服,不敢再看她。
“看清楚了吗?”
知道那清而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人才从那深神游的神思中恢复了过来,看着夕颜点了点头。
“看清楚了还不让他们开门?”
夕颜身后的人不满道。
那人愣了愣,而后恍然大悟一般的走道城墙下,仰头看着那在夜风中摇晃的火把 ,大叫道:“开门!”
厚重的铁门打开,夕颜挥鞭,用力的打在马肚上,只听到一声大叫,马儿像是发了疯一般朝城门口的方向疾驰而去,而这一群人的最后边,却又两个人留了下来,纵身下马,直接走到城门口:“今日之事,现在谁也不准向总兵提起。”
其余的那些人看着夕颜的背影,还没回过神来,而余下的那几个,正准备向他们回禀总兵,听到那恋人冰冷的命令声,看着那扬长而出的两道身影,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出了云州的城门,一行人弃马快行,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终于赶到了虎门谷,此时天已大亮,四周丛林茂密,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伴随着阵阵的两风,还是有些许的凉意。
“主子,你在这个地方等我们吧。”
走到虎门谷的入口,诸人瞧见夕颜紧拽着衣领的动作,那张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在阳光下是透明的。
“不用了。”
眨眼的功夫夕颜已经随着她们一起上了山,这虎门谷和其他的地方不同,山下的那条小道虽然狭窄,不过四边的山峦与其他地方相比,地势确实极为平坦的,尤其是山顶,占地面积大。
虽然已经是秋天了,山上的树木披上了厚厚的一层霜雾,像是冬天打在叶尖的冰峰一般,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辉,却并不刺眼,只是看着那光芒,让人冷的忍不住打寒战。
夕颜随身带着的一群人,都极为擅长隐身,且速度极快,,半山腰上,树木稀疏,灌林的丛木杂生,刚好到人腰上的位置,若是蹲着身子躲在里边,穿上和这草木一般的黄绿色,必定难以发现。
“夫人。”
夕颜刚走到半山腰,迎面忽然有人走了过来,那声音,直到近了,竟是许久不见的箫剑。
他笑着走到夕颜的跟前,顾盼间依稀可以瞧出那风流的神色,不过整个人瘦了许多,也憔悴了不少,可是那双眼睛在望着夕颜的时候确实金光闪闪,那是一种期冀,因为信任而产生的希冀。
他的视线在夕颜身上停顿了片刻,而后直着腰,东张西望,似在寻找什么。
夕颜当然知道他在找些什么,只是笑了笑,轻声道:“彩云没来。”
箫剑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夕颜猜中自己的心思有半分羞郝:“她应该留在那里照顾小公子。”
夕颜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看到其他人吗?”
天机楼和颜梦楼的信号其中所代表的意思,箫剑他们这些人自然是明白的,所以她也就不奇怪箫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那些人准备的牛应该到位了吧,但愿他们比她想象的更加勇猛。
箫剑摇了摇头,他是看到从虎门谷发出的信号,知道匈奴的那些人已经开始动手,因为担心公子的安危,所以才赶过来的,没想到夫人居然也来了,她身后跟着的那群人伸手都是极好的,可那里边,却没有一个他认识的,心里不禁有些好奇,不过瞧夕颜坦然的模样,也就释然了,想来这力量是夫人为了保护公子的最后武器了。
“夫人,等等我。”
箫剑说完,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离开,夕颜看着他消失的身影,身子向前探了探,不过一会的时间,箫剑的手上扛了个麻布袋,走到夕颜跟前,袋子打来,露出半张脸,夕颜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箫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许。
“你们两个,把人带着。”
夕颜看了身后两个块头比较大的女子一眼,指着地上的芷凝公主,冷声说道。
那冰冷的声音让人觉得严肃,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愉悦。
乌为汗少年有为 ,受匈奴百姓和百官爱戴,从小便时在吹捧中长大的,他这个人确实有才华没错,野心勃勃,但人非完人,这样的人也会犯错误,一路走来,夕颜认为乌为汗最大的错误便是自大。
因为夏明旭那个强而有力的盟友,便以为可以没有后顾之忧,沿途设防恨少,几乎没有瞧见几个匈奴士兵。
他的心里,明明对自己是有所忌惮的,却因为夏明旭,没错,夏明旭确实是琉璃的皇上,可当初若不是自己,他早就丽妃那些人害死了,她这样做,可真是办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通往虎门谷山顶有一个大大的山洞,置身洞中,可以很清楚的瞧见外边的一举一动,可外边却不会发现里边的人。
“伊兰,你的轻功最好,若是等下他们敢射箭的话,就将这芷凝公主放出来。”
对持了三个月,想来那乌为汗对这妹妹还是有几分情面的。
“其余的人——”
夕颜的话还没说完,明朗的天空,刹那间烟火盛开,即便是在白日,那烟火却依旧摧残明亮,那刺目的艳色像是要把那明镜的天空染成其他的颜色,在山洞蹲着的那些人忍不住抬头吵着要烟火的方向看去,又很快的收回视线,齐齐看着夕颜。
夕颜推开围在洞口的那些人,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依旧在洞外盛开的烟火,双手紧紧交缠,手心似乎有薄薄的冷汗冒了出来,众人原地在山洞坐下,屏气凝神,似乎在等待什么。
“砰砰砰。”
那排山倒海一般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响在自己的耳侧,整个世界似乎地动山摇,气势汹汹,堪比那无情的席卷无辜百姓家园和性命的洪水猛兽。
每一脚,带着力发千钧之势,像是踩在人的心上。
夕颜站在洞口的位置,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外边,山林间的露珠已经化开,眼光招摇,那重重的雾气也一点点被吹开,深秋那并不刺目的阳光没有任何的阻碍,穿透一切,直直的撞进自己的视线,眩目,夕颜却觉得,那点点的阳光已经透过那双眼睛,照在了心上。
突然,那眩目的金色忽然多出了大片大片的黑,就像是六月的天,上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被重重乌云掩盖,除了那会让人压抑而又胆颤的黑色,便只有那飘飞的红色,阳光下,那红绸上似有液体流动,像极了滚动的鲜血,不停的燃烧燃烧。
“啊!”
“啊!”
“啊!”
那尖锐的叫声冲破九霄,尖锐的像是能刺破人的耳膜,夕颜捂着嘴,看着洞外那些被牛群追赶的人,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没有以前的猖狂,不过确实发自内心的真正愉悦,看着那一个个丢盔弃甲,人头马达的匈奴士兵,看着他们一个个因为那发疯一般朝着他们冲过去的牛群。
看着那被血染红的红绸,看着那锋利的牛角上挂着的肠,夕颜忍不住想到易楼的那次,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的自己抱着的是看戏的态度。甚至觉得那些懦弱无能的人该死,可是现在,夕颜闭上眼睛,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个跳动的地方微微的有些怜悯,是对那些在眼前消失的生命的怜悯。
匈奴人也好,琉璃的百姓也罢,这些人的枪口对准的的确是小白,可是他们也不过是别人的枪口而已,他们,也是无辜的人吧。
“牛啊。”
“快跑啊。”
那声音,是惊恐而又慌乱的,仿佛他们的眼里,那不是牛,而是比老虎和野狼还要凶猛的东西,张口便可吞噬人的性命。
“恭王妃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定是王子想要伤害恭王妃,触怒了神灵,神明降罪于我们了。”
人群中,不知有谁叫了声,四处一片慌乱,那是比兵荒马乱还要混乱的慌乱,可是那声音,却像是倾注了铅的力量一般,穿透那兵器交叉发出的响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牛群经过之处,必有滚烫的鲜血留下,然后溅在那厚厚的皮毛上,那点点的温热让那牛群越发的疯狂,四处分散着,朝着那些匈奴士兵冲了过去。
没有反抗,战场之上,这已经不是一边倒的战役,而是追逐与逃跑之间的角逐,那些匈奴士兵瞪大着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朝着自己冲过来的牛群,恐惧的心有些不明白,这让他们如何明白,那是他们匈奴一族的神物,每逢祭祀都会恭敬供奉着的东西,可是现在,他们却在攻击着自己。
放抗吗?这电光火石之间,不分是非,一贯制知道听从安排的他们如何能做出那样惊人的举动来。
对他们来说,那并不是可以肆意屠杀的牛群,那是他们信奉了数十年的圣物。
尖叫,逃跑 ,死亡,顷刻间虎门谷便被这一切的一切萦绕,山风吹来,空气中那浓郁的血腥味几让人作呕。
“恭王妃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定是王子想要伤害恭王妃,触怒了神界,神明降罪于我们了。”
“恭王妃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定是王子想要伤害恭王妃,触怒了神界,神明降罪于我们了。”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王子造成的,因为他邪恶的欲望,触犯了神明,而他们这些人都是帮凶,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原本守在山谷两边的匈奴人已经四处逃窜,而方才那些疯狂的牛群则不管不顾的跟在他们的身后,昂起的牛角 ,那鲜红的颜色很是骇人。
他们在比赛一般,比赛谁的牛角最为锋利,谁杀的人最多。
“冲上去。”
夕颜大叫了一声,挥了挥手,冲到了最前头,这些人怕这些牛,可乌为汗却未必,真正有野心的人,是没有信仰的,因为对他们来说,只有目标,只要能达到目标,那是可以不惜一切代缴和手段的。
眼见着那些人已经丢兵弃甲,夕颜冲了上去,身后的那些人看着前头的夕颜,慌忙跟了上去,有几个身手敏捷的已经冲到了夕颜的前头,一行人将她保护在正中。
“不准杀牛。“
若是杀了一头牛,必定会引来其他牛群的攻击,而那些逃散的匈奴士兵,看到自己把他们心目中的神明杀了,说不定也会冲上来和自己拼命的,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那些匈奴士兵自顾不暇,眼见那些牛冲过来,逃跑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阻拦,夕颜一行人几乎可以算的上是畅通无阻。
“做得好。”
夕颜对着迎面而来的一黑一靑两道身影道,眉宇间同样带上了赞赏。
虎门谷两边的顶峰,夕颜一行人沿着台阶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因为是在白天,悬崖峭壁之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打斗,少数几道青色的身影和身着铠甲银白铠甲的壮汉,无数的身影,在自己的跟前不停的变幻,刀剑相撞的银色光芒,遮天蔽日。
下场的山谷,成千上万的身影变叠在一起,谁也分不清是谁,茫茫人海中,夕颜一眼就发现了戴着银白面具的身影,那一群围在他周围的人穿着的应该也是青色的衣裳,只不过现在他们的衣裳都被染成了红色。
“公子,你先走。”
那身着银色铠甲的男人,像是喷涌着的泉水 ,像是永远都没有尽头一般,朝着这个方向不停的涌了过来。
齐谡莫青莫离等天机楼的人将夏夜白围在正中,看着冲上来,不管不顾便是致命的一剑。
因为担心匈奴会断他们的粮,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没有一日是吃得饱的,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平日里轻松就可以挥舞着的剑,此刻却有些吃力,尤其是莫青,因为擅长的是飞到这样的远程袭击,他的身手完全不能和齐谡还有莫离比较,身上已经多了好多伤口,可那张脸却倔强的抬着,手上的动作依旧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要走一起走。”
几个人一边打一边后退,齐谡等人的气息也开始变的紊乱起来,只有正中的夏夜白,依旧是气定神闲,只是那双眼睛却像是被血浸泡过了一般,可那血红的颜色依旧掩饰不住其中的烦躁还有担忧。
深黑色的衣裳,因为那鲜血的浸泡,已经变成了紫红色,很是抢眼,那银白的面具,那点点的鲜红,缓缓流动,描绘着冬日的寒梅盛开图。
“公子,你别听那些人乱说,夫人和小公子还在等着你呢。”
齐谡连着想后退了两步,若不是要留着力气与这些人纠缠,他一定会叫的比谁都大声的,但是不行,他要留着力气斩杀那些想要伤害公子的匈奴人,他答应了夫人,会好好保护公子的。
只要他们的命还在,公子也绝对是活着的。
“活捉恭王爷者,赏牛羊千匹,赐匈奴第一勇士称号。”
王子有命,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让恭王爷死了。
“活捉恭王爷。”
“活捉夏天辰。”
那高亢的叫声,此起彼伏,在是山谷间来回飘荡。
夏夜白身边的那些人一心想着如何逃出去,即便自己不能出去,也要让他们的公子安然无恙,而匈奴的那些士兵,则是一个个发了疯一般的朝着夏夜白的方向冲,想要活捉立功,兵器交接发出的砰砰声,完全让他们与外边的声音隔绝,现在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上边发生了什么事。
“芷凝公主在手,谁也不许妄动。”
山顶之上,那整齐而又响亮的声音压过兵器相撞搏击发出是声响,下一瞬,被箫剑用麻布袋扛来的芷凝公主已经被推到了那些匈奴人的跟前。
“不许伤害我们家公子。”
上边的人齐声叫道,那声音,丝毫不逊色与下边的千万人马。
“赛思拓将军。”
箫剑锋利的匕首抵在刚被水泼醒的芷凝公主的颈项上,手上稍稍用了力,那雪白的颈项便有一条血红色的伤口。
芷凝倒抽了一口气,看着底下那一个个停下手来的匈奴士兵:“我匈奴的勇士们,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消肿哥哥,开脱疆土,让匈奴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为了匈奴,为了哥哥,我愿意牺牲。”
四周并不是很安静,芷凝的声音,脆弱而又铿锵,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那些拿着刀的勇士们纷纷仰头,看着他们匈奴的小公主。
“箫剑哥哥,你终于来了。”
满身是伤的莫青看着山顶上的箫剑,激动的叫出了声,而其他的人也是热泪盈眶,那是绝处逢生的喜悦。
“公主大义凌然,你的哥哥真是好运气呢。”
箫剑慢条斯理的说道 ,手上的力气加了几分,而他的身后,已经另外有人递上了布条,将她的嘴巴塞上。
那些躺在地上的,身上手上的,好些都是他的战友,相比于手上的女人来说,他们的伤痛更让他觉得心痛,这该死的乌为汗,若是有朝一日被他碰上了,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赛思拓将军,你可要考虑清楚。”
赛思拓一身戎装,骑在马背上,看着那被箫剑用力抵住的芷凝公主,面色有些犹疑,而其他的人见了,纷纷停在了原地,没有再行动。
箫剑一边用刀抵着芷凝的颈项,视线却落在马背上的赛思拓身上,唯恐错过了他的任何表情,任何动作,眼角上挑 ,观察着四周,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动——”
赛思拓动了动唇,手举在半空,似乎就要挥下去,箫剑见了,心不由打了个突,抵着芷凝公主的匕首紧了紧,抢先打断他说的话:“赛思拓将军,我手上的这个人可是乌为汗王子最疼爱的妹妹。”
芷凝公主瞪大着眼睛,看着赛思拓,不过距离隔得太远,底下的人只看到她被箫剑当成|人质,根本就看不到她转动异常之快的眼神。
赛思拓双手勒着马缰,手上的青筋爆出,额头上已经开始不停的冒冷汗。
被围在正中的夏夜白,看着停在更前的匈奴士兵,面具下,那双被血浸泡过的眼眸四处乱瞟,像是在寻找些什么,可是他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看到心里等待着的那个人,那散发着妖冶红光的眼眸渐渐暗淡了下来,紧握成拳头的手松开,然后又握紧,就像那颗心,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来回往返好几次,终究还是无力的松开,垂着脑袋,明显的失望和沮丧。
“公主。”
赛思拓仰头看着芷凝公主,大叫了一声,那双眼睛闪动着愧疚的泪花,箫剑看不到,不过那话中的哽咽和决绝,他却听出来了一些,慌忙道:“赛思拓将军,王上和王后素来疼爱芷凝公主,若是被他们知道公主的噩耗,而你们这些人就是间接害死公主的人,就是你们才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的住这样的打击。”
赛思拓动了动唇,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箫剑,若是眼光可以杀人,即使隔着这万丈的深崖,他那饱经风霜的眼神足以让箫剑化古成灰。
公主聪慧乖巧,深得王上还有王后的疼爱,他也舍不得,公主是个深明大义的人,能为匈奴的霸业牺牲,死得其所。
箫剑看着赛思拓,知道自己已经阻拦不了了,心里暗自着急,夫人让他尽量拖延时间,不过现在这状况,他怕是时间都拖延不了了。
一双眼睛快速瞟向四周,在发现那一道素色的身影时,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芷凝的一双眼睛也四处乱看,与箫剑的视线停在了同一点。
那个地方,通身雪白的白马之上,坐着一身青衣的夕颜,拉弓,搭箭,瞄准同样坐在马背上的赛思拓将军,芷凝的眼睛一瞬间瞪大,那里边是满满的惊恐,她看着赛思拓,不停的挣扎,想要张口,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却依旧无法开口。
“给我杀。”
那一个杀字扬长悠远,那举手的动作也成为这虎门谷永远的定格,胯下的马儿似被那高昂的情绪激动,向前跑了两步,然后,马背上的人,掉在了地上, 胸口之上,是长长的箭羽,许是太过用力的缘故,那箭尖在在他倒下的那一瞬还在微颤。
“胆敢伤我夫婿者,杀。”
那一个杀字,当真是杀气腾腾的。
那一瞬,夏夜白觉得心跳异常,砰砰的,像是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边跳出来一般,他抚着胸口,可那个地方却依旧不受控制。
刀剑碰撞声,他听不到,冲天的厮杀声,他听不到,还有尽在身边的莫青齐谡等人兴奋的欢呼声,他也听不到,耳畔萦绕着的就只有那熟悉的声音,那早就刻录在自己灵魂的声音。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过了好半响,才慢慢的转过身,总觉得那声音好像是在自己的梦里出现,有些不现实,可是他渴望这这声音已经有千万年,而现在,他不想打破这梦境,却又迫切的渴望着,这一切不只是一场梦而已。
转过身,一张熟悉的脸,马背上的那个女人,正越过那重重的人群,朝着自己的方向疾驰而来。
夏夜白对着自己的胸膛用力一摁,那颗不规则跃动的心一下子好像恢复了正常,不但正常,而且还觉得心安。
将近四个月的时间,他终于再次尝到了心安的感觉。
“夫人来了。”
莫青高兴的叫了声,回身看着夏夜白,只看到那一道深紫色的身影快速从自己身边飞过。
“颜颜。”
夏夜白兴奋的叫了一声,身子已经跃到她的马背上,从她的身后就将她抱住。
夕颜片头,看着身后的夏夜白,这瞬间的时间,夏夜白已经从她的手上抢过了马鞭。
“驾。”
夏夜白抱着夕颜,一人骑马,另外一人则负责清扫障碍,两人冲出重围,朝着另外的方向离开。
比翼双飞 大结局上 乌为汗的下场
两人冲出匈奴的包围圈,夕颜整个人靠在夏夜白的怀中,他的怀,没有海洋的宽广,却让她心安,头上,脸上是他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如此真实的存在。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任由那凛冽的风吹打在自己的脸上,慢慢的侧过身子,伸手将他脸上戴着的银白面具取下。
依旧是记忆中那刻在脑海的轮廓,每一笔,就像是别人说的鬼斧神工,夕颜的脸贴在他的下巴,那青色的胡茬贴在脸上,有些刮人,不过这对夕颜来说,这种真实的存在,让她觉得很舒服。
以前的武媚娘,手上沾满了血腥,一直以来,她都是个不幸的人,对那样的生活,她已经习惯,甚至是麻木,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得到幸福,所以,每每的,一旦这个人不在自己的身边,她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怀疑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梦,美丽的幻影,一旦那个人不在自己的身边了,这就是梦醒的时候了。
只有把可把握的真实存在,牢牢的拽在手心,这才是真实的。
她在意夏凌飞,他不单单是她和小白的孩子,他足以说明一切的一切不仅仅是一场泡影而已。
十一个月的朝夕相对,血肉相连,那也是倾注了她爱恋和温柔的宝贝,她的人生,这样的珍宝太少,所以她要好好珍惜。
夏夜白低头看了夕颜一眼,而后马上别过头去,一只手抱着夕颜,另外一只拿着缰绳的手用力的打在马腿上,靠在他怀中的夕颜一颠,那厚重的气息,似乎夹杂着火药一般浓郁的火气,疯一般奔跑的似乎不是马,而是身后抱着她的那个人,他紧紧地搂着自己,用力的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风声从耳边刮过,盘好的发丝散在风中,有一些和马辔绞在了一起,扯着生痛,夏夜白却似乎是铁了心,像是没看到一般,只是那双眼睛在看向夕颜时,满满的都是怜惜和心疼。
夕颜抿着唇,看着两旁倒流的山川和树木,身后兵器相撞的声音,隔着重重的风,也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夕颜看着那双像是被血浸染过的眼眸还有那张清瘦的脸,又是心疼又觉得气愤,他生气什么,她都还没生气了,从皇城到这云州,不斥于十万八千里,她日夜马不停蹄的,到现在,屁股还是疼的。
夏夜白的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真的是很紧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下巴靠在夕颜的头上,来回不停的磨蹭,只有这种紧紧抱在怀中的感觉才是真实的,真真实实存在的。
明明是两个人,却又如此的相似,因为是这样缺乏安全感的,所以,每一次的分离,那种感觉,说是锥心刺骨,那也是丝毫不夸张的,虽然自信,不过那深入骨髓的在意,怎能不担心呢?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优秀呢?
夕颜别过脸,不去看夏夜白,四周空荡荡的一片,渺无人烟,显得有些漆黑,月光下,那通神雪白的宝马上两个人紧紧的相依相偎在一起。
蹄声嗒嗒,敲击夜的沉凉,那冷湿的风吹在脸上,冰冷而又刺骨,想到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夕颜猛觉得体内像是有团火在烧一般,转过身,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夏夜白:“夏夜白,你发什么疯?”
夏夜白紧抿着唇,看着夕颜,那被血浸染过的眸子是沉痛的思念,那里边似乎还有浓浓的惧意,彷徨还有担忧,这个样子的夏夜白,让夕颜觉得心疼。
他瞪着夕颜,夕颜不躲不闪,直接与他对视,夏夜白咬着唇,眼睫低垂,那模样,很是懊恼,别过了头,没有说话。
对呀,如果她再不来,即便没死在那些人的刀剑之下,他也会发疯的。
“我和孩子,你会选谁?”
那声音,随着这夜间疾驰呼啸的冷风,带着刚硬的力量,听在耳里,竟是说不出的认真。
“你说什么?”
夜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大的似乎要盖住一切的声音,夕颜看着夏夜白,瞪大着满是困惑的眼眸大叫道。
夏夜白白了夕颜一眼,那被血浸泡过的眼眸变成了深紫色,有一团艳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到最后,汇聚成了心底一声无奈的叹息。
那是世间最为深痛的无奈和忧伤,因为这种痛,只能藏在心中,无法与人诉说,他们两个,都是如此没有安全感的人。
他害怕,真的害怕,这二十多年来,他装疯卖傻,被世人嘲讽欺辱不以为意,没什么是他在意的,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
夏夜白,你想要什么,没有人这样问过他,他更加不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了一辈子想要守护的珍宝,他原以为凭自己的本事,只要愿意,就一定可以给她幸福,直到在虎门谷呆的这一个月,他才明白,他高估了自己。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他无法左右的力量。
从大婚到现在,一直都是她在为自己付出,心甘情愿,甚至是甘之如饴,这些他都知道,不过这样为彼此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受够了,说他胆小也好,自私也罢,他不想再继续下去。
夕颜仰着头,那一瞬,她分明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不安,因为长期等待带来的不安,其实她非常明白。
夕颜转过身子,让夜里带霜的风更狠厉的刮过她冰冷的额头,刮过她睁的大大的眼睛,那个风真的太冷了,一向流血不流泪的她似乎听到了眼眶里边,似乎有液体结冰的声音。
身子突然一震,夕颜吸了吸鼻子,浑浑噩噩的抬头,一眼望去,身前是一片连绵的山脉,苍翠如盖,山脉脚下延伸出大片的平原,一望无际的奔腾开去,风嘶吼着从平原上冲过来,在石山上穿行,发出凌厉的响声。
夕颜初来云州,自然没到过这个地方,不过祁连山脉这附近一带,夏天辰给的那幅图对这附近一带的地理环境,描绘的都很详细。
夕颜快速将四周打量了一遍,转眼夏夜白已经下了马,可是那抱着自己的手却半点也不肯松开,直接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夕颜慌乱的下了马,整个人跌倒在夏夜白的身上,原本十分激动的心情被他这么一搞,直接就少了五分,而那丢失的五分现在完完全全被愤怒懊恼还有委屈填满了,哼了一声,想要挥开他的手,却被他更紧的握住,夕颜还想要挣扎,夏夜白却突然转过身,直直的盯着夕颜,往日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变成了疲倦的血色:“颜颜。”
无辜的眼眸,弱弱的声音,还带着撒娇,夕颜看着手上的勒痕,见夏夜白也看着她的手,眉头皱成一团,懊恼而又怜惜,顿时让她停止了挣扎。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总感觉他在害怕什么,可是害怕什么呢,她都已经来了,也许,是等待太久了吧。
夏夜白见夕颜不再挣扎,拉着她的手,飞一般的朝着山上的地方赶。
他的脚程极快,蜿蜒危险的山路在他脚下如履平地,精神抖擞,一点也不像个被围困了数月之久的人,夕颜被他拉着,只得牢牢的跟在他的身后,如果是往日,这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她甚至可以跑到他的前边,让他跟在自己的身后,而现在,不过是从山下跑到山上,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不过没关系,今后她再也不会让小白离开自己了,凭小白的身手,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直到了山顶,夏夜白才停了下来,夕颜的身子一时没控制住,整个人撞了上去,只觉得头昏眼花,眼前一黑,整个人靠在夏夜白的身上,喘着粗气,没再起来。
夏夜白正在气头上,再加上这一路下来,也耗费了他不少力气,自然没有发现夕颜的异样。
夕颜几乎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夏夜白的膝盖,头靠在他的小腹上,艰难的抬头,眼角似乎瞅到了那腾腾的白气,像是自己哈出的气息,似乎还冒着热,夕颜在脑中快速将夏天辰给她的那副地形图快速搜索了一遍,联想到方才的地貌,很快想到这里有天然的温泉。
“莫夕颜,我快要被你逼疯了!”
只有自己最爱的人,最最在意的人才能将自己逼疯。
夏夜白的手搭在夕颜的肩上,另外一只手放在嘴边,那一声,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
愤怒,恐惧,担忧,懊恼,那是近乎歇斯底里的呼喊,却又带着深深地爱恋,夕颜仰着头,任由那一字一句穿透自己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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