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狂妃(全)第89部分阅读
庶女狂妃(全) 作者:未知
愉悦,暖阳高升,冰川融化啊,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昔日这个如冰山一般的女子会有这样的笑容?
箫剑走到彩云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完全没个正经的将头靠在彩云的脸上,彩云习惯性的挣扎了几下,很快便放弃了,让他自然的靠在肩上,甚至于后来箫剑的手搂住她的肩膀,她也没有反抗,甚至脸红都没有。浩瀚书屋
有其主便有其仆,这是箫剑第一次在夕颜的跟前占彩云的便宜时,被夕颜戏谑,回敬给她的,这孩子都有了,当着他们的面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秀恩爱,就不许别人在她跟前你发挥一下啊。
“喜欢啊,那我们自己生一个啊。”
箫剑看着夕颜的肚子,又瞅了瞅彩云的肚子,觉得,其实这东西没什么难的,只要彩云让他碰,行周公之礼,他箫剑在这方面绝对是胜过主子的,不要说四年,四个月大家就会收到喜讯的。
搂搂抱抱彩云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却没料到箫剑会说出这样不要脸皮的话来,顿时大恼,跺了跺脚,转身就要用手打他。
夕颜坐直身子,干脆不管了,这样的剧目她都快要看厌了。
打是亲,骂是爱,反正两人培养了感情以后就会歇下的。
人都说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可是彩云的改变却是她明显能够看到感觉到的,这里边确实少不了箫剑的持之以恒,不过这未出生的孩子可是功不可没的,因为见证了孩子的每一点一滴的成长,想必她的心也和自己一样,就像是被风雨日夜打磨着的石头,那些锋利的容易被人刺的鲜血淋漓的棱角被打磨光滑,像是被浸泡在温水中一般,柔软异常。
其实这样也好,彩云她,是个好女孩,和相思一样心灵手巧,聪慧细心,她吃的苦头应该比相思的多吧,箫剑他,可以是她终生幸福的归属,这些人,为小白做了很多,现在小白已经找到了幸福,她希望他们这些,莫青莫离也好,齐谡也好罢,都能和彩云和箫剑一样,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夕颜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轩玉见她眼神飘忽,那一身素白,因为怀孕的缘故,那身子少了以往的轻盈,可她走起路来,却依旧给人一种飘然欲飞的感觉,轩玉转身看着那你追我赶的两人,露出雪白的牙齿,顿时大为恼火,明明知道孕妇的情绪多变,最是多愁善感,居然在那个讨厌的家伙不在的时候修恩爱。
他叫了几声,可那两个闹得正欢,根本没看到他龇牙咧嘴的模样还有愤怒的声音。
其实箫剑和彩云他们也看到夕颜了,只不过他们希望用这种玩闹的方式减轻她心里的愁思。
“吱吱。”
方才是彩云追着箫剑,而现在是箫剑反攻彩云,只见一直被彩云追着的箫剑在被某人不小心野蛮的踹了一脚之后,很快转过身子,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大喝了一声:“你敢踩我。”
彩云大叫着了一声,带着少女原该有的朝气和活力,而后挥了挥手,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那笑声像是珠翠被撩起的声音,金玉相撞,却没有那种金属相撞的厚重之感,只是轻轻的相碰。
眼看着箫剑就要捉住彩云,轩玉如一道闪电,冲到他的跟前,落在他的手上,抬脚用力的踢了踢箫剑,箫剑想要挥开他,不过这轩玉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挣脱的,相反,他牢牢的附在箫剑身上,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他的头上,对着对边的彩云吱吱的叫了几声,那模样,似有些不悦,彩云顿时停止了嬉闹。
夕颜撩开随风起舞的帷幔,站在朱红柱子旁,头斜靠在上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池中碧波荡漾,荷花盛开。
抚在小腹上的右手明显能感觉到那特属于生命的跳动,一下一下的,强劲有力,生命,果真是妙不可言的东西呢。
“一切平安,勿忧,等你。”
彩云站在夕颜的身后,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告诉公子。”
这个时候,夫人一定十分希望公子能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和小公子吧,公子应该也是一样的吧,毕竟他也十分期冀这个孩子的到来,该死的乌为汗,公子和夫人已经是磨难重重了,现在还遇上这样一个人,真应该将他千刀万剐。
云州的营帐中,寂静无声,夏夜白端坐主位之上,双手捧着一块白玉,玲珑剔透的白,并非雕龙画凤的图案,圣洁雪莲,妖娆盛开,中间那一点血色,却衬得那朵朵花瓣,洁白高贵。
“公子。”
营帐被掀开,齐谡,莫青莫离两兄弟,三人齐齐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竹签,面带喜色,走到夏夜白跟前。
夏夜白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伸手,用衣裳将那不染纤尘的玉佩擦干净,重新放回自己的怀中。
“夫人来信了。”
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顿时有喜色闪过,忙不迭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激动而又兴奋。
三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眼底尽是了然,莫青将竹签拆开,白色的纸条卷起,正准备拆开,便被倾身而来的夏夜白抢过。
纸条张开,夏夜白看着里边娟秀的几个字,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思念像是奔腾的江水,冲破重重的堤坝,倾泻而出。
夏夜白背靠着椅子,在原来的位置坐下,剑眉拧成一条直线,闭上了眼睛,那是对这种分隔两地,只能寥寥数字,书信往来,倾诉相思的厌倦。
闭上眼睛,夏夜白有种冲动,恨不得在自己的背上插上翅膀,不分昼夜的飞回到她的身边,然后再也不要分离。
可这样却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败匈奴,不擒乌为汗,他如何能回去呢?
再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底闪烁着的坚毅,像是永远都无法被摧毁的城墙,那在风中砰砰作响的营帐也没了声。
夏夜白猛然起身,握着纸条的手彭的一声打在了桌上,发出惊雷一般的响声,那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对边的三个人:“我要看着孩子出生。”
从云州到皇都,日夜兼程,需要半个月的时间,那就意味着,和匈奴的决战,三月多的时间,他们就必须攻破匈奴和琉璃的天然屏障,必须越过祁连山,攻破匈奴的祈城。
匈奴多为草原,只有祁连山一处天险,只要攻破了祁连山,依着两国现在的兵力,任是那乌为汗本事再高,也无力回天,不过想要越过这祁连天险,谈何容易。
不过既然公子开口,那么身为属下,就必须竭尽全力,让他们的主子达成所愿。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小公子,夫人为公子付出了那么多,公子他应该陪在夫人身边。
“是。”
三个人的声音,仿若战场上的擂鼓,直要把这营帐给掀开了一般。
七八月的酷暑,对一般的孕妇来说,是极为难熬的,但对一向畏寒的夕颜来说,却不存在这个问题。
往日,即便是炎炎的夏日,她的身子依旧是冷冰冰的,怎么都捂不热,可现在怀孕了反而好,至少手不至于像以前那般冷冰冰的,温温热热的,这一点,倒是令夕颜十分欢喜,这不,在房间摆上一张竹椅,靠在上边,刚喝了绿豆汤,甭提有多舒服了。
将近八个月了,肚子已经大的十分明显,孩子开始的时候十分顽皮,不过最近呆在肚子里边,许是感应了那怀着他的那个人偶尔的落寞,乖巧了许多,也不再闹腾。
夕颜躺在竹椅上,细细的端详着手上的血玉,伸手抚摸像座小山丘一般的肚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孩子啊,你快点出生吧,等你出生了,我就可以去找你的爸爸了。
“夫人。”
夕颜正想的入神,被彩云的声音惊醒,手上的玉佩落在了地上,玉易碎,只闻那彭的一声响,那上等的血玉顿时分成了两半,夕颜看着地上的玉佩,瞳仁猛缩,心里抽痛了几下,只觉得自己的心顷刻间也碎成了两半,起身弯腰就要去捡。
“夫人,我来。”
彩云将手上拿着的扇子扔在地上,看着起身都有些艰难的夕颜,蹲着身子将地上摔成两半的玉佩捡了起来,略微有些失神和慌张,这玉佩,这玉佩——
她低着头,不敢再看夕颜。
“给我。”
那声音,很轻,没有任何凶狠斥责之意,彩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伸手将碎成两半的玉佩递到夕颜手上。
“夫人,我——我——我不是——”
夕颜摆了摆手,面上的表情片温和,明明她所在的位置,阳光依旧被拦住门口的彩云阻隔,可那人的身上却镀上了一层金色,让看着她的人心也不由得跟着柔和下来,即便是温柔如水也无法形容,那是母性的光辉。
她低垂着脑袋,因此并没有发现那干净澄澈的眼眸闪烁着点点的担忧,像是深秋的浓雾,正一点点弥漫着。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夕颜看着彩云,将她因为惊慌而没有说出的话说出了口:“所以我不怪你。”
彩云一听,心里越发的愧疚,她认得,那是天机楼楼主的信物,是公子送给夫人的定情信物,却因为她——
“是我自己没拿好,不关你的事,夕颜有什么事?”
方才彩云进来,神色慌张,定是有什么事。
彩云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点了点头,她不若红豆大大咧咧,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摔坏了,心里自然觉得愧疚,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知道愧疚于事无补,心里却想着找个手艺好些的师傅将那玉佩重新修好来。
“小皇子发烧昏迷不醒,似是被梦靥缠绕,皇后娘娘请了白马寺的住持师傅进宫祈福,想让夫人进去陪她,顺带为公子还有未来的小世子祈福。”
嘴上这样说,彩云心里却是万分不屑,她和夕颜一样,并非迷信之人,也不崇鬼神之说,他们天机楼的人自是把夏夜白当成心目中的神明,认为其聪慧睿智,举止无双,再加上心里对当今圣上夏明旭存在芥蒂,彩云觉得这次进宫根本就是羊进虎口,虽然她从不认为夫人是羊。
若是往常,夕颜心里定然也是十分不屑的,不过现在——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碎玉,那股不安之感在心底不停的蒸腾萦绕,那藤蔓越长越长,紧紧的将她的心束缚,看着九天之上炙热的太阳,她甚至有种窒息之感,抚在小腹的手不由得滑向胸口的位置。
“夫人,你怎么了?”
彩云见夕颜脸色煞白,慌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让她重新靠在椅子上。
“箫剑呢?去哪里了?最近公子有没有传信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夕颜这边刚念完箫剑,就看到他从门口走了进来,将夕颜的问话听的一清二楚,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每隔三五天,公子就会传信来报平安让夫人放心,可今天都已经是第六天了,却还不见信,他心里也着急了。
他瞧了瞧夕颜的脸色,目光落在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心底顿时有了主意,这件事,绝不能让夫人知道。
“我说嘛,孕妇没事就是爱瞎操心,公子神勇无敌,天下少有对手,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夫人只有好好照顾自己,公子才能在战场之上安心迎敌啊,公子不是说了吗?会赶回来亲自看着小公子出生的,公子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夫人就不要担心了。”
夕颜看着箫剑,依旧是那吊儿郎当的风流模样,没有半点改变,轩玉刚从外边转了一圈回来,见夕颜眉头拧成一团,一跃停在她的身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夕颜笑了笑,将她抱在怀中,箫剑对着彩云挑了挑眉,顿时调教,冲到夕颜跟前,就要将那不知廉耻的轩玉给扯开:“轩玉,公子在信上说了,不准你与夫人太过亲近。”
夕颜抿唇,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箫剑见夕颜没有提出要看信,心底舒了口气,看着她手上的断玉,顿时明白了过来。
“皇后的人还在外边等着吗?”
彩云点了点头。
“让他们在外边等着,等我沐浴更衣以后,即随他们进宫。”
彩云刚想说什么阻止夕颜,箫剑笑着转过身,用眼神制止,彩云看了箫剑一眼,心里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乖乖的没有劝阻,福了福身子道:“是。”
然后转身离开,准备东西。
若在平时,夕颜定然是不会因为那个所谓祈福的荒谬理由进宫的,不过今日心神难安,夏夜白不在身边,她急急需要寻找什么东西让那些像是在大海中漂游着的心安定下来,有道是死马当活马医,她只当给自己寻找安慰。
再者,自兰城回来以后,已有半年多的时间,她从未进宫,因着怀孕,母性大发,想着后宫之中,虽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少有景帝时的纷争,不过身为一国之母,总少有时间,也想进去看看夏天朗。
七八月份的光景,御花园中正是百花盛开,姹紫嫣红,那阵阵的花香,略微有些浓郁的花香,充斥口鼻,夕颜的手放在鼻间挥了挥,用绢子捂住嘴巴和鼻子,眉头拧成一团。
“将这些香味浓郁的花给撤了。”
她看着引路的太监,那声音,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以前倒是没觉得不适,不过现在却认为这花香太过浓郁了。
那太监听是夕颜发话,慌忙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她的方向,诚惶诚恐道:“是。”
“皇后在哪里?”
皇宫内的建筑好像改变了不少,依旧是碧瓦高墙,不过那屋檐,并非向里边拱起,而是向外展开,站在御花园中,仰首望着,就像是一对张开的翅膀,两边的屋顶是金灿灿的色彩,中间却是鲜红色的,像是受了伤一般。
被折断的翅膀,夕颜抿着唇,脸色有些难看。
即便是雄鹰被折断了翅膀,可若是不愿受人束缚,这高高筑起的楼墙依旧无法让她停止飞翔的脚步。
“皇后在前边的寿英殿。”
寿英殿,她以前怎么没听过。
“吱吱。”
轩玉叫了几声,夕颜侧过头,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现在抱你走路实在不方便。”
她自己都看不清脚下的路了,不过这里平坦,都是光滑的大理石,倒是不用担心。
那太监领着夕颜一路到了寿英殿,将殿门推开,竟是安静无声。
“小皇子在东宸殿,白马寺的住持师傅现在那里,皇后这些日子忧心忡忡,若是知道王妃进宫,一定十分开心。”
半年来,莫云霞邀请她的次数绝对不下二十次,可每次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推拒,今日进宫,她应该也没想到,不过若是谈到高兴。
夕颜挑了挑眉,她可不认为自己的到来会让莫云霞展露笑颜,即便是笑,那应该也是假的吧。
夕颜走进寿英殿,彩云正准备上前,却被那公公拦住:“彩云姑娘,让皇后和恭王妃单独聚聚,可好?”
商量的口吻,带着谄媚,即便是皇后的近侍,可在夕颜的人跟下,都是低一等的。
彩云哼了一声,自是不听,夕颜走到一半,突然转过身:“彩云,你随公公在外边等我。”
彩云看着夕颜,又瞧了瞧寿英殿内,暗想,那皇后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对夫人怎么样,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对夕颜肩上的轩玉道:“好好保护夫人。”
那小太监看着彩云,竟对着一只狐狸讲话,不由觉得好笑,不过面上却依旧恭恭敬敬的,不敢有半点的懈怠。
那只狐狸能站在恭王妃的肩上,想必是恭王妃的爱宠,蔑视那只狐狸不就等于蔑视恭王妃吗?琉璃上下,谁敢对恭王妃不敬,即便是心里想想,那也是大逆不道的。
就在那太监低头抿笑的瞬间,轩玉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彩云龇牙咧嘴,似有些躁动不安,可彩云看了半天可看不懂他是何意?
“吱吱。”
轩玉站在夕颜肩上,仰首望天,他的心里突然间有些怀念起夏夜白来了,这么多人,只有他听得懂自己说些什么。
寿英殿内,一片安静,若非那太监是莫云霞身边的近侍,平日里又是个谨慎的,夕颜必定会怀疑他在骗自己呢,这个地方简直和白凤的天凤殿有的一拼了。
“你来了。”
莫云霞听到声音,掀开帘子,从内室走了进来,紫金凤冠,大红凤袍,这样艳丽的颜色穿在身上,非但不让人觉得庸俗,反而更衬出其雍容端庄,一举一动,仪态自成,这种人,不当皇后当真是可惜了。
“吱吱。”
“吱吱。”
轩玉一瞧见莫云霞,在夕颜的肩上便开始躁动不安,瞪着莫云霞,冲到她的跟前,很快就在那张脸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印记,爪子松开,那印记的血像是东宸府喷溅的泉水一般,细细的涓流。
“啊。”
莫云霞大叫了几声,本能的抱住脸,一双手乱挥,轩玉倒是很聪明,担心自己受伤,很快就回到了夕颜的肩上,拽着她的衣裳,指着门口的方向。
夕颜看了轩玉一眼,饶是她再笨,这么久相处下来,也知道他的狐性了,小玉他不会害自己,他拽着自己的衣裳,指着殿门口的方向,她看了脸上流血的莫云霞一眼,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抚着肚子,朝着门口的方向快步离去。
“哈哈。”
莫云霞将脸上的血迹擦干,突然笑出了声,竟一点也不在意脸上的伤口。
“倒是只通人性的狐狸。”
似夸奖,又像是在嘲讽。
“再过不久,妹妹便要生了,刚好可以在此处静养,我连稳婆都替你找好了。”
夕颜的脊背没有以往的挺直,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背对着莫云霞,如果说以前对这个地方只是讨厌的话,那么现在,那心底渗透出的寒意便是恐惧。
“妹妹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你肚子里边的孩子,我只是想你留在这个地方而已。”
本宫,琉璃王朝最尊贵的女人,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是每日吃斋念佛的太后,而是她跟前站着的这个女人。
莫云霞看着门口的方向,越过窗棂,仰望着那刺目的蓝色,那总是永远端庄的脸上,嘴角的苦涩萦绕。
夕颜转过身,盯着失神看着窗外的莫云霞,眼底的火焰燃烧:“莫云霞,你不觉得自己太笨太傻了吗?那个男人是你的,我早就说了,没人和你争和你抢,但是如果你硬要把他往别人的身上推,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为他做太多,都是枉然,到最后,甚至会害了彼此。”
莫云霞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指着寝宫的顶端,在原地转了几圈:“这个地方是先帝喜欢的那个女人住过的,十几年前,燃烧成了灰烬,而现在,成了寿英殿。”
是明月生前住过的地方,难怪这么偏僻。
“莫夕颜,我知道你很厉害,若是以前,皇宫算什么,这华丽的牢笼确实困不住你,不过你现在怀有身孕,总有些顾忌,再说了,跟着你身边的彩云不在。”
莫云霞停止了在原地的起舞转动,指着夕颜高高隆起的小肚子,眼底的深处,是比波涛还要汹涌的歆羡。
夕颜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她说的没错,若是以前,硬闯皇宫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现在,这么大的肚子,连走路都有些困难,更不要说跑路了。
连彩云都算计好了,看样子真的逃不了了。
“莫夕颜,我真羡慕你。”
莫云霞经过夕颜跟前,低低开口道。
“吱吱。”
轩玉对着莫云霞吼了几声,拽着夕颜的衣裳,手指着床上的位置。
夕颜侧过脑袋,不情不愿的瞅了莫云霞一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莫云霞,我一点都不同情你。”
完全就是自己活该。
夕颜刚走到床上,突然觉得头晕晕的,猛地一惊,想到御花园那浓郁的香味,再联想到轩玉的反应,气得牙痒痒,该死的莫云霞,居然用这样的阴招。
夕颜刚躺在床上,便听到外边的门彭的合上的声音,闭上了眼睛,无论是被逼还是被骗,只要进了这皇宫,保准就没好事。
“给我守好了。”
莫云霞将门锁上,揣着金色的钥匙,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
向前走了几步,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照了进来,明明是一年中最热的使臣,她却有种入职冰窟之感:“如果那个人不在了,你的心死了,这个地方的高墙就可以把你锁住了吧。”
本章由非凡【淡°光年】手打。
比翼双飞 151 雷霆之怒
日升日落,新建的寿英殿,没有金銮殿御书房那种历经了几百年历史沉淀的厚重之气,也不像凤栖宫还有白露宫,雪兰殿那种金碧辉煌带来的奢侈富贵之感,这个地方,四周是茂密的树木,可那树木并不是很高,一看便是从别的地方移种过来的,遮不住那金灿的阳光,洒落在这偏僻的穹宇之上。
夕颜躺在竹椅上,轻轻的抚摸着轩玉的毛发,面上平静,没有一丝的异常,可被她轻轻抚摸着的轩玉却明显能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他们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七天了。
如果说一开始还期冀箫剑他们回来救人,那么现在,那想法已经完全被打消了。
这是场蓄谋已久的阴谋,参与其中的不只是莫云霞而已,夕颜看着门外不高不低修剪整齐的树木,心,陡然又沉了几分,这件事,夏明旭不可能不知情,如果不知情如何又能欺骗箫剑呢?脑海中蓦然有什么东西闪过,夕颜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许多。
夕颜靠在椅子上,门外,金阳下的绿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难受,夕颜却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是清脆,是悦耳的,是山涧小溪的水石碰撞,轩玉却莫名觉得悲凉,站在夕颜膝盖上的他突然躺在了她的怀中,轻轻的蹭了蹭。
那颜色,太闪眼了。
蓦然,那双大大的眼睛,突然有眼泪渗了出来,笑声止住了,可嘴角向上扬起的弧度却是冰冷的而又讥诮的。
“吱吱。”
轩玉对着她叫了几声,伸出舌头,将她脸上的泪水舔干,夕颜看着他,警觉的他和自己一样,眉头是皱起的。
那眼泪,是苦的,是涩的,是酸的,是辣的,却独独没有一丝的甘甜。
“轩玉,是我有眼无珠还是做人太差?”
她像是对轩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过了半晌,那萦绕在她周身的哀伤之气才被慢慢的掩去,脸上的眼泪,早就被这炎热的金光灼干,她有些艰难的起身,身后的宫婢见了,慌忙上前搀扶,夕颜还不至于迁怒,由她扶着,坐直了身子,让轩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这地方,无疑就是牢笼无疑了,只是到现在,她还没想明白,他们囚禁自己,只是为了将自己困在这个地方吗?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如果只是为了将自己囚在这地方,她倒不用太过忧心,只要小白结束了与匈奴的战争,一定会回来救她的,或是等肚子里这孩子出生,这个牢笼再坚固,她也能插上翅膀飞出去。
不过——
夕颜越想越觉得心里烦躁,已经七天了,每日被人看重,隔绝了一切与外界的来往,小白现在怎么样了?他说过会回来亲眼看重孩子出生的,可现在,孩子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要临盆了,她却半点他的消息都没有,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夕颜越想越害怕,忍不住想到在皇家狩猎场摔下山崖那一幕,她抱着闭着眼睛,浑身是血的夏夜白,这样一想,顿时心惊肉跳的,心里憋着一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王妃,用午膳了。”
随着门被打开,外边的阳光像是奔涌着的河水一般冲了进来,夕颜转过身,背对着那玄金的色彩。
山珍海味,皆是色香味俱全,轩玉见了,看着那精致的食物,眼露兴奋之光,就要从夕颜的怀中窜出去。
将她囚禁在这个地方,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就可以了吗?
夕颜猛然冲了出去,因为气愤,那步子迈的很大,步履蹒跚,一旁伺候的宫婢看了小心的跟在身后,唯恐夕颜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夕颜走到桌旁,不待那宫女将那些精心烹饪的美味珍馐从食盒中取出,双手撑在大大的紫檀木打造的圆桌上,只听到彭的一声巨响,再然后便是碗碟摔在地上,发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连同那食盒,也一起摔在了地上。
随身伺候的几个宫女见了,原就苍白的脸几乎变成了骇人的铁青色,跪在地上,低着头,满是惶恐:“王妃饶命。”
“王妃饶命。”
最后一个命字带着明显的颤音。
皇宫之中,谁人不知皇上对恭王妃的好,那些文武百官心里想必心里也都跟个明镜似的,不过恭王妃对王爷的深情,那是总所周知的,皇上何故棒打鸳鸯呢?
当初,丽妃娘娘手下禁卫军控制了整个皇宫,若不是恭王妃,说不定皇上早就没命了,现在居然做此等忘恩负义之事,自己忘恩负义就算了,却偏偏还要连累自己。
这几日,恭王妃软禁于此,她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唯恐出了纰漏,这好端端的,做什么又大发雷霆了,这王妃,实在是太难伺候了,偏偏人家也比不上,他们哪里敢有微词呢?
这王妃不是去赈灾的吗?怎么回来就怀孕了?难道是,难道是——
众人越想越觉得可能,如果不是王爷,王妃那个不会愿意的。
宫女们分成两排,双手放在膝盖上,任由那滚烫的汤溅在自己脸上,身上,手上,大气也不敢出。
想到一年多前的那一晚,即便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人将那些尸体还有血渍清理了,可是那浓郁的血腥味,久久不散,那该是死了多少人,有不少躲在暗处的太监看到了,时常议论起那一晚,饶是低垂着脑袋,地上冒着滚烫的热气,他们依然可以感觉到那让人侵入骨髓的冷气。
“吱吱。”
“吱吱。”
夕颜在气头上,顾忌着肚子,别的地方却没太注意,那滚烫的汤汁溅洒在掌心上,顿时气泡,地上的宫女没瞧见,轩玉却看的一清二楚,停在夕颜的手臂上,伸出舌头,舔着上边的伤口。
“告诉皇上,我要彩云伺候。”
那声音,同样有些颤抖,气息也是紊乱的,一张脸,左边铁青,而右边的,却是红白相交,不是商量,依旧是一贯的强势和命令。
尽管心乱如麻,尽管恨不得现在就能够出去,不过她很清楚,那个要求实现的可能性,而彩云,那个人,不会不同意。
那几个人还愣愣的在地上跪着,夕颜盯着她们,声调陡然拔高:“还不快去。”
被她瞪了一眼的宫女点了点头,道了声是,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许是因为太过慌张的缘故,走到门口的时候居然被门槛绊住,摔了一跤,来不及多想爬了起来,快步跑了出去。
发泄了一番,夕颜已经有些冷静了下来,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王府,又怀了孩子,新奇的生命在自己的身体成长,那是一种全新的体验,那跳动着的生命,让自己欣喜的同时,连带的连心也柔软了。
她抚摸着那隆起的肚子,五指张开,一点点,真的有种用力一抓的那种烦躁冲动,剩下的那几个宫女看着她的工作,瞪大着眼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你们——”
她指着剩下的几个宫女:“给皇上带句话。”
几个宫女点头如蒜。
“要是那个人发生了什么三长两短,玉石俱焚。”
大脑就像是生了锈的钢一般,可她天生敏锐的第六感却依旧存在,颜梦楼,皇上在握的实权,还有这天下,这些都不重要,她不是眷恋权势的人,当初做这些不过都是为了小白,他若是想要,她都可以给,但如果他因为自己把主意打到小白的头上,她决不允许,即便是拼的你死我活,她也不会放过他。
那几个宫女见夕颜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空气中顿时也没有了哪冰寒的压抑之气,起身,弓着腰,经过夕颜,退了下去,而剩下的那几个,则是井然有序的将房间清理干净。
可众人心底却有一个疑问,那个他指的是谁?小世子吗?皇上再三吩咐他们要好好照顾恭王妃和未出生的小世子,并无伤害之意啊。
不过好奇归好奇,却没有一个人会笨到将问题问出口的。
寝宫的门自打开以后就再没有上锁,这样结果,让伺候夕颜的那些人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唯恐自己惹得她不高兴,一不小心掉了脑袋,这不,房间里边的东西刚收拾好,马上就又有热腾腾的饭菜送进来了。
“王妃,您该用午膳了。”
夕颜瞥了哪宫女手上的食盒一眼,复又将眼神瞟在她的身上,似有若无,没有任何的胁迫,却让那宫女一窒,提着食盒的手松开,只听到彭的一声,东西便掉在了地上。
那宫女本能的看了夕颜一眼,大为惶然,动作却比思绪快出了许多,整个人已经跪在了地上,想要开口求饶,看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几次开口,又将那到嘴边的话咽了进去,想哭,却哭不出声,眼睛的眼泪却流的飞快。
夕颜笑了两声,若在平时,那声音自是极为好听的,可听在那宫女的耳中,却和那黑白无常的催命的声音没什么两样。
“摔了才好呢。”
夕颜看着刚刚收拾干净的房间那破碎的碗碟,眉宇舒展,不知情的人看了,定会以为她十分开心。
“你是聋子吗?”
夕颜站了起来,坐在她膝盖上的轩玉顿时奔到那宫女的跟前,在她的头上狠狠的踩了几脚,这可真的就是名副其实的狐假虎威了,那宫女心里自然觉得委屈,不过比委屈更甚的是害怕。
“轩玉,踹了几脚就可以了。”
她招了招手,轩玉龇牙,顿时飞到了夕颜怀中,讨巧的在她的怀中蹭了蹭。
夕颜抱着他,直接朝着内室走去:“告诉皇上,我只要彩云伺候。”
孩子,就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夕颜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闭上眼睛,翻来覆去,却怎么也不能像往常那样睡着。
她有些烦闷的掀开盖住肚子的锦被,猛然做了起来,蹲在一角的轩玉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烦躁,忙跳到床上,夕颜一只手拿着枕头放在床头的一角,另外一只手拽着被子,压着自己的肚子,双腿伸直,双手撑在膝盖上,她想像以前那样用手撑着下巴,却发现因为肚子太大,怎么也无法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
她靠在柔软的枕头上,透过珠帘,看着门外,天色一点点的暗沉下来,她的眼皮也越来越重,不知何时,居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珠帘被轻轻地掀开,一身形颀长瘦削的男子走了进来,乌黑的眼圈,深深的凹陷,衬得那双眼睛越发的幽亮。
夏明旭看着床上的那人,而在他进来的那一瞬,守在夕颜身边的轩玉也睁开了眼睛,朦暗的灯光,那双眼睛波光潋滟,比之天上的星辰还要明亮璀璨。
轩玉咬着锦被小心的盖在夕颜身上,走到床缘,看着那个面带些许痴迷,一步步朝着这边靠近的人,他走得很慢,眉头拧成一团,每走几步,就会停上片刻,似有些挣扎。
夏明旭走到床缘,刚要坐下,那明黄的龙袍却被轩玉咬住,那只狐狸正仰着头,如果他没看错,那波光潋滟耳钉眸,流露出的应是鄙夷还有愤怒。
云霞说,这是一只通人性的狐,若真如此。
“我只是看看她。”
他蹲着身子,声音很轻,显然,这只狐狸不想把夕颜吵醒。
若在平时,轩玉一定会把夕颜叫醒,因为她总能沾到枕头就睡,可今天,她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他真的舍不得就这样把她给吵醒了。
轩玉昂着头,颇为大方的给夏明旭让开道,只是看看而已,应该没什么关系。
夏明旭看着床上的人,首先注意的便是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他笑了笑,其实不算是笑,那不过是木然的扯动嘴角的动作,纤细却又瘦弱的手,带着明显的颤抖,覆上了夕颜的隆起的肚子,看着那张沉睡的脸,似乎有些憔悴,心不由得一抽。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站的位置,倘若心有旁骛,羡慕他人所有,亦或是对自己所得不屑一顾,那无疑是自找罪受,自我煎熬,这样的道理他何尝不懂,不过懂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夏明旭一只手覆在夕颜的隆起的肚皮上,眼看着另外一只手就要触向她的脸,一旁的狐王轩玉大人发威了,明明说好了只是看看的,让他摸了肚子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居然还想要碰脸,这就是得寸进尺了。
“这样睡不舒服。”
夏明旭托起夕颜的颈项,动了动唇,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轩玉看着那张瘦弱的脸,看着他眼底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流露出的痴迷,不知为何,心里竟觉得酸酸的,这种压抑的感觉,他居然觉得感同身受,一时间,也就忘记了开口将夕颜叫醒。
夏明旭一只手枕着的玉臂另外一只手扯过夕颜方才靠着的枕头,小心翼翼的让她躺下,然后替她掖好被子。
寝宫里边只燃了几盏灯,微微的有些昏暗,轩玉蹲在夕颜的对边,看着夏明旭的背影,山峰一般的笔直,可未免太过孤寂了。
夏明旭倒是很有分寸,让夕颜靠在枕头上睡舒服了以后,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拨于耳后,收起眼底的留恋,和来时步步挣扎不同,离开的时候,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快很急,像是匆匆的路人,甚至有些慌张,跑到门口,双手捂着嘴,然后寻了个这寿英殿的寝宫怎么也听不到的地方蹲下,剧烈的咳嗽起来。
“皇上。”
包含怜惜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不是莫云霞是谁。
莫云霞走到夏明旭跟前,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
“你怎么来了?”
版杀,夏明旭转过身,许是咳嗽了的缘故,耳根子都红了,一张脸,一边苍白,另外一边却像是盛开的山茶花一般。
“臣妾睡不着,过来瞧瞧。”
风栖殿距离这寿英殿,可谓是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大半夜睡不着如何会跑来这地方,一听便是假话。
夏明旭恩了一声,却不揭穿:“你要料理后宫,又要照顾朗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莫云霞紧抿着唇,摇了摇头,看着夏明旭,这样的相敬如宾,可偏偏自己却一头陷了进去,不由觉得凄楚心酸,险些掉出眼泪来。
“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皇上身子才好些,要注意调养才是,天色不早了,臣妾送皇上回去歇息吧。”
夏明旭侧过身,瞧了眼寿英殿寝宫的方向,那一眼,包含了无限的情思,满是想而不得的愁苦,那一眼的眷恋,即便是站在他身后的莫云霞也能感觉得到。
转过身,低头,拿出手绢,将眼泪擦干,现在,她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
“皇上,臣妾已经让人把彩云给放了。”
今日寿英殿的事情,她的雷霆之怒,她如何能不知晓,既然开了口,又是这样的要去,皇上他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那个女人,果真无论何时何地,皆是聪慧异常。
夕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是头靠着枕头,平躺在了床上,她记得,她明明是背靠着枕头,拽着被子,靠在床角的。
她下午才发了话,不准那些宫女伺候,没有自己的同意,那些宫女必定连这内室都不敢进,更不要提扶她睡好了。
不想这这些了,夕颜甩了甩头,睁开眼睛,双手撑着床,这边才刚有了动静,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夫人。”
然后床帘便被掀开,挂在两边的金钩上,夕颜看着彩云,眼底露出几分喜色,再无其他反应,好像她回来伺候自己是再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彩云扶着夕颜从床上坐了起来:“听说夫人一整天都没进食,我准备了菊花粥,还是热的,这就给夫人端进来。”
夕颜摸了摸肚子,确实是饿了,却不想吃那些太过油腻的东西,这菊花粥,刚好。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彩云结果夕颜的碗,摇了摇头:“那日夫人进了这寿英殿以后,那公公便让我去另外一个地方等夫人,哪想到走到一半,整个人忽然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醒来后发现居然被困在天牢。”
天牢,这夏明旭还真是有狗谨慎的。
“属下没事,夫人你呢?没有大碍吧。”
彩云将吸引打量了一眼,不放心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
夕颜看着门口,那语调,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