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狂妃(全)第81部分阅读
庶女狂妃(全) 作者:未知
副誓死都不同意的模样。玉川书屋
对于皇后的反对,夕颜一点也不在意,眼皮都没抬一下:“皇后娘娘,如果不是因为合作需要,你觉得你还会有站在这里说话的机会吗?”
王权的那件事,她到现在都还记着呢。
夕颜的话音刚落,寝宫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身黑衣的彩云如风一般出现,单手拿着的刀抵在皇后的颈项上。
“太后娘娘太寂寞了,皇后娘娘去陪她吧。”
这句话的意思是,皇后娘娘也跟着太后一起吃斋礼佛吧,她可不想留这么大一个绊脚石在自己合作伙伴的身边。
刚想开口说话的莫云霞见状,顿时不敢再开口,低头看着夏明旭。
空气骤然变得冷凝起来,到了这一刻,夕颜反而不担心了,皇宫应该已经被她控制住了吧,他不愿意,有的是愿意的人。
悠悠然地找了个位置坐下,闭上眼睛,好看的眉头拧起,带着些许的疲倦。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不是不明白,她口中的傀儡,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将她的命令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复述一遍,将她准备好的东西盖上玉玺,她不相信别人,所以,她必定会全权把握朝政,她不是第二个莫言安,她会比第二个莫言安还要专制,因为她是个聪明的人,不会让自己落得和莫言安一样的下场。
夕颜睁开眼睛,清亮的眼眸迸射出锐利的寒芒,摇了摇头,朱唇轻启:“没有。”
她不是丽妃,如果他不同意,为了能方便自己行事的话,她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全部毒死,当然所有的责任和过错她都会推到丽妃的身上。
无论是赢还是输,夏明旭最后都逃不了一死,但是如果和自己合作,不但不用死,还能当上皇帝,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做?不过这些想当皇帝的人,疑心病都太重了。
“太子殿下放心,我对你的皇位没有任何的兴趣,匈奴蔑视天威,我只不过是想替琉璃出一口恶气而已。”
夕颜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得冠冕堂皇。
“不是替七皇弟讨回公道吗?”
夕颜冷笑了一声:“他们在动手之前就该有这个自觉。”
夕颜哼了一声,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彩云:“保护好殿下。”
扔下这句话以后,扬长而去。
夏明旭坐直了身子,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苍白的指节握得咯咯作响。
能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除了夏夜白,还有谁?
外面的杀喊声震天动地,御书房内,同样剑拔弩张,势同水火。
景帝端坐在正中的龙椅上,他的下方,大臣分两边站着,弓着腰,态度虽然恭敬,可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
“皇上,太子殿下与匈奴乌为汗王子勾结,刺杀皇上,证据确凿,这样不顾忠孝礼义廉耻之辈,如何能担当治国大任?”
站在右边一排的大臣以莫言安为首,通敌叛国之罪,不要说是废太子,即便是身首异处,那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宰相大人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太子殿下知书达理,如何会做出此等欺君罔上之事?就凭这几封书信,如何能断定殿下的罪,说不定是宰相大人与乌为汗王子勾结,故意让他写下这样的书信,栽赃嫁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请明鉴。”
左边一排的大臣以王太傅为首,这些基本都是王氏的子孙后代,除了拥护太子殿下,别无他法。
和右边莫言安为首的那些志得意满的大臣不同,一个个神情沮丧而又焦灼,丽妃娘娘已经控制住了整个皇宫,他们虽有镇北大将军的三十万军队,不过远在云州,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他们到了皇城的时候,琉璃早就已经换天了。
“皇上,暂且不提太子殿下有没有和匈奴勾结,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成婚数载,至今未有子嗣,难道要让这大好的江山旁落不成,立嫡立长不若立贤,太子殿下的身子,实难担当一国之君。”
“太子殿下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丽妃娘娘害的。”
景帝皱着眉头,当初之所以扶植夏明旭,对他宠爱有加,一方面是出于愧疚,另外一方面则是王家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太大,这些年来,两派之争,从未演变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夜儿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不幸,如果是从前,他说不定会毫不犹豫地把皇位传给辰儿,毕竟,他除了不是长子之外,比起旭儿,他确实要合适得多。
但是,他怎么能让那个害死明月的人继续逍遥,他这样做,他日他还有何颜面与明月泉下相见。
两派争执不休,谁也不肯相让,景帝靠在金黄的龙椅上,眉头皱成一团,大喝了声:“给朕住口。”
即便是这样颓废的状态,但毕竟是一国之君,说话破有威严,底下的那群大臣见了,纷纷住了口。
景帝靠在冰冷而又生硬的椅背上,想着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为这个坐起来一点也不舒服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呢?
“皇上。”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外面萧瑟的冷风一并吹了进来,娇媚入骨的声音染上了冬日寒风特有的生硬。
“把门关上。”
外面的血腥味太重,伴随着冬日的夜风,不知道会不会吹进这御书房内。
“皇上。”
明黄的圣旨,上边的飞龙威风凛凛,灯火摇曳的瞬间,像是要飞出来一般。
丽妃将手上拿着的圣旨,直接扔到景帝的跟前,精致的丹凤眼,比外边的寒风还要萧瑟冰冷。
景帝面无表情,似厌恶似痛恨,仰头看了她一眼,拾起案桌上的圣旨,现在的丽妃就是琉璃的土皇帝,不过是圣旨而已,没什么可奇怪的。
景帝的手略有些颤抖,将圣旨摊开,深邃的眼眸闪过震惊还有愠怒:“丽妃,你这是要逼宫吗?”
丽妃没有说话,挑了挑眉梢,将心底的焦躁还要不安全部压下,眉头皱起,该死的,那个女人的命居然那么大,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去都没死,不但如此,居然还光明正大地带人杀进来了。
她就不应该拖这么长的时间,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在意那些虚名,早点动手,若是辰儿现在登上大位,她也不会如此措手不及。
“皇上,盖上玉玺吧。”
丽妃看着景帝,指着案台上的圣旨,说话的声音,再也没有以前刻意讨好的娇媚。
现在的她,无论怎么讨好都没用了,露在面纱外的丹凤眼染上了点点的惆怅还有决绝。
明明是她更早认识他的,明明是她更先得宠的,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凭什么明月能得到他的爱,她却不能?
既然得不到,那就彻底毁了吧。
舍不得毁了他,所以毁了那个女人,现在,就让这三个人一同下地狱吧。
王太傅向前走了几步,老眼瞄了眼圣旨上的内容,指着丽妃,不由大怒:“丽妃,你,你……”
许是太急的缘故,再加上上了年岁,王太傅一时心急,一口气上不来,脸色惨白,直接中风晕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那双老眼依旧满是不甘地盯着丽妃,这皇上要是盖了玉玺,四皇子登上皇位,那他们整个王家就玩完了。
“爱妃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尽管她不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但数十年的感情,景帝还是忍不住觉得心酸。
“皇上,四皇子天人资质,聪慧异常,又得民间百姓爱戴,若是登上皇位,必定能成就千秋大业。”
莫言安瞄了眼圣旨上的内容,不由窃喜,忙上前请命,而与莫言安成同一战线的那些大臣,忙也跟着请命附和。
“朕绝不同意。”
景帝突然站了起来,大手一挥,那明黄的圣旨和案台上堆得像小山堆一般的奏折落了一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丽妃没有看那大怒的龙眼,而是侧过身子,寻找那一抹明黄,直接走了过去,蹲在地上,捡了起来,重新放在案台上:“既然如此,那臣妾只好亲自动手了。”
丽妃卷起宽大的袖子,走到景帝的跟前,方才一直跟随着她的随从紧随其后,将景帝和丽妃隔绝开来。
丽妃双手捧着玉玺,刚要盖上去,方才被她安置的守在门口的那些人突然飞了进来,倒在了地上,因为吃痛而发出哎呦的声音。
“丽妃娘娘,好久不见。”
淡淡的笑容,亲切的问候,像极了久别重逢的好友,丽妃看着拍了拍手的夕颜,干涸的血迹重新又染上了另外一层流动的颜色,雪白的脸上,那一点一点的红,嘴角向上划出的弧度,弯弯的,像是地狱侍者收割生命的镰刀,嗜血而又残忍。
捧着玉玺的手不由得一松,只听到嘭的声响,四四方方的玉玺摔在地上,打在台阶上,摔破了一个角。
夕颜悠悠地走了进去,对着发愣的丽妃,甜甜地一笑,这样的笑容更让人岑得发慌。
伸手漫不经心地拿起那差点就要盖上玉玺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少时登基,至今已过数十春秋,可感上苍。惜年事渐高,于国事,有心无力,恐不多时,已有倦怠之感,特此禅让。四子夏天辰,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国君,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臣仆,甚感。大有乃父之风范,朕之夕影,可担当大任,执掌朝政。众必视之如朕!诸亲王、长辈佐之,以固朝纲。另宰相鞠躬尽瘁,多年来深得朕心,封为辅国公,丽妃端庄贤淑,可为天下女人风范,赐封为贤淑太后,全力辅佐新皇。”
夕影眉眼含笑,看着脸色已经不是发白可以形容的丽妃,低低地笑出了声,手上代表天威的圣旨顷刻间化成了碎片:“丽妃娘娘,好文采。”
“你……你怎么来了?”
对自己的这个女儿,莫言安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惧怕的,尤其是她现在的模样,浑身鲜血,虽然美艳得不可方物,可更多的是让人忍不住寒颤,那种冷,由内而外,由下而上,席卷了全身。
“哦,我吗?”
夕颜淡淡地应了一声,看着莫言安,手指着鼻子,那双含笑的眼眸带着嗜血的杀气,一瞬间,破云而出。
夕颜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便传来惊天动地的脚步声:“在门口守着。”
冰冷的不带一丁点感觉,是莫离的声音,夕颜靠在案台上,旋过身子,插在景帝和丽妃中间,在那金黄的龙椅上,直接坐下,底下的那些大臣刚想出言斥责,可看到那张泛着寒意的脸,不由得都咽了声。
“皇上,你确实该退位了。”
夕颜话音方落,齐谡、箫剑、莫青,莫离等人齐齐推门走了进来,满身的血,杀气翻腾,在场的那些大臣,顿时噤若寒蝉。
“夫人。”
以箫剑为代表,四人齐齐行礼的对象皆只有夕颜一个。
“把外面的人带进来。”
“你想干什么?”
丽妃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慌张,那个么字带着明显的颤抖。
夕颜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揭开丽妃的面纱,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我自然是来送你们最后一程的。”
比翼双飞 139 我要你们死
众人心里骇然,屏气凝神,门窗紧闭着的御书房一片寂静,夕颜恨不得将丽妃大卸八块,那一巴掌虽然不至于用了十分的力气,但是五分总归是有的,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丽妃吃痛,整个身子越过那龙纹的案桌,倒在方才那一片凌乱的奏折之上,半天没有反应,御书房越发的安静,众人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夕颜一眼,唯恐她将满身的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更不要提大胆勇敢的站出来谏言了。
雪白的肌肤,艳丽的姿容,浓浓的脂粉,也掩饰不住那长长的一道疤痕,躺在地上的丽妃看着金色的天花板,耳边嗡嗡作响,有种眼冒金星之感,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有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滑过下巴,滴落在地上,越是咳嗽,那鲜血流得越发的快,像是奔涌着的河水。
蹲在地上扶着王太傅的那几个后背,偷偷的转过身,最先发现丽妃的异样,惨白的脸在鲜血的映衬下,愈发的触目惊心,让人心里忍不住打了个鼓,想要将王太傅唤醒的声音生生卡在喉咙,就像是吞下鱼骨之后,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而其余的那些大臣更是噤若寒蝉,闷声不语。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之前的誓死相拥不过是因为对自己升官发财有利而已,而现在的抛弃,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毕竟因为利益而建立起来的关系,从来都是最不堪一击的。
丽妃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半天,一只手捂着自己几乎被震碎的胸口,另外一只手艰难的撑着地面,才勉强的坐了起来。
夕颜的眼底有少许的烧伤,若是吃了那一巴掌的是皇后或是兰妃,早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各位大人年事已高,该留些机会给后辈。”
圆润的指尖散发着晶莹的光泽,指尖的位置沾染上了点点血迹,并不是很难看,反而在干净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妖冶之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些人,无论是太子一党的,还是四皇子一派的,能站在这里的那手上多少有些权势的,刚好,他们紧紧拽在手心的也是她现在想要掌控的。
“夕颜。”
其他的大臣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景帝先开了口,剑眉连成一条直线,说不出的威严,显而易见的不满。
“什么事?”
夕颜侧过身子,轻飘飘的眼神,淡淡的声音。
“你是要毁了我琉璃数百年的基业吗?”
“不过只是几十个人而已,我手上刚好有这样的一批人,我想让他们锻炼一下。”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孽女来。”
莫言安一只手捂着胸口,两外一只手指着夕颜,气的脸色发青,身后的一旁大臣见了,也慌忙附和,说虽不敢光明正大的数落夕颜的不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话里有话,明显是带着刺的。
“相夫教子,我家王爷被你们害的半死不活,我又没有孩子,如何在家相夫教子,还有宰相大人,上次在东宸府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在场的各位大人也都是亲眼所见,怎么这么差的记性。”
夕颜冷笑了一声,弯着身子,手轻轻一扬,案桌上的奏折全部掉在地上,有些不少打在丽妃的脸上:“人带进来。”
御书房的门顷刻间被推开,原本就并不怎么宽敞的御书房顿时一片的哀吼之声,那些在眨眼的功夫便在脑子里准备了一番慷慨激昂说辞的大臣们在看到地上被刀架着脖子的人,顷刻间变了脸色,一双眼睛盛满了惊惧和惶恐。
“爷爷。”
“齐儿。”
“老爷。”
“爹。”
没错,跪在地上的人都是这些朝廷重臣最最在意的人,不要问夕颜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捉到这些人的致命点,天机楼和颜梦楼的那群人都不是吃素的,那些人的把柄早就被她死死的拽在手上。
“母妃。”
夏天辰冲了进来,看着坐在地上,嘴角流着鲜血,脸色煞白的丽妃,慌忙冲了过去,将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母妃,你怎么了?”
夏天辰伸手,将丽妃嘴角的血迹擦干,转过身,冷沉着脸,叫出了声,带着从小被人捧上天的傲气:“你们都瞎了吗?宣御医。”
“将死之人,何必浪费药材?”
那一巴掌虽然用了五分的力气,但不足以致死,不是不想要丽妃的性命,明年的今天必定就是她的忌日,但是她不会让她死得那么轻松。
“我莫言安怎么会生了你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连这样一个小孩都不放过,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让你活在这个世上。”
夕颜赞许的点了点头,而另外一边,莫青却听不下去了,走到莫言安跟前,对着他就是狠狠的一脚。
莫言安毕竟是武将出身,虽说莫青的出手迅速,动作奇快,堪堪避过突然的袭击,莫离冷哼了一声,似乎不愿让自己的弟弟与他太过纠缠,直接冲上去,左右夹击。
武将出身,但毕竟不能和莫青莫离这两个从小就在习武的人相提并论,单打独斗都不行,更不要提两面夹击,很快胸口上就中了莫离一掌,莫言安吃了一惊,侧过身子,避开两人的攻击,莫青站在他的身后,笑的得意,对着他的膝盖就是用力的一脚,莫言安吃痛,跪在地上,恰恰对着的就是夕颜的方向。
“夫人,这老头给你下跪赔罪了。”
箫剑对着众人吹了口哨,带着特有的不会让人反感的轻佻。
“莫夕颜,你会遭天谴的。”
莫言安昂着头,莫离下手不轻,他一个老匹夫,又在皇城之中养尊处优那么多年,哪里吃得那个苦头,一只手捂着胸口,浓眉拧成一团。
“是吗?不过你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莫芸菲从门口冲了进来,手上牵着一个小男孩,眉清目秀的,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夏天辰的孩子,那双眼睛,不是夏天辰的桃花眼,干净澄澈,黑曜石一般的眸,这个孩子,和小白很像。
莫芸菲松开夏天郎,走到夕颜的跟前,指着莫言安:“他可是你的父亲。”
夕颜笑着,轻轻拨开她指着自己的手指;“很久以前,我就和莫言安没有关系的,我只是夏夜白的女人而已。”
莫芸菲前脚刚进来没多久,莫云霞搀扶着夏明旭便走了进来,同行的还有皇后和彩云。
夕颜看到夏明旭,嘴角向上勾起,那是很明显的笑容,可是那双眼睛,自始至终却没有半分的笑意,走到王家人的跟前,毫不客气的抬脚踢了踢抱着王太傅的一个侄子:“太子殿下才是嫡出的长子,照着我刚才念的,把四皇子的名字改了去,至于后面的,可有可无,让我做监国怎么样?”
冰冷的眸没能看清楚那些带着不满和不甘的脸,目之所及之处,只能望到那一个个弓着的背,没有任何的恭敬可言,却带着明显的屈服。
鸡蛋与石头相撞的结果,不言而喻,那些御林军都不能阻挡住她前进的脚步,更何况是他们这一群只会“指点江山”的文臣。
安静,一片的安静,地上的人早就停止了无谓甚至会惹祸上身的哭泣,空气骤然间变得冷凝起来。
稳健的脚步声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一点点慢慢的逼近,夕颜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齐稷,眉梢上挑,拍了拍手,笑道:“人和东西都齐了。”
偌大的御书房,没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却是从未有过的热闹,朝堂之上,但凡说得上话的大臣,分庭抗礼的两个皇子,后宫之中,一直都相争相斗的两朵奇葩,齐聚一堂,似乎有些拥挤。
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解决吧。
夕颜走到齐稷跟前,将他双手奉在自己跟前的小册子扔在了地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各位大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些弯着腰,或者蹲在地上抱着家人的大臣抬头看了夕颜一眼,满是疑惑的捡起地上的东西,小心的翻开,颤抖的手,脸色比起方才不知难看了多少分。
这,这怎么可能?没有人再敢抬头看夕颜,而是一一心虚的垂下了脑袋。
“我大人有大量,各位大人捡好东西,走人吧。”
他们该庆幸,自己没有参与这次狩猎场上的刺杀事件,要不然就绝对不会是告老还乡那样简单了。
“莫青莫离,送各位大人回去。”
各位大臣离开了以后,整个御书房顿时空了下来,凛冽的寒风吹了进来,可众人却不觉得冷,心里的那股寒意足以将身体上的任何寒意掩埋。
“莫夕颜,你到底想做什么?”
莫芸菲跟着那些大臣的身后,拽着他们的衣袖,想要将他们留住,这些人都是父亲的人,一直以来拥护他们家的王爷,他们要是走了,四皇子的大业该怎么办?
可任是她跟着他们走到了门口,磨破了嘴皮,也没能留得住一个人,顿时将心底的怒气发泄到夕颜的身上。
夕颜没有说话,双手撑着案台上,靠在上边,意态悠闲,没有一点的威胁,除了那个自以为是的莫芸菲,还有那个只有两岁大的夏天郎,其余的人都很明白,现在她就是一头休憩的豹子,稍有动作,就可以将他们撕成肉片,万劫不复。
胸无大脑,用在莫芸菲的身上果真是再贴切不过了,她当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任由她欺负的莫夕颜吗?这么多次的教训,还没有让她学乖,认清事实吗?
“我想要你们死。”
清澈的眼眸席卷的不是滔天的怒火,而是嗜血的杀意,这里的有些人必须死,而有些人即便活着,也会生不如死,她莫夕颜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莫芸菲向后退了两步,长长的袖摆下,十指的丹寇紧握成拳,顷刻间冒出了冷汗,忽然间想起了很多,猛然间清醒的意识到她早就不是当年宰相府哪个任由自己欺负的莫夕颜了,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打了个鼓,走到夏天郎身边,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
那双眼睛,带着水泥一般厚重的杀意,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你凭——凭什么?”
尽管强力压制,可莫芸菲还是忍不住的害怕,声音颤抖的厉害。
箫剑看着莫芸菲,翻了个白眼,一副我不想看到你的表情,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凭什么,就凭她是莫夕颜,就凭她是他们的夫人,而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他们的夫人,而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他们的夫人言听计从,只要她愿意,杀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莫夕颜,我是你父亲,你不能杀我。”
莫言安咳嗽了几声,突然挺直了脊背,看着莫夕颜,虎目炯炯有神,可那苍白的脸,紧咬着的唇却泄露他此刻的心情。
他心里也是很害怕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点把握,他是她的父亲没错,可是在她眼里,他却什么都不是。
他忽然间觉得后悔,是的,非常的懊恼后悔,不是后悔自己对权势过于追求导致妇女关系恶劣,而是掩埋了夕颜这颗金子,恨自己选错了人,投靠错了对象,要是当初他选择的是三女儿的话,现在必定是另外一番完全不一样的光景。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我知道。”
回应他的就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没错,莫言安是莫夕颜的父亲,可惜,她不是莫夕颜,真正的莫夕颜早就把命还给他了。
“所以我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夕颜对齐稷使了个眼神,齐稷从怀中掏出信件,扔在莫言安的跟前:“这是你勾结匈奴王子的证据。”
莫言安看了齐稷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蹲着身子,颤巍巍的捡起那些东西,脸色顿时铁青,不可能,不可能,这些东西被他锁在书房的暗格,他们怎么可能发现的了。
“父亲,殿下是女儿的丈夫,你怎么能这样陷害他?”
这声质问,来自莫云霞,其中包含了多少的指责和失望,夕颜自是无法理解,因为无论莫言安做些什么,都不可能伤到她的心,她伤心,是莫言安伤害了小白还有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红玉。
不是不渴望亲情,而是从来的第一天开始,那丁点的渴望便被他们彻底的击碎,莫言安的眼里就只有权势,而女儿,不过是他得到权势的棋子而已,不过比起这莫夕颜,莫云霞和莫芸菲还算是幸运的,至少他们有一个疼她们爱她们的母亲。
而这莫夕颜的母亲就只有满腔的仇恨和不甘,愤世嫉俗,无论是武媚娘还是莫夕颜,都是个和亲情无缘的人,既然如此,又何必苛求那么多呢?
“你勾结匈奴王子原本你与我无关,只是你们不该伤了我家王爷。”
还害了红玉。
“莫夕颜,为了一个傻子你就要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莫芸菲心里七上八下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更不要提什么理智,想到什么,更是不经过任何思考就脱口而出。
“傻子?”
夕颜似在咀嚼着这个字眼,轻笑出声,好,很好,然后整个御书房便又是一记清脆响亮的声音。
这个时候,但凡聪明点的人都不会主动去提夏夜白,因为现在的他是让夕颜失控的根源,想到他现在正昏迷,不知要吃多少苦头才能醒过来,也不知他在什么地方,夕颜就恨不得把这些人碎尸万段。
“果然,只有死人和哑巴才能住口。”
夕颜一只手紧紧的扣住莫芸菲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对着箫剑的方向,向后摊开,其中的意味相当明显,有哑药就给哑药,没有的话,就直接让她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莫夕颜,七皇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伤心,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难道还不够吗?”
夏天辰见夕颜要对莫芸菲动手,慌忙扶着丽妃坐好,冲了过去,用力的打掉扣住莫芸菲下巴的手。
进来的那一瞬间,看到她安然的站在这里,他的心真的窃喜不已,她还活着,她没有死,对他而言,这真的是太好了。
一段时间不见,她好像瘦了,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可是那双嗜血的眼睛却是血光冲天,十分的精神,浑身寒气逼人,冷冰冰的,他一点也不喜欢她这个样子,想改变,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改变的能力,她的笑容,她所有的温情,只会对另外一个人展露。
虽然一直想着,既然得不到,那就彻底毁了吧,可终究,他还是舍不得的如果毁了,便是那带着欺骗的记忆,也会一并消失了。
恨只恨,他夏天辰没有好好珍惜,错过了她,怨只怨,他夏天辰不是夏夜白。
他是不喜欢莫芸菲没错,但毕竟是夫妻一场,虽然她爱争风吃醋,经常胡搅蛮缠,无中生有,但对自己却是一心一意的,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了天朗。
说到底,夏天辰并非无情无义之辈,他的不无情不单单针对那些他在意的人,也有那些一心为他付出的人。
这边,夕颜扣住莫芸菲的手刚被夏天辰扣住,站在一旁的箫剑眼疾手快,执行命令的能力更是一级的强,越过夏天辰,夏天辰见事情不对,慌忙松开莫夕颜的手,可夕颜这会却不让了,拽住他抽回的手,微微用劲,借着他手上的力气站了起来,猛一用力后退,夏天辰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转身的瞬间,那灰黑色的药丸刚好呈弧度装落进了莫芸菲的嘴巴。
箫剑得意的拍了拍手,对着夏天辰挑了挑同样的眉梢:“不过是哑药而已,死不了人。”
虽然死不了人,但是会让人很痛苦。
傻子,这样的称呼用在他们公子身上,是谁都能乱叫的吗?
“莫芸菲。”
夏天辰叫了一声,冲了过去,莫芸菲整个人趴在地上,手指压着喉咙,不停的掏着什么,一个劲的呕吐,夏天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入口即化,吐不出来了。”
箫剑很是有好的提醒道。
“哇哇。”
夏天郎站在一旁,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拥在一起的莫芸菲和夏天辰,吓得哭出了声。
夕颜皱着眉头,看着那张清秀的小脸,比石头还要强硬的心肠忍不住变得柔软,紧皱的眉宇慢慢舒展开来,将来她和小白也会有孩子,如果那孩子长的像小白的话,是不是会生着同样的眉眼呢?
“狼儿。”
丽妃听到小天朗的哭声,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跟前,夕颜快她一步,走到夏天郎跟前,将他抱在怀中,递到莫云霞的手上:“好生看着这孩子。”
莫云霞看着莫夕颜,忍不住将视线转移到夏天郎的身上,巴掌大的脸,眉清目秀,生的白白嫩嫩的,看着着实招人喜爱,这么多年,她和太子殿下,她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殿下身子好,他们现在也该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把孩子带下去。”
夏明旭低垂着脑袋,咳嗽了两声,他的视线从进来的那一刻便落在夕颜的身上,自然没有错过眼底那一瞬间的柔软。
她不想杀这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的至亲,她又是绝对不会手软的,不过只是个孩子而已。
“天朗!”
丽妃大叫了一声,跟着莫云霞跑了上去,却被夕颜绊住,整个人倒在地上。
莫芸菲听到丽妃的叫声,也在瞬间回过神来,发了疯一般的推开夏天辰的手,转过身,只看到莫云霞的身影,起身,向前追了两步,一张脸像是被火烧一般,手捂着胸口,额头上很快就冒出细密的冷汗。
“啊。”
莫芸菲大叫了一声,丰腴的身子恰如风中的柳絮,左右摇晃了几步,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彭彭的声响。
“莫芸菲。”
夏天辰慌忙跑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很快的,莫芸菲就重新倒在了地上,不是发出痛苦的呻吟,拽着夏天辰的指关节泛白,指尖上点点的晶莹颤动,精致的妆容早就扭曲,一边脸像是火烧的夕阳,而另外一边苍白如雪,狰狞而又恐惧,鲜明的延森对比,让人心惊。
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拽着夏天辰,另外一只手,食指指着夕颜,十分的勉强:“你把天朗带——啊!”
又是一声惨叫,莫芸菲拽着夏天辰的手,指着夕颜的手,顷刻间都收了回来,紧紧的按住自己的喉咙,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舌头伸了出来,样子十分的恐怖。
夏天辰蹲在地上,那双精致的桃花眼再不见春天,里边潜藏着的寒意比严冬还甚,此刻的夕颜完全就是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无辜摸样,气的夏天辰拳头紧握,那杀人一般的眼神落在箫剑身上。
箫剑呵呵的笑了两声,摆了摆手,潇洒不羁:“应该是药效发作了。”
模凌两可的口吻,越发让人气的咬牙切齿。
不过箫剑这样的反应确实是最诚实无比的,他虽然没有珍惜生命的自觉,不过这把好端端的一个人毒成哑巴,这确实不是他的风格,所以这药,只在动物的身上试验过,他只知道,药效明显,过程痛苦。
“莫夕颜,这一切的都是我安排的,你有什么怨恨,直接冲我一个人来,我只求你放过辰儿。”
丽妃看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莫芸菲,双手掐着喉咙,用力的嘶吼着,到最后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每一声都带着说不出的惶恐和不安。
“当然了,怎么能少得了丽妃娘娘呢?”
夕颜托着下巴,看着丽妃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像是蔓藤一般,重重的缠绕着,让人浑身打颤的同时,无法呼吸。
“莫夕颜,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夏天辰直直的盯着莫夕颜,精致的桃花眼,漫天飞舞的花瓣像是打掉在地上,沾染上了冷湿的露珠,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夕颜没有理会夏天辰,如不是那张脸,她真的会,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拿刀架在他的颈项,但是啊,如果对这那张脸,然后看到他的鲜血四溅,尤其是小白和红玉都不在她身边,她一定会被噩梦缠身的。
“夕颜,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夜儿气不过,死了这么多人,你的气也应该消了。”
景帝倒在龙椅上,苍老,似乎知道一瞬间,凉薄的声音染上了无奈,甚至请求。
对于夜儿,不是不心痛的,现在琉璃都已经被她闹翻天了,这一切应该已经够了,适可而止,胡闹了这么久,该收手了。
“丽妃娘娘知道那日宴请匈奴王子和公主的宫宴上,我和皇上说了些什么吗?”
夕颜走到趴在地上的丽妃跟前,低低的笑出了声,冰冷而又满含嘲讽。
嘲弄她,还有自己,如果知道小白会因为丽妃的设计受伤,当初的她说什么都会将她解决掉,早早的斩草除根,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丽妃娘娘太心急了,怎么不问皇上我说了什么就动手呢?我只是告诉了皇上,十二年前的太子殿下的毒是你下的,并没有告诉他,害死明月的那把火是你放的。”
趴在地上的丽妃双手撑着地,扬着下巴,突然抬起了头,那眼底满是震惊,还有痛恨。
“什么!”
景帝拍着桌子,看着倒在地上的丽妃,威严的眸,眼波的情绪几乎和丽妃一模一样。
景帝站了起来,完全不顾任何的仪态冲到丽妃的跟前,紧紧的扣住她的手,那手劲,真的很大,景帝的气息很是浑浊,呼在丽妃的脸上,直直的盯着她脸上的那道疤痕,像是要在那张脸上再割一刀。
“她说的都是真的?明月是你害死的。”
丽妃看着眉头打结,近乎暴怒的景帝,突然笑出了声,她笑的很大声,,甚至猖狂,伴随着大笑的声音,两边的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凄厉而又苍凉。
她这是对景帝默认了。
时隔了十二年,当那旧年的伤疤被生生的撕裂开,记忆中那些沉沉的美好蜂拥而至,越发的伤人。
“皇上,臣妾可以作证,当年明月妹妹之事确实与丽妃妹妹有关,臣妾因为旭儿的事情气不过,想找明月妹妹理论,刚好看到丽妃妹妹纵火,臣妾该死,臣妾该死,不该隐瞒皇上这么久。”
天赐良机,这样一个扳倒对手,击退情敌的机会,皇后不笨,,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皇后跪在地上,言辞恳切,说到最后,也掉出了眼泪,这就是丽妃一直被她牢牢拽在手上的把柄。
明月妹妹,丽妃妹妹,夕颜的眼角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皇后,似有着说不出的嘲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故摆着皇后的端庄和大度吗?真是可怜。
“朕待你不薄,明月又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夕颜冷笑了一声,看着一脸痛恨的景帝,心底更是凉薄的一片,说到底,不过也只是为了情字而已。
就是因为待她不薄,让少女的她春心萌动,而那个人爱着的却不是自己,心高气傲的丽妃如何能接受的了。
“皇上,雪兰殿高台坍塌之事,我在深水之中遇刺之事到最后甚至与匈奴王子勾结,通敌叛国,就是为了害死我家王爷,皇上,这就是你宠爱了数十年的女人,除了一张脸,她到底哪里和明月像了?”
她不也一样吗?就是因为那一张脸对夏天辰手下留情了。
“皇上不知道吗?”
丽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挥开了景帝扣住自己肩膀的手,低低的笑出了声,可这笑声,除了悲哀,就只有悲凉而已。
景帝无力的坐在地上,看着丽妃,那双眼睛突然像是没有了焦距一般,一点点的染上了迷惘,像是忆起了什么,嘴角向上勾起,漫天的怒火消失殆尽,只剩下满腔的柔情。
丽妃看着他这个模样,忍不住哭出了声:“皇上这个样子,是为了我还是因为明月妹妹呢?”
景帝幡然醒了过来,双手紧握成拳,青筋爆出,没有说话。
“皇上,要是我从来不曾见过明月该有多好,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会怀疑你对我的宠爱,不会每次见到你这摸样,就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明明是我先认识皇上的,也是我为皇上先诞下皇儿,两张脸,也是一模一样的,可为什么皇上心里就只有那个贱女人呢?”
说到最后,丽妃泣不成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又忍不住咬牙切齿。感情的事情,喜欢就是喜欢,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从来就没有时间的先后顺序。
“母妃。”
夏天辰冲到母妃跟前,握着她的手:“你这又是何苦?”
感情的伤,他也有,所以他能明白她的痛。
景帝坐在地上,双手握在一起,颤抖的厉害,看着丽妃,咽了咽吞进肚子的口水:“我很早就认识明月了,比认识你的时间还要早很多很多,我对你的宠爱,是因为你长得和她很像,可是样子再怎么相似,你都不是她。”
年少时,总轻狂,他是在一次出巡时认识明月的,那个温婉如水额女子,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坚毅的心,见惯了后宫女子的谄媚。对着这样的处处违逆自己,不为金钱所动的小家碧玉,越是容易动情,可是她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却决绝的不再与自己见面。
进宫以后,他看到了与明月一样的丽妃,对明月却总是无法忘怀,她的蕙质兰心,温柔体贴,总归是应验了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他用尽手段,折了她的翅膀,断了她的念想,终于让她安心呆在被自己囚禁的牢笼,与后宫的那些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他恩宠的女人相比,明月的纯净善良越发珍贵,越是相处,越是容易动心。
“丽娘,我恨你。”
景帝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抽出挂在朱红柱子上的宝剑,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直的插在丽妃的胸口。
他是一国之君没错,可说到底,他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