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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狂妃(全)第60部分阅读

      庶女狂妃(全) 作者:未知

    夏夜白头靠在夕颜的肩上,从身后将她抱住,直到那温暖的胸膛贴近自己的背,夕颜这才回过神来。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你来了。”

    夕颜直起身子,头靠在夏夜白的胸膛上,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怎么过来了。”

    那声音轻轻的,听起来浑软无力。

    “等了你那么久,没见你过去,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自然就过来了。”

    夏夜白将夕颜紧紧的接在怀中:“身子怎么这么冰?”

    夏夜白怜惜的将夕颜抱了起来,朝着内室的方向走去,在床榻坐下,伸手拿起被子,将夕颜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红豆那丫头对你说了些什么?”

    表情冰冷,脸贴在夕颜的脸上,明显的质问。

    “方才你不是看到了吗?她想继续呆在我身边,她求我,让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再给她一次机会。”

    夕颜整个人往夏夜白的怀中贴了贴,头靠在他身上,吸取温暖。

    “真的只是这个吗?”

    夏夜白盯着夕颜的眼睛,满是质疑。

    夕颜知道瞒不过他,笑了两声:“不止这个。”

    如果只是这个,她的心里也不会觉得沮丧了。

    “不是什么大事,你要相信我,我自己能处理好的,夏夜白,你说红豆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怎么知道?”

    夏夜白想也不想,直接回道,那口气,根本就是一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那日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红豆毛毛躁躁的,也最是心直口快,夕颜对红玉的好,大家是有目共睹,他心里不舒服,红豆也是一样,也不知两个人怎么回事,发生了口角,夕颜袒护红玉,这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红豆这丫鬟忠心耿耿,确实不错,不过那也只是以前,想到那日她回来以后不顾上下尊卑,对着夕颜乱掐,他就觉得有气,要不是颜颜阻止,他早就把她给杀了。

    这半年的时间,她不思悔过,还让颜颜难受,他心里存着气呢。

    他只让人贴身保护颜颜,如何能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事。

    “她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你心情不好,那日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那口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的转变太过明显,红豆方才肯定和她说了些什么,要不然她不会这个样子。

    红豆怎么样,他没那么多的心情去关心,他比较关注的是她到底说了些什么让她心情这样糟糕。

    “我不想说,你也不要问,知道了吗?”

    夕颜点着夏夜白的鼻尖,一副训诫的模样。

    夏夜白点了点头,见她不想说,也不再勉强:“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那日的事情本来就不是我的错,红玉这些年为我做的,你们都是看着的,如何还能说出那样恶意中伤的话来,不要说是红豆,即使换成了你,我也会出言训斥,要是换成了别人,绝对不是训斥那样简单。”

    夕颜心里烦躁的厉害,身子微微用力,将夏夜白撞倒在床上:“晚上就这样睡,你当我的枕头。”

    夏夜白伸手揽着夕颜的右肩,恩了一声:“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好好想想,成|人礼给我准备什么东西。”

    夕颜闭着眼睛,伸手在夏夜白的怀中轻轻的捶了几下:“夏夜白,你的脸皮可以再厚一点,没有惊喜,也没有礼物,我正心烦着呢。”

    夏夜白呵呵的笑了两声,唇贴近她的耳畔,厮磨了一番:“那我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你好不好。”

    言罢,反手就将夕颜压在身下:“最最希望那天能听到颜颜怀孕的消息,颜颜,我想当父亲了。”

    夏夜白这话,夕颜忍不住就想到方才的红豆,心里又是一阵叹息,她辱骂红玉的事情,若是时光倒流,她还是会那样做,但如果一早就知道那一脚会让她不孕的话,她也许就不会那样做了。

    夕颜一个闪神,夏夜白已经将她的衣裳给褪下了,细细密密的吻落下。

    “夏夜白。”

    夕颜大叫了一声,夏夜白也不害怕,双腿压住夕颜的身子,伸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下。

    “颜颜,你还有我。”

    他叫了一声,眉眼带笑,堵上了夕颜的唇。

    一夜里静悄悄的,春宵苦短,红俏帐暖,不时发出一声声娇媚的呻吟,柔美的喘息声,为漆黑的夜添上了一层暧昧。

    商途官道 113 小白,放心大胆的把自己交给我

    大景十九年,时值初秋,整个恭王府,下人们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四处张灯结彩,说不出的热闹,一派繁华的景象。

    今日,是恭王府恭王爷的成|人礼,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金阳明媚,是个很好的日子。

    琉璃上下家喻户晓,恭王爷与恭王妃二人鹣鲽情深,恭王妃手段厉害那是众所周知的,恭王妃宠恭王爷那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年,恭王府有了那恭王妃,这琉璃上下,有哪个人是敢轻视,不但是王府的下人在府内忙碌,恭王府门口车来车往,也来了不少带着贺礼的客人。

    在琉璃来说,举行冠礼仪式是非常讲究和慎重的,尤其是对那些贵族男子还是皇室成员,到了二十岁,必须由父亲或者兄长在宗庙主持冠礼,行加冠礼还要挑选黄道吉日,选定加冠的来宾,并准备祭祀天地、祖先的供品,然后由父兄引领进太庙,祭告天地、祖先。

    加冠礼完成后,主人必须设酒宴招待宾客等人,事后,更要拜见兄长姊妹,礼仪相当繁琐,对那些他厌恶之辈,弯腰行礼,夏夜白自是不愿,他本就是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之辈,这弱冠礼自是被简化了不少。

    不需挑选宗庙,无需兄长父亲旁观,更没有邀请任何客人,至于今日前来的那些人都是自己主动前来,黄道吉日,便以生辰为许。

    若非出生,便遇不上今生所爱,更不能与之长相厮守,生命,才是一切幸福的根本。

    外边的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夏夜白便被门外的喧闹忙碌声给吵醒了,眼睛尚未睁开,伸手碰了碰身边的位置,被窝还是热的,可人却不在了,夏夜白睁开眼睛,四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颜颜。”

    “颜颜。”

    “莫夕颜。”

    他想也不想,掀开被子,边下床边将面具戴好,将房间找了个遍,最后三个字,咬牙切齿,这一大清早的,不要说是人,便连影子都没有了。

    “相思。”

    “相思。”

    夏夜白打开门,大叫了几声,相思站在门外,听到声音,忙跑了过来,看着只着一件单薄内衫,赤着脚的夏夜白,吓了一跳。

    虽说这才是初秋,天气还算暖和,不过这大清早的,湿气重,又有些风,今日是王爷的弱冠礼,可千万不要生病了才好。

    相思经过夏夜白,想要跑回房间,给他拿件外套披上,还没进房间,就被他给拦住。

    “颜颜呢,怎么没看到她?”

    面具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隐约含上了焦灼的雾气,嘴角下垂,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

    “外边风大,王爷还是先进去吧。”

    相思将夏夜白推进了屋内,将门合上,又从床上拿了件外套给他披上,将夕颜的话重述了一遍:“我今日去武府,你和其他王府的下人为了他的弱冠礼准备了这么久,千万不能浪费了你们的一番心意,你告诉他,今日以后,他就是大人了,少小孩子气,要是他不乖乖听话,我就在红玉阁住上一个月。”

    夏夜白听了,耷拉着肩膀,整个人顿时无精打采的,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也知道今日之后他就成|人了啊,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在他身边陪着,居然去陪另外一个女人。

    红玉,又是那个讨厌的红玉,夏夜白在心里将夕颜和红玉骂了千百遍,当然,夕颜最多就只是该死的女人,至于红玉,他心里真的是想将她千刀万剐了,恨不得她永远消失在夕颜跟前。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若有一天,红玉真的消失,最难过的肯定还是颜颜。

    千防万防,早知道就该用挣不开的绳子把她给绑起来,然后另外一段系在自己的腰上,看她还怎么跑。

    “王爷,今日来了不少客人,奴婢伺候你洗漱更衣吧”

    夏夜白托着下巴,闷闷的点了点头:“颜颜生日我还亲自给她下厨做饭了呢?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陪在我身边,相思,你说她是不是讨厌我啊。”

    相思给夏夜白取好了衣裳:“王妃怎么可能会讨厌王爷呢,王爷不要多想了,早些换好衣裳,王妃临行前还说,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王爷可以去找她,等会奴婢就让人准备马车送王爷过去。”

    夏夜白双眸顿时点亮,从桌上站了起来,走到相思身边,呵呵傻笑了两声:“相思,你好好哦。”

    这弱冠礼别人是看重,于夕颜与夏夜白来说,这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仪式而已。

    夕颜想借此告诉夏夜白,他现在已经成|人,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无理取闹,夏夜白一贯讨厌繁文缛节,他这样做,是以为夕颜会在这样重要的日子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才勉强答应,自然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他们自认为简单的程序来的。

    现在的夏夜白,站在大厅,看着满堂的宾客,银白面具下扬着傻傻憨憨的笑容,装着一副完全不知所措的模样和那些陌生人寒暄,心里一阵的懊恼,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举行这什么自找罪受的弱冠礼。

    大堂的正中,摆放着各种盥洗之器、冠服、梳妆用具和盛酒礼器等,而皇室那些有资格为夏夜白加冠的人却无一人前来,堂内的有些客人唏嘘不已,暗叹这傻王最大的夫妻便是娶了个厉害又疼惜他的王妃。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李老看着被围在人群正中的夏夜白,笑着挤了过去,众人见是德高望重的李老,忙让开一条道,笑着与他打招呼:“李老也来了。”

    李老点了点头:“王妃所托,让我前来替王爷主持今日之礼。”

    皇城之中,谁人不知,李老性格怪异,纵然是有钱,也未必能攀得上,这王爷的弱冠礼,原该是当今圣上与诸位皇子前来主持,不过,众人心里难免又是一声叹息。

    今日这弱冠礼与常人不同,这些人还有谁是没看出来的,不过这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主人家自己都不在意,他们如何还会有其他意见,再说了,这恭王府的女子也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比得上的。

    来宾三五成群,各自聊天,等着弱冠礼开始,但愿今日之后,这傻王能为那能干的王妃分忧解劳。

    外边一阵阵的鞭炮声响,李老一身青色的大袍,头上也未束冠,直接走到正中,方才还聊着天的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相思推了推愣在原地的夏夜白:“王爷,可以上去了,仪式结束以后,王爷就可以去找王妃了。”

    夏夜白转过身,点了点头,走到正中,乖乖的弯着身子,紧抿着唇,那模样,不像是弱冠礼,倒像是上断头台的,底下的客人不由得一阵好笑。

    李老撅着胡子,笑了笑:“王爷是个有福气的人,要好生惜福。”

    夏夜白抬头看着李老,那一双满是沧桑的眸带上了点点的笑意,微微的眯起,眼角的皱纹堆成一团,可那声音却中气十足,十分的健朗。

    夏夜白呵呵的笑了几声,点了点头。

    他明白他的意思,能娶到颜颜这样的女人是他的福气,他自然会好好珍惜,一辈子都将她放在掌心之上,细心呵护。

    李老弯着腰,方才转过身,准备替夏夜白加冠,大厅的门口突然有小厮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刚走进大堂,就趴倒在地上,手指着身后的方向,说不出的激动。

    “没瞧见李老正给王爷加冠吗?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相思上前几步,斥责出声,眉宇间带着不悦。

    地上的小厮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深吸了几口气,一双眼睛却仍旧是金光闪闪的,掩饰不住的激动:“皇上一皇上来了。”

    一句话,顿时掀起千层浪,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皇上怎么来了?惊讶过后,便是喜悦,没想到今日这傻王的弱冠礼居然可以一睹圣颜。

    相思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清醒了以后,脸上也忍不住带上了笑容,王爷弱冠,这皇上亲自前来,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今后这皇城,更没人能轻瞧了他们王府。

    夏夜白蹲着身子,动也不动,面具下的眉峰挑了挑,像是事先就预料到了一般。

    这皇上今日前来,定是为了恭王爷的弱冠礼,夏夜白不动,他们其余的人纵然是一颗心都飞出去了,脚也不敢动半分的。

    “王爷,皇上来了,我们去迎圣驾吧。”

    夏夜白扬着头,想也不想挥开相思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我不要去,不要去,快点结束,快点结束,我要去找颜颜,找颜颜,快点快点。”

    夏夜白生气的跺了跺脚,指着李老,显然是在胡搅蛮缠了。

    “王爷,王妃让您今日乖乖听话的。”

    相思扫了一眼大堂的宾客,神情略有些尴尬,滴着身子,对着夏夜白小声说道。

    “皇上马上就到了,王爷再等等。”

    李老淡淡的开了口,看着夏夜白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夏夜白哼了一声,似有些负气,背过身子,不理他们。

    在场的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说些什么,笑的确有几分无奈。

    今日这样的大日子,不见恭王妃,心里着实有几分奇怪,皇上亲临,这傻王没有半分欣喜,反而闹着去找恭王妃,这也着实有趣。

    几个人正这样想着,门外那又尖又细的声响划破了宁静,众人看着门口,不由又吃了一惊,这来的岂止有皇上,皇后娘娘,丽妃娘娘,四皇子,便是身体一直抱恙的太子殿下也来了。

    李老看着夏夜白,笑了笑:“王爷,大家都来了。”

    夏夜白转过身,看着门口的一大群人,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再抬头的时候,银白面具下,嘴角上扬,面具下的那一双眼眸又是憨憨傻傻的,和以前那个在街头被气儿欺辱的夏夜白,没有两样。

    景帝笑着走了进来,正中的人纷纷推到一旁,跪在地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哎呀,你们怎么来了?”

    那口吻,似是奇怪,又不像是奇怪,倒像是再说,你们不应该来的。

    “王爷。”

    相思转过身,不停的对着夏夜白使眼色,夏夜白突然哦了一声,走到景帝的跟前,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幽暗深邃闪过一丝黯然,转瞬即逝,笑着对众人道了声:“都平身吧。”

    边说边弯着身子,将夏夜白搀扶了起来:“你也起来吧。”

    无视身后的一群人,拉着夏夜白的手,走到了大堂正中,转过身子,两旁站着的是今日前来的宾客,正中站着的是随着景帝一同前来的各宫娘娘还有诸位皇子,在场的那些人忽然有一种错觉。

    站在正中的那个脸上满是憨笑,馘着银白面具的不再是人们口中的傻王,他更像是一个王者,他的手被当今的皇上牵着,而此刻的景帝,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看着夏夜白,仿佛是要把这琉璃的整个江山托付给他一般。

    一个是君主,一个曾经是连街边的乞儿都可以肆意欺辱的王爷,天下人最瞧不起的王爷,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明明是极其不协调的,可他们却瞧不起一丝异样,那银白的面具,散发着冷光,嘴角那悠憨傻傻的笑容,似乎也透着一股似乎是威严的气势,让人臣服,忍不住想要膜拜。

    “老七都二十岁了。”

    景帝笑了笑,颇有些感慨,这个时候的他不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更像是一个和蔼亲近的父亲。

    夏夜白任由景帝拉着,也不开口说话,看着堂下得那些人,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景帝松开夏夜白的手,转过身子,取起放在一旁的玉冠,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李老见状,突然开了口:“皇上,这于理不合吧。”

    冠礼由父亲主持,但这加冠却是由其他的贵宾完成的,这于理说不过去。

    “宾客同堂,今日这弱冠礼哪里还有礼数可言?”

    捧着玉冠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夏夜白低着身子,见景帝半天没有反应,不由的抬头,一双眼睛满是不解,却也带上了责备:“你快点啊,颜颜等下还要给我庆祝生日呢?”

    他心里其实真的是这样希望的,今天是他二十岁的生日,纵然是颜颜要陪着红玉逛街买东西,他也要不让的,这样重要的日子,她如何能不陪在自己身边。

    景帝点了点头,情绪似乎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见夏夜白这样说,也只是笑了笑,没有一丝责备,在玉冠别在他的头顶。

    “夜儿,戴上这玉冠,从现在开始,你就真的是成|人了,保家卫国,自有边疆的战士,从今以后,要多多关心朝政,担负起身为皇子应有的责任,今后的祭祀大殿,你定要和你的皇兄们一起参加。”

    景帝的表情,严肃而又认真,站在正中的娘娘们还有诸位皇子见了,脸色有些难看,丽妃精致的丹凤眼看着弯腰蹲在景帝跟前的夏夜白,宽大而又华丽的袖袍下,丹寇折断,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皇后兰妃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夏天辰站在丽妃身后,桃花眉目呆呆的注视着景帝,忍不住联想到自己的弱冠礼,那个时候的父皇也像现在这般,脸上的笑容也是这样温和慈爱的吗?他不知道,不过方才那一番话他却从未对自己说过。

    其余的皇子看着呆呆地看着他们的父皇,又瞧了瞧夏夜白,则是满脸的歆羡。

    “其实他才是我们所有兄弟中最有福气的。”

    夏明旭瞧了身边的夏天辰一眼,右手轻握成拳,放在唇边,轻轻的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顿时一片涨红。

    不像他们,什么东西都需要费尽心机去抢夺,而他呢,无论是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都会有人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好,放到他的跟前,肉休上的疼痛算什么,那些人的羞辱又算得了什么,为什么他受了这么多的折磨,却还是什么都要自己争取呢。

    两旁的宾客看着面上带笑的景帝,心底隐约生出了疑虑,在心里不停的冒着气,却怎么也捉不住。

    景帝弯着腰,提夏夜白戴好玉冠以后,又细心的替他整理衣服的领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为何,手依旧还在颤抖,那双眼睛,满是欣慰。

    “王爷。”

    李老手上端着盛满脯醢的托盘走到夏夜白跟前,夏夜白笑了笑,指着盘中干肉和肉酱:“是给我吃的吗?”

    李老点了点头,夏夜白眼睛顿时一亮,双手自然挥开景帝放在手上和肩上的手,捉着托盘上的干肉还有肉酱:“刚好我饿了。”

    嘴上塞满了东西,说话不清不楚的,这么近的距离,景帝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此刻的模样刻进自己的脑海一般。

    “看着我什么,你也要吃?”

    夏夜白仰着头,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景帝,将左手的牛肉干递到景帝跟前,景帝伸手,就要去拿,夏夜白突然向后退了几步,将手缩回了怀中,嚼东西的声音越发的响:“好好吃,不给你吃。”

    景帝的手僵在半空,好不尴尬,而无论是正中的那些皇室成员还是两旁的来宾,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上前斥责犯傻的王爷。

    夏夜白走到李老跟前,将托盘一并宝贝的抱在了怀中:“给颜颜留着,颜颜最喜欢吃肉了。”

    景帝笑了笑,略有些苦涩,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四下看了一眼,夏夜白瞧见了像是没看到一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相思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端着酒水还有糕点的下人。

    “王爷。”

    夏夜白转过身,指着相思身后下人端着的糕点,另外一只手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相思,我都已经吃饱了。”

    “王爷,这不是给您的,李老。”

    相思走到李老的跟前,福了福身子。

    “你家王妃不在,就有你代替王爷好了。”

    相思闻言,感激的点了点头。

    “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家王妃去哪里了?”

    相思抬头看了景帝一眼,忙地下了头,思筹着该怎么说。

    “颜颜说我今天是大人,要学会一个人独自承担,所以一大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夏夜白理所当然的回道,那口气,分明就是傻子,皇后丽妃的心底也不由的疑惑起来,到底那终日戴着面具的人是真傻还是假疯,这装的未免太像。

    两年来,对恭王府,她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尤其是对这傻王,王府依旧有他们的眼线,可这夏夜白自那晚以后,依旧和以前一般憨傻无常,纵然是现在,她们心底还是疑感的。

    是他们太厉害,还是他们的人太过无能。

    不过无论是真傻还装疯,这个人,都不能放过。

    相思代替夏夜白,领着身后的两个丫鬈,给前来的宾客敬酒祭食、祭酒,夏夜白手上抱着装了干肉和肉酱的拓片,站在一旁,看着红豆将托盘里的东西分发给众人。

    “相思,好了没有啊?”

    夏夜白站在一旁,满是不耐,催个不停。

    “王爷您等等。”

    直到将托盘里的东西发完,在场你的每一个人都分到了东西,相思这才走了回来:“王爷您等等,王妃说有样东西一定不能少。”

    相思言罢,提着裙摆,小跑了出去,不过一会的时间,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牌位,放到大堂的正中:“王爷跪地叩拜三下,就算礼成了。”

    夏夜白转过身,看着正中牌位上的几个字,嘴角向上扬起,形成诡异而又嘲讽的弧度。

    “先什么什么韪明月之灵位。”

    相思笑着转过身:“是先妣了,王妃说,没有这明月,就没有王爷,即便是她不在了,王爷也要行叩拜之礼的,今后每逢佳节,就要拜祭。”

    夏夜白拖长声调,哦了一声:“原来是先妣韪明月之灵位,明月?这个名字好熟。”

    景帝转身,看了夏夜白一眼,向后退了两步,明黄的龙袍刺的人眼睛有些难受,夏夜白转过身,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丽妃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正中的牌位,看着景帝苍白的脸,长长的指甲在手心上划出一道道的伤痕,那张脸,终究是挂不下去,一边脸色苍白,另外一边却是难看的铁青,紧咬着唇,恨不得用眼神将那牌位烧成灰烬。

    景帝失神地看着牌位上那几个字,明月明月,脸上扬起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上几分,喃喃道:“应该的,应该的。”

    在场的人,皆是满头的雾水,七皇子生母不详,这是众人皆知的,那几年,夏夜白离开皇宫不久,便被人欺辱,皇室却没有半点反应,好些人就说,这夏夜白是野种,所以皇上才对他的事情置之不顾,这其中的缘由,到现在众人也还是议论纷纷。

    两旁的其他人低着头,看的不甚分明,而正中那些人却是将井底的脸色瞧得清清楚楚,却也是满脸的不解,丽妃脸色难看,皇后比之,也好不到哪里去。

    “颜颜说什么就是什么。”

    夏夜白傻笑着,跪在地上,对着正中的牌位,扣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相思弯着身子,拍了拍夏夜白膝盖上的灰尘。

    她不过只是区区一个丫鬈,负责打理王府,伺候王爷,皇上还有各位娘娘,她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心底却还是希望皇上能够留下与王爷一起用午膳,那样的话,王爷面上也更有光。

    “相思,我去找颜颜了。”

    夏夜白端起肉干和肉酱,兴冲冲的就往外边跑,他的世界,无所谓父皇母后,也无所谓兄弟姐妹,就只有一个颜颜。

    “夜儿,父皇有话和你说。”

    景帝看着夏夜白往外走的身影,叫出了声:“你们暂且回宫。”

    “什么事情?”

    夏夜白转过身,满脸的无辜,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我还要去找颜颜呢。”

    整个翠竹居,外有大批羽林军把守,来往无一人,院内,安静无声,整个书房,架子上满满的都是书籍,案桌上,笔墨纸砚,一派过去,整整齐齐。

    “你终于成|人了。”

    整个书房,夏夜白和景帝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一开始,两人都没有开口,最后,还是景帝先出了声,颇有些感慨。

    夏夜白起身,走到书拒旁,随手挑了本书,坐在案桌上,低头翻阅,与景帝保持了一段距离。

    能长大成|人,着实不易啊。

    “夜儿,我知道是父皇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你一直都是我最疼爱的孩子,今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景帝叹了口气,没有平日里的高高在上,那口气,带着深深地忤悔,甚至是请求,这一刻,他不过只是个父亲而已。

    夏夜白迅速的将手上书藉随手胡乱的翻阅了一遍,起身,随手就将手上的书籍扔在了案桌上,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看都没看坐在桌上的景帝一眼,伸手拍了拍肩上还有身上的灰尘,头上的玉冠也一并取了下来,随手扔在了一旁,转身走到门口,就要离开。

    “你去哪里?”

    景帝从桌上站了起来,大喝了一声。

    “话说完了,你不走,自然我走。”

    景帝长叹了口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夏夜白转过身,看着脸红脖子粗的景帝,嘴角上翘。

    “人话。”

    夏夜白转过身,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那口气,不咸不淡的,仿佛站在他跟前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也不是他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陌生人,无关痛痒。

    景帝收住身上的怒气,看着漫不经心的夏夜白,脸上扬起了慈蔼的笑容:“这琉璃的大好江山,总有一天会是你的,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

    这是他和自己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最最疼爱的孩子,现在他终于长大成|人,他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留给他,既然他不是傻子,那这琉璃绵延万里的江山,自然是该交到他手上的,将来九泉之下,若是见到明月,他也不会觉得有愧了。

    “我要你重新纳妃。”

    闻言,夏夜白这才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低的笑出了声,看着自己的掌心,满是冰冷的嘲讽。

    景帝手放在桌上,在原来的位置坐下:“你现在在朝堂之上无权无势,联姻是最好的方法,再过半月,便是我的四十岁的大寿,届时,匈奴的太子会以使臣的身份前来,一同前来的还有他们与我琉璃联姻的公主,我要你娶匈奴的公主为妃。”

    强硬的口气,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夏夜白抬头看了景帝一眼,面具下的眼眸冷光闪过,直直地盯着景帝,满是嘲讽。

    景帝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咳嗽了几声,忙开口道:“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夕颜这孩子确实不错,不过她太过于强势,也太过精明聪慧,女人聪明点是不错,可太过聪明就不好了,而且她现在已经彻底和宰相闹翻,根本就帮不了什么,辰儿的世子已经两岁,这两年,宰相和东宸府来往甚密。”

    “说完了?”

    夏夜白冷冷的问出了声,那声音,真的很冷,没有一点温度,映衬着银白的面具,冷的让人发寒。

    不过景帝是什么,毕竟是一国之君,岂有被吓住的道理。

    “我听说了,这次前来和亲的是匈奴单于和王后的最小的女儿,不但貌美,而且能歌善舞,你要真舍不得夕颜,就封她为侧妃。”

    夏夜白笑着走到景帝跟前:“我想知道,如此尊贵的公主,怎么会愿意嫁给一个戴着面具的傻子呢?”

    “这个我自有安排。”

    夏夜白抿着唇,笑着点了点头:“这样尊贵的公主,自然不能屈就他只做一个侧妃的。”

    景帝看着夏夜白,见他脸上带着笑容,可他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安。

    这个儿子,从小就是所有皇子中最聪慧的,个性也是最冷最怪得,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他就无法摸透,十几年未见,他更是无法了解了。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了。”

    夏夜白盯着景帝,口气一下子就变得强硬起来。

    “我恭王妃的女主子,就只有颜颜一个人,正妃是她,侧妃也是她,我至于皇位,我不稀罕,谁爱当谁当去,我不是夏天辰,夏明旭,你的命令对我不管用。”

    夏夜白的手放在桌上,紧握成全,发出咯咯的声响,冷哼了一声。

    景帝见夏夜白这幅模样,心里又是难受又是生气:“公主必须由你来娶,皇上也要你来当。”

    景帝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出了皇上的威严和架势。

    “可以啊。”

    夏夜白点了点头:“随便你,要是她莫名其妙就没了命,你可不要怪。”

    我公主怎么了?皇位,只要他想,可以马上就是他的,只要他开口,即便现在不是他的,颜颜也会给他,不过他不稀罕,现在这样,很好。

    夏夜白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景帝气急,追了上去:“你给我站住。”

    夏夜白走到门口,突然转过了身,嘴角残忍的向上勾起:“皇上,你真以为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是意外吗?你知道明月是怎么死的吗?”

    景帝的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撑在桌上,深邃幽暗的眸盯着夏夜白:“怎么死的?”

    “被你害死的。”

    轻轻地五个字,像是天上的轰雷一般,将景帝的脑袋炸开。

    “你的皇位,我不屑一顾,我不会娶别的女人,你死了那条心吧。”

    夏夜白轻笑了几声,闭眼的刹那,眼前顿时浮现出了漫天的火光,那柔弱而又倔强的女子,在别人给她打造的牢笼,结束了一生。

    夏夜白伸手将门打开,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纳妃?可以,那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命进恭王府了。

    夏夜白头也不回,刚走出翠竹居,便碰上了景帝的贴身近侍。

    “七王爷。”

    周强弯着腰,态度恭敬,给夏夜白行礼,瞧了眼他身后的方向,半天没见人,不由问道:“皇上呢?”

    夏夜白摆了摆手,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

    那口气,着实不怎么好。

    “浪费我那么多时间,我要去找颜颜了。”

    周强刚想阻拦,便瞧见朝着这边走来的景帝,忙小跑上去恭迎,夏夜白转过身,笑了笑,冷哼了一声,直接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跑去。

    刚走到恭王府的门口,便有小厮迎了上来:“王爷是要去找王妃吗?”

    夏夜白看了他一眼,挺机灵的,不过他之前没见过。

    那人见夏夜白在看他,脸上依旧带着笑:“是王妃让小的在这里等王爷的。”

    夏夜白继续向前蹦跳了几步,兴奋的转过身:“她人呢?你带我去找她。”

    那人点了点头,忙跑到夏夜白前边,引着夏夜白上了马车:“王爷,请上马车。”

    夏夜白手上抱着肉干和肉酱,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车。

    马车经过闹区,并非朝着武府的方向,四周的鼎沸声渐渐消失,却未有半分颠簸之感,夏夜白掀开帘子,瞧了四周一眼,虽然尚未到丰收的季节,可田地的穗子已经是金色,四周也有一些树木,并不是很高,上边结满了各色的果子,十分的诱人。

    夏夜白放开帘子,马车继续前行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

    门口的小厮掀开帘子,对着夏夜白笑了笑:“王爷,到了。”

    夏夜白跳下了马车,面前时一大片的空地,什么也没有,嘴唇微微的抿起,面具下的眉毛挑了挑,转身看着身后的小厮。

    “小的一切都是听王妃的吩咐,这确实是王妃让我把您带到这个地方的,然后让小的自行离开。”

    那小厮挠了挠头,也是一头的雾水,不过他是按照命令行事,既然已经把夏夜白带到了这地方,那就算完成任务了。

    他呵呵笑了两声,上了马车,调转了方向,驾着马车便离开了。

    夏夜白看着眼前空茫茫的一片,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可这个地方实在太大,置身其中,仿佛深陷迷雾一般。

    不过有一点他确实肯定的,那个小厮没有骗他,这是之前柳家的那块地,不过他不明白,颜颜让人把他带来这里做什么。

    “颜颜。”

    “颜颜。”

    他试着叫了几声,回音在空中飘荡,经久不散。

    “夏夜白。”

    那声音,软软的,带着愉悦的笑意,夏夜白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夕颜,嘴角忍不住向上翘起,一双眼睛却满是委屈和埋怨:“你不是去找红玉了吗?”

    夏夜白哼哼了几声,苦着一张脸,一副小媳妇模样。

    夕颜呵呵的笑出了声,手上拿着绢子在夏夜白的跟前挥了挥:“把眼睛蒙上。”

    夏夜白犹疑地看了夕颜一眼,夕颜双手抱拳,微抿着唇,高深莫测,见夏夜白不接,又在他的跟前挥了挥:“蒙不蒙,算了,不要拉倒。”

    夏夜白见状,抢过她手上的绢子,伸手将眼睛蒙上。

    夕颜挑了挑眉,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一双眼睛金光闪闪的,走到夏夜白跟前,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小白,放心大胆的把自已交给我。”

    夏夜白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将自己的右手放在夕颜的掌心之上。

    商途官道 114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定生死相依

    夏夜白双眼被绢帕蒙着,什么也瞧不见,右手放在夕颜的左手上,四周静悄悄的,便是风吹动枝叶的声音也没有。

    “夏夜白,眼睛被蒙着,什么都看不到,会不会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夕颜转过身子,看着身旁的夏夜白。

    以前的她也曾经这样,总是一个人的,在那个算得上是窝的地方或者是在外边,她无聊的时候,也会尝试着把眼睛闭上,每次才走几步就会睁开眼睛,尤其是在外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车辆,喇叭的声音,搅的人心烦意乱,她根本就不敢闭上眼睛,即便是有人拉着她的手,她看着路段,即便是一路直线,走了几步,常常驻足不前或者是睁开眼睛。

    她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也是个珍惜生命的人,所以从不敢把自己放心交给任何人。

    “颜颜舍得我摔跤吗?”

    夏夜白挑眉反问,脚下未停,没有任何的犹豫,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反正摔不坏,为什么舍不得?”

    夕颜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却着实有些口是心非之感。

    谁不知道,恭王妃爱恭王爷如命,舍不得他受丁点伤害,哪里还会故意让他摔倒在地上。

    “夏夜白。”,

    夕颜突然叫了一声,仰头看着天空。

    申时时末,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像极了素颜的眉眼,干干净净的,在这样的时刻,除了宁静和安详,几乎再也找不到别的词语来描绘。

    “颜颜在看什么?”

    夏夜白见夕颜久久没有开口,带路的方向也偏离了原来直线的方向,知道她定然是看什么出了神,笑着问出了声。

    夕颜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的,伸出右手,临近落日的阳光透过五指的缝隙洒在脸上,就像是温水一般,一点也不会觉得刺眼,反而相当的舒服。

    “蓝天,白云。”

    夕颜轻笑出声,走到夏夜白身前,转过身。

    夏夜白也跟着夕颜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虽然被夕颜的绢子蒙着,却依旧分毫不差的落在夕颜的脸上,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夏夜白,把五指放在脸上张开。”

    夕颜举起夏夜白的左手,将他的左手放在距离脸上五十分公分的上方。

    夏夜白举着手,停在原地,任由那样温和的阳光洒在自己银白的面具上,然后整张脸,整颗心也跟着变得暖和起来。

    “是不是觉得很舒服?”

    夏夜白恩了一声:“颜颜以前也经常这样吗?”

    夕颜牵着夏夜白的手走到一旁,摇了摇头:“才不呢?如果每天过着的是这样安逸的生活,现在的我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以前的我每天过着的都是血雨腥风的生活,夏夜白,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夏夜白身子僵住,夕颜伸手,温柔的抚平他褶皱的眉头。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冰冷麻木得就像一台生锈的机器,杀人的机器,没有一点感情,我以前也不知道,原来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会是这样的舒服的。”

    夕颜转身看着夏夜白,笑出了声。

    “小白以前也没有这种体会吧,是不是觉得特别特别满足?”

    夕颜问出了声,因为现在的她就是这种感觉,身沐暖阳长风,说不出的舒适惬意,夕颜笑了笑,紧紧的拉着夏夜白的手,继续往前走:“我也觉得很满足,你现在看不到,我把我看到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