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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狂妃(全)第43部分阅读

      庶女狂妃(全) 作者:未知

    下,然后便是一条生命。

    “该我出手了。”

    眼看着那个黑衣人越跑越远,莫离却忙于应付扑上来的另外几个人,分身乏术,莫青笑了笑,吹了吹口哨,随便从一旁的青裳侍从手上夺过宝刀,众人只感觉有疾风从自己的身旁刮过,在心里感叹,这世间,居然还有青色的流星。

    拦住莫离跟前的最后一个人被解决,莫离抬头,便瞧见距离他此处二十米远的地方,隐隐有一黑一青两道身影交缠,他快步冲上前去,脚步还没有停下,便听到一声吃痛的尖叫声,血色四溅,将暗灰色的树干染红,一滴滴洒在黄泥路上,随后,那身着黑衣的人脖子一松,整个倒在地上,脖子上一道浅浅的印记,上边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喷射。

    “我跑步的时候你还在学走路呢,和我比快,自不量力。”

    莫青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在他的身上狠狠地踢了两脚,这才作罢,转过身,对着莫离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像是他方才杀的是一只鸡,而并非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莫离走了上去,对他这样的举动一点也不担心,看都不看他一眼,蹲在地上,似在他的身上找些什么,莫青见了,蹲在地上,看着忙碌的莫离:“你在找什么?”

    莫离这才抬头,看了莫青一眼,脸色未变,将地上的尸体翻了过来,只听的叮咚一声脆响,一块青铜色,上面刻着羽毛的图案,突然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

    “真的有东西。”

    莫青看着莫离手上拿着的令牌,作势就要去抢,却被莫离躲过:“交给公子。”

    说完,头也不回就朝着夏夜白所在的位置走去。

    “公子,这是从那人身上搜到的。”

    莫离走到夏夜白跟前,毕恭毕敬的将东西递到他的手上,转过身子,指着方才被莫青一刀毙命的黑衣男子。

    夏夜白点了点头,然后取过令牌,伸手轻轻的触碰上面的纹路,嘴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轻轻的笑出了声,可面具下的那双眸子却闪耀着冰冷的寒芒。

    “公子,你看。”

    莫离指着上面的青色的令牌,面色有些凝重。

    “公子,我刚才看这个女人一瘸一拐的想要逃跑,你看怎么处理?”

    莫青好奇莫离手上的令牌,原是准备和他一起过来的,哪想到刚走到一半,便瞧见趁着慌乱,伺机逃跑的冰初,因为脚受了伤,跑不远,莫青的速度又快,几下就把她逮了回来,直接扔到夏夜白跟前。

    夏夜白看也不看地上的冰初一眼,将那令牌收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几个青衣人,问出了声:“都死了吗?”

    那青衣人跪在夏夜白跟前,双手撑在地上:“五十六人,没有一个活口。”

    夏夜白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莫离指着一旁的几个人,开口道:“毁尸灭迹。”

    “是。”

    一旁的几个人听了对着夏夜白抱拳,大声应道。

    静了,静了,方才刀剑撞击的声音没有了,四周的鸟儿也被惊走了,整个密林,那一记响亮的声响像惊雷一般,随着风在林间来来回回飘荡。

    她怎么就看错人了呢?明明就是一个傻子,怎么变成公子了,身边还有这么多厉害的人,现在怎么办?

    冰初被莫青扔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方才被捉住的那一刻,她就一直胆战心惊,方才那一声更是让她吓破了胆,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发丝凌乱,浑身颤抖的厉害。

    她以前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她自个心里清楚的很,她以为他是傻子,虽然没有明着欺负他,待他其实是不好的,他肯定也感觉出来了。

    “王爷,就看在我以前照顾了你一场的份上,饶——了我——我这一次吧,我今后给你做牛做马——马,今后我一定好好照顾您。”

    冰初跪在地上求饶,整个就要扑到夏夜白的身前去,夏夜白瞧都没瞧她一眼,直接躲开。

    “厚颜无耻,装模作样,贪慕虚荣。”

    莫青站在一旁,毫不客气的给出了中肯的点评,看都不看她一眼,十分的不屑。

    “公子,我说的都是句句肺腑,王爷心地善良,有一颗赤诚之心,奴婢也想好好照顾王爷的,那些事情,奴婢都是逼不得已,都是王权王总管让我那样做的。”

    冰初声音哽咽,一边哭一边说,整颗心完全被慌乱恐惧填满了:“王爷,你也知道,以前在王府谁敢不听王总管的话啊,奴婢不过是个奴才,也不敢违抗啊,奴婢也想给你送些上等的药材,最好有肉能补补身子,他们欺负王爷的时候,也能挺身而出,奴婢不是王妃,哪里有那个本事啊。”

    冰初说完,小心翼翼的抬头,偷偷看了夏夜白一眼。

    苍翠茂密的古树下,四周一片的阴暗,银白面具折射出光芒,那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染上了淡淡的笑意,瑰红的色彩带上了冰冷的星辉,面具上的雪莲盛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明明是高贵圣洁的莲花,此刻却让人觉得妖媚,极其的妖艳。

    夏夜白今日也是一身青裳,袖口的位置绣着金边,衣领上是一朵金色的莲花,小小的,并不起眼,那衣服的料子,也是不一样的,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发现,尤其是那满身的冰寒,像是天山雪巅上终年不化的寒冰一样,让人全身上下不由的发寒。

    “你是你,自然无法与颜颜相提并论,今日之事,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夏夜白蹲在地上,黑曜石般的眸子满是压迫的逼近冰初,不带半点的感情,那碧绿的颜色明明是充满了生机了,可现在,却只能让人感觉到一片死寂,让人连死的心都有了。

    冰初不敢抬头,双手撑在地上,将脑袋垂得很低很低,夏夜白每凑近一点,她的身子便一点点的后仰,以前任她揉捏的那个人现在却好像洪水猛兽一般。

    “没人指——指使,是奴婢——奴婢为了报复王——王妃才这样做——做的。”

    冰初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得厉害,断断续续的,有些结巴。

    “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把我们家公子当成三岁的小孩耍吗?我可告诉你,公子除了夫人,对其他的女人可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的,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莫青笑呵呵的开了口,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和手臂,骨骼咯咯作响,冰初忍不住想到方才他把那人一刀毙命的场景,嘴唇哆嗦,想要开口求饶,因为害怕,怎么也开不了口。

    莫青一只手扯了扯莫离,另外一直手指着地上的冰初,笑得越发的开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掂量掂量,就这点本事,还敢和我们家夫人抢公子,真是不自量力。”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有什么目的?你要是老实交代,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不然。”

    夏夜白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站了起来,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漏下点点的星辉,洒在他的身上,背光而立,傻子和公子,明明都是同一个人,可以前谁见了他不是狠狠的推开,然后在他身上踹上几脚,可现在,那人的背影却让人觉得高大敬畏,忍不住想要膜拜起来。

    “你若能调动得了皇宫的御林军,这些年也就不会在王府照顾我们家王爷了,你要是再不开口,今后可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莫离盯着冰初,对着自己的颈脖子,做了个杀的动作,冰初一愣,整个人吓得跌倒在地上。

    莫青转身看着夏夜白的背影,微微的也有些诧异,方才那些人竟是皇宫里面的御林军,难怪呢,训练如此有素,他们如此的拼命,一定是想留下一个人回去通风报信。

    “王爷。”

    冰初边哭边快步跪走到夏夜白跟前,拽住他的衣裳,大哭出声:“王爷,这个奴婢真的一无所知,奴婢也不曾见过他,更加不知道他是谁,奴婢八岁的时候,便被他相中,在王府伺候王爷,观察王爷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这次回王府,也是他安排的,吩咐奴婢拆散你与王妃,让你们二人产生间隙,回王府之前,那个人曾给了奴婢一包药。”

    冰初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小包包裹得整整齐齐的药粉来,颤颤巍巍的递给了夏夜白,夏夜白接过药粉,放在鼻尖闻了闻。

    “这药是他交给奴婢的,让奴婢想办法放到王妃的膳食中,王妃对奴婢处处防备,连奴婢近身的机会都不给,奴婢至今还未得手。”

    闻言,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顿时像是充血了一般,腥红的一片,浑身上下,散发着嗜血的森森寒意。

    “公子。”

    莫青凑了过去,将夏夜白手上的药包拿了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头皱起,脸色顿时大变:“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对王妃下如此狠手,若是让我知道了,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还有吗?”

    轻柔的声音在林间飘荡,随着那夏日的风一起,吹在身上,打在人的心尖上,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凛冽。

    “王爷。”

    冰初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仰着头,一双星眸楚楚可怜,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水,极尽的温柔:“是那个人让奴婢把王爷带到这里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何目的啊,奴婢不过是个下人,一切都是奉命行事,要是奴婢不这样做,他肯定会杀了我的,奴婢还不想死啊,王爷你可要小心些,他想要伤害的就只有王妃而已,肯定是王妃平时为人太过凶悍,得罪了谁,才会牵扯到王爷身上的,安全着想,王爷还是早些离开王妃吧。”

    莫青托着下巴,看着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冰初,眉头皱起,那双清凉的眼眸带着说不出的疑惑,转身看着一旁的莫离:“大哥,那个人是什么眼神啊,居然给王爷挑选了这样一个侍婢,要找也要找个像样些的吧。”

    莫离看了自家的弟弟一眼,一双如死水般的眼神又落在了冰初的身上,这个女人,厚颜无耻,爱慕虚荣,贪生怕死,在他们看来,她简直是一无是处的,但这样的人确实最好控制的,只要许以好处,不危及她的性命,她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

    这冰初,一看就知道是贫苦人家出来的,能吃苦,也很能忍,若王爷真的是个一无可取的傻子,谁愿意浪费青春在他的身边呆上那么多年。

    “没想到你现在还能为我着想。”

    夏夜白转过身,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冰初,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星星点点的光亮漏进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逆着光,不敢直视,也不能直视。

    冰初现在已经被吓破胆,哪里还能理解夏夜白话中的含义,听夏夜白这样说,忙仰着脑袋,一个劲的点头:“王爷明察,奴婢对王爷的忠心天地可鉴,今后必定做牛做马,一心一意照顾王爷的。”

    “我们家公子不过只是个傻子,如何担待得起你照顾他,这个世上,也就只有我们王妃那撞坏了脑子的人才有资格照顾我们家公子。”

    莫青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样的女人,大街上一捉一大把,他们家公子便是眼睛瞎了,也不会留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的。

    夏夜白冷笑了一声,轻轻的颔首,低头玩弄着手上的药粉:“你跟在我身边,尽心伺候了我这么多年,到最后还如此体谅我,我不是没心没肺的傻子,念着你的旧情,不是你说的吗?让我再送你最后一程。”

    夏夜白刻意咬重照顾二字,低低的笑出了声,将药粉塞进了自己的怀中,双手张开,背过身子,过了半响,又将头转了过来:“冰初,你看到了吗?”

    夏夜白指着四周茵茵的树木:“那些个牛头马面,还有那些个牛鬼蛇神马上就要来找你下地狱了。”

    冰初听了,脸色煞白,面无人色,整个人像是死水一般,瘫倒在地上,两只眼睛惊恐的望着四周,顿时像是发了疯一般,她的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黑白无常手上拿着勾魂的铁链,要将她的魂魄锁起来,耳畔四周嗡嗡的响,群鬼在闹动一般。

    “王爷,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冰初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肩上,脸色苍白,嘴唇惨白,整个人就像是鬼一般,发疯的女鬼,手上胡乱的挥舞,冲到夏夜白的跟前。

    夏夜白嘴唇扬起,不费吹灰之力的避开,那轻柔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千不该,万不该,你最不应该的便是在她身上动了歪脑筋,要不然我真的会念着旧情,放你一条活路。”

    青裳飞舞,像极了夏日里在风中飞舞的碧绿的嫩叶,微微的一个转身,面具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散发着冷光,像是冲破了清晨重重黑云的旭日一般,有犹豫,却没有丁点的挣扎,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了方才被他避开的冰初跟前,手指轻弹,一通身碧绿,晶莹剔透的丹药便进了冰初的肚子。

    “咳咳。”

    冰初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整个人从方才癫狂的状态中平复了下来,青丝凌乱披散在肩头,浑身上下到处沾满了黄泥,那张雪白的脸上也是一点点的黄|色。

    额前的发丝随风起舞,露出那双满是惊恐的眼眸,黑黑的眼珠翻白,死死的盯着夏夜白:“王爷给我吃了什么?”

    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干净,边说边用力的往自己的咽喉捣弄,想要吐出来,可那东西已经进了肚子,哪里是能吐出来的,黄疸水吐了一地,恶心至极。

    “呵呵,吐不出来了,那东西一进你的肚子就消化了。”

    莫青好心的提醒,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啊。”

    冰初突然尖叫了一声,方才苍白的脸顿时像是火烧了一般,整个人痛苦的倒在地上,抱着肚子,下一瞬,她的双手突然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脸,那张原本尚算得上秀气的脸顿时大片大片的红肿起来。

    “啊。”

    凄厉之极的一声尖叫,在树林的上空来回的飘荡,方才那张又红又肿的脸,在一瞬间龟裂开来,不一会又长出了一张新的脸,与之前的那张脸一模一样,皮肤却更加的柔滑细腻。

    “本公子说话算话,既然允诺了送你上路,就会好好送你上路。莫青,把她身上的衣裳全脱了,扔到湖里喂鱼。”

    “啊。”

    不过是顷刻间的功夫,冰初的身上也换了一层皮,脱胎换皮之痛,岂是常人能够忍受得了的,冰初双手不停的挣扎,看着夏夜白,想要求饶,可话还没出口,就变成了一声声痛苦的尖叫。

    “你这样会吵到公子的,死都不让人耳根清净些。”

    莫青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单手拎着还在不停挣扎着的冰初,身后跟着几个青衣男子,不一会,便消失了。

    “公子。”

    莫离走到夏夜白的跟前,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方干净的手帕。

    “不用了,擦不干净了。”

    夏夜白低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向下翻转了好些回,眼眸似有些沉痛。

    “莫离,我的手上也沾染上了森森的白骨了。”

    那声音,轻轻的,似痛苦,又像是轻松而又愉悦的。

    “公子可以不自己动手的。”

    嘴角下垂,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一丝龟裂。

    “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夏夜白仰望着森森的古树,遮天蔽日,感叹出声。

    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而他要保护的人就在身边,这双手,如何能不沾染上鲜血。

    “夫人外出,多派几个人保护着。”

    莫离点了点头。

    “公子的躁狂吸血之症很久都没有发作了。”

    自从大婚那晚,公子咬了夫人的脖子之后,喝了她的血,已经快四个月了,再也没有发作。

    夏夜白笑了笑,快步走了出去:“这个时候回去,应该还能赶上与颜颜一同用午膳。”

    夕颜出了王府,急忙忙的赶到岳阳楼,恰巧是用午膳的时间,岳阳楼车来车往,川流不息,与上次看到的冷清迥然不同。

    马车还没停稳,夕颜便跳了下来,走到门口。

    “客官几位啊?”

    夕颜捉住上来招呼的那人:“你们可有瞧见七王爷,就是脸上戴着银白面具的那个?”

    “哦。”

    那小二笑着,拖长声调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就是那个傻子王爷啊?”

    夕颜心里不悦,不过现下也没有时间计较那么多:“你有没有看到他?”

    “没看到。”

    夕颜恼火的哼了一声,用力的将他推开,转身跑了出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流,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王爷,您瞧,那不是四妹妹吗?”

    二楼的房间,莫芸菲一身艳丽的裙装,指着在门口处来回踱步的莫夕颜。

    夏天辰转过身,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的瞧见了那不知在自己梦中出现了多少回的身影,一身的素衣,满身的阳光,似有些焦灼,较小的个子,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明明不该是那样抢眼的,可你的眼里偏偏只容得她一个人。

    “她看起来好像很着急。”

    莫芸菲声音甜甜的,小心的看了夏天辰一眼,见他的视线直直的停留在她的身上,双眼不由得冒出火光。

    夏天辰桌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那一双桃花烂漫的眸底深处被深深的仇恨沾染,转过身。握住莫芸菲的手,嘴角微微的上扬,眼底的仇恨皆被一腔柔情遮掩。

    “应该是七皇弟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在上边坐着,我下去问问究竟,很快就回来,等下逸风若是来了,你就说我有事,不要告诉他莫夕颜来过这里。”

    “为什么?”

    莫芸菲被夏天辰的笑容迷惑,不过心里还是不明白。

    “肯定是那个傻子发生什么事了,上次他们在东宸府那样羞辱你,还让你我丢尽了颜面,你干嘛还要帮她。”

    莫芸菲盯着阳光下一身素衣,却依然无法掩饰其惊天美貌的莫夕颜,满是嫉恨:“最好是那傻子发生什么三长两短,让她早早守了活寡才好。”

    言罢,心里马上就觉得不当,转过身,看着夏天辰,:“妾身只是为王爷不平而已,七王爷毕竟是您的弟弟,王爷要是担心,就下去看看,问问究竟,等下柳少爷来了,我就告诉他你有要事先离开了,不会告诉他四妹妹来过这里的。”

    夏天辰满意的笑了笑,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略带轻佻的动作,说不出的柔情蜜意:“还是你最善解人意。”

    说完,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桃花眼眸的深处,是深深的厌恶和排斥。

    夏天辰下了楼,恰巧夕颜从门口冲了进来,忙背过身子,夕颜一心担心夏夜白,暗想他身上没有银子,至于冰初,那个定然是不指望的,只关注一楼,压根就没往二楼看。

    夏天辰快速走到门口,那个小二见了,忙热情的迎了过去:“四皇子有何吩咐?”

    “方才那人说了什么?”

    夏天辰指着夕颜的位置。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我给您问问别人去。”

    那人离开夏天辰的身边,不一会便回来了:“哦,好像是在找七王爷,不过七王爷并未来我们这岳阳楼啊。”

    桃花美目飞扬,夏天辰死死的盯着大堂那像无头苍蝇一般的夕颜,双手的拳头握得愈发的紧,嘴角却向上扬起,将那小二拉到一角,从怀中掏出一定金子,递他的手上,趴在他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小二看着手上的金子,双眼发光,一个劲的点头道是。

    “快去吧,记住,这件事谁也不准说,便是你家少爷也不能,办好了这事就给我离开,若是被我知道你泄露出去了半个字,小心自个的脑袋还有家人。”

    夏天辰背靠在门口,看着正中的夕颜,那双一贯柔和的桃花眼再无以前的千种风情万种风流,只余下一片的决绝之色。

    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如此,那便毁了吧,毁了她,他这辈子才能安生。

    商途官道 095 夕颜失踪

    夏夜白回到王府的时候正值午时,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烈日炎炎,阳光下的那些苍翠的树木嫩绿的像是要滴出油来了一般,却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那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整个人也不由得无精打采起来。

    “颜颜。”

    “颜颜。”

    夏夜白刚进王府的大门便兴奋的叫着夕颜的名字,一路上的下人见了,纷纷低头给他让道。

    相思正在房间对账,老远便听到夏夜白的声音,忙放下手上的活计,跑了出去,琢磨着王爷该是赶回来与王妃一同用午膳了。

    “王爷回来了啊。”

    相思跑到走廊,时值夏日,原本就燥热的很,又是这个时辰,阳光高挂,灼热的很,夏夜白是从外边急忙忙的赶回来的,又从王府的大门一路跑了进来,额前发丝上的汗水像是下雨一般,一滴滴落在面具上,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身上的衣裳湿漉漉的,完完全全贴在身上。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汗啊。”

    相思满是怜惜,掏出手绢,伸手就要替夏夜白把脸上的汗水擦干:“冰初姑娘回去了吗?”

    夏夜白直接取过相思手上的手绢,一只手将落在额上碎发的那些汗珠拧干,另外一只手拿着手绢胡乱将脸上的汗水擦干净,开口道:“恩,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她老家陪着她姥姥了,再也不会回王府了,颜颜再不用看到她觉得心烦了。”

    黑曜石一般的眸底闪过锋芒,只有短短的一瞬,随后恢复平静,再无任何痕迹。

    相思点了点头:“回去了也好,省的留在王府生事,王妃碍于王爷的面子,虽然没有直接赶她走,不过心里肯定是不喜的,还有红豆,她又是个冲动的,两人若是碰上,针尖对麦芒,若是动起手来,伤了谁都是不好的,这女人留在王府就是个祸害,奴婢私心里也希望她能早些离开。”

    相思叹了口气:“王妃为了王爷在外奔波,很是辛苦,那吻痕王妃事先也是不知情的,王爷就别放在心上了,王妃一心一意为了王爷着想,冰初回来这么久,王妃难得呆在王府,王爷也不好好陪陪王妃,反而整日往冰初的住处跑,王妃对王爷的好,我们都瞧在眼里,王爷也该多体谅,今后再不要和王妃怄气。”

    相思见夏夜白银白面具上的汗水已经擦干了,接过可以拧出一小杯水来的手绢,继续道:“王爷身上的衣服全湿了,我吩咐下人让他们准备水,伺候王爷沐浴,换身衣服,再陪王妃一起用午膳,你这个样子,王妃定是瞧不下去的。”

    夏夜白将手上的绢子速到相思的手上,他担心夕颜,一路上赶得有些急,见相思这样说,点了点头,这衣服黏答答的,穿在身上着实不舒服的很:“换身衣服就好了。”

    继续往翠竹居的方向快步前行:“颜颜呢?是在翠竹居吧?”

    “奴婢早上在对账,并未瞧见王妃,应该是在翠竹居没错的,也没见着红豆,应该在翠竹居陪着王妃吧,王爷你先把身上的衣裳给换了,见着了王妃,王爷随便说几句好听的,道个歉,王妃对王爷心软,也就不会把这次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夏夜白转过身,紧撅着唇,一双眼睛哀怨的盯着相思:“相思,你真啰嗦。”

    相思笑了笑,跟在夏夜白身后:“奴婢说什么也是为了王妃王爷好。”

    夏夜白打了个哈欠,困得眼泪流了出来。“王爷小心着路下,到了翠竹居,先换身衣服吧,用完午膳陪王妃小睡一会。”

    两人刚走到翠竹居,夏夜白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便见红豆一惊一乍的从里边跑了出来,手指着夏夜白,直接奔到他跟前:“王爷没和王妃一起回来吗?”

    “王妃没在这里吗?我还以为你一直呆在这里是陪着王妃呢?”

    红豆摇了摇头:“没有啊,原本是想早上去找相思姐姐的,路上碰到小绿,她说你在对账,就没去找你了。”

    红豆说完转头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夏夜白:“王爷给冰初践行,怎么出了一身的汗?我和王妃还以为你会和她在岳阳楼用过午膳才回来的呢。”

    “岳阳楼?”

    夏夜白抿着唇,摇了摇头:“冰初说若是与我在一楼大堂吃饭会失了面子,二楼的雅间我银子不够,便让我直接送她回去了,她家真的好远,我本来不想送她的,但她一直求着我,我送她经过了一个小林子,然后我自己就回来了。”

    夏夜白盯着红豆的眼睛,一字一句就解释道。

    “王爷干嘛替那个瘟神践行啊,她以前照顾你根本就是别有居心,能放她回去,王妃已经是看在王爷的面上手下留情了,居然还要王爷亲自为她送行,她以为她是谁啊,对于这种异想天开,厚颜无耻的下贱女人,就该狠狠的教训她一顿,然后把她的衣服全部脱光,扔进河里喂鱼,敢和我们家王妃叫板,该死该死该死。”

    红豆皱着眉头,一双明亮的眼眸微微的眯起,双手紧握成拳,来回不停的挥舞,恨不得把那冰初碎尸万段。

    这口气的一听就知道她不是很乐意,本来嘛,那个女人自己要走就走,干嘛要让王爷亲自去送啊,这王爷也真是的,居然真的傻乎乎就去送了,王妃也着实奇怪的很,一听王爷与冰初离开,什么都没准备,风风火火的就离开了。

    “好了,人都已经走了。”

    相思捉住红豆的手,轻喝了一声,小心的瞥了夏夜白一眼,再怎么不是毕竟以前也照顾了王爷一场,当着王爷的面说这些总归不好。

    夏夜白的眸光闪过笑意,一点也不在意,既然大家都觉得脱光衣服比较好,那就直接照办。

    相思四下瞧了一眼:“怎么没见王妃?”

    “王妃不在,今儿王妃辰时才起来,身上随便披了件衣裳问我王爷去哪里了,我就说那个瘟神离开,王爷为她践行了,王妃一听,连洗漱也顾不上了,穿戴好衣服以后直接就出去了,应该是去岳阳楼找王爷了,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王妃找错地方了,王妃没瞧见王爷,心里一定很着急,我去岳阳楼一趟,告诉王妃王爷已经回来了。”

    红豆说完,急忙忙的往外边走,夏夜白见了,伸着手就在后边追:“我去,我也要去。”

    相思转过身,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夏夜白,大叫了一声:“红豆,给我站住。”

    边说边急忙忙的跑到出去,冲到红豆跟前:“岳阳楼距离这里有一段脚程,你赶过去说不定王妃就回来了,你伺候着王爷换身衣裳,我让人给你们准备马车。”

    夏夜白到了岳阳楼时,午时已过,客人们用完午膳纷纷离开,门前只停了几辆马车,红豆跳下马车,四周看了一眼,一眼就发现了夕颜临出门前乘坐的马车:“王爷,王妃今日就是乘的这辆马车,马车还在,王妃应该就在里边。”

    红豆笑了笑,也不管什么礼仪,跑到夏夜白的前边,兴冲冲的就要进岳阳楼。

    “不准进。”

    红豆还没进门,便被人给拦住了,那小二原本是不想拦红豆的,不过瞧见他身后的夏夜白,见他们两人是一伙的,遂起了刁难之意。

    岳阳楼身为皇城第一楼,便是在整个琉璃那也是颇有名气的,便是这里的店小二,比起一般的酒楼,那也是更有优越感的。

    上次东宸府的事情虽然引起了不少轰动,不过那些个王公大臣有哪个愿意将自己的丑事外扬的,哪一个不是再三叮嘱家丁且不能将今日的事情宣扬出去的,是以那日的事情在整个琉璃王朝的上层是闹得沸沸扬扬,不过这些个小老百姓却是没几个知道的,至于恭王府那些沾沾自喜的下人,这些市井百姓听了不过是一笑置之,当他们是吹牛了,若不是亲眼瞧见,东宸府那日的事情几乎是天方夜谭。

    比起以前,恭王府因为有了厉害的恭王妃,那些个市井泼皮无赖自然不敢随意欺负了,不过傻王终究是傻王,现在又是靠着女人才有了好日子过,他们这些人便是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是轻视的,现在又怎会轻易就放夏夜白进去?

    “为什么不准进?便是皇城第一楼那有怎么样,不就是一吃饭的地方吗?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去?”

    红豆一双眼睛睁的大大得,死死的盯着拦住她的那人,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将她拦住的那人,完全就是一副我非进不可得模样。

    那小二哪里见过这样泼辣的女人,还动手动脚的,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他指指点点的,他一个大男人何苦与一个女人过不去:“你可以进去,但是他不行。”

    那小二松开拦住红豆的手,指着站在红豆身后的夏夜白。

    红豆转过身,见他手指着夏夜白,哪里还能有不知道他意思的,这在王府是没人敢对王爷不敬了,外边的那些人虽然没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对王爷拳打脚踢的,逮着了机会就给他们家王爷难堪,他们家王爷哪里不好了,不就是不喜欢和别人打架吗?他们真还把人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了。

    “豆豆,我要进去找颜颜。”

    夏夜白紧抿着唇,缩了缩脖子,走到红豆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裳,一双眼睛满是可怜巴巴的瞅着他,满是殷切。

    红豆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平日里凶巴巴的,与夕颜一样,最见不得的就是夏夜白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再加上她一直跟在夕颜身边,以夕颜的目标为己任,现在夕颜不在身边,她哪里能见夏夜白受委屈。

    “我们王爷来是找王妃的,你凭什么不让他进去?岳阳楼就了不起了,收尽天下美食就了不起了啊,要不是我们王妃在里边,你们就是八台大轿抬我进门我也不稀罕,你不过就一守门的而已,我家王爷又不是没银子,你凭什么不让进?今日你让我们进我们要进去,便是你们不让我进去,我也要进去,你要是敢拦着,等我回去了告诉王妃,便是皇城第一楼,我们也照样给拆了。”

    因为夕颜肩上受伤的事情,对柳逸风,红豆心里就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见他们拦着夏夜白,愈发的生气,他们小姐一直舍不得王爷受委屈,可现在倒好,连一个守门的也敢给他们王爷脸色瞧了。

    这岳阳楼与宰相府一般,都处在皇城最繁华的地段,地处交叉的路口,尽管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间,来来往往的马车人流依然是不少的,见岳阳楼前有热闹,纷纷停了下来。

    “我们是替人看门的,你自己照样不是个丫鬟吗?也好不到哪里去。”

    另外一个迎门的小儿见自己的同伴被一个女人欺负,连带的自己也被泼了脏水,自然也开始不平起来,几个人一起将夏夜白与红豆围了起来。

    红豆跟着夕颜也见了不少世面了,暗想,这里这么多人,她就不信,这几个男人还敢对她一个女人动粗,便是动粗了,能为王爷而受伤,那也是光荣的,小姐事后肯定是会替自己讨回公道的,心里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没错,我就是个下人,丫鬟怎么了,能跟着我们家王妃,不要说是当丫鬟,便是做牛做马,我高兴我乐意,你们想怎么样?”

    红豆边说变仰着头,姿态骄傲,没有半分畏惧。

    “我是下人都可以进,我们王爷身为主子那就更加可以进去了,你们几个人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是吧,我告诉你们,我就是一弱女子,你们也不能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家王爷,欺负我们家王爷就是没把我们整个王府的人放在眼里,要是被我们家王妃知道你欺负了我家王爷,小心你们身上的皮。”

    红豆心里藏着火气,兀自觉得不过瘾,心道,左右不过是挨几下而已,杀人偿命,这里这么多人,他们还能把自己打死了不成,她原就是不怕事的,跟了夕颜以后胆子越发的大。

    “开门做生意,有钱就是大爷,你们岳阳楼既然开门做生意,我家王爷有银子,凭什么不让人进去,什么天下第一楼,比起那倚翠楼还不如,人家还知道现矩,你们这岳阳楼就和你们家少爷一样,自命清高,说人家满身铜臭,自己还不是商人一个。”

    四周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夏夜白躲在红豆身后,小心的扯了扯她的衣裳,指了指身后满满的一群人,声音很轻:“豆豆,好多人啊。”

    红豆回头望了一眼,果然瞧见越来越多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她和夏夜白还有围着他们的一群店小二,眼底满是兴味,像是在看杂耍一般,尤其是对着夏夜白,指指点点的,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猴子表演一般,偶尔还夹带着几声幸灾乐祸和嘲讽的笑声。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要是再看,那猴儿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围观的不少人,上次是亲眼瞧见夕颜如何对付那猴儿的,好端端的一只猴子,活奔乱跳的,被她生生扒光了头上了毛,勺起刚烧开的滚烫的热水倒在没了毛的猴脑上,那猴儿凄厉的尖叫声,他们现在想来,还觉得毛骨悚然,那纤细干净的手就是那样轻轻一摁,那猴儿的脑浆四射,简直是惨不忍睹了。

    当初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那些人如何也不相信,温婉善良,心慈手软的相府四小姐如何一下子就变成了心狠手辣之人,其余的人虽然没有亲眼瞧见,却都是有耳闻的,原是不相信的,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三人成虎,一个人说你不信,两个人说你还是不信,可大家若都是这样说,那些人说的又是甚为逼真的,像是还原了现场一般,慢慢的也就相信了这件事。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大家原本渐渐都淡忘了,现在见红豆提起,心不由得一寒,尤其是那些个亲眼瞧见的,浑身发寒,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王妃。”

    “王妃。”

    红豆冲到门口,却被那几个人拦着,直接就站在门口,仰着头,大声嚷嚷了起来。

    “王妃,王爷就在楼下。”

    “王妃,他们一个个欺负王爷,不让王爷进去。”

    红豆边叫边跳,一点也不顾忌自个的形象。

    一旁的路人见她这疯疯癫癫的泼辣样,不由得在心底感慨,长的倒是水灵灵的,不过这样的小辣椒,哪个男人消受的了,这脾气若不改改,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四皇子到底是去办什么要紧事去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柳逸风与莫芸菲两人已经用完了午膳,正在二楼的雅间用茶,隐约听到外边喧闹的声响,隐隐的有些熟悉。

    莫芸菲也发现了外边的不对劲,将手上的酸梅含进口中,仰着头瞧了外边一眼,见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像是在看什么热闹似的。

    “外边发生什么事了?”

    莫芸菲手指着门口问道。

    “有人在门口闹事,吵到王妃了啊,小的这就让人把他们给轰走。”

    那人见莫芸菲提起,脸上带着谄笑,很是狗腿。

    “什么事情?”

    柳逸风也从桌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撩开珠帘,那隐约的嘈杂声直击耳畔,虽不是很完整,不过也能大概听到王爷王妃之类的字眼。

    “我下去瞧瞧,王妃在上边喝茶吧。”

    柳逸风撩开帘子,莫芸菲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他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我们也下去看看热闹去。”

    莫芸菲走到桌旁,连续拿了好几个杨梅含在口中,摸了摸肚子,前呼后拥,一群人兴致勃勃的下楼看热闹去了。

    “姑娘,你们家王妃真的不在我们这岳阳楼,我们也没瞧见她。”

    “豆豆说了,那明明就是颜颜的马车。”

    夏夜白站在红豆的身旁,这么久没瞧见那熟悉的身影,面具下,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不由的闪现出点点的焦灼。

    “对,早上的时候我亲眼看着我们家王妃上的马车,平日里我与王妃出府,也都是乘坐这辆马车,现在停在了岳阳楼门口,我们家王妃怎么可能不在,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好骗呢?”

    “你叫了这么多声,你们家王妃若真的在里边,听到你的声音,哪里还能不出来的?”

    “谁不知道你们岳阳楼二楼的雅间隔音效果好,外边便是闹翻了天里边也未必听得见。”

    那几个人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她牙尖嘴利,这般难缠,方才还不如直接把那傻王放进去。

    有句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偏生那王妃又是个厉害的主,再者,有钱的便是大爷,这是岳阳楼开门做生意的现矩,而现在他们坏了现矩,现在红豆不依不饶,他们几个无计可施,恨不得跪在地上叫她姑奶奶了。

    “发生什么事了?”

    那几个手足无措的小二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柳逸风完全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少爷。”

    他们几个人还没来的及开口,红豆便抢了先,说话快的就和子弹一般:“柳少爷是吗?亏得这岳阳楼还是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