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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狂妃(全)第29部分阅读

      庶女狂妃(全) 作者:未知

    随风起舞的白莲融为一体。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万籁俱静,闭上眼睛,恍若可以听到那莲花欢快细语之音。

    “莲儿做事都是这般决绝的吗?”

    白凤转过身子,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只白莲,递到夕颜的手上,夕颜接过莲花手指轻轻拨动花瓣之上的水珠,突然站了起来,微低着头,眯着双眸,轻轻闻了闻那香荷之气。

    柳逸风站在正中间的石桌旁,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忙用手捂住,那个地方,前所未有的不现则跃动着,像是套跳出胸膛了一般。

    他瞪大着眼睛,理智告诉自己该别过头去,可他却依旧忍不住,云霞渐染,碧波荡漾,大片大片盛开的荷花,洁白如玉,清水芙蓉一般,一眼望不见底,片片的荷叶,像撑开的绿伞一般,轻浮于湖面,亭立在碧波之上,似层层绿浪,如片片墨玉,他单身而立,手上是一朵方才采摘上来的白莲,低头放在鼻尖轻嗅,眉间一颗朱砂,像极了美人痣,嘴角的笑意,似有若无,青丝飞扬,裙带飘飞,像是莲花仙子一般。

    那张空白的脸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渐渐的居然就变成你那个人的模样。

    柳逸风似乎有些惊喜,他呆呆的看着夕颜,可那人却自始至终都未转过身子看他一眼,心里不由的有些难受起来,转过身子,像发疯一般的跑了出去。

    比起柳逸风,夏天辰也好不得哪里去,那男子,双眸微闭,低眉顺耳,优雅的拨动琴弦,脸上一片安静,嘴角带着笑容,不可思议的纯净。

    他心里挣扎,像是产生了幻觉一般,那抚琴之人女装打扮,像是舞动的荷花一般,缓缓的走到他跟前:“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四皇子,媚娘其实是女子。”

    然后心底便是一阵的悸动,这般的美好,如何会是幻觉,若她是女子,就凭那张脸,他定会八抬大轿,请求父皇册封她为正妃,即便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这一生,他必视她为掌心之宝,不受丁点委屈。

    这样想着,他心里愈觉得欢快轻松,眨了眨眼睛,可那抚琴之人却是男子装扮,是男的,竟是个男的,转过身,他看着满池盛开的莲花,被云雾缭绕着,像是戴了层面具一般,和那个人一样,明明性情的要命,却为了另一个人,终日让自己戴着面具。

    “何为决绝,还望国师大人指点一二,你不辛苦吗?”

    夕颜将手上的白莲重新还回给了白凤,淡淡的问出了声。

    “无波无绪,无情无欲,便是活着,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自我,你可知自己为何而活,为谁而活,没有目标,没有信念,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这世上,没有谁一生下来便是冷血,没有谁天生决绝残忍,也没有人愿意让自己手上染满了鲜血,一开始,那森森的白骨也会让人寝食难安,可国师大人不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是人生吗?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害怕恐惧,人之常情而已,人活着,不过是信念支撑而已,国师大人当真就没有七情六欲吗?悲天悯人,不过是习惯而已,就像以前那个时候的我,杀人也是一种习惯,一天不杀人,晚上便会觉得白日里未被自己杀死的那个人会把自己给杀了,我不过是想要活的更好而已。”

    “这想法,是你的还是他的呢?”

    白凤幽幽的问出了声,声如蚊蚋,细不可闻,夕颜转身看他,不明所以。

    “国师大人过去的几年,呆在天凤殿,终日不出,近来何以出入如此频繁,今日你就不该来,夏天辰本就怀疑我的身份,现在恐怕更加盯着我不放了。”

    夕颜有些怨念,话语间却依旧自信满满。

    “怀疑终究是怀疑,只要不露出马脚,他便是皇子,又能耐你何?”

    夕颜点了点头,她也是如此想的,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要小心些不被夏天辰捉到切实的把柄证据,他还能脱了自己的衣裳验明正身不成?

    “快看,仙子跳舞了。”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碧波之上,夕阳西下,重重盛开的莲花丛中,白莲绿叶之上的水珠,向上蒸腾,突然凝聚了起来,袅袅生烟,便是有风吹过,却依旧凝聚不散,幻化成七彩的霓裳,香风飘动。

    先只有一处,下一瞬,四周的水珠全部向上凝聚,汇集到了一处,也随着那正中的精魄舞动起来。双足旋转,裙裾如榴花迸放吐灿,佩环飞扬如水,白影团团,身体柔软如风中杨柳,在碧池上空舞动飞扬,到最后,形成盛开的莲花之状,闭上眼睛,还可以听到清脆愉悦的笑声。

    夕颜愕然,双手不受控制的张开,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般,险些飞了出去,身上的血液沸腾,像是自己便在那正中跳舞一般。

    “白凤,你是谁,我又是谁?”

    夕颜原是想大叫出声的,转过身,瞧见四周的人,这才想起今日之事,不由的放低了声音,这种感觉,太过慌乱,她实在舒服不起来。

    白凤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可这一次,夕颜却不敢再像上次在慧春坊一般,甩开他的手,双手紧握成拳,极力的隐忍。

    “遇见他,是你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可是莲儿,他毁掉的何止是你的一生,我总觉得后悔,也许我便不该放纵你的任性,可若不惯着你,我又该娇惯着谁呢?”

    夕颜低着头,她不会知道,那双眸子在面对着她的时候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不用害怕,我怎么舍得再伤你的心。”

    白凤唇边漾着笑容,清瘦脸颊,天人之姿,高高在上,那双所有人都认为明净、无波、温柔、平和的眼眸中,那最暗最深处,那最深处藏着的悲悯,真的只是对世人的悲怜吗?还是对自己命运的悲叹?这一刻,夕颜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其实很寂寞,很可怜。

    不像一般的深沉寂寞,像是大海深处的翻滚,他在你瞧不见的地方奔腾着,生生不息,像是经过了千百年的沉淀,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生命之中最可悲的一部分。

    “今日是你的生日,再许你一个愿望如何?”

    他淡淡的开了口,可一瞬间,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柔和,像是预料到了什么,那满身的忧伤再也遮掩不住,却始终被压抑着。

    夕颜心里也觉得酸酸的,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舍得放过,她既已经出来做事,今后难免会碰上很多自己无法解决的因难麻烦,凭着白凤在琉璃的地位,他欠自己越多,于自己的好处越大。

    “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夕颜这边与白凤才约定好,抬着头,方才空中还是云霞满天,一下子全部被遮住,燃烧的红海之下,忽然多了成千上百只风筝,福字,寿字,蝴蝶,老鹰,大雁,蜻蜓,千奇百怪,灯笼的,绢纸的,单只的,有些则是比翼双飞,无一不是天上飞行之物,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周围的惊叹声,啧啧称奇声,不绝于耳。

    夕颜抬头仰望着那些空中的风筝,眼底有一丝的歆羡,以前的她是为了生存杀戮,为了报复卧薪尝胆三年,而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则是为了小白,她希望自己能手握权柄,但对此她并无迷恋,她其实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像老鹰一般,翱翔于九天之上。

    白凤别过头,看着仰头望向天空的夕颜,满是向往,他也笑,转过身子,站在她的旁边,同样仰望着天空,喃喃的说了声:“他能给的,原来有些我真的给不了。”

    “武公子,这些风筝怎么样?”

    萧剑看着漫天飞舞的各色风筝,这才回过神来,走到夕颜的跟前,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沉思。

    夕颜点了点头:“很漂亮。”

    “今日是夫人的寿辰,这些纸鸢全是我们家公子亲手折叠的,送给夫人的寿辰礼物,也不知夫人会不会喜欢。”

    “公子这般用心,夫人岂有不欢喜之理,你们家夫人见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今日她同样也是生日,却如此冷清,看着满空的纸鸢,只觉得羡慕,如果小白能为她如此,她一定会激动的掉泪的。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女子没有一个春梦,这世间,谁不希望自己能觅得爱郎,她才16岁,如花美貌,豆蔻年华,若是没有小白,她一定心动,若那个女子不是自己,她也会嫉妒,恨不得能代而取之。

    “喜欢就好。”

    萧剑道了声,伸手,马上就有两个身着青衣的女婢扯了线,一左一右,分别递给白凤与夕颜。

    “国师大人与武公子能让这含苞的莲花在一瞬间盛开,必定是有福之人,就将这风筝放了,也好为我们家夫人祈福。”

    夕颜觉得有些意思,心里很是羡慕,又因为那猜测变得激动起来,笑吟吟的接过婢女手上的细线,微微的用力一牵,风筝遥遥飞上天去,竟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凤凰,文彩辉煌,艳红夕阳下,浴火凤凰,涅槃重生。

    “夫人能得公子一如此有心人,自当好生珍惜,白首也莫相离。”

    萧剑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乐道了几声:“自然自然。”

    忽听一声惊雷巨响,围在碧莲池上方的纸鸢全部飞向空中,自由自在,在场之人无不心生向往,仰望天空,身上的俗气脱了大半,不由的都想起年幼时的美好梦想,沧海桑田,一切物是人非,便是自已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我们家公子说了,夫人聪慧机智,有胆有谋,不输任何男子,理应与那凤凰一般,翱翔九天,公子就算是忧心,也从未想过成为牵绊住夫人的那根丝线。”

    那纸鸢在空中飞舞,顿时遮挡住那眼红的朝霞,等到随风飘得远了,瞧不见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脖子酸痛的厉害。

    还未来得及平复激动地心情,却又被另外一幕骇的张大了嘴巴,原本被风筝惊动的人齐齐的没有了声息。

    从草地通往楼台的桥梁上,那柔和的光芒一点点的亮了起来,才暗下来的天空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众人睁大了眼睛,方才众人经过,竟无一人察觉,还是那天上仅有人间绝无的曲子让他们陶醉的片刻,有人放上去的呢。

    定睛一看,那柔和的光芒,竟是夜明珠之光。

    桥梁之上,每隔开一米的距离,便放置了一颗夜明珠,桥头到桥尾,足足有数十米,分四处,就是上百颗的夜明珠,那些富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更何况这些夜明珠颗颗拳头般大小,一个就价值连城了,上百颗,便是夏天辰,也忍不住感慨。

    难怪这人能独霸怜园,上次之事,震惊朝野,到最后也只能草草了之,这样的手笔,就算是柳家,也不能做到,这园主的实力果真不容小觑,他以前还是轻估了。

    在场宾客,又是惊喜,又是感伤,惊喜于有生之年竟能见到这样的场面并参与其中,至于感伤,无非就是感慨钱财太少,自己赚来的傲人财富,沾沾自喜,与之一比,想不黯然神伤也难。

    众人正这样想着,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在寂静的夜晚越来越清晰,众人不由的将视线集中于一处,只见两个身着青裳,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走上了桥来,一眼便知道这两人是双生子,为何是几乎一模一样而并非一模一样,只因这两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个面色冷漠,像是冰块一般,另外一个则不同,满脸的笑容,一双眼睛眨呀眨的,纯真如小孩一般。

    “我们公子说,今日是夫人与他一起的第一个生日,诚邀各位大人前来赏荷,还望各位大人为我们家夫人送上祝福。”

    那带笑的男子方才把话说话,站在另一处的,面色冰冷的男子突然拍了拍手,被夜明珠照亮的石桥上,顿时出现了一群小孩,五六岁的光景,红衣红裤,手上提着荷灯,粉嫩粉嫩的,脸上的笑容纯真而又美好,在一旁站好。

    这厢方才站定,马上就有一群婢女端着笔墨纸砚,鱼贯而入。

    “各位大人,请吧。”

    楼台之内,那些个身着华裳之人握笔,看着石桌上的白纸,并未马上下笔,众人看着那夜明珠散发的柔和光芒,眉头皱起,绞尽脑汁,恨不得自己写的能博那美人一笑,让此园园主一颗真心大悦,自己便也就能攀上这高枝,锦绣前途大好,自不在话下。

    “武公子,国师大人,请吧。”

    萧剑替夕颜磨好了墨,做了个请的姿势。

    夕颜坐在方才弹琴的案台之上,眉头皱起,始终没有下笔,遥望夜空,眼前仿佛还能看到那只在九天之上的涅磐凤凰,似有些愤懑,转身看着那张白纸,一幕幕,生出了幻景。

    “我们家公子说了,夫人聪慧机智,有胆有谋,不输任何男子,理应与那凤凰一般,翱翔九天,公子就算是忧心,也从未想过成为牵绊住夫人的那根丝线。”

    夕颜勾唇,清亮的眼眸带上了舒心淡然的笑意,下笔如有神,很快那白纸之上多出了两排娟秀的字体,她笑着拿了起来,轻轻的吹了吹。

    “武公子可是好了?”

    萧剑走了过去,伸长脖子,一双眼睛时不时往那纸上凑,奈何晚间的风太大,那纸张随风飘忽,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气的他牙痒痒,他的好奇心比莫青还要强,瘪了瘪嘴,真想知道上边写了什么。

    夕颜笑着点了点头,墨迹已干,她坐直了身子,将东西叠得四四方方的,转过身子,对身后的萧剑道:“可还有纸了,有硬些的吗?”

    “有的有的,武公子请稍候。”

    萧剑连连道了两声有的,心下却暗自嘀咕,我们家那比冰块好不了多少的木头,没想到竟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女人开窍了,今日的这些,不可谓不用心,不要说是稍微硬些的纸了,便是她此刻开口说要天上的月亮星星,公子也会为他取来的。

    萧剑抬头看了天空一眼,天色暗沉,时间却还算不得晚,月亮星星尚不知躲在哪里,公子即便有本事,也摘不下来的。

    萧剑与身边的人交代了一句,不一会,夕颜要的硬纸就到了,淡蓝的底色,完全附和夕颜心中所想。

    萧剑只见她将那长方形的纸张对齐折叠了两次,第二次折叠的时候展开,将两个角沿着折痕对齐,又把两个边翻上去折下,如此重复循环了好几次,最后她的手拉开三角,箫创看着桌上的纸船,顿时眼睛一亮。

    夕颜将方才写的纸条放在折叠好的船上,起身走到萧剑跟前:“是将这个放到那小孩拿着的花灯内吗?”

    “武公子心思奇巧,我们家公子夫人定会欢喜的。”

    萧剑在前边开路,那双桃花眼带着说不出的兴奋之意,从一个小孩手上取过花灯,递到夕颜手上:“武公子,请吧。”

    夕颜点了点头,将手上折叠好的小船置于花灯之内,提着花灯,莫青、莫离二人无不恭敬让道。

    夕颜提着花灯,走到湖畔,将花灯轻放其上,看他平流而下,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带上了某种期待的神采,却无人知晓她期待的是什么。

    “替你家公子把这古琴带回,告诉他,这是我额外送她的礼物。”

    白凤指了指案桌之上一角已经被烧毁的古琴,对着站在一旁如雕塑一般的武宇说道,下一刻,如风一般的离开。

    “国师先请。”

    那些人见夕颜已放了花灯,唯恐晚了没诚意,见白凤靠近,一个个手上提着花灯,纷纷让道。

    “国师大人。”

    便是痞子流氓,对着天人一般的国师,心里也忍不住生出敬畏,如何也不敢放肆。

    萧剑正了正眉色,让开身子,让他自行取了花灯:“告诉你家公子,若是不想她手上白骨森森,就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三年之内,不要参加皇家任何的狩猎庆典。”

    白凤提着手上的花灯,并未去湖畔,而是将花灯塞到萧剑手上,萧剑一惊,一旁的莫离已从他手上抢过花灯,走到一旁,背着身子,取出里边的字条,字如其人,宛若飘仙,莫离看着上面的四个大字,浑身一颤,手上一松,花灯连着方才白凤写的那几个字,掉进了湖水,很快就被淹没冲走。

    “怎么了?”

    莫青很快就有了感应,走到莫离身边,果真见他脸色不对。

    福祸相依,他与莫青一直认为能娶到夫人这样的女子,能得她真心相待,是公子的福气,福祸相依,那是不是意味着公子的灾难也即将降临,莫离想到这里,掌心冰凉,身子愈发颤抖的厉害。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莫青浑然想起了什么,摇了摇莫离:“方才那纸条之上写了什么?”

    国师的话,不可不信,但若是告诉公子,因为那未知的危险让公子离开或者抛弃夫人,定会引得他雷霆之怒,方才国师说不要参加任何皇家的庆典狩猎,不要用自己做诱饵,他整日跟在公子身边,只要事事小心,不让公子以身犯险,应该无碍,这样想着,莫离顿时冷静了下来。

    “一张白纸,什么也没写,国师大人肯定是要写的方才和我们说了,今后公子或是夫人进宫,我们一定紧随其后,为了保险起见,最好将齐谡也一起带上。”

    莫青也觉的有理,点了点头,保证道:“今后我一定勤加练武,谁要是敢动公子夫人一根汗毛,破坏他们的幸福,我杀了他。”

    莫离恩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排马车送夫人回去,路上找几个细心的,若是发现鬼鬼祟祟之辈,当场杀无赦。”

    夕颜算着时间,方才放了河灯,见天色暗沉了下来,心里不由的着急起来,在不动身回去,肯定要错过时辰了,这才想起了与自己一同前来的柳逸风,四下寻了一圈,不见人影,问了夏天辰才知道他在她弹琴完了以后就离开了,却没有告诉她他当时的表情,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她早上是随他一同前来的,没有自己的马车,这碧池距离武府,若是走路,便是快,起码也要两个时辰,她还要换衣裳,到王府肯定晚了,当然,这话她是不可能会告诉夏天辰的,她不是个喜欢遭罪的人,便是步行回去,她也不愿与他乘坐同一辆马车的。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沉,那些个大人纷纷向他寒暄告辞,眼见平顶山的马车一辆辆减少,夕颜愈发的心急,若不是山道上马车太多,她真的有拦截马车的冲动。

    “可是武公子?”

    夕颜转过身,看着挽着身子恭敬的小童。

    “我们家公子特安排了马车,让小的送你回府。”

    夕颜一听,心里喜悦,眸子顿时亮了起来,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了,哪还有时间心情推辞,急急的上了马车。

    马车自然是极舒适的,也不知地上铺了什么东西,坐着比早上柳逸风的马车还要柔软舒适,尽管马车已经行经的很快,可夕颜依旧觉得太慢,恨不得抢过车夫手上的鞭子,亲自赶车。

    回到武府,戌时将过,夕颜跳下马车,对一旁的武宇道:“我身子有些乏了,想早些睡觉,你累了一整日,回去休息吧。”

    “公子,琴。”

    夕颜摆了摆手:“暂由你替我保管,过几天再给我。”

    夕颜回到房间,最快速度的换下了身上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溜出房间,等了半晌,见四下无人,这才翻上了墙,跳了出去,外面已经有马车接应,红豆小童打扮,脸上却清理的干干净净。

    “没人跟着吧。”

    红豆摇了摇头:“王妃放心。”

    夕颜四下瞧了四周一眼,黑夜中,那双眼睛隐隐有些忐忑,心也有些不安,却还是跳上了马车:“红豆,回去多收拾几套衣裳。”

    柳逸风,夏天辰,国师,还有神秘园主的另眼相待,明日之后,定有不少人上门结交拜访,这是拥有自己人脉的最好时机,决不能放过了,再有这段时间,夏天辰肯定会让人在武府盯梢,便是一点点的疏忽,也会露出马脚来,她决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犯错。

    红豆自然明白夕颜的担忧,点了点头:“王妃,可要让相思把手上的东西全都当了。”

    夕颜想了片刻,最后道了声:“好。”

    若是当了,必须得找个缘由出来,夕颜放下帘子,坐进马车,陷入了沉思。

    “没人在跟着了吗?”

    夕颜坐着的马车才离开,便有人从角落探出身子来,踩在屋檐之上,迅速的跟了上去。

    这么晚的时辰,自然是不能大喇喇的从大门直接进了,夕颜自顾让红豆停好了马车,从后院的小门翻墙,直到落于王府的后院,理了理发丝还有身上的衣裳,这才笑着松了口气。

    十五已过,今晚的月色并不是很好,弯弯的,像镰刀一般,夕颜现下心情正好,看什么都觉得是美得,那弯弯的镰刀在她眼里,觉得很像是某人的笑容,每每撤娇的时候,他总是紧抿着唇,并不明显,等她依了,那向上扬起的弧度很像今日的月亮,漫天的星辰点缀浩空,一闪一闪的,却是极美的。

    夕颜并未在原地停留太久,直奔翠竹居,入了夜,屋檐,走廊上,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很是喜庆,整个王府前所未有的干净。

    “小白。”

    “小白。”

    夕颜兴奋的叫了几声,半天却没人反应,她一口气冲到房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夕颜转过身,正准备拉个人问问,便见有人闯了进来。

    “王妃回来了。”

    那声音,又是焦急,又是欣喜。

    “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夕颜接着问道。

    “王爷呢?怎么没瞧见他?这么晚了,又去哪里了?”

    边问的同时,眼睛也跟着四处张望。

    “大家都在厨房,王爷——王爷也在厨房。”

    “厨房?”

    夕颜的秀眉皱起。

    那丫鬟点了点头:“王爷在——在厨房——做菜。”

    夕颜的眸儿立刻眯了起来,锐利的目光扫射的丫鬟直缩脖子:“那些个厨子呢?都去哪里了?是不是好久没教训你们,皮又紧了,王爷是主子,如何能让他进厨房?”

    “不不一一不是的。”

    那丫鬈跪在地上,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是王爷非要将厨子赶出厨房,说今天是王妃的生日,要亲自下厨做菜给你吃,相思姐姐劝也没用,大家担心王爷发生什么事,就一直在厨房门口守着,相思姐姐让我在这里守着,等王妃回来。”

    那丫鬟见夕颜不开口,还以为在生气,忙又补充道:“奴婢说的句句都是真话,王爷就在厨房,王妃自己可以去问。”

    做饭给她吃?夕颜忍不住想起大婚第二日他说的那些话,不由的笑出了声,那丫鬟听到笑声,然后便感觉有一阵疾风,从自己的身边经过,转眼便不见了夕颜的踪影。

    商途官道 079 给你做一辈子饭

    厨房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几乎是水泄不通,整个王府,大部分的下人应该都挤在这里了。

    关心有之,担忧有之,自然也不乏那些看热闹的,伸长着脖子,垫着脚尖,小白下厨,至于这么多人围着吗?方才回翠竹居,一个人也没有,有的一个还是在事后报信的,若是遭了贼怎么办?虽说在小偷眼里,这恭王府未必有他们看得上眼的,不过便是什么东西都没掉,王府遭了贼,这传出去,也没了颜面。

    “一个个围在这里,你们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是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王府若是少了些什么东西,我唯你们是问。”

    围在门口的那些下人转过身,见是夕颜,听她的口气也并不友善,忙跪在地上,齐齐道了声:“王妃。”

    “王府的事情都忙完了吗?你们都没事可做了吗?王爷上厨房就那么好看,既是想看,那便与我一同进去吧。”

    那声音凉凉的,听在耳里愈发让人觉得凉飕飕的,那些人低着头,如何还敢出声。

    “今后无论是我在王府也好,不在王府也罢,若是被我发现再有今日之事,一个个都没了规矩矩,你们是知道我手段的,我是绝不会留一些不安守本分的下人在王府的,都下去吧。”

    那些人跪在地上是胆战心惊,听到夕颜说下去二字,纷纷谢恩,忙不迭地的从地上起来,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夕颜笑了笑,却一点也不生气,她的手段她自己知道,这些人,不把她当成洪水猛兽才怪,不过对于这些人,即便是你对他好,又有几个人会感恩戴德?只怕永远都不会满足,相思的怀柔,需要她的强权,不过身边的人还是少了些,只有相思、红豆,现在也就多了个武宇,武木大概还要过上两年,看样子要想些办法招兵买马了,不过这事急不得,对于身边的人,她向来是宁缺毋滥。

    厨房的屋檐四周悬挂着大红的灯笼,隔着一层绢纸,微弱的烛光,并不是很亮,今晚的月亮虽说不圆,倒还算亮,漫空的星辰,虽无法与上百颗夜明珠争辉,倒也不至于黑漆漆的,如此便好。

    夕颜刚上了台阶,还没走到门口,脸上戴着银白面具的夏夜白已经奔到她的跟前,见到夕颜,顿时欢天喜地的,一把抱住了她:“颜颜,我还以为你又碰上意外,赶不回来了呢。”

    夕颜笑着拍了拍他的背,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来:“先起来吧,不是不让你进厨房的吗?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去做。”

    今天确实意外颇多,也却是就差点就赶不回来了,下次出门,她再不会与他人共乘一辆马车了,幸好,终究是在明天之前赶回来了。

    “今天不一样。”

    夏夜白起身,仰着头,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清澈而又无辜,直勾勾的盯着夕颜。

    “我说了会好好照顾颜颜的。”

    她记得,大婚第二日,他挠着乱糟糟的头发说过,有些尴尬的对她说道:“洗漱打扮,我现在都不会,不过,我一定会很认真很认真的学好的,每天早晨要比你更早醒来,打好水让你洗脸,努力学会穿衣服,啊,额娘还说了,要画眉点唇一一”

    他还说要洗衣做饭,不过到了最后,却是她为他梳洗绾发。

    夏夜白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干笑了几声:“以前都是颜颜一直照顾我,但是今天不一样。”

    那双无辜而又清澈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认真偏执,夕颜总觉得感动,心里却有疑心,总觉得那无辜的背后有自己看不到的情绪萦绕。

    “今天是颜颜的生日,我当然要亲自下厨了,我做了你最爱喝的翡翠羹,还有糖醋肉了和荷叶鸡哦。”

    夏夜白看着夕颜,讨巧的说道。

    “过来。”

    带着微微的鼻音。

    夏夜白躺着头,有些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的走到夕颜的跟前。

    “你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了,弄得比包黑炭还要黑,难怪那些下人围在门口了,恐怕又是看你笑话了,我真该让相思拿面镜子过来,让你瞧瞧自己的模样。”

    “他们爱笑话就笑话好了,反正都习惯了。”

    夏夜白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此刻,那张银白的面具,整个一片漆黑,全都是些炭灰的颜色,发上横七竖八插了几片鸡毛,衣服就更加不用说了,鸡蛋汁,辣椒末,甚至还有血迹,若不是这么多人在一旁伺候,她真的要担心那血迹是谁的了。

    她轻声责备,也不知道是怜惜还是其他,纤细修长的手指头轻柔的替他擦拭这面具上的炭灰:“有我在,我倒是想看看谁敢笑话你,除了我,别人要是欺负你,我就饶不了他。”

    夕颜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见夏夜白没事,这才看了身后的相思一眼:“厨房没烧着吧。”

    “颜颜。”

    夏夜白靠在夕颜的手背上,直接将脸上的炭灰擦在夕颜的身上,像小孩一般的撤娇。

    “我可是为了颜颜生日才进厨房的,你居然还笑话我。”

    那声音颇为哀怨,像是小熄妇一般。

    “往日这个时辰,你不是去休息了吗?怎么这么晚还在厨房,黑漆漆的,要是伤到哪里了怎么办?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辰会回来?”

    相思向前走了两步,温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王妃走了以后,王爷每隔半个时辰就问奴婢一声王妃什么时候回来,王妃回来了他睡着了怎么办?王妃今日会不会碰上前几日的意外,回不来了?这些问题,奴婢如何能回答的出来,便着人去平顶山下等,看到马车就马上赶回来报道,也就大概能知道王妃什么时辰能回来,今日能不能回来了。”

    夕颜赞许的点了点头,能想到这种方法,看来相思果真是心细如发。

    “王妃一大早就离开王府,王爷没多久就醒过来了,一直拉着奴婢问送王妃什么礼物好,直到傍晚,奴婢端着饭菜,告诉王爷,王妃马上就要回来了,王爷见了,就说要上厨房,王妃回来可以吃上他亲手的烧饭菜。”

    红豆的脸上带着笑意,一双眼睛温柔的像谁一样,小姐说的不假,也很有眼光,王爷虽傻,也没有其他皇子的身份地位,却是一块璞玉,有一颗常人没有的赤诚之心,对小姐一心一意,便是她这个做丫鬟的,也觉得感动,她真心希望小姐和王爷能一辈子就这样幸福下去。

    “相思。”

    夏夜白被相思说的不好意思,转过身子,叫了一声,面具下的那张脸泛着羞赧的红光。

    “相思不要说了,小白不好意思了。”

    夕颜对着相思娇嗔了一句,忍不住笑出了声。

    “颜颜也欺负我。”

    夏夜白吸了吸鼻子,那张银白的面具便是被夕颜擦了好几遍,还是停了不少的炭灰,面具下那双无辜的眼珠子,可怜兮兮的盯着夕颜,憋着嘴,仿佛她们再多说一句便会哭出来的模样。

    “没有欺负你,我那是夸赞你呢,这么晚了,你吃饭了没有?相思,王爷一整日都在王府,没有出去过吗?”

    相思摇了摇头:“王爷用了午膳,休息了片刻,其余的时间都与奴婢还有几个厨子呆在厨房。”

    夕颜听了,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夏夜白紧咬着唇,低头不再说话,半晌才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像是黑夜的星星一般,一闪一闪的,亮的刺眼。

    “今天是颜颜生日,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吃饭了。”

    夕颜看着像个受了委屈无处哭诉的小媳妇一般的夏夜白,这种感觉,温馨的让她想要落泪,这大概就是温暖的感觉,上辈子的武媚娘,这辈子的莫夕颜都不拥有过,尤其是武媚娘,温暖与她而言,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般,从来都是只能远远观望而永远都碰触不上的东西。

    无论何时,那个人聪明也好,痴傻也罢,你在外劳累奔波,只要想到家里还有个人在家里等着自己,他也许只是准备了简单的饭菜,或者是因为太困,趴在桌上不小心睡着了,但你的心里依旧会觉的暖暖的,涨涨的,即便是在外再苦再累,也会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便是幸福吧。

    那怜园的公子为了博美人欢心一笑,花招百出,层出不穷,固然让人觉得惊喜,也让人觉得感动,那是有钱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不过这样平时扑素的感情,相互依赖,才更让人觉得温暖,她家小白用的真心并不比那个人少。

    世人只知道琉璃才学兼备的相府千金嫁给了一个傻子,他们都觉得这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觉得牛粪占了便宜,因为鲜花,得到了众人的支持和尊重,却不知鲜花同样依赖牛粪,没有牛粪就会活不下去,或者即便是活下去了,也不若事先的美,体现不出自己的价值来。

    小白是依赖她没错,事实上,她也很依赖他,这份感情,不到最后一刻,她同样无法舍弃。

    她的一生,最大的不幸皆是源于欺骗,但是她不怕被人骗,真的不怕,撤谎可以,但一定不要让她知道真相,更加不要在欺骗伤害她以后,拉着她的手说对不起,她生平最讨厌的三个字便是对不起,如果真的毫无愧疚,两个人之间又如何需要那三个字。

    “今后这么晚不要进厨房了,黑漆漆的,别伤到哪里了。”

    夕颜拉着夏夜白的手,转身就要离开:“活脱脱的一只小黑猫,把脸洗干净了。”

    夏夜白赖着不走:“颜颜还没尝我亲手做的菜呢,我不走。”

    夏夜白用着力气,定在原地,拖着夕颜往厨房里边走。

    “相思,把王爷准备好的饭菜的端到翠竹居的湖心亭上,再去准备些河灯来,小白先随我回去把脸洗干净了,换身衣裳,我们再一起去吃饭。”

    “颜颜怎么不说清楚。”

    夏夜白抱怨了声,笑了笑,这才跟着夕颜离开。

    夏夜白匆匆换了衣裳,两人手拉着手,出了倚翠楼,夏夜白像只小猫一般,头靠在夕颜的肩上:“颜颜今天出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夕颜看着天上如弯刀一般的月亮,在青石铺成的小路上洒着点点的光辉:“今天出去发生了很多事,也认识了很多人,不过都是些无趣的,小白今天都乖乖的呆在王府没有出去吗?”

    夏夜白闻言,哼了一声,站直身子,看着夕颜,似有些哀怨不满:“颜颜还好意思说,那么早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每天都是这样,只要出去,就把小白一个人扔在王府,说好了中午回来陪我吃饭的,结果晚上才能回来,说是回来陪我用晚膳的,半夜才能回来,说话一点也做不得数,也不知豆豆有什么好,你每次出去都带她不带我。”

    淡淡的月光投射在那银白的面具之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夏夜白紧咬着唇,皱着眉头,一一细数着夕颜的不是。

    夕颜上前走了一步,紧紧地拉着夏夜白的手,他的手很大,比这莫夕颜的手要大上许多,掌心宽厚,却一点也不粗糙,倒是手指与手指的相连的关节,有不少的茧子,和他的身体一样,他的手很暖和,带着至少可以让她觉得安心的力量,前世今生,唯一一个可以让她觉得安心而又开心的人,能嫁给他,是她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她看着夏夜白,不由的笑了笑,这世上总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她不是天生就孤僻的人,但是以前的生活注定了她的身边注定就只有一个自己,她渴望温暖,却又不敢靠近温暖,这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她的一种本能。

    曾经,她不得已,被安排和另外一个女生住在一起,不止一次,更加不止一人告诉她,媚娘,那是个温柔而又善良的孩子,你会喜欢她的,可她能做的依旧只是表面上的友好,而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也因为这虚伪的表面上的友好与她交好着。

    直到有一天她病了,她病好的时候,那个女的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话,这番话,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因为她说的很对,她说,媚娘,你是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女孩,不相信感情,向往温暖却又不敢靠近温暖。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发高烧的那天晚上,她又给她准备暖炉还有热水袋,可是每每碰触到她温暖的东西,她的反应就像是碰到毒蛇猛兽一般,不停的向后退,全身抱成一团,即便是冷的咯咯发抖,也不会向前靠近一步。

    她说,她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她永远都不可能有飞蛾扑进火里的勇气和决心,真情这东西,若不付出,又如何能有所收获。

    现在,她真想拉着把夏夜白带到她的跟前,然后很坚定的告诉她:“不是我没有飞蛾扑火的决心和勇气,而是在此之前,我没能碰上那个人,但是现在,那个人被我遇上了。”

    夕颜仰着头,看了夏夜白一眼,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半晌才渐渐地清明过来,她做了那么多,但愿这个让她飞蛾扑火的人不会让自己死的太惨。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想早点回来陪你,哪想到总会临时发生意外,不是我不带你出去,你整日戴着一张面具,整个皇城没几个人不认识你,我带你出去,会惹来很多麻烦,你要是不想给我惹来祸端,就乖乖呆在王府。

    也并非他整日戴着面具,而是面具下的那张脸比他的面具更招事。

    夏夜白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理夕颜,他自然知道她的顾虑,不过想到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与她亲近,便是见她,也要偷偷摸摸的,只能在她睡着的时候,不由的觉得懊恼起来,等下便是胡搅蛮缠,他也要偷香不可,不占尽便宜,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夏夜白。”

    夕颜用力的掰过他的脑袋,与自己的眼睛对视,原是想厉声责备一番的,不过想到可能半个月见不到他,又觉得不舍,到最后,只是很没有的底气的说了声:“今天我是寿星,不能编排我的不是,知道吗?”

    夏夜白抬头小心的瞅了夕颜一眼,点了点头,紧抿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