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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谋夫记第4部分阅读

      庶女谋夫记 作者:未知

    姐实是做的不厚道,我妹子体弱,难怪前些个又病了些时候呢!”

    王凌霜心头烧起熊熊怒火,正要发作,冷不防被胡月薇一拉袖口,笑道:“坐了这一阵,实是有些闷了,姐妹们便先叙话着,我跟凌霜姐姐外头散散步。dierhebao”

    王凌霜只好作罢,这些个姐们都是些城中富商之女,若翻了脸,日后她便失了许多应酬,那些个贵女的茶会以自己现下的身份哪里能插足,这样想着,她心头仍不平,愤愤瞪一眼顾宛华,甩袖便走。

    顾宛华刚落座,顾宛芝便迎了来,笑吟吟在她耳旁问:“方才凌霜说的那刘公子,妹妹可真有倾慕之意?”

    顾宛华轻心中一动,却不急着回答,她神色间带了一丝懊悔,咬牙道:“方才那情形……二姐千万莫怪,那王姐姐实是在污蔑我,我想着,我若被她轻看,只是怕累的二姐丢了颜面,这才……”

    不待她说完,顾宛芝便草草一摆手,“我的妹妹便该机灵些,你这样,我很喜欢。”她忍不住又问:“那刘公子可真如坊间传言那般俊美儒雅?”

    顾宛华不由轻笑着看她一眼,“那日匆忙,只略见了一回,他便一直与王姐姐一齐坐在舱中,只听着那声音是悦耳的,旁的却不曾瞧见。”

    顾宛芝眼睛一亮,“听大哥说,他是极聪慧的,只十四便中秀才,咱们吕阳府中独他一个!”转瞬,又不平道:“凌霜怎的与他走的那样近?”

    顾宛华自是知道,王家与刘家沾了些表亲,只她现下却不想开口,只道:“姐姐不妨亲去问问。只是……”她带了些迟疑,慢吞吞道:“我瞧着凌霜姐姐像是极喜爱看重刘公子呢!”

    顾宛芝骤然安静下来,半晌才吐出一句,“世间好男儿自然引得无数少女芳心暗许,若他不好,哪里得人稀罕?只却不一定呢。”

    主人离去,小姐们只得又聚在一齐寒暄片刻,在胡家花园里吃了些茶点,一个时辰后,胡月薇才姗姗来迟,众人见她独自回来,不由打问起王凌霜。

    胡月薇来时便一脸神色不快,方被问起便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些恼怒,她努力让声音变得平和,“王姐姐性子实是太执拗了,我劝了她小半个时辰,仍解不开她心结呢。”她本也是正房所出的嫡女,平日哪曾这般低三下四过?今个做东,为博个面子,白白受了那王凌霜一肚子气。

    她不由看向顾宛华,原本想开口劝说几句,想起她的嫡姐在,便转而向顾宛芝道:“依我看妹妹也别与凌霜计较,她就是那么个性子,往常与姐妹们一言不合,也偶有闹个脾气的,只这次不知怎的却较起了真。”

    她本以为顾宛芝至多一笑便过,谁料她却凉凉道:“不过几句玩笑话,便摆了那样大的谱,依我看,这样的姐妹,往后不交也罢,没得坏了姐妹们相聚的好心情。”

    “谁说不是呢?”说话的是张家三小姐云艺,她早先便对王凌霜多有不满,当下便哂笑道:“必是瞧着嫣红妹妹那身衣裳将她比了下去,又不得大家欢喜,这便没脸来了。”

    这张云艺向来心直口快,顾宛华前世没少与她打交道,两人头一次相遇时她便不喜爱自己,可这一世重来,自己不过收敛了前世那沉默孤高的做派,她便不那样厌烦自己了么?

    思及此,顾宛华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正对上张云艺投来的眼神,她上前几步,执起顾宛华的手,“姐妹们处在一块,矛盾间隙总是有的,妹妹莫要放在心中,往后若得了闲便来聚一聚。”她转身笑道:“宛芝,我喜爱你这妹子。”

    顾宛芝顺势笑道:“姐姐既喜爱,我常带她出来便是,我这妹子,往常在家中也是个乖巧的,谁料也是个不肯吃亏的呢!”

    众人皆笑开,气氛这才轻松起来,便连胡月薇也笑:“原本备了几首小诗请妹妹们品鉴,谁料这一耽搁,日头却已偏了西。”

    顾宛芝几个便笑吟吟道,“便罚姐姐速速备一桌酒菜,今个已败了兴,再不吃饱些可不白来了你这别院一趟?”

    胡月薇笑吟吟吩咐下去,小半个时辰后,饭菜便已备好,众人移步去了正厅用过晚饭,说闹一会,直到日头西斜,约定好三日后张家的茶会,这才逐一散去。

    顾宛芝待她比来时还要热络几分,主动邀了顾宛华同坐一车,马车刚出胡府大路上行驶,她便笑逐颜开道:“我方才打听了,妹妹可知那王凌霜与刘家什么关系?”

    顾宛华故作不知,“妹妹不知。”

    顾宛芝心情似乎极好,主动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咯咯笑道:“凌霜娘舅府上不知哪位妾室与刘家夫人沾了亲。”

    第十七章 搬家

    顾宛芝一脸神往,顾宛华看在眼里心中一动:刘琳年方十四便中秀才,这在才子辈出的南边吴地也算凤毛麟角,更遑论北方?说来说去,便是自己对他再如何失望,也不得不承认,他在当下毕竟是个百里挑一的少年才俊,便自己也痴迷了他许多年。

    她不由看向顾宛芝,十二岁的少女正值豆蔻年华,她生的又不差,身段婀娜娉婷,那一身粉裳穿在她身上实是楚楚动人。

    顾宛芝在她的凝视下不由稍稍红了脸,佯恼道:“妹妹可是在心头取笑我?”

    顾宛华抿唇一笑,“姐姐别恼,我只是在想,父亲与刘家颇有些交情,大哥又与刘二公子相识,说不准哪日姐姐便能见上那刘公子呢。”

    顾宛芝闻言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那刘公子该是何许人?今年试后,城中只他名声大噪呢,外间传言他乃神童,若能亲眼见一见才好。”

    顾宛华笑笑,见顾宛芝闭目不再言语,便也默不出声,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

    直到马车停在了府门,顾宛芝才睁开眼,下车之际,她在婢女采荷耳旁轻声吩咐了几句什么,顾宛华只隐约听得零碎的几句话,心头便有了数。

    耳语一阵,便见采荷领命,急匆匆往府门外去了。

    看向顾宛华,顾宛芝抿唇一笑,“差她出去买些点心小吃。”

    顾宛华自是知晓她是派遣着采荷去买些点心小吃,只是那些个点心却是要送往王凌霜府上赔罪讨好的。

    当下,她状似不在意般轻点了头,笑嘻嘻与顾宛芝一道走向府内,待过了花园长廊,翠园近在咫尺时才依依不舍与她道了别。

    方一回府,她便唤来巧月,吩咐她领着两个家丁去昨日老地方等石头,她足足给了巧月五两一枚的一颗银裸子。

    巧月张着嘴,啧啧感叹道:“小姐着实心善,一篮樱桃也要不了一两银,那石头若是不收奴婢该当如何?”

    顾宛华微微一笑,“若他真来了,便买下他的樱桃,至于银钱,他若不肯收,你便与他说,这五两银买他五日的樱桃便是。”她摆摆手,“我乏了,你快去吧。”

    巧月抿唇应一声,退出了房门。

    巧月出门后,顾宛华合衣上了榻。

    她本不爱多话,今个念一晌午书,午饭过后又马不停蹄出府应付那一群姐妹们,这会儿倒有些疲累,方躺下一阵困意便袭来,这一觉睡的有些沉,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有些发暗,她刚坐起身,外间房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张妈妈轻手轻脚进了屋,见她醒着,含笑着缓步入内,将手中托盘放于桌上,又掌了灯。

    “小姐近来胃口不好,都是些清淡的。”

    顾宛华点点头,定定瞧着桌上那一盘精致的绿豆糕,不必她问,也知道出自谁手。

    张妈妈见状,一边布菜一边笑道:“秋兰得知小姐今个进书房,专门为小姐做了些绿豆糕。”

    顾宛华低着头,轻轻问道:“巧月回了么?”

    “小姐今个书房去,四姨娘挂心了一整日,方才秋华来唤了巧月过去问话,这会儿怕也该回来了。”她瞧一眼外头,叹道:“小姐近来倒是疼爱巧月那丫头。”

    不等顾宛华答,她便叹:“巧月这姑娘心思纯直,是个忠厚可靠的。”

    顾宛华笑笑,缓缓道:“若论忠厚可靠,妈妈抚养我这些年,我只信得过妈妈一人。”

    “老奴能得小姐这样看待,此生为奴为婢实是值了。”张妈妈鼻头一酸,抬袖抚一把泪水,将原本还想劝说的话压了下去,感叹道:“小姐这一年实是长大了许多。”

    张妈妈一走,顾宛华便唤来巧云翠芳几个,将那盘绿豆糕赏了下去。

    几婢女刚下去,巧月便匆匆忙忙端着一托盘樱桃进了屋,一进门便笑:“那人的脾气果真像块石头那样硬,死活不肯收下银裸子呢,奴婢便按着小姐吩咐的,嘴皮险些要说干了,他才不情不愿收下。”

    “嗯。”顾宛华低低应一声,“明个再去时,不再给钱便是了。”

    “小姐?”巧月问道:“那石头真是个可靠的?”

    “那是自然。”顾宛华笑笑,“他家境贫寒,父亲生了病,明明急着用钱,那日我送银子他却生了气,今个又不肯收下额外的银子,有些人断不会为了些许银钱便折了腰,石头便是那样的人。”

    巧月迟疑:“小姐待他那样好,若他将来不肯在府外帮着小姐可怎么好?”她咬了咬唇,“若不是奴婢家中离的远,便请了父兄来助小姐。”

    顾宛华唇角一弯,“他是个忠厚耿直的,往后若不肯帮倒也罢了,若帮了,必定是个忠心耿耿的。便不成,也万万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姐分析的有理。”巧月点头道:“不瞒小姐说,奴婢虽只见过他几面,私心里却也信得过他呢!”

    第二日晨起,夫人赵氏跟前两个婆子便来传了话,今个不必六小姐晨昏定省,书房也不必去。锦园的住处已收拾妥当,让她加紧收拾打理,即日便搬去锦园。

    如前世那般,今世顾宛华的住处依然在锦园的翠玉轩中。

    先前搬去翠园后四姨娘便将原来那一干仆婢赶走了大半,她身边的仆妇奴才多是四姨娘重新挑选来的。

    贴身伺候的巧云巧月,外间的翠芳翠柳、张妈妈、外加粗仆三个婆子两个小厮,小灶房两人,共计十二人,与前世夫人的处处为难相比,如今她虽不算受宠,排场倒也与旁的庶女相同。

    这让她稍稍安了心。

    若夫人与嫡姐不再处处为难,她总该能安生好些时日了吧。

    第十八章 三姐

    翠玉轩位于锦园西角,地方虽偏些,整个院子却比原先居住的翠园一隅大出两三倍。

    新宅事杂,张妈妈来问了几回,小至一桌一椅的摆放,地毯的样式颜色,大至仆从下人的院落安排,一一垂询着顾宛华的意见,只顾宛华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这些个事物便全交付给张妈妈做主张罗。

    张妈妈领着几个婆子丫头忙活了一整日,直到日头西斜,诸事才打点完毕。

    这一整日,顾宛华便在房中看书习字,除去明日要交付先生的作业费了她一番工夫外,旁的书本念起来也有些索然无味,午饭过后,她索性又在榻上躺下,默默思索着与四姨娘私下置办产业的事。

    “论理小姐今个该亲去棠园谢过夫人,其他几位小姐那明个也要抽空坐坐才是。”

    张妈妈不知何时进了屋,站在榻旁垂眸道。

    顾宛华坐起身,瞧一眼日头,笑道:“是该去一趟的,这个时间母亲该刚用过晚饭,说不上几句便能遣我回来了。”她缓缓站起身往梳妆台去,唤来巧月为她梳头。

    “老奴知道小姐心头恋着四姨娘,只是夫人那头,该有的礼数却不能少了。”张妈妈含笑道:“小姐越发懂事知礼,想来夫人该是满意的。”她顿了顿,眼带担忧地瞧向顾宛华,“小姐往后也该像旁的小姐那般,多与夫人亲近亲近才好。”

    顾宛华知道她那一番话全然出自真心实意,不愿拂逆了她,当下便点了头,含糊应付了几句。

    前世,嫡姐宛芝的挑唆下,夫人必有各样的不满与敦敦教导等候着自己,无论哪一次见过夫人,她心中都是既怨忿又惴惴不安的。

    而此时,日暮前的阳光温温和和,并不灼晒,余晖将整个锦园染成金黄|色,缓步走在园中,她的心情也无比宁和。

    她面前的岔路口上,遥遥相对的便是她的三姐顾宛箐。

    她身旁的丫鬟朝着顾宛华望上一眼,声音微扬,“小姐,前头那人是六小姐呢!”

    顾宛箐闻言抿唇一笑,提步朝顾宛华走来,人未到,声先至,“六妹可是去见母亲?”

    顾宛华淡淡点头,“今个方搬来,这便要去向母亲谢恩。”

    “呵,”她了然一笑,“六妹常年住在杂院中,没成想倒也是个知礼的。只是——”话说着,她径自在顾宛华面前停下,微抬起下巴,缓缓道:“妹妹这般不请自去,孝心虽可表,却着实可怜呢!”

    顾宛华轻弯起嘴角,眨眼道:“这样说来,二姐定是母亲专程请去的呢。”

    “不错!”顾宛箐微笑道:“母亲今个邀了二姨娘一同晚饭,这会儿正闲聊着,请了我前去叙话。”

    她说的便是她的生母二姨娘,二姨娘此时已怀有五个月的身孕,顾怀远极是欣喜,便连夫人成日也与她亲近了许多。

    不待顾宛华回话,顾宛箐便迫不及待道:“今个妹妹没去书房,自是瞧不见,我奏的曲子得了先生夸赞呢,便连二姐也夸我弹得好。”

    那得意万分的语气顾宛华一点也不觉陌生。

    若按她前世的性子,遇上此情境,自是不屑回她话的。

    不过当下,她却学的聪明了,前世自己那般为人处世之道实是太不高明,以至于姐姐们的矛头总是对准了自己,今生她却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不过是些虚情假意的赞美,旁的姐姐们见了三姐能夸得,她有什么做不到?

    况且,同在一个园中,今日这般情景,迟早要面对的,她当下便简短利索地回赞道:“二姐有才。”

    这正是顾宛箐想要的,只一句简短的赞美便好,因为随后她还要继续眉飞色舞地诉说炫耀,她总是这样,只喜欢滔滔不绝的向旁人倾诉着自己的欢喜,对旁人的事却兴趣缺缺。

    想来,前世若没了自己,她的日子不该那样好过吧。

    她便嘴角含笑地听着,短短一刻钟的路程,生生走了两刻钟,顾宛华不由出言提醒她,她这才稍稍加快了些许步伐。

    进入棠园时,园中灯火已大亮,仆从们禀报过后便请两位小姐进了厅。

    赵氏正与孙姨娘说笑,见了顾宛箐两人进来,忙抬手唤她至近前,慈爱道:“好孩子,吃过了没有?”

    顾宛箐朝着二姨娘微微一福,抬眼笑望赵氏,“女儿园中遇上了六妹,与她结伴来时说说笑笑,这才耽搁了呢!”

    二姨娘嗔她一眼,“这孩子,今年已是十一的大姑娘了,夫人面前还这样放肆。”

    赵氏笑着摆摆手,“听你爹说,你近来功课极好。”说到这,她稍一顿,不由抬眼望向顾宛华,见她仍垂着头,端端立在厅中,除了刚入厅后那一声问候,再不多半句言语。

    她放下顾宛箐的手,笑问道:“嫣红昨个进书房可还习惯?”

    顾宛华一抬头,轻声道:“母亲,女儿今个搬进锦园,方才打理好,便来与母亲谢恩,女儿极是感激。”

    说着,她扑通一声跪下,磕一个头,抬眼又道:“劳着母亲惦记,夫子们教授的细致,姐姐们也常提点着我。”

    赵氏欣慰道:“真是个乖孩子,先生可布置下了作业?闲了拿与我瞧瞧。”

    “是。”

    赵氏缓缓点头,刚张了嘴,正要再开口,冷不妨被顾宛箐打断道:“母亲不知,六妹初学,先生只让她描摹几个千字文呢。”她说这话时,冷冷盯着顾宛华,两眼像是要喷出火来。

    赵氏将她神情尽收眼底,唇边极快地逸出一丝冷意,转瞬便笑着伸指点她一下,“你这伶牙俐齿的,你六妹初学,自然还须从简入难,你们这几个作姐姐的,要多帮衬着才好。”

    二姨娘也笑,“这孩子,往日调皮惯了,倒连你母亲的话头也敢抢,哪里学得来二姐儿那份沉稳,往后该收敛收敛性子呢。”

    她瞧一眼夫人,呵呵笑道:“老爷昨个还与我说,三姐儿这样心直口快,往后可该寻个怎样的人家才是?”

    赵氏笑着瞧一眼二姨娘,“老爷不过略一提,哪里就愁起这个?眼下宛箐也还小,正是调皮的时候,便是宛芝,寻常也总有个闹性子的时候。”

    “夫人说的是。”二姨娘讷讷回一句。

    两人那头打着机锋,顾宛华却不愿多留,好在夫人赵氏没一会儿便记起了她,赏了块玉坠子便打发她回去。

    第十九章 再遇 一

    第二日顾宛华刚进书房,便见着她的几个姐姐兴高采烈地聚在一齐谈论着坊间趣事,她面上依旧淡淡的,回到位置上坐定,顾宛箐便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

    “张家三小姐送来了帖子,邀我们姐们几个后日去张府上一聚。”她因昨日夜里顾宛华得了夫人几句赞赏便耿耿于怀,这会儿便迫不及待示威道:“如这般城中小姐们的聚会的请帖,咱们姐妹们每月也能收到几张,只可怜了六妹,这样的场合,怕没人惦记呢。”

    她扯出一个得意万分的笑脸,“由此可见,妹妹可莫要以为能进了书房便与我们身份相同了。”

    顾宛华便在几个姐姐们鄙夷的目光中摇了摇头,笑道:“三姐多虑了,那日张姐姐也邀了我,昨个请帖便送去了我园中。”

    顾宛箐脸色一僵,不待她开口,四姐顾宛珍便上前皱眉问道:“听六妹这口气,我倒想问问,你是如何见着张家小姐的?”

    顾宛华笑笑,“那日二姐带了我一同去胡家别院。”顿了顿,她抬头对上一脸不可置信的顾宛箐,“张姐姐与我一见如故,很是投缘呢。”

    一见如故?顾宛箐有些目瞪口呆,这么个从小生活在杂院中,见识全无的妹妹,不过生的妩媚些,论才学,她是个目不识丁的,论才艺,更是个草包,她有什么地方能引得城中小姐们归为知己?

    顿时,她对嫡姐顾宛芝生出些不满来,是了,那样的场合,她竟是不避嫌,带着顾嫣红一同赴宴,定是她大力引荐的!

    想到这,她不由恼道:“一会儿我便同二姐说说,你这样目不识丁,全无才学,往后再带出去,便不怕丢了顾府的脸!”

    一阵脚步声传来,随之一个带些怒意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三妹教训的好,只我却不知,三妹何时竟能代着顾府教训人了?不知这话若让爹爹听去了该作何感想?”

    顾宛箐回头看着步履飞快,衣带飘扬,神色阴晴不定的顾宛芝,嘴角几不可见地撇了一下,当下,她收起不满,笑道:“二姐说的是,是我说错了话,二姐可别见怪才好。”

    顾宛芝刚坐下便朝顾宛华露出一个微笑,正好先生来,话题便到此为止。

    那日夫子布置下了二十张字,顾宛华闲来无事足足写了三十张,韩夫子见那字虽马马虎虎,却也算是个勤奋的,欣慰之下便夸赞了她几句,随后又抽出一刻钟时间专门指点了顾宛华。

    因着今晨顾宛芝那态度,今个几位姐姐倒安生了许多,心头再不屑,总也要给着嫡姐几分面子,明面里却也再没人嘟哝抱怨。

    刚下学,五姐顾宛婷便抬着一张笑脸迎了上来,嗔怪道:“妹妹可真见外,那日与二姐去胡府的事儿也不同我说。”

    顾宛华微笑道:“昨日忙着搬家,哪里有机会见得姐姐?”

    顾宛婷忙点头,“六妹说的是,往后咱们可要多亲近亲近才好。”

    她今个却是收起了往日言语中那般高高在上的轻蔑,只她的四姐顾宛珍却远没有这样聪慧,当下便疾步前来拉起顾宛婷,“妹妹跟她说那样多作什么?不过仗着二姐护着罢了,有甚好亲近的?”

    三日后,张家的聚会,顾宛华仍点了那日为他驾车的奴仆老刘,只带了巧月一人便出了门。

    只方出府门,巷子后便传来一个厉声,“六妹做什么这样急?做妹妹的,车辇总要在姐姐后头才是。”

    这话好不霸道,自打那日她得了主母关注后,她这三姐便上了心,便连出个门也要寻事来打压她。

    顾宛华眉头一皱,掀开车帘咯咯笑道:“三姐这话可不对,长幼虽有序,只这出门还须分先后才好,我的车辇先出了府门,自是在姐姐前头。”

    “什么?我是你的三姐,你竟敢对我不敬!?”顾宛箐怒气冲冲掀开帘子,尖声吩咐车夫道:“给我追上她!”

    顾宛华抿唇一笑,淡淡吩咐老刘:“你便慢些,让她越过我们就是了。”

    老刘呵呵一笑,应声道:“好嘞!”

    车速明显放慢,在与顾宛箐的马车擦肩之际,她掀开帘子得意道:“我岂能容你不分长幼?你便不让我,我自会追上你。”

    顾宛华抿唇一笑,赔罪道:“三姐莫恼,莫因一点小事生了妹妹的气才好,三姐喜欢在前面,妹妹后头跟着便是了。”话说着,语气却随意的很。

    顾宛箐自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揶揄,她皱眉良久,重重捶了车厢一下,暗恼道:一个杂院出身的,你不知羞,我便让你羞一羞!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面上不由露出个冷笑来,朝一旁奴婢春平训斥道:“作甚苦着一张脸,瞧着你这副丧气脸便来气!”

    听着前方车辇中传来的阵阵疾言厉色的训斥声,顾宛华唇角一扬。

    上辈子,她总以为,若习得一手好字,作得几句好诗,琴棋书画样样拿的出手,讨了爹爹喜爱,好能嫁得一个好夫君便圆满了。

    事实上,她也是这样做的,在这些个姐妹中,她实在算的上嘴笨的,便对上姐姐们的奚落讽刺,多半也是心中恼怒,面上做不屑状,直到今日她方明白,轻飘飘几句言语便激的旁人怒气冲冲,实是一件让人快活的事情。

    直至马车在张府门前停下,顾宛华仍带着些许笑意,便在刚下车时,冷不丁对上一双眸子,那双眼睛似是认出了她,锐利地盯着她打量起来。

    顾宛华愣怔之际,张府门前已有老仆出声唤他,“刘公子快请,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刘琳收回视线,大步向前,途经她时,一个清晰的冷哼声传入她耳中。

    望着他的背影,顾宛华有些呆愣。

    一只胳膊冷不丁放在她的肩头,顾宛芝的笑声近在咫尺,“那人是谁?六妹竟看的痴了?”

    顾宛华猛地回过神,笑道:“方才听门仆唤他作刘公子,我便多瞧了几眼,想起二姐那日说的话,这一恍神,便连二姐来了都没注意呢。”

    第二十章 再遇 二

    顾宛芝直视着她,上下打量一番,别有深意地笑道:“你们可真有缘,妹妹这该是第二回见他了吧?”

    “说来惭愧。”顾宛华淡淡一笑,“两次相见,他不曾多看我一眼,想来我这般人物,比不得王姐姐耀眼,他怕是记不得的。”

    顾宛芝闻言嘴角微翘,挽起她款款入内,“六妹可别这样说,但凡有些才名的,多是些恃才凌傲之人呢,那刘公子怕也不例外。”

    这样说着,两人递了帖子。

    进门起,顾宛芝一双眼睛便在外院四处张望着。

    两人方穿过一道拱桥,便听得东南角竹林里一阵阵琴声传来,不时又有青年谈笑声响起,顾宛芝不由驻足桥上,感叹道:“这琴音可真妙。”

    引路奴婢笑回道:“今个大公子邀了城中士子们品酒作对,这会儿正在竹林那头热闹着。”

    顾宛芝眼眸微动,忽地道:“六妹,咱们便去那头瞧瞧。”

    “这……”顾宛华猜出她心意,面上露出些许为难,“也不知姐姐们都到齐了没有,若去那头,岂不是要耽搁些许时候?”

    顾宛芝轻笑着对那丫鬟道:“不碍事的,你且去回了三小姐,便说我们一会儿便到。”转而又对顾宛华道:“琴音美妙,咱们自不去扰了公子们的兴致,也不必近前去,只在竹林外头听听那琴音也是好的。”

    说着,也不管顾宛华作何反应,伸手拉起顾宛华便朝竹林走去,只半道上,她却忽停了脚步,顿了顿,一转身,眼眸微闪,“六妹,我这才记起,方才将帕子落在马车上了呢。”她瞧一眼顾宛华,抿唇道:“这可怎么好?”

    顾宛华心中了然,当下,垂眸一笑,自嘲道:“这样好的曲子妹妹却欣赏不来,便去了也觉无趣,姐姐便先去,我自去为你取帕子。”

    “劳驾妹妹了。”顾宛芝面上带了些娇羞,理了理发髻,这才提步朝竹林走去。

    顾宛华这一路上有意放慢了步伐,待她一个来回的功夫,竹林外已不见了顾宛芝的影子,她心里思量片刻,便独自朝内院走去,张府仆从甚多,半路上便有丫鬟前来引路。

    直至入了小姐们居住的晴空阁,见了那日半数以上的姐妹,仍不见顾宛芝身影。

    莫不是进了竹林?若是这样,她这二姐该是怎生大胆!林中那样多的男子,她便不怕失了体面么?这样想着,冷不丁耳旁有人唤她,“顾六妹来了,可叫我好盼!”

    那声音很是清脆,当下,顾宛华忙露出一个笑脸,迎上前道:“云艺姐姐。”

    寒暄一阵,张云艺便邀着众小姐往湖中阁楼中去,便在路上小姐们已叽叽喳喳谈论起一会儿的即兴节目,有人说击鼓作对来,众人皆拍手叫好,唯有一个声音哂笑道,“莫说做对子,我那嫣红妹子半个大字儿可都不识得呢!”

    “无妨。”张云艺摆手道:“若不做对子,献艺也好。”

    顾宛华不由感激地望向她,张云艺回过头,俏皮地朝她眨眨眼,顾宛华不禁莞尔一笑,便这么个前世死对头,今生竟与她投缘么。

    待进了厅中,早已有茶水点心准备妥当,张云艺撤下丫鬟仆从们,细瞧一圈,见不到顾宛芝,不由奇道:“宛芝妹子怎的还未到?”

    顾宛箐娇笑道:“怕是二姐事多,忘了今日之邀吧。”

    那语气是极欢快的,以往顾宛芝在时,因着长幼嫡庶,她总是被众人忽略着,今个她若不在,她便是顾家长姐,在这样的聚会中,少了自家嫡姐,好不轻松自在。

    “宛箐妹妹实是冤枉了你家姐姐,早先下人还与我传话,只说她与嫣红小妹在外院赏景,一会儿便来。”张云艺笑着朝外吩咐道,“去外院打听打听,可有谁瞧见宛芝妹妹了。”

    四周顿时安静了些许,无数双异样的目光投降顾宛箐,当下,她尴尬起身道:“这……我也不知,只当二姐今个未来。”

    同一府上的姐妹们面和心不合素来是有的,当下厅中所坐的便有来自同一府上的姐妹,只这些个小姐们哪里有顾宛箐的大胆,竟当着众人面编排嫡姐,这般行事,便也只有一种解释,她在家中得宠罢了。

    当下,谁也不去说破,不知是谁哄乱中玩笑一句,这事便揭过。

    众人闲聊等得片刻,下人传话来,仍寻不见顾宛芝,张云艺便先请着众人吃些茶点,又击鼓作诗两圈。

    顾宛华肚中虽有货,却苦于现下才进书房几日,席间,她只能装作懵懵懂懂地瞧热闹,心中暗暗思索,若一会儿表演才艺,可要表演什么才好?

    好在两圈下来,竟也没轮上她即兴表演。

    玩闹中,时间过的飞快,下人趁着间隙端来瓜果拼盘,小姐们方才闹的累了,歇息之际,便有人念起顾宛芝来。当下,一个婆子进来,在张云艺身旁耳语几句,婆子刚去,张云艺便起身道:“我家大哥与一群士子们今个在竹林中饮酒,嫣红妹妹与你姐姐一同来,不知方才她可有去了竹林?”

    顾宛华忙站起身来,主人发问,没奈何,她只得说道:“我与家姐一同来,只是当时我去马车上取一方落下的帕子。再回来,却不见她了呢,至于去没去竹林,我却没见。不若我再去那处瞧瞧,若没在,想必是去了旁处呢。”

    顾宛箐听她说的那样含糊,心头冷冷一哼,想道:方才还听说那刘家二公子今个来了,顾宛芝必是去了竹林!这事暂不提,那顾嫣红,自个是打定了主意今个要当着众人的面奚落的,谁料她倒跑的快!

    张云艺点头,与顾宛芝一同出了厅,站在走廊外,她笑道:“不瞒妹妹说,头一次相见我便想与你多亲近。”

    顾宛华心中一动,抿唇道:“嫣红也觉得姐姐倍感亲切呢。”

    张云艺笑笑,“那日听闻妹妹八岁还未入学堂,心头只觉怜惜,妹妹不知,我也是庶女,虽得爹爹喜爱,在这府中却也不得不恪守着身份做人。”她张了张嘴,压下些许想要说出口的话——毕竟与顾家六小姐相识没几日,纵然再有好感,那些个体己话仍要仔细着说。

    顾宛华点点头,刚要离去,袖口便被一拽,张云艺笑嘻嘻凑近她,低语道:“下人传了话,你二姐不知怎的进了竹林,喝多了些酒。方才人多,我只得与她们说寻不到宛芝,人现已安顿在客房,你这便去照料一二,若无事了,早些启程回府吧,莫让人闲言碎语了去。”

    顾宛华微愕,好一会儿,才回神谢过张云艺,当下,便有丫头自前头引路。

    客房中,顾宛芝仍酣睡着,她发型虽有些凌乱,衣衫却整洁,顾宛华不由松了一口气,暗想道:张家少爷正值弱冠,多结交些城中年轻士子,这些个人虽玩闹些,行事总知些规矩的,想来是她这二姐自去竹林中了吧。

    第二十一章 再遇 三

    这样想着,她不由定定凝视着顾宛芝。

    良久,她熟睡中翻一个身,口中黏黏糊糊低唤着刘公子。

    顾宛华不由叹一口气,便连她自己也讶然,此情此景,她怎的一丝怒意也无?心中那股不知名的情绪,或许夹杂着些妒意,毕竟,那人是她上辈子所有的追求。然则,更多的却是作为旁观者的冷漠。

    她默默苦笑一下,刚重生之时,不是打定了主意今世要再与她斗一斗么?可如今,瞧着熟睡中的顾宛芝,她心头稍有些不舒服起来。

    推门而出,外间晴空万里,阁楼前的花园里牡丹花开的正艳,她便顺着鹅卵石小道向园中走去。

    许是客院的的缘故,花园中极是静谧,连下人也没见上几个,走了一炷香也不见半个人影。

    穿过一条幽径,眼前,数株牡丹簇拥着将一小片草地团团围拢住。

    让她欣喜的是,她此时正有些困倦了,便寻了这么个巧处,在这么个不被人打扰的小园中小憩片刻该是极安逸的,当下,她小心翼翼提裙跨了进去。

    这处少有人践踏,草地极是清爽干净,她便也和衣躺了上去,鼻尖萦绕着牡丹花香,困倦渐渐袭来,然而,在她双眼半睁半闭之际,耳中却忽听得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微缓,她猛地睁开眼,竖起耳朵静静听着外间动静,随着那声音近了,两男子的对话也渐渐传入她耳中。

    “若这消息是真,实乃我等之幸。”

    “哦?何幸之有?”少年语气不以为然。

    顾宛华身体猛一震,这声音,便是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她不由谨慎地缩了缩身体,将半个身子掩藏在丛丛草木下,眼下还是别让他发现了自己才好。

    青年笑道:“世子才华实乃我平生仅见,这般人物,若能结交,自是我等之幸。”

    刘琳口气微酸,“不过沾了皇亲贵胄之光罢了。”

    青年叹气道:“若论出身,倒让为兄想起一人来。”

    刘琳晒道:“你说的可是舒家?”

    “不错,舒家便在前朝也是四世三公的显贵大族,到了高祖帝,散尽家财拥戴新帝起兵建业,只舒家便出了三位不世功臣,战场上为我大顺立下赫赫功劳,想当年是何等风光。”他叹一声,“那舒锦也是个神人也,当年十三岁便中秀才,谁料家中却——”

    刘琳接话道:“永昌十三年,舒平触怒新帝,罢了官职不说,还削去了世袭爵位,自大顺开国,舒家风光不过六十余年罢了,那舒公子更不值一提,听说前些年便弃儒从了商。呵,想他舒家必是要衰落下去的。”

    青年摇头失笑道:“刘琳啊刘琳,为兄要如何说你才好?你总是这般,好似这天地间便无人能让你放在眼中。”顿了顿,他笑道:“也是了,想你今年只十四便中秀才,比那舒锦也不遑多让,放眼城中,也唯有你能这般恃才傲物。”

    两人站在原地谈话一阵,原来青年是去客房中探望朋友的,刘琳送他至此,说笑一阵便离开了,待他走远,那青年才郁郁道:“他不过年方十四,哪里见识过舒锦之才?便是世子,他言语间也不将之放在眼中。想我今日诚心结交,谁料是个心胸狭隘,鼠目寸光之辈。”

    “无甚意思,无甚意思!”他且走且低叹,待声音渐渐远去,顾宛华这才呼出一口气来,眼下,她也没了心思小憩,静坐一会儿,待那人约摸走远了才悄悄站起身,理了理衣摆,缓步向厢房走去。

    顾宛芝还睡着,她却没心思坐等,凑近了床帐前轻唤:“二姐?”

    连唤了几声,她终于有了些反应,半睁了眼,待看清是顾宛华,才缓缓揉眼坐起。

    不待顾宛华相问,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抬头急切道:“我是怎样回来的?”

    顾宛华失笑,“二姐吃多了酒,是张家下人送来的客房呢。”说着,她看一眼顾宛芝,见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色,当下,她故意不说破,反而问着:“二姐今个去了哪?可让我好等。”

    顾宛芝面色一红,随即起身及了鞋,瞧向顾宛华,愣怔半晌,问道:“姐妹们不见我,想来该奇怪呢,妹妹可有代我解释一二?”

    “那是自然,只姐姐这一去便不见了人影,可让我好生着急。”

    顾宛芝默默不语,好一会儿才绽放出一个娇羞的笑颜,她看向顾宛华,柔声道:“嫣红,我方才见了刘琳公子。”

    顾宛华眨眨眼,轻笑道:“怪不得,原来二姐去了竹林呢。”她不解道:“公子们怎的让姐姐饮酒?”

    顾宛芝抿唇一笑,语焉不详道:“那酒是我自愿饮下的。”她不愿再多说,顿了顿,拉起顾宛华的手,柔声道:“妹妹,今日之事可要替我保密才好。”

    顾宛华点点头,“张姐姐也在姐妹们跟前替姐姐圆了话呢。便连三姐四姐五姐也不知二姐去了何处。”

    顾宛芝几不可见点了点头,很快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慢慢一笑,娇羞道:“刘公子实是温润如玉,比外间传闻还要聪慧些许,我只舞一曲的功夫,他便做了一首诗赠与我呢!”

    顾宛华淡淡一笑,盯着她问道:“二姐可想嫁他?”

    顾宛芝终于回过神,嗔她一眼,“我仍未及笄,这话妹妹可休要再提。”

    很快的,她又娇嗔道:“我将如此隐秘的心事告知妹妹,妹妹可要替我好生保密才是。”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顾宛华连声称是,又催促着顾宛芝回府,唤来下人为她清洗打理一番,两人便出了门。

    刚出客院,顾宛芝想起一事,转头笑吟吟看她,道:“今个刘公子提及你呢。”

    顾宛华心中一动,不在意地问道:“二姐不说,我也能想象的出,必是说我低贱愚笨吧。”

    垂眸等了片刻,不见她回话,一抬眼,顺着她直愣愣的目光朝远处望去。

    远远地,便见刘琳与一名黄衣女子站在池边说笑,顾宛华看的清楚,那人可不是自家的三姐顾宛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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