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愿第63部分阅读
庶愿 作者:未知
道傅老爷看出来了?
她忙笑道:“老爷,不是我们着急……我们着什么急呢。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是这样的……”傅大夫人果然是傅大夫人,一下子就想出一个理由来,“上段时间我去天恩寺给五丫头算过一卦,那解签的老和尚说,五丫头必须在这个夏天嫁出去,这样就可以逢凶化吉,不然的话,不止五丫头有劫难避不过去,有可能我们傅府也会跟着遭殃。”
“求个签就可以逢凶化吉,一派胡言”傅老爷怒道。
“老爷”傅大夫人心急如焚,这件家丑又无法对傅老爷明说,只好继续陪笑着道,“老爷,这五丫头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害她吗?既然天恩寺的老和尚都这般说了,我自然信了。要是我们不听老和尚的,万一五丫头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如何是好?到了那个时候,那个丫头一定会埋怨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替她好好打算……”说到这,大夫人掏出丝绢抹起眼泪来,“老爷,你就体谅一下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吧。”
傅老爷看看自家夫人,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想起府外面愈传愈烈的传闻,只好道:“既然钱府那边没有意见,那就随你的便吧。反正五丫头走失了一夜,传到外头去于闺誉有损,早些把这桩亲事了结,也好堵住外面那些好事之徒的悠悠之口。”
傅大夫人大吃一惊:“外面的人也知道了?他们怎么说?”
对于自己家中五女儿无意中走失的事情,傅老爷似乎不愿多说,只简略道:“外面的传言,也不过是见不得我们府上好,故意胡诌出来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大可以不必理会。”
傅大夫人见傅老爷不愿多说,也不勉强,想到老爷一向对于钱国舅多有看法,这次跟他提及这门亲事,居然一下子便应承了下来,想必与外面那些毁损五小姐声誉的传闻有关。
她已经严令府上的人严把口风,居然有人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明摆着不把她这个大夫人放在眼里。傅大夫人的眼中露出凌厉的神色,朝身旁的张婆子使了一个眼色。张婆子马上会意,转身出去了。
傅大夫人暗中呼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在老爷那一环节,总算过关了。要是傅老爷不同意的话,那可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毕竟,什么事情都可以等,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等不得。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如何去与钱老太太进行沟通的事情了。傅大夫人就不相信了,钱老太太即使再不满意自己的女儿,但她真的忍心让自己未来的孙儿流落在外面
这个时代,大户人家最注重的还是子嗣,在知情的情况下,是不允许自己的骨肉流失的。
可以说,五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制服钱老太太的杀手锏。
傅老爷刚出去一会,张婆子便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附到大夫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傅大夫的脸色瞬时变了:“此话当真?”
“不会有错。”张婆子肯定道,“这个消息不过是这几天才传出去的,所以不难查探出来。”
“她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真是反了。”傅大夫人的眼中闪烁着狠厉的目光。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拜祭
第二百六十六章拜祭
(今天是除夕,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胜意,龙年大吉)
钱老太太终于来了,没有了往日来傅府那种亲切的笑容,脸上明显带着些许怒气,还有些许不耐烦。
傅大夫人陪笑着,把她迎进了里屋。
看着钱老太太那副不屑的神情,傅大夫人别提有多憋屈了。本来是想把府里的那个眼中钉除掉的,没想到反赔上了自己的女儿。这也罢了,如今这个占了便宜的人家,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自己去求她们似的。
不过,谁让自家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即使再憋屈,傅大夫人也只得赔着笑脸去迎合这位钱老太太。
这位钱老太太当然知道傅大夫人请她过来的目的,至于其中原由,傅大夫人已经在信中说得很明白了。但她居然保山不带一个,官媒也没有,就这样一个人带着个婆子过来了,明显就是十分轻视与傅府的这门亲事。
傅大夫人看着心里更是郁闷。
坐定之后,钱老太太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傅夫人,你的信我看了,说实话,我那个不肖子可是十二分不满意这桩婚事的,宫里的钱贵妃听了也十分生气,我也是气得不行,这几天都没有什么胃口……”
居然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都搬出来了?傅大夫人暗暗冷笑,你家占了我们的便宜,这事总不可能这样算了吧?
傅大夫人眼珠一转,随即笑道:“钱老太太,看来这真的是我们莹儿的不孝了,无端端地给钱老太太、贵妃娘娘,还有国舅爷添乱了。其实,在这之前,我也给五小姐订了一门侯府亲事的……”大夫人随即脸色一端,“要不是钱国舅太过于鲁莽,抓错了人的话,我们莹儿也许早就嫁到侯府享福去了……”
“你看不起我们国舅府?”钱老太太愠怒道。
“我可不敢。”傅大夫人道,“我看倒像是钱老夫人嫌弃我们莹儿。我们莹儿好歹也是黄花大闺女,如今被国舅爷……”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大夫人顿了一下,又道,“我们莹儿也实在可怜,本来以为要嫁入侯门,享受荣华富贵的,谁料想如今却落个这样的命在旦夕……”说着竟装腔作势要去抹眼泪。
这话钱老太太可不爱听了。不错,她家原来并没有太高的官位,但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果她那个儿子再混帐,也是一个堂堂的国舅爷,傅大夫人这般说,可就是落她的面子了。
“你家女儿嫁与我们国舅府,哪一点委屈她了?”钱老太太怒道,“我们国舅府哪一点比不上那些公孙侯爷府了?”
傅大夫人斜睨了钱老太太一眼,知道自己的激将法生效了,她决定再加一把火,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这门亲事敲定下来。那个国舅爷想毁婚,想占了便宜便抹嘴想溜之大吉?根本不可能
傅大夫人捧起桌子上的茶盏,斯条慢理地喝了一口,悠悠道:“刚才钱老太太不是一副嫌弃我家莹儿吗?怎么这会子又想起让我们莹儿进门了?不过呀,”傅大夫人看了一脸气呼呼的钱老太太一眼,“这个丑,国舅爷丢得起,我们傅府可是丢不起的。如果钱老太太不喜欢莹儿的话,那我们也不勉强,就去买了藏红花回来,把那个孽种打下来……”
“你们竟然杀死我的孙儿?”钱老太太一听,可不依了,“你家女儿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钱家的孙子,你凭什么杀死我的孙儿?”
“你不把我女儿迎入府里,那孽种是你们的吗?”傅大夫人反唇相讥。
钱老太太无话可说了,即使那个媳妇不是她喜欢的,但是那个肚子里的孙子可是她们钱家的骨肉,没道理让自家骨肉留在别人家里的是不是?
再说自己那个不肖子大妾小妾不知娶了多少个,就是不见那些妾室们怀上一个孩子来继承钱家的香火,气得她天恩寺不知上去拜过多少回了,就是怕断了钱家的香火。如今这个傅五小姐竟然怀了钱家的孩子,不管怎么说,这个孙子可不能弄丢了。
“好好好,我们就八抬大轿把你府上的五小姐迎娶过去,这下总行了吧?”钱老太太无可奈何道。
钱老太太说得这样敷衍,明显着是被逼的,想必聘礼也没有什么了。傅大夫人暗地里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好歹说服钱老太太把自己的女儿娶过去,不然的话,傅府的面子可是丢大了。至于这些聘礼什么的,她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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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冬蕊一路跑进牡丹阁,连气也没有顾得喘上一口,就急急忙忙地叫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急成这个样子?”听到声音,冬梅从屋子里赶了出来,看到冬蕊的脸憋得通红,上气接不上下气,但眉宇之间掩不住高兴的神色。
冬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喘着粗气。
“到底怎么了?看把你欢喜的。”冬梅笑着走过来,伸出手来替她捶背顺气。
喘息好一阵,冬蕊这才缓过气来,笑着道:“冬梅,告诉小姐去,钱老太太来过了,五小姐的亲事定下来了。”
“真的?”冬梅喜不自禁道,“太好了,我这就告诉小姐去。这下可真是太好了,小姐心里面的石头总算落下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急步朝着里屋奔去。
“你们在外面说得那么大声,我都听到了。”傅清玉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小姐,你要到哪里去?”看着自家小姐穿戴整齐,一副要出去的样子,冬梅忍不住问道。
“你们一块跟我过来吧。”傅清玉看着面前两个大丫头,“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她转头对冬梅道,“冬梅,昨天我不是让你上街去买些纸钱香烛回来吗?你去取来,一块带上吧。”
冬梅点点头,进屋取了。
冬蕊有些讶然道:“小姐取那些纸钱香烛做什么?”
傅清玉笑了一笑,脸上有些忧伤:“过些天就是我娘亲的忌日了,我想去拜祭一下她。”
那个可怜的女子,在生下来不出一天就血崩而死,她的生辰就是这个可怜的女子的忌日。如此一想,人生真是唏嘘。
冬梅提了个篮子过来,篮子里放着一些纸钱香烛。她看看傅清玉,有些纳闷道:“小姐,你这是要去拜祭五姨娘吗?”
傅清玉点点头。
“可是,小姐,你昨天没有说要去拜祭五姨娘啊。而且,五姨娘埋葬在城郊那边,你一个人去吗?”冬梅有些担忧道,“小姐,虽然目前危机解除了,但是难保大夫人又会想出些什么损招出来……”
“没事,有二公子呢。”傅清玉笑道。
“二公子也去?”冬蕊的眼中露出惊喜的目光,“二公子武艺高强,他手下的人个个身手不凡,这下就好了。”
傅清玉笑道:“冬蕊,你忘了,我娘亲是与林夫人一起亡故的,我娘亲的忌日也就是二哥哥与七妹妹的母亲,原夫人林氏的忌日,若要去拜祭的话,那自然要一起去的。”
“小姐,林夫人与五姨娘是同一天走的?”冬梅看着傅清玉,疑惑地问道,她在府里这么多年,由于下人们都怕撞了大夫人的避讳,所以从来就没有人提起过林夫人与五姨娘亡故的具体日期,所以,她颇有些好奇自家小姐是如何打听出来的。
“守北门的胡妈妈说的。”傅清玉解释道,“我与七妹妹是同一天出生的,我不过大七妹妹几个时辰而已。”
“阿弥陀佛。”冬梅虔诚地双手合什,“只要二公子护送着小姐与七小姐一块去拜祭的话,那奴婢就放心了。”
傅清玉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大夫人正为遮掩五小姐的事情而烦恼着呢,哪里顾得上我们?再说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大夫人也猜到了我们必然有所警觉,也不敢贸然下手的。”
“小姐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冬梅叮嘱道。
“我会小心的。”傅清玉笑着道,“再说,有一门武艺防身也是好的。”她看看冬梅冬蕊,“等拜祭回来之后,我教你们跆拳道吧,也好防身之用。”
“什么道?”冬梅没听懂。
“就是一种武术。”傅清玉也懒得解释,含糊道,“一种能防身之用的武术。”她看看两个大丫头笑道,“你们两个,是我傅清玉的贴身丫头,不会一点防身之术哪成啊?”
“只要小姐肯教,我们一定用心学。”冬梅冬蕊异口同声道。
“那么现在,我们走吧。”傅清玉轻松道,“这件事情七妹妹昨天就禀报了大夫人,大夫人也同意了。马车早就备好了,就等我们过去了。”
“那我们过不过去找七小姐?”冬梅问道。
冬梅的话音刚落,院子里便传来了七小姐傅清敏的声音,“六姐姐准备好没有?”
“好了。”傅清玉含笑迎了出来,与傅清敏手挽着手一起到后院乘马车去了。
后院里,果然停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傅二公子佩了剑,骑在高头大马上,显得异常的威风凛凛。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墓地
第二百六十七章墓地
(祝大家新年快乐)
看着傅二公子英姿飒爽地端坐于马上,目视前方,颇有一种久战沙场,深谋远虑的气势在内。傅清玉忽然心中萌生出一股敬慕之意。如果自己也身怀绝技,仗剑游历江湖,那将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可惜,身在官宦之家,只怕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在看什么?”见傅清玉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傅二公子傅光烨颇觉得好笑,“我很好看吗?”
傅清玉这才觉得有些失态,但见一向严肃冷漠,不拘言笑的傅二公子难得说出这么些自恋的话来,不由觉得好笑,“二哥哥,你真的认为你很好看?”
“我自己倒不觉得,但我从你看过来的眼神中发现的,我应该长得还不赖。”傅二公子脸上居然有了微微笑意。
旁边的七小姐傅清敏笑了,低声对傅清玉道:“六姐姐,二哥哥在跟你开玩笑呢,我真的从来不知道二哥哥原来是会开玩笑的。”
傅清玉暗哼一声,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一个自小被宠着,护着,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姐,哪里知道外面的凶险,又哪里知道自己的亲哥哥为了护着自己,付出了多少
傅清玉敛了笑容,决定不理他。此去不知有什么未知的结果正在等着她。一念至此,她的眉头不由微微蹙了起来。
“别紧张,放松些。”傅二公子看着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到时候坦然面对便是了。走吧,上车。”
傅清敏点点头:“二哥哥说得对,我们上车吧。”
马蹄声“哒哒”,转瞬间便驶出傅府大门。
“他们出去了?”傅大夫人坐于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憔悴的容颜。
一旁的梅香低声道:“是,马车是一早雇好了的,二公子过来接她们,三人方才一起出府去了。”
“那两个贱人的忌日,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去拜祭”傅大夫人恨声道,当年的事情……
梅香看了大夫人一眼:“夫人何必动气?这么多年了,死的人都死了,没死的一则不知晓当年发生了什么,二则疯了都疯了,这叫做死无对证。量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是啊,过得真快,一转眼都十多年了。”傅大夫人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自己鬓边生出的几丝银丝,想必是被那个不肖女给气的。
她吩咐道:“梅香,替我把这几根白发给我拔下来。”
梅香有些愕然,似乎没有料到大夫人这么快就生了白头发,忙答应一声,俯过身去把那几根白发拔下来。
“我养的这些儿女们,怎么一个个都那么不长性呢,竟然没有一个像我。”大夫人叹了一口气。
“夫人。”梅香停下手,看着镜子里的大夫人,她从来没有见过大夫人如此沮丧过。
“算了,不想这些了。”傅大夫人敛了悲哀的神色,眼睛顿时凌厉起来,“城郊那个祖坟,是谁在守着?”
“一个跛了足的潘老头,还有一个就是当年大夫人打发过去守灵的秋梅。”梅香想了想道。
傅大夫人想了好一会,方才问道:“那个秋梅,就是那个疯了的丫头?我记得她以前好像是那个贱人带过来的陪嫁丫头……”
“夫人记性真好。”梅香道,“那个秋梅的确是以前的那位身边的丫头,后来京城大乱,傅府惨遭洗劫,当时那个秋梅目睹了傅府的惨状,登时吓傻了。发了好几天高热,烧得迷迷糊糊的,一直说着胡话。等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木木讷讷的,大夫说了,是烧坏了脑子。所以,老爷同情她,才让夫人你派了她到庄园那里去守陵的。”
“那……那个丫头有没有清醒过?”傅大夫人仍有些不放心道。
“我已经让那个潘老头盯着,如果有什么动静即刻让他来报,好像这些年都没有什么动静,那丫头好像忘了许多事情,这些年越发的糊涂了,只记得那一位,其他人都不记得了。”
“这就好,还是让潘老头小心盯着,如果有什么异动的话,就立即把她……”傅大夫人狠厉的目光一闪,“我绝不允许她坏了我的事情。”
“夫人尽管放心好了。”梅香笑道,“那一个疯丫头,不过是老爷可怜她,才留她一条性命。再加上她神志不清,对于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也不甚多,她能说出些什么来即使她清醒了,无凭无据的,谁又能相信她的话去?不过像二公子那般心存怀疑惑罢了。”
傅大夫人点点头:“有潘老头盯着,我也放心些。但是万事还需小心一些方好。”
梅香点点头道:“夫人请放心,我会再次嘱咐潘老头的。上次听潘老头说,秋梅那丫头这几年的疯病似乎越发的重了,前段时间拿了隔夜馊了的猪食兑水吃,想必真的是疯了大半了。”
大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疯了最好。疯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要不是老爷念着那位结发的,留她一条性命,要是换作我,早就把她……”
“夫人万万不可如此心急。”梅香急忙劝道,“那个秋梅怎么说也是那位身边的旧人,二公子对她很是上心,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无端端的暴病而亡的话,恐怕会引起二公子的疑心,到时老爷插手的话,恐怕……”
大夫人沉吟一会,也只好道:“只能如此了。当初本应该像结果红梅、蓝梅、黄梅那几个一般结果了她,也不会留到今天成了隐患。”
“只要她一天不清醒过来,就不是后患 。”梅香笑得有些阴险,“那些药,潘老头完完全全按了我们的吩咐去办,我想,不用我们动手,再过一两年,那个疯丫头就会发疯而死。到时候,二公子即使再怀疑,也无可奈何了。”
“那些药效怎么这么慢?”傅大夫人有些不耐烦道,“老娘都快等不及了。”
“夫人,”梅香小声道,“夫人莫急,只因那个大夫说了,此药为慢性毒药,量不能放得太多,放得太多的话突然发病,会让人疑心到药方上来。所以,这事只能慢慢来。”
“叫那个大夫把药量加重一些。”傅大夫人狠声道,“再这么拖下去,要拖到什么时候如今二公子长大了,羽冀也丰满了,搬离了傅府,不知道他在外面养着些什么人要是被他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话,那以前的事情就有可能被揭发出来了。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这件事情还是早些解决为好。”
也难怪傅大夫人如此烦燥,这段日子对于大夫人而言,过得的确有些不顺。本以为那个野丫头是一个极好对付的一个丫头片子,不知是不是她的运气太好,居然连接着几个法子都没有整倒她,不但银子没有到手,反而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连自己,也被傅老爷埋怨治家不严。
这段日子,她的确倒霉透了。
“是,夫人。”梅香看看大夫人不耐烦的神色,不敢再多言,“夫人请放心,等二公子他们回来以后,我亲自跑一趟,让那个大夫加重药量,务必在短时间内把那个秋梅打发掉。”
大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叮嘱道:“事情做得小心些,还有,多给些银子那位大夫,让他把口风把紧点。”
梅香笑道:“这个夫人尽管放心好了,那个大夫,是梅家那边的人。这些年,娘家那边夫人帮了他们也不少了,这点小事他们总还办得来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稳稳当当地驶进了城郊的一处庄园。
傅清玉掀开马车的窗帘子,透过一角朝外面望去。见这里是一处广阔的庄园,说广阔,倒不如说有些荒凉。几千平米的面积,四周有砖墙围着,但由于多年失修,砖墙也有些破败的气象。
马车从大门驶入,一个跛着左脚的年约五十开外的老头迎了上来,朝傅二公子殷勤地笑道:“二公子,您来了?”
傅二公子“唔”了一声,道:“潘伯,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那个跛脚的老头陪笑道:“二公子请放心,一切都布置妥当了。”
“那就好。”傅二公子并不多话,催马直奔入内,驾马车的紧随其后。
经过那个潘老头身边时,傅清玉特地掀起帘子一角,偷偷地打量那个老头一眼。
那个老头,其实也不应该叫做老头吧,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光景,满脸红光,精神得很,只是常年在这郊外住着,风吹日晒,脸上难免留下岁月的风霜,一张脸上皱纹甚多,一笑起来的时候,那些皱纹重重叠叠 ,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忽然,那个老头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朝着马车看了过来。
傅清玉迅速放下了帘子,心中忽然有些疑惑。这个潘老头,看似浑浊的目光中,似乎透着一种与他的外表极不相称的东西。
看来,这个老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马车朝里驶入,里面的景色渐渐开阔起来。看来这一大片地真是一个风水宝地,前面有水流穿过,后面有山峰为靠,那些山峰层峦叠翠,颇有一种同水天然凝聚,富泽后代的寓意在内。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秋梅
第二百六十八章秋梅
马车停了下来,冬梅冬蕊,还有春兰春芳等人相继走了上来,把各自的小姐扶了下来。
傅清玉举目望去,见四周空旷,不远处树木高耸入云,一片连着一片,十分的苍翠。而中间很大的一片坡地上,是一座座修整完好的墓地,显得十分庄严肃穆。
当然,除了庄严肃穆之外,还有阴森的感觉。
在一大片墓地的边上,是一排的砖瓦平房,而对着那一片墓地显得十分凄清。
傅清玉心想,要想在这里住下来,的确是需要一些勇气的。
“二公子,还有两位小姐,请先进屋喝口茶,待小的把东西准备好,就可以拜祭了。”跛脚的潘老头从后面赶了过来,笑容可掬道。
傅二公子点点头,带着两位妹妹朝着旁边的砖瓦平房走去。他显然来过多次,对于这里十分熟悉,直直把傅清玉二人带到了中间的一个房间门前,推门而去。
里面,果然是一个小厅。
虽然名为一个小厅,但里面的摆设十分简陋,一张破旧的小桌子,桌子旁边配着几张同样破旧的长条凳,看起来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恐怕是以前在此守墓的人传下来的。
傅清玉看看四周,还行,有张凳子,便坐了下来。
“小姐”冬梅忙过来,“这凳子脏。”
“没事。”傅清玉笑道,“我看着挺好的。”
七小姐是个爱整洁的人,看着凳子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坐下来。
春兰连忙走过来,把丝帕铺在凳子上,让傅七小姐坐下。
忽然,有个人有门口处闪了一下。傅清玉顿时警觉起来,“谁在外面?”
傅二公子与七小姐没有丝毫讶异的神情,七小姐傅清玉笑着道:“瞧六姐姐紧张的,那不过是一个疯丫头似的。”
疯丫头?这个地方居然有疯丫头?傅清玉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傅七小姐。
傅七小姐傅清敏含笑道:“六姐姐,你忘了, 那个秋梅……”
傅清玉记起来了,不错,那个秋梅,听说是原夫人林氏的陪嫁丫头,后来因为亲眼目睹了红梅的死状,当声吓傻了,后来治了好几次,病情时好时坏,所以大夫人就顺了傅老爷的意思,派她到这里来守护墓园来了。
傅清玉举目望去,果然,在门口处惊惊战战地探出一个脑袋出来。那是一个姑娘的脸,如果没有算错的话,那时的秋梅等人是十五六岁左右跟着林夫人嫁入傅府的,如今已经过了十四年,秋梅现在的年纪也应该是三十岁左右了吧?
但是,面前的这位姑娘看起来却没有一点三十岁的样子,不,应该说不止三十岁的样子。头发蓬乱,显然有好些日子没有梳头了,脸上脏兮兮的,额头上有几条很深的皱纹。
再朝下看,一身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夏衣,看起来像是一个冬天都穿着这样一件单薄的衣裳,也不知道她冬天是怎么过来的。
两只手扒着门边,手指特别脏,其实这位姑娘的脸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一双眼睛如受惊的小鹿般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
傅清敏每年都要与傅二公子来这里拜祭一番,来的次数多了,也见过那个疯丫头秋梅几次,所以与那个疯丫头也熟,看见她站在门外,便招手让她进来:“秋梅,进来吧。”
那位大姑娘秋梅显然听到了七小姐傅清敏呼唤她的声音,脑袋更加朝前倾了一些,两只惊惶的眼睛似乎较之前镇定了一些,看看七小姐傅清敏,再看看傅二公子,最后,她把目光落在了傅清玉的身上。
傅清敏含笑道:“秋梅,不用害怕,这是六小姐,五姨娘的女儿,今年刚寻回来的,你过来见见吧。”
秋梅十分讶异地看着傅清玉,忽然,她现出整个身子,慢慢地朝着厅里挪过去。
“你是……五姨娘的女儿?”秋梅在傅清玉的面前站定,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傅清玉。
傅清玉有些疑惑,她也看着面前这个不再年轻的姑娘,听这说话的语气,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疯子。
莫非,这位姑娘并没有疯,而是装的?
还未等傅清玉反应过来,下一秒,这位大姑娘忽然哭了起来:“五姨娘,你死得好惨啊。”
傅清玉吓了一大跳,不由把探询的目光看向傅清敏。傅清敏显然对于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含笑去哄她道:“秋梅乖,不哭啊 。”
“秋梅乖,秋梅不哭 。”面前这位大姑娘马上止住了悲泣,看着傅清玉,忽然笑了,“我告诉五姨娘去。”
这时,门口处传来了潘老头的喝斥声:“秋梅,你这个死丫头,你又跑进去做什么,想惊吓客人啊 还不快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潘老头这话喊得中气十足,根本不像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头应有的底气。
秋梅显然十分惧怕这个潘老头,一听到他的声音脸上马上显出惊惶的神色来,一溜烟居然飞快地跑了出去,转眼间便消失了踪迹。
潘老头有些歉然地走了进来,看着傅二公子等人陪笑道:“傅二公子,六小姐,七小姐,让你们受惊了。秋梅是一个疯丫头,你们别跟她计较。”
“她是一个疯丫头,我们怎么会跟一个疯丫头一般见识呢?”傅清敏笑笑道,“潘伯,怎么我们此次来,好像觉得秋梅更加不济了呢?”
潘伯叹了口气:“秋梅这丫头,自打到了这里之后,病就没有好过,夫人也派人来瞧过几次,也请了几回大夫,药都开了一车了,但病情不见好转,反而更加重了。”
傅清玉略一扬眉,按理说,秋梅不过是吓病的,听人说最初的时候还有清醒的时候,怎么经过大夫人请的大夫医治之后,反而病势越来越沉重了呢?
如果秋梅真的是一个疯子的话,那她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原来,她最初的估量是,看看秋梅的现状如何,趁她清醒的时候问一些当年发生的事情,看看她还记不记得。不过照今天这般情形来看的话,似乎希望不大。
一念至此,傅清玉的神色不由沮丧起来。
七小姐显然也有些失望:“潘伯,我记得去年来的时候,秋梅有些时候还是清醒的,怎么这会子好像连我们也不大认得了?”
“那是她的命苦。”潘老头十分同情道,“夫人也算待她不薄,她都病成这样了,也没有嫌弃她,月例银子照发,还另外给她请了大夫,抓药治病。她这病好不了,也怨不了别人了。”
傅二公子忽道:“有没有请别的大夫瞧过?如果那些请来的大夫不行的话,我可以另外找些大夫过来,给秋梅看看,她毕竟是我娘亲生前跟在身边的丫头,如果落到这样的地步,也真是太……”
潘老头闻言吃了一惊,忙道:“不麻烦二公子了。就在前两天,大夫人又另外请了一人朱姓大夫,重新开 一个方子,看看能不能把秋梅的病给治好。如今抓了好几个月的药,那间小柴房都堆了半间了……”他看看傅二公子,“二公子,这就不劳您大驾了。”
傅清敏忙扯扯傅二公子的衣袖:“二哥哥,潘伯这话说得在理。既然母亲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我们也放心了。”说话间她拿眼神暗示二公子。
傅二公子当然明白妹妹的意思,于是住了口,不再追究下去。
其实也是,大夫人把这一切做得滴水不漏。如果说药包没有了,那还说得过去,可以立马换另一个大夫过来诊治,顺便开药。如今大夫人把一切都安排好,明摆着就是不让他们抓到一点把柄。
傅清敏的意思是,既然钻不了大夫人的空子,那就从长计较,毕竟这府上还是大夫人说了算,还未到与她撕破脸皮的时候。
傅清玉则饶有兴趣地想着刚才那位疯姑娘。如果换作其他人,她是相信的,不过,如今这位秋梅是经过大夫人请的人医治之后,病情才会越来越重的。这倒由不得人不怀疑惑了。
听这个潘老头说,那个柴房里堆了小半屋子的药,是大夫人请的大夫专门开给秋梅的。想必是念着这个墓园处于城郊,不比京城,所以让大夫把半年的药都开好了。
这个,倒是一个机会。
傅清玉的眉头舒展开来,悄悄朝身边站着的冬蕊眨眨眼。冬蕊会意,走近了她。
傅清玉趁着众人不注意,在冬蕊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冬蕊的表情有些讶然,虽然觉得疑惑,但没有说什么,朝傅清玉点点头,表示会把此事办好的。
见到傅二公子被傅七小姐劝住,没有再追问下去,潘老头明显松了口气,陪笑道:“二公子宅心仁厚,对于一个下人都如此上心,令老奴敬佩。二公子的体恤周到,真与夫人同出一辙。不过,请二公子放心好了,既然夫人把秋梅托付于我,我一定细心照料,不会让夫人与二公子失望的。”
傅二公子笑笑:“那就有劳潘伯了。”
潘老头忙道:“二公子客气了。”想了想,又道,“二公子,六小姐,七小姐,祭品已经备下了,不知各位什么时候去拜祭呢?”
“那就现在吧。”傅二公子简洁道。
“好勒。”潘老头殷勤地走在前头,“那就请各位随我来。”说着把众人带出了小厅,来到了墓园。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伪装
第二百六十九章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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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夫人林氏与五姨娘的墓地修整得很好,没有野草丛生的现象。想必在这里守着的人很是细心,只是不知道这勤劳修剪的人是潘老头,还是那个半疯的秋梅姑娘?
墓前的供品已经放好,有两碟水果,两碟糕点,还有香炉。傅清玉带来的供品也已经由冬梅取了出来,放在了墓前。林夫人墓前是两碟京城有名的食肆香味楼的水晶糕,而五姨娘的则是菊花糕。
傅清敏看了一眼,怔了一下,道:“六姐姐真是有心了,我娘亲一直爱吃水晶糕,这个习惯如今在府里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没想到六姐姐还能打听出来。真是多谢姐姐了。”
“七妹妹客气了。”傅清玉微笑道,“我也是无意中听人说起的,所以便记了下来。”
傅二公子的目光落在了傅清玉的身上,似若有所思。
“二公子,该上香了。”潘老头提醒道。
傅二公子点点头,按着顺序,领着两个妹妹,先给林夫人上香,然后再到五姨娘。
看着五姨娘的墓碑,傅清玉缓缓跪了下去。心中忽然有些悲悯,虽然自己与这个可怜的女子连面也没有见过,但自己的身体里毕竟流了她的血液,她的芳年早逝,她的如烟花般短暂的一生,还是令人唏嘘不已的。
傅清玉伸出手去,触碰一下冰凉的墓碑。这样的场景 ,令她情不自禁想起了前世的奶奶。
奶奶也是这般,毫无预兆地离她而去,待她赶回来时,见到的是那张久经风霜,毫无生气的脸,静静地闭着眼睛,永远地沉睡着。村里人都说,奶奶是很安详的走的,临走前还嘱咐身边的人说,让孙女好好工作,不用记挂着她。
不知不觉间,傅清玉的眼泪便滴落了下来。
“六姐姐,快别伤心难过了。”七小姐傅清敏忙走过来,扶起傅清玉。看到傅清玉这个样子,傅清敏也不由想起自己的身世,眼眶也湿润了。
“我没事,我只是……触情生情而已。”傅清玉忙拭去泪水,“姐姐失态,让妹妹见笑了。”
“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七小姐傅清敏嗔怪道,“思念亲人,这本来就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傅清玉看看四周,见这拜祭的事情也基本结束了,便道:“七妹妹,我陪你进屋去坐坐吧,外面风大,你身子弱,吃不消的。”
的确,这里不比京城,由于地处荒郊,再加上丛林密布,风就特别的大,气温也比京城低了几度。虽然进入了夏季,但太阳并不太猛烈,刮过来的风还是带有一丝凉意的。
傅清敏这时果然感到身上的一丝凉意,便不再推辞,含笑点点头,随着傅清玉到原来的小厅去了。
走回去的路上,居然看到了秋梅的身影。她正在一处土坡上,对着一簇黄|色小花瓣的野菊花唱着歌。她的声音很轻柔,乍一听起来十分的好听。
傅清敏低叹道:“这个秋梅也实在是太可怜了。其实当时也不过是受了轻度的惊吓,如果能请到好的大夫,好好调养一番的话,也不至于如此。”
傅清玉点点头:“看来这真的是她的命了。”
要知道,这个秋梅可是原夫人林氏的贴身大丫头,傅大夫人以前与林夫人可是水火不相容的,有可能会为了她的丫头的病尽心尽力吗?不弄死秋梅已经算是天大的恩典了。
傅清玉心想,傅老爷想必是对于原夫人林氏还是有一丝牵挂的,所以才会对于林氏身边的丫头多在意了一些。这样的话,傅大夫人才不敢贸然下手,不然的话,秋梅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秋梅,你过来。”傅清敏柔声道,对于这个娘亲以前的大丫头,她自然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内。
秋梅听到了七小姐的呼唤,回过头来,有些奇怪地看着傅清敏,并不过来。
傅清敏觉得有些伤心:“看来秋梅的病是越发沉重了,竟然连我都不认得了。”
她上前一步,看着秋梅柔声道:“秋梅,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七小姐,你不记得我了?”
秋梅看着七小姐,脸上的神情既困惑,又迷茫。
“我看她是不记得你了。”傅清玉摇摇头,拉过傅清敏,“我看算了,我们进去吧。”
就在这时,秋梅大叫道:“蝴蝶”
果然,从山坡的那边飞过来一只硕大的蝴蝶,可能是看到这边野菊花开得茂盛吧,朝着野菊花花丛飞了过来。
秋梅的眼中闪着兴奋的目光,那副神情就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幼童,看到了心仪漂亮的东西,爱不释手,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
那只硕大的蝴蝶似乎没有料到会有人来捕捉它,受了惊吓,又赶快朝着来路飞走了。
秋梅一看,蝴蝶没了,顿时急了,口中一边乱叫着:“蝴蝶蝴蝶”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过去。
她跑得太快,没有留神脚底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