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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第39部分阅读

      庶愿 作者:未知

    慌忙解释道,还没说上两句,就听“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已经抽到了脸上,登时半边脸肿了起来。dierhebao

    “你这个死蹄子,还敢跟我顶嘴是不是?”七姨娘横眉怒视着绿萍。

    绿萍委屈地看着贺夫人,泪水滚落了下来:“夫人……”

    贺夫人看着面前这位气焰如此嚣张的七姨娘,心下一凛。要在平日,这个刚进门没多久的七姨娘,怎敢在自己的面前发威?如今她落了难,七姨娘马上不失时机地踩上一脚,居然连她身边的大丫头也敢打……

    “好了,要闹出去闹。”贺老爷吼了一声,屋子里的人瞬时被她吓了噤了声。

    “老爷,妾身这次来看您,是给您分忧而来的。”七姨娘马上变脸,换上娇媚的神情,扭着身子走近贺老爷:“老爷您先着急,这一着急容易上火。我刚才回了趟家,已经跟我爹商量好了,先让他拿出五万两银子给你应应急,不够的话他再去凑……”

    这个七姨娘虽然是个小妾,但出身商贾,有的是银子。她那个富得流油的老爹,一听说贺家落了难,觉得是一个借机把女儿扶正的机会,于是十分大方爽快地拿银子出来讨好女婿。

    要不是看上贺家的门楣,她那个老爹也不会把一个十八二十的女儿嫁给年近五十的贺老爷。贺老爷那个年纪,都可以当她爹了。

    听到自己最宠爱的小妾如此一说,贺老爷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老爷,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七姨娘拉起贺老爷的手,撒娇地晃了晃。

    贺老爷不假思索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转头冷冷地看了贺夫人一眼:“没用的东西,有机会多向芳华学学。在府里主持中馈,竟然连如何持家都不会,如何替夫君分担都不懂得,我要你何用”

    芳华是七姨娘的小名。七姨娘听到这,妩媚地朝贺夫人笑了一笑:“姐姐,妹妹还有事,先告退了。”

    贺夫人呆愣在原地,成亲十几年,贺老爷从来没有对她说这么重的话,还当着府里小妾的面此刻的她,就如一盆冷水泼下,从头凉到脚。

    看来,她这个贺府夫人如果再不出手救这个家的话,说不定这个夫人的地位就被那个刚进门不满两个月的七姨娘抢了……

    贺夫人出身也不低,是以前一个五品知府的女儿。那个时候,父亲为地方上的一个知府,风光一时。人常言,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由于家底丰厚,对于这个女儿的嫁妆,当知府的父亲出手也十分阔绰,六十四抬的嫁妆,眉头都不皱一下就送到了贺府。里面什么金银珠宝,首饰银器,古玩字画,绫罗绸缎……堆满了一只又一只的大箱子,还有一只描金边的妆盒,里面装着厚厚的一叠田产房屋地契。拢总加起来,不下十万两银子。

    这些嫁妆,她一直存放在贺家的库房里,钥匙随身带着,把这份嫁妆守得死死的,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派上了用场。

    反正这一次,她一定要压过那个嚣张的小妾,让贺老爷看到她在这个家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要是不够的话,忠靖侯爵夫人、还有自家女儿那边也可以借一些过来应应急……

    忠靖侯爵夫人虽然无法帮她救人,但在银子方面,忠靖侯爵夫人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东西。自己的女儿,虽然远嫁,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娘家有难,不帮忙吧?

    在七小姐傅清敏那边坐到晌午,吃过午饭,傅清玉才带着冬蕊冬梅回到牡丹阁。

    那里,有一个婆子在院子外面候着,似乎在等人。见到傅清玉回来,看看四周,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对玉镯子,递过去,压低声音问道:“六小姐,您要的是这个东西吗?我给您找来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傅清玉唇角弯起一个美好的弧度,舒心地笑了:“当然来得及。”

    第一百七十三章密谋

    (多谢红豆妮同学与宁静海0939同学投出的粉红票票,这是本书第十七张和第十八张粉红,呵呵,鞠躬感谢)

    一大早,通州知府那边过来的人便敲开了川陕总督府的大门。

    一顶捂得严严实实的轿子抬进了川陕总督府的后院,直至垂花门前。一个披着厚重斗蓬的妇人被搀扶下轿来,那妇人四十多岁的年纪,面容苍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双眼红肿,眼睛里血丝密布,却从里面射出恶毒的光芒来。

    她脚步虚浮,要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妇用力架着她,才勉强站稳身形。

    贺夫人迎了出来,看到来人,大吃一惊:“玉贞妹妹,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川陕总督贺老爷的弟弟贺明基的正室,也就是贺老爷的弟媳,原名唤作董玉贞,所以贺夫人喊她玉贞妹妹。

    贺夫人迎上去,拉着董玉贞冰凉的手,心疼道:“你的身子还未复元,应该好好在家里歇着,怎么反倒四处去吹风?”她清楚地记得几天前,在听到上面的判决之后,她的这位弟媳当场昏倒滑胎。这才几天的功夫,身子还未养好,居然不管不顾地跑到她这里来了。

    转过头,朝身边的丫头绿萍吩咐道:“快,快倒杯热茶过来,给二奶奶暖暖身子。”

    绿萍依言而去。

    董玉贞由丫头们搀扶着,坐在椅子上,接过绿萍递过来的热茶,喝了几口,脸色这才有了一丝血色。

    “兰姐姐,我睡不着。”董玉贞放下茶盏,深陷的眼睛望着贺夫人,“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听到我那个夭折的儿子,他在叫我……”

    贺夫人悲从中来,拿起丝绢擦擦眼睛:“玉贞妹妹,你别多想……”

    “我要替老爷报仇,我要替我的孩儿报仇”董玉贞咬牙切齿道。

    贺夫人劝道:“玉贞妹妹,你先养好身子,报仇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

    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丫头,禀道:“夫人,外面来了一顶轿子,轿里的人说是通州知府夫人,要见夫人。”

    贺夫人一听,忙道:“快请进来。”

    来人是通州知府黄大山的正室,叫做古月美。由于其父是从五品的游骑将军,所以也算是将门之女。因自小习武,又生得高大健壮,走起路来虎虎有声,一从轿子上下来,未等外面的丫头掀起帘子,她就自己伸手一撩,大步进了进来。

    由于夫家都在通州任职,所以古月美与董玉贞极其熟络,乍一见到,有些愕然,有些欣喜:“原来玉贞妹妹你也在这里?姐姐倒是来迟了。”

    “月美姐姐请坐。”董玉贞忙道。贺夫人也叫丫头们端茶上来。

    由于贺夫人比她们两个都大,所以,贺夫人也不客气,张口问道:“月美妹妹,这么着急地赶过来,所为何事?”

    “我咽不下这口气。”古月美拿起桌上的茶,一仰头,咕噜一声全喝了干净。她的丈夫通州知府,也与贺夫人的小叔子一样,是今年秋后处斩的重犯之一。

    “那么多的官员涉了案,为什么单单办了我们这几家?其他的人,就好比平远侯,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她把茶盏用力一顿在桌子上,茶盏与托盘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凭什么这样判,我们送给那些高官的银子还少吗?赵世子这样明摆着是在循私”

    此刻的通州知府夫人,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也不想想这件贪赃大案是谁起的头,自家夫君如何的罪恶滔天,反而追究起别人的不是起来。

    “月美姐姐说得极是。”董玉贞也恨声道,一并把让贺家断子绝孙的罪名也扣到了赵世子的头上。“他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那个赵世子,一向办案公正廉明,有着三公主撑腰,还有皇太后罩着。就是当今圣上,也极其看重他,看来,要抓住他的错处,弄垮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贺夫人冷静地分析道。

    “是人总会有错处,不行的话就从赵家几兄弟中下手,我就不信,我们找不到一丝把柄”古月美狠狠道。

    “赵氏几个兄弟……”贺夫人苦笑道,“人家赵家可是世代忠良,就拿银沙滩一役来说,赵家军死伤惨重,赵家老大赵军率军诱敌深入,孤军奋战,后来全军覆没,只剩他与妻子二人。二人为免遭敌军侮辱,双双自悬崖上跳下,投身滚滚江水之中,尸骨无存,惨烈至极。这江山有一半都是他们打下来的,所以皇上才会对赵家如此器重。我们又如何能抓得住他们的把柄?何况他们又能有什么把柄让我们抓得住?”

    忠靖侯赵冀有三兄弟,忠靖侯爷排行老2,上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哥哥赵军为国捐了躯。赵氏一家征战沙场数十年,血染战袍,森森白骨换来赫赫战功,为帝皇家打下半壁江山,所以先帝才把最宠爱的三公主下嫁于忠靖侯,以昭显天恩浩荡。

    鉴于赵家的名望,所以贺氏她们想要扳倒赵家,必须慎之又慎,不然的话,稍有差池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古月美的目光凌厉起来,“我家那端哥儿小小年纪就没了爹,我也要让赵家尝尝这种丧失亲人的悲痛。”

    顿了一下,她想了想,又道:“我记得我的父亲以前曾在忠靖侯爷手下听用,也曾参加过银沙滩一役,回去以后我去问问他老人家,看看能发现什么……”她看看贺夫人与知府同知夫人,“兰姐姐与玉贞妹妹也多多留意一下安国公那边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对我们有利的证据……”

    贺夫人点点头,心想,等她把自己从娘家带来的那份嫁妆清点好,捐出来,先镇住那位七姨娘。接着找出有利证据,扳倒赵世子,让自己的夫君对自己另眼相看,重掌贺家主母大权,到那时,就把那个七姨娘扫地出门,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在自己面前嚣张。

    董玉贞点点头,三个官家太太很快形成同一阵线联盟。

    “夫人,顾大夫来了。”张婆子领着一位风尘仆仆,大夫模样的人一进琼梅院,里头的丫头们赶忙进去通报。

    本来歪在榻上昏昏欲睡的大夫人,一听到“顾大夫”三个字,马上精神一振,顿时清醒过来,忙道:“快请顾大夫进来。”

    听到传唤,张婆子领着顾大夫进了里屋。一看到大夫人,张婆子忙趋前几步,献诌地堆笑道:“夫人,这就是平远侯家说的,南方地方有名的顾神医,听说专治各类疑难杂症,在当地名声很响。”

    那位顾大夫是个须发尽白的老头,看样子应该从医多年,听了张婆子的话,忙摆手谦逊道:“张妈妈此言差矣,医学方面,哪有什么神医可言?老朽只是尽力而为。”

    听到顾大夫说得如此谦虚,大夫人不由笑了:“顾神医不必过谦,如果没有一定的真材实学,名气又怎会传到京城里?”她见面前这位大夫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便吩咐道:“梅香,领这位顾神医下去梳洗一番。顾神医想必饿了,让厨房先做几样小菜,让顾神医充饥一下,等会我们马上到忠靖侯府去。”

    机不可失,傅大夫人做事永远这般风风火火。

    顾大夫谢过大夫人,便跟着梅香下去了。

    张婆子看看大夫人,见她自见了顾大夫之后,一直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她揣测着大夫人的心情,小心冀冀道:“夫人,我从外面回来,听到外面市井坊间在流传着最近这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大夫人漫不经心地问道。她的全副心思都在想着呆会儿带了顾神医去忠靖侯府,要说什么话才妥当,再有就是担心顾神医不知能不能把赵世子的夫人医好。

    “那个……那个,”张婆子再小心地瞅了大夫人一眼,咬咬牙道,“那个南方来的客商,说是要租我们华锦坊的那个人,前两天在凌云桥上观赏风景时,不小心摔下桥去,掉到了水里……”

    “什么”大夫人大吃一惊,“噌”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张婆子把话重复一遍,又道:“听附近住的人说,当时天暗了下来,看到有一胖一瘦两个人上了桥,没见到他们下桥来。其中还听到两声巨大的水声。后来据官府来勘查,说是在桥沿上,发现了他们主仆二人的衣裳丝线,想必是被桥沿锋利的地方划下来的。”

    大夫人紧张而疑惑地问道:“的确是他们了吗?”

    张婆子点点头:“官府在河里打捞了两天,只捞上来一具尸体,是那个伙计。再就是打捞到那位南方客商的一双布鞋。后来官府出了告示,有个客栈老板去认了尸,确定就是住在他店里的南方客商。”

    大夫人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本来以为难得碰上这么一位大富商,怎么说也要从他身上多搜刮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个人的命薄,还未把华锦坊转手给他,他倒先毙掉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丢失

    不一会儿,顾神医吃饱喝足,换了身新衣裳,梳洗过后,十分精神地出现在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心思去追究那个南方客商的死因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位顾神医送过去,给赵大奶瞧病去,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个顾神医妙手回春,将那位大奶的病治好。

    那样的话,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大夫人抛开脑中那么乱糟糟的想法,唤了丫头进来梳妆打扮,穿了件素色的衣裳,便急匆匆地带了顾神医朝忠靖侯府赶去。

    如今的忠靖侯府,因为赵大奶病重,府里府外都乱成一团糟。忠靖侯夫人一会儿要请大夫,一会儿又要盯着丫头们熬药,还要守着赵大奶,忙得身心俱疲。正靠着贵妃榻歇息的时候,就听到丫头们来通报,说是吏部尚书府的傅夫人来了。

    “她来做什么?”忠靖侯夫人伸出保养得极好的白玉般的手指,拧了一下酸疼的太阳||狂c|,有些不耐烦道:“出去告诉她,就说本夫人身体不适,不想见客。”

    站在下面的丫头如烟暗地里攥紧手中刚刚拿到的一锭沉甸甸的银子,看看忠靖侯爵夫人道:“那位傅府夫人带着一个大夫,说是平远侯府推荐的,南方的一个名气很响的神医。”

    忠靖侯爵夫人明媚漂亮的丹凤眼中似有光芒闪耀了一下,随即一丝笑容从眼中流露出来。她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对如烟道:“请他们进来吧。”

    她的这个大媳妇,虽然乖巧温顺,极听话,极温柔体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但就是身子太孱弱了,听说是自小落下的病根,小时候倒不觉得什么,等到长大以后,症状就愈发明显起来。如今是越发严重了,好的时候人倒很清醒,也能说话,不好的时候一天昏迷过去好几次。忙得她连入宫给母后请安也顾不上了。

    皇家不缺医术精深的太医,皇太后也专门派了几个德高望众的太医过府来看,都说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气得忠靖侯爵夫人把那些太医全部赶了出去。

    现在,忠靖侯爵夫人一听说神医来了,马上精神振奋起来。这宫里的太医不行,民间的神医总行吧?对于那些疑难杂症,总是民间的大夫懂得多,不管有没有效果,忠靖侯爵夫人都决定试上一试。

    傅大夫人领着顾神医走了进来,抬头看看忠靖侯爵夫人。果然,忠靖侯爵夫人清减了不少,但依旧光彩照人,令人侧目。

    行过礼之后,忠靖侯爵夫人的盈盈秋目落在顾大夫的身上:“你就是顾神医?”

    顾大夫当然不敢在忠靖侯爵夫人面前以“神医”自居,当即谦逊地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一遍。

    顾大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忠靖侯爵夫人打断,她挥挥手,道:“既然是傅夫人举荐的,你一定有你的过人之处,这样吧,我那大媳妇的病也耽搁不得,你进去先诊病吧。”说完对如烟道:“带顾大夫进去。”

    如烟应了一声,带顾大夫入内室诊脉去了。

    “傅夫人,如果这次能把我这个大媳妇的病治好的话,我一定重金酬谢。”忠靖侯爵夫人看着傅大夫人,眼光有一丝感激划过。

    “夫人说哪里话呢?”傅大夫人圆滑地笑着,“我也只不过尽尽绵薄之力罢了,能帮得上忙那是最好不过。”

    口中虽然这样说,心下却十分得意。她早料到忠靖侯爵夫人会这样说。试想,放眼天下,有谁能及得上她的消息灵通?即使消息灵通过她的,又有谁及得上她的行动迅速?她这样的行为,应该算得上雪中送炭了吧?上次靠了那个野丫头让傅府出了一回名,如今这一次,她抢了先机,请来神医,她就不相信,凭这两点,忠靖侯爵夫人不对她另眼相看这时,如烟出来了,脸上笑着,带着喜悦:“夫人,顾神医给大奶施了针,大奶醒过来了。”

    “真的?”忠靖侯爵夫人不由欣喜起来,匆匆随着如烟进了内室。

    傅大夫人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靠后,唇边勾勒出一丝得意之色。

    看来结果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好。本来她也是抱成五成的把握来的,就当是撞撞运气,没想到那个姓顾的大夫还真是有两下子,不愧于“神医”这个美名。

    过了好一会,忠靖侯爵夫人出来了,脸上眉梢都渲染了喜悦的气息,一边朝傅大夫人感激地笑笑,一边吩咐底下的宫女们:“快,去厨房熬碗清淡些的稀粥过来,大奶要吃东西了。”

    转头朝傅大夫人笑道:“我这个大媳妇,都好几天粒米未进了,我们都以为她……没想到顾神医几枚银针插下去,这半个时辰的功夫,人不但醒了过来,还有了食欲,真是太好了。”

    傅大夫人弯弯嘴唇,笑道:“都是夫人福泽深厚,大奶也是沾了你的福气才能醒过来呢。”

    这话说得中听,忠靖侯爵夫人脸上笑意更深了,对傅大夫人也亲近几分。

    最后,顾神医留在了忠靖侯府,而傅大夫人,抱着一大堆谢礼,眉梢眼角都带了笑意地回去了。

    两次相助,一次救人,一次雪中送炭,她想,这下忠靖侯爵该对她们傅府上心了吧。

    轿子经过凌云桥时,傅大夫人想起那位惨死的南方客商,特地让人停了一下轿子。她看着那威峨高耸的凌云桥,想到一个出手如此阔绰的合作对象就这么没了,心下不由有些唏嘘。

    张婆子站在大夫人身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件事情总算对林家娘子有了一个交待,从此以后,她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回到傅府,傅大夫人心头的那股高兴劲儿还没过,就立刻被刚刚发生的一件事情烦住了。

    四姨娘板着脸坐在琼梅院的正厅里,面前的茶连换了好几次,想必已经等候多时了。

    待看到傅大夫人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她尖尖的下巴一扬,略带讥讽道:“这段时间姐姐真是忙吗?连向姐姐请个安都找不着人”

    傅大夫人的目光冷了起来,她知道这个难缠的四姨娘找上门来,绝没有什么好事情。

    一直以来,在傅府里,傅大夫人的最大竞争对方,就是这位四姨娘。由于出身好,是个良妾,再加上美貌丝毫不逊于傅大夫人,最让傅大夫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位四姨娘比她年轻。

    天下男人哪个不爱年轻貌美的妾室?不要说傅大夫人,就连府里的丫头婆子都看得出来,四姨娘的确比大夫人多了几分柔媚的气息。

    这几年来,傅老爷也常常留宿在她的房里,就连傅大夫人欲设计让三小姐傅清菲远嫁的事情,都还是多亏了四姨娘吹了枕边风,才让傅老爷出面插手三女儿的婚事,让傅大夫人的阴谋没有得逞。

    听出四姨娘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傅大夫人不在意道:“妹妹有心了,姐姐这些日子比较忙。倘若妹妹来过来坐坐的话,最好事先打发个丫头过来说一声,姐姐一定腾出时间来陪妹妹说说话。”

    “我平日里倒也不敢太过于打扰姐姐。”四姨娘皮笑肉不笑道,接着神色一凛,“但目前有一件事情,我却虽不得不打扰姐姐的。”

    四姨娘由于上次与傅大夫人的明争暗斗,输了一局,被大夫人重创,使自己的女儿嫁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小户。低调地过了半年,如今姑爷也开始长性了,积极准备今年的“秋闱”,在当地也小有些名气,这使四姨娘在说话时,语气也强硬起来。

    傅大夫人心想,这恐怕又是四姨娘闲极无聊,想生出一些事端。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妹妹有什么事情,请直说。”

    “姐姐,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替妹妹我做主。”四姨娘眼中怒意闪现,“姐姐可曾记得,我嫁入傅府时,我娘送我的蜂恋花金顶簪?”

    这枚蜂恋花金顶簪,顶花以白玉作花瓣,大红宝石做花蕊,傍有金蝶蝶须嵌珍珠两颗,花四周饰红、蓝宝石,簪柄弯处托以“古线”纹,极其漂亮奢华。听说是四姨娘出嫁前,她娘家那边专门到南方的一家有名的金银铺子,花了七天七夜打制出来的,极其宝贵。所以,除非有什么重大的宴会,四姨娘才拿出来戴在头上。一般情况下,四姨娘都放在妆盒里,小心冀冀地地收藏好。

    这枚簪子,大夫人也曾见过,如今听四姨娘这么一说,不由讶异道:“你的簪子怎么了?”

    四姨娘冷笑道:“我的簪子怎么了?这倒要问问姐姐了。我今天一大早还瞟了一眼,那枚簪子还好好地放在妆盒里,等我从园子里回来的时候,那簪子居然不冀而飞了。”

    顿了一下,她抬起眼眸看定大夫人:“我屋子里的人,除了杏儿、秋碧之外,其他都是姐姐指派过来的。再说了,我如今风光不如从前,府里的丫头婆子也不怎么把我当回事,我的院子里谁都可以进出,杂乱得很,被哪个顺手牵羊了也说不定……”

    大夫人的神色冷了起来:“妹妹这么说,是指责姐姐治家不严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搜查

    “姐姐多心了,我可没有这么说。”四姨娘说道。话虽如此,脸上的神情,分是就是在指责大夫人。

    张婆子的脸色变了一下。

    大夫人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那妹妹说说该怎么办?”

    四姨娘放下茶盏,盯着大夫人一字一句道:“我要搜查府里每个人的屋子。”

    张婆子失声道:“四姨娘,这,这怎么使得……”

    大夫人沉吟不语。

    “谁不敢让我搜的话,谁就是偷窃藏赃的人”四姨娘恶狠狠道,大有借机扬眉吐气一番的架式。

    “好了,既然是妹妹的贵重东西不见了,又怀疑是府里的人偷的,那就搜吧。”大夫人的神色十分凝重,“我作为在这个府里主持中馈的人,也不能避嫌,就从我屋里开始搜吧。”

    说完,对张婆子道:“张妈妈,你让人把守府里各个后门,严禁府里的人外出。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还没那么快夹带出去。然后,你再去带几个仆妇过来,让她们搜仔细点,务必要把簪子找出来。”

    大夫人转过头来,朝四姨娘道:“妹妹也一并跟去看看吧。”

    四姨娘起身,脸上带了些得意的神色:“那就有劳姐姐了。”然后看看张婆子道:“张妈妈,你呆会去搜查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豹子胆,竟然连我的簪子也敢偷”

    看着四姨娘得意洋洋扬长而去的身影,张婆子不由有些恼怒,她盯着四姨娘的背影,恨声道:“一支破簪子罢了,居然连整个后院都要搜查……夫人,你就这么纵着她?”

    大夫人轻叹一声道:“不是我纵着她,反正她迟早都是要闹的,就让她闹去吧。清者自清,我们也不怕她怎么闹。”

    张婆子点点头,下去寻人搜屋子。

    “小姐,出大事情了。”冬蕊跑进屋子里,大叫起来。

    傅清玉正把早上采来的露水倒在玉瓶里,准备做夏天的防晒霜,闻言不由抬起头来:“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大呼小叫的?”

    冬梅也从一堆绣线中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冬蕊。

    “今天一大早,四姨娘发现丢了一只贵重的簪子,好像叫做什么蜂恋花金顶簪,然后就跑到大夫人房里闹开了。”冬蕊喘了口气,道:“大夫人居然同意了,并且从她屋子开始搜起,四姨娘也跟在一旁看着。如今已经搜到了五小姐的院子里,很快就过我们这里来了。”

    傅清玉看看手中的玉瓶,笑了一笑:“终于来了。”

    冬梅问道:“现在是不是在搜五小姐的院子吗?五小姐什么反应?”

    依着五小姐那么骄傲的性子,搜她的屋子本来就是一件侮辱她人格的事情,况且还是四姨娘在旁边监督着,她不闹翻天才怪呢。

    冬蕊有些纳闷地摇摇头:“没什么反应,就那么乖乖地让四姨娘搜了,我也觉得十分奇怪……”

    傅清玉唇边噙了一丝笑意:“簪子又不是她偷的,她闹什么,指不定她还知道是谁偷的呢。”

    冬梅点一下头:“六小姐的推测有些道理,这的确与她平日的性子不符。”

    “那我们该怎么做?也让她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搜?”冬蕊也觉得有些不愤气,没有偷东西,却要接受搜查,换成谁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冬蕊你可以跟她们论理,反正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傅清玉笑嘻嘻地说道,说实在的,她也想看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好。”得到傅清玉的允许,冬蕊顿时觉得腰板也直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响,院子的门被人很不客气地推开了。

    冬蕊看看外面,对傅清玉道:“小姐,她们来了。”

    傅清玉透过半开的窗子望出去,见张婆子带着几个仆妇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趾高气扬的四姨娘。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搜啊”四姨娘的高嗓门由外面传了进来。

    冬梅皱皱眉,显然对四姨娘这样得势的样子很是反感:“四姨娘这个样子……平日里我们也没有开罪她……”

    “她与我们没有什么交情,本该如此。如果突然对我们关照真起来,我才觉得怪异呢。”傅清玉无所谓地笑笑,“你们两个跟我出去看看。”

    “四姨娘。”傅清玉叫道,神色平静。

    “是六小姐呀。”四姨娘一见到傅清玉,原来紧绷着的脸上马上挤出一堆笑意,“六小姐别见怪,我房里不见了一枚贵重的簪子,夫人说了,即便是一个院子接一个院子地搜,也要把那枚簪子搜出来,所以我就……”四姨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睛却一直瞟着傅清玉。

    张婆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个四姨娘这话说得……明明是她自己的主意,反倒把这一切都推到了大夫人的头上。傅清玉又怎会听不出她的意思?

    “四姨娘不必客气,尽管搜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贵重值钱的东西……”傅清玉说得十分豁达轻松,“况且夫人与五姐姐的屋子都已经搜过,我一向对底下的丫头管束甚严,相信底下的丫头婆子们也不敢背着我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那是,那是。”张婆子干笑几声,眼睛却似随意般朝着院子边角瞟上一两眼。

    傅清玉看在眼里,不露声色。这时,进到屋子里搜查的几个仆妇出来了。为首一个腰圆膀粗的,是赵富家的,朝张婆子摇摇头,表示没搜到。

    四姨娘有些不甘心:“方才七小姐那边已经搜过了……如今夫人屋子,个个姨太太们的屋子,还有各个小姐们的屋子里都搜过,竟然找不到我那支簪子,难不成真的这么快就转手出去了?”

    张婆子似无意般道:“一般的人,会不会觉得簪子放在屋子里太显眼,就放到院子里去,比如藏在花盆里……”

    话还未说完,赵富家的像得到提示般,肥硕的身子就朝院子边角上摆着的两盆秋海棠扑去。

    这下冬蕊急了,这两盆秋海棠可是她的最爱……

    赵富家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但是冬蕊的速度比她更快。

    “你要干什么?”赵富家的撞到了冬蕊身上,把冬蕊撞得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是奉了夫人的命来办事的。你拦着我做事,就是跟夫人过不去。”赵富恶狠狠道,语气十分嚣张。

    伸出手去推搡冬蕊:“死蹄子,走开一点。”

    真是捡了鸡毛当令箭啊冬蕊也气了,站稳脚跟又拦住赵富家的:“不许你碰我的花,碰坏了你赔得起吗?”

    “什么破花”赵富家的看看院子墙角那两株半死不活的秋海棠,根本没有把这两株不起眼的花放在眼里,“这花外面有的是,碰坏了老娘赔你双倍”

    说着又把冬蕊推开,冬蕊不依不饶,死命去拦着赵富家的,去保护那两盆花。

    “冬蕊。”傅清玉叫道,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冬蕊这一怪异的动作引起了张婆子和四姨娘的注意。张婆子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而四姨娘则露出些欣喜的神色,仿佛觉得,她的簪子就在花盆里。

    冬梅走过来,皱紧眉头道:“这两盆花是大小姐送过来的,冬蕊十分喜欢,后来被猫儿踩了几脚,这花也有些谢了。让人到外面换了些土,还是不太好。如果要把花挖出来,这花多半活不成了……这花盆这么小,也藏不下四姨娘的那枚大簪子,我看……就算了吧。”

    冬梅这话是从护花的角度出发,听起来也算合情合理。但在今天这么个节骨眼上说出来,却有些不妥了。

    因为,不光是张婆子,就连四姨娘也听出了另一番意思。

    四姨娘看看张婆子,毕竟这两盆花是北承侯府送过来的东西。她有些犹豫道:“张妈妈,这是大小姐送过来的东西,你看……”

    张婆子还未答腔,那个赵富家的已经抢着说了:“什么大小姐送过来的,这死蹄子分明是在诳我们的我看她是心里面有鬼”

    说完,等不及请示张婆子,像怕被别人抢了头功一般,甩开纠缠不休的冬蕊,直直地朝那两盆放在墙角木架上的秋海要扑过去。

    冬蕊被甩到了墙角,头撞到了墙角,顿时大哭起来。而那个赵富家的,也不知怎么搞的,似乎站立不稳一般,整个硕大的身子扑在了花架上。那个花架子不过是用几个纤细的木头做成的,哪里承受得住这个仆妇将近两百斤的身躯?只听“劈啪”一阵巨响,花架子碎了,两盆秋海棠直直地从架子上砸下来,一时间,泥土飞扬,碎瓷片四溅,花盆也碎了。

    四姨娘与张婆子大吃一惊,傅清玉与冬梅冬蕊的脸色瞬时变了。

    “小姐,这个……”冬梅大惊失色。

    傅清玉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有些摇晃。

    四姨娘一直拿眼睛暗中观察着傅清玉,如今见她花容失色,脸色惨白,不由有些疑惑:难道,她的那枚贵重的簪子,是这位六小姐偷的,或者,是这位六小姐指使人偷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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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姨娘转念一想,也觉得有些合情理。想那六小姐,本来就是孤零零一个人,进到傅府之后,身边也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给她撑腰。而这些私底下的打赏,即使要求个丫头办事,也是要用银子的,虽说她与其他的小姐们一样,每个月也有大夫人那里发下来的月例,但这些除去平日开销,还有打点下边的丫头婆子们的话,那就不够了。

    平日里她与这位六小姐虽没有什么交情,但也不是绝对的仇人,如今见六小姐被吓得脸色变白了,身子在轻轻地颤抖着,不禁觉得有些同情。

    本来她料定这次的偷盗行为,一定是大夫人手下的人所为,毕竟这府里的丫头婆子都是她派过来的,借此机会打击大夫人一番。不想,这一查,却查到了六小姐身上。

    傅清玉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两盆碎裂的花盆,看着那些花儿毫无生气地掀翻在地上,花瓣全掉了,碎了一地的粉红。那些根茎已经露了出来,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碎瓷片,和一地的泥尘。

    冬梅走过去,扶住傅清玉的肩膀,劝慰道:“小姐,您别往心里去……”傅清玉眼睛一闭,泪水缓缓滚落下来。

    冬梅吓坏了,眼眶也不禁湿润了:“小姐……”

    张婆子心中一动,顿时暗暗欢喜起来。本来嘛,大夫人一直找机会要把六小姐嫁出去,如今好了,这偷盗的罪名一成立,这六小姐的把柄还不牢牢地把握在大夫人的手里?到时候要她做什么,还不乖乖地听话如此一想,又可惜起陶家的那一对金镯子来。如果早知道如此轻而易举就可以把六小姐整得服服妥妥的,又何必设那个套呢?还白白浪费了那两只份量极重的镯子,要是自己偷偷地占为己有,拿出去当掉的话也值上百两银子……

    冬蕊撞到墙上,头上起了一个包,眼前也有些金星乱冒。她回头一看,花盆掉到地上摔了,嚎得更大声了:“你这个死妇人,竟然把我们小姐的东西打碎了,明摆着就是欺负我们小姐,我……我跟你拼了”说着,冲了上去,压在赵富家的身上扭打了起来。

    赵富家的也不是吃素的,登时掀翻冬蕊,站了起来。冬蕊双手用力回抓,把她手臂上的一个衣袖扯了下来。

    赵富家的一看衣裳被扯烂了,也急了,伸过手来扯冬蕊的头发:“你这个死蹄子,居然把老娘的衣裳扯破了,看老娘怎么教训你”

    冬蕊身形虽偏瘦,但也不甘示弱,双脚并用,踢在赵富家的身上咚咚地响。

    牡丹院里的粗使丫头婆子一看,慌忙上前劝架。这一“劝架”之下,赵富家的身上又多挨了几脚。

    “谁在六小姐的院子里闹事,谁敢欺负六小姐,我头一个跟她没完”随着一声略显苍老的喊声,一个干瘦的老婆子冲进院子里,朝着赵富家的一顿拳打脚踢。

    与赵富家的一起来的几个仆妇,一看情形不对,也纷纷加入战局。

    四姨娘一看,整个院子都乱了,有些幸灾乐祸,连追查簪子下落也顾不上了,站在旁边也不出声,一味地看笑话。

    傅清玉似乎被院子里的场景惊呆了,连劝架也忘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

    张婆子眼看闹得不成样子,再闹下去恐怕局势失控,忙大喝一声:“住手”

    张婆子这一声喊,中气十足。战斗中的人们马上停了下来。再看看双方的情形,冬蕊这边,有些人脸上沾了泥土,有些人散了发鬓,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而赵富家的那边,更是悲惨,有些衣裳被抓破了,有些脸上留下几道尖利指甲划过的血痕。赵富家的更是凄惨,两只衣裳袖子没有了,身上的靛蓝袍子全是脚印,再看脸上,几大块青紫,嘴唇也歪在一边,嘴角还淌着血珠,显然刚才打斗中嘴唇撞到了牙齿,撞伤了。

    这一局,显然是牡丹院子里的人多,占了上风。尤其是后来冲进来那个守北门的胡婆子,作风更是凌厉,下手极重,一副跟人拼命的样子,赵富家的脸上的伤,多半是她打的。

    赵富家的怒视着胡婆子,似乎想发作,却又不敢发作,气咻咻道:“你这个死婆子,好好的不去守北门,跑到这里来作甚”

    傅清玉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胡婆子,叫道为:“胡妈妈,您受伤了?”

    此刻的胡婆子,由于刚才作战勇猛,也好不到哪里去。颧骨突起的脸上有几道抓痕,嘴唇也破了,头发也散了,衣裳也破了。尤其是左腿,被人踹了几脚之后,伸也伸不直,要扶着墙边才能勉强站稳。

    胡婆子听到傅清玉关切的问话,扭头朝她笑笑:“六小姐没事就好,老婆子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