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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见红尘应识我第20部分阅读

      数见红尘应识我 作者:未知

    :“有人没,我要喝酒!”

    一般人失恋都是要喝酒的,我想还是遵循这个逻辑比较好,虽然以前不怎么喝这玩意。

    一句话,我是给书本知识误导了……

    很辣,我当然不可能举起坛子一口气喝下去,然后再来个漂亮的poss砸碎。只一点一点的喝,喝一点,夹口菜,又喝一点。

    自己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摆酒庆祝……

    一点点的喝,最后也是很多的。

    我真的醉了。

    眼前的东西都是双份的,然后变成了四份。我在屋里跳来跳去,一下砸了这个,一下打了那个,砰砰乓乓打的自在。那些侍女也不敢过来,由得我在屋里闹。

    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我?我蓝思归比他差么?我对你不够好?

    我气冲冲跳出屋去,直奔使馆。

    好不容易找到门进去,我的眼前已经模糊一片,头也天旋地转的,啪的倒了,却给人接住。

    温暖干净的味道,我眯起已看不清的眼蹭来蹭去,一边笑道:“师父,你干吗不喜欢我?”

    耳边似传来一声叹息,然后隐隐约约的传来:“思归,你醉了。”

    我又抱紧了点,继续摸来摸去,仰脸笑道:“我知道…我绝不是那种醉了说没醉的人,我勇于承认……”

    其实我已经完全看不清那张脸,只是跟着气味钻。手脚全缠了上去,拱啊拱。身上莫名的热起来,一种很奇怪的热,是我原来所感受过与明白的。我只觉得眼前的东西好好抱,能解热,抱了就很舒服。

    隐隐有些语声传来,我听不清。身子迷迷糊糊的给带着走,然后坐到一个很软很舒服的地方,但是更加躁热。耳边又有什么声音,我是听不到了,只觉那抱着很舒服的东西要离开,一急,紧紧抱着翻身压下去。

    真的很舒服…味道也好好闻……

    我一边傻笑,一边趴在上面乱拱。身上的躁热不减反增,一直往小腹窜。迷迷蒙蒙乱拉乱扯,直摸到大片柔滑。我只管把下面蹭来蹭去,酒醉中仍能感到快感直冲脑际。

    我还要……

    迷蒙中又听到什么声音,但我完全忽略,死命把身下的动静压住。下身胡乱的顶,猛的戳进一个柔软火热的地方,顿时销魂。极其的快感直冲脑门,我完全不知所在,喘着气大力高嘲起来。仿佛到了天堂般,只管凭本能动作。一边感受下身的激越,一边摸到极至的柔滑上,又啃又咬。

    眼前似乎有彩光…如同云上飘般……

    好紧…好热……

    下身越来越愉悦,我突然感到那似乎更紧了些。排山倒海的快感从一点上急速散发到全身,我低喘一声,又抽动了几下,直到完全平复下来。眼前还是朦胧的,只是感到筋骨的酥麻。摸着怀里的温暖,我抱着睡着了。

    115 归返陵国

    颊边好温暖……

    今天的被子,居然会自动造暖了……

    我抱的更紧了,恋恋不舍的蹭了蹭,缓缓的睁开眼来。

    !!!

    我呆在那里,平生大脑第一次完全停止运作,突然寒白了全部似的。半晌没有动作,我手脚冰冷。

    温文雅躺在我身边,睫毛合着。薄被胡乱的盖在身上。可以看到露出的赤裸肌肤上的青紫痕迹,以及带血的牙痕。我半晌反应过来,抬起手,竟微微的抖。

    轻轻揭开薄被,我看一眼,便死了心。

    下面的痕迹更严重,床单和衣物上混着鲜血和干涸的白浊。血自然不是我的。

    我傻坐了半天。

    半晌,终于能动一下。下意识拉好薄被给他,小心翼翼爬到床外,打下帘帐,惟恐碰到一下。拉开门,我张了张嘴,沉声道:“伺候的在哪里,拿热水来!”

    不要多久,一大木桶热水就准备的妥当。等侍女都出去,我关紧了门,拉开帐子把温文雅抱下来。他靠在我肩上,合着眼,嘴唇有些苍白,也不知醒了没。

    轻轻的脱下残破衣衫,把他放入水中。他微微一动,似乎出了一声。我头也不敢抬,只管轻细的帮他洗净全身上下。上身去了血迹,我洗到下身,手在颤抖,一指轻轻探进那个不可侵犯的地方,引出粘稠来。

    终于洗净,我小心的扶他出来,放到床上。找到药,细细的抹在伤口,然后扎起,拿来干净衣服换上。

    一切弄妥。

    我定定看着他,后退了两步,然后砰的在床前跪了下去。

    跪的笔直。

    他是我爱的人,同时也是,我的师父。

    我不是古人,自然无所谓他们的师长之论,但是。

    我知道自己无法无天,平素仗着聪明本事翻云覆雨,但是。

    这次,是大错。

    床上没有动静,我跪在那,脑中一片空白。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也是麻木的。

    垂在床边的衣袂小小的一动,木头轻轻响了几下。

    他坐起来了。

    我没有抬头。

    自己不配。

    然后听到缓缓的衣物声,一盏茶后,旧白衣袂下摆落下来,遮住了鞋子。

    无声的,从跪着的我身边走过。

    我脸色一白,右掌狠扬,拍向自己胸口。这时脑子里已没了轻重的概念,只是觉得,应该。

    白色衣袂一扬,我的手臂砰的被弹开,随后脸上啪的吃了一巴掌。

    我偏着头,长发垂下来,听他静至于无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口。

    一滴泪从眼里滑下来,落到膝盖上覆的衣摆上,晕湿了一片。

    我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开始没察觉,现在发现,淡淡藌液味在酒里。

    他们想让我上哪个女人?怀谁的孩子?

    我凄惨的笑。

    或许那种力量,不知不觉中用上。

    我跪着,看自己张开的双掌。

    就那么跪了一天一夜,窗外日落月升,月下日上。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没有回来,也没有人进来。

    泪痕早已干涸,我的腿已经没有感觉。

    门突然吱呀一声,轻细的脚步声进来。我缓缓的回头,却见一个小侍女握着扫帚进来,见到我,吓了一跳。

    见我不说话,她嗫嚅了一阵,道:“公子可是萧国使者?国师大人已向圣上辞行了,公子为何还在这里……”

    我一震。

    他好干脆。

    为断我的心,绝我的意,多半制住了萧无声,自己主动辞行。明国见萧国不来抢我,高兴还来不及。

    我扯了扯嘴角,缓缓站了起来。一个不稳,扶在床边,然后转过身。

    那侍女怯生生的站在后面,见我看向她,吓的一哆嗦,扫帚也忘,转身出门跑了。我站了会儿,直到腿脚完全恢复。

    屋外阳光很好,我略一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件水蓝的槿花。

    理了理,我走了出去,顺手牵走架上一只值钱的玉荷叶笔洗。

    顺着路往前走,擦过一丛丛紫藤罗。大约一柱香时间,两个青衣人从左右闪出,平平道:“公子请回。”

    我冷冷的泛出一抹笑,吐了个字:“滚!”

    那两人对视一眼,伸手向我拦来。我轻挑眉,换来两声惨叫,齐齐飞了出去。

    连动手都不用。

    我继续往前走,更多的人拦截我,更多的人飞出去,他们根本碰不到。我不识路,也不跟了,笔直的往前走,什么拦路,拆什么。挥袖击飞一座假山,碎石飞溅,惊的侍女纷纷尖叫。迎头是宫殿大门,我缓缓走进去,却看见一位宫装少妇匆匆走来,身后跟着数名侍女。她见我,容颜有些变色,仍然撑起厉声道:“你是何人,敢在这彝凤宫捣乱……”

    我让她飞了出去,和那些侍女压做一团。

    然后哪堵墙挡路拆那堵,壁上古画哧啦变了两半,柜厨统统翻倒,玉器古董砸的七零八落。咯拉拉挥断了好几根柱子,最后一脚踹开石壁,走出宫殿。满地碎石木片,花草乱七八糟,我听那女人在身后叫骂,回头一笑,淡淡道:“你要我把这宫殿打碎么?”

    没了声息。

    前面是个大湖,正欲继续走,却发现刀枪剑戟然后一圈弓箭,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远远将我围住。树上屋檐,有人隐身持网。内家高手奇门兵器,细碎分布各处皆是。平静湖面微冒水泡,波纹微微闪出一圈一圈。

    好个拦截!

    我脚一点,眨眼飞落湖边。

    齐声的木脆响,弓弩顿时瞄准,突然听得一人冷重扬声:“蓝公子,你真打算好了?”

    我瞥一眼,重重军队后,是那个皇帝。

    我淡淡道:“是啊,我要走。”

    他的脸微微变色,最后沉下气来,道:“蓝公子,凡事三思而后行。”一挑眉毛,继道:“莫非,公子还舍不得国师和王爷?”

    我笑了。

    心里的恨说不出来,只是心头火烧的劈劈啪啪,窜的眼都红了。全身都叫嚣着要发泄,天空都烧成了白色。

    我朝着湖面伸出手去,白皙的五指,蓦的曲成虎爪。

    水面开始波动跳跃,一股数丈粗的水柱渐渐腾起,雪白的浪花。柱头逐渐的变化,然后,长须,鹿角,巨眼,透明雪亮如巨蟒的身体腾起在天空,扭曲着在蔚蓝的天空盘游。鱼的鳞片,鹰的爪子,时而散落时而凝聚的扁平尾巴疯狂摇动,溅出无数滴水珠,四散飞落。

    龙。

    湖面下去了一半,那些人全部目瞪口呆,弓弩的松了弓弩,刀剑的掉了刀剑,全都死死的盯着那道压迫疯狂的巨大透明。我轻轻的招了招手,它渐渐停止了盘游,缓缓的回头,对准了皇帝那个方位,张开了大嘴。

    一时保护圣上之声大起,我冷笑,反正也没想杀他。

    手腕一转,巨大透明飞也似射了下去,砰的撞飞一路侍卫,折了数棵合腰粗的大树。刀剑毫无用处,当啷啷落地击飞声不绝。惨呼声此起彼伏。巨大的身体在人群中肆意翻搅,尾巴一卷一扫,整个包围圈溃解,顺便击飞了一路飞檐翘角的屋顶。瓦片纷飞,屋中物事看的一清二楚。没有人能抵抗,不知多少被击落湖中。它断了可以再接,碎了可以再合,巨头昂起空中,横扫四方,俾视群雄。

    有人从后面接近我,想偷袭么?

    心念一动,数道水片腾起,将我层层围住,宛若飞绸。身后有力一弹,惨呼声又起。

    无人再敢靠近。基本上都东倒西歪了,站的稳的,是敬畏的眼神。

    我轻轻招手,身周水绸蓦的落地,变成一滩水洼。那龙乖顺的游到面前,低下头来。我一翻身,侧坐上了它的头。轻轻一拍,它缓缓游向天空,巨大的身体一盘一扭,速度越来越快,直向宫外飞去。吹的我长发混着水蓝色衣袂,四处乱飞。略略低头一看,那些人越变越小,皇宫大殿尽收眼底,那个湖也缩的成塘了。

    突然听到一声爆发,远了听不太清,好像是大叫,神,神。

    我清清的笑。

    按道理来说,我本来就是,神。

    116 重逢应喜

    把那笔洗卖了当盘缠,算了日子,赶回陵国。一路听的不少消息,三国关系愈来愈僵,边境开始备战,许多关卡禁止出入。

    我渐渐冷静下来,越冷静,心就越难受。

    我不敢回想那天的事情,就像我那天不敢抬头,怕看到他疏离甚至厌恶的眼神。

    真的…没有机会了么……

    马车一停,我恍惚了会儿,掀开帘子下来。眼前的朱红大门合着,正是截阳城里的大宅。

    现在,它渐渐能接近一个,家。

    握住门环,轻轻敲了三下。

    细碎的脚步急匆匆由远至近,猛的擦过衣袂掠风声,什么东西啪的响了下。突然卡的巨响,居然是木头断裂声。门扇猛的大开,云绣雪纱蓝衣蓦的一齐显现。我的表情还没转过来,身上顿时多了三个往前飞的物品,哇的大叫一声,往后就倒。

    腰际被什么把住,我砰的撞在后面那稳热的身体上,算是站稳了。“思归,你好狠的心,把我忘的干净!”天水死死抱着我左臂,那张绝色的俏脸早已凑了过来,在我脸上啧了好几下。“你倒说的好,回来的真早,我倒要怀疑游山玩水去了!”右边在七日夕手里,脸给她长长的揪了起来,痛的我变形。

    抬头面对上安宁,颈项给他搂住,水漾的美目嗔的要吃了我。干笑两下,侧目瞥着接我的是殷红已,虽然仍没丰富表情,唇边却融了笑意。

    我忍不住,唇扬了起来。

    真好。

    被群拥进屋内,看到那根断裂的门闩,先寒一个。

    这群家伙…给我拿钱来!

    大厅里里放好了桌子,布满了菜。几人团团围坐到桌旁,这个给我夹一块,那个给我舀碗汤。我看着他们,一时有些鼻酸,开口道:“我……”

    安宁一筷子酥油豆腐堵了我的嘴,柔声道:“先吃饱,好么。”

    我点点头,心里又酸又甜。几天奔波,吃是吃了,却随便应付而已。拿起碗,瞬间吃了个风卷残云。安宁在一边拿绢帕给我拭嘴角,一边柔柔的道:“慢点慢点,别噎着。”七日夕拣着一小碗清炒白菜,喜孜孜的道:“这个是我做的哦,真的是我做的!”然后放到我面前,巴巴的看着我,道:“安宁说了,味道还可以哦!”

    我忍不住一笑,挟了一筷。味道倒真的可以,想必要她做出来,也费了大番工夫。那边天水泠泠和殷红已直盯着我,惟恐菜色有什么不满意。

    我眨着眼睛看他们,突然想捧着碗,就这么大哭一顿。

    好容易吃完饭,他们坐好了,都看着我。我顿了顿,把不灭之魂等破事儿说了一遍,最后看着桌子,沉默一阵,大吼道:“我失恋啦!”

    柔软身子挨过来,天水泠泠双臂搂到腰上,用舌尖卷去我唇边的饭粒儿,笑道:“他没有眼光!”我翻白眼,他还是这么的……不好形容。

    七日夕一把扯他下来,怒道:“死人妖…不干好事别添乱!”我看他们,倒有几分好笑,瞥到殷红已,只见他看着我动了动嘴,迟疑了下,道:“别误会了。”

    说完他就别了脸,跨出门去。我噗嗤一笑,他以为那脸红别人看不见?

    休息了一天,天水宫和垂云堡的消息络绎不绝。拜托他们真好用,我躺在熟悉的靠椅里,看着最新的朝廷战报,三国动静。

    萧国和明国已分别出军,兵分两路向陵国而来。一路大片撒下檄文。声明凤自若大逆不道罪,篡位自立,上弑兄长,下斩群臣,合该举国讨伐。陵国群情紧张,全军备战,边境的百姓都准备往里迁了。

    这次事态紧急…两国来势汹汹,势在必得,凤自若有可能要御驾亲征才是。

    凤自若……

    想到这个名字,轻叹一声。

    已经…不恨了。

    敲敲扶手,道:“安宁,你在么?”

    云绣衣袂从门中翩然而出,秀气人儿步到我身边,轻俯身道:“思归,怎么?”

    我看向他,道:“通知了翩跹飞鸿没?”安宁嫣然一笑,道:“已说了,从天水宫,翩跹山庄发出消息,知会了所有武林门派。”

    我点头,想起垂云堡来。上次那个堡主还是忍不住,公报私仇,把垂云箭借给了飞鸯他们。结果在我没回来时给殷红已一手撤换了,上了个新的。

    抬眼道:“那个飞鸯和叶欣随呢?”安宁抿嘴,轻轻一点:“得了吧,他们两个,早不知被追杀到天涯海角去了。”

    也是,朝廷,天水宫,还有殷红已提点青门派是多么的不检点,教出如此弟子。上天保佑他们别死,这么被追杀一辈子一定很有趣。

    我站起来,笑道:“很好。”

    如今轮到我调动武林,风行天下!

    117 召集武林

    我看着安宁,心里突然有些叹意,道:“多谢。”

    安宁轻摇首,微笑道:“要谢也不是我一人,你今日怎的婆妈起来。”

    原本是我一人的事,我知凶险,不想扯上他们。这几个人,却一口咬定了要帮忙。拗不过,只觉担心又幸福。

    安宁瞥着我,顿了顿又道:“殷红已说的是,我们也觉得温师父不是那等人,思归…你自己酌情考虑。”

    我微笑,点点头道:“现在有更急的事,放心,我自有衡量。”

    安宁去了,我靠着,右手无意识拨了拨椅旁的安弦。温文雅么…先让我冷静下来罢。

    想着想到蓝回那个人,我没忘了他。只是犹豫半日,还是没遣人寻找。他若死了,我也替他报了仇。他若活着,更不能让他回来,当一个奴隶。现在萧国也控制不到他了,算是自由了。

    尽管,他一直把我的行踪传回萧国,而且拼死保护我也可能是上面的命令,因为那个身体一死,不灭之魂接下来会附在哪谁也不知道。

    沉吟一会,起身出了院子。拨开花枝,来到一座小木楼前。一阵风擦过长发,却见高处雪色纱绸飞扬,飘过来荡过去。我唤了声,漫天雪纱里探出半张俏脸,笑道:“思归,想我了?”

    这人真是没半刻正经,我笑道:“是啊,想的不得了,快下来让我亲亲!”吃吃笑声响起,纤手一松白绸秋千,雪团般的扑进我怀里,在脸上就是一啾。我抱抱他,松手放下来,道:“你真想好了?”

    天水泠泠笑道:“怎么,他们你都不问,单问我一个?我就那么不可靠?”

    我好气又好笑,捏住他的脸扭呀扭,道:“你少给我装傻,他们都是单身自在,殷红以血魔的身份和垂云堡也无关系,独你一个偌大的天水宫都抛下不成?何况这本是我的事,牵连你也算了,若牵连到宫众,你便是不负责的宫主了!”

    他哎哟哎哟叫痛,大眼登时雾蒙蒙的,扁着小嘴道:“好痛好痛…思归欺负人,我要找安宁给我做主……”我想笑又怜惜,松手见粉颊都扭红了。一手揉上去,一边哼道:“少给我打马虎眼,还不说!”

    他在我怀里蹭来蹭去,咯咯笑道:“笨思归,臭思归,你想让他们帮忙,我还不让呢!我天水泠泠纯粹是以个人的身份参战,才不使唤别人。”

    我笑道:“这么说便好,只是你小心了,我看他们忠心的紧。”

    过了几天,三国之间战火逼近,翩跹山庄也硝烟弥漫。

    翩跹飞鸿半笑不笑的站在我面前,道:“人都到齐了,蓝大人,你还不出去么?”

    我恩了两声,躺椅上翻个身道:“等我把这本书看完。”

    他盯着我手里那本八卦杂志,脸有些发青……

    “还有没,给我一本。”

    青之后转微笑,恰然自得。

    我瞟他一眼,甩腕把书扔了过去,哼道:“你清闲去吧!”翻身站起,跨门而出,忽视身后的大笑。

    这些武林人在翩跹山庄集合,对他自然有好处的。心理影响之下,山庄的地位愈发的高。我晚点出去,也是有好处的。他开始忙,现在可清闲了,轮到我忙。

    不过,这些都建立在他对我实力的信任上。

    哎…我可是背上了重大的包袱啊……

    施施然走过长廊,来到偏院。只听得人声鼎沸,有人拍桌大声道:“翩跹飞鸿你搞什么鬼?进去了就躲起来?说什么武林大会,又神神鬼鬼的不透露半点!我们等了半天了!再不给个交代,老子就要掀屋了!”

    我心里暗骂,这个请贴是由翩跹山庄和天水宫共同发出,邀请武林同道的。翩跹飞鸿招架不住进屋去叫我,天水泠泠居然偷懒面都不露。

    又有人道:“还请翩跹庄主和天水宫主出面一叙,非常时期,武林帖并非儿戏!两位将武林同道撇在院子里,不怕招来众怒?”

    抬头看看天,好大的太阳,难怪他们众怒。

    轻拍两下手掌,我从厅里走了出去,立在台阶上笑道:“各位别动怒,若是把山庄掀了,翩跹庄主可要找我算帐,那么大笔银子,在下承受不起。”

    院子密密麻麻的人头耸动,树下湖边坐的都是人,齐齐向我转过来。各式各样的目光落到身上。自感起了些鸡皮疙瘩,我笑笑,道:“未给各位准备酒菜,也非翩跹庄主的过错,此事紧急,诸位将就了。”

    右边靠前一张桌上,青门派掌门缓缓立起,抱拳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出头?”我绾了水蓝衣袖,笑道:“掌门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阵子还说我是武林中最有名的人来着。至于为何出头,这本是在下的事,我不出头谁出头?”

    “蓝思归!”人群中爆发小小一阵x福动。青门派掌门眼神一凛,道:“蓝公子为何此副模样?”

    无奈道:“我‘变身’也不止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掌门可记得那封信?”

    他颔首,我笑道:“信中秘密,不知掌门可有窥之?”

    他往两边扫了一眼,其余几大帮派首领也贯注神情于此。他看向我,道:“不曾。”

    他们还真乖。

    我往院中扫了一眼,见人群的注意力都在这边,复又提高了声音:“那掌门一定也不曾听过‘不灭之魂,凝神之钥,合二为一,可平天下’!”

    人群哗的涌动了起来,几大掌门甚至立起身形。这句话他们没听过,但影响毫无疑问是巨大的。青门派掌门抱拳道:“这可是信中写道?”

    我淡淡道:“没错。”

    窃窃私语声加多,突然一只手揽住我的腰,翩跹飞鸿出现在身旁,对台下笑道:“那么这位蓝公子,便是可平天下之人了。”

    我嘴角抽动,暗暗伸手在后面掐他,却掐到硬硬一片。妈的,这人出来还把八卦杂志带在衣服里。翩跹飞鸿含笑间已在我腰上摸了好几下,我回指捏住他一点皮肉,使劲往上提拉,满意的看到他脸上肌肉的抽动,然后手飞快的缩了回去。

    席间又有一紫袍人站起,看着我道:“不灭之魂,凝神之钥谁也不曾见过,空口无凭!阁下请我等来究竟何意?突出此语,可窥野心!”

    武林中人实在,习惯用拳头讲话。这人带起一阵语声,句句皆在点上。我眯了眼睛上下打量,似乎是那个新的垂云堡主,殷红已选的人倒和自己挺像,只是戾气先得打磨。

    “请各位来此,并不是我的野心。”我眨了眨眼,向他一笑,“现在三国间狼烟烽火,一触即发,各位该清楚!诸位都是陵国之人,这战一打,不但捞不到半点好处,反而有毁家灭国之虞!在下不才,愿意召集有能之士,共同平乱!”

    此语一出,人群鼎沸。

    紫袍人看着我,淡淡道:“蓝公子智计无双,我等心服。但这句话,不是凭智计可以说出来的!”

    我笑道:“你说凭什么?凭拳头?”

    手一扬,呛呛之声不绝。在场所有人腰间背后手里的兵器齐齐飞出。在空中凝成一个奇大无比的银球,寒光闪闪。我指略动,长剑之类飞到最上方,然后是刀,链,鞭,奇门兵器。眨眼空中巨鹰出现,神威凛凛,双翅猛的一展,霜雪狠色,银色厉光,望天一唳,却是剑尖齐齐撞上!

    我手垂下,拢回袖子。银光顿时一齐分散,兵器不偏不倚的飚过他们的脸颊,刷的回到原位。

    场中安静的很,全都不可置信的盯着我。我淡淡道:“谁能照做一遍,我让给他。”

    没人应声,我冷冷道:“这是为了你们自己!江湖儿女,连点血性也没有?自愿参与的站过来,我不强迫。完事后你们想干嘛干嘛,我没兴趣培植势力!”

    一时无人出头,突然一声冷冽:“我黄颜愿率天水宫五十部众参加!”

    我差点吐血,见黄颜率众少年落在场中,俏丽眉间冷色一片。完了,这家伙定是知道天水干的事,直面对他们宫主说又会遭到拒绝,干脆趁这个时间堂堂发语!天水帮我,因为是朋友。不要宫众趟混水是对宫众负责,也是怕他们参与危险!

    天水宫倒是上下一心,他们,想必也是爱着天水泠泠的。

    我一时犹豫,黄颜上前一步,冷道:“怎么?蓝公子想食言?”

    我瞪着他,他毫不犹豫的回瞪。我认输,招招手道:“请诸位过来签名画押,白纸黑字,不可反悔!”说完见他举步上前,微叹道:“黄颜,到时你们宫主找我算帐时,可得替我拦着点儿。”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我避入后堂,让翩跹家的人去管报名的人。

    118 冉花林内

    居我的估计,要不就都不来,要来一起来。

    翩跹飞鸿忙的很,我清闲了一天也忙了,各有特长的分组,测试他们的能力,来决定队伍的编排。然后还有训练,最重要的是训练他们的集体团结感。武林中人终究不比正规士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耍个性,到时可要害死人。各大门派虽然出了精英,但每派成一小集团,甚是令人头痛,而且暗中防着我。一时也难以改变,我按能力把他们全部打散另外分组,其他的也懒的管,只要计划不出差错就好。

    摇摇摆摆回到院子里,一屁股坐在躺椅上。这十几天好热好辛苦啊,我想洗澡……

    身后传来一声柔柔的问候:“思归,可要沐浴?我替你准备好衣裳。”

    我想也不想的点头,能进这后院的还有谁?横竖不是害我的。

    但我马上就后悔了。

    一桶冷水从头淋下,直接将我浇了个透湿。长袍衣袖全都粘在身上,混着汗水,简直令我吐血。想也不想,怒喝道:“你个死天水给我出来!”

    俏人儿挽着木桶,笑吟吟的绕到我身前。我继续喝到:“还有安宁!”

    安宁抿着唇,出现在我右侧,状甚忍笑。

    我跳起来,啪的抱住安宁,把水全擦他身上,一边瞪着天水道:“都是你,把我好好的安宁带坏了!”天水泠泠咯咯笑了两声,道:“才不是,你天天欺负人家,我帮他小小报复一下!”

    我哼道:“要报复找你的部下去,那也不关我的事,谁叫他那么积极!”天水泠泠一闻此言,柳眉顿时竖了起来,颇有种拿水桶敲我头的冲动。我见情不妙,往安宁身后一跳,叫道:“我什么都没说!”

    天水泠泠哼了声,道:“水是给你的,桶是给他的!”

    我干笑两下,把湿衣服拎起,道:“我沐浴去。”转身,向后,进浴池里发现衣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旁,皂角等东西也准备好了。

    安宁就是安宁…本质是带不坏的…嘿嘿……

    好好洗个澡出来,一身清爽。寻思了会,得给自己放一天假。

    一阵清风过来,几片白色带粉红的花瓣飘到衣襟上。我一怔,拈起看了看,蓦的心酸起来。

    那日手指修长,拂过我肩,带下花瓣粉白。

    回首间,物是人非矣。

    一时出神,迎风缓缓走去,正是那个林子。白色带粉红的花朵开的正艳,还在花期内。我沿着小路走去,在花林里转了几个分岔。这里安静,是个好地方。

    突然听得左侧有人声,我一凛,靠在树后窥去。

    红衣如血立在树下,一双眼睛看着树上的少女。七日夕翘起一只脚坐在枝上,两人正说话。

    低沉的男声响起,道:“你的手行么?莫要逞强。”

    七日夕将右手伸下来,在殷红已眼前转了两下,笑道:“能有什么事,多陈年的旧事了。又不是切下来过,一层皮罢了。”

    殷红已皱着眉,半晌道:“不能进厨房也就罢了,你生性也是强。”

    七日夕收了手,笑道:“要是哪天没人做饭给我吃怎么办,岂不饿死?”她顿了顿,放低声音道:“这次…我回明国,还是有私心的。”

    “许久不见,想看看,他们还记着我,我倒是挺高兴。”她微笑了起来,“就是见我下跪改不了,不就是当年把他们都打败了么。”她五指张握,笑道:“一个个武功也上进了不少,都是铁铮铮的好男儿!”

    殷红已唇边有点笑意,温和的静寂。

    “那老家伙还是那样。我也不过和他斗了会嘴,好歹收养了我七年。”

    殷红已皱眉道:“你过善了,下次叫我去!”

    七日夕扑哧笑了两声,道:“他自家姬妾争宠,把别人的儿子换成女儿,也不知我是哪里抱来的。后来揭穿了,她们怎么死怎么闹,却扯上我一小孩。那天那女人把我带到厨房,说是大家闺秀女红烹饪都得会,然后把锅子里的汤煮沸,抓起我的手就往里面一按……”

    我心里冰寒,却见她举起手看了看,道:“好在后面有他们帮忙,总算治好了,只是丑的紧,拿东西也拿不稳。现在过了十一年,终于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丑的紧?七日夕说的轻描淡写,但烫到东西都不能拿的地步,简直是肌腐肉烂了,而她,现在居然有一手这么好的鞭法。

    “哎哎……”她蹙着眉头,道,“后来我努力些,功夫也学出来了,就是那厨房怎么也进不了,一进手就发抖,可气死我。所幸现在也行了。”

    七日夕下的苦功是何等艰巨,从那以后,那双手能使鞭,能杀人,能抵千军,却不能进厨房,哪怕是往锅里倒小小的一滴油。

    我此刻才知道,她所送给殷红已的生日礼物,以及欢迎我回来做的清炒白菜,是多么贵重的礼物。

    一不留神脚下卡嚓,那两人是何等闲,眨眼都盯过来。我干笑,想着要不要以投降势双手举起。

    貌似我侵犯了隐私权啊隐私权……

    七日夕眨了眨眼,突然指着我爆笑道:“蓝思归…你是要成亲还是咋地?”

    我眨眼,完全不明,只见少女笑的要滚下来,红衣男子维持着表情风度。

    “衣衫抖抖啦!”她指着我笑。我拉起一侧一抖,纷纷扬扬的花瓣从头上身上落下来,我瀑布汗……

    看来…花期也快过了。

    一时怔着,见那树上一枝花开的正好,大朵大朵的燃烧般。便顺口道:“小七,帮我摘那枝花下来,回去插瓶里好看。”

    岂知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她笑的更厉害。本还在树上,这还真滚下来了。殷红已一手接着她,她还笑。

    “你,你真要我摘给你?可不要后悔!”

    我傻傻的看着她,又看看殷红已,道:“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曾?”

    她好容易笑罢,指着我直摇手指,道:“蓝思归啊蓝思归,在陵国也就罢了,要是在萧国,就完了,你可得多看看风俗志。”

    “这花叫做冉,是萧国风俗求婚用的。要是你想向谁求婚,就摘枝漂亮的送给他,他若是接下,就算答应了,你这个笨蛋!”

    我登时怔住。

    心里一翻一搅,将画面全部扯到眼前。心脏似承受不起如此大的悲喜,冰寒和火热混合撕扯,胸腔仿佛要裂了般。

    树枝断裂,我被他接住。

    “师父,给你。”

    修长微茧的指探过来,拈花在手,微笑而立。

    119 冉花林内

    居我的估计,要不就都不来,要来一起来。

    翩跹飞鸿忙的很,我清闲了一天也忙了,各有特长的分组,测试他们的能力,来决定队伍的编排。然后还有训练,最重要的是训练他们的集体团结感。武林中人终究不比正规士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耍个性,到时可要害死人。各大门派虽然出了精英,但每派成一小集团,甚是令人头痛,而且暗中防着我。一时也难以改变,我按能力把他们全部打散另外分组,其他的也懒的管,只要计划不出差错就好。

    摇摇摆摆回到院子里,一屁股坐在躺椅上。这十几天好热好辛苦啊,我想洗澡……

    身后传来一声柔柔的问候:“思归,可要沐浴?我替你准备好衣裳。”

    我想也不想的点头,能进这后院的还有谁?横竖不是害我的。

    但我马上就后悔了。

    一桶冷水从头淋下,直接将我浇了个透湿。长袍衣袖全都粘在身上,混着汗水,简直令我吐血。想也不想,怒喝道:“你个死天水给我出来!”

    俏人儿挽着木桶,笑吟吟的绕到我身前。我继续喝到:“还有安宁!”

    安宁抿着唇,出现在我右侧,状甚忍笑。

    我跳起来,啪的抱住安宁,把水全擦他身上,一边瞪着天水道:“都是你,把我好好的安宁带坏了!”天水泠泠咯咯笑了两声,道:“才不是,你天天欺负人家,我帮他小小报复一下!”

    我哼道:“要报复找你的部下去,那也不关我的事,谁叫他那么积极!”天水泠泠一闻此言,柳眉顿时竖了起来,颇有种拿水桶敲我头的冲动。我见情不妙,往安宁身后一跳,叫道:“我什么都没说!”

    天水泠泠哼了声,道:“水是给你的,桶是给他的!”

    我干笑两下,把湿衣服拎起,道:“我沐浴去。”转身,向后,进浴池里发现衣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旁,皂角等东西也准备好了。

    安宁就是安宁…本质是带不坏的…嘿嘿……

    好好洗个澡出来,一身清爽。寻思了会,得给自己放一天假。

    一阵清风过来,几片白色带粉红的花瓣飘到衣襟上。我一怔,拈起看了看,蓦的心酸起来。

    那日手指修长,拂过我肩,带下花瓣粉白。

    回首间,物是人非矣。

    一时出神,迎风缓缓走去,正是那个林子。白色带粉红的花朵开的正艳,还在花期内。我沿着小路走去,在花林里转了几个分岔。这里安静,是个好地方。

    突然听得左侧有人声,我一凛,靠在树后窥去。

    红衣如血立在树下,一双眼睛看着树上的少女。七日夕翘起一只脚坐在枝上,两人正说话。

    低沉的男声响起,道:“你的手行么?莫要逞强。”

    七日夕将右手伸下来,在殷红已眼前转了两下,笑道:“能有什么事,多陈年的旧事了。又不是切下来过,一层皮罢了。”

    殷红已皱着眉,半晌道:“不能进厨房也就罢了,你生性也是强。”

    七日夕收了手,笑道:“要是哪天没人做饭给我吃怎么办,岂不饿死?”她顿了顿,放低声音道:“这次…我回明国,还是有私心的。”

    “许久不见,想看看,他们还记着我,我倒是挺高兴。”她微笑了起来,“就是见我下跪改不了,不就是当年把他们都打败了么。”她五指张握,笑道:“一个个武功也上进了不少,都是铁铮铮的好男儿!”

    殷红已唇边有点笑意,温和的静寂。

    “那老家伙还是那样。我也不过和他斗了会嘴,好歹收养了我七年。”

    殷红已皱眉道:“你过善了,下次叫我去!”

    七日夕扑哧笑了两声,道:“他自家姬妾争宠,把别人的儿子换成女儿,也不知我是哪里抱来的。后来揭穿了,她们怎么死怎么闹,却扯上我一小孩。那天那女人把我带到厨房,说是大家闺秀女红烹饪都得会,然后把锅子里的汤煮沸,抓起我的手就往里面一按……”

    我心里冰寒,却见她举起手看了看,道:“好在后面有他们帮忙,总算治好了,只是丑的紧,拿东西也拿不稳。现在过了十一年,终于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丑的紧?七日夕说的轻描淡写,但烫到东西都不能拿的地步,简直是肌腐肉烂了,而她,现在居然有一手这么好的鞭法。

    “哎哎……”她蹙着眉头,道,“后来我努力些,功夫也学出来了,就是那厨房怎么也进不了,一进手就发抖,可气死我。所幸现在也行了。”

    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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