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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 作者:山楂丸子
直接掺麸皮和面上蒸笼了。
无论是糙米还是普通黑面粉,总归都不是能经常在饭桌上出现的粮食,最常见的还是玉米面、地瓜干面,还有更次点的高粱面。
对于颜冬青和傅冉这样吃惯山珍海味的“统治阶级”来说,日子确实很难熬。
傅冉动手淘了米,把腊肉切成薄片,一起倒进大铁锅里,又翻出笼屉搭在灶台上,剁半只腊鹅,大火蒸上。
腊肉拌饭,就着蒸大鹅,颜冬青不歇气的吃了两大碗。
傅冉也吃了一碗半,满足的摸摸肚子,喟叹道:“皇...三哥,我们这一顿可是吃了两个月的肉呢。”
颜冬青不得不承认,这顿饭是他近两年来吃得最饱的一次。
扫眼厨房的鸡鸭鱼鹅、山很海鲜,颜冬青眸中带了几分揶揄:“朕本以为皇后在宫里不适应,看来是朕多想了,皇后的日子过得很惬意。”
大概是气氛轻松,加之吃得太撑,脑袋有些糊涂,傅冉脱口便道:“臣妾一个月的俸禄才二两银子,还不兴吃好点啊。”
颜冬青听出了重点:“哦,原来皇后一直在怪朕抠门。”
傅冉心道怪的可多呢,最怪的是他棒打鸳鸯,拆散她和表哥。
傅冉是个死心眼,要说跟她表哥海誓山盟情比金坚,倒也不见得,男女大防,尽管他们有婚约,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只是表哥无论是长相,脾性,还是声音,恰好都是她喜欢的样子,加之两家人都有意亲上加亲,这门亲事几乎是水到渠成。
当然,前提是没有皇帝从中横插一脚。
再出来,还是在三厂的矿上,怪的是凤鸾宫里明明日头正当空,出来时,矿上却乌漆墨黑一片,只隐隐可见远处门卫室一抹亮光。
他们是早上进去的,直到现在,也就是说他们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天。
来不及多想,两人摸黑匆匆赶回。
才到家,傅冉就挨了一扫帚疙瘩。
“死丫头,疯哪儿去了?!你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被老拐子拐走算了!正好省点粮!”
徐兰英两手掐腰,气得不行。晌饭就没回来吃,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儿,又去前院问廖娟,说是两个孩子一块出去的,她家的也没回!
这可急坏两家人了,两个孩子都不算大,这要是给老拐子拐走了可咋整!
傅向前吓得两腿打软,当即就去公安局报了案,公安局派了好几个同志不歇气的帮找,见傅冉安然无恙回来,傅向前大松一口气,忙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啦,别再吓闺女了,快给闺女整点饭先吃上,我去公安局知会一声,让他们别找了。”
傅冉无措的低下头,走到徐兰英跟前,扯扯她娘的棉袄袖子,及时认错:“娘,我下回再不敢了。”
“小兔崽子,你就是个讨债鬼,尽不让我省心!”徐兰英又骂了几句,不解气,食指在傅冉额头上狠戳了几下:“下回再乱跑,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
明明挨了打,傅冉却头一次感到窝心,张臂抱住徐兰英的腰,小声说:“娘,我饿了...”
白瞎了那一锅腊肉蒸米饭,在里面吃了竟然不管饱!
骂归骂,徐兰英还是从面口袋里挖了半碗黑面粉兑上水摊煎饼。
黑面粉是今早刚从粮站买到的,本来打算留着过年蒸三合面馒头,给傅燕瞧见了,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大院里的邻居都夸她懂事,爹娘当着外人的面也都说疼她,可只有傅燕自个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爹娘显然更偏袒傅冉和傅声,上回她发烧快四十度了,她娘连个卧鸡蛋都舍不得给她吃。现在不过年不过节的,却把黑面粉调糊摊成煎饼,说要给她妹压压惊。
这到底算哪门子的疼她?!
此时的傅冉还不知道傅燕已经嫉妒上了,眼看就大年三十,新年的气氛愈发浓烈,至于傅冉和颜冬青走丢的这点不快,很快被抛诸脑后。
蒸馒头,炼油渣,包饺子。
家家户户的砧板敲得梆梆响,空气里飘荡着油渣子的香味儿,穿上新衣裳的娃们迫不及待出来显摆,家属院里到处欢声笑语。
来这两年,傅冉也渐渐融入到了这个环境里,熬红薯,黏糖瓜,炒瓜子...中案长条桌上的收音机放得哇哇响,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响彻大院。
“又是一年新春季,长江两岸,春风吹麦浪,柳芽新发,丰收的脚步又在朝我们一点点靠近...”
新年三天假,一直到年初三,热闹的气氛才算渐渐冷下来。
年初三这天,傅冉起了大早,去送颜冬雪。
尽管颜冬雪再不情愿,里外这么多双眼盯着,怎么也逃不过去支援大西北的命运。
她将要去的地方是大西北的一个农场。
时下的上山下乡有两种形式,主要是农场和插队,农场则含纳了兵团和干校。
相较农场严格的政审和名额限制,插队属于集体所有制,换句话来说,就是把城市毕业生安插在农村生产队,和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