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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宝树 作者:顾苏安谢席
”地和端方肃穆的辰王好好聊一聊什么叫“引人遐想”。
至少能瞧瞧端方君子红了耳朵的可爱模样。
这边的娘子军们开了一次别开生面的论坛会,前头聚成一团的学子们,也正按着一月一次的测验,战战兢兢地等着先生的到来。
旁的夫子都还好,偏是教他们经义的这位夫子,每次测验都不按常理出牌,偏好在课堂上突然抛出一个犄角嘎达的问题,随意点他们其中某人来回答,若是稍稍说错些许,便会拿回个不及格的分数,且全然不准通融。
别说平日里看着就有些傻气的肖平,就是刻苦的罗游,都有些心有惴惴。
整个学堂里几十位学子,个个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唯恐夫子注意到自己,倒是越发显出了其中正襟危坐,垂眸不知思考着什么的谢宁池的突兀。
因而被众人畏惧的杨夫子一进门,打眼就瞧见了鸡群里的那只鹤。
他只是稍微多看了一眼,那被看的人就敏锐地转过头来捕捉到他的视线,眸中的情绪飞快褪去,略朝他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一如他曾经习以为常的倨傲。
杨夫子扯唇一笑,张嘴吟诵了一段经义,停顿下来瞧着下面的一只只小鹌鹑,“谁能与我说说,这一句,有何典籍中引证了?”
这问题不难,难的是说全了,说得让杨夫子满意了。
见识过之前杨先生吹毛求疵的劲的众人虽心中都有一二答案,却还是不敢贸然举手应答,只默念着能记住的,以防等会儿被点到了。
“既无人举手,便中间那位新来的吧。”杨作古目光不避不让地迎上谢宁池,暗沉中透着三分熟稔,“让我也看看,你的学业,可有所荒废了。”
谢宁池又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看得杨作古一咯噔,竟是下意识避开了去。
还未等他想好如何补个台阶下来,就看见谢宁池竟站起身,沉声答了。
比他原想好的答案,还要多了两句,却是出自年少时他未曾看过的书中。
少年时曾当过他多年的伴读,杨作古自然听出了他多背这两句的含义——在警告他,让他记得分寸,不要肆意妄为。
呵。杨作古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垂眸看着面前摊开的书。
这就是最尊贵的辰王,自小就将自个束缚在君子的框架之中,言行举止都不肯稍稍逾越分毫,连着他身份的人,都必须如他一般端方自持,不渴慕权力,不沉溺声色,永远如那书院里挂着的圣贤画像般。
但是,这般君子,能得来什么?
那群老东西,连给他娶个像样的媳妇都不肯,处处都在防备着他。便是他悉心教养的幼帝,如今不也是大权在握,全然将他抛诸脑后了吗?
落到如今,也不过是像他一般,丧家之犬,一无所有。
心中滚过千百般念头,而抬起头来,杨作古却强制按捺着将情绪都压了下去,朝谢宁池露出了微微一点笑意,“不错。”
因着他这一句夸赞,下课之后,谢宁池就收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视线,窜得最快因而离他最近的肖平毫不吝啬地朝他竖了大拇指,夸赞得真心实意,“曾兄可真是真人不露相,竟第一日就得了最严苛的杨夫子的夸赞。”
他笑嘻嘻的,声音还不轻,嚷得整个学室的人都能听见,“如此看来,这月测验,经义斋的第一,是曾兄莫属了。”
坐在谢宁池前面,正在收拾书本的罗游动作一顿。
往前数,经义斋的榜首,十有□□都是他。
谢宁池掀了眼帘瞧了一眼,又转过头来看了眼肖平,将他看得消了声,才拿起收拾好的书本,慢悠悠地站起身,瞧着是要往后院而去。
罗游就跟在他身后,两人看着好似并肩而行。
肖平略顿了顿,三两步追到门口,“曾兄,午膳学院有供给的,你这是去哪?”
谢宁池停了脚步,转过身来正好看见罗游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侧过去,装着书册的布囊的一侧,绣了一朵淡雅的山茶花。
“拙荆独自在家,我放心不下,回去看看。”
将目光从那朵山茶花上收回,谢宁池抬眼看向肖平,似是随口问了一句,“你今日不回家用午膳?”
他昨日刚到便遇见了肖平,后来又遇见,显见肖平是在家中待了许久的。
肖平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笑得没心没肺,“我可不似曾兄,因着嫂夫人好看,瞧都不让旁人多瞧一眼,我呀,只等膳房吃厌了,才回家打打牙祭。”
谢宁池“恩”了一声,也不否认,转身走了。
待到走出好一会儿,听见身后有人问了一句,继而肖平一笑,声音里一如往昔的单纯,“我也未曾瞧见呢……只是曾兄看嫂夫人的眼光,真真与瞧我们的不同,想来,必是个千古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吧。”
几十步的距离,肖平的声音又非格外大,常人应是听不见的。
故而,谢宁池垂了衣袖挡住紧握的拳头,背影连晃动都未曾。
好似全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