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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是鬼话连篇 作者:亦唯
高兴,就要装出一副眉目肃然的模样。时间一久,她摸得他的脾性,知他不会真与自己生气。就算是真,也狠不下心来吼她,更不会罚她。
如此,她胆儿越养越肥,拔虎须什么的,也就只差一个契机。若是可以,她定然是要飞起胆子去做。
闻亦箍着她不许她乱动,再问一遍:“为何?”
司檀闷声窃笑,扬起头时,嘚瑟地摇起小尾巴,道:“我的话本不会咬人!”
……
接下来,司檀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食恶果”。除此之外,暗自发誓,她会把胆子藏起来,再顺便让它瘦瘦身……
并且她……要夹起尾巴做人,再也不嘚瑟了!
☆、犹自迷蒙
五月风清云薄, 天幕湛明,隐有热浪浮动。恰是蚕丝海棠弥艳玲珑期,香雾幽浓, 顺热度绕满整个院落。
阁楼边角的临水宽台上, 司檀低着头,手中剪刀来回舞动, 正凝神聚气地,与一张巴掌大的红纸较真。
木缘与卓焉托腮围坐在一侧, 看得眼花缭乱。面面相视之后, 又默然无言地添一盏新茶。
夫人已经憋着气剪了六张小像, 泡好的花茶也不喝,甜点也不吃,这么闷头剪着侯爷,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木缘微叹一口气,再侧过脸看了卓焉一眼。
卓焉无奈摊手。侯爷惹小姐不高兴,小姐若不自己消气,她也没有办法。
恰好顾嬷嬷来此, 还端了碟粉香芙蓉糕。想着司檀爱甜食,才新做的,好拿来给她尝尝。
缓步行过木桥, 远远便见司檀独自一人,背对着缩在临水宽台的角落,不声不响的。婢子木缘、卓焉守在两侧,时而瞟一眼过去, 窃窃低语两句,又都默契地没有搅扰。
顾嬷嬷拧着眉头,左右看看,心里确认:今日的夫人……好似不太高兴。
因往常她来,两婢子相互打趣,院中气氛都热闹的很。偶有侯爷在时,阁楼里外安静,夫人大多时间都赖在他身旁。可只要一瞥见她来,便喜滋滋地跑出相迎。不待她将甜点搁在案上,便嘴馋地随意抹一把手,眯着眼睛就要去偷尝。
今日,她却是反常。恍若被晒蔫儿巴的小树苗,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耳朵。本就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里,像是被人欺负了的猫儿。就连那头油亮的青丝,都像是去了水分般,干瘪瘪的。
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顾嬷嬷心生悯意。她递了个颜色给木缘,欲问她到底发生何事。木缘涩涩偷瞄一眼正在闷头挥舞剪刀的司檀,脸颊泛起微云,摇摇头,不好作答。
顾嬷嬷又去看卓焉,卓焉绷着嘴巴,同样摇头。
顾嬷嬷悄声将糕点搁在案上,探过头看了一眼司檀手中未完的小像。“我拿了芙蓉糕,夫人尝尝?”
“不吃!”司檀气呼呼地侧过脸应了一声,便又继续动着剪刀。
就这凑近的短促一瞥,顾嬷嬷夺下司檀手中的剪刀,惊声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嬷嬷问的怎么了,自是她嘴巴上那块红肿。
不止嘴巴,她的耳朵、颈子,哪哪都有。像是浇了辣椒水,又像是被热水烫了。火辣辣的,除了疼,还羞人,她都没脸见人了!
“被狗啃了!”
司檀羞怒吼了一句,缩缩脖子,将衣领扯的高一点,也好将脖颈上的小蔷薇掩盖起来。若是再扯高点就更好,把头包起来才够。
“都要流血,快来,让老奴看看。”
顾嬷嬷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司檀红胀的圆脸,像是炸透了的小龙虾,咬上一口都能吃。
“不要。”她慌忙抿起嘴巴,忍着微痛,将剪刀重新夺了过来,继续去戳那张可恶的脸。
闻亦,就是一只窖藏多年的包菜,从里到外都坏透了!
又臭又坏。
她越想越羞,越想越恼。脸颊上的白腻清透被遮的严实,被一重又一重的胭红取代,而后肆意漫延。至耳朵处晕开,再往脖颈里钻去。
真以为她被狗咬了,顾嬷嬷还想要继续查看。卓焉啼笑皆非,拼命与她使眼色,手也没闲着,小心扯着她的袖子,提醒她不许再继续问下去。
顾嬷嬷怔愣片刻,终是明了……夫人这样小的年纪,也难怪会羞的脸红。她真是老糊涂,这种夫妻间的事,哪有硬问到底的?
反过来想想,侯爷与夫人的感情可真好。
就先没几天,她午后照常来此教夫人剪纸,刚至木桥南端,远看见侯爷将她抱着,看那样子,应是在给说故事。夫人躺在他怀中,拽着他的手,乖顺阖眸,安静慵懒地像只吃饱了不愿挪窝的兔子。
侯爷说着故事,还不时地低下头亲一口。每每想起,她除老脸臊红之外,又禁不住要为夫人感到高兴。有这样悉心周到、温柔多情的夫君,真乃幸事。
不过夫人心好,秉性纯良至真,这幸事,更应是她该有的。
顾嬷嬷挪身过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