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游戏 作者:赵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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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里海浪在翻，越涨越高，直至淹没天空。

    小区门卫拨通赵水无家的电话门禁，说有人来给她送生日蛋糕，她确认放行，在客厅来来回回踱步。

    她现在要假装出并不知道来送货的人是Aaron，态度得像对待所有寻常快递一样。从电视机漆黑的屏幕中看到自己的穿着，还是贴身的吊带睡裙，这实在太不雅观，她应该先去换身衣服。

    得矜持些。

    对了对了，换成桑蚕丝家居服的赵水无从卧室又匆匆跑上阳台，想收走晾在那里的内衣裤。正巧刚洗完衣服的白璟川正把衣架挂上自己家的晾衣杆，见旁边的她这样着急，抬臂看下表盘时间，临近下午四点。

    “祝你好运。”他抖开衣袖，防止它们晾干后堆积褶皱。

    “借你吉言。”她没心情跟他玩文字游戏，将所有内衣取下来，转念一想，又重新把成套的挂上去，其余收走。

    门禁再响。

    她跑出去按下开锁键，奔入屋里，把手中东西一股脑塞入抽屉，回到客厅拉上阳台滑门，却将窗帘扯开，正好能露出晾在阳台的衣服。

    倒杯温水稳下呼吸，铃声叮咚。

    赵水无把一侧头发别到耳后，打开电视机，再悠哉地开门。

    “你好……”她扬着客套的笑，看清门口的人，惊异万分地瞪大眼睛，“Aaron！怎么是你？”

    见到她的脸上明显是喜悦的表情，他故意说：“怎么，不欢迎？”

    “怎么可能！”赵水无赶紧否认，“老板亲自来送货，这种待遇可是SVIP级别了，我高兴都来不及，你快进来坐。”

    她打开鞋柜，花了点时间，从最里面找出一双拖鞋摆到地上。Aaron刚踩进去一只脚，被她按住。

    “稍等稍等，我家里从来没有来过客人，这双鞋还是新的，我去找剪刀来把塑料线剪开，不然你会被绊倒的，蛋糕先放在玄关上吧。”她转身从茶几上抓起剪子，在他面前蹲下去，咔嚓一声，“好了。”

    Aaron走进去环视起干净整洁的屋子，好奇问：“璟川竟然也从来没拜访过吗？”

    “没有呀。”赵水无说这种话时半点不觉得违心，“我们说是邻居，其实也没有熟到会互相串门的程度啦，一般见面都是集体活动，或者在健身房。”

    “所以我是你家里的第一位客人咯？”他笑起来，“对了，蛋糕要放进冰箱吗？”

    提起蛋糕，原本还轻松的赵水无耷拉下来：“不用啦，可能我一会就自己吃了吧。”

    “怎么了，这不是给表妹的蛋糕吗？”他疑惑。

    赵水无给他倒上水，坐到旁边：“本来我们是说好今天晚上庆祝的，但是这几天不是放小长假吗？她爸妈原计划是明天带她去外地旅游，今天早上突然电话通知我，他们把票定错时间了，中午就必须出发。亏了我还在网上订好游乐场门票，我表妹提起过好几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想和他们一家去玩的，可惜现在也过了退票期限……”

    她边叹气边说话，望到阳台的地方，停顿一会，状似并无异样地走过去，把纱帘拉上些。

    Aaron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追随，看见她这奇怪的动作，尚未细想，就发现玻璃门后有几件贴身衣物正在随风摇摆。再见赵水无极力不想表露出尴尬的模样，配合地装作没有看见。

    不过款式倒还挺漂亮的。

    “你想去游乐场吗？”他问。

    光听见这句话，赵水无就能猜到后续发展了，但她仍要配合地演下去：“什么？”

    “我从现在到明天都没有其他安排。”Aaron说，“如果你不介意有人厚着脸皮蹭票的话，我陪你去玩怎么样？正好我是开车过来的，想过去很方便。”

    “现在？”

    “或者你更想先把蛋糕吃完？”

    赵水无虽摆出犹豫面色，手却已经放到蛋糕盒的丝带上：“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我并不觉得麻烦，而且相反的，我很想和你一起。”Aaron帮她打开蛋糕包装，浓郁的香气冒出来，“想和你去游乐场，也想做更多你爱吃的糕点。”

    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