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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有谋第11部分阅读

      淑女有谋 作者:未知

    有把握的道:“今天我已经跟侯爷夫人表明了你想进侯府的意思,若是就你们三人中选择,谁都会知道应该选谁,这个你还担心什么。”

    在事情未完全确定之前,秦依画哪里能放得下心来,撅着嘴,蹙眉道:“可是,姨娘,若是我们私会侯爷夫人的事被母亲知道,会不会惹她大怒?”

    刘氏撇了撇嘴,哼道:“她不会知道的。我们行事那般小心,又没有其他人看到,她如何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侯爷夫人不说,还能有谁知道?况且我今天也已经暗示了侯爷夫人,希望她若是属意了你,就说是她无意中听说了你的品行,而不是我们的意思。”

    秦依画点头称是。

    母女二人又是好一番的开心,自以为这次是万无一失了。

    却说,既然人已经看过,蔡氏便与侯爷夫人发了个帖子,意思去侯府拜访一番。侯府张氏看完拜帖,就及时回了帖,言说正有事想请教蔡氏。

    于是,当日下午蔡氏便带着几个身边人去了侯府。

    两个当家主母见面自是闲话非常,末了才说到这次的正题上。

    张氏也是大家出身,况侯府在爵位上虽不比秦子明,但在实权上却也是秦子明比不了的,因此张氏在蔡氏面前倒是完全不落下风。

    在那日见过秦依画,又听刘氏保证,只要秦依画能进侯府,日后绝对会让自家父兄站在侯府一面,有了这一层关系,张氏才对秦依画上了心。

    在她看来,不论蔡氏选择什么样的女子进侯府,目的总归只有一个,帮秦依琴保住自己的地位。

    秦依琴自小被蔡氏教养的极好,除了无出这一点,张氏倒是对这个媳妇没有其他方面的意见。所以,这次选妾她便给了秦府一个面子,而不是自个儿做主。

    张氏先前已经听秦依琴说过,蔡氏从秦家族里挑了两个面貌姣好,教养非常的小姐出来,属意其中一个能进侯府。不过那日与刘氏见完面后,张氏心里就确定,既然秦依画的陪嫁更为丰厚,为什么不能是她呢?况且她不过是一介庶女,蔡氏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毕竟她给了秦府面子,秦府自也要给她面子。

    主意一定,待与蔡氏闲述完毕后,张氏就率先开口问道:“我听说贵府四小姐也是正当龄,不知秦夫人可有打算将她许配什么样的人家?”

    蔡氏一怔,暗自思忖一番,暗道刘氏果然是动了手脚,面上却不露分毫,笑道:“依画却也是正当龄,不过她姐姐尚未许配人家,总不好现在就帮她筹谋。若是被旁个知道了,还以为我容不下庶女待在府里。”

    张氏笑着点了点头,抿了口茶水,又道:“外间的人不知道大宅院里的麻烦,就喜欢说三道四。倒是累了我们这些掌管内院,出力不讨好的。”

    蔡氏点头附和,“可不是嘛,一不小心,可不就落了个恶母的名声。”

    张氏点头称是,轻笑着道:“不过,若是与她许一门好亲事,让她在三小姐之前出嫁,怕也是无妨。”

    蔡氏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猜测刘氏到底跟张氏说过些什么,竟然让张氏如此中意秦依画。顿了会子,方道:“李夫人的意思是,属意依画?”

    蔡氏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

    张氏缓声道:“这还是得看秦夫人您的意思。”

    蔡氏心中明了,张氏虽说最终是看她的意思,但她话既然放出来了,她断没有不顾及的道理。

    告别了张氏,蔡氏便回了王府。

    蔡氏遣退屋内众人,只留一直在身旁伺候的杨妈妈在。

    杨妈妈看了看蔡氏的脸色,见她面色不愉,想了想,道:“夫人,难不成真要将四小姐送过去?”

    蔡氏脸色森冷,指节轻叩着身旁的紫檀茶几,冷着声道:“我若是真将依画送过去,以后还如何在府里立威?有一个依画在先,保不齐以后还有更多这样的例子。她们当我是什么?竟然敢背着我擅自主张。”

    蔡氏怒极,指着外面对杨妈妈道:“你去让人将依画给我叫过来,我倒是要好好问问她,谁给了她胆子,竟然敢背着我做事。”

    杨妈妈应声出去,使了个小丫鬟,去将秦依画叫了过来。

    却说,这几日秦依画一直心神不宁,一面开心侯爷夫人对她另眼相看,一面忧心若是被蔡氏知晓了,又不知会怎样的责罚于她。

    她正在屋子里分心绣着一个绢帕,听秋菱说蔡氏院里来人,让她过去一趟,心中一慌,一针走偏,刺到了手上,忙放入口中置了一番。

    待疼痛感缓解了一些,方对秋菱道:“母亲是派谁来的?”

    秋菱回道:“是夏丹。”

    秦依画眉头一蹙,夏丹只是蔡氏身边的二等丫鬟,对于蔡氏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也不知她晓不晓得这次蔡氏唤她过去是为了何事。

    心中虽不确定,但还是抱了万一的希望,让秋菱将夏丹先唤进屋。

    秋菱出去,将夏丹叫进了屋里。

    夏丹福身行礼,“给四小姐请安。”

    秦依画脸上挂上浅笑,丢下手中的绷子,客气的亲自将夏丹给扶了起来,又悄悄给她塞了两钱银子,笑问道:“不用多礼,你是在母亲身边伺候的,在我这边就不用客气了。”

    夏丹捏了捏手中的银钱,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谄媚起来,动作迅速的将银钱收拢,对秦依画道:“四小姐,夫人着我来请您过去一趟。”

    秦依画将夏丹拉了在一旁坐下,又与她倒了一杯茶水,“不急,夏丹你走了这么远的路,先歇一下。”

    夏丹虽是在蔡氏身旁伺候,但也不过是一介丫鬟,哪里真个的敢在秦依画身旁坐下,更是不敢接她的茶,只直立在一旁,道:“刚才杨妈妈说夫人急着见您,四小姐还是随我现在就过去吧。”

    秦依画紧紧的盯着夏丹,有些紧张的问道:“你可知道母亲这么着急的叫我过去是为何事?”

    夏丹眉头微皱,以往秦依画每日都会到蔡氏院里去个几趟,以表示她对蔡氏的一片孝心,怎的今日这般小心翼翼,都不敢过去?

    想了想刚才秦依画递给她的银钱,夏丹算是琢磨出了点意思,凑近她耳旁,悄声道:“夫人刚刚从侯府回来,一回来脸色就难看的很,想必是在侯府发生了什么事。”

    秦依画一惊,唰的从凳子上站起,心中惶恐的想到,难不成蔡氏已经知道她做的事了?所以一回来,就急着见她?

    秦依画挥了挥手,对夏丹道:“你先出去等我,我要收拾一下,也不好就这副样子去见母亲。”

    夏丹自是无所谓,反正她通知也通知到了,至于秦依画什么时候去,那就是她的事了。

    秦依画无措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到底蔡氏对这件事知道多少?若是待会儿她问起来,她该怎么说?是拒不承认,还是一进去就先告罪?

    不成不成,秦依画迅即又否定了自己的主意。

    秋菱是刘氏帮秦依画挑的丫鬟,对着其中的细节还知道一些,见秦依画迟迟不从屋里出来,便进去催她。

    “小姐,该去夫人那儿了,再不去,只怕更惹夫人疑心。”

    秦依画烦躁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道:“我也知道,可是待会儿到了母亲面前该如何讲?我心里还没个谱子,哪里敢就这么去了。”

    想了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个好主意,对秋菱道:“秋菱,不如你去帮我回母亲,就说我突然不适,不能去了,可好?”

    秋菱摇了摇头,上前帮秦依画理了理衣裳,道:“小姐,还是现在就去吧。这府里什么事能逃过夫人的眼睛。奴婢倒是觉得,到时候夫人问起来,你一概说不知道就是了。那日行事那般小心,夫人肯定没有什么证据。只要您来个死不承认,夫人还能拿你怎样?”

    秦依画只觉得身子发软,一步都不敢往前移,全靠秋菱搀扶着她往外走去,口中喃喃念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一路走到蔡氏的院里,因着已经打定主意说什么都不知道,秦依画的心神已经沉稳许多。进去以后,先面色如常的跟蔡氏请安问好。而后小心的走至蔡氏身旁,接过金花的活计,帮蔡氏捶起肩来。

    “母亲这么着急找我过来,可是想我了?还是念着依画给您捶肩的舒适呢?”

    蔡氏面露微笑,好似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一般,道:“到底还是你捶肩力度适度一些,可比那些个丫鬟好上许多。母亲真是舍不得你不在身边的日子啊。”

    第三十八章 责问

    秦依画一面帮她捶着肩,一面假装不解的笑道:“母亲若是喜欢,依画每日来给母亲捶肩就是了。再者,依画一直在府里待着,又不出远门,怎么会不在母亲身边。”

    一面帮蔡氏捶着肩,一面也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蔡氏的神情。

    蔡氏轻叹口气,伸手拍了拍秦依画帮她捶肩的手,道:“我倒是想再留你几年,可是今日去侯府拜访了一番,李夫人言语间对你颇为满意,似乎有意将你接进侯府。。”

    秦依画到底少年心性,听蔡氏如此讲,自以为肯定能进侯府了,嘴角不由翘起,但还是矜持的道:“李夫人怎会有这个意思?我并未见过她,况且母亲不是想从薛姐姐跟王姐姐之间挑一人的吗?”

    蔡氏眯着眼,轻笑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吗?”

    秦依画心中咯噔一下,讪讪然的笑道:“也不过是听下面人瞎说的而已?”

    蔡氏冷哼一声,“下面人瞎说?府里规矩森严,哪容得下人在下面多嘴,何况是这种事关王府颜面的事。到底是谁在下面碎嘴的,你将她给我指认出来,这规矩再不拿出来说说,记住它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还真当王府是个没规矩的地方不是?”

    秦依画一惊,她都是听刘氏说的,哪有什么碎嘴的下人。这下蔡氏让她交人,她到哪里找人顶罪去?

    秦依画手中动作顿下,下意识的往最亲近的秋菱望去。

    秋菱努了努嘴,朝宝沁楼意思了一番。

    秦依画很快会意过来,掩下慌张的情绪,颤着声笑道:“其实……这事儿是我跟三姐闲聊的时候,三姐与我讲的,并没有什么下人碎嘴。”

    蔡氏歪过身子,眼神凌厉的看着她,“真个是依书与你讲的?”

    秦依画的心脏跳得飞快,依书是个善良性子,若是蔡氏真个的派人去问,她应该会为她讲话的吧?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过了面前这关再说。便硬着头皮道:“自是真的,女儿哪里敢瞒骗母亲。”

    蔡氏不经意的转过身子,端起茶盏轻抿两口,漫不经心的对杨妈妈道:“杨妈妈,将秋菱给我拖出去掌嘴。”

    秋菱蓦地睁大眸子,扑跪在蔡氏面前,哭求道:“夫人,奴婢冤枉啊。”

    蔡氏哼道:“冤枉,冤枉你什么了?”

    秋菱窒住,蔡氏压根没有说她的罪名,就命杨妈妈打她,现在让她说自己被冤枉什么了呢?

    秦依画也连忙上前,帮秋菱求饶道:“母亲,秋菱犯了什么错,惹母亲这般生气?女儿身边就她最为贴心,恳请母亲看在女儿的份上,就饶她一次吧。”

    蔡氏没有吱声,只对杨妈妈摆了摆手。

    杨妈妈命两个婆子将秋菱拖了出去,未久就听见外面传来掌嘴的噼啪声,秋菱讨饶的哭求声。

    秦依画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呆愣愣的站在蔡氏面前。

    掌嘴完毕,杨妈妈竟又命两个婆子将秋菱拖进了室内,摔在了地上。

    秋菱嘤嘤的哭泣着,两颊红肿一片,却是不敢再说半个冤枉的字。

    蔡氏只手撑额,漫不经心的道:“秋菱,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秋菱啜泣着摇了摇头,哀声道:“奴婢不知。”

    杨妈妈喝道:“大胆,规矩是怎么学的?还想挨板子不成?”

    秦依画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压根插不上话,也不明白蔡氏到底为何责罚于秋菱。

    秋菱瑟缩的泣道:“奴婢不敢。”

    杨妈妈朝蔡氏看去一眼,但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便道:“秋菱,你也在府里待了多年,怎的规矩却没有学会?我今日就告诉你,你犯了什么错。其一,你刚才竟然在夫人面前歪嘴瞥眼,什么意思?你还当夫人是主子吗?其二,身为四小姐的贴身丫鬟,你不仅不将四小姐往好的地方引,反而在她耳旁念叨些无中生有的事儿,你说你该不该罚?”

    秋菱伏身趴跪于地上,泣声道:“奴婢知错了,谢夫人教诲。”

    蔡氏揉了揉额际,对秦依画道:“我也乏了,依画,你回去吧。”

    蔡氏虽没有问秦依画,有没有跟侯爷夫人接触过,有没有擅自行动。但她惩罚秋菱的行为已经表明,她知道了其中的关节所在。

    此次只是责罚秋菱,让她长个记性而已。

    秦依画抖着身子上前行礼后退。

    秋菱啜泣着给蔡氏磕了头,而后站起身子,与秦依画一同退了出去。

    待秦依画一走,蔡氏就怒极,挥袖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怒道:“真是反了她们。”

    杨妈妈一面示意丫鬟们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一面又帮蔡氏换了杯新茶,劝道:“夫人息怒,气伤了身子不值当。”

    蔡氏气道:“你让我如何不生气?她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夫人?”

    杨妈妈一面帮蔡氏捏着肩,舒展她的神经,一面问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蔡氏深吸一口气,缓解一些情绪,“我还得再看看,岂能这么容易就让她们如愿?”怒极拍桌道:“做梦!”

    蔡氏因着这件事心烦不已,就连依书去请安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是强撑出来,安她的心。

    对于这个对自己百般依从的母亲,依书心里是极为喜爱的,见她眉间犯愁,便问道:“母亲,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不如说来与女儿听听,兴许能帮母亲解愁也不一定。”

    蔡氏淡笑着摇了摇头,“不消你操心那些闲事,只要你养好自个儿的身子,母亲就开心了。”

    蔡氏不愿说,依书也不好追问,又在蔡氏那儿坐了会后,便回了宝沁楼。

    却说秦依画自离了蔡氏那儿后,便急忙去了刘氏的院里,将在蔡氏那儿遭遇的事情合盘对刘氏说了一遍。

    刘氏摇着绣花团扇,喜道:“看来侯爷夫人果然是看中你了,有了侯爷夫人的肯定,她也不能反对。这下娘算是后继有望了。”

    刘氏满意的看着面前的秦依画,越发觉得自己虽然生了个无用的儿子,但好歹还有个争气的闺女。若是日后秦依画能替小侯爷生个儿子,那么,她可就真的站在了蔡氏的头上,狠狠的出了一口这么多年来的怨气。

    刘氏越想越开心,面目竟显出三分狰狞来。

    秦依画忙摇了摇刘氏的胳膊,蹙眉道:“姨娘,你在想什么呢?夫人现在已经对我起了疑心,听她的意思,并不想我能进侯府。若是她从中动手脚,我如何还能安然嫁进侯府?”

    刘氏嗤道:“她当然不想你进侯府。依琴三年余无所出,若是你这个妹妹进府,再帮小侯爷添个儿子,你说说,以后小侯爷是会站在你这边,还是依琴那边?”

    秦依画不解,“不管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大姐那边,终归是于王府有益,为何母亲这般反感于我?”

    刘氏白了她一眼,“你哥哥将来可是要分家业的,有一个将来的侯爷当外甥,你说这王府将来该怎么分?”

    秦依画气哼哼的撂了刘氏的胳膊,扭身背对着刘氏,“我还当姨娘是为我好的,原来还是为了二哥着想,竟就将我往火坑里推。”

    刘氏将秦依画又拽了过来,“你个傻孩子,姨娘下半辈子就指着你享福呢,怎么会不替你着想?若是将来你二哥没出息,这个府里,谁还能给你撑腰?你还真当秦智博是你大哥哪?他是依琴跟依书的大哥,哪里会管你这个庶出的妹妹,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刘氏面露不屑,一一的解释给秦依画听。

    秦依画绞了绞手中的帕子,暗自琢磨。刘氏说的话也对,况且能嫁进侯府,本就是一桩再好不过的亲事,既然蔡氏今儿个已经暗示了会将她送去侯府的意思,那她还筹谋什么呢?等着侯府上门带人的那日便是。

    越想越心花怒放,双颊浮现两缕嫣红,不由开始幻想日后进了侯府的舒坦日子。

    若是她能帮小侯爷添个一男半女,作为侯府长子的生母,她的日子肯定会好过很多吧?

    母女二人相视而笑。

    晚上,秦智峰去刘氏那儿请安。刘氏得意过甚,将秦依画的事儿漏了口风于他,秦智峰当下就去拉来了秦依画,在刘氏面前道:“妹妹,姨娘在这儿作证,你若是进了侯府,可千万别忘了我这个哥哥,定要帮哥哥谋个好前程。”

    秦依画羞红着脸道:“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做不得数。”

    秦智峰急道:“你这莫不是推辞吧?”又转向刘氏道:“姨娘,你可得帮我说说妹妹。”

    刘氏心里也开心不已,呵呵笑道:“你们兄妹二人谈不上谁帮谁的,以后二人就是相互扶持,不要让其中任何一个人吃了亏,也不要忘记对方。你们要是都争气啊,姨娘也就放心了。”

    刘氏已然开口,秦依画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便点了点头,对秦智峰道:“若是妹妹能顺利得进侯府,自然不会忘了哥哥,家里这边还要劳哥哥费心呢。”

    事情尚未有明确的定论,刘氏母子三人却将事情盖棺定论,以为这侯府妾室之名肯定会落到秦依画的头上。这也就意味着侯府的长子生母就是秦依画,意味着将来无数的荣华富贵。

    那些,可都不是秦子明这个空头王爷所能享有的。

    第三十九章 白费功夫

    却说,蔡氏正为人选的事犯愁。她自是不愿意将秦依画送进侯府。可目前看来,族里的另两位小姐根本跟秦依画没有可比性,若是选择了她二人中的某一个,说不得还会让侯爷夫人张氏不满,到时候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正在蔡氏犯愁的时候,蔡氏的娘家却是来人了。蔡氏本是蔡家的庶女,排行第二,同母的还有一个弟弟,小辈间排行第四,名为蔡国华,既是依书的四舅舅。

    与蔡国华一道来的,还有他的女儿蔡敏,蔡敏时年十六,正是跟薛玉她们一般大的年纪。

    也不知蔡国华是从何处得的消息,听说蔡氏有意在族里寻个适龄女子,送去侯府做妾,跟家里长辈商量以后,便将他的二女儿蔡敏送了过来。

    蔡氏不知其意,听说蔡国华携女来访,忙亲自出去将那二人迎进了府里。

    跟蔡国华打完招呼以后,蔡氏便转身去看蔡敏,见她容貌靓丽,举止端庄,心里欢喜不已,夸赞道:“敏儿越长越漂亮了,如今可是长开了,可比她两个姐姐漂亮许多。”

    蔡敏蹲身对蔡氏行礼道:“敏儿给姑姑请安。”

    蔡氏笑眯眯的将她拉了起来。转头对蔡国华,道:“国华,敏儿这般不错,这可真是你的福气。”

    蔡国华面露得意之色,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了捋胡须,道:“有没有福气现在倒还说不定。姐,我们进屋去谈可好?”

    蔡氏点了点头,将他二人请进了屋里。

    几人坐定后,因着是自家亲姐姐,蔡国华便略过那些客气话,开门见山的道:“我听说姐姐在筹谋着帮依琴寻个帮衬,可有此事?”

    蔡氏本还不知道蔡国华此次突然造访有什么事情,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细看了蔡敏好几眼,心思安定,笑着道:“正有此事,国华,你今日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蔡国华点了点头,笑问道:“姐姐觉得敏儿如何?”

    蔡氏欢喜道:“敏儿我自是喜欢,就怕国华你舍不得。”

    蔡国华忽然叹了口气,垂目看地,沉声道:“姐,你也知道,敏儿一向是我的心头肉,她虽为庶女,但我却从来没有拿她当庶女看过。不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女红字画,样样都是与她挑最好的,费心将她教养成如今这般。可依她的身份,若想嫁个好人家,未必能得偿所愿。但一般的人家,我又担心她吃苦受罪。若是能与依琴在一处,两姐妹相互扶持,我便放了心。”

    蔡氏点头应道:“难得你对敏儿的这份心。我也觉得甚好。敏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她也甚为放心。若是旁个人想去,我还要先考量一番,若是敏儿的话,那些表面功夫自是不需要的了。”

    蔡国华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面上现出轻松的神色来,“如此甚好,那我今日就让敏儿暂住在这里,可好?”

    蔡氏笑道:“求之不得,有敏儿在,其他人也就是白费心思了。”

    蔡国华挑了挑眉,听蔡氏的口气,似乎那个人还是她不能拒绝的,不由好奇的问道:“难不成还有谁是姐姐你搞不定的?”

    蔡氏哼了一声,“你以为这家容易管的?别看她们平日安稳的很,一到了这种关键时候,就给我在下面打小九九,竟然还背着我,去与侯府张夫人商量了一番。你说,这可气不可气?”

    蔡国华面露气愤,怒声道:“谁有这样的胆子?竟敢在背后行事,也不担心事情败露吗?”

    蔡氏拊掌笑道:“原本她倒是能得偿所愿的。我昨日去了一趟侯府,张夫人还就是属意依画。我琢磨了一番,定是刘氏跟张夫人保证了一些什么,不然张夫人定不会越过我去,答应刘氏的条件。计较起来,依画多的不过就是刘府可能的帮衬,这还是不一定的事。不过,就单单这一点,族里的两位小姐还真是没法跟她比较。”

    蔡氏欢喜的看着蔡敏,“如今可不一样了,有敏儿在这里,张夫人定不会再做其他人想,任谁再耍什么手段,都是白费功夫。”

    蔡国华捋了捋胡须,笑道:“也是如此,姐姐不打算给她们一点教训?这样的贱妾,哪里能容得她们有什么主意,还真当我们蔡家无人了不是。”

    蔡氏哼道:“教训以后会给,现在还不是时候。既然刘氏那般想让依画去做妾,而依画也有这个意思,日后,我从了她们的心愿便是。”

    蔡国华也是多年经商之人,闻听蔡氏此言,嘴角不由露出j诈的谑笑,道:“我倒是有一个好友正打算纳妾,不知姐姐可有适合的人选?”

    蔡氏却是白了他一眼,道:“我还不知道你那些个朋友,依画虽是庶女,又不得我心,没什么帮衬。但若是将她嫁去一个商贾之家做妾,老爷断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你就死了这个心吧,不要想着拿我府里的闺女去做人情。”

    蔡国华脸色讪讪然,一副被蔡氏揭穿的样子,“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也不过是想为姐姐分忧而已。既是不答应,我以后不提便是。”

    姐弟二人又闲谈一番,蔡国华便告辞离去,只留下蔡敏,暂时住在秦府。

    出于对蔡敏的疼爱,蔡氏特意吩咐杨妈妈,亲自去将先前秦依琴回来时住的客院打扫收拾了一番,让蔡敏暂时搬去那儿住。

    杨妈妈原先就是蔡氏的贴身丫鬟,对蔡家心里自然有着一份感情,现在蔡家的小姐要来久住,杨妈妈极欢喜的领了几个婆子丫鬟去帮蔡敏收拾住处。

    既然蔡敏来了,其他人选自是没有再留的必要。当下,蔡氏就寻了个借口,派人去跟薛玉跟王宜蓉讲了一番,不外乎是她们在秦府住了这么久,肯定是想家了,让她们收拾一番,待得明日,便送她们归家。

    薛玉跟王宜蓉听完以后,俱是一怔,各自派人出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客院来了贵客,是蔡氏娘家的侄女。

    二人也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人儿,知道这婚事是再与她们无缘,各自叹了口气,想着回家以后,肯定会遭父母兄弟抱怨,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让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将东西都收拾收拾,做好明日离开秦府的准备。

    大宅院里总是没有秘密,蔡氏刚刚下达一系列的命令,各人都已看出门道来。

    秦依画却还有些天真,以为蔡氏是属意送她去侯府,那两位小姐自是没有再在秦府住下去的必要,自然是要送回去了。

    刘氏焦急的进了秦依画的房里,却见她竟然在修指甲,当下气得不轻,上前将她手中的指甲锉拍下,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闲工夫。”

    指甲锉被拍下的时候,划了秦依画一下,惹得她嘶的抽了口气,一面揉了揉被划到的地方,一面拧眉对刘氏道:“姨娘,你这是做什么呢?痛的哩。”

    刘氏一屁股在秦依画旁边的凳子上重重坐下,伸指指着她的鼻尖,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问我做什么?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去看看,外面现在都传什么了?”

    秦依画不解,“不就是族里两位小姐明日要被送回去嘛,她们本来就是要送回去的,现在不过是提早了一些而已,有什么的?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刘氏深叹口气,摇了摇头,“依画,你看的太简单了,你难道没听说蔡家送来了一位小姐?”

    秦依画心中咯噔一下,伸长了脖子,悄声在刘氏耳旁,道:“姨娘的意思是,母亲有意将蔡家的小姐送去侯府?可是……可是侯爷夫人不是与您说好了嘛。”

    刘氏暗恨的跺了跺脚,“说好了有什么用?又没有字据。况且,我当日提的条件,蔡家能十倍与之,你说侯爷夫人会选谁?”

    秦依画焦急的站起身,犯愁的在屋里踱来踱去,口中喋喋念叨:“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刘氏被她转的头晕,抚额靠在椅背上,已是无法可想。

    秦依画不论是在家世背景,还是其他各个方面,有什么能与蔡敏相比?多少人指着能与蔡家结亲,而今有这个机会,侯爷夫人张氏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想着明日就要离开秦府,薛玉踟蹰了一番,往宝沁楼走去。

    因着现在日阳已经西下,依书正在院子里吹风赏荷,听薄荷禀报说薛玉来访,忙让薄荷赶紧将她请进来。

    薛玉眼眶有些泛红,依书已经知道了外面发生的那些个事情,不由奇怪的问道:“薛姐姐,难不成你真的那么想去侯府做妾?”

    薛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哀声道:“我哪里想去什么侯府做妾,巴不得不去才好。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散漫的不行。只是这是爹娘的想望,而我现在却要被送回去,一想到爹娘失望的样子,心里不免难过。”

    依书抚额叹息,“薛姐姐,你倒是个孝顺的孩子。”

    薛玉以帕拭去眼角的泪水,“爹娘将我费心养大,又而今就这么一个要求,我却还是不能帮他们完成所愿。”

    第四十章 人选已定

    依书费心安慰了薛玉一番,又讲了几个笑话,薛玉才带着笑,离了宝沁楼。

    刘氏跟依画道明厉害后,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最后只安慰她道:“罢了,这门亲事就算了,以后姨娘再帮你注意着,这整个京师又不是只有侯府一户好人家。”

    秦依画眼中垂泪,当初若是不说便罢了,可是既存了那份心,对那个人便也不由得上了心,让她如何能就这么放弃了?

    秦依画眼中含泪,跪在刘氏面前道:“姨娘,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我想进侯府,我知道姨娘最疼我了,肯定能想到办法的,姨娘,你就帮帮我嘛。”

    刘氏见她一副可怜的样子,心里酸疼不已,可是蔡敏不比薛玉跟王宜蓉,在她面前,秦依画根本没有争得余地,哪里能有其他办法?

    刘氏拽了她的手,想将她拉起来,一面劝道:“依画,不是姨娘不疼你,也不是姨娘不帮你,只是这事已经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你就忘了这个心思吧。”

    秦依画见刘氏说的斩钉截铁,心知嫁去侯府无望,一时瘫坐在地,啜泣不已。

    刘氏蹲下身子,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秦依画哭了一气,又呆愣愣的在地上坐了许久,任凭刘氏如何拉她,都不见动弹,吓的刘氏不轻,忙唤了秋菱跟竹桃进去,将秦依画搀扶到了榻上。

    过了许久,秦依画突然起身,直奔门外而去。

    刘氏未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慢了一步,未及拉她,只得追在她身后,喊道:“依画,你做什么去啊?”

    她这时才知原来秦依画竟已对李凌世上了心,听说自己不能进侯府了,登时就无法接受。刘氏生怕她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一面自个儿在后面追着,一面又叫了丫鬟们将她拦住。

    秦依画一心往外奔去,丫鬟们措手不及,哪里能将她拦住,反倒被她轻而易举的跑了出去。

    于是,秦依画在前狂奔,一群丫鬟婆子在后面追着。

    刘氏担心她想不开,忧心如焚,走着走着,却发现秦依画竟是去客院的方向。刘氏怕她做什么傻事,又呼喝丫鬟们下死力追上去。

    秦依画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凭着那股子执念,一时竟让丫鬟们没有追上。但眼见着就要到了客院,却是双腿酸软乏力,再也使不出力气,速度慢了下来。

    几个丫鬟忙上前将她扶住,在原地站定,等着刘氏。

    刘氏踉跄着跑到了她面前,一怒之下,高举右手,只想给她一巴掌。可是看到面前的人儿眼中泛泪,神情痴愣,那一巴掌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下去。

    恨声道:“依画,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这世上人多了去了,你为何就偏执于这一个?”

    秦依画已然清醒了过来,兀自低头垂泪。

    刘氏也算是过来人,知道她心里难受,也不忍心再骂她什么,只对左右丫鬟道:“将小姐扶回去吧,好好伺候着,不要再出这等事了。”

    一行人刚准备回去,却碰上了大姨娘许氏。

    许氏在前站定,一手用帕子捂着嘴,幸灾乐祸的笑道:“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先前听人说府里一群人在追小偷呢,我特地过来看看,怎么样?这么大动干戈,小偷追到了吗?”

    刘氏脸一黑,“姐姐怕是听错了吧,这府里哪里来的小偷,我还回去有事,就不陪姐姐在这边站着了。”

    说完,就径直往前走去,也不想再搭理许氏。

    许氏哪会这么容易就放她走,待她走至身旁,探脚将旁边的路拦了,窃笑道:“妹妹着什么急吗?你看看今晚的月色,实在是不错。你我姐妹二人鲜少在一处聊天闲谈,不如趁着今日月色美景,我们交流交流如何?”

    刘氏冷冷的瞥了许氏一眼,冷声道:“姐姐想干什么?你我这么多年都没见好过,姐姐什么时候有心思想与我赏景了?”

    许氏像是才发现后面丫鬟们架着的人是秦依画一般,惊叫着走上前去,指着秦依画,问刘氏道:“哎呀……妹妹,这是依画吗?这真的是咱们府里的四小姐依画吗?啧啧,怎么变成了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难不成是被什么事情打击了?”

    许氏自说自唱,只手在下巴上搓了搓,做出一副思考回想的模样,忽然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睛,声音也高了八度,叫道:“依画刚才莫不是想去客院找蔡二姑娘理论?”

    说完,又赶忙捂住了嘴,嬉笑着道:“哎呀呀……我怎么把这样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若是被旁个知道了,可不就影响了咱们家依画的名声吗?”

    刘氏气急,吼道:“你够了没有?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个儿,如今你孤身一人在府里,你还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怎的?有本事你也生个儿子去给你撑腰啊?怎么着,现在羡慕我了不是,嫉妒的在这边说风凉话了?”

    “呸……”刘氏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就你这样的,还有资格笑我?你也不看看你女儿依棋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以为你自个儿就好到哪边去了?依画现在尚未出嫁,未来谁好谁不好,那说不定呢,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没儿子一向是许氏的软肋,现在被刘氏当众拿出来当话柄讲,许氏的脸也黑了下来。

    不过既然这次已经看了她的笑话,许氏也不耐再与她多做纠缠,又撂了两句狠话,转身就回了自个儿院子。

    刘氏一肚子气,却无从发泄,狠狠的瞪了秦依画几眼,怨怪她又让自个儿在许氏面前落了下风。

    翌日,蔡氏命人与薛玉和王宜蓉备了厚礼,嘱咐小厮将她们送了回去,而后便命人将刘氏和秦依画叫去了面前。

    蔡氏端坐在椅子上,刘氏跟秦依画与她请安问好,蔡氏却是不吭声,也不让她们起身。

    刘氏本就对秦依画是又气又心疼,昨儿晚上已经被许氏嘲笑了一通,现在又见蔡氏也甩脸子给她看,心中怒火上涌,径直站直了身子,冷着声儿对蔡氏道:“不知夫人这次叫我来时所为何事?”

    嘭的一声闷响,蔡氏猛的将手中茶盏置于桌上,朝刘氏喝道:“你自个儿做的事,自个儿还不清楚吗?难道还要我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说出来?”

    刘氏底气不足,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蔡氏哼了一声,冷声道:“你先将昨儿晚上的事与我讲讲,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会一屋子的丫鬟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当王府是什么地方了?”

    刘氏满脸不愉,想了会子,方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我在园子里丢了一样东西,让丫鬟们去找了一下而已。”

    蔡氏哪里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是什么,不过这事事关秦依画的名声,她也不便追究,只训斥了两句,道:“下次注意着些,莫要再出这种事情。就算是丢了什么东西,让人寻了便是,用不着大张旗鼓大呼小叫的,搞得跟什么似地。”

    刘氏垂首应了声是。

    秦依画今日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蔡氏蹙了蹙眉,对她道:“依画,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秦依画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刘氏忙捅了捅她。她这才回过神来,左右张望一圈,瞪大了眼睛。

    她竟忘了自己现在是在蔡氏的屋子里。

    眼睛转了一圈,最后与蔡氏燃火的双眸对了个正着,浑身一抖,连忙道:“女儿知错了。”

    蔡氏拧眉,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刘氏忙拽着秦依画,出了蔡氏的院子。

    蔡敏之事虽还没有跟众人言说,也还没有最好盖棺定论。但,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已明白,这最后能进侯府的人只有蔡敏。

    果然,翌日,蔡氏又往侯府发了拜帖,邀侯爷夫人张氏去秦府品茶。

    张氏到了以后,蔡氏便将蔡敏唤了出来,仔细介绍了一番,又着蔡敏在院子里,百花丛中弹琴助兴。

    张氏自是对蔡敏满意非常,当下就忘了自个儿与刘氏曾经有过的不成文的规定,满意的看着蔡敏,等她再次来到身前的时候,便将手上的一个玉镯撸了下来,与蔡敏带了上去。

    蔡敏推脱了一番,“夫人,这等东西,我不能要。”

    张氏握了她的手,笑道:“无妨,不是什么稀罕物事,难得见到敏儿这般娇俏玲珑的姑娘,我心中欢喜,赏你一个镯子怎么了?”

    又假意唬脸道:“你若是不收,是不是嫌我这镯子不好?”

    蔡敏忙道:“不是,不是。”

    蔡氏乐见此番情形,对蔡敏笑道:“既是夫人赏你的,你收下便是。我知道你女红一向不错,等得了空子,与夫人绣个帕子,也算是回个礼。”

    蔡氏不动声色的又将蔡敏的女红夸了一遍。

    要知道张氏是什么样的身份?若是技艺不精湛,那帕子谁能好意思当回礼送给她?

    张氏越发满意的看了看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