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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世家第69部分阅读

      书香世家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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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华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顾左右而言他:“那啥,我就是随处转转,随处转转而已……”

    “现在转完了?”

    书华讪笑:“转完了……”

    “那还不回去?”书画斜睨着她,“你煮的那破茶我是帮你端上去了,他说什么你也都挺清楚了,该满足了吧?”

    书华撇了撇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回屋里去了。她就不明白了,是谁把书画变成一个管家婆,啥事儿都能管。

    第40章 危险的

    书华在家的时候,意外听到郑家知道了书月小产的消息,郑家少爷原本是要接书月回去的,奈何郑卫氏却极力反对,她放了话出来,假若谁将沈书月带回郑家,她立刻就收拾包袱离开郑家,她说郑家没有这种连儿子都保不住的儿媳妇。

    无奈之下,大伯与何氏亲自上门去道歉,他们愿意赔偿郑家所有的损失,只要郑家能够原谅书月,他们什么都可以答应。

    哪知郑卫氏却连见都不见他们,对外说自己起得病倒了,闭门谢客。

    见到郑卫氏的态度如此坚决,大伯与何氏无从下手,只能无功而返。两天之后,郑家一封休书送到锦绣园,将书月彻底休出郑家大门。

    原本因为孩子没了,书月的神智已经开始有些不清不楚,等到她看见郑家的休书之时,在经历过一番哭闹之后,整个人就傻了。

    书华与书画去看过她一回,见她整天抱着个枕头,只知道痴痴地笑,逢人就说那枕头是她的儿子。

    大伯与何氏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耳鬓间隐约可见几缕银丝,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透出一股子无奈的沧桑感。

    书哲后来又去过郑家几回,虽然见到了郑家大少爷,但是郑卫氏仍旧不肯露面,态度异常坚决。

    大伯也是好面子的人,三番两次被郑家拒绝之后,便也狠下心,冷着脸对家里人说道:“休了就休了,从今以后,咱们沈家与他们郑家就此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书月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然而书雪那边的日子却是愈发艰难。书月的事情发生之后,何氏虽然气书雪,但也知道书雪刚刚嫁到尹家,假若一直留在娘家不回去,恐会遭人口舌,只得忍着怒气将书雪赶了回去,说是今后都不想再见到她。

    书雪跟着尹翔回到尹家之后,尹翔对她的态度依旧不冷不淡,不,应该说是更加的冷淡了。从前的尹翔对她虽然冷漠,但至少场面上的功夫还是会做一做,可是现在,尹翔每天都破出去喝酒鬼混,每次都要深更半夜的时候,才醉醺醺地回来。

    尹夫人知道这事儿之后,便将书雪叫到跟前训诫了一番,说是尹家娶她回来,为的就是相夫教子,现在倒好,尹翔非但没有变好,反倒变得愈发不思长进。

    尹夫人本来就不大喜欢书雪这个儿媳妇,觉得她配不上自己小儿子,训话时候语气难免重了些。

    书雪被她满脸通红,却又觉得无比委屈,回到房里之后,兀自伏在桌上哭了许久。

    那天晚上,尹翔又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坐在梳妆台旁边,对着台上的镜子发呆。身旁侍候她的晴芳见她情绪有些不对劲,便小心翼翼地询问了她几句。

    书雪依旧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原本清丽的容颜也显得很是憔悴。面对晴芳的关心,她只是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便将她晴芳打发了出去。

    她望着镜子里泛黄的容颜,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只觉得既累又委屈。若换做从前的她,这个时候肯定早已掀桌子摔东西,不顾一切地去发泄了。可是现在的她,已然没有当初的单纯冲动,即便有委屈,也只能憋在心里,一个人躲在屋里头哭。

    她忽然有些怀念从前的自己,做事只需要凭自己的喜好,不用去旁顾左右。

    那个时候的她又父母陪在身边,无条件地宠溺她,饶是犯了错也可以被原谅。那个时候,她有任性撒娇的资本……可现在呢?想起父亲被气晕过去的情景,还有母亲那狠狠的一巴掌,她只觉得全身心都疼。

    这是第一次,她后悔了……

    晴芳是书雪的陪嫁丫鬟,自小陪在书雪身边,对书雪还是有些感情的。她担心书雪会出事,不敢走远,出了门之后就老实守在门口。她在门口站了许久,听不到屋里有半点动静,心中又觉得奇怪,便转身贴在门上,透过门缝看屋里的情况。

    她见到书雪还坐在梳妆台前面,动也不动,像尊石雕似的,看不到半点生气。

    她觉得这样子的书雪看起来很可怕,想要过去劝劝书雪,可她毕竟只是个小丫鬟,有些话不该说,有些事更加不该想。她咬了咬下嘴唇,便又转过身,继续老实地守在房门口。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天亮,书雪还坐在梳妆台前没动,直到尹翔醉醺醺地推开房门,一头栽倒了床上,书雪方才北人惊醒了一般,缓慢地从梳妆台前站起来,木然地看着一身狼狈的尹翔。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她明明都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为什么还要将她往绝路上逼?

    她准备侍奉尹翔宽衣洗漱的丫鬟们支出去,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望着尹翔半梦半醒的样子,眼眶一点点地又变红了:“我们谈谈好么?”

    闻言,尹翔扭头瞥了她一眼,而后又合上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书雪收拢手指,死死揪住衣袖子,她抿紧嘴角,又道:“母亲今天找我谈了谈,她很担心你。你……你不要喝这么多的酒了,对身体不好,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不痛苦,就直接说出来,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你懂什么?”尹翔脸皮都没抬一下,依旧维持着背对着书雪的姿势,只是他的声音透露了,他现在其实还是清醒的,“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我的事情你少来插手。”

    书雪一愣:“我没有,我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尹翔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易遭,索性坐起身来,冷眼斜睨着她,“你不是要好好谈谈么?那好,我们现在就把话摊开了说”

    不待书雪开口,尹翔就紧接着说道,语气极为冷漠:“沈书雪,我原本以为,即便我们两个没有感情,应该也能老老实实过完下半辈子。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也是一个喜欢耍手段的女人,我不清楚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儿就在我们两个之间解决,不要牵扯到外人”

    尹翔的话,像是一把利刀,扎进了书雪的心里刺得她鲜血淋漓

    她忍住心痛,看着他冷笑:“外人?哪个外人?是那个住在你心里的外人?你不是要把话摊开说么?那就把话说明白些,别藏藏掖掖的”

    尹翔心中虽然还在为书华的事情感到痛苦,但他彼时口中的外人并非书华一人,其中还包括无辜没了孩子的书月,以及伤心难过的锦绣园的二老……在他认为,书雪如果想要闹,只要关起门来,随她怎么闹都可以但他不希望这件事情波及到其他人。

    眼下听到书雪的质问,尹翔觉得这个女人不可理喻,原本就烦躁的心情变得愈发烦躁。他站起身,看也不看书雪,便大步往房门走去:“我去书房睡,没事别来烦我。”

    等到房门被狠狠摔上,还坐在床边的书雪终于再度掉下泪来,心中的委屈排山倒海一般向她袭来,将她的理智一点点吞没,委屈点燃了愤怒,怒火又带出了仇恨……是的,她恨,她恨不得书华去死。

    在她的心里,忽然想起另一个陌生又冰冷的声音——那就让她去死吧……

    那就,让她去死吧……

    书雪微微一愣,她是真的恨书华,可一想到真要让书华去死,心中又有些犹豫。这个时候,那个冰冷的陌生声音又在她心里响起——只要她死了,你就可以不再痛苦了……

    只要她死了,你就解脱了。

    往事又在书雪的脑海里幕幕回放,那些强烈的恨意再次燃起,令她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的燃烧。

    她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想了又想,最后打定主意,将晴芳叫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完书雪的话,晴芳立刻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书雪,不停地摇头:“少夫人,此事万万不可”

    “我叫你去,你就去”书雪皱起眉头,露出几分不耐,“你可别忘记了,当初你舅舅把你卖到勾栏里,是谁花钱把你赎出来的?现在就是你报恩的好机会你老实听话,只要这次的事儿成了,你姥姥的药费我帮你出了”

    最后一句话让晴芳砰然心动,晴芳自小没有父母,接住在舅舅家。舅舅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打人,舅妈就是这样被打怕了,自己找了个绳子上吊自杀了。全家只有姥姥对她好,她后来进了锦绣园干活,正好被分到了书雪的院子里。书雪怜惜她的身世,对她挺不错的,后来她舅舅为了筹集酒钱,竟然借着姥姥病重病重的理由,将她从锦绣园里骗了出来,然后将她以两贯钱的价格卖到了勾栏里。

    锦绣园里的下人都是有记载的,晴芳虽然只是签了三年的契约,但契约上的时间还没到,她人就不见了,锦绣园里的管事便将这件事情上报,最后在查出真相后,书雪立刻就叫人去勾栏里将晴芳赎了出来。再之后,晴芳就用自己赚来的工钱,将姥姥从舅舅家接了出来,独立供养姥姥,可前不久姥姥生了病,急需一大笔医药费,这对每个月只有一贯钱的晴芳而言,是个非常大的难题……

    这个时候,书雪对她的承诺极具诱惑力。

    想起姥姥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样子,晴芳咬了咬牙,艰难地点下了头。

    第41章 害命

    当晴芳找到住在城北的蔡牙婆时,蔡牙婆正在张罗自家儿子与城郊门町胡家女儿的婚事,本来就小的院子里面,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说是在准备成亲时候需要用到的东西。

    晴芳来找蔡牙婆的时候,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只说她之前听人说蔡牙婆是城里最好的牙婆,撮合成功的有情人不计其数,所以她也想请蔡牙婆帮忙相看相看。

    晴芳表现得非常诚恳,一番奉承之言倒蔡牙婆夸得心花怒放,终于有人承认她比城郊门町那个胡李氏要强了

    但她很少见到又女孩儿家主动找上门来要求相亲的,不由多问了几句。

    晴芳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叫桃花,自小无父无母,家中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长辈,她靠着父母留给她的半亩田过日子。如今都已经及笄了,却在婚事上面发了愁,无奈之下,只得厚着脸皮来求蔡牙婆帮忙找门合适的亲事。

    这事儿倒也合情合理,蔡牙婆便将她的情况登记下来,说是等到自家儿子的婚事办成了之后,就帮她去城里找找,让她过两个月再来这儿。

    晴芳开心地千恩万谢,然后拿出自己带过来的酒坛子,塞进了蔡牙婆的怀里:“您帮了俺这么大的一个忙,俺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送给您,只有这坛子酒,算作是俺的小小心意”

    蔡牙婆赶忙客气地推拒。

    晴芳又道:“这是俺自家酿制的酒,是俺爹生前就埋在地下的,说是等俺成亲之后就拿出来喝。如今他已经不在了,我又不喝酒,便想着把这酒送给您,请您帮俺找个好婆家,了了俺爹娘的心愿,让他们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听到她这话,蔡牙婆心想这酒埋了这么久,味道必然极为香醇。便没有再跟她推辞,蔡牙婆一边笑着收下酒,一边与她打包票:“桃花姑娘,你且放心了有我蔡牙婆在,一定保管你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过完下半辈子”

    晴芳羞红了脸:“那就有劳您了”

    如此约定好了,晴芳便先行离开了。在她走后,蔡牙婆进到屋里,将酒坛子稍微揭开了一个小口,凑到嘴边闻了闻,味道醇香无比,只是稍稍一闻,也能知道这酒必定是陈年的佳酿

    蔡牙婆本意是想将这坛酒留作儿子成亲那天,用来招待客人的,但还没等她将酒坛子收起来,就有人过来喊她,说是沈家五姑娘决定买下蒋家在城郊的那座宅子,让她快些带上契约过去。

    听到这话,蔡牙婆心中一喜,沈家有财有势,眼下成了这么一大笔生意,必定少不了她的好处。

    她看了眼晴芳送过来的那坛子酒,干脆带着这坛酒去沈家,等到生意正式敲定了,她就将这坛子酒鲜花献佛地送给沈家五姑娘。到时候若能讨得沈家五姑娘的欢心,肯定能多拿几个赏钱,等到有了钱,她家儿子的婚事也就可以办得更加风光,让那胡家不敢小瞧了她。

    一想到这里,蔡牙婆心里越发欢喜她立刻带上蒋高氏留在她这里的契约,拎上那坛子酒,欢欢喜喜地出门了。

    等到蔡牙婆从家里出来时候,原本早已离去的晴芳忽然从她家附近一处角落里冒出来,晴芳一眼就看见了蔡牙婆手里的那坛子酒,心中稍稍一定,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她看着蔡牙婆坐上船,方向是朝着城西。她立刻也找了个只船,顺着河道往城西行去。

    约莫过了个把时辰,船只到达城西码头,她跳上河岸,抬头张望了一番,早已不见了蔡牙婆的身影。她想了一下,向街上行人打听了一下沧澜园的方向,然后快步来到了沧澜园。

    她估摸着蔡牙婆不能从正门进去,便又绕到了沧澜园的侧门,正好见到蔡牙婆从侧门进去,立刻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悄悄子啊暗中观察。

    话说蔡牙婆高高兴兴进了沧澜园,见到了沈书华和沈书画,脸上更是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在行完礼之后,她就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契约,放到书华面前,笑道:“您看看,这就是契约,要是哪里觉得不好,咱们现在就改。改好了之后我再送给蒋家少夫人看看,她要是觉得可以,咱们就去一趟衙门,正式把这事儿给办了。”

    书华将契约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又转手交给书画看了看,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便点了点头:“咱们什么时候去衙门签字画押?”

    蔡牙婆立刻说道:“我前几天翻看了黄历,后天就是个黄道吉日,最适合出门与约定契约。我明天一早就去一趟蒋家,跟那蒋家少夫人将这事儿说清楚,咱们后天早上辰时约在衙门门口见,您看如何?”

    书华对这些个黄历不是很在乎,书画也对这些没研究,两人合计了一下,便一起点头道:“一切依你。”

    见到生意已成,蔡牙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她赶紧契约小心地收入怀中,然后拿出那坛子酒,笑眯眯的说道:“这是我家自制的酒,埋在地下已经有些年头了,今天刚刚挖出来,准备留到我家小子成亲时候招呼乡亲们用的。这一坛子算是我给三姑娘和五姑娘的谢礼,多谢你们这些日子来的照顾,以后若是还有生意,千万记得再来找我蔡牙婆”

    书华不大喝酒,但见到蔡牙婆一番好意,便点了点头,示意青巧将酒坛子收下,然后接着说道:“这笔生意多亏了有你才能成,为了答谢你,我特别在摆了桌饭菜,你若是赏脸,便留下来吃上几口水酒,算是我们对你的谢礼。”

    蔡牙婆自是求之不得,立刻忙不迭地点头应下:“承蒙姑娘关照,以后有机会,必定再来登门拜访。”

    随后,书华就让青巧将蔡牙婆带下去吃酒席了,至于她与书画,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蔡牙婆的酒席是事先就预备好的,所以她被待到会客的花厅里时,饭桌上的菜肴都已经摆好了。只等着她一入座,就能开怀大吃了。

    菜肴她是非常满意,只是对那酒水有些不大喜欢,这酒是书华与书画平日里喝的花酿,浓度不高,味道有些清淡,专门用来给夫人小姐们喝的。蔡牙婆习惯了外面的酒水,认为酒水愈加醇厚愈加好,这种不酒不水的东西到了她的嘴里,实在是不对味。

    等到一壶酒喝尽了,青巧让人过来给她续酒的时候,她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你们这儿有味道浓点儿的酒么?这酒味道实在不对我的脾胃,喝下去一点酒味儿都没有”

    青巧轻轻笑了笑,转身让那负责续酒的小丫鬟去弄些味道比较浓的酒水上来。

    那小丫鬟带着酒壶去了厨房,可厨房的酒窖里只有小姐们用来消遣时间的花酿,哪里有什么浓度高的酒?找来找去,就只找到蔡牙婆自己送来的那坛子酒。

    小丫鬟跟厨娘们请示过后,估摸着小姐们也不会喝那坛子酒,便将那坛子酒开了封,倒了慢慢一壶,亲自送到了花厅里。

    当时酒一倒出来,蔡牙婆就闻出了味道,笑着与小丫鬟说道:“你这就酒可是我刚才带来的那坛?”

    被她说中心事,小丫鬟立刻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旁边的青巧听到这话,又见到小丫鬟的反应,一下子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便将小丫鬟叫开,笑着与蔡牙婆说道:“人道是借花献佛,最后还不是献到你这儿来了?”

    闻言,蔡牙婆嘿嘿一笑,端起酒杯,仰头就喝了个底朝天。

    她一边咂巴着舌头,一边笑道:“果真是好酒啊,真该请你家姑娘来喝上两杯,这滋味绝对是太……太……”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话,她就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张大嘴巴,脸色发白,神情狰狞至极。

    青巧大骇,干净上前来扶住她:“你怎么了?哎,你别吓我啊”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蔡牙婆就晕死了过去,手脚抽搐,怎么摇都摇不醒。

    青巧赶紧让人去把两位小姐喊过来,等到书华和书画匆忙赶到的时候,蔡牙婆已经开始翻白眼,眼看着就快要不行了。

    书画立刻去派人请大夫,书华则留下来,让人将蔡牙婆从地上扶起来,扶到床上躺平放好。书华向问清了青巧问清了事情的始末,立刻就猜到是那就酒水有毒。

    她让人将倒进酒坛子、酒壶和就被全部拿过来,亲自拔下一根银簪放到酒中搅了搅,结果银簪立刻就变得漆黑无比书华手中一颤,这酒中含有剧毒。

    这酒是蔡牙婆自己带过来的,不应该是她自己下的毒,如果是别人下的,那他为什么就能确定这坛子酒一定能送到沧澜园来?难道说,那凶手就在这附近?

    书华猛地站起身:“去请大夫的人呢?已经出门了吗?”

    青巧赶紧让人去了前门一趟,回来禀报说,派去请大夫的人已经出门了,估摸着马上就要到这儿了。

    书华捂住嘴,眉头越皱越紧,旁边的青巧看着她的神色不对劲,紧张地问道:“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吗?”

    不等书华回答,就有下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说是有官兵朝着这边来了,看样子来势不大好。

    闻言,书华反倒稳住了神,她转身端起那壶下了剧毒的酒,倒下一小杯,仰头就要去喝。青巧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冲上去将酒杯抢了下来:“小姐,这酒有毒啊”

    “就是因为有毒才要喝,不然我们等下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书华甩开她,不管这酒水里是什么毒,只要控制好量,都应该不至于当场毙命。

    就在书华又要去喝的时候,青巧一咬牙,猛地抢过她手里的酒杯,在书华震惊的目光中,闭上眼睛,一口喝了下去。

    第42章 真相

    等到官兵们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书华抱着昏过去的青巧哭泣的样子,屋里其他的丫鬟婆子全都吓傻了眼,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那带头的兵差本名叫刘亮,以为长得三大五粗,说话做事又喜欢认死理,便让人给他送了个外号,叫牛老五。且说这牛老五一步跨进屋里,就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微微一愣,他粗声粗气地问道:“刚才有人来举报,说这儿有人死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书华一边抹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下人忽然来禀报,说是有人快死了,我赶紧就跑过来查看,一进门就见到蔡牙婆和我的丫鬟青巧都变成了这副样子,她们……她们是不是快死了?”

    牛老五看了眼四周,一眼就瞄到了桌子上的酒壶和酒杯他快步走过去,将酒杯凑到嘴边闻了闻,然后让人找了根银针来,放到酒里面搅了搅,银针立刻变得奇黑无比。

    牛老五眉头一皱:“这酒里有毒”

    闻言,书华像是失了神一般:“毒?哪儿来的毒?我的青巧会不会就这么被人给毒死?”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负责去叫人请大夫的书画也赶来了,一见到十来个官兵堵在屋门口,那副阵势实在有些吓人,弄得她心里也有些慌了神。

    她赶紧叫人跑出去请小侯爷与三叔公等人,然后就带着急急忙忙请回来的大夫挤进了屋子里面。

    一见到大夫来了,书华立刻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哭着对那大夫说道:“大夫,快您快些来看看,看看她们到底怎么了?”

    在经过牛老五的同意之后,大夫立刻为青巧和蔡牙婆进行了诊治,等到诊治完毕,大夫皱着眉头说道:“她们晕过去之前是否都吃了什么?”

    书华看了牛老五一眼,牛老五二话不说,就让人将那壶酒递到大夫面前:“这酒里有毒,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毒。”

    大夫将酒壶放到嘴边闻了闻,立刻脸色大变:“是砒霜”

    书华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立刻掩面哭了起来:“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在酒里下砒霜”

    牛老五见到书华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同情,但毕竟这事儿牵扯到了人命,非同小可。他必须要秉公处置。他一边让大夫继续抢救中毒者,一边问道:“沈小姐,你这壶酒从哪儿得来的?中间可有经过其他人的手?”

    书华含泪摇头:“我家中无人喝酒,平常只备有普通的花酿,用作姐妹几个玩耍时候吃的。我与大姐都喝过好几回,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不知今日怎么就……怎么就成这样了?”

    牛老五刚才一闻那酒水的味道,就知道那酒水的味道非常醇厚,绝非普通花酿。如若那酒水不是沧澜园内所有,又是从何处得来?他又问道:“你可有收受过其他人赠予的酒水么?”

    闻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书画忽然插嘴道:“今天……今天蔡牙婆来的时候,她带了一坛酒来,说是送给我们的。我们见她是好意,就没有拒绝,让人将那坛子酒收进了地窖……啊该不会这壶有毒的酒就是蔡牙婆带来的那坛子酒吧?”

    经过众人一番推敲,这事儿变得愈加离谱。

    折腾到最后,牛老五索性让人将书华和书画都锁了起来,他道:“不论真相如何,这件事情既然发生在沧澜园里,就与你们脱不了干系。现在我就将你们带回衙门,交由知州大人处置,至于这园子里的其他人……暂时留在这园子里不许离开,你们逐个盘问。”

    几个衙差领命,一边去搜集证据,一边让园子里的管事把园里的花名册送上来,准备一个个地去盘查。

    无缘无故就要被人锁?书华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她一把推开拿着锁链的衙差,一边指着牛老五的鼻子说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抓人,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我告诉你,我们可是开国公府的人,上头有陛下钦赐的开国公名号,就凭你一个小小九品衙差还想锁我们?你自己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

    牛老五也是个脾气火爆的人,见到自己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这样骂,登时也气红了脸他怒目而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你们是开国公府的人,即便你们是王爷府的人,只要犯了法,也一样要蹲牢受刑。”

    眼看着头儿就要和人吵起来了,几个年轻点的衙差干净过来拉住他,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沧澜园里住着的是开国公府的两位小姐,都是他们这种底层小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虽说眼下是他们占着理儿,可要是事情闹大了,人家开国公真要计较起来,他们几个底层小民可绝对承受不了

    书华没有拉住书画,只是坐在床边静静抹着眼泪,估算一下时候,三叔公和小侯爷他们差不多也该到了……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到小侯爷带着一干随从,大步从外面迈进来。他先是看了书华和床上的青巧、蔡牙婆一眼,心中稍稍一定,然后扭头对牛老五说道:“给我一个解释。”

    小侯爷不同于其他人,征战沙场的经历让他身上透出一股子不言而喻的威慑力,眼下只是往那儿一站,立刻就把面前的一干衙役都给比了下去。

    牛老五虽然不服,但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小侯爷还大了他那么多级?他立刻就拱手一礼:“有人举报沧澜园内出了命案,我等也是例行公事,还请小侯爷莫要为难”

    “命案?什么命案?”小侯爷看了躺在床上的青巧和蔡牙婆一眼,“这屋里是有谁死了?还是有谁动手杀人了?”

    牛老五一时语噎,脸颊憋得通红,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眼下青巧和蔡牙婆虽然中了毒,但都还在喘气,书华和书画虽然有嫌疑,但都没有确实的证据,若真要说起来,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书华和书画顶多就算个嫌疑人,只能带回府衙问话,而且她们又都是士族出身,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够动用锁链的。

    没一会儿,三叔公与三伯、四伯和五伯等人也都赶了过来,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刚一进屋,就有四伯亲自跟牛老五交涉,四伯是个混官场的人,看人做事比一般人都要厉害几分。

    他简要地跟牛老五说明了一下事情的要害,说得牛老五冷汗淋漓,然后好言相劝了几句,让牛老五找了个台阶,自己就灰溜溜地带着一群衙役回去了。

    但他在临走之前,还特别说了几句话:“沈三姑娘和沈五姑娘因为都是嫌疑人,暂时只能在沧澜园内活动,在案件没有查清楚之前,她们两人都不能离开沧澜园半步。”

    等到衙差们离开之后,书华一直悬着的心方才稍稍放了下来,她紧张地询问大夫:“蔡牙婆和我的丫鬟都怎么样了?她们会不会有危险?”

    大夫显得也很紧张,他抹了一把冷汗,思量了一番,方才慢慢说道:“那个丫鬟还好,她年纪轻身体底子好,喝的毒酒不是很多,中毒迹象比较轻,再加上抢救及时,暂时应该没什么特别大的生命危险。至于那位年纪大点的蔡牙婆……请恕在下无能,只能勉力救治,至于她能否活下来,就要看她自己的命了。”

    书华神色凝重:“无论如何,都请您尽力,就算不能完全完全康复,也请您务必让她活这几天”

    大夫应了下来:“我刚才来得匆忙,很多工具都没有带过来,我现在又走不开,能否请小姐派个人帮我去医馆里带过来?”

    “这个没问题,”书华一挥手,立刻就找来个下人,让那人仔细记下大夫说的工具名称,然后快些赶去医馆取来。

    再之后,书华让书画守在这里,她嘱咐书画道:“你仔细看着青巧和蔡牙婆,倘若他们之间任何一个醒来,都要记得立刻派人来通知我。尤其是蔡牙婆,她要是醒过来了……你千万记得跟她问清楚那坛子酒到底是从何而来”

    等到料理完了这些琐事,书华方才将小侯爷、三叔公等人请到了会客的堂屋里,亲自将事情的始末跟他们交代了一遍。

    小侯爷沉声问道:“那坛子酒还在你这儿?”

    “酒坛子、酒壶连同酒杯,都被衙差们带回府衙去化验了。”书华顿了顿,从袖子里取出一根银簪,将银簪发黑的那一段露出来给大家看,“这簪子沾了那些毒酒,立刻就变成了这个颜色。”

    四伯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银簪,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这酒的味道非常醇厚,不似一般酒家能有的,倒像是……上次去刺史府喝喜酒的时候,喝到的的味道……”

    闻言,小侯爷也将那银簪拿过去闻了闻,眉头微微一皱:“的确很像。”

    五伯最冲动,脱口而出:“难道是刺史府派人干的?”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三叔公缓缓开了口:“此事非同小可,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大家不要妄加猜测。”

    四伯点点头:“这个是正理。华姐儿,你这段时间就呆在沧澜园里,哪儿都不要去,其他事情自有我们几个叔伯出面处理。等到这阵风头过去了,咱们再从长计议,倘若事实真如三弟所说……这事儿可就真的棘手了……”

    书华点点头:“我省得。这几日我和大姐会仔细看着蔡牙婆,绝对不会让她在这个紧要关头丢了性命”

    四伯点点头,几个人又合计了一番,然后便相继离去。小侯爷走在最后,他看了眼书华,很是担忧她的情况:“自己小心点儿。”

    书华扯出一抹笑容:“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等到送走了最后离开的小侯爷,书华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立刻就唰地一下变成了青白色。

    第43章 绝对不会放过!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书华与书画一直老实地呆在沧澜园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个沧澜园看起来极为平静。

    经过大夫的尽力救治,青巧已经平安醒来,大夫说她已经脱离危险,接下来只要好生休养些时日,就没有大碍了。

    青巧醒来之后,书画立刻派人将书华请来,等到大夫下去休息的时候,书华做到床边,握住青巧的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用不用我让人给你倒碗水?”

    青巧虚弱地摇摇头:“小姐,奴婢没事儿,您不用担心奴婢。”

    书华欣慰地点点头,随后又禁不住板起脸,狠狠瞪了青巧两眼,低声骂道:“你个死丫头你怎么就那么傻?居然把那杯子里的酒都给喝光了,要不是救治及时,你这条小命都得去见阎王了”

    青巧垂下眼眸:“抱歉,奴婢是不是又给小姐添麻烦了?”

    见到她这副样子,书华哪里还能狠下心去责骂?只得好生安慰了她几句,待她睡下之后,便与书画一起走出了屋子。

    书画已经从书华那知道了青巧中毒的经过,心道这个小丫鬟倒也忠心,关键时刻竟能有如此胆魄,只是在感叹之余,她又不免生出几分疑惑。这份在她心里憋了许久,现在好不容易得了个独处的时机,她终于忍不住拉住书华,皱紧眉头问道:“你明知道那酒里有毒,为什么还要去喝?就算你想洗脱嫌疑,也可以用其他的办法,为什么要用这么危险的一招?你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吗”

    书华侧过头看她,眼眸安静如水:“其他的办法?比如说呢?”

    “你可以让人悄悄将蔡牙婆从后门送出去,然后再将那些毒酒都销毁掉,那些官兵进来之后找不到线索,自然会无功而返。这个法子虽然麻烦,但至少保险,不至于让你去玩命”

    书华却道:“你说将蔡牙婆悄悄送出去,是要送到哪里去?”

    书画微微一愣,能把蔡牙婆送到哪儿去?当时的蔡牙婆身中剧毒,稍有不慎就会性命不保,那个地方敢收留蔡牙婆?如若随便找个地方暂时将她藏起来,万一被人发现,那岂不是更加麻烦?

    想来想去,这事儿还真是非常棘手书画暗暗咬牙,挤出一句狠话:“实在不行,咱就把她给埋了。反正她那样子也活不下去,倒不如趁早让她解脱。”

    闻言,书华心中一震,随即苦笑:“就算咱们昧着良心将她当尸体一样给活埋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蔡牙婆才刚中毒,官兵们就在第一时间找上门来了?这个世上真的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书画又是一愣:“你是说,咱们家里又内贼?”

    书华摇头:“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下毒的人其实就在沧澜园附近,他一路跟踪蔡牙婆到了沧澜园,暗暗躲在园子外头监视。见到你派人慌慌张张地去请大夫,那人立刻就能猜到是砒霜起效用了,立刻就去府衙报了案。我不能够确定下毒的人是不是只有一个,如果当时让人将蔡牙婆从后门悄悄送出去,说不定立刻就会被埋伏在沧澜园周围的眼线给抓个正着。到时候闹到府衙那边,人赃并获,咱们就是长了一千张嘴都说不清楚”

    书画恍然大悟,她怕了拍有些后怕的胸脯,又忍不住白了书华一眼:“那你也不用自己去喝那杯毒酒啊,屋里丫鬟下人那么多,你随便找个人顶替一下不就好了?”

    书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再答话。她并不否认书画的话在理,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说有道理就可以真的那么去做,在她而言,如果事情尚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她都不想去杀害无辜的人。

    当然,对于那些存心要灭了她的心,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想到这里,她那颗刚因为青巧醒来而稍稍放松了些的心,不免又陷入一阵阴霾之中。当初五伯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她耳边,到底会不会是刺史府派人干的?

    这几日她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尹家与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害她的理由。尤其是尹刺史,他是个混官场的人,他很清楚与开国公府为敌,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至于尹夫人,与她更是没见过几面,两人充其量只能算个点头之交,何谈陷害之说?

    放眼整个尹家,与她接触最多的人只有尹翔和书雪。

    想到尹翔……书华不免摇了摇头,虽说她上次故意在尹翔面前将事说绝了,可也不至于惹得尹翔对她痛下杀手,再者,她前些日子还听说尹翔最近一直在酗酒,整个人都快要废了,哪里还会想到要来害她?相比之尹翔,她倒觉得书雪更有下手的动机。

    尤其是上次在锦绣园,书雪与书画争吵时候的模样,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怨恨之气,倒真像是要将她整个生吞了吃下去般。

    书雪啊书雪……这事儿会是你干的吗?书华带着这个疑惑,一直等到了三天之后,四伯过来告诉她,他昨天已经去过刺史府试探过,确定了那坛掺了砒霜的毒酒的确是来源于刺史府,只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刺史府的人在酒里下了毒,也有可能是有人偷了刺史府的酒,然后卖给外人,辗转几回,中间的过程可就真的复杂了……

    书华听完四伯的叙述,忽然问道:“六堂妹最近怎么样?您去刺史府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她?”

    “书雪?”四伯想了一下,“我去的时候,尹大人特意让书雪出来与我见了一面,她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只是瘦了一些,并没有特别的改变。怎么了?你想见她?”

    书华摇摇头:“上次在锦绣园一别,一直都挺担心她的,顺道问问而已。”

    四伯却是笑了:“你们俩还真是心连心的好姐妹,我在刺史府的时候,她就向我打探你的事儿;现在到了沧澜园,你又跟我询问她现在的境况。只可惜雪姐儿嫁了人,需要侍奉公婆,不然的话,还可以叫她过来你这儿玩几天,让你们姐妹几个好好叙叙旧。”

    书华却是敏锐地抓住了他话的字眼:“您是说,六堂妹她也向您打听过我的事情?”

    “是啊,她听说沧澜园里出了些乱子,担心你会有事,便特意向我询问了你现在怎么样。我就说你没什么大事儿,只是身边一个小丫鬟倒了点霉而已,让她暂时不用担心,事情很快就能过去的。”

    书华微微垂下眼眸,假设这事儿真是书雪干的,书雪为了避嫌,肯定不会亲自在酒里下毒,更加不会跟着蔡牙婆从城北走到了城西。书雪必定还有帮凶,这个帮凶有可能是她花钱雇佣的,也有可能就是她身边的某个心腹。

    硬要两者取其一的话,书华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会比较大,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心腹绝对要比外人要来的可靠。

    但是为了不惊动四伯,书华还是选择没有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四伯说道:“园里现在有两个中了毒的病人,都是急费药材的,最近库房里的药材用得快没了。我记得上次去锦绣园看望书雪的时候,她特意让人给我送了些药材,我离开锦绣园的时候走得有些匆忙,一时忘记了那些药材的事儿,一直到现在都没让人把药材运回来。正巧我现在不方便出门,园子里的人也不能随便外出,您看看,能不能帮我去跟大伯和大伯母说一声,请他们帮忙派几个人将那些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