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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东宫(bl)第24部分阅读

      束缚东宫(bl) 作者:未知

    ,又不喜欢太监给他挑。浩瀚书屋 后来玄澈长大了,只有玄澈给他挑了鱼刺他才吃,结果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有鱼的时候总要玄澈陪他一起吃。

    玄澈暗暗摇头,手上却又夹了鱼肉,为玄沐羽细细挑起刺来。玄沐羽吃完了碟子里的,就开始盯着玄澈手上的了。挑鱼刺是个细致活,挑永远比吃慢得多。玄沐羽看了一会儿目光不自觉转移到了玄澈身上,看着玄澈专心致志的侧脸,玄沐羽突然觉得自己真幸福……

    “父皇,吃鱼吧。”

    不知什么时候玄澈已经挑好了鱼刺,将鱼肉拨到玄沐羽的碟子里。玄沐羽嘿嘿一笑,正要提筷子吃,却不想眼前红光闪过,再看时那盛了鱼肉的碟子已经不见了,而桌子的另一边却多了一只抱着空碟子的红狐狸——尖尖的小嘴还在不停咀嚼!

    “你这只畜……狐、狸!”玄沐羽恨得咬牙切齿:那是他的亲亲小澈澈给他挑了鱼刺的鱼肉!

    小狐狸吞下鱼肉幸福地眯了眼,满足地呜呜叫起来。

    如果不是玄澈在旁边,玄沐羽一定要冲上去把这只狐狸车裂鞭尸、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小梅花?”玄澈也吃了一惊,但随即笑起来,对小狐狸招招手,“小梅花,前段时间你跑哪儿去了?怎么都没有看到你了?”

    小狐狸欢天喜地地跳到玄澈怀里,抱着玄澈的脖子使劲噌噌,乌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骨碌碌转来转去,呜呜叫得似乎受了大委屈。

    玄澈抱起小狐狸掂了掂,笑道:“小梅花,你瘦了,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东西?怎么一会儿来就抢鱼吃?”

    玄沐羽在旁边凉凉道:“它胖得跟球似的,哪里瘦了!”

    小狐狸在玄澈掌心里跳来跳去大声抗议,玄澈也嗔了一眼玄沐羽。

    玄沐羽郁闷地埋头扒饭。

    玄澈为小狐狸理理皮毛,笑道:“小梅花,饿不饿,等会儿给你煮鱼羹好不好?”

    小狐狸连忙点头,玄沐羽也凑过来:“我也要!”

    小狐狸气愤地尖叫起来,大尾巴朝玄沐羽扫去,似乎在抗议玄沐羽和狐狸抢食物的无良举动。玄沐羽冷冷一哼,指头轻弹,指风就将小狐狸扫出玄澈的手掌心,扑通一声四肢大张地落到了玄澈的腿上。

    小狐狸立刻扒住玄澈的衣襟,委屈地打起滚来。

    玄澈拿这一人一狐没办法,当初还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没想到一觉起来两个家伙又开始针锋相对。

    看玄沐羽还想将小狐狸扔出去,玄澈连忙一手握住了玄沐羽的手,一手将小狐狸抱起来,无奈道:“父皇,小梅花只是一只狐狸。”

    哼,它哪里是狐狸,分明是个居心叵测色胆包天的狐妖!哪有狐狸会写字画画还看活春宫的?!玄沐羽不满地想,却趁机反握住玄澈手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怀里藏着。小狐狸看到了也不甘示弱,四肢紧紧抱住玄澈的手指,连大尾巴也缠了上去,看起来就像一个红色大绒球套在了玄澈手上。

    玄澈看着这一大一小只能苦笑。

    好容易将两个人都安抚了,玄澈问:“对了,小梅花,你上次怎么刚回来又出去了?”

    小梅花呜呜叫了两声,跳了出去,不一会儿捧了一朵白色的大花回来,又将大花献到玄澈面前。

    “这是什么?”玄澈十分疑惑。

    玄沐羽看了一眼,不屑道:“是雪莲。”

    小狐狸虽然不甘,却还是点头。

    “雪莲?”玄澈突然明白过来,“小梅花,你是想给我治病吗?”

    小狐狸用力点头。

    却不想玄沐羽在旁边轻蔑道:“药材都没搞清楚就想治病?雪莲虽然是好东西,但那是给妇人治病的,澈用不上。”

    小狐狸一愣,整只狐顿时怏了下去。

    玄澈看了心疼,忙抱起小狐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一时也有些黯然。

    玄沐羽就算再任性这时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想起玄澈这身伤便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玄沐羽心痛难耐,将玄澈按入怀里,沉沉道:“澈……我照顾你。”

    “……”

    玄澈其实很想说:怎么看都像是我在照顾你……

    贸易

    第二天,玄澈的手谕送到萼华宫。

    “……以上诸女,性情善妒,举止见拙,遣反回乡,望诸女自省仪行。”

    太监尖细的声音落下,众女全愣了,直到太监催促,才有卢沁书站出来接了旨。

    一名女子上前拦住太监去路,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既要我们回去了?!”

    那太监道:“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小的也不知情。”说罢,太监便匆匆离去。

    众女陷入一片沉默,一个女孩大叫道:“卢沁书!定是你昨日对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卢沁书看去,出声的是昨天被太子问了名字的黄茉儿,卢沁书突然意识到被遣返的都是昨天太子问了名字的女孩。难道昨天太子问名字是为了这个?

    卢沁书没有作声让黄茉儿更加激动,黄茉儿高声道:“卢沁书,枉费我们叫你一声姐姐,原来你竟在背地里使这种手段!”

    卢沁书淡淡道:“太子的决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骗人!”另一个女孩叫出来,“昨日你与太子说了那么久的话,我们都看到你和太子对我们指指点点,若不是你说什么,只见了一面太子怎么会突然遣返我们?”

    又有一人嘲讽道:“卢姐姐,该不会是看我们年轻,便想办法将我们赶走吧!”

    听到这几个人如此说,其他女孩们目光也渐渐奇怪起来。

    卢沁书心中苦笑一声,发现太子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卢沁书冷笑一声,道:“我若要攀附太子,何必使这些小手段?论貌美,我纵然不是倾国倾城,也决不逊于你们任何一人。论才学,你们哪人不服我?更何况太子从来不是肤浅之人,对于太子而言,恐怕我们身后所代表的权势的意义远大于我们本身的优秀,而论家世,你们谁比得上我?昨日太子不过与我闲聊些琐事,他不曾问过我对你们的看法,我也不曾说过半字。至于今日之事,你们自己回去想想,昨日琪妹妹冲撞太子的时候你们心里在想什么?婷妹妹因病卧床的时候你们又在想什么?想清楚了,莫要再怪我给你们是绊子。我早说过了,太子非轻易可骗之人,你们自己在太子眼前露出妒意,能怨谁?”

    一番话让众女都没了声音。

    卢沁书心中鄙薄众女,不欲再说,拂袖离去。

    看到卢沁书离去,一个女孩连忙追上。

    “沁书姐姐,你别生气。她们胡言乱语的,巧儿相信姐姐不是那种人!”那女孩义愤填膺地说。

    卢沁书淡淡道:“我没有生气。”

    卢沁书只是不屑,她出身大族,自幼聪慧,什么阴谋斗争没有见过听过,视野开阔,见识广博,面对眼前这些女孩们连情绪都藏不住的肤浅,她实在是很鄙夷,而大家闺秀特有的高傲心气也让她懒得去和这些小女孩们争辩。

    不管那女孩在自己身后叽叽喳喳说什么,卢沁书一心只想着太子昨日里的笑容。

    昨日卢沁书初见太子便因其美貌而惊为天人,随后的聊天里更是为太子的学识和眼光所折服,只是太子温柔平淡的气质并非她所爱,当晚还暗诽太子太过柔顺,少了一点当政者的强势沉重,不合己意。却不想今日就出了这件事,现在想来,当时的温柔笑容竟已经将自己算计进去了!

    这才是祖父说的温和谦恭却心狠手辣的太子吧!

    卢沁书望着东宫的方向暗暗扣紧了手指。

    父亲,您要小心了,这个看似温柔的太子恐怕野心不小……

    “善妒”这个帽子太大了,没有几个女子能担得起,那些被遣返的女子的家人也不敢宣扬,萼华宫的事情过了几天就消停了。

    终于等到了八月,傅鸢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还有一个满脸“慈祥”微笑的沈煜。

    一大早傅鸢就跑来找云昭。

    “昭姐姐!”

    傅鸢一身红色劲装,艳如烈火,给云昭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云昭可承受不住如此热情的大礼,被扑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是身后的宫女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

    傅鸢撇嘴道:“昭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难道澈哥哥对你不好吗?!”

    云昭戳着傅鸢的脑袋失笑道:“想什么呢!你澈哥哥那样温柔,怎么会对我不好?”

    “哼,我才不信!”傅鸢说,“我听说了,澈哥哥受了伤,身体很不好,一定是你照顾他照顾得累了,才这样瘦。澈哥哥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云昭笑笑,她又怎么和傅鸢说,若自己真能为澈的身体做些什么,哪怕再瘦些她也心甘情愿。

    云昭让人端上精致糕点,看傅鸢狼吞虎咽,不觉吃吃低笑出声。

    傅鸢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将起她在边关的各种事迹,自然不忘将自己从西北救回玄浩的那番事好好渲染一番,说的趾高气扬,末了又问道:“昭姐姐在宫里快乐不?”

    云昭笑道:“有你澈哥哥在,怎么会不快乐?”

    傅鸢想想,突然气道:“澈哥哥太坏了!那时候还和我说只要昭姐姐一个呢,现在就选了那么多女孩子进宫!一点都不守信用!”

    云昭摸摸傅鸢的脑袋,笑道:“傻瓜,你澈哥哥是太子,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的。”

    傅鸢鼓起腮帮,虽然不服气,却没有再说什么。

    云昭笑笑,又问:“鸢儿呢?沈煜对你好不好?”

    傅鸢挥舞着小拳头嚷道:“那是当然!他敢对我不好?哼!”

    云昭笑道:“鸢儿的小性子还是一点也没变,这么不温柔,小心沈煜生你气。”

    “他才不会呢!”傅鸢说,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昭姐姐,我和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噢。每次沈煜惹我生气,我就会说:你不要我就去找澈哥哥。沈煜就会很急,给我道歉呢!”

    云昭哑然失笑,却听旁边传来一个温和的笑音:“小鸢又拿我做挡箭牌了?”

    傅鸢看去,果然是她思念已久的澈哥哥。傅鸢一声欢呼就要扑上去,却不想沈煜突然从玄澈身后窜出来,傅鸢没扑到玄澈却被沈煜给抱了个满怀。沈煜低声怪道:“你又气我!”

    傅鸢撇撇嘴,嚷嚷着:“我才没有!你快放开我,我要抱抱我的澈哥哥!”

    沈煜不高兴,却不好说什么,只能死抱着不松手。

    玄澈笑道:“小鸢都多大了,哪能乱抱呀?小心你昭姐姐不高兴。”

    傅鸢看看云昭,说:“昭姐姐才不会呢!”

    玄澈走到云昭身边拉起她的手,笑道:“那也不成,小鸢长大了,不能让你乱抱了。”

    傅鸢听了哇哇乱叫:“澈哥哥你偏心!那么多女孩子你都抱,居然不抱小鸢!”

    玄澈奇道:“哪里来的女孩子?”

    “哼哼,澈哥哥,我都知道了,你选采女!”傅鸢崛起嘴巴,“当初还说只要昭姐姐一个,不要我呢!骗人,我也要澈哥哥!”

    玄澈有些窘迫,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是沈煜已经按下傅鸢的脑袋低喝道:“你有我还不够吗?!”

    傅鸢开始胡说八道:“不够不够,我要澈哥哥!”

    见话题已经被岔开,玄澈和云昭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对视而笑,玄澈轻声说:“昭,我们走吧,别打扰他们了。”

    云昭轻应了,跟着玄澈离开了院子。

    路上玄澈感慨道:“小鸢现在很幸福,沈煜是个好男人。”

    云昭也点头,忽儿想起了什么,面上一红,啜啜道:“妾身也很幸福……”

    玄澈听了脚下一顿,又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云昭不知怎么了,以为自己是说错了话,有些惶恐地低下了头。玄澈轻轻揽过云昭,轻声道:“昭,你太温柔了。”

    云昭愕然地看着玄澈,只听玄澈慢慢道:“昭,我总在忙碌很多事,不能陪着你,不能给你更多的快乐,让你寂寞,却又要你陪着我这具残破身子受罪。我知道你顶着很多压力,我却不能帮你分担,反而让你承受我的烦躁。昭,你还不够幸福,你这样容易满足,会惯坏我的。”

    云昭靠在玄澈怀里,耳朵里除了柔柔的话音只剩下一声又一声轻微而坚定的心跳。云昭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求什么,寂寞、压力,从立志要站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时候就应学会承受了。可这样一位夫君:他高贵,他美丽,他温柔,他体贴,他专情,他负责,他才能卓越而谦和宽容,他这样的完美却还惦记着自己的感受。云昭觉得自己会被幸福淹没,陷在一个名为“玄澈”的深潭里无法自拔。

    傅鸢和沈煜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结婚,他们在回来的第十天就结婚了,跳脱的傅鸢难得害羞一回,穿着大红嫁衣上了花轿,只是沈煜酒量不好,结果敬酒的时候傅鸢一掀盖头替夫上阵了。到闹洞房的时候,傅鸢被几个姐妹取笑羞了,不知从哪儿摸出鞭子啪啪一甩,把所有人都给赶了走。众亲朋汗颜,纷纷感叹:“不愧为巾帼将军!”

    不论怎样,傅鸢和沈煜这对欢喜冤家终于走到了一起,两个人都供职于军中,虽然男文女武、夫内妻外的组合让人颇决怪异,但他们自己却无视世人的目光,感情深厚,合作默契,在日后为大淼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后宫有所平息,改革也还没有开始,参加了傅鸢和沈煜的婚礼,玄澈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在夏末里偷个懒了,没想到大明十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年,十月初的时候边关传来消息:一队大淼商人在西善境内遭到不明部落袭击,损失了大批货物,并且人员伤亡惨重。

    这件事是在八月底发生的,那遭难的商人好容易逃回了两个,因为这等事情很是平常,商人都是自认倒霉,本没打算报官,不想在口耳相传之间传入了郑志铎的耳朵里。

    郑志铎此时已经退居二线,只是作为老将在一旁辅佐傅鸢、玄浩这样的年轻将领。他在这几年间与玄澈时常通信交换彼此对于战争的想法,他曾特别听玄澈嘱咐过:“如果有大淼的人民受到袭击,不若原因如何,你定然要维护,如果必要就发动小规模战争!”但这种观念与传统儒家观念产生了极大的冲突,郑志铎并不太能接受,如今碰到这情况有些拿捏不定,便与幕僚商量。幕僚认为按照太子的意思是要出兵惩治一下那个部落,只是为了这种理由出兵的事他们不好做主。于是郑志铎就写了折子上呈朝廷,根据幕僚的建议,折子里在述说了事情经过之后提议出兵。

    折子放到上书房里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中书省大部分人都认为我们乃礼仪之邦,怎么能为了区区贱商对友好邻邦发动战争,所以不能出兵;武将们听说要打战自然不亦乐乎,消息传到军校里每天都能听到类似“放我们出去”的宣言;继晏子期之后上任的尚书令崔秉胆小怕事,一切以太子马首是瞻;而六部尚书则呈二四对抗之势,礼、吏二部主和,兵、户、工、邢四部主战,那兵部自不用说,工部想在战争里试用自己的新武器,邢部觉得有俘虏自然有他们的功劳,而户部却是在先前几次玄浩发动的战争里尝到了甜头,开始食髓知味了;至于民间,主战的和主和的,要风度的和要面子的,要文明的和要钱的,酒楼、茶馆各种公共场所都吵成了一片。

    早朝上为了打不打一帮文武大臣差点自己先掐起来,玄沐羽难得头疼地揉揉额头,和玄澈退回了上书房。

    玄澈盯着一份情报人员送上来的西北地图发呆,也不知在考虑什么。

    玄沐羽倒也猜到了玄澈心思。玄澈曾经说过我们的政府不爱护人民之类的话,后来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的时候,玄澈就反问他:“如果我们的人民在境外受到了攻击,我们会出兵讨回公道吗?”玄沐羽当时回答:“若是本朝使臣受此侮辱,自然不能轻视。”玄澈就笑了,说:“父皇的意思难道是,除了使臣,其他的百姓就不应该受到国家保护吗?”玄沐羽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似乎最后两个人也没争论出什么。没想到今天真的遇到了曾经假设过的情况。

    玄沐羽便问:“决定开战?”

    “嗯,刚颁布的促进商业的法令,不能坐视不理。”

    玄澈简单回了一句,仍然盯着地图。

    玄沐羽抽走地图,揽过玄澈强迫他看着自己:“在想什么?”

    玄澈挣了一下没挣开,便只将身子向后仰了仰,尽量让两人间拉开一些距离,道:“战要打,但也不能打没有利益的战,儿臣得看看有什么好处可以捞。”

    “你呀!”玄沐羽哭笑不得地刮刮玄澈的鼻子,好气道,“怎么把自己搞的跟个商人似的,满脑子就想着这些东西!”

    玄澈没计较玄沐羽疑似吃豆腐的行为,认真地说:“儿臣的本质就是一个商人,只不过买卖的是国家利益而已。儿臣必须精打细算每一分每一毫,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玄沐羽愕然,他没想到国家在玄澈手下已经从“小鲜”变成了买卖。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太子在皇帝的支持下力抗整个朝廷和社会的压力,发出檄文强烈谴责了西北部落不守契约的行为,声称如果不能及时交出凶手,大淼将坚决维护人民利益,不惜以战争的形式讨回公道,同时令六皇子玄浩随时准备领兵出征。

    听到这个消息,傅鸢在府里气得大骂沈煜:“都是你!说什么一定要在今年新年结婚,害我败给那个臭小浩了!”

    檄文发到西善,众部落都说洗劫商队的不是自己。玄浩还在因为采女的事情而心里不爽呢,当下领着一支高机动骑兵在草原上四处点火,将与大淼没有贸易的部落都给洗了一遍,当这支部队满载而归的时候终于碰到了那只劫掠商队的部落。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部落,他们都是由在先前战争中被打散的各部族人员组成的,居然正是上次围了玄浩让傅鸢来救的那批人马,他们劫掠经过自己地盘的往来商队,只是之前没伤人命,故而那些商队全当损失一点货品就算了,可这次下手没了轻重了,又闹到玄澈的耳朵里,他们就倒霉了。

    玄浩碰到他们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上次狼狈逃跑不但让傅鸢给嚣张了起来,还被四哥骂个狗血淋头,等玄浩修养好带着大军回头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这回撞上了再没有放过的道理。

    玄浩指挥着精兵将这支乌合之众绞杀殆尽,又带人到他们的老窝里掏了个干净,最后的战利品还是又叫了一支运输部队才运回去。

    西北捷报频传,十月底,傅鸢和沈煜结束了婚假去了长江边,而玄浩也终于将西北搜刮了干净,凯旋而归。

    注1:我忘记将军之女结婚是什么样的了。貌似三国的时候红嫁衣还只是平民用的,贵族用的是白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化的。这里就借用大家最熟悉的说法吧。

    注2:最早的盖头约出现在南北朝时的齐代,从后晋到元朝,盖头在民间流行,后成为新娘不可缺少的喜庆装饰。这里提前一点让它出现。

    注3:闹洞房的习俗从汉代开始产生,当时大概是个别人的“听房”行为,到了唐代就变成集体作战,成了现在的“闹洞房”。闹洞房的时候无论如何戏闹,如何难以接受,新娘都不能生气。若气走了闹洞房的人,将被视为是新娘的任性,人缘不好,日后的光景就不会好过。不过傅鸢的性格嘛……

    归来

    金秋时节的风已经透着凉爽,书房隔热的帘子被卷起,阳光洒落,将一切都染成了金色,而这些,却都比不上书桌前那安静的身影来得动人。

    “殿下,再过两天六殿下就回来了。”林默言递上折子的同时轻声说道。

    玄澈终于从折子中抬头,看看墙上那副歪七扭八的“浩”字卷轴,这是前年玄澈生日时玄浩寄来的,声称四哥绝对不可以忘记他。玄澈微微一笑:“这么快就四年了。”

    林默言顿了顿,说:“这次殿下回来应该就长大了。”

    “哦,长大了呢……”

    玄澈轻轻地说,再次埋首于奏章之中。

    玄浩带着一千骑兵回来,回来当日,太子率百官出城迎接。

    玄澈站在城门口注视着由远及近的沙尘,一道乌亮的身影一马当先,所有的尘土都被扬在他身后,阳光也被乌色铠甲的光芒逼退三尺。

    乌亮似乎是直冲着太子奔来,甚至在不足百米的地方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然而太子却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黑马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嘶鸣着人立而起,太子脸上微笑也不曾变过。

    乌铠战士坐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太子,太子也这样的静静地抬头看他。风无声地流过,带起些许交缠的绵柔。他们之间的视线是平行的,他们的光芒交相辉映着。

    静默片刻,乌铠战士终于展开一个漂亮的笑容,道:“四哥!我回来了!”

    玄浩长大了,圆润的脸部线条变得消瘦刚毅,那双灿比繁星的双眸更加幽深,混合着无尽的墨黑藏在深邃的眼眶中,白皙粉嫩的肌肤晒成了古铜色,身材挺拔高挑,背挺得笔直,张扬着沙场上的肃杀之气。

    玄澈面对着阳光,晕染了一身金色,他伸出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揽着天地间的流光溢彩,他淡淡地微笑,清朗的嗓音带着无限的温柔:“欢迎回来,六弟。”

    玄浩看得呆了,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四哥是天下绝美的人物,他以为离开四年或许会淡化那份奇特的爱恋,可以减退对这份美丽的执著。然而他还是忘记了眼前人的美不是一幅画、一段文字所能形容的美,他比太阳更耀眼,比月亮更幽雅,他是星空中的星辰璀璨迷离,又是冬日里的大海深沉辽阔,他可以化身天神你挡风遮雨,也可以坠入魔道引人犯罪。

    五年的分别只会让自己更加眷恋这份温柔,他在马背上时就知道了,看到城墙他就忍不住飞奔,那样冲动只是为了更早一点再早一点见到他!

    玄浩下马痴痴地看着哥哥,直到随后而来的军队在他身后整队完成才回神。

    副官上前报告:“太子殿下,将军!整队完成,随时可以驻扎!”

    玄浩猛然清醒:是啊,我是将军了,我拥有了可以站在他身边的力量了!

    玄澈温和地对那副官说:“请这位将军安排好诸位军士的驻扎吧。”

    那副官红了红脸,慌忙行礼道:“是!太子!”

    玄浩不快稍稍移动身形站到副官前面,对那副官说:“你赶快下去吧!”

    “是!”副官很听话地下去了,只是临走前不忘再偷瞄一眼天人一般的太子,正好对上太子轻微一笑,面色霎时涨红,慌不择路地离开了。

    “四哥!”玄浩不满地唤一声,“我和四哥一起回去!”

    “好。”玄澈笑。

    玄浩拉过缰绳,道:“四哥,这是我从草原上找来的宝马墨影噢!四哥和我一起骑好不好?!”

    随行而来的几位老臣大惶恐起来,纷纷要出言阻止,却听到玄澈温和的声音说:“好。”

    “四哥先上马。”

    玄澈虽然因为身上的伤很久不曾骑马了,而身上服饰又略显拖沓,但还是很优美地上了马。见玄澈坐稳,玄浩也一个大跨飞上马背,从后环住玄澈,一甩缰绳喝道:“墨影,走!”

    黑马嘶鸣一声,噌地窜出去,周围侍卫掉头想要跟上的时候墨影已经跑出了二三十步,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玄浩挑人少的大道朝皇宫骑去,他紧紧环抱着玄澈,前胸贴着玄澈的后背,下巴枕在玄澈肩膀上,如同十年前的玄澈北征回来时那样,撒娇般地说:“四哥,我好想你呢!”

    玄澈轻轻地笑,说:“都大将军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玄浩见后面已经跟不上侍卫了,便放慢了速度,下巴蹭了两下,说:“我在哥哥面前就是孩子啊!”

    玄澈还是笑,说:“那我这长不大的弟弟甩开侍卫又是为何?”

    “我要和四哥俩个人一起,才不要哪些碍眼的东西跟着!”玄浩说的理直气壮,随之又黯然,“四哥,我这次回来你不会把我赶到什么将军府去吧?我要在宫里和四哥一起住!”

    玄澈笑说:“皇子成年了就要开府,更何况你是将军,哪有住在宫里的道理呢?”

    “可是不住宫里就没办法天天都见到四哥了啊!”热气喷在精致的耳轮上带起一片红晕,玄浩痴迷地看着淡粉红色的耳垂,伏在玄澈耳边轻轻地说,“我好想四哥呢,在西北的时候每天都想,时时刻刻都想,看到弓箭就会想起这是四哥发明的,看到城墙就会想到这是四哥站过的,看到将军府,就会想到四哥曾经在这里运筹帷幄,谈笑间倾覆了整个关外……每次受伤,就会想起四哥曾经为我上药,四哥的手指凉凉的,抚摸在伤口上似乎疼痛就没有了……每天梳头,就会想起四哥的头发,好柔好顺,散开就成了一片乌云,我老是抓不住,会从手里逃开一样……”玄浩渐渐收紧怀抱,似乎是舍不得让怀中人像发丝一样逃开。

    玄澈始终微笑着,眼睛被温柔的宠溺淹没,长长的睫毛随着步调而颤动,粉唇弯起,秀美的五官脱去淡漠的外衣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他们骑在马上,光辉熠熠,犹如天人一般,所过之处百姓皆出门相望,却又自动让出一条道路供他们通过,成了临澹最奇妙的一幅景象。

    入了内城皆是宽坦大道,玄浩不再顾及,拍马直奔宫门。到了离宫不远的地方,玄浩突然说:“四哥,我们骑进去好不好?”

    玄澈微微一笑,从腰间摘下印绶,信手一掷,那墨玉化作一到黑光“铿”地打在宫墙上,嵌入一指多宽。守门的侍卫吓了一跳,正要怒骂,却被旁边一个人拉住。那人看清了印绶上的太子标识,连忙散去赌在门口的兵士。

    看到玄澈这一手,玄浩道:“四哥又厉害了!看我给四哥取回来!”

    话才出口,马已经奔及门下,玄浩伸手屈指一抓,那印绶从墙中生生拔出落入他的掌心。这手功夫当真精彩!玄浩献宝似的把印绶摊到哥哥面前,炫耀地叫了声:“四哥!”

    玄澈笑,伸手想取过佩玉,玄浩却把手收了回去。玄澈不解地看他一眼,身下马匹已经放慢速度趋于步行,玄浩亲手将佩玉仔细挂回玄澈腰间,在耳边呵气道:“我为四哥挂好。”

    玄澈依然是笑,温柔如水。

    进了皇宫其实也就只能再多骑几步就要下马。

    看太监将墨影牵下去,玄浩随玄澈入了御花园。

    偌大的花园里只有兄弟二人,玄澈略带责备地说:“你这样大胆,明天肯定要有些无聊的人上折子说你了。”

    玄浩漂亮的眼睛弯成两波秋水,靠在玄澈身上笑嘻嘻地说:“四哥一定会护着我的。”说完他突然拉起玄澈的左手快步往宫里走,说,“哥,我回来身上脏死了,你陪我去洗澡!”

    玄澈微微一愣就被玄浩拉着往前走,左手甩不开,玄澈只能无奈地跟着他走。

    东宫的浴池和五年前比起来一点也没有变。

    玄浩哗啦啦扯了衣服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捣腾了两下从水下浮上来,看到玄澈还站在池边,便说:“哥,你也下来嘛!”

    “我不洗,我去找人给你拿衣服,你慢慢洗。”

    玄澈笑着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可是刚才你抱过我啊,我身上脏,就把你也弄脏了啊!”

    玄浩这么说。玄澈发觉玄浩的声音就在耳边,下意识地回头,却有一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一个使力,玄澈摔在玄浩怀里两个人一起落入了水池。

    巨大的落水声,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让玄澈很不舒服,心口闷闷的,他难过地靠在玄浩身上喘息。

    “哥?哥!”玄浩怕了,他后悔了。

    胸口的烦闷渐渐过去,玄澈才抬头,摆摆手,微笑道:“没事。”

    “哥,对不起,我忘记了……”玄浩用力抱着澈,低声地道歉。

    玄澈一如既往的温柔:“下次不要这样了。”

    玄浩将玄澈抱在怀里保护得很好,虽然突然摔入水中触动了玄澈的心伤,但玄澈也没有被呛到,只是从头到脚都湿了个透,这回真是不洗也不行了。

    “浩!”

    玄澈看看自己现在的状况,又好气又好笑。

    “洗嘛,洗嘛!”

    玄浩嘿嘿一笑,就不安分地开始扒玄澈的衣服。玄澈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上衣已经被脱得干净,露出细腻的象牙色肌肤,光洁的胸膛上两颗茱萸红艳欲滴。玄浩偷偷吞下一口口水,上半身又粘上了玄澈的身体,撒娇地磨蹭,却没有伸手去脱玄澈的裤子——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好了,快放开好好沐浴。”玄澈说,但玄浩根本不放手,反而撒娇道:“不要,人家这么心急火燎地赶回来就是要粘着四哥,四哥不准把我推开!”

    玄澈真的拿玄浩没有办法,勉强将自己与他推开一点距离,叹气道:“好了,别粘了。让我把衣服脱了。”

    玄浩连忙点头,巴巴地看着玄澈上岸将湿透的衣物除去。

    玄澈的身体还是一样的漂亮,只是消瘦了很多,腰身窄细得似乎两只手掌就能握起来。他的腿修长而笔直,两腿之间的青芽颜色淡淡的,让人无法想象这是成了家的人。但腰上一道五指长的暗红色伤疤破坏了这份完美,玄浩看了心痛,这道疤在提醒他:你曾是这样的任性。

    玄澈下水,站在离玄浩不远的地方将弄湿的头发解开,长发如同一锦黑缎在水中满满荡开。玄浩的视线顺着那葱白的手指在黑发中穿梭,似乎能体会到那抚摸凉水一般的触感,软滑地从肌肤上流过。玄浩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在勃发,他慌忙掩住鼻子贴在池壁上不敢再看,用身子挡住了玄澈的视线,怕被发现他丑陋的欲望。

    “四哥……”

    “嗯?”

    好容易等欲望平息了一点,玄浩想说点话转移注意力,结果半天才冒了一句:“我有好好喝牛奶噢!”

    “嗯?”玄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曾告诉玄浩让他可以多喝点牛奶,对长身体有好处,不过中国人自然有中国人的饮食规则,他也只是说说并没有强求。玄澈笑道:“是啊,浩长高了。”

    玄浩兴奋地走到玄澈面前,挺起胸膛,骄傲地说:“哥,我比你高了哦!”

    果然,玄浩已经比玄澈高出了小半个头,对比玄澈纤瘦的身躯,玄浩看起来更加矫健强庄。玄澈自那次受伤后就不怎么再长了,一方面固然是过了生长发育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所有的血气精力都消耗在了病痛上。

    玄浩搂过哥哥,心疼地说:“四哥,你太瘦,又这么轻,简直会被水冲走一样。”

    玄澈只是轻轻地笑,并不介意玄浩的说法。

    玄浩靠在玄澈肩膀上,低沉地说:“对不起,四哥,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玄澈的声音柔柔的,引诱人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因为……”玄浩不敢说,怕说了玄澈就会离他而去了,“哥,对不起……”

    玄澈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玄浩只是摇头:“你不知道……”

    玄澈微微眯起眼,笑了笑,不再作声。

    第二天果然有人弹劾六皇子越矩。

    弹劾的人是个胡子眉毛都一大把的老御史了,生平最看重祖宗礼法,昨日听闻六皇子见太子不下马,还携太子同乘一骑,最后再直闯宫门,顿时气得五脏喷火。挑灯夜战,奋笔疾书,看那奏折便知道,从楷书到行书再到草书,最后一个字已经演变为狂草,可想而知其心情是多么激昂。

    只可惜太子不理会他,压下折子,说了一句:“六弟刚刚归来,心情难免激动。”便不再多提此事。众大臣到此了然,六皇弟依然是太子最爱的弟弟,即使成年也不会改变。

    玄浩自然不能住在宫里,在皇城中开了靖王府,但巍明宫仍然为他空着,玄浩得了太子的令牌时不时就入宫缠着太子玩闹,玩迟了就留宿巍明宫。若是有大臣弹劾靖王“有违礼法”,太子则说“孝悌乃人伦”;若是有大臣说“靖王意图不轨”,太子则说“大人多虑”;若有大臣敢说“有伤风化”,太子则冷眼相看,道:“大人是怀疑靖王,还是怀疑本太子?”于是无人再敢妄言靖王之事,玄浩更是来去自如,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玄浩在参军之前,身边就只跟着绿尘和苏行之,绿尘早在太子做主之下嫁给了相好的侍卫,已不在宫中,而苏行之还留在边关,玄浩不爱别人跟着,倒落得个孤家寡人,他乐得独来独往,快活自在。

    玄浩是快活自在了,玄沐羽可不开心,本来玄澈白天的时候都是他独享的,现在玄澈却分出了一半的时间去陪玄浩。玄浩这家伙忒粘人,缠着澈半点缝隙也不留下。玄沐羽想插个嘴都困难,还要时常面对玄浩的挑衅,太令人郁闷了。玄沐羽真想用诏书把玄浩直接砸回边关,可是看玄澈挺高兴的又不忍心。

    但很快,玄浩就郁闷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最爱的四哥和那个混帐老爹之间竟然亲密的超乎想象。

    事情是这样,某天玄浩突发奇想煮了一锅粥,自鸣得意,于是满心欢喜地端去给玄澈吃,没想到——

    玄澈居然靠在玄沐羽的怀里!

    那碗粥摔在地上,这天晚上玄浩一夜未眠。

    让我们看看整个事情的完整过程——

    玄澈在东宫的院子里看书,百无聊赖的玄沐羽来了,两人开始交谈,谈着谈着就随意地在院子里走起来。玄浩正端着粥沿着东宫走廊走的时候,玄沐羽脚下顿了顿,落后了半步,抬起手伸向玄澈,并随口问了一个问题——玄沐羽可以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知道玄浩要来而故意停下来,他只是突然看到玄澈耳后有一丝头发乱了,想要帮忙理一下,咳,顺便吃点小豆腐——而已。而玄澈发觉玄沐羽落后了,就顺势回头来看,口里说着话,步子还在往前走,一没留神就被小石子绊了一下,身子一歪,刚好撞在玄沐羽伸出的臂弯里,玄沐羽反应奇快,顺势一捞,将本来只是踉跄的玄澈搂进了怀里。

    就是这么万分之一秒的时间,玄浩出现在两人都没有看到的拐角处,他看到了“四哥主动偎进了玄沐羽的怀抱”,就如同自己往四哥怀里钻一样。

    玄浩彻夜未眠。

    改革

    第二天,玄浩顶着一双熊猫眼飘进了东宫。

    “四哥……”

    玄浩的声音似乎是从幽灵口中呼出来的,有气无力不算,连魂都没了一半。

    玄澈打了颤,转头被这只超大号熊猫吓到了。

    “浩儿?”玄澈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弟。

    “四哥……”

    玄浩那么大的一个人了还一个劲地往玄澈怀里钻,两只前爪死死抱住玄澈的身体,脑袋在那胸膛上蹭来蹭去,委屈吧唧地说:“抱……”

    玄澈相当之无语,但还是张开双臂抱上了玄浩,抚摸着他的后脖颈,轻轻问:“怎么了,受委屈了?”

    玄浩想着昨天看到的画面酸酸地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欺负我……”

    玄澈笑道:“谁欺负你了?呵呵,我还不知道这临澹城里还有人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