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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庶出第14部分阅读

      庶出庶出 作者:未知

    子的哼了一声,赌气进屋,把罗衣关在门外。

    罗衣叫向妈妈一脚踹开房门,无视容仪的呆滞,该干嘛干嘛。衣服放进柜子里,针线单列出来,太夫人的寿礼还是要送的,至少面子上要过的去。容仪见罗衣黑的出水的脸色,识相的没敢招惹。他现在禁足中,被打了都没处告状去。可见人相处就是这样,最开始占了上风,基本一世都能占上风。所以总有人喜欢整下马威这种事,因为有用才经典嘛。

    太夫人是八月初六的生日,今天才初一,即便是请五日,也还没到日子。惯例从初三请到初八。容仪本就是闲人,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一帮挨打了,所以被关了禁闭也没谁怀疑,更没谁问起。罗衣更不是管事的,最多宴请当日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出门迎客。目前太夫人免了她的请安,即便不是跟容仪一个待遇,也差不多。她暂时不去前头讨嫌,只好先捋顺家务。

    大姐儿的衣服严重不足,虽然够穿,却离侯府千金的标准差好远。被子配件也乱七八糟,八月,这都中秋了,被子还是夏天的几条叠起来凑活。幸亏有|狂c母,不然不知道会不会饿肚子。拆开包袱一看,小屁股都红的发紫了。她是没带过小孩,但电视上不是天天放什么xx纸尿裤,不会红屁股么?也知道红屁股肯定不是好事。一路吩咐下去,该领被子的领被子,该做衣服的全提溜出来赶工。红屁股咋办?抓个婆子问过,又使人去厨房讨茶油了。还有,这窝窝地方的小红点是痱子吧?我勒个去的,八月里长痱子,你们得多混日子啊?这年头木有痱子粉,倒是有药。问题是现在谁鸟她啊?好在还是广告给力,又让人去厨房折腾点玉米粉,扑吧扑吧,两天下来还真好了。好在痱子不多,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折腾完小的,又要准备老的。太夫人的寿礼,他们屋是没什么值钱玩意的,只能赶针线活。杨妈妈给做了几双各色拖鞋,算是讨个巧。再有那本佛经还是她亲手绣的,她的字本来就工整,笔锋什么的不提了,但基本符合阅读的审美,只别跟秀才们比。再添点什么乱七八糟的针线活,也就对付过去了。

    太夫人收到罗衣的寿礼,拖鞋又让她眼亮了一下。老小老小,人老了就跟孩子一样,什么都图个新鲜。再看看佛经,叹一口气。虽然对罗衣还是有意见,但心情总算好了那么一丝丝。

    七十大寿过去又紧接着中秋节。侯府还记着中秋节进上的礼物,那螃蟹笼子款式的灯笼,鎏金镶嵌宝石打造,金碧辉煌。听闻太后大喜,回送了一对象牙雕的灯笼。让侯府供起来了。虽然不值钱,难得的体面。太夫人不是个喜欢为难自己的人,跟人置气吧,气自己更多一点,也就懒生罗衣的气了。只是到底不如以前喜欢。罗衣之前的努力算是清零,又要从第一关打起。

    即便是忙了个寿宴和中秋,主母回归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至少大姐儿是真胖了一圈——以前的下人真是太混了。孩子总是不舒服,当然瘦了。何况因为不舒服还老哭,一哭吧就胀气,一胀气吧消化不良还吐奶。大人都经不起这么折腾,何况不足百天的婴儿。

    容仪是真闲疯了,凑上来讨好说:“果然还是奶奶,一回来大姐儿都不哭闹了。”

    罗衣瞥了他一眼:“合着你在家是死人呐?听说你闺女满月酒都没有办,你不知道吱一声?”

    容仪尴尬的笑笑:“这不是老爷正在气头上嘛。”说着这个,又十分来气:“太太也不提,八成是故意的!”

    “你这是恨上太太了?”

    “不行啊?她也太偏心眼了!《女诫》都读到……肚子里去了!”容仪愤愤不平的说:“她竟然把姨娘送到家庙了去了!”

    “一品,四轴诰命。”

    “恩?”

    罗衣继续道:“二品,三轴诰命。三品四品两轴诰命……”

    “这是什么?”

    罗衣挑眉:“你官居二品,就可以替你姨娘挣诰命争口气了,你能么?”

    容仪聪明的不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不就对大姐儿挺好的嘛,看,多细心啊。大姐儿喜欢你呢。”

    罗衣直接转个话题:“你女儿的名字想好了没?按规矩是父亲给起的。”

    “女孩子要什么名字,无非是些花儿朵儿,巧儿翠儿的。”

    罗衣翻个白眼:“你当屋里的三等丫头呐这么起着,太太不捶死你!没得掉价。”

    “你能耐,你起啊?你不是读了很多书么?”

    “呸,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生的。”罗衣才不揽这个活呢。

    “呸,你的名字不是你太太起的?”

    “祖父起的,不如你去找老爷起一个?”

    容仪抽抽嘴角,他们几个的名还是他爷爷找族人给起的呢,他去找他爹,纯粹找抽。

    罗衣扶额:“算了,我起就我起吧。叫‘绿竹’行不行?”

    “绿竹?怎么像个丫头名?”

    罗衣一脑袋井字:“那是形容君子的!”

    “可我听着真像丫头名,那什么红玉绿珠的,尽是丫头名。”而且还是小老婆专属。

    罗衣一怒:“那就叫琼瑶好了!”

    “恩,恩,这个好!一听挺有文化的。”

    罗衣倒地……不行,决不能叫这个,太膈应她了。而且要养个以爱情为信仰、以小三为追求的女儿,即便不是她生的也够让她吐血。只好爬起来弱弱的说:“还是叫琼英吧。”

    “也行,反正比那个绿珠强。”

    “那我去报给老太太并太太知道了?”

    “去吧。”

    “说你起的?”

    “嗳,你可真疼我。”容仪倒是开心起来:“不过他们不信,你直说吧。当娘的给女儿起名字也正常。等你生了儿子我再来想。”

    罗衣撇嘴,美的你,我才不愿意给你生儿子呢。

    50乌龙

    中秋前后,是天气最舒爽的时候。罗衣烧了壶茶,放在小火炉上温着,旁边几碟点心。还附庸风雅的点了一炉香,当然她这个俗人熏的是橘子皮。拿着本《水经注》看着,旁边没忘放一本字典(字汇)。十分悠闲舒适。

    长毛的容仪看不过眼了:“你好歹也弄几本闲书进来,我无聊死了。”

    罗衣放下书,很无奈的说:“我看的真是闲书。跟考试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但你不觉得看的累么?”

    罗衣叹气:“累啊,这不是无聊么?”

    容仪一噎:“有一种东西叫话本的!”

    “我说过了,不好看。情节无聊的死,又不符合常理。特别是那些什么才子佳人,更离谱。”罗衣说着就悲愤了,淘书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当初四大文学网站,扫过来扫过去,都没几本能看的。何况现在。

    说起这个,容仪就怨念了:“呸,常理是什么?书上还说父慈子孝呢,不孝的还不是一大把。”

    “哟,四爷您也知道您不孝啊?”

    “你一天不刺我几句会死啊?”

    “不会,就是不舒服。”

    “可见书上都是假话,三从四德一个个都只挂在嘴边。”

    罗衣听说,啪的把书丢在桌子上:“咱就来讲讲什么是《女诫》如何?”

    “不就是三从四德么?”

    “三从四德的前提是什么?”

    “嗯?”

    罗衣一下一下的戳着容仪的胸口:“是!夫!贤!是!夫!能!耐!”

    接着翻个白眼:“三字经还说呢,子不孝父之过。你当爹的就不行,怪儿子不孝顺你?夫妻也一样,君臣义、夫妇顺。并不是说妻子一味顺从,假如丈夫有不当之处,不予以劝谏,同样属于不贤惠的范畴。比如乐羊子妻,就是在其夫中途辍学回家,切断布帛教育夫婿重返学堂功成名就的故事。这样的妻子大家都赞扬。”

    “还有,长孙皇后朝服恭喜唐太宗得魏征,马皇后劝谏明太祖。哪一个不是史书表扬的典范?木兰还替父从军呢,更不娴静温柔了。”

    “嘿,照你的说法,丈夫不好,竟是不用从的?”

    “不是我的说法,是世间道德。”罗衣摇头:“你总像个孩子似的,什么都不懂,让我敬重你岂不是强人所难?”

    “我又不懂什么了?不懂诗书,便一无是处了不成?”容仪辩道。

    “你有什么用?”罗衣反问。

    “日后捐官了,自然有你的诰命了。”

    “六品以下的不是诰命……”

    “总之到时候就可以了。如果我是太太养的,还能得个四品五品呢。”

    “那也是闲差……”罗衣叹气了:“你好像对太太怨念蛮大的?”

    容仪挑眉:“不可以?”

    “是不可以。”

    “合着你不委屈啊?”容仪道:“我们院里的东西永远是最差的,凭什么啊?”

    罗衣正色道:“就凭你是丫头养的!”

    “你!”

    “我什么我?妻者齐也,老爷太太门当户对,带了大笔嫁妆无数人脉过来,生的孩子跟一奴才的一样,换我我也不高兴!”罗衣怒道:“你少抱怨那些有的没的,正经多读几本书,有种你靠自己闯出点名堂!靠家里,靠家里有什么用?我母亲算好的吧?算好人吧?死了才三年,我就让人卖你家来了!我要是个男人,能出去做买卖也好,考功名也好,至于么我?”

    “那书上不是说‘视同己出’么。”容仪勉强的道。

    “你听书里放屁!视同己出,怎么视同己出?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干嘛要一视同仁?嫡亲兄弟俩,爹妈还有偏心眼的呢。你别指着我能到那个份上。我要有你这么一个庶子,早掐死了,免得浪费粮食。”罗衣道:“你们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就你高贵!你们家才假清高呢!”

    “算了算了。”罗衣挥手:“跟你一说话就来气,没得气到自己。我是对你这个废物点心死心了。牢里晃了一圈的,还指着你考功名?一边凉快去,别打扰我看书。”

    容仪把香炉一推,碰的一声掉地上:“你别太过分了啊!”

    罗衣冷笑:“过分又怎样,不过分又怎样?你还能奈何的了我不成?有种你说要休妻啊?有种你挣一番事业出来啊,到时我给你磕头赔礼端盆子洗脚行不行?不行你就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总有一天让你磕头认错!”容仪气疯了。

    罗衣眼都不抬:“我等着。”

    容仪摔门而出,冲到院门口,被健妇堵了回来。只得在院子里砸树发泄。罗衣也很生气,每次碰到容仪就生气,晦涩难懂的书更看不下去了。只好当碎步条是容仪,拿着剪刀一条一条的剪!剪!剪死你个神经病!!!

    两个人经此一吵,关系又回到冰点。罗衣更加无力,她觉得好像一切都没有意义。这次能回娘家住一个月,已经是娘家的宽容了。离婚想都别想。死那更不敢,要是确定能死回去,当然二话不说,但谁知道死了之后怎样?穿越了,连个说法都没有。唉,真是身心俱疲。

    现在她和容仪都被关在家里,两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又在赌气,基本每天都吵架。院子里的下人也习惯了。不是容仪闲的找罗衣的茬,就是罗衣看容仪不顺眼。总之各种掐,特别是容仪发脾气丢东西的习惯,还叫罗衣吩咐向妈妈好好抽了两顿。实在太败家了!

    罗衣简直仰天长叹,这样的日子怎样才是个头啊啊啊啊。

    不行,得想办法!绝对要想办法!

    拿出纸笔,先罗列容仪的毛病。

    一:文盲。二:好色。三:好酒。四:无能。五:智障。

    第一点、第四点、第五点几乎是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世纪难题。好色么最近没条件给他色,以他现在的状况是勾不到什么漂亮丫头的。至于日后分家了,她就是老大,到时候再说。就先掰好酒吧。

    容仪是属于普遍的那种没事喝点小酒,喝完又有点发酒疯的人。当然通常他在外头发完再回来。不像有些人,吐的满屋都是,连累老婆打扫一晚上,这样勉强算是个优点。当然更有可能是害怕她的甩针舞。本来罗衣还想,这是古代,男人需要酒场文化,一点酒不会喝,以后不好混。但现在是看明白了,这混蛋压根就没什么前途可言,反而容易惹事,比如上回监狱三日游就是喝醉了的缘故。不然真能分不清少爷和小倌的区别?所以索性直接戒酒算了。

    方法很简单,物极必反。她第一次在容仪身上动用她的私房银子,叫人悄悄的买上好几坛酒藏起来。反正古代的都是低度酒,喝不到胃出血的地步。

    等到容仪又无聊的叫人从厨房拿酒时,罗衣把酒全都拿出来。开始容仪还很高兴,喝啊喝。到后来不想喝了,罗衣叫人关着院门往死里灌。容仪开始抵制了,身体总有些本能的自保措施。可是常年做鞋的罗衣加威武的向妈妈,可不是容仪那二两力气可以比的。何况还喝到烂醉如泥的地步,又被抓着灌了好几壶。罗衣恨恨的想:“叫你吃个够!保管你以后闻到酒味就想吐!”

    话未落音,容仪真的吐了起来。罗衣吓了一大跳,继而感到胃里一阵翻滚。太恶心了!!赶忙尖叫着喊人。收拾污秽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

    几个人用尽力气才把容仪收拾干净放到卧榻上——罗衣是不会让酒鬼上床的。

    “奶奶,四爷这样没事吧?”柚子担心的问。

    “管他,总不至于日后还喝酒惹事。再像上回那样,几条命都不够他赔的。”重点是她跟着丢脸,不指望你加分,也别直接把平均分直接拉到十八层地狱是吧。

    “听说喝了酒的人极易着凉,奶奶还是吩咐谁去守个夜吧。丢他一个人在外间也不是个事。”柚子还是担心。

    罗衣点点头,随便叫了个小丫头进来,吩咐了几句就去睡觉了。

    凌晨时分,容仪突然开始大吐特吐,并且哇哇大叫开始说起胡话来。加上小丫头的尖叫,一院子的人都被惊醒了来。罗衣走到外间,看着容仪一次一次的呕吐,直吐的黄疸水都出来了,脸色也翻着紫,才觉得事情大条!莫非低度酒也会酒精中毒?这、这怎么办啊!

    “向妈妈……”罗衣慌乱的喊。

    向妈妈沉吟道:“去敲大奶奶的门,使人拿钥匙开门,需得请个大夫才好。”又责怪的看着罗衣:“奶奶不听我的劝,喝酒可是要喝死人的。”

    “可、可是,我见人喝的最多就吐一吐啊。”没听说啤酒也能喝死人吧?何况古代喝酒死人的,不都是意外么?比如喝醉酒掉河里淹死的李白。

    “我的奶奶,您当您使人买的是咱们娘们喝的黄酒果子酒呢。可不是会喝死人?”向妈妈道:“别说这些了,赶紧使人去请大夫。有药可以解酒的,奶奶别慌。”

    罗衣才点头,急忙派了柚子橘子两个大丫头出去。

    好一阵鸡飞狗跳,才把大夫从床上挖起来,诊脉开药做急救。好在容仪命大,罗衣买的也不是市面上供粗汉吃的烧刀子之类的烈酒。虽然酒精度数比较高,但相对醇厚一点,解酒药效果也好一些。一直听到大夫不断的保证容仪死不了,罗衣才瘫软在地上。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就惊动了长辈们。

    匆忙赶过来的太夫人一见这个状况差点没晕了过去,逮着众人一顿好骂:“你们都是死人呐,主子喝成这样了,也不劝着些。”

    向妈妈对着罗衣的胳膊狠狠一捏,痛的罗衣眼泪直飚。向妈妈趁机悄悄对罗衣说:“哭!装什么都不知道!”

    罗衣才反应过来,这个责任绝对不能担!担了就完蛋了!还得连累娘家名声。一定要装无辜,装无辜……但时间紧急,她哪有那么快的脑子想怎么洗白啊,只好使劲的哭。

    太夫人一见,也知道罗衣素来不是个伶俐的,年纪又小。不得容仪的宠爱也不是秘密。劝不住也是有的。便顾不得骂了——骂也没用。又逼问大夫。大夫掉了半天书袋,翻成白话就是——开解酒的中药,然后静养!小命暂时没事,但继续这样喝,早晚必挂无疑。还有最近不宜同房,否则子嗣不利。

    太夫人脸色才放缓,扭头见罗衣哭的直打嗝,反倒不好说什么。只能把一屋子丫头仆妇集中起来再骂了一顿才回去了。

    事后,罗衣被两位陪嫁的妈妈也念的面无人色,才知道现在已经有了蒸馏酒,当然两位妈妈不知道什么是蒸馏,但她们告诉罗衣那种方法做出来的酒性子大。罗衣听的泪流满面,尼玛既然有蒸馏酒,那那些小说怎么一个个穿回来搞这玩意发大财啊!坑爹的,穿越小说害死人啊啊啊啊啊!!!

    好在容仪一贯糊涂。并不知道后来罗衣灌了他。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喝多了。真是……难得…糊涂……。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容仪,看见罗衣头一点一点的,守着一个小砂锅在煲粥。眼底泛着青色,神色也憔悴了许多。没来由的一阵感动,心道:吵架是吵架,一旦出事,也就她想着我了。不由脱口而出:“你辛苦了。”

    罗衣霎时惊醒,揉揉眼睛:“啊,你醒来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想吃东西了?”

    容仪更感动了:“好多了,没那么恶心了。你煮的什么?乘点来给我尝尝。”

    “好,好。”罗衣开心的道:“想吃便是好事,就是快好了。”说完屁颠颠的跑去乘粥,又拿着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吹凉,喂进容仪的嘴里。

    看着罗衣温柔的神色,容仪美坏了,女人啊,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呐~~~

    51读书

    罗衣差点搞出人命来,颇有些心惊胆战加愧疚不安。她再恨不得容仪去死,那也是不敢亲自下手的,最多祈求老天给到雷直接劈死他。

    出于愧疚,行动就难免带着一点讨好的味道。只希望容仪赶快好起来,立马活蹦乱跳才好。可惜好几天了,容仪都是恹恹的,罗衣更怕了。想想那神马酒精中毒的各种死亡案例,她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为此还每每从噩梦中惊醒——我竟然差一点就杀人了!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她从上辈子就是良民,杀人这种事真是想都没有想过。却在此时不小心做了。一时间竟产生了希望时光倒流的奢望。唉,果然没有做坏人的潜质啊……

    但从容仪的角度来看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他自幼身体还算好。除了挨过几回打,也少有躺在床上手脚无力的时刻,自己本身也有点吓到。看着罗衣忙进忙出,死盯他的饮食,还陪着他养病,给他做衣服,各种温柔啊。罗衣本就长的漂亮,抿嘴一笑,让人骨头都酥了。男人么,都是外貌协会的,看到美女为自己操心,心情那叫一个好!也渐渐好言好语的开始哄罗衣了。尽管那些话语罗衣在各色小说里看的比较多,比较麻木,但这种时候也不敢刺激对方。阴差阳错下,夫妻俩居然达到空前和谐状态。

    继续关禁闭的两人,成天大眼对小眼。要是彼此相爱的两个人,这样整天的四目相望,也许还不觉得度日如年,可惜罗衣对容仪是真的一点也没有爱。要是一个人做针线,容仪不免无聊,就要跟她东拉西扯。可是两个人话题又不多,八卦一下家长里短而已。家长里短也不是日日有,八卦也不是个个都有趣。再加上罗衣偶尔点评一下带个基本成语,容仪还未必听的懂,没几日就卡壳了。

    容仪只好没话找话:“这双鞋的鞋面子青色才好看。”

    罗衣:“嗯,我找找青色的缎子。”低头继续纳鞋底中,练习力气的隐藏招式,不能丢。

    “前儿我看到那香色的绸子,你怎么不拿来做衣裳?”

    “现在还有衣裳穿呢,回头再做。”

    容仪又说:“我前日看到腾箱子,好一匹松江棉布呢,你拿来做什么呢?”

    罗衣放下针线:“你很闲?”

    “可不是,见天关在家里,也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容仪又道:“那棉布压箱底罢了,你翻出来做什么呢?我可不爱穿。”

    “给你闺女做衣衫,棉布吸汗又没有绸子冰人。眼看就要入冬了,绸子总要烘过才能上身,要是那一回婆子疏忽了容易冻着。”

    “难为你了。”容仪笑道:“竟真像你太太,我往日竟没看出来。”

    “……”

    “四奶奶,你也理我一理。”

    罗衣无语问苍天,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陪一永远只关心青楼头牌什么舞好看的主聊天。她倒不忌讳,问题是真讨论这种问题要被人知道了可是她的把柄。

    “罗衣……”

    罗衣只得把针线收起来,分心太过容易错,索性不做了。

    “也好,做什么鞋么,又不是没有针线上的人。何苦累着。”容仪笑的很灿烂:“不如我们下棋吧。”

    罗衣笑道:“连下了几天,我又不是棋篓子,闷死了。不如我们一起读书?”

    “啊?”容仪倒下:“可千万别,我看着就头痛。”

    “你为什么不喜欢读书呢?”

    “之乎者也的,看着就眼晕。”

    “还是没看懂咯?”

    容仪脸一红:“是没看懂。”

    “夫子没讲?”罗衣笑起来:“还是上学时没听?”

    “你掐指会算不成?”

    “不,我以前也不听,所以总也看不懂。”罗衣心道:老娘当年最恨文言文!

    容仪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她。

    “我母亲在世时,都不大通。总被哥哥姐姐笑,也是守孝几年,关在家里无事做学的。”罗衣尽量说得轻描淡写:“其实也不难,每日背几篇文章。背多了触类旁通,自然就看懂了。”

    “你就哄我吧。”容仪还是不信。

    罗衣摇头笑道:“我哄你做什么?你没见我看书,总放着本《字汇》在旁?总有看不懂的,要现查。你当我什么都知道不成?”

    容仪再次幻灭:“我以为你们家都那什么头悬梁锥刺股呢。”

    “我又不是哥儿,又不用考功名,认识两个字,会算账,再有日后能教孩子简单读写就成了。”罗衣哭笑不得:“你不会以为我很厉害吧?”

    “别的不说,文化你就别谦虚了。给大姐儿起个名字,也是什么诗经什么君子之德的。”容仪叹道:“我就不喜欢读书人,明明吧懂挺多,还偏要装的跟什么似的,好引的人夸他。你可不要学坏了。”

    罗衣囧死:“这就是你不喜欢读书人的缘故?你真是太……”

    “本来就是嘛。”

    罗衣一脚踹过去:“是因为读了书才知道自己懂的少,要我碰到我姐夫,可不敢说自己读了多少书。”

    “探花到底多厉害啊?说的跟神了似的。”

    “你差我有多远,我就差他有多远。”罗衣想想古代读书人的恐怖就寒战:“我在读书人眼里就是一文盲!就说我哥吧,就一秀才,你要问他一个字,他能把出处,说文解字里的解释,在哪里引用过都说出来。”y简直是百度百科!这种人居然还考不上举人!现代公务员考试真是太小case了。不过话说据说小日本的公务员考试要考《黄帝内经》,她表示相当膜拜,因为就她目前要是穿回去,语文考试可以傲视群雄了,但《黄帝内经》还有一大把看不懂的。比如一些引申义如“愚者佩之”的“佩”字,要不是听人八卦讲过,她打死想不到“佩”是将其(黄帝内经)的内容作为谈资但自己并不遵守的虚荣行为(本意为当成装饰品佩戴在身上)……不带这么坑人的!!!

    “你想什么呢?”容仪打断罗衣的思路。

    “唉,闲着也是闲着。”罗衣道:“不如我们一起读书吧,你不懂的可以问我。我也顺道‘温故而知新’。”

    容仪挑眉:“你不笑话我?”

    罗衣回道:“圣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容仪这句话还是听的懂的,瞬间心情值爆满。兴冲冲的就去抽出前阵子读了一小半的《大学》出来,得意的道:“我还记得一些呢。”

    “甚好!”罗衣拍手笑道:“那就一起读读?”

    “好!”

    罗衣翻身下炕:“索性拿出笔墨纸砚来,我们读完一起临帖。且看我们谁磨墨磨的好。”

    “别的不说,磨墨我还不如你不成?”

    “比比看就知道了!”

    “那要一个彩头才好。”容仪赶忙接道:“可别是纳鞋底的锥子。”

    罗衣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若比过我,我还替你做套衣裳。”

    “好,你赢了呢?”

    罗衣愣了下,忽然想到即使没有文化,让他知道怎么省钱也好,便说:“我要一对翡翠镯子,可不许用次品糊弄我。”

    容仪犹豫了一下,又想想大不了花了这几个月的月钱,横竖不能出门,有钱也没处花,便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两口子一起读书,读完还交流一下心得。当然以容仪目前的水平,基本是由他乱翻译,罗衣也不笑话他,就客观的指出来。有时候容仪也会问倒罗衣,罗衣也爽快的承认自己不会,并没有不懂装懂。时常一起查查字典,翻翻别人的解释什么的。两人还合伙声东击西引开看门婆子跑到大书房顺了一大堆资料书回来,回到屋里关上门一起哈哈大笑。一起干坏事果然有助于友谊的提升。

    拿回书一条一条的翻。就这么你翻一条我翻一条,也蛮有趣。容仪这才知道罗衣说她很多不懂不是谦虚,是真不懂。本来么,罗衣满打满算学了四年国学而已,期间还夹杂着女红书法绘画和基本管家算账。还没事学点杂学比如琴学会了两首曲子,还有那篆刻……呃,是雕南瓜之类的。比起古代正经读书人来,她还真就是个半文盲。

    没有巨大的心理落差,容仪在心里把罗衣从知识的神龛上扯了下来。也就觉得没那么有压迫感了——我媳妇也没比我强很多不是?再加上罗衣上辈子没少被古文坑,这辈子最开始也是各种郁闷。所以也蛮理解容仪的很多痛苦的。并没有笑话轻蔑容仪,几天书读下来,容仪也慢慢放松了神经。关在家里总要有些事情做,读书其实也还算有意思的一件事吧。

    至于磨墨,当然是罗衣赢了。容仪以前读书都是有小厮伺候,哪用他磨墨啊。他本来在学习上又是吊儿郎当的,墨到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状态压根不知道。随后很多次磨出的墨都要罗衣二次加工。不过罗衣本身也很菜鸟,有时候记账用的墨也会乱来。容仪深深生出一种——我媳妇儿也是普通人啊——的感觉,两个人相处越发融洽起来。

    罗衣也发现了容仪普通人绝对难以发现的普通优点——和气的时候还蛮好相处的。前提是别当丈夫看。不过罗衣期望值已经跌倒十八层地狱,忽然间发现地狱其实只有十七层,心情也好起来。两方都释放善意,忽又觉得以前那样针锋相对真的蛮幼稚的。相视一笑,算是把过去的事都揭过去了。

    52理财

    罗衣一直是有一定自由的,但两层婆婆都不待见她,她就没在人气头上招人眼。{ }!乖乖的跟容仪混。一直混到十月初一,大姐儿琼英满百日,容仪才被放出来。毕竟从太夫人算,琼英也是她的直系血亲,满月没做,百日总要意思意思。再说好歹也是侯府长孙女,也不好太不给面子。于是就喊上二房,再请了旁支几个亲友,摆了三五桌就算过了。长辈们也补了不少金银项圈镯子等礼物。

    被关了三个月的容仪,算是刑满释放。吃过女儿百日宴的第二天,就琢磨着窜出去玩。不过怕被长辈拦住,也不告诉人,只说逛园子。罗衣正在收拾琼英的礼物,也就没提防,让他溜了出去。等罗衣发现正要使人去找时,容仪已经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他的难兄难弟们即便没被再抽一顿,也都还在关禁闭中。算来容仪算是最早释放的了。何况即便是以后全都自由了,估计身边伺候的人也全换成监视的人。着重防备山寨纨绔之间的联系。孩子都是自家的好,每一个家长都暗自疑心是别人带坏了自家的娃。虽然大家都是亲戚兼邻居,这话不好明说,但防备上做得滴水不漏。务必做到即便偷溜出去一个,也没法串联。

    容仪无精打采的闷过一下午,晚上被从外面吃席回来的侯爷又提溜去训斥了一顿。估摸着是在外头吃酒听了些有的没的。好在事态并不严重,没有挨打。

    次日,容仪实在不想窝在家里长毛了。跟太夫人报备了一声,就把罗衣拖上了街。

    罗衣心情很好:“今天怎么想着喊我一起出来逛了?”

    “我看你在家里闷的也不爽快。”容仪笑得有点心虚,没敢说他实在找不到人陪。

    “那我们去逛什么?”

    容仪回道:“还能逛什么?无非就是绸缎铺子首饰铺子。再不然就是你们使的针头线脑,我们家也不缺什么。”

    “可有什么新奇玩意没?绸缎首饰都常见,便是不出来逛,府里每月也有管家娘子带了女掌柜的来与我们挑。”

    “也是。”说着又讪讪的一笑:“这三个月倒连累了你没法挑了。”

    罗衣重重的点点头!以后被分家,公中才能给多少银子?这些都是日后的私房钱!只不过她延续以前的惯例,在她的份例里尽可能的挑贵金属。何况她原本也没多少宝石的份例。

    容仪又道:“不如我们先去看首饰,不是说要对翡翠镯子么?”

    罗衣奇道:“你才攒了三个月月钱,够的上翡翠镯子?”

    容仪笑了笑:“我带了过年的押岁锞子。”

    罗衣挑眉:“还剩着呢?”

    “就三四个,买镯子尽够了。”

    没想到走到首饰铺,但凡好点的玉镯,都要一百五十两以上。容仪统共三十两银子,再加四个一两的金锞子,也不过七十两。按照后世传说中的银对人民币换算几率,五万六千块。还真就只能买一个勉强经得起侯府少爷眼光鉴定的镯子。容仪这个青楼常客不敬业啊不敬业,居然不知道首饰的具体价格。

    但是,攒钱买镯子的行为是值得鼓励的!

    所以罗衣笑道:“先买一个吧,也没谁规定了玉镯子必要一对一对的买。”

    伙计也算火眼金睛,这年头普通百姓普遍就是灰青两色的粗布衣服。带点颜色的便是小康之家,少说也是个小地主了。穿绸子的更是了不得。既然要出门,就不能坠了侯府的名声,不然万一别人认出来,还当你侯府要破产了呢。虽说据说离那一天也不远了。所以罗衣两口子还算衣着光鲜,再加上她头上耳朵上到底带了不少首饰。伙计也想不到这两个人是买不起,只当她们没带钱出来。这也是常有的,银子不轻,谁没事带那么多逛街?便谄媚的笑道:“话虽如此,但到底一对的好看些。大爷奶奶不妨留个地址,我们送货上门在给钱不迟。”

    容仪正不爽呢,没好气的接道:“你又不认识我们,不怕我们拐了你的走了?”

    伙计笑道:“哎哟,大爷哄我们玩呢。天子脚下,哪有这么大胆的人呢?何况两位雍容华贵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奶奶,谁还在乎这几个钱?”

    罗衣也好玩起来:“不怕我们装的骗子?”

    伙计奉承道:“小的们也算见多识广了,再没有您这种气度的骗子。小的们便是现换上这位爷的衣服,保管上人家店也得给打出来。”

    这马屁拍的,罗衣也乐了。不过他们只是面上光,只好说:“且买一个吧,改日再来逛。”

    那个伙计还在不断的游说。

    罗衣看着容仪的脸色不好看,赶忙往外头拖:“总不能只看一家,我们且去别家逛逛。”

    伙计这会儿知道了,又是京里面上光的人家,唉……生意不好做啊。

    容仪却使起了性子,非要把身上的玉佩换了钱去买那一对镯子。罗衣最近跟他相处比较好,耐烦心要更好些。肉麻的说:“我知道你心里惦着我就成。我们到别家先买一个,日后你再买一个或再添一对都使得,何必非得在今天?一时半会儿,玉佩也折不出价来,倒便宜了那帮口茭商。”好说歹说半天,在罗衣差点发飙之际,容仪老实了。很好,不用掐架了。

    最后,还是另找了一家买了一只玉镯。罗衣也是带钱出门的,又在同一个店买了对花型小耳环准备送给荣臻。{shukeju }再买了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就回家了。

    再一次经历了容仪的,罗衣决定要对容仪进行培训。再不能出现今天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行为了。而失去朋友的容仪,也没天天逛街。没什么要买的,逛街挺无聊。罗衣便趁着一起读然不知道首饰的具体价格。

    但是,攒钱买镯子的行为是值得鼓励的!

    所以罗衣笑道:“先买一个吧,也没谁规定了玉镯子必要一对一对的买。”

    伙计也算火眼金睛,这年头普通百姓普遍就是灰青两色的粗布衣服。带点颜色的便是小康之家,少说也是个小地主了。穿绸子的更是了不得。既然要出门,就不能坠了侯府的名声,不然万一别人认出来,还当你侯府要破产了呢。虽说据说离那一天也不远了。所以罗衣两口子还算衣着光鲜,再加上她头上耳朵上到底带了不少首饰。伙计也想不到这两个人是买不起,只当她们没带钱出来。这也是常有的,银子不轻,谁没事带那么多逛街?便谄媚的笑道:“话虽如此,但到底一对的好看些。大爷奶奶不妨留个地址,我们送货上门在给钱不迟。”

    容仪正不爽呢,没好气的接道:“你又不认识我们,不怕我们拐了你的走了?”

    伙计笑道:“哎哟,大爷哄我们玩呢。天子脚下,哪有这么大胆的人呢?何况两位雍容华贵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奶奶,谁还在乎这几个钱?”

    罗衣也好玩起来:“不怕我们装的骗子?”

    伙计奉承道:“小的们也算见多识广了,再没有您这种气度的骗子。小的们便是现换上这位爷的衣服,保管上人家店也得给打出来。”

    这马屁拍的,罗衣也乐了。不过他们只是面上光,只好说:“且买一个吧,改日再来逛。”

    那个伙计还在不断的游说。

    罗衣看着容仪的脸色不好看,赶忙往外头拖:“总不能只看一家,我们且去别家逛逛。”

    伙计这会儿知道了,又是京里面上光的人家,唉……生意不好做啊。

    容仪却使起了性子,非要把身上的玉佩换了钱去买那一对镯子。罗衣最近跟他相处比较好,耐烦心要更好些。肉麻的说:“我知道你心里惦着我就成。我们到别家先买一个,日后你再买一个或再添一对都使得,何必非得在今天?一时半会儿,玉佩也折不出价来,倒便宜了那帮口茭商。”好说歹说半天,在罗衣差点发飙之际,容仪老实了。很好,不用掐架了。

    最后,还是另找了一家买了一只玉镯。罗衣也是带钱出门的,又在同一个店买了对花型小耳环准备送给荣臻。再买了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就回家了。

    再一次经历了容仪的,罗衣决定要对容仪进行培训。再不能出现今天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行为了。而失去朋友的容仪,也没天天逛街。没什么要买的,逛街挺无聊。罗衣便趁着一起读书之际,开始教他算账。

    摹本就是罗衣的陪嫁,反正嫁妆单子一式三份,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何况摊开账本就被容仪气的半死。

    容仪说:“啊?一年才二三百银子,够干嘛使的?”继而又同情的看着罗衣:“你们家就给你这些?”

    罗衣一账本拍到容仪头上:“你当二三百少么?一两银子可以买两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