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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代嫁第6部分阅读

      庶女代嫁 作者:未知

    红玉会不会寻死觅活,光|狂c娘这一关就不好过,定会给他扣上个什么薄情寡义、始乱终弃的大帽子。

    梦溪提出回老太君,也是合情合理的,这事处理的有条不紊,头头是道,她一切都依规矩来的,让他无懈可击,更没有反驳之地,万般无奈之下,便想起了他在生意场上百试不爽的“拖字诀”。

    “二爷怎么能说这是小事,红玉毕竟是黄花姑娘,怎么能这么没名没份是跟了二爷,万一有了二爷的子嗣,那妾的罪过就大了,再者说,这样做,也不合我们这样人家的规矩体面。妾还是去求老太君成全的好。”

    说白了一名话,你萧二爷既然碰了人家黄花大姑娘,当然要负责任了,我这是在给你擦屁股,你别不知好歹。

    萧俊这个气啊,你现在想起她是一个黄花姑娘了,刚才进屋时怎么有脸坐在那等着看我们那啥那啥呢?就不知道她是黄花姑娘,当着人面做会害羞吗?你当我是三岁的童子鸡啊,不过抱一抱怎么就会万一有了子嗣?但这话是万万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

    抬眼扫了一圈,红珠红杏正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茶杯碎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对上|狂c娘和梦溪虎视眈眈注目礼,他明白这去上房回老太君是躲不过了,提到老太君,他忽又想起她平日的心机,竟担心她到了老太君那又会使什么手段要了红玉的命,于是点头说道:

    “这样也好,正好我的病也养的差不多了,现在只是身体虚弱而已,好久没给奶奶请安,也想奶奶了,我也去上房一起看看奶奶,红珠!更衣。”

    说着不理屋里几人惊异的眼神,命红珠伺候他更衣。

    “二爷的手还流着血呢,这大热天的,二爷体弱,去了白白让老太君担心,这事只妾一个人去就好,妾一定把二爷想念老太君的话带到。”

    梦溪见萧俊兀自不理手上的伤,急着要和她去上房,他手上有伤,去了上房可有好看的了,于是好心地提醒他,但她可没有做人家妻子的觉悟,认为此时这伤应该由她来包扎,虽然前世是学医的,但这是小儿科,用不着她这个大博士。

    众人这才想起萧俊手上的伤,红珠忙放下手里的活,拿了药箱,给萧俊包扎起来,萧俊看着手上的伤也犹豫了起来,想着去了上房和老太君没法交待,正想开口说不去了,转头对上梦溪眼里闪过的那一丝玩味,竟忍不住心惊肉跳起来,于是冷冷地说道:

    “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

    二人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来到寿禧堂时,老太君、大太太等人都已过来了,早传了午饭,正在那说着闲话等着。

    大老爷和大爷一起出去了,萧韵今天没去塾里,便过来陪老太君一起吃午饭,这几天属他来的勤快,主要是惦记着二嫂孝敬给老太君的饭菜,那真是人间美味,见二哥二嫂一起进来,也吃了一惊,忙起身见礼。

    二人点头回礼,又上前给老太君、大太太请了安,老太君见萧俊进来,忙叫侍书把椅子挪到她旁边,并垫了厚垫子,才让萧俊坐了,刚坐下,老太君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

    “俊儿,这大热天的,不在房里好好养着,怎么就过来了,看这脸白的,都出汗了,俊儿身子还弱着,再要有个什么差池,叫奶奶怎么活啊!”

    又转头责备已坐下的梦溪:“溪儿怎么也不劝着点二爷,就让他这么跑出来了。”

    梦溪忙起身上前朝老太君回道:“老太君教训得是,孙媳记下了,孙媳刚刚也劝过的,只是二爷说好久没有给您请安了,很想您,硬是来了,劝不住的。”

    萧俊见老太君着急,忙解释说:

    “奶奶,俊儿的身子真的没事了,想是躺在床上时间久了,才觉得身上没力气,多出来活动活动,晒晒太阳好得快些,俊儿真的想您了,刚刚俊儿是坐轿子过来的,不碍事,再说,俊儿是大男人,就哪有那么衿贵。”

    老太君又心肝宝贝地说了一会,连带着教训了梦溪几句,梦溪立在那句句应着。

    抬眼发现萧俊另一只手上缠着药布,唬了老太君一跳,看向梦溪的目光也凌厉起来,忙问道:

    “俊儿的手这是怎么了?”

    大太太一听,也惊得站了起来,走过来拉起萧俊的手他细地瞧着,眼神扫过梦溪,闪过一道阴冷。

    第三十七章 有惊无险

    老太君发现萧俊手上的伤,唬了一跳,忙问了起来。

    “奶奶别担心,这是俊儿上午睡魇着了,不小心碰碎了床边的茶杯,扎破了点皮,不碍事的,是红珠大惊小怪的,非要给缠上药布不可”

    萧俊忙把一路上早想好的说辞轻描淡写地讲了出来。

    大太太仔细查看后,发现确实不严重,这才又回过身坐下。本来就对梦溪一点好感都没有,此时对她更加不满,这才这才新婚几天,儿子就受了伤,又想起她的亲外甥女张秀儿,竟生出休去梦溪之意,此时有老太君在,她不便说话,象死了娘似的阴沉着脸坐那在。

    “不是有桌子吗,杯子怎么能随便放在床边,这么不小心,看来该敲打敲打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们了,见主子有个好脸就不知姓什么了,传话下去,俊儿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各扣一个月的月钱,小丫鬟扣半个月的。”

    大太太听了,忙应了声这就去安排。

    “溪儿也是,让你好好伺候二爷,怎么又让二爷弄伤了手?”

    老太君边仔细地查看萧俊的手边埋怨起孙媳妇来,梦溪立在一旁连连告罪,句句应着,正埋怨着,抬眼见苏嬷嬷站在一边,心中暗惊:苏嬷嬷老了,这几年可是不常出来走动了,大热天,竟陪着二个人一起来了,俊儿这伤看来绝不是魇着了那么简单。但萧俊不说,她便装做没看出来,也不问,只说道:

    “以后可要小心了,俊儿来了,就不急着走了,已传了午饭,一会吃过了再走不迟。”

    “好的,奶奶,俊儿正好多陪陪您。”

    萧俊眼见受伤的事总算糊弄过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见老太君留他吃饭,忙点头应着。边说边抬头看看梦溪,梦溪也正看向他。

    老太君见两人眉来眼去的,便坐实了心中的猜测,也不传话摆饭,只坐在那等着。

    梦溪眼见着已传了饭,便拿不准是现在求好,还是用过饭后再求的好,看看萧俊,见他也没有什么主意,扫见苏嬷嬷一个劲冲自己使眼神,便一下子明白过来,老太君猴精,一定早猜到她们有事了,一直不传摆饭,是在那等着哪,于是上前一步,朝老太君一福说道:

    “老太君,孙媳有一事想求老太君成全。”

    “溪儿有什么事?只管说,老身给你做主便是。”

    “老太君,孙媳瞧着二爷身边的大丫鬟红玉,长象俊俏,说话办事进退有度,举止贤淑,孙媳想向老太君求了,开了脸,给二爷放在屋里。”

    厅里众人听了俱是一惊,若是平常也就罢了,这才新婚第四天,新媳妇就来求老太君给二爷收房,一定是二爷和红玉闹出了事,遮掩不住了,暗道,这二爷有些太胡闹了,大家都看向了老太君,大太太的嘴角微微抽动,竟牵出一丝笑意。

    听了这话,老太君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放下萧俊的手,冲门口的婆子喊到:

    “来人,把俊儿屋里的红玉绑了,乱棍打死。”

    梦溪、萧俊都是一惊,梦溪心道,这老太君有些太狠了吧,不问青红皂白,这样就要把红玉给打死?

    靠,红玉真死了,那她和萧俊的梁子可就结大了,以后还怎么混?慌忙跪倒在地说道:

    “老太君息怒,孙媳确实看着红玉举止贤淑,想着给二爷收房,孙媳自嫁进萧府,自知身体羸弱,时时怕服侍不好二爷,又见二爷这一代男丁稀薄,孙媳做为正妻就应想着给二爷广纳妻妾,为二爷、为萧家开枝散叶,所以才真心来求了老太君,望老太君成全。”

    本来听了老太君的话,已惊的变了脸的萧俊,此时一口茶差点没全喷出来,暗骂梦溪:广纳妻妾、开枝散叶,有这么说话的吗?你当二爷我是超人、是种猪啊。

    萧韵不解地看着二嫂,她到底明不明白新婚第四天就纳妾是什么意思?不仅让二哥收房,还要广纳妻妾,当真遇到大度的人了,难道她一点也不嫉妒?

    只是他不明白:没有情,何来妒?

    听了此话,老太君不由思量起来,她是越来越满意这个孙媳妇了,她一听梦溪来求她给俊儿收房,早猜到又是俊儿做了混帐事,老太君最忌奴婢勾引主子爷的事情,听梦溪一说要求了红玉,就猜到一定是红玉见二奶奶不得宠,趁机勾引了俊儿,顿时生出一股怒意,平常也就罢了,这俊儿病还没好利索,做奴才的,不想着好好伺候着,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当即就要处死红玉。

    但梦溪提到子孙的事情,却让她动了心,二爷这一代,那是男丁稀薄,她的重孙辈里根本就没有男丁,她昐重孙子,可说是望眼欲穿,她也不知溪儿这么好的一个媳妇,俊儿怎么就不喜欢?给俊儿再纳一、两房妾,总能生下个一男半女吧?难得溪儿大度,能主动给俊儿纳妾,再看看她那几个儿孙,那一房媳妇不是千方百计地阻挡着她给儿子,孙子纳妾,尤其这大太太,她为了给大老爷纳妾,曾经可是费尽了心机,没少和这个儿媳妇斗法,想到这不满地看了一眼大太太。

    思索了良久,觉得梦溪的想法不错,萧家的子孙兴旺可是大事,尤其二爷,可是长子嫡孙,正要开口,猛想起冲喜的事,喑道糊涂,于是改口问道:

    “溪儿,你说实话,老身给你做主,是不是红玉勾引二爷做出了不合礼法之事?”

    萧俊听了,紧张地看向梦溪,他素知奶奶的脾气,此时红玉的生死全在她一句话,他真怕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拉下脸来掀了老底,不仅他没体面,那红玉可死定了,老太君眼见孙子面露紧张之色,更坐实了她的猜测,暗暗埋怨这个孙子太不识好歹,再喜欢也该过了这半个月再说,现在不是还得靠这个媳妇保平安吗。

    “回老太君,没有的事,孙媳真的是看红玉面色饱满,有宜男之相,才想着来求太君。”

    “这事以后再说吧,即使真有宜男之相,也不能现在就收了,何况,算命先生不是说,俊儿要在上房呆足半月吗?”

    “奶奶说得是,这事不急,以后再说也好…”

    萧俊借势接口说,但当他对上梦溪冷冷地扫过来的眼神,竟不敢再坚持了,他是真怕了他的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新媳妇,怕她恼怒之下,口无遮拦,于是话没说完,便闭了嘴。

    “老太君有所不知,这半月之期是指只要二爷住在上房即可,老太君可以将红玉先开了脸放在西屋,伺候二爷,等半月之期一过,再另择园子,收拾了搬过去。”

    梦溪见萧俊不说了,上前接口说道:

    老太君沉思良久,才缓缓地说道:

    “好吧,念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就给红玉开了脸,放在屋里做个通房吧,俊儿也记得提点红玉些,让她好好伺候二奶奶,可不许乱了府里的规矩,听到没?”

    “奶奶的话俊儿记住了,一切由奶奶做主便是。”萧俊忙应着。

    做通房!那不还占着她的屋?她不白费事了?梦溪听了这话,可不干了。

    第三十八章 贴身丫鬟

    老太君最终被梦溪说服,同意了收红玉,但只能做通房,梦溪听了心头大惊,她挖空心事抬举红玉做姨娘,就是为了让她搬出正房,这样她身边就少了一个眼线,二爷不喜他,可她现在用的可都是二爷的班底,这让她时时刻刻如履薄冰,不敢丝毫大意。

    原来这通房的地位可比姨娘低多了,没有单独的院子,身份只比丫鬟高些,平素住在主子屋里,遇到主子身体不适,才代替主子伺候爷,说白了,丫鬟该做的活她们一样不少,只是比丫鬟多一项陪主子爷上床的任务,如将来能生下一男半女的话,才有可能母凭子贵,被抬举为姨娘。

    梦溪虽不是红玉的正经主子,但红玉是萧俊的大丫鬟,她以正妻的身份进门,红玉自然当她是主子,现在做了通房,自然是放在梦溪屋里伺候。

    想到这,梦溪不死心地磕头求道:“老太君,红玉敦厚温和,且有宜男之象,孙媳想抬举她做姨娘,将来真生下一男半女,儿女的身份也高贵些,求老太君成全。”

    厅里的人一齐看向梦溪,不解她为何要这么抬举红玉,她不知道二爷每收一房,都会摊薄一份对她的爱吗?

    萧俊更是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她,在他认为,红玉做通房已经是恩典了,一个奴婢出身,还不配做姨娘,前一刻还想治红玉于死地的她,这一刻却又拼命地抬举,到底安的什么心?对梦溪翻云覆雨似的善变,他越来越迷惑不解。

    老太君默默不语地审视着梦溪,傻丫头,你以为俊儿的妾室名份象大白菜一样不值钱啊!你这当媳妇的,看谁顺眼,就送去一个,那也是有名额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配做的,一个奴婢出身,做个通房已经是抬举她了。

    良久,梦溪跪在那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老太君才开口说道:

    “这事就这么定了吧,先做个通房,以后真的能生个一男半女的,再议不迟,溪儿如没有事,就退下吧。”

    梦溪见抬举红玉当姨娘已经无望,暗想,反正在自己院子里,以后再想办法吧,忽又想起另一事来,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怎可错过,忙又开口说道:

    “孙媳谢老太君成全,一切听老太君安排,老太君,孙媳还有一事相求。”

    老太君已有不耐之色,暗道,一屋子人都等着用饭呢,怎么没完没了了?颇为不耐地问道:

    “溪儿还有什么事?”

    “回老太君,孙媳出嫁之时,没带贴身丫鬟过来,这几天一直用二爷的人,如今红玉已收了房,二爷的丫鬟也不够用,孙媳想买两个大丫鬟贴身使用,求老太君成全。”

    老太君听了这话,转头看向大太太,她不明白,溪儿嫁进来这么多天,怎么没安排大丫鬟?

    却不知这大太太因为她外甥女张秀,和平阳城里素日的传言,一直不待见梦溪,她现在管家,梦溪进门几天,该配给的用物,都一直扣着不发,只是怕亏了儿子,伙食上才不敢克扣。现在见老太君看过来,暗恨梦溪多事,忙接口说:

    “老太君,这两天媳妇心里着急俊儿的病,一时疏忽,竟忘了溪儿没带丫鬟过来,媳妇这就挑四个伶俐的大丫鬟送过去。”

    老太君听了大太太的话深知就里,她也是在大宅门里这么一路争斗过来的,当然知道梦溪说“买”,和大太太说“派”的区别和里面的弯弯道,想着刚收了红玉,总是俊儿理亏,便不想在这件事上为难梦溪,于是冲梦溪说道:

    “溪儿一提这事,老身倒是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我和你婆婆还商量着这府里丫头已经大了,有几个该配人了,早让人伢子给物色了,这不俊儿病了,倒把这事给耽搁了,溪儿这一提正好,过晌打发个人传人伢子过来一起办了,按规距,溪儿应配四个大丫鬟,下午人伢子来了,溪儿自已挑拣四个伶俐的,让大太太派人好好地教了规距送过去。”

    大太太眼光一寒,忙起身应着,梦溪也磕头谢了,起身坐在一边,老太君这才传话摆饭。

    ……

    大太太微闭着眼坐在卧室的软塌上,宝珠正给她揉着肩,紫月推门进来,上前给大太太见礼,见紫月回来,大太太睁开眼睛,射出两道冷光,问道:

    “打听清楚了,怎么回事?”

    “回大太太,打听清楚了,大太太猜的没错,听二爷院里的朵儿说,二奶奶今天从老太君那回去,刚巧碰到红玉和二爷在床上私混,二奶奶当场就发作了,先是问了苏嬷嬷规距,听完后,便要依规矩将红玉乱棍打死,二爷气的拍桌子打碎了茶杯,扎伤了手,最后还是二爷把这件事担了,说是他喜欢红玉,不是红玉勾引,二奶奶这才作罢,二人这才一起过来求老太君。”

    啪的一声,大太太把刚端起的茶杯摔在地上:

    “这个x福狐媚子,进门才几天,为了拴住二爷,连什么算命先生都出来了,那么不要脸的话也能当着大老爷、大伯子的面说出口,这点事就把俊儿气成那样,还伤了手,听俊儿说喜欢,转眼就拼命地往屋里收,你说,她安的什么心?”

    宝珠、紫月吓得慌忙跪倒在地,紫月回道:

    “奴婢不知,奴婢猜想她收红玉只是为了讨好二爷,或者是见二爷喜欢红玉,把红玉收了放在她屋里,这样二爷也能常去她屋里吧?”

    见紫月说话,大太太气更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子说到:

    “还有你,当初给出的什么馊主意,说什么要落落她的威,现在好了,老太君让她自己买丫鬟,连自己人也插不进去了”

    紫月吓得连连磕头:“奴婢错了,奴婢该罚,奴婢当初也没有想到老太君会对二奶奶这么好,什么事都信她,也由着她。”

    “你说,她到底那好,怎么老太君就对她说得言听计从?”

    见紫月和宝珠战战兢兢地跪在那,大气不敢出,哪还敢接话,大太太知道她们也说不出来什么话,静默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让底下的人盯仔细些,由我管家,就不信她还能翻了天去”

    ……

    第三十九章 知秋

    纳红玉的事,真把个萧俊气昏了,晚饭后直接来了西屋,他是一刻都不想看到那位二奶奶,梦溪更是一句挽留都没有,只命红珠把他的寝具收拾了,送到西屋,又吩咐红玉仔细伺候了。

    此时萧俊正斜倚在的床上,两脚泡在木桶里,红玉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他揉着脚心,揉得萧俊心里越来越烦,昨天梦溪也是这么揉,他可是舒服到骨子里了,更是一夜好眠,他早认定,这么揉脚很好,是天大的享受,想着要在他后院大力推广哪,这才巴巴地让红玉揉,但红玉揉的怎么就没有梦溪揉的那种舒服到四肢百骸的感觉呢?

    红玉的小手软软的,力量也轻,揉得他脚心直痒痒,想让红玉唤二奶奶过来,张了半天嘴,终是说不出口,他在正妻房里,唤妾去洗脚还说得过去,但在通房屋里,唤妻过来伺候就不合适了,他现在不想不能也拉不下脸来回东屋--他的卧室,撇见红杏正在整理从东屋搬过来的东西,恍惚中竟有一种被赶出家门的错觉,那可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屋子,他就这么冲冠一怒搬了出来,怎么竟象被人鸠占鹊巢似的。

    瞅着这个正给他揉脚的他意外收的通房丫头,让他想起白天受到的逼迫,他只是想找事发作她,怎么就变成她逼他收房呢,红玉不是他想要的,看着眼前的红玉,就想起白天失去的尊严,终于脚下传来的麻痒让他再也受不了,一脚踢翻木桶,木桶倒在身上,泼了红玉一身的水,一屁股坐在地上。

    “滚。”

    “二爷息怒,奴婢知错了,二爷息怒,奴婢知错了。”红玉忙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

    虽然这么喊着,但她也不知她哪错了,只知道此时这个二爷再也不是中午的那个温柔多情的二爷了,心里不觉升起一丝苦涩,费尽心机得到的结果,却原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温情,她错了吗,错在哪了?

    红杏也惊得停下手里的活,立在那,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了火,她感觉二爷自病好后,就象换了个人,有些喜怒无常了,见二爷无力地躺在那,闭目不语,忙过来拉红玉,红玉哪敢起来,白天的她已成了惊弓之鸟,此时哪还禁得起二爷的一通发作,跪在那早已六神无主。

    见红玉不敢起,红杏也不敢硬拽,只得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

    良久,才听二爷闭着眼说道:

    “收拾了,都下去吧。”

    红杏应了声,忙拎起木桶走了出去,红玉此时一身湿湿漉漉的,不知是不是也该跟着出去?跪在哪轻轻叫了声:

    “二爷,奴婢…”

    萧俊不耐地挥挥手:“你下去吧,今儿不用你伺候。”

    红玉此时不亚于吃了黄连,让她下去,她去哪,再去佣人房吗?那明天传开了去,所有的体面可都没了,哀怨地看了二爷一眼,慢吞吞地挨向门口,颤抖的手扶着门把,她是真没勇气打开这扇门,终于听到二爷的声音传来:

    “回来吧,你今晚在软塌上歇着吧。”

    “谢谢二爷。”红玉如蒙大赦似的快步地返回屋里。

    ……

    梦溪兴致勃勃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瞅着她今天的战利品—新买的四个丫鬟,下午就给她们重新取了名,本想用棋、琴、书、画,想起老太君房时的四个大丫鬟就用了这四个字,于是用了春、夏、秋、冬,分别叫知春、知秋、知夏、知冬。

    有萧府最高领导人--老太君发话,办事效率就是高,让她头疼很久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本来,今天梦溪挑完丫鬟,大太太的意思是先放在她那学几天规距,再送过来,这也是老太君的意思,但梦溪担心,学几天规距不要紧,怕大太太把她们教“坏”了,这可是她的贴身丫鬟,是她以后在萧府壮大起来的班底,便偷偷求了苏嬷嬷,要她亲自调教,这苏嬷嬷见二奶奶以正妻的身对她都恭恭敬敬,不象二爷的那几个姨娘,仗着二爷的宠,眼睛都长到了天上,哪敬过她一分?心里本就喜欢,今儿又见她在老太君面前这么受宠,哪有不答应的,大太太听苏嬷嬷要亲自调教,苏嬷嬷可是老人了,在老太君面前都很有体面,更别说她是萧俊的|狂c娘,替二奶奶调教丫鬟正合适,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推脱,只得应了,这样便定下了这四个丫鬟白天在苏嬷嬷那里学规距,晚上过来伺候梦溪。

    四个丫鬟中,梦溪最满意的是知秋,这知秋姓李,本名叫李翠,年方15,五官清秀,聪明伶俐,整一个小家碧玉,梦溪第一眼见她,就被她忽灵灵直闪的大眼睛吸引,又听她说会识字,便让写了,结果发现她写得一手漂亮字,想也不想就买了回来。

    过后回过味来,觉得这李翠看起来一点都不象奴婢,心里倒有些不踏实了,担心她有什么背景,晚上便把这四个丫鬟叫了来,吩咐坐了,四人哪里敢坐,二奶奶一瞪眼,强迫坐了,这才逐个问起她们的身世来。

    原来,这李翠真就不是奴婢出身,她本是一个书香世家的小姐,家原来住在平阳城西郊,由于近几代只出了几个举人,家道逐渐中落,到了她父亲这一代,已经没有田产地亩维持生存,父亲几次应试不第,逐渐心灰意冷,于是改行医,在族人的帮助下,开了个小中药堂,倒也能维持温饱,以后又娶了一房妻子,生了她们兄妹二人,哥哥李度,妹妹李翠,妻子也在生李翠时难产死了,李老爹本是至情之人,竟没再续弦,平日里教一双儿女读书识字,一家人到也其乐融融。

    李度前几年参加了童试,中了生员,但可能是他们老李家祖坟不好,没有冒青烟,自从中了生员之后。李度连续几次参加乡试,竟都名落孙山,这李度科考不行,经商倒很有头脑,屡试不中,又加上李老爹年纪也老了,便死了心,帮李老爹打理起药堂的生意。

    常言道,女大十八变,这李翠长到及笄之年,已出落得婷婷玉立,为人聪明伶俐,俨然一个小家碧玉,李老爹更是顶在头上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对她是爱如珍宝,谢绝了许多上门提亲的媒婆,一直想让女儿自己挑一个喜欢的乘龙快婿。

    这一天,李度出门办事,药堂里人手不够,李翠像往常一样,来前堂帮父亲配药,正配着药,乡里出了名的恶霸张大毛拿着药单子推门进来,给爱妾抓药,抬眼看到如花似玉的李翠,一时惊为天人,想不到的这鸡窝里也能飞出金凤凰,这平日里看着窝窝囊囊的李老爹,家里竟藏着这么一个水灵灵小美人,真是天助我也,这张大毛痴痴地盯着李翠直流口水,早忘了抓药的事。

    第四十章 东窗事发

    这李翠正在前堂帮父亲配药,被来给爱妾抓药的恶霸张大毛一眼看中,李翠见张大毛也不抓药,只色迷迷的盯着她看,心生反感,毕竟是姑娘家,不好发作,脸一沉,匆匆配完手里的药,一转身进了内堂。

    这张大毛见李翠这么泼辣,更是喜欢,心就象被猫爪子挠了一样痒痒着,恨不能立时娶回家里搂在怀里亲个够,从此真就惦记上了李翠。

    过了不长时间,这张大毛就找了媒人,想将李翠纳为六房姨娘,这张大毛在乡里早就恶名远扬,正经人家的女儿哪敢给他,当正妻都不肯,别说做六房小妾了,李老爹哪里肯答应,一口回绝了媒婆,并将媒婆一顿臭骂。

    这媒婆受了气,到张大毛这添油加醋地一说,这张大毛求亲不成,立时恼羞成怒,找来平日里的狐朋狗友一商量,想出了一条毒计,几个人设了个圈套,污陷李老爹的药吃死了人,可怜这李老爹哪斗得过这街头出了名的恶霸,李度更是一个文弱书生,一家人贪了官司,李老爹因此咣铛入狱。

    这时张大毛又派人去游说,只要李翠肯嫁给他做妾,他便花钱找人救出李老爹,李度兄妹哪肯答应,那张大毛心里惦记着李翠,三天两头来药堂生事,眼见着药堂开不下去,兄妹两人一合计,便将药堂卖了,又凑了些银钱,托族人上下打点,总算将李老爹弄了出来。

    要不说怎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李家将药堂兑出,本已没了来钱的路,李老爹经这一折腾,一股毒火攻心,从此一病不起,本一个小糠之家,不出几日,便家徒四壁,没米揭锅,这张大毛还三五不时地上门纠缠,眼见一家人没了活路,这时正听说四大世家之一的萧府买丫鬟,又听说萧府素日对下人极好,如果被那个主子挑中,做了贴身丫鬟,比那一般人家的小姐还体面。

    李翠便同父兄商量,要卖入萧府,李老爹死活不同意,最后李翠跪在地上以死相挟,对老爹说,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将她卖了,一来有钱给老爹治病,二来她不在家,这张大毛也就死了心,至少父亲可以安心养病,不然一家人只有死路一条。

    李翠本是一个泼辣刚烈的女子,此时跪在地上,指天发誓,她今生宁愿为奴为婢,也不会去做妾,如果老爹不同意她自卖自身,她便一头撞死在老爹跟前,一了百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在女儿承诺只签活契的份上,含泪将女儿卖入萧府。

    几个人听了知秋的身世,都唏嘘不已,知春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只道这世事无常,好人难做。

    世纪的梦溪,哪见过这种事情,心中更是同情不已,又拿了些散碎银两,递给知秋,让她托人先送去给老爹买药治病,等以后有机会,再让她回家探望父兄,银两虽少,但对知秋来说,却是雪中送碳,这知秋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心知她遇上了一个好主子,忙跪倒磕头,从此死心踏地的伺候二奶奶。

    梦溪又听其他三个丫头讲起了各自的身世,都是平常穷苦人家的孩子,不是穷得吃不上饭了,谁肯把亲生姑娘卖了给人做奴婢?

    听了几个人的身世,让梦溪对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痛恨不已,痛恨归痛恨,心知以她一人之力却是回天无术,来到了这里,也只能随波逐流。

    又和几个丫鬟简单说了一下这府里的规距,告诉她们四个今后就是她的贴身丫鬟,只能忠于她一个人,尤其强调尽管二爷也是主子,但她们四个只要忠于她就行,凡事不用考虑二爷。

    四个丫头都冰雪聪明,二奶奶一点拨,自然明白,忙在二奶奶面前表了忠心,发誓一定孝忠二奶奶,看着几个丫头的认真劲,梦溪直想笑,穿越到这大齐快半月多了,她是知道这誓言对古人的约束力的,最终没有笑出来。

    ……

    午饭过后,老太君斜倚耳房的床上,微闭着眼睛,一旁侍书正给她摧着腿,小声地说着话。

    “你说得可是真的,这消息可靠吗?不会是些街坊流言?”

    “回老太君,是真的,奴婢的消息绝对可靠,奴婢姨家表哥是二奶奶的嫡亲姐姐梦飞青梅竹马的朋友,二奶奶确实是李老爷的五姨娘所生,因为李夫人听说二爷久病不起,怕是,怕是不行事,不舍得将嫡女嫁过来冲喜,这才让二奶奶代嫁,那李老爷怕这庶女代嫡的消息走漏,在二奶奶出嫁后,便将嫡女梦飞软禁在家中,看得紧紧的,生怕她出来被街坊认出,见这两天二奶奶嫁过来后,相安无事,李老爷看得松了,梦飞便找机会溜出李府,正遇见奴婢的表哥,聊天的时候偶而说出了这事。”

    “那天萧湘院红玉送来的元帕,你看清了?”

    “奴婢和嬷嬷都仔细验过了,确是见了红,二奶奶和二爷是圆过房的。”

    “作孽啊!我们萧家有祖训,萧氏家主的嫡妻必须是嫡女,溪儿即是庶出,便没资格做俊儿的正妻,如果没圆房,我们还可以给溪儿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多陪些嫁妆便是了,可现在用八抬大轿从正门抬进来,又圆了房,可怎生是好。”

    老太君坐直了身子颤抖说着。

    想起死去的萧老太爷来,垂足顿胸道:

    “老太爷,你看到了,这都是你做的孽啊,当真是天做孽,尤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原来当初梦溪的爷爷李老太爷偶然间救了萧老太爷一命,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彼此倾慕对方的才华,大有惺惺相惜之感,从此便成了知已好友。

    萧老太爷为感恩,一次酒后便订下了这儿女亲家,因萧家有祖训,萧氏家主的嫡妻必须是嫡女,萧俊已内定为下代家主,萧老太爷便同李老太爷言明此事,订下了李老太爷的嫡孙女,当时萧老太爷也多了个心眼,虽然李老太爷是一个光明磊落,怀瑾握瑜之人,孙女肯定错不了,但终是隔着两代,同是一母所出,也是有好有坏的,如果将来李老太爷嫡孙女多的话,俊儿长大了最好能有挑选的余地,反正这媳妇不怕年龄小,所以婚约只签了萧俊娶李老太爷的嫡孙女,没有写这个孙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萧老太爷当时和老太君提起此事时,还自豪的说,他一时急中生智,给俊儿留下了挑选的余地,这样俊儿长大了就不会怪他了。

    没想到一已之私,便让李家钻了空子,种下了今日的祸根。

    侍书见老太君愁眉不展,眼珠一转,想出了一条妙计:

    “老太君,这事简单,您只要找个错处,将二奶奶贬为妾,再为二爷迎进一门嫡女做妻,便什么都解决了,左右是李家以庶女代嫡错在先,敢说个不字?”

    第四十一章 宿命

    老太君发现了梦溪是庶女的身份,正愁眉不展间,侍书想出了一条妙计,让老太君找个错处将二奶奶贬为妾,再聘一门嫡女为妻,老太君听了,摇了摇头,无力地说道:

    “傻孩子,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我们是以正妻之礼迎娶二奶奶进门,依大齐律,溪儿只要不范七出,便不能被休,嫡妻必须是嫡女只是我萧家的祖训,不是大齐的律法。”

    “老太君,奴婢说得不是休了她,是将她贬为妾。”

    “我们大齐律法规定,以妻礼进门的女子,不能被贬成妾,即使犯七出,也只能休,不能贬,”

    原来,在大齐这妾的地位和妻是没法比的,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婢,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妾只是丈夫和妻的私有财产,生死全掌握在丈夫和妻的手里。

    正因为妻的地位崇高,大齐太祖怕民间发生宠妾灭妻之事,乱了刚常,便颁布的严格的律法,大齐律规定,以妾礼进门的女人,永远不能成为妻,以妻礼进门的女子,不能被贬成妾,犯七出,也只能休,不能贬。

    这正是让老太君头疼的地方,如果萧、梦二人没圆房,那么老太君可以用萧家祖训的借口休了梦溪,以萧家的财势,只要拿出足够的钱,李家不会不同意,左右梦溪还是完壁之身,又是以庶代嫡有错在先。

    但现在,二人圆了房,就不同了,古代女子的贞操观是相当强的,毁了女人的清白,就等于要了这个女人的命,尤其是这种世家大族,事事讲究规距体面,圆了房,梦溪这辈子就被刻上了萧俊的烙印,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即便是梦溪同意被休,想另嫁他人,萧家也不会让她再嫁,休了她,她只能在娘家孤老终生,或是在他萧家的家庙中长伴青灯,总而言之,一句话,如今二人圆了房,如果梦溪被休下堂,这辈子是毁了,别想再别觅良缘。

    萧家祖训毕竟不是大齐律,这时老太君以萧家祖训为借口休了梦溪,那李家怎能答应?人家好端端的女儿,怎容你如此作贱?世家也不能这么不讲理!李家真要闹上朝庭,按大齐律法,萧家是赢不了这场官司的。

    萧家有祖训,早干什么呢,用我们的女儿冲喜,如果你孙子死了,我们女儿守了寡,我们也认了,但现在你们孙子冲好了,我们女儿也被你们用了,却又冒出什么祖训来,要悔婚,说出来让大家平平,哪有这个理?这纯是以势压人?李家毕竟也是商贾大族,不是小户人家,随便出点钱就能摆平的,越是大户人家,越讲究体面规距,真闹僵了,那可真伤了萧家体面,再说他萧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老太君猛又想起半月之期的事,无论算命先生的话是真是假,事关俊儿的性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半月之内是动不了梦溪的,还得继续用人家的女儿呢,想起溪儿的贴心,老太君一时心乱如麻,她也当真做不出这卸磨杀驴的事,无奈祖训不可违。

    罢了,俊儿还小,接任家主之前总能想出法子休了她,这事还是缓缓再说,苦思良久,抬头问侍书: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除了奴婢,再没人知道,奴婢一得知此事,知道干系重大,早封了表哥的嘴,赶着回来禀报您,让您早早拿个主意。”

    “你做的很好,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二爷,听到没。”

    “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去账房取些银两,去封了那些传话人的嘴,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奴婢知道。”

    “吩咐大太太一声,从十五开始,我要戒斋三日,五月十八去净云寺还愿,派个小厮去回大老爷,让他安排一下,现在俊儿病好了,全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从十六开始,萧家在净云寺外施粥三日,一来感谢上苍,二来为俊儿祈福。”

    老太君想起萧俊病重时,她在净云寺许的愿,于是吩咐侍书道。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你下去吧,让侍画进来伺候就行。”

    “是。”

    “回来。”侍书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老太君叫住

    “老太君还有什么吩咐。”侍书忙转身走了回来。

    “转告大太太一声,就说我吩咐的,俊儿现在身体尚未恢复,原定的后日二奶奶拜宗祠的事情,暂时取消,日子以后再另选。”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侍书转身出了老太君的屋子。

    ……

    老太君的喜好就是萧府的风向标,随着侍书的传话,萧府的高层很快就知道了老太君取消了二奶奶拜宗祠的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