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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当道第29部分阅读

      庶女当道 作者:未知

    ,“如晴别的本事都没有,但这观察力还是满强的。dierhebao可惜申妈妈如此贵人,却屈就我小小的方府,并如此埋没,实是咱家有眼无珠,怠慢了贵人,还望申妈妈莫要怪罪才好。”

    申婆子睁大了眼,见如晴笑得真诚又诮皮,有些摸不准了自己究竟哪些地区漏了馅,但见如晴只及自己胸腹高,又有些不信邪,“老婆子的秘密,姑娘究竟知道了多少?”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不想知道。”如晴回答,她挽着她的手,道:“申妈妈请放心,若日后咱们有再见面的一天,我定装作不认识您,也请申妈妈莫要在人前提及在方府的只字片语。申妈妈的儿子,如晴不敢搭救,也救不了。这个请申妈妈谅解。”

    申婆子脸上闪过诸多复杂情绪,忽然哀哀地笑了,“此次京城,我实是没底的,身首异处也有可能,姑娘这般为我着想,老婆子已是心满意足”

    “申妈妈,凡事都有两面,万一申妈妈和令郎洪福齐天,申妈妈便是苦尽甘来,泼天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如晴安慰她,看看天色,“好了,时辰不早了,申妈妈先歇下吧,过几日便与官府的人一道进京。此去京城路途摇远,申妈妈还得多加保重。”

    过了数日,申婆子告别如晴,在天将破晚之院,偷偷从方府侧门出了府,如晴亲自送她到门口,一番属咐祝福后,这才折身回了写意居,继续睡她的回笼睡。

    而这一天,正是庆元30年二月中旬,接到任命为钦差的李骁捎来的消息,瓦刺部落因有了汉军那八千铁骑助阵,连连击败其他部落。那八千铁骑在经过小半年的争战下,听三军总治府衙里传出的可靠消息讲,已阵亡了千百余人。这些阵亡士兵名单里,有四位百夫长,十七位十夫长,其余的全是普通士兵,而最高级称的有两名把总。没有看到知义的名单,一则庆幸,另一则又暗自担忧。

    而京城的消息也不容乐观,皇帝老爷子病情虽未恶化,却也一直在病中,而四皇子五皇子之间的党派之争,则越演越烈,有好些仕林中人则暗忖:估计四皇子是没指望了。因为支持五皇子的几乎是勋爵之家,或皇亲国戚。而四皇子虽有颇多的文官派及当朝两大学士的支持,却也略单薄了些。因为,京中大部份兵力,都由勋爵之家掌握,其中五万禁军便由永宁伯之弟江子拘掌握,京中十二卫营,各营兵马,五马督军府等在内十二万余人马,有泰半掌握至勋贵手中,有兵权在手,何愁那些只知摇笔杆子的文官?

    然,靖王父子在山西那一战后,便偃旗息鼓,五万重兵屯兵于京师咽喉之地,离京师只有五十余里地的居庸关。朝中文武俱都不解其意,方敬澜这个身在局外之人却看出了些许希望,

    如晴则捧着双颊暗自忧思:看情况不大妙呀,不知道申妈妈能否与儿子团圆,唉

    这两章就是家长里短的事儿了,亲们再耐心等待哈,好戏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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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日子总是要过的

    事情往往出人意料!

    热闹团圆的除夕夜完美落幕,美丽明亮的新年的第三天,便由京中传来一则重大消息。有的传闻,四皇子的生母,先已殁去多年的景妃,居然奇迹地出现在皇帝跟前。正在病中的老皇帝大喜之下,居然强撑着病情,封景妃为皇贵妃,加封五皇子生母清妃为贵妃。

    元宵那日,皇帝带病接见文武大臣,并在宫中设宴,次日,便传出皇贵妃举止从容,娴雅端庄,泱泱大度,颇有国母风范,因后宫不可无主,谨封为后,其子立为储君,结束了整整一年有余的储君之争。

    储君之位终于被定了下来,这下子朝政安宁了,方府也略松了口气,虽然觉得四皇子一派根基不深,然天家的事儿,还是少掺和为妙。

    如晴默默地看着大嫂何氏的来信,她在信中也未说出多少有用的情报,只略略提及了新任皇后的尊容,“吾并未亲眼见之,以家母原话转达,相貌虽庸容,却也老态毕显。然平易近人,端庄娴淑。相传走靖王门路,见得龙主,适才问鼎中宫。其余诸事并无知晓。”

    没得到多大的新闻价值,如晴一半喜一半忧的,就是不知她的猜测是否正确。

    不过,别人的事儿,再是担忧也无济于事,反正她也帮不上忙,只得静了心,继续深造。

    正在努习古代一切生存技巧的如晴,对于外头传言的什么哪位又升了官,哪个权贵又被抄了家之类的新闻早已免疫。反正,自家老爹虽官位低,但挺会做人,相信不会有祸事降到她头上。

    只是,这次的消息却有些劲爆了,让她呆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奶奶,您是说,大姐姐有喜了?”如晴望着老太太,喜出望外地道。

    老太太仔细把信瞧了又瞧,笑得合不拢嘴,“可不是,你大姐嫁入平阳侯府,转眼间便已三年时光。可惜肚子一直没动静,不知暗地里哭湿了多少枕头,幸好老天有眼,祖宗保佑咱家,你大姐姐已经怀上了,目前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大姐姐拍手,“那真是太好了,看样子,我没抱错佛脚,嘿嘿”然后一副陶酥样,惹得老太太笑骂道:“不要脸的妮子。如真能怀上,那是祖宗积了德。居然还不知羞的记在你的功劳里,脸皮忒厚。”

    如晴吐吐舌,笑嘻嘻地道:“没法子嘛,孙女这么乖巧可爱,佛祖他老人家见惯了清一色的白发鸡皮,忽然出现俺这么一个万红花丛中一点绿,那定是格外注意再兼耳目一新。孙女的祀悼定能一应满足,百发百中。”

    如晴这娇憨天真又故作得意的模样,惹得松鹤堂的一干奴仆俱捂唇笑了起来。

    老太太更是几乎笑破了肚皮,指着如晴笑骂不停,“我只听过王婆自夸,那是夸自己的瓜。还从未听过有人这般夸自己的,羞也不羞?”

    如晴偎依在老太太身边,“这不叫夸,这叫自信,奶奶,自信,懂吗?”说着正了神色,并挺直了胸膛,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老太太更是笑得前伏后仰的,一时间,松鹤堂只闻一片欢快笑语。

    等笑过后,如晴这才问道:“奶奶,大姐姐怀了孕,咱们可是她坚实有力的娘家人,要不要表示点什么?”

    老太太怜爱地望着如晴越发粉嫩的脸儿,却是板着脸骂道:“小破孩子一个,你父亲兄嫂那才是真正的娘家后盾。”

    如晴皱着眉说,“对呀,爹爹一个大男人的,他懂这些吗?还有,大哥哥大嫂嫂远在京城,就算想表示关怀,估计也难呀。”

    老太太点了她的鼻子,“咱们晴丫头小小年纪,却也知道这些人情世故,不简单哦。”

    如晴皱着可爱的小鼻子,谄媚地道:“那是因为奶奶您教的好呀。”

    老太太当场就乐了,不过却仍是板着脸道:“你这算是拍马屁么?可惜呀,你拍错了地方。要知道,老婆子手头可没多少棺材本了。日后无法给你太多嫁妆。你应该去拍能给你嫁妆的人。”

    如晴依然笑嘻嘻地道:“我要棺材本做啥?对孙女来说,奶奶您本人便是我最好的嫁妆了。”她拉着老太太的手臂,如小狗似的摇着,只差屁股上没长出一条尾巴来摇,“我虽不是奶奶亲生,但奶奶待我却胜似亲生,并还用心教导鞭挞孙女。奶奶这份情意,孙女是永世也难忘的。”

    老太太敛了神色,望着如晴认真的脸儿,见她粉白的小脸上,并无丝毫做作表现,颇为动容,双眼略显湿润。她伸手一只素手,轻轻抚摸如晴的双丫髻,声音淡淡,“你也不必这般夸我。之所以把你带在身边,一来热闹些,解些寂寞,二来是你老子提出让你跟随我,女人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老子虽不是我亲生,我却得依靠他而活。真要算起来,我也不过是为着自己打算而已。你这声感激,自是不必。”

    如晴重新拉了老太太的手,小脸儿严肃起来,一脸郑重,“话虽如此,但奶奶对孙女这份感情,这可是常人无法作假的。孙女不求其他,只求能陪伴奶奶身边。”她把身子偎依在老太太身上,轻声道:“孙女跟在奶奶身边,也已得到莫多好处的。”

    如晴这小小的身子带着桂花特有的香味及软软的身子,冲击着老太太的嗅觉与触觉,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如晴的肩,冷淡的神色渐渐挂不住,最终,她清冷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暗叹一声,苦笑,这小丫头,比如真更加缠人呀

    如真怀孕的消息传到方府再由方府传到远在京城的知礼夫妇耳里,过不了多久便捎信回来的下人说,大奶奶已命人捎了厚重的礼物过去。

    如真的怀孕,对方府上下也算是大喜事一件,因知义的事梗着多天,方敬澜这回总算露了些许笑容,吩咐李氏准备些上等的布匹,拿着名贵的药材再搜罗些礼品带着几个丫头一并去平阳侯府探望如真。

    然李氏却很巧不巧地染了风寒,躺在床上叽叽歪歪的,方敬澜无耐,只得让老太太出马。

    因如善还在禁足当中,没能去成,而本应跟着前去的如美,因为要照顾李氏,也没能去成。这回老太太命人套的马车,只孤单坐着祖孙二人,一路直奔天津卫的平阳侯府。

    这是如晴第一回外出并去这么远的地方,一时兴奋,又带忐忑。一路上问东问西的,没有歇下过。

    “听说平阳侯府目前是大姐姐的嫂子在当家,不知咱们这次前去,会不会受冷遇?”

    老太太白她一眼,“平阳侯府的长媳,人家门弟也不算低的,山西巡抚的千金,在外名声也是不错。你老子在嫁女之前,也是多方打听了的。此人为人严谨,这些年来平阳侯府行事低调,从未传出有下人作恶的事来,自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如晴点头,稍稍放了点心。

    “可是,我听说,大户之家的规矩,妻子怀了孕,就要给丈夫纳妾,不知大姐夫是否也如此。”一想到这个破规矩,如晴就恨得牙痒痒的。若是放在现代,老婆怀了孕,心里压力会很大,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可在这个鬼地方呢?妻子怀了孕后却得分房而睡,因为古人认为怀了孕后再侍候丈夫,会对丈夫不利的。然后,这个时候,男人就要纳妾或是塞通房。贤惠点的妻子,就会事先给丈夫找一两个来侍候,有的是把自己的丫头开脸作通房的,有的是外边去买。若是妻子没有表示,那么公婆,或是其他旁的亲戚也会主动塞人到丈夫房里。这个时候,若这些通房小妾的安生还好,若是不安生怀了孕的老婆如何不堵心呀,唉

    老太太唇角浮现一抹无耐的讥笑,“就你老子当初那么点大的官儿,你头位母亲有了身孕,不也急巴巴地让张氏给抬为姨娘?那个时候,你老子的官位还是他岳家给的。”

    如晴默然,深深为自己的便宜老爹感到可耻。再来也就侧面证明了,便宜老爹当初吃着岳家的饭,用着岳家的一切资源,却也是正大光明出轨并纳妾,而岳家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可以想像,平阳侯府乃勋贵之家,自也是如此了。

    如晴沉默了会,又默默地问,“那,大姐夫目前,有多少通房来着?”

    老太太顿了下,淡淡地道:“两个妾室,一个是祖母送的。另一个是自小服侍的丫头抬为姨娘。再来,好像还有几个通房吧,你大姐姐并没有多加详说。”见如晴脸上浮现哀楚,又微扯了唇角,“姑爷亦不过一妻二妾几个通房,放眼整个勋贵之家,也属难得了。”

    如晴不再言语,只觉心头沉重无比。平阳侯府早些年也算是权势滔了天的,但因人丁单薄,儿子孙子都已早逝,目前能作主的,老的又老,小的呢,又挑不起重任,实属冷门勋爵,有点财,有点小权,但绝对是比上不足的,相较其他侯府,平阳侯府已算落魄,但比起其他普通官宦之家,又算是高等人家了。这样的落魄贵族,也是妻妾成群,更不论那些权势薰天的人物了,估计是满屋子都是莺莺燕燕,数不胜数。

    一时之间,如晴又有些茫然,虽说她已在努力适应这个男人为天女人为地的时代,并努力学习一切生存技能,也已接受男人可以讷数不清的妾,及女人只能从一而终,可,若事实摆到眼面前,她是否还会活得潇洒?

    大概看出了如晴的想法,老太太又安慰她,“晴丫头不必害怕,男人有三妻四妾的想法并不可怕,只要他有担当,日子自是能过的。”

    如晴茫然地望着老太太,为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呢?而女人就只能忍气吞生?这太不公平了。可是,在这个时代,并无公平可讲。她没有能力也没本事去反抗这种桎梏,只能无耐地、认命地接受,并去适应。

    中途让马儿歇下吃了一些粮草,老太太则下车出恭去了。如晴歪在车厢锦绒榻上什么事也不做,只望着窗上某一处半天无语。

    玲珑颇有些担心地扯了扯沉香的袖子,“姑娘这都发呆了老半天了,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

    沉香摇头,低声道:“咱们能侍候姑娘妥贴,却也无法面面俱到小声些吧,姑娘一向开朗惯了的,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想开的。”

    玲珑仍是不大放心,一会儿端茶一会儿搜肠刮肚找些笑话,如晴冲玲珑展颜笑着,缓缓道:“傻丫头,有你们这么妥贴的侍奉左右,我已满足。若再伤春悲秋,却是不该。”

    玲珑轻声道:“姑娘,可有遇到不开心的事?”

    如晴坐直了身子,望着窗外被夏风吹拂的野花儿,天气晴朗,行人马儿扬起的尘土糊了周身,蒙尘了些许美丽颜色。

    连这些被尘土风霜雨雪侵略的野花儿都能开得如此鲜艳,没道理在有吃有住有穿有下人服侍的情况下,偏还伤春悲秋。

    理了理身上的月芽色莲花缠枝对襟衣裳,缓缓地道:“开心与否,不开心也罢,都凭自己说了算,日子,总归得过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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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平阳侯府,于氏,老侯府,如真

    蒙古马耐长途,不快不慢行走了大半日,居然也行了百十里地,听前去问路的老刘回来说,再行十来里地,便抵达济宁渡口,改走船运,相信不出一日功夫,便能抵达天津卫了。

    老太太包了一艘三十人渡的船,租金八两银子,船夫夫妇一路随行。如晴一路上观赏着京杭大运河的风光,耳边听着老太太的讲解,京杭大运河,北起涿郡,南到余杭,途经京城、天津卫,及河北、山东、江苏、浙江四省,贯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

    大运河道上,常见鲁、沪、浙、湘、豫等十多个省市的船舶航行其中,沿涂风光逶迤,美不胜收,如晴好一阵感叹,这古代也是有优势的,至少到处都是天然美景,并且没有污染。呼吸着潮湿的空气,只觉脑袋一片清明。

    如晴是第一次坐船,觉得古代坐船还挺好顽的。“奶奶,大姐姐嫁人至今,已有三年时光,一直膝下无所出,想必内心定是不好受吧?这回总算有了喜,说不定有多开心呢。”

    老太太微微笑着,“可不是,以前真丫头在信上,都是东拉西扯的说些平阳侯府的近事儿,却甚少提及她和丈夫的私事儿,我便隐隐猜出这些年她定然过得不大顺畅。”

    如晴深以为然地点头,又有些佩服如真来,在婆家过得不好,却忒是一个字都没向娘家提及。不过,想着平阳侯府的门弟,再想着方家的门弟,越发觉得这个大姐确实能忍。

    如果换作是她,受到这些委屈,不知会不会哭鼻子?

    她望着已隐隐出现在眼睑的武清县,长长吁出一口气,管他的,不管未来发展如何,日子总归仍得过下去的,不是么?

    平阳侯府坐落于天津卫的武清县,长长的街道尽头,便是平阳侯府,老太太差人报了信,不一会儿,便被几个穿着得体的婆子迎了进门,穿过垂花门,迂回走了两处长廊, 再绕过正房院落,进了侯府女眷专用的后花厅,一进入厅内,只见一中年贵妇已起身迎了来,上身着松花姜黄双色绘绣薄褙子,下着素白色挑银线裙子,头梳流云髻,鬓边压着朵杯口大的牡丹银钿,脑后簪着一支赤金点翠镶南珠金银绞丝花钿,宝蓝色滴珠坠子,不苟言笑的模样,凛凛的好不威风。

    这妇人便是侯府当家夫人,于氏,这于氏见着老太太,已快步迎了过来,嘴里说着:“亲家老太太来了,请老太太安。”

    老太太一把扶住她,爽朗地笑着,“想必这位便是真儿时常提及的大嫂子了。老婆子冒昧造访,给贵府造成不诸多不便,还请恕罪则个。”

    “老太太这是哪儿话?如今咱都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些见外话做甚?我已差人去请了弟妹来。老太太消歇片刻,先喝口热茶,待解了累,便能见着弟妹了。” 于氏说话不急不徐,虽未过多热情,说话倒也诚恳。

    老太太微微点头,歉然笑道:“真是麻烦亲家嫂子了。”

    于氏微微一笑,唇角眼角处浮现几丝纹路来,“老太太又见外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弟妹嫁进我钟家,却因路途摇远,倒是一次都未回去过,虽明着不说,但我也知道心里是极想见着娘家亲人的。这会子听闻老太太来了,不知有多欢喜呢。”然后又转身望着如晴,眼里闪过些微的惊艳来,语气却沉稳,“想必这位便是弟妹时常挂嘴边的如晴妹子吧?呵呵,弟妹已是少见的美人胚子,想不到妹子更胜一筹。。”

    老太太含笑地吩咐如晴,“还愣着那做甚?还不快来拜见你大嫂子。”

    如晴朝于氏敛衽施礼,声音清脆,“如晴见过大嫂子。”

    于氏虚扶了一把,声音缓慢,“妹子无毋多礼。”

    如晴观察于氏,只见此人唇角微微含笑,不说话不急不缓,态度虽不热络,却也周到,礼数也是周全。

    老太太又与于氏说了会子话,如晴一边着着茶水点心,一边偷偷打量不大的花厅,见厅堂内两面开蔽着窗户,正中两排藤编软椅,旁边乌木束腰小几上摆着各色鲜果点心,桌面前摆放着铺有藤编软垫的墩子。对着风口的门角里,放了一瓷盆,里头置了半盆冰块,融化出冰爽般的凉意,再皆外头植种有人多高的葡萄架,抵挡了泰半烈阳,四面八方涌进的凉风,使得屋内一片舒爽。平阳侯府虽已大不如前,但根基尤在。一路进来,各色奴仆谈吐得体,进退得宜。而花厅里林立的丫环也是站得溜直,走路间不带丝毫声息这个侯府夫人,也确有几把刷子的。

    老太太与于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概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外边进来一青衣丫环,冲于氏福了身子,“二奶奶来了。”

    老太太和如晴精神一震,连忙翘首望着门口那抹身影,只见一个身着挑金线朱红妆花褙子的年轻少妇在丫环的扶持下,踏风而入,一进入厅来,见到坐到正中的老太太,面上带着激动与喜悦,如真叫道:“祖母,您可来了。”然后奔至老太太跟前,与老太太相拥而泣。

    老太太连忙扶着如真,祖孙二人好一番激动述说,老太太虽极力隐忍,却也是双眼湿润,而如真却已是泪流满面,只一个劲儿地拿着帕子拭泪水。如晴等她们稳定了情绪,这才细细打量如真,这个三年未见过的大姐,如真一身喜气的着装,头搀飞仙髻,斜插一枚通体碧透的莲花绕枝翠玉簪子,鬓边各压着朵百合珠花,脑后以玉色梳子相馆,左手腕上金钿银纹绞丝扣镯,右手腕上则佩着的镏金镯子上有着繁锁的花纹,喜气的装束,却又着掩不住的幕色。

    老太太拉着如真的手,一番打量,面上略有心疼,嘴里却说着:“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得,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得多加注意身子。快别站着,快坐下。”

    如真依言立直了身子,拿了帕子轻拭了眼里的泪水,冲于氏不好意思地笑道:“让嫂子笑话了。”

    于氏道:“弟妹许久未与亲人团聚,想必这次定有说不完的话,我也就不再打扰,你们慢慢聊。”然后起身,冲老太太福了身子,“老太太,晚辈去了,这回祖孙相聚,定要多呆几日才是。老太太尽管呆着。不必客气,亦不必顾忌着甚么,有何需要的尽管吩咐底下的丫头。”

    老太太和如晴一起起身,依言还了一礼,老太太道:“冒昧叨扰,甚是过意不去。哪里还敢烦烦夫人,夫人尽管去忙,不必顾我们。”

    于氏含笑说着“老太太客气了,侯府一向清静惯了的,老太太这么一来,咱家又会热闹不少呢”,然后转头,吩咐丫头们好生侍候老太太及如真,这才离开了花厅。

    于氏离开后,如真这才拉着如晴,细细打量着,“这就是晴妹妹?哦老天,这才几年不见,瞧,居然出落得这般标致了,简直妒死我了。”说着用凤仙花侵染的纤纤十指轻捏着如晴的粉颊,嘴里笑道:“我就知道,朱姨娘那般颜色,生出的女儿自是不会差了去,可也没料到,晴妹妹却是这般的周正,祖母,孙女可是嫉妒了,这可乍办?”

    老太太先呵呵一笑,然后板着脸道:“这我可没法子了。除非,你再重新投胎去。”

    如真不依地跺了双腿,“祖母偏心,有了如晴,不疼我了。”

    如晴战心惊地望着如真肚子上那微小的凹起,道:“大姐姐可是有身子的人了,可得注意身体才是。”

    如真嗔怪地瞟她一眼,轻拍肚皮,神色愉悦,“放心,大夫说这孩子很乖巧,还未让我吃多少苦头呢。不管我如何蹦跳。”

    如晴笑道:“大姐姐是个有福气的人。”

    如真冲她微微地笑了,姐妹间的陌生在这一诮皮的笑意中消失不见。

    老太太轻轻摸着如真的肚子,感叹,“你嫁进钟家已有三年时光,现下总算怀上了。祖母这颗心也才堪堪放下不少。”

    如真想着这几年来的委屈与隐忍,不觉暗自酸了鼻子,她摸着肚子,自嘲地道:“都是孙女的不是,这都泼出去的水了,没的还让祖母操碎了心。”

    老太太道:“叫我如何不操心,你这丫头自小懂事,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可你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放心不下。所幸你总算吉人自有天相,苦尽甘来。这孩子,来得正是时候。”

    如真苦笑,“可不是,幸好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不然,我这钟二夫人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老太太蹙眉,声音不免凛冽了些,连如晴也不自觉地提起了心,“大姐姐,你这话是何意?”

    如真整了脸色,瞟了身畔侍立的丫环,却又笑道:“祖母和妹子远道而来,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还是先歇会儿吧,先去我那小叙一番,等养足了精神咱们祖孙三人再慢慢细谈。”

    老太太起身,却摇了摇头,“我们远道而来,还得先拜见了长辈才是。按礼,还是先带我去见你曾祖父曾祖母吧。”

    平阳老侯爷年届八十余岁,然身子骨仍显硬朗,老夫人身子略差些,却也是走的跳得,老太太拜见了二人,又引见了如晴,如晴乖巧地一一磕头跪拜,得到若干赏赐,便立于老太太身后,专心认真地听着长辈们说话。

    老太太与老侯爷夫妇本就认得,这会儿倒未有局促与冷场,反倒是谈笑风声,好不快活。老侯爷谈极了老太太的父亲及娘家,老太太略为伤感,老夫人立马圆场,转移话题,说起了如真来。老太太又见机问如真在侯府可还守规矩?可有令两老头痛?

    老侯爷捋着银色胡须,望着如真不停地微笑,声音爽朗,“老夫对大侄女的本领还是信得过的。老二媳妇自嫁进我钟家,一直克已奉公,侍奉得力,亲临兄嫂,管束奴仆,从无不是。大侄女可谓教导有方,这两个曾媳妇,都极是满意。哈哈!”

    如真面上飞了淡淡红云,面上似有隐不住的喜色,如晴心想:老侯爷这话应该是真心话了。

    老夫人也笑道:“这孩子可真是不可多见的好媳妇,只可惜这丫头是个晚福的,进门三年才有了消息不过现下总算苦尽甘来,瞧,这头胎就这般顺风顺遂,想必母子均是个有福气的。”

    老太太跟着笑着,怜惜地望着如真,如真摸着肚子,微微低下头去,看不清脸上神色。

    如晴看着一阵心酸,估计这几年如真肚皮一直没动静,肯定受了老夫人不少刻薄吧?

    大家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会子话,老侯爷见老太太眉宇间带着毫不遮掩的疲惫,面上带着愧疚,“大侄女远道而来,一路上车马劳顿,长涂跋涉的,这会子定是累极,就不必再顾着这些虚无的破规矩,老二媳妇,快带你祖母下去歇着。”

    老夫人这才仿佛回过神来,也跟着道:“可不是,只顾着说话叙旧,却还忘了大侄女肯定已然累坏了。老二媳妇,快,带你祖母和妹妹去厢房歇着。”然后又吩咐身边的下人,赶紧把东厢房仔细收拾了,并让人熬些清粥小菜端去。

    老太太连忙拜谢,又是一番客套话过后,祖孙三人这才一路往如真的院子走去。

    钟家只有兄弟二人,都已成家,虽未分家,却也各有院落,从老候爷院子里出来,转了几道回廊,越过假山湖泊,便是如真的居住。

    如真指着两边各种植着柏树的院落,笑道:“祖母,四妹妹,这便是咱的住处,我已让人先煮了祖母最常喝的雨前茶,还有四妹妹最爱的点心。相信这个时候定是能吃了。”

    如晴望着院门上方那大大的“琳琅苑”,以烫金字体书写,进入三层仪门,便见一方阔院子,里边全以青石地砖铺建,左右各布置了些盆景,中间留了长长的通路,直通里边正厅。一路走着,便见正房厢庑游廊,悉皆小巧别致。不似方才前院里的轩峻壮丽,且院中随处之树木山古皆奇特独众。

    平阳侯府布置确是清雅,虽略显冷清,然打理的很好,房间布置的也是华丽而雅致。进入内室,已有丫环迎着,见着如真及老太太,连忙恭身相迎。

    如真领着老太太如晴进一房来,便见临窗大炕上猩红洋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凡。左边几子上摆着些香鼎,盒匙。右边几上一汝窑美人觚,内插时令月季花卉,红艳艳的开的正是好看,并一些茗碗唾壶等物。地上两溜排各两张椅子,都搭着滚边水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子两边各有一对檀木束腰高几,高几上盅碗瓶花俱备。其余陈设自不必细说,桌椅虽略陈旧,然光泽仍是鲜亮,估计已有些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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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看人家如晴是如何对待妾室的

    如真亲自端了丫环捧上来的茶亲自递与老太太手上,老太太接过“喜鹊登枝”官窑茶碗,茶水略温,纤细碧绿的茶叶沉浮不定,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不自觉的,只觉口干舌燥,也不再顾忌,狠狠呷了一大口。此时茶水已是见底,如真又忙接过亲自拿了银制锡壶又倒了来,被老太太制止,“你是有身子的人了,这些小事让下人做得了。”

    如真笑道,“下人做的倒也周到,可孙女离开祖母多年,自得亲自奉承一番,以显孙女的一片孝心嘛。”

    老太太呵呵一笑,“就你能说会道讨人开心。”然后想到什么,瞅了如晴一眼,清冷的面上闪现些许柔软来,“晴丫头跟在我身边,这小嘴儿呀,是越发甜腻了。原来是跟着你这个姐姐学的缘故。”

    如真掩唇一笑,故作嗔怨:“怪不得孙女不招疼了,原来是祖母有了新人忘旧人了。”

    老太太唬着脸道:“小妮子嫁人了还是不改这张贫嘴。”祖孙三人一派其乐融融的景像,又笑闹了一会,如真见老太太似烦了,便让老太太去厢房小睡片刻,待养足了精神再慢慢细聊。老太太也确实泛了,也不推辞,不过却拒绝让如真跟随,只是让丫环领着她们过去。如真硬是不肯,老太太只等随她。

    如晴随老太太一并往后西廊往东,出了角门,是一条东北宽夹道,南边有个抱厦厅。西面有一小半门,小小一所房室。院门口立着几个包子头,及一些半大丫环,此刻正用好奇的目光望眷第太太这一行人。

    如晴好奇地盯了两眼,好奇地问如真,“大姐姐,这是谁的屋子呀?”

    如真眼都不瞟一下,淡道:“这是秦姨娘的屋子。”又指了另一处较小的院子,“那是胡姨娘的住处。”

    如晴不敢再言语,只紧随着老太太等人领路,来到厢房歇下。

    如晴坐了大半日的马车,这时候已是累极,沾上床便睡得昏天暗地,等玲珑叫醒她时,外边天色已然略暗,等她梳洗妥当出了屋子,随丫环的领路,来到如真屋里,只见如真歪在贵妃榻上与老太太说着话,见着如晴到来,笑道:“你个猪一样的磕睡虫,总算醒了,可害我和祖母一翻好等。”

    如晴不好意思地笑着,“大姐姐家的床太舒适了,简直胜似神仙了。一时睡过了头,大姐姐可别笑话。”

    如真撇唇,“就你会说话哄人。什么仙居,等你住得日久了,自有你的受。”

    如晴天真地道:“大姐姐已经住腻了么?”

    如真唇角扬起一抹讽笑,“这儿倒是不错,丫环妥贴侍候,夫君敬重,上无婆母刁难,下与大房和睦,若没有那捞什子的姨妾通房的,这日子倒赛过神仙了。”

    如晴心底沉了沉,聪明骄傲如如真,也不可避免地遇上妾室通房之流。

    老太太轻瞟了如真,“这世上哪有完美的事儿,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比起其他家的媳妇,你这算是好的。至少无公婆唠叨,无妯娌制肘。我观你那嫂子,虽性子不热,倒也是个实在人。你且与她好生处了,打心里敬重着,自是不屑为难你。”

    如真点头,“祖母看人眼光一向精准。孙女记下了。”这时候白露从外边进来,说晚饭已经做好了,然后大家又一块儿用饭。

    正用到一半时,忽闻外边传来推攘之声,老太太神色平静,如晴一脸好奇,而如真却沉了脸色,对玉阶道:“你去告诉胡姨娘,我娘家来了客人,叫她们安份些,就呆在自个儿的屋子里,我祖母最讨厌不相干的人在一旁没完没了的。”

    玉阶领命出去,如晴还能依稀听到玉阶所说之话,但很快,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便传了进来,“既是奶奶娘家的亲戚,那我等更不能偷赖了,也得紧着自己的身份侍候一二才是。”然后不顾玉阶的阻拦,硬是踏了进来。

    如晴抬眼望去,两位姨娘左边一个生得肤白细胥,腰枝轻盈,身上一件粉红交领并蒂莲枝绕枝褙子,头上插满珠叉罗翠,仔细瞧了,资色平平,然却胜在一双微微上挑的眼儿,仿佛会勾魂似的。此人年纪比如真还要大个几岁来着,估计便是如真信上提及过的因自小服侍大姐夫,一直做着通房,等娶妻后才被抬为妾的秦姨娘吧。

    右边一个年纪轻些,生得杏眼桃腮,极是惹人怜爱,一双水汪汪的眼儿,带笑的红唇,果真是我见犹怜,刚才说话的正是此人。这大倒是老太太作主塞给大姐夫的胡姨娘吧。

    如真蹙眉,语气极是冽凛冽,“不是不许来打扰么?怎么又来了?”

    胡姨娘委屈地道:“侍奉奶奶本是我等责任。就算奶奶厌我,却也不能忘了规矩呀。”然后又朝朝如真微微福了身子,“奶奶有了身子,照顾娘家亲戚多有不便,还是让妹妹来服侍吧。”说着与秦姨娘一并来到老太太跟前,冲老太太微福了身子,“请老太太安。”

    老太太面无表情,对如真道:“这位姨娘说的对,侍候主母本就是身为妾室的责任。既然这位姨娘这么的懂规矩,你也不能再使脾气了。就让她们侍候吧。”

    如晴发现这胡姨娘脸色忽然扭曲了下,偷偷地笑了下,如真先前在信中有提到过这位胡姨娘,功力满深厚的,其厉害程度,直逼张姨娘。但,在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太太面前,估计也只有被拍飞的份了。

    如真似得了暗示,脸色转了数转,又想通了什么,对胡姨娘道:“难得你这般懂规矩。你就先守在门口吧,我祖母用饭时最忌不相干的人打搅。”

    胡姨娘听出了如真话里的讥讽之意,脸色微变,却也忍了下来,与秦姨娘一并款款生姿地来到上风口处侯着。

    老太太扭头对如真道:“可能要下雨吧,这屋子里还挺闷热的。”

    如真停下箸,一脸纳闷,“祖母还嫌热么?怎么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热呢?”

    如晴在桌底下踢了她一脚,如真陡然明白了什么,连忙吩咐玉阶去冰窑里取些冰块来,并还嘱咐天气实属炎热,得多弄些来。

    玉阶办事效率还是满不错的,不一会儿功夫便端了满满一盆来,放在柳叶门处的上风口处。

    如晴看着天色,天津卫五月的天气还不算热的,尤其到了傍晚,凉风习习,穿着薄薄的夏衫外罩一件比甲还会略觉凉意,

    如晴吃着滚热的汤菜,热气袭身,倒也不觉冷了,如真有了身孕,身子本来就煨热,屋内置了冰块却刚好舒适。至于老太太如晴连忙给老太太盛了油滚的鸡汤。

    老太太欣慰地看着如晴,对如真道:“看看你妹子,小小年纪,却是这般的玲珑剔透。倒是你,真枉长了那么多岁数。”

    如真苦笑,望着如晴纯真稚嫩的脸,略觉自己确实不大中用。如晴这般年纪却已如此心思通透,能在不动声色间就能反整一计,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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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顿饭吃的很长,一直吃到丫头们往天鹅银烛台上置了烛火,甚至尺余长的红烛燃了一半这才把晚饭用完。席间,老太太和如晴有一句没一搭地说着方府最近的事儿。

    “张姨娘总是仗着爹爹的宠爱,成天给母亲上眼药。母亲虽拿她没法子,但底下的下人可是明白着呢,张姨娘再是受宠,总归只是个妾。可惜就是有人看不明白,非要去争个你死我活。这不,弄得内宅成天乌烟障气的,现在连爹爹也恼了她。”如晴一边细嚼慢咽的,一边与如真说着家里的闲事儿。

    如真浅饮碗里的人参汤,唇角浮现似有似无的嘲讽,“张姨娘一向爱宠惯了,这下子冰火两重天的待遇,定是不好受吧。”

    如晴点头,“可不是,今天头痛明天背酸后天肚子痛的,可是狠闹了好些回,爹爹更是厌了她,大半年都未踏进她屋里了。日子确是越发不如前了。可偏偏不认命,非要折腾些什么来才好。”如晴尽量不去看门口那俱身影,又道,“其实她就是想不明白,咱们爹爹并不是无情之人,虽然姿色已然不再,但只要她本份守已,爹爹自是会善待她,咱方府虽门弟低,却也能有她的立锥之地。可她偏非要折腾些幺蛾子来才好,弄得大家都厌恶了她。这下可好了,得宠时鼻孔朝天,敢与母亲互别苗头。现在失了宠,日子越发艰难了。甚至还牵累一大堆人。得不偿失。”

    如真冷笑一声:“张姨娘盛宠多年,又坏事做绝。也该受些报应了。若我是姨母,定趁这个当,狠狠惩治一番才好。”

    如晴击掌笑道:“大姐姐说对了,张姨娘可被母亲整惨了。不过,不会有人同情她,谁叫她不安分,成天使些腌赞伎俩,太太虽然不受宠,但总归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可她偏看不清形势,非得和母亲一争高下,现在可好了,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

    如真掩唇低笑,看如晴的眼色越发温柔了,“是呀,妾就是妾,再如何的体面,总归越不过天去。偏就是有人看不透这点,总想扑腾些什么。”

    如晴还想附和两句,偏老太太板着脸斥道:“小丫头片子的,毛都还没长齐了,就混说大人们的事,当心你老子听到打你手板子。”

    如晴嘻嘻地笑着,“爹爹又没在这,如何听得到?倒是大姐姐,我观姐姐屋里头就这些丫头,全是大姐姐当初的陪房,大姐姐可是有了身子的人了,又要管理这半天边,就这么点人手,够使么?”

    如真已经明白这个庶出妹子,看着年纪小,实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茅塞顿开,听着如晴忽然转移话题,心里也有计较,便道:“丫头倒是齐整的,除了些使唤的丫头外,还有几个你大姐夫的通房丫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