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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当道第15部分阅读

      庶女当道 作者:未知

    ”

    如晴很想仰天长啸,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可恨又可爱的嫡姐了。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如美见她不说话,又鼓起了腮邦子,瞪她:“我在问你话呀,你倒是说句话呀?”

    如晴慢吞吞地道:“说什么呀?二姐是二姐,你是你,她要做什么?关咱们什么事?”如晴的意思是,人各有志,她哪管得着人家如善。

    但如美却听歪了,也想歪了,裂嘴笑了起来,“对呀,关我们什么事呀?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都不敢妄想了,她偏还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哼,以后定有她的苦头吃。”

    如晴狠狠点头,“对对,三姐姐说得对极了。”

    如美小孩子性子,气过后,哭过后,又恢复了元气,不一会儿又生龙活虎地与小丫头们踢毽子玩。如晴则趁大家不注意时,偷偷溜出了乌兰阁,去了朱氏的屋子。

    因为这些天气温陡降,苦读诗书的知礼大哥很不幸地染了风寒,虽吃了药,病情得到缓解,但却没什么胃口,就想吃酸酸辣辣的玩意。偏方府聘请的厨娘惯会做经筵,荤的素的什么都会,这酸酸辣辣的却一时被难住了,接连做了几道菜都不合胃口,这可急坏了老太太及方府诸人。要知道方府未来三十年的门面,是兴旺,还是昌盛,甚至是传宗乃至接代,都得靠知礼大哥来支撑,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万万马虎不得。

    李氏不会下厨,亲自命人在外头酒楼里订了一桌子丰盛的据说是非常受欢迎的各式菜肴,据说知礼只吃了一小半。

    张姨娘也亲自做了些开胃健脾的食物过去,但听说被原封不动地倒进了潲水根里。

    朱氏觉得自己也得做点儿什么,后来征得如晴的同意与指示,做了碗酸辣粉,放足了料,却没有任何荤肉在里头。然后等如晴抽了空,再亲自端了过去。

    仍是如晴领路,玲珑提碗,一路从朱氏的屋子出发,经过乌兰阁,徒经怡情轩,然后一路往北,来到知礼的倚松院。

    知礼的倚松院与知义的劲竹院相邻而建,一边大门紧闭,另一边却是人来人往,院门口立了数名臂大腰圆的带刀青衣侍卫及进出的头梳双丫髻的小小环。

    如晴那面盲症的记性,这会儿总算派上了用场,认得那是如善的丫环,估计如善也在里头了。

    遂捉了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厮问话,这才得知,原来靖王世子还在知义那,如善和知廉也在里头。

    如晴驻足半晌,觉得自己肩不能挑,口不能诗,还是不要去凑那个热闹了,于是让玲珑扣了倚松院大门上的铜制铁环。

    知礼大哥一向喜静,是以院子里静悄悄的,下人们走路都是无声无息,如晴被小厮顺子领着,一路穿过中前院,入了正厅,再转入知礼的书房。便闻得一股浓浓药味扑鼻而来,一个大丫环正拿着扇子对着药炉子里扇着风,炉子里煮着个小土罐,上头正扑噜噜地冒着浓浓药味。而知礼则背对着自己埋头看书。

    忽然间,如晴觉得这个大哥也挺辛苦的,为了光宗耀祖,为了方府的明媚门面,五更起床,子时就寝,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端得辛苦无人知,劳累无人问。世人只知他享受着方府嫡长子的尊荣与一切优越待遇,殊不知,他在享受这份待遇的背后,付出了常人都无法想像得到的艰辛与汗水。

    知礼发现如晴的到来,略有些意外,不过仍是淡淡地招呼了:“四妹妹来了,有事?”声音平淡,隐带着些微的沙哑。

    如晴乖巧地向知礼请礼问安,“大哥哥生了病,没什么胃口,妹子便让姨娘特意做了些开胃的食物,特意给大哥哥送来,大哥哥吃吃看,是否合胃口?”然后拿过玲珑手头的食盒,亲自打开来,放在知礼书桌上,并打开来,黑乎乎的酸辣粉带着浓郁的醋味扑鼻而来。

    如晴极为认真地道:“大哥哥,尝尝吧,若还吃得下,尽管吩咐,我让我姨娘多给你做两碗。”

    知礼屋里的下人极有眼色,不一会儿已准备了筷子,碟子,知礼拿了筷子吃了两口,然后放下筷子,对如晴淡淡地道:“嗯,还不错,多谢四妹妹一番心意。”

    如晴心下松了口气,不管这酸辣粉是否合知礼胃口,但总归没被拒绝,也没当着她的面倒掉,已算是给她和朱姨娘天大的面子。知晴又说了些祝福之类的话,这才离去。

    出了倚松院,便依稀听到从怡情轩传来隐约的乐声。

    如晴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府里除了如善喜好声乐外,再无他人,这个时候,会是她在弹么?

    只是,这乐声分明是从怡情轩传出来的,什么时候,如善已离开劲竹院,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又弹起琴来?

    忍不住又朝劲竹院望去,院门口仍是堵着数个劲衣带卫侍卫,证明李骁并未离开,这如善那般喜欢巴结权贵,为何又早早离去呢?

    这时候玲珑忍不住道:“这二姑娘搞什么名堂?这个时候还弹什么琴呀?简直就杀猪似的。难听。”然后一脸厌恶的模样。

    如晴被她的形容词逗乐了,她解释道:“二姐姐可能只熟悉歌词,却没有现成的音符吧,你仔细听,这不正在调试音符嘛?”虽然调得断断续续,但仍能听出其曲子的不同凡响之处。

    玲珑忍不住用异样的目光瞪着自己的主子,嘴里咕哝着,“说话也不打草稿,姑娘是如何听出这曲子不同凡响来着?”

    如晴振振有词,“这可是经久不衰的老歌《苍海一声笑》,我能听不出来吗?”

    玲珑更加纳闷了,在心里想:是不是我消息不灵通了,什么时候出了个经久不衰的歌曲,我怎么从未听过?

    回到乌兰阁,如美正大发脾气呢,如晴忙问:“怎么了,三姐姐,是谁惹你生气了?”

    如美气呼呼地道:“还不是如善那j人,弹的什么破曲子嘛,不会弹就别弹,那么难听,活像杀猪似的。”为了证明如善的曲子确乃杀猪,还双手捂耳,作出不可忍受之状。

    如晴仔细听了会,这回弹得倒通畅了,隐隐能听出曲子里的大气磅礴之感,不过音调仍显生涩,大概是还未把曲子练熟的缘故吧。

    不过如善用琴来弹《苍海一声笑》,虽然弹得还算不错,但总归有点儿不论不类之感,依她看呀,应该配合鼓,或是与琵琶一并伴奏,应该会更有效果些。

    如美听不下去了,最后气冲冲地捉了如晴的手臂,喝道:“走,陪我过去制止她。”

    如晴连忙甩开她的手,“三姐姐,我看还是算了吧,二姐姐摆明了是”

    “她想干什么?”如美转过头来,瞪着如晴,“哼,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是想用曲子来吸引靖王世子吧。哼,果真打的好主意。”

    73

    78 绝秘内幕

    如晴不说话,靖王爷李信,与当今皇帝一母同胞,听闻兄弟感情极好,当年皇帝之所以给登上皇位,靖王功不可没。皇帝登基后,靖王一直安份守已,把自己定位在朝庭世勋权贵的身份上。虽手握重兵,却并未受到帝王忌弹。李信此人在军中素有威望,长子李骁也略得真传,虽才及弱冠,然领兵作战,颇有章法。如善也算了不得,剑走奇峰,以大气磅礴却又曲调一新的现代曲子作诱饵,若李骁此人果真真才实学,或是热衷爱好音符,那么,如善的计谋肯定会凑效的。

    如晴暗自心道:若我是男主,肯定会被打动的,多棒的一首曲子呀,多么华丽丽的富有动感的音调呀,只要是男主,肯定会被煞到滴。

    估计曲调终于被通透了,曲子渐渐连惯起来,弹起来果然非同小可,不只如晴一人,连其他下人都停了手头的动作,纷纷细耳聆听,待曲子终结后,纷纷交头结耳,“这二姑娘弹的什么曲子,这般好听?”

    “可不是,二姑娘居然能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真令我意外。”一些稍懂音符的开始佩服起如善来。

    恰在此时,乐声又响了起来,这回比上次的更好,并且大气了许多,隐隐约约闻到了金戈铁马、万马奔腾的气势,如晴听得神往,轻吁一口气,这古代没有任何消遣,听听曲子也是不错的呀。

    但有人不这般想。

    如真听到了,却是有些火大,她正在背女戒呢,如善这曲子时不时飞来几声,害得她总也背不全。她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如善的心思,不过却只是在心里冷笑几声,便不再过问。

    老太太也听到了,什么也没说,只是令夏林家的把松鹤院的大门关紧了,并把门窗也给关牢了。

    知礼一心只看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前事,估计没怎么仔细去听吧。

    李氏听到了,火气重重地正要去怡情轩,但被刘妈妈劝住了,“太太莫恼,由她去吧,反正她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来。”

    李氏恨声道:“她那些贱蛾子心眼,我岂会不知?我定要去阻止她,不然没的带坏我的如美。”

    刘妈妈忙拦下她,好心好气地开解:“太太消消气,且听我细细道来。”刘妈妈把李氏安置在贵妃榻上,又替她倒了杯温水,缓缓道:“二姑娘的心思,府里上下,哪个不知,先前是永宁伯世子,现在是靖王世子。她那里一头热的妄想一举拿下攀上高枝,可惜她没那个福份。单说靖王世子,人家是什么门弟,就算她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她一个小小的庶出的身份,能翻得了天去?就算这靖王世子对她起了心思,那也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若正儿八经抬进靖王府,那就是痴人说梦话。所以我还是劝太太莫要为着她生气,她再怎么折腾,总也翻不了天。”

    刘妈妈缓了口气,又继续道:“再说了,这靖王世子已过弱冠,这男子行了成|人礼,便要娶亲生子,这二姑娘才多大年纪呀,我朝男子十五方可娶亲,女子十三才可嫁人。这靖王世子已然十六,已到成家年纪,相信靖王妃已在四处物色对像。这二姑娘才多大年纪呀,算了虚岁撑死了也才11岁。人家堂堂王府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一直虚悬着世子妃的位置吧?”

    李氏觉得刘妈妈说的也有道理,放宽了心思,也跟着笑道:“可不是,男子十五便要娶亲,这李骁已然十六,相信靖王妃已在替他物色对像了。这善丫头,她凑什么热闹?不会想眼巴巴的等自己长大后嫁过去做妾吧?”

    刘妈妈低低地笑着,“凭她那点清高样,做妾呀还高抬了她。人家靖王府什么门弟,就算是作妾,也不会娶她一个庶出的吧。不过这二姑娘自小被老爷宠着疼着,心气可高呢,估计也不会自降身份跑去作人家妾的。太太不必放在心上,就任她折腾去吧。”

    李氏想了想,觉得刘妈妈说的有道理,遂平了心情。又听了一会儿曲子,叹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安慰自己:“这不明摆着嘛,靖王世子不可能看上咱们,更不可能瞧上她。她再怎么折腾也没那个指望,真搞不明白,咱们都想得通透,为何她们母女就想不明白呢?偏要不知死活去折腾,真是丢人。”

    刘妈妈听了也不说什么,只是轻轻捶了李氏的肩膀,“太太莫去想她们的事了,这个月太太可是狠省了不少银子呢,太太打算如何处置这些钱?”

    李氏一听就来劲了,忍不住眉开眼笑,“当然是充作我自己的私房了,等日后再给如善弄份体面的嫁妆。如真他们姐弟俩我意思一下便成了。哼,才不能便宜了那j人的儿子。”

    这个月李氏确实狠省了不少银子,大多数都是与张氏有关的,一泰半是方敬澜默许了的,另一小半则是李氏私自克扣了。李氏一想到张氏平时候大手大脚花钱,毫不心痛,现在方敬澜总算把规矩做了起来,估计张氏的日子过得有点艰难了。相信再过不久,她再努力努力,便可把那腌货的所有气焰全部狠狠压在脚下。

    掌灯时分,知礼差小厮顺子来到朱姨娘的院子里,传达了自家主子的话:朱姨娘做的食物很好吃,他家少爷还想吃,恳请朱姨娘再破例做上一碗。

    朱姨娘听说自己做的酸辣粉得到知礼的认可与喜爱,欢喜得不得了,立马放下手头的针线活儿,急急忙忙又做了一大碗,又命令如晴给知礼端去。

    玲珑这时候正在替如晴收拾屋子,申婆子也不知到哪打混去了(如晴发现申婆子虽然做事不给力,但宅斗方面的水平却是灰常高杆的,平时候不大吭声,但一开口,那绝对是命中耙心。是以如晴对申婆子的敬重可谓是滔滔黄河之水,绵绵不绝。平时候很少去命令她做这做那。)

    而李氏买给如晴的小丫头明月呢,听说是某官家千金,家中落了难,她本人也不幸被自己的管家出卖,被卖给了人伢子,经过简单的,才把她卖进了方府,李氏见她很有才学,生得又伶俐,便非常弥补地让她服侍如晴。

    如晴有这么一个能诗会赋的丫头也算是挺有面子的,但面子是有的,却感觉没啥里子。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端着沉沉的食盒来到知礼的院子。

    其实,朱姨娘虽只为妾,但李氏还不算真的克扣她的,至少在朱姨娘院子里放了两个二等丫头,两个三等丫头及两个粗吏丫环,朱姨娘随便指派一个丫头给如晴也就得了。

    但是呢,朱姨娘为人果真厚道,异常体恤下人,这不,大丫头妙月肚子疼,妙心则闹头痛,朱姨娘亲自看望了一二,也就作罢,次等丫头又出去办事了,一时半刻还未回来,便只能让如晴一个人提着食盒送到知礼那。

    如晴觉得这次自己的娘做的有点儿多了,估计有中午的三倍之多,不说一个知礼,三个知礼都吃不下。她提着走了没几步路便手酸脚沉。

    基于少而好吃的原则,如晴觉得,自己的娘确实做多了,知礼吃撑后,肯定不会再想念这个味道。

    如晴犹片刻,大至分析了下,知礼大哥将来会是方家未来的家主,这个时候,女人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母亲巴结他,也是没错的。母亲唯一的优点便是能做一手好菜,若连这个优点都丢掉,那她对于知礼来说,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多余的人而已。

    如晴觉得,为了娘的下半辈子,她有必要替自己的亲娘想点儿办法。

    左右望了下,很好,这个时候下人都去吃饭了,没人经过。

    如晴轻手轻脚提了食盒,再一次来到倚松院与劲竹院中间的那颗大槐树下。

    如晴身子小,二人合抱的大槐树及一丛人多高的万年青丛很快便把她小小的身子遮得密密实实,若不发出声响,是绝不会被发现的。

    如晴在树丛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打开食盒,一股醋辣香味扑鼻而来,李氏这会儿已带着如美去了知府家吃夜宴去了,是不会回来用晚膳了,厨房里端来的食物又不合她胃口,晚膳也才只吃得半饱,这会儿闻得酸辣粉的麻酸味道,味蕾忍不住分泌出更多的啐液来。

    如晴偷偷摸摸地拿了筷子大口地吃了起来,耳边偶尔刮过些许寒风作乐,如果再来一张桌子就好办了。

    吃到一半,如晴觉得,没有桌子也是不错的,因为,就在这颗高大挺拨的槐树下,她听到了一个极秘内幕。

    槐树挨着劲竹院居多,而劲竹院院墙砌得并不高,顺着北风吹啸的方向,如晴居然能听到院子里知义与李骁的谈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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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 三十六字箴言,绝对惊天大内幕

    方府虽然占地颇大,但内宅各个院落间,挨得仍是比较紧致,如善的琴声,非常容易地传进了劲竹院。

    知义当然也听到了如善的琴声,却并未有任何反应,继续练他的拳。

    倒是李骁却来了兴趣,笑问知义,“这首曲子挺新颖的,是谁所奏?”

    知义瞟他一眼:“若你有兴趣大可自已瞧去。”

    李骁正有此意,但走了没几步,又缩回了步子这曲子是方府内宅传出来的,估计是方府主人某一妾室所奏吧,他就算好奇,也不能不顾礼义规矩的。

    但,这首曲子听起来真的挺独特的,李骁又忍着冰山般的冷意,继续问道:“你那个二妹,就是这个弹曲子的妾室所出吧?”

    “不。”

    “哦?”

    “这曲子就是我这个庶妹所弹。”

    李骁一脸惊讶,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真没想到,你这个妹子,还真是多才多艺。”

    知义点头,算是认同他的话,仔细听了曲子好一会,又摇了摇头,加了句:“可惜却是机关算尽。”

    李骁呵呵一笑:“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对你这个妹子,心有不满?”

    知义慢吞吞地道:“我对她也没什么不满的,我只是很好奇,你还忤在这儿做甚?”

    李骁一脸怪叫,“你又赶我走?”

    知义撇唇,“如果你对我三妹有兴趣,大可大大方方来我家提亲。若你没那个意思,以后最好少来我府里。”

    李骁无耐摊摊手:“你那三妹长什么样子我都给忘了。那么小的年纪,又一脸娇气,兄弟,你可别害我。”

    知义眉毛都不抬,“可惜我大姐已定了亲,你没机会了。”

    墙外槐树下的如晴听得耳朵一跳,不会吧,这靖王世子暗恋如真大姐姐?这,这太令人意外了。

    李骁长长一叹,背负着双手,仰望黑沉的天空:“令姐确实优秀,但还未优秀到可以令我不顾一切抢亲的冲动。”

    如晴听得似懂非懂的,只听知义又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还死赖在我这做什么?”

    “不是我想赖,实是唉”李骁也是满肚子的委屈,“你以为,凭我堂堂靖王府的门弟,什么样的世子妃娶不到?凭什么就非你们方家不可?”

    如晴惊讶得合不拢嘴巴,她没听错吧,李骁想在方家选一个姑娘作世子妃?应该是这样的吧,她没有听错吧?

    知义又是一阵嗤笑,“我又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了。”

    李骁更是郁闷,“可是,这圆善大师说得头头是道,我的未来世子妃,将会是祖籍海宁方府的闺女。可是,我仔细排查了下,这齐州城,就只有一个方府,并且祖籍确是海宁”

    知义打断他的话,“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什么时候你也这般认命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李骁无耐,“我也不愿相信呀,可这圆善大师一向言出必行。前年他替英国公府的嫡次女掐算姻缘,说她将会二嫁。那时候,可是几乎被英国公给拿扫把赶出国公府。可就偏偏邪门了,那英国公二姑娘,还真是嫁了两次。或许你会说只是凑巧罢了,可去年年底,他又替成王,也就是我二王叔的儿子掐算了一番,说我那堂兄将会与泽云侯府结为亲家,这成王府与泽云侯府那可是世代宿敌,当时我那二王叔可是嗤之以鼻,还把圆善大师给痛骂了一通。可过了不久,便传出成王府与泽云侯府冰释前嫌的消息,再来,我那二堂叔委托令国公夫妇带着厚重聘礼去泽云侯府提亲。两家果真结为连理。然后圆善大师的神算之名便由此得来。”

    如晴听得大为惊异,内幕呀,绝密的内幕呀,老天何其厚待她,居然让她偷听到如此绝秘内幕。

    李骁接下来又说了那位圆善大师又与另外几位权贵勋爵之家算了姻缘,并非常牛b哄哄地全被算中,这圆善大师的名声便响亮起来。然后,连靖王妃也忍不住请了圆善大师来给宝贝爱子掐算,然后便得出三十六字箴言:儒学故土,海宁祖籍,小字带如,大名为方。深藏内宅,世人不详。一波五折,后抢为上。

    如晴上大学读的是专科,文字水平确有待提高,这三十六字箴言,她左念过来,右念过去,最后在李骁半明不白的解释之下,这才明白了个大概。大意是,这位未来世子妃,出自儒学家的家乡,而文人大都尊祟孔老夫子为儒学始祖,孔子的家乡便是山东。再来,这位故娘的祖籍是海宁。闺名里有个如字,姓方。这般解释下来,整个山东方姓,祖籍海宁的官宦人家便好找了,然后,李骁找到了方家。方府的姑娘确实闺名里都带有如字。因深藏内宅,并不为外人所知,而他们将来会经过五道波折,才会在一起。

    如晴是这般想像的,就是不知别人是否也这般想了。

    李骁哀声叹气的,“我知道你不想让你那么些妹妹得知我来方府的目的,在事情还未明朗之前,我也不可能说出去。不过经这些天的观察,我是真的失望了。“

    如晴扁嘴,暗忖,先不说方府的门弟,单说她们几个姐妹,虽然如真确实优秀,但也还未优秀到独一无二的地步。如善确实美丽,也确实有些才华,但身份摆在那,并且年纪又太小,而如美和她则更不必说了,所以这李骁在观察了一阵子后,失望比希望大也属正常。

    想到这里,如晴不禁再作大胆猜测,这靖王妃前来方府,该不会也是暗自观察她们几姐妹的人品吧?

    终于,李骁总算离开了,虽然明知不会被发现,但如晴仍是大气都不都喘一下缩着身子,隔着草丛里隐隐约约的缝隙望去,知义的小厮默灵已提了八角宫灯,嘴里不住地喊道:“世子走好,世子走好。”

    李骁在侍卫的拥簇下,大步凌厉地从槐树下掠过,他身后的侍卫如影随形地跟着,在这群劲衣大汉的拥映衬下,李骁这身雨过天青色锦绸长袍,领口袖口皆围有白狐腋毛,袍身上满布锦绣麒麟暗纹,腰系纯银镶嵌宝石宽厚锦带,腰间上那块看不出名堂的玉佩,随着步副动作而摇拽着令人炫目的光华。夜间的劲竹院与倚松院大门上那挂着的气死风灯散发的明亮灯光映出李骁一脸冷疑的面容。

    李骁生得并不是很英俊,与俊美的知廉比起,略逊一筹,与光华如皎月的江允然相比,更是逊色不少,但他身上却有股令人折服的威仪与傲然,这是从小养尊处优身在上位习惯发号施令培育出来的。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之,自有他的生活轨迹与择偶标准,方府之于他来说,亦不过是芸芸众生里,最不起眼的沙烁。

    刚开始偶然听说那三十六字箴言时,她内心也不可抑止地颤动了下,但此刻瞧他那睥睨天下的神采,心头那小小的、浅浅的颤抖立马消失。

    这个世上,虽奇迹时有发生,但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云与泥的差别呀,注定了他是天边皎月,而她则是离月亮相距十万八千里的微弱星火。

    当一切恢复平静后,如晴这才试着动了动身子,也没心情再吃酸辣粉了,小心翼翼地把食盒里已略有冷意的粉挑了些出来,丢到树根下,再粉饰一番,在心里默默念了数句“对不住”后,这才从树子下钻了出来,揉着发麻的双腿,努力消化着刚才偷听得来的信息。

    知礼已等着不耐烦,已差了小厮顺子数次去路上打探,都没见着如晴,不由心急,总算在第三次出来找寻的顺子见着了姗姗来迟的如晴,终于大吁口气,“四姑娘,您可总算来了,再不来,小的这条腿定会跑断的。”

    如晴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住呀,顺子哥,这天色昏暗,府里又这般宽大,我一个人有些害怕,只得顺着有灯火的地方过来,大哥哥肯定等得不耐烦了吧?”

    顺子接过如晴手头的食盒,边走边道:“可不是,大少爷还以为四姑娘在路上出什么事,拼了命的崔促小的们四处打探。不止小的,连福子,贵子都出去找四姑娘了。谢天谢地,四姑娘总算过来了。”

    如晴更加心虚,忙吱唔着说自己在路上不小心耽搁了下,来到厅子里,迎着明亮的烛火,顺子这才发现如晴身上的灰尘泥迹,不由大惊失色,“四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如晴心下一个咯噔,忙低头,惨了,自己衣服上,腿上,全是泥土灰尘,忙心虚地解释是在路上不小收摔了一跤所致。

    顺子皱眉,想说什么,话又咽了回去,领着如晴来到知礼的面前。

    这时候的知礼正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看到如晴,忙大步朝她走来,在如晴面前定住身形,”四妹妹怎么这么久才来?”发现如晴身上一污迹,皱眉,“这是怎么弄的?摔跤了?”

    如晴低头,掩饰脸上的心虚,小小声道:“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知礼眉头皱得更凶,“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侍候你的丫头呢?”

    如晴面露苦笑,“申妈妈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这个时候我也不好劳烦她。玲珑替我整理麻铺,还要替太太清扫屋子。明月明月才跟在我身边,还不大习惯”在知礼越发冷疑的面容下,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知礼紧皱着眉头,半晌才道:“真是难为四妹妹了。”他接过食盒,命令顺子再拿去热了,这才慢吞吞坐了下来,“其实,让下人送过来就得了,四妹妹何苦多跑一躺,瞧,衣服都弄成这样。”

    如晴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避开知礼的目光,讪讪地道:“我娘屋子里的下人,病的病,忙的忙,临时也腾不出一个人来。”

    知礼沉默半晌,道:“朱姨娘也该好生管束下人了。”

    如晴点头跟着说是,但面上却带着苦笑。

    知礼看了她好一会,十指轻扣桌面,又道:“奴才买进府来,就是侍候主子的。若连主子都侍候不好,还买来做什么?改明儿,我给姨母说,把那些做事不给力的都通通捆来卖了。”

    如晴面露讨好的笑,喜滋滋地道:“妹子多谢大哥哥一番好意。只是府里头事情繁多,母亲操持家务也管不了这些小事。还是,再等等吧。”等她再大些,脱离了李氏,有自己的单独的院子,她才能放开手脚整治那些下人。

    知礼盯了如晴一会儿,颔首,轻轻地说了两个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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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 奴大欺主

    回到鸟兰阁,李氏和如美还未回来,如晴进了自己的屋子,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申婆子坐地灯下不知在弄些什么,申婆子见着如晴,慢腾腾地起身,“姑娘回来了,是否要歇息就寝?”

    如晴摇头,示意申婆子坐下,“申妈妈在做什么?”

    “玲珑那丫头的衣服破了个口子,我替她缝上。还有,刚才老婆子翻了姑娘的衣服,发现好些衣服都变小了,太太又暂时没有打算做新衣服的打算,所以只能把前些日子老太太送来的料子裁了给姑娘做身合身的衣裳。”

    如晴感激地道:“有劳申妈妈这般为我费心。只是烛火伤眼,申妈妈还要注身身体。尤其这个时候,气温骤降,身子要紧。”临近冬天的齐州城,天气已是寒冷,方府各个屋子都已烧了炭火,而如晴不喜欢那炭火的烟薰味,便没有烧炭,只是晚上睡觉时,狠狠盖了几大层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虽穿着厚厚衣服,但静静地坐着做事不运动,时间久了就会冻得手脚僵掉。如晴怕申妈妈年纪大了,更耐不住寒冷,便催促她早早去歇下。

    申妈妈是粗役婆子,并没有资格与主子住在一块儿,而是睡在西院,那儿几个婆子住一间屋子,里边也烧了炭火的。

    申婆子摇了摇头,“我也闻不惯那炭味儿,怪薰人的。”她若有所思地道:“太太和三姑娘屋子里的炭火闻着香香的,自有股檀香味儿,怎么姑娘屋子里的炭却闻着那般粗燥?”

    如晴苦笑,“那是肯定了,我这炭呀,充其量,也只比申妈妈西院里的炭好一点点。好了,先不说这些了,玲珑呢?”

    “被太太屋里的玉琴叫去了。”

    “玉琴叫玲珑去做什么?”如晴不解,玉琴是李氏屋子里的二等丫环,和玉字辈里的玉书,玉画,玉棋等四人,专门负责整理收拾屋子。并轮留值夜。

    申婆子面无表情:“玉琴说她整理不过来,让玲珑去帮忙。”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从如晴胸口冒了出来,如晴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紧紧捏了拳头,复又松开,等顺了气后,才淡淡地道:“我知道了。那,明月呢?”

    “明月?”申婆子语气冷然,“老婆子也不大清楚,吃了晚膳便不见人影。”

    如晴点头,说:“申妈妈,离月底还有几天时间?”

    申婆子略为奇怪,不过仍是回答,“这才月初呢,离月底还有二十多天。姑娘问这个做甚?”

    如晴轻轻地笑了,“没什么,就是劳烦申妈妈转告给明月,叫她这个月省着点花。”

    申婆子先是不解,后来见如晴脸上冷冽的笑,便也明白过来,点头,“姑娘放心,老婆子会转告她的。”

    如晴点头,一脸感激状,“夜深了,申婆婆还是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白日里再做也不迟。”然后出去找玲珑了。

    玲珑这个时候正不甘不愿地在李氏屋子里替桌椅换上绣花式样的织绵厚软套子及垫子,玉琴几个二等丫头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笑,并时不时让玲珑过去帮下忙。

    玲珑低着头,面无表情,“没看到我正忙么?玉棋姐姐自己做吧。”

    玉棋大怒,起身指着玲珑尖声道:“玲珑,你敢不听我的话?”

    玲珑犟着一张嘴,冷冷地道:“玉棋,你可别得寸进尺,我可不是你的丫环。”

    玉棋插腰,“哟,攀上了四姑娘,就不把我们姐妹放眼里了。”其他几个带玉的丫环也停止了手上的活儿,纷纷围了过来。

    玉琴推了玲珑一把,“不错呀,攀上了四姑娘,脾气也见长了。”

    玉画拉了玉琴,“好了啦,玉琴,别做的过分了。”玉画觉得她们做的有些过了。

    玉琴哼道:“我们怎么过份了?哪里过份了?她也不瞧瞧她那副德性,让她做事还敢不情愿,给脸不要脸。”

    “什么叫给脸不要脸?这是什么意思呀?”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了来。

    几个小丫头心里一虚,各自互看一眼,又故作镇定起来,纷纷转身,冲如晴福了身子,“四姑娘好。”

    如晴慢吞吞来到她们面前,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只是冷冷地盯了玲珑,“玲珑,你胆子不小呀,成天跑得不见人影,还害我亲自来找你。”

    玲珑眼圈儿蓦地一红,陡地跪了下来,“姑娘,都是婢子的不是。婢子是您的丫头,理应听姑娘的吩咐,可是”

    “在我这儿,没有可是。”如晴冷冷地打断她,“你只需记住,你是谁的丫头,负责侍候谁就成了。”

    玲珑抹了把脸,低低地道:“婢子是侍候姑娘的。”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原来,你还没忘呀。”如晴故作惊讶,扫了几个丫头一眼,几个丫头虽不把如晴瞧眼里,但如晴毕竟也是主子,她们这次也做的确实过火了,所以有些心虚。

    玉琴是几个里头最大的,忍不住道:“四姑娘,玲珑妹妹也只是一时无聊,来帮我们姐妹而已”

    如晴依然慢吞吞地道:“哦,你确定玲珑只是帮忙??”

    “这”玉琴滞住,马上又陪起笑脸,“姑娘这是哪儿话,咱们下人之间,相互帮忙也是时有的事”

    “那,有工钱没有?”

    “这,这只是相互帮忙而已”

    “这么说来,玲珑和你们交情不错罗?”

    几个丫头连忙点头,如晴不让她们有开口的机会,“既然如此,那你们也来替玲珑帮忙吧,把我屋子里的杂物都收拾了。”然后自个走了几步,又转身,竖着眉毛喝道:“还不快行动?”

    几个丫头互望一眼,最后由玉琴开头,“姑娘,太太临走时吩咐过了,要婢子们把这屋里头的所有椅子上的垫子全换下来。”

    “是呀,四姑娘,太太吩咐的事,婢子们都还未做完”玉棋也跟着说,然后其他几个丫头也纷纷点头附和。

    如晴淡淡地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无法帮玲珑做事了?”

    “是,是,请姑娘体谅,也请玲珑妹妹体谅。”玉琴心里不屑了,只要把太太搬出来,她就不信,如晴还敢拿她们怎样。

    如晴确实不敢真要她们给自己做事,只是淡淡地道:“体谅?玲珑自己的事都还没做好,偏还要来帮你们。玲珑,你是不把我这个主子放眼里,还是不想侍候我了?”

    玲珑复又跪下,“姑娘,请听奴婢解释”

    “我不想听。”如晴瞪她,“做事不得力,扣你这个月的月俸,你服是不服?”

    玲珑咬唇,忽然恨起自己的主子了,觉得如晴太不体谅她了,但,如晴是主子,她不敢违抗,只低低地道:“奴婢,服,服”

    如晴装作没看到她拼命隐忍的泪珠子,又转头对几个丫头道:“我的婢子跑来帮你们做事,而你们却没时间来帮她,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哦。”

    玉琴几个互望一眼,最后各自使了个眼色,最后由玉书开口道:“四姑娘莫要生气,实在是婢子们有太太的任务在身,实是抽不出时间,姑娘您瞧,太太屋子里的活儿咱们都还未干完呢。”

    如晴随意扫了几眼,道:“既然这样,等下太太回来后,我再禀了太太,玲珑帮了你们做了那么多事,理应给点赏赐,是不?”

    几个脸色忽地变了,这事儿本来就是她们无理,虽然李氏打从心里忽略如晴,内心里也是纵着她们变着戏法子欺负如晴,但名义上总归是母女,大家把事情挑破了,若是闹到老爷那去,糟糕的仍是她们这些下人。

    如晴也不理会她们,只是叫了玲珑,让她跪在乌兰阁院前,等太太回来了再发落她,原因是做事不给力。

    玉琴见如晴来真格的,这下子可就慌了,若太太问起原由来,玲珑肯定会说实话,说了实话后,李氏也会受到波及,当家主母的奴才欺负庶出女儿身边的丫头,若是再传到老爷或老太太那,估计李氏也会挨骂,而李氏挨了骂,肯定会拿她们出气。上一次李氏也是因为如晴受到冷落被方敬澜发现,把李氏痛骂了一通,然后李氏再拿下人们狠狠发落了一回。

    玉琴连忙上前拦着如晴,陪着笑:“四姑娘,都是婢子们的不是,一时忙不过来,便请了玲珑妹妹来帮忙,惹姑娘生气,该打,该打,请四姑娘莫要生气。”

    其他几个丫头也跟着陪不是,陪笑脸,如晴似笑非笑的,“你说我如何不生气呢?我自己的丫头,我这个做主子的都使唤不动,可偏让太太手下的丫头们给呼来唤去,玉琴姐姐,你说,我该生谁的气呢?”

    “这,都是婢子的不是,婢子在这给四姑娘陪罪,请四姑娘消气,千万别告到太太那,都是婢子们鬼迷了心窍,妄想偷懒,这才”

    如晴打断她,幽幽地道:“看来大哥哥说的对,买来的奴才本就是侍候主子的,可偏偏呀,倒反成了奴大欺主了,这样的奴才,不要也罢。我这便去凛了大哥哥,请他来替我做这个主吧。”

    几个丫头这下子可是真的慌了,原来大少爷也是向着这个庶出姑娘的,那可了不得,若这事儿再让大少爷知道了,一状告到老爷那,她们不脱一层皮,也会挨上一顿板子,当下几个围着如晴,又是跪又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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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 教训奴才

    如晴任着她们跪求,也不理会,只是冷着脸,淡淡地站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几个丫头更是慌得厉害,觉得这个四姑娘年纪虽小,可莫测高深着呢,她们是瞎了眼才会以为这个主子好欺负。

    院子里的动静已是惊动了李氏屋里的其他人,李氏带如美去了知府夫人那,带走了刘妈妈和几个一等丫头,还剩另一婆子李权家的及三等丫头们还在屋子里呆着,听着院子里的动静,纷纷出来一探究竟。

    李权家的是方府里的老人了,也算是一等婆子,但比起刘妈妈的地位来,又要差了一级,但在乌兰阁,也是俱有权威的,见了院子里的动静,大喝一声:“这究竟怎么回事?玉琴,你们这几个小蹄子,都忤在这做什么?太太吩咐的事都做完了么?”然后三步并全两步奔到院子里,正要开骂,忽见如晴在场,又陪着笑脸道:“哟,四姑娘也在呀,四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下?”

    如晴淡淡地道:“李妈妈呀,我睡不着。”

    “怎会睡不着呢?四姑娘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然后眼睛四处扫射,发现跪在院门口的玲珑,叫道:“这不是玲珑吗?怎么了,四姑娘,玲珑这小蹄子惹您生气了?”

    如晴点头,面色沉重,“李妈妈,你来评评理,我自己的丫头不来侍候我,却偏替别的丫头做事,有这个理儿么?”

    李权家的在内宅侍候了主子几十年,如晴这话一说出来,她立马便明白了,立马喝斥了玲珑与几个丫头,然后又陪着笑脸对如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