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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 上第142部分阅读

      庶女攻略 上 作者:未知

    然。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既然太夫人答应了”三房迟迟早早要搬出去的,这么多年都忍了,何必在这个时候和三夫人结下粱子。可五夫人这个时候正和三夫人打擂台,十一娘如果主动和三夫人搭腔,岂不是踩着五夫人做好人。

    她只好朝着五夹人使眼色,示意她和三夫人打个招呼。

    五夫人只当没看见,继续在太夫人面前彩衣娱亲:“娘,要怪就怪您的东西都太招人稀罕了。别说这些孙子、孙女一来就两眼发光,就是我们,也在心里暗暗惦记着,弄得我们都像没见过世面的落破户似的。”又亲亲热热地搂了太夫人的胳膊,“娘,过几天就立冬,要戴暖耳了。您把库房开了,赏我们几张皮子吧?”

    “看见没有?”太夫人佯装出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对笑盈盈立在一旁的杜妈妈道,“无事献殷勤,一准没好事。”

    杜妈妈掩袖而笑。

    有小丫鬟进来问午膳摆在哪里。

    大家簇拥着太夫人去了东次间。

    三夫人灰溜溜地跟在最后。

    待太夫人坐定,五夫人又故做奇怪地道:“噫,怎么没见大少奶奶?”

    三夫人没有做声,低了头,脸色十分难看。

    太夫人看也没看三夫人一眼”道:“她昨天崴了手,早上请了大夫来瞧。正在家里养着呢……”

    “哎呀!”五夫人惊道,“怎么就崴了手的。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岂不走过年也不得安生。这可是大少奶奶嫁到我们家的第一个新年。”然后对三夫人道,“三嫂,我听说三七治损伤是最好的。不如用三七熬了鸡汤给我们大少奶奶补补身子……”又对十一娘道,“四嫂,等会吃了饭,我们去看看大少奶奶吧?”

    北人参,南三七。都是非常贵重的药材。燕京位于北方,富裕人家有两支人参不稀奇,却少有珍藏三七的。五夫人这样说”分明是为难三夫人。

    三夫人鬓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不过是崴了手,又不是折断了。消了肿,养几天就好了。哪用得着一百天?”

    五夫人眼角一挑,还欲说什么,太夫人就轻轻地瞥了五夫人一眼。

    她不由胆战心惊,哪里还敢搭腔,忙低了头帮着太夫人摆著。

    十一娘则笑着应了声“好”道:“正好我那里还有点三七。只是不多。等会带去看大少奶奶。

    太夫人微微点头,拿了箸。

    吃不言,睡不语。

    大家不声不响地吃了饭,太夫人吩咐杜妈妈:“去库房里拿支人参,包一包三七。我也去看看大少奶奶……”

    语气淡淡地,却让三夫人很不自在,小声道:“怎么敢劳架娘……”

    太夫人没等她说完就起身去了宴息的西次间。

    丫鬟、婆子忙跟过去服侍,五夫人不甘示弱,也带了身边的人跟子过去,十一娘觉得二夫人有此过分,也没理睬,抱着谨哥儿去了太夫人处。

    三夫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独自在那里站了一会,垂拉着脑袋,还是去了西次间。

    ……

    太医已经来看过了,方氏崴了的手用汗巾吊在胸前,小丫鬟正在喂她午饭。

    知道太夫人来看她,她一阵错愕,忙让小丫鬟服侍她穿鞋,准备出去迎接。谁知道太夫人已快步走了进来。她忙曲膝行礼。

    太夫人携了她好的那只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痛惜的语气让方氏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都是孙媳妇不小心……”她引太夫人到临窗的大炕上坐下,丫鬟机敏地去收炕桌。

    “不用,不用……”太夫人忙道,“你吃你的。我来看看你就好……”然后端详了她一会,“气色还不错,我这也就放心了。”然后让杜妈妈拿了药材给方氏,“我拿了些人参、三七过来。

    身边有没有懂药理的妈妈?要是没有就去问杜妈妈怎么用!”

    方氏连声道谢。

    太夫人笑着点头,亲昵地拍了拍方氏的手:“过两天你婆婆就在回山阳了,你有什么事,就问你四婶。可别因为是新媳妇进门,就像这次似的藏着掖着。那可是要吃苦头的!”

    就在昨天太夫人佯装听不懂三夫人回山阳的请求,今天却突然说出让三夫人回山阳的话来……

    三夫人不由暗暗叫苦。

    昨天自己刚刚给了方氏一点颜色看,今天就被太夫人送回了山阳,岂不让那些丫鬟、婆子觉得太夫人这是在为方氏撑腰。可如果自己不去,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十一娘有些意外。

    没想到太夫人对方氏这样重视。

    五夫人心中微定。

    刚才自己挑事,太夫人很是不悦,她正想着等会怎么哄太夫人高兴,现在看来太夫人心里还是对三夫人很是不满,只是不想让她们妯娌的矛盾表面化了。以后自己只要把握住一个度,想必太夫人也乐见三夫人吃瘪的。

    想到这里,她如释重负地轻轻吁了口气。

    方氏的表情则有些复杂。

    昨天她崴了手,婆婆话里话外都透着她是有意而为的意识,她委屈得不行,早上勉强喝了半碗粥,和往常一样准备跟着去给太夫人问安又婆婆阴阳怪气地道:“都肿成这样了,还跑到太夹人面前去,岂不是让太夫人伤心!”

    她解释了半天,婆婆只是冷笑,甩着袖子就出了门。她一口气哽在胸前。

    嫁的时候母亲曾说过这个婆婆行事虽然没有个章法,可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比那些笑里藏刀的要好相处多了。加上婆婆上有长辈下有妯娌,待人小气,妯娌间肯定是面和心不和。让她好好伺侯太夫人,好好孝顺永平侯夫人和丹阳县主,遇到两位婶婶那边的红白喜事,只管拿出大手面来做人,逢年过节更是要做鞋做袜地奉承想办法讨两位婶婶的欢欣。如果遇到了什么事,别人想着你的好只会说婆婆的不是。到时候你再一味地装弱,永平侯是皇亲贵胄世代功勋之家,不是那些小门小户,你婆婆就是心里不满,也只能在规矩里寻你的错。只要你守了规矩,你婆婆就拿你没有办法。

    可成了亲,相公待她的温柔体贴,婆婆虽然心直口快,却也没向她要过陪嫁,认亲那天的见面礼也都由她收着……她还以为母亲小题大做了,却没想到,是自己想的太简单。

    婆婆能听五婶婶一句话,问也没问她一声,回来就当着丫鬟甩脸她看,如果以后她再拿自己的嫁妆做人情,只怕婆婆就不止是甩脸给她看了。

    现在婆婆负气去了太夫人那里,大半天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和太夫人说了些什么?要是太夫人因此而误会她,她以后又该如何?

    一想到这些,她不免有些惶恐,哪里还吃得下饭。

    丫鬟只好苦口婆心地劝,她又怕婆婆知道她没有吃午饭又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这才勉勉强强地端了碗。

    万万没想到,她等到的却是太夫人的这句话。

    “太夫人……”方氏有些不安地望着太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婆婆担心公公一个人在任上,念念想想的就是怎样让太夫人同意婆婆去山阳,现在太夫人同意了,她如果拦了,婆婆肯定要怨恨她多事。她要是不拦,这过错岂不是自己背了?相公知道了又该怎样想?

    为难之中,太夫人笑着站起身来,伸手让五夫人扶了,道:“你吃饭吧!我年纪大了,要回去歇午觉了。”

    径直出了门。

    第534章 事成(中)

    方氏和三夫人不敢怠慢,忙恭敬地送了太夫人出门。

    回到屋里,太夫人留了十一娘说话。

    “家和成事兴,妻好一半福。”老人家懒懒地倚在临窗大炕的弹墨大迎枕上,“你三嫂原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娶了她做媳妇。可这人总是随着日子变。有时候,变一变是好事;有时候,还不如不变。”说着,神色一正,望着她的目光变得很锐利,“你三嫂糊涂,方氏却是个聪明的。三房想要清泰平安,有些事,就不能让你三嫂为所欲为。你既然是永平候夫人,心里就应该有个数才是。”然后坐直了身子,“我说的,你可明白?”

    听了太夫人一席话,再联想到之前太夫人的举动,十一娘有点明白。

    三夫人是个鸡毛蒜皮的事都斤斤计较,反在大事上看不清楚的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过日子,你比她势弱,她要占便宜踩你两脚,你比她强势,她又要起妒忌之心。你让着她,她会得寸进尺,你不让着她,她又怨怼生事。怎么也免不了磕磕碰碰的。

    有太夫人在的时候,三夫人是媳妇,自然得听太夫人的。可要是太夫人不在了,做为妯娌,却不好约束她。所以太夫人要抬举方氏,让方氏去牵制三夫人。又因为三夫人是做婆婆的,不能违反了伦常,一味地抑制三夫人,让方氏目下无尘……

    “我明白娘的意思。”十一娘微笑道,“我会把握这个尺度的。”

    太夫人微微颌首,眼底露出欣慰之色:“去歇了吧!我也累了。”

    十一娘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回到屋里,让秋雨拿了一包燕窝,一包三七送给方氏,哄着谨哥儿,一起睡了个午觉。待午觉起来,秋雨过来回话:“大少奶奶说,多谢夫人的药材。等夫人午觉醒了,她再来道谢。”

    十一娘笑着点了点头,抱了谨哥儿到炕上玩。

    秋雨踌躇了一下。

    十一娘道:“还有什么事?”

    秋雨略一思忖,道:“我刚才去的时候,三夫人在屋里又是叫又是嚷的,发好大的脾气。满院子的丫环、婆子都战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听说我找大奶奶,小丫鬟还朝着我使眼色。后来大少奶奶从三夫人的屋里出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的。我见情况不对,没对给三夫人请安就回来了。”

    十一娘不由眉头微蹙。

    看样子,太夫人走后三夫人朝方氏发火了。

    她也太糊涂了。

    太夫人虽然给了方氏颜面,又何尝不是给三夫人颜面。欢欢喜喜地对方氏说一句“你看太夫人多心痛我,我走后,你在家代我好好地孝敬太夫人”之类的话混淆一下众人的视线,还有谁敢那么肯定地说太夫人这是在打压她!现在这里,如同此地无银三百两。府里的人看热闹是看定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叹了口气。

    秋雨的心不由揪了起来。

    她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十一娘,是因为三夫人这最讲礼数,她进了院子没去给三夫人问安,事后想起来不免怕三夫人责怪。

    秋雨忙道:“夫人,要不,我过去给三夫人陪个不是吧——当时我也是怕自己进屋让大少奶奶脸上无光……”

    “没事!”十一娘安慰她,“那种情况下你进屋的确不合适。”

    然后让她退了下去。

    三夫人这个时候的怒火都冲着方氏去了,恐怕没有精力去和丫鬟计较这些!

    想到这里,她抱着谨哥儿,吩咐芳溪:“我们去三夫人那边看看去。”

    ……

    “三嫂回燕京已经有八、九个月了吧?”十一娘和脸上还带着几分余怒的三夫人一左一右地坐在宴息处的大炕上,谨哥儿则由大少奶奶和丫鬟们领着在大厅里玩,“三爷一个人在山阳,也着实让人担心。”

    三夫人听着神色一振,急急地道:“可不是!我一心挂两头,觉都睡不安生。”

    十一娘笑着点头:“还好大少奶奶是个乖巧能干的,要不然,三嫂还真不能放心走。”

    三夫人闻言哽了哽,道:“她年纪还轻,以后少不得要你们这些做婶婶的多多照看。”说得有些勉强。

    “三嫂放心。”十一娘笑道,“大家一个屋檐下住着,我和五弟妹都受过三嫂的照顾,看在三嫂的份上,怎么也不会跟大少奶奶见外的。

    三夫人表情缓和了不少。

    十一娘就趁机起身告辞了:“三嫂这几天就要回山阳了,只怕有一阵子忙。我就不打扰了。待三嫂定了日子,我再为三嫂送行。”

    三夫人点了点头,送十一娘和谨哥儿出了门。回屋只说担心三爷没人照顾,安排人收拾自己箱笼,方氏去问安,只说让她快回屋去休息,关于自己离开后家里的事该怎么办,一句话也没有提。

    方氏心里不由犯嘀咕。

    相公说虽然年纪不大,可也是成了家的人。总不能像三弟似的,跟着赵先生混日子,不学些管理庶务的事,也要请了先生到家里坐馆读书求个功名才是。

    可这样的话,她一个新媳妇怎么说得出口,只好拐弯抹角地问徐嗣勤:“娘回山阳的事,我们要不要给爹送个信去?”

    公公收到了信,肯定会告诉相公该怎样行事的。

    母亲担心父亲,一直想回山阳去。徐嗣勤是知道的,可这些日子,府里却有些流言蜚语传出来,他怕方氏误会,以为三夫人回山阳与她手崴了有关系。道,“爹知道这件事,前些日子爹还写信来问娘什么时候回去呢!”

    方氏听着却觉得这话里有话。

    太夫人让婆婆回山阳是这几天才说出口的话,怎么公公前些日子就写信问婆婆什么时候回山阳?难道公公前些日子就写信问婆婆什么时候回山阳?难道公公和婆婆一早就商量好的?

    她又想到几次跟着婆婆去给太夫人问安,话里话外都透着担心公公一个人在山阳的意思,偏偏太夫人就是装不知道。她的手一崴,太夫人的话锋立刻就变了……或者,她当冤大头不成?

    想到这里,她也没心思再问下去。

    从徐嗣勤的书房出来,丫鬟端了用三七炖的鸡汤:“大少奶奶快趁热喝了吧!”

    方氏的肿已经消了很多。

    她看着那鸡汤心中一动,去了十一娘处。

    十一娘正和五夫人说话。

    “朱安平真的当着余太太的面给七娘跪下来陪不是了?”五夫人倾身问十一娘,目光闪闪发亮,一副看戏的样子。

    十一娘有些哭笑不得。

    觉得五夫人很是孩子气。

    “哪能真的跪。”她笑道,“四姐夫在一旁,顺势就把七姐夫给搀了起来。”

    “我说吧,七娘这样和朱安平斗着来是不行的。”她有些得意洋洋的,“那七娘怎么说?”又道,“我告诉过她,让她大哭一场,然后委委屈屈地和朱安平回高青去。她有没有哭?”

    十一娘忍不住笑起来:“哭了!不仅哭了,还大哭了一场,朱安平也跟着落了几滴泪。朱安平就决定在燕京盘桓几日,带七娘到处走走逛逛,散散心。说谨哥儿的周岁礼没能参加,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次参加了贞姐儿的及笄礼了再走,如今两个人去了慈源寺礼佛。四姐怕我们担心,特意差了贴身的妈妈过来传话。”

    五夫人听着就撇了撇嘴:“就知道。她和朱安平和好了,就忘了我!”

    十一娘听了大笑:“没有忘,没有忘。”说着,起身从一旁的高柜里拿了个雕红漆的匣子出来,“这是七娘送给你的。还说,朱安平在,她不方便来见你,等过几天贞姐儿及笄礼的时候再和你好好说话儿。”

    “这还差不多!”五夫人眉眼间就有了一份笑意,“你跟她说,别那么心虚。我们本来就好,要是因为这件事反而走路了,那朱安平说不定还怀疑起来。让她平日怎么行事,现在就怎么行事好了!”然后叹道,“她这性子像谁啊?难道连个小妾扶正的婆婆都斗不过。”说话间,已打开了匣子,里面是对赤金点翠镶祖母绿碧玺石丹朝阳的簪子,“哎呀,真漂亮。”她拿出来仔细地打量了两眼,掩袖而笑,“要是朱安平知道我在给七娘出主意,不知道会不会心疼得晚上睡不着觉?”

    “你放心吧!”十一娘无奈地道,“四姐说了,这次七姐能想的通,都是你从中劝和,听七姐夫的意思,这两天人亲自过府道谢。”

    五夫人笑得眼睛成了月芽儿。

    小丫鬟来禀,说方氏过来了。

    “她不管着婆婆收拾箱笼,来你这里做什么?”五夫人笑道。

    “见了自然知道了。”十一娘吩咐小丫鬟,“快请大少奶奶进来。”

    看见十一娘和五夫人在一起,而且气氛轻松愉快,方氏有些意外。

    她笑着给两位婶婶行了礼,坐在炕边的太师椅上说话。

    “蒙两位婶婶挂念,前些日子都送了药材过去。”她温柔地道,“因婆婆要回山阳,家里事多,一直没有登道谢。趁着今天有些闲暇过来,没想到五婶婶也在。”

    “我就是来坐坐!”五夫人看了十一娘一眼,拿了匣子起来,“你们说话吧,我先回去了!”

    方氏忙留五夫人:“我只是来向四婶婶道声‘谢’,五猛在这里,我正好陪两位婶婶说说话。”

    (今天一更,明天加更)

    第535章 事成(下)

    在这种情况下,方氏当然只能这样说。谁知道五夫人眼睛一转,竟然就坐了下来:“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氏本想,十一娘是永平侯夫人,太夫人让三夫人走,肯定也有安排,所以过来探探口风。五夫人这么一坐,她自然不能开口了。但和两位婶婶在这种轻松愉悦的气氛下说说家常,她觉得也是个难得的机会。表情就更显得温婉了。

    五夫人不由对方氏高看一眼。

    几个人就说起了贞姐儿的及笄礼。又有林大奶奶差了贴身的妈妈送了红蛋过来:“我们家大小姐生了个千金。”

    “哎呀,”五夫人笑道,“林大奶奶都做外婆方氏就问:“是嫁到沧州的那位大小姐吗?”

    五夫人点头,低声向她说起慧姐儿的情况来。

    那边十一娘让秋雨伞了一两碎银子打发那妈妈,又问些“生产顺不顺”、“孩子有多重”之类的事,然后和五夫人、方氏一起去了太夫人那里禀告,方氏的话也就没有问成。

    那边甘老泉家的正悄声问三夫人:“大少爷那边.也不交待一声吗?”

    三夫人就有些犹豫。

    甘老泉家的劝道:“大少奶奶不懂事,您教训就是了。大少爷可是您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您怎么能让他也跟着一起受气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可您看我们大少爷,晨昏定省风雨无阻且不说,就说那天大少奶奶崴了手,没能先到您这里禀一声,可是连大夫都不敢请的。这才是新婚呢!您怎么就忍心让大少爷心里也是糊涂的。”

    三夫人听着就叹了口气,有有地道:“那你去把大少爷请进来吧!”

    “嗯!”甘老泉家的笑盈盈应喏,去喊了徐嗣勤进来。

    “你爹的意思,我走后,你们兄弟搬到三井胡同去住。

    一来那是自己的产业,长久不住人.屋子容易坏。二来荷花里人情应酬多,赵先生如今的精力全放在谆哥儿的身上,对你们兄弟有些照顾不过来。

    想给你们兄弟俩请个先生到家里坐馆,你们在那边,也可以安心读书。”三夫人低声嘱咐儿子,“我走后,你们听你四叔的安排就是了。到了三井胡同那边,逢初一、十五,要记得过来给太夫人、侯爷请安、问好。”

    徐嗣勤一直羡慕徐嗣谕能去乐安读书,听说父亲早为了自己安排好了,任他再沉稳,此刻也不禁喜上眉梢,欢喜地道:“我一定牢记母亲的教诲。”

    三夫人见儿子由衷的高兴,也高兴起来,说了些“要好好照顾弟弟”、“弟弟年幼这些事暂时不要跟他说”之类的话,徐嗣勤一一应了,三夫人这才让人去叫了徐嗣俭进来吩咐了一番,看着天色不早,又留了两个儿子在自己屋里吃饭。

    徐嗣俭一愣,道:“大嫂还没有回来呢?”

    三夫人冷笑:“她去你四婶婶那里了。说是一会就回来的,没想到她的,一会,这么长。”

    徐嗣勤神色微沉。

    三夫人在心里暗暗地笑。

    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孝顺听话,你方氏能抱着十一娘的大腿过一辈子不成?

    想到这里,她笑着叫丫鬟摆膳:“你四婶婶最是好客。既然没有差丫鬟来凛一声,想必留了她在那里吃饭,我们也不用等了……”

    话音未落,方氏回来。

    见母子三人亲亲热热坐在炕上,婆婆看她的目光有些森冷,相公看她的表情有点阴沉,小叔子看她的目光有些着急,知道是为了自己迟归的事。她只能佯装不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笑道:“娘,威北侯家的大小姐生了个千金……”

    方氏笑语殷殷,直到看见徐嗣勤神色一松,悬着的心这才落定。

    三夫人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屑。

    去给太夫人问安的时候请太夫人给选个启程日太夫人连皇历也没有翻,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后天吧!你早点过去,我也早些放心,也免得耽搁了过年的日子。”

    三夫人一埂,强笑着应了声“是”,回去就吩咐甘老泉收拾笼箱。

    第二天十一娘和五夫人做东,请二夫人做陪,给三夫人送行。

    三夫人上桌给三个妯娌敬酒,请她们多多关照徐嗣勤兄弟,五夫人满口答应,大家说说笑笑,十分的亲热。到了启程那天,十一娘等人或是送了些药丸,或是送些吃食,一起送三夫人朝了大门口,看着马车渐渐远去,这才去太夫人那里凛告。

    没有了婆婆管着,从此以后方氏每天给太夫人晨昏定省,平时在家做些针线,或读书,或到十一娘、五夫人处去串门,过起了内院妇人的悠闲生活。

    转眼间到了徐嗣谕的生辰。

    十一娘依田例亲自下厨做了什锦面请大家和徐嗣渝一起吃,徐令宜则把徐嗣谕叫到了书房。

    徐嗣谆看着露出同情的目光来。

    十一娘觉得好笑,让小丫鬟沏了西湖龙井招待他:“这是你大舅舅拿过来的。你尝尝!”

    徐嗣谆听着眉眼前笑了起来:“大舅舅这些日子在做什么?怎么不见他来家里串门了!”

    “说是在福建的蒋大人马上要班师回朝了。”十一娘笑着从炕几上拿了针线筐,随手打着络子,“这些日子和礼部的人一起忙着班师回朝的庆典。要到腊月头才有空闲。”

    贞姐儿挨着十一娘坐着,帮十一娘捋着线。

    “母亲,我认得蒋大人。”徐嗣谆听了立刻兴奋地道,“他叫蒋云飞,留了这么长的胡须。”

    说着,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大家私底下都称他‘美髯公’。”

    徐嗣诫正拿着谨哥儿前些日子从太夫人那里顺来的镜盒逼谨哥儿走路,丫鬟阿金紧紧地跟在谨哥儿的身后。

    他闻言朝徐嗣谆望去。

    “四哥,没想到你还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他语带艳羡,感觉哥哥到了外院以后有了很大的不同。不仅认识了自己不认识的人,而且说起话来也渐渐有了大人的样子。“我听赵先生说,蒋大人是大器晚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是仅次于父亲的名将。”

    说话间,谨哥儿已一把拽住了徐嗣诫的衣襟,踮了脚去抓他手里的镜盒。

    徐嗣诫忙高高举起手臂来。

    徐嗣谆点头:“大家都说爹最厉害!”

    仅仅知道这些是不够的。

    十一娘试着把徐嗣谆往一些深层次的思路上引,笑道:“我也没想到谆哥儿还认识蒋大人。”

    然后露出好奇的样子,“那蒋大人为人如何?”

    “板着脸,待人很严厉。”徐嗣谆回忆着,露出小小的笑容来,“不过,待我很好。还问我累不累?王允很羡慕我。”

    徐嗣诫被徐嗣谆的话吸引,站直了身子和徐嗣谆说话:“王允是谁?是四哥新交的朋友吗?”

    “是啊。”徐嗣谆笑道,“他是王励王大人的儿子。书读得很好。待人也很好。会骑射,还会弹琴。上次王大人来我们家的时候,带了他来。父亲让我好好跟他学学。”说到最后,语气里已有了几分沮丧。但他很快振作起来,略略拔高了声音,做出一副欢快的样子,“我向王允说起你。他很感兴趣,还说下次再来,让我帮他引见。他要是下次再来,我让小丫鬟叫了你去。我们肯定能玩到一块去。”

    谨哥儿紧紧攥住徐嗣诫的衣袖,一会儿踮脚,一会儿蹦跳,就是抓不到徐嗣诫手里的镜盒,急得咿咿呀呀地直嚷嚷。

    徐嗣诫听说能认识新朋友,哪里还顾得上小不点的谨哥儿,眼睛都笑弯了,连声应着“好”,道:“那要等我休沐的时候才行!”

    话音刚落,得不到回应的谨哥儿“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声音宏亮,石破惊天般的动人心魂。

    徐嗣谆和徐嗣诫吓了一大跳,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呆滞。

    十一娘和贞姐儿则忙趿鞋下炕。

    就看见一个人从门帘子外窜了进来,一把抱住了谨哥儿:“别哭,别哭!”又柔声问他,“怎么了?谁欺负我们谨哥儿了?”

    十一娘定睛一看,竟然是徐嗣谕。

    他表情温和,低声地哄着谨哥儿。谨哥儿立刻不哭了,抽抽泣泣地指了徐嗣诫。

    徐嗣诫已满脸通红:“二哥,我,我和六弟玩呢!”忙将镜盒递给了谨哥儿。

    谨哥儿立刻把镜盒抱在怀里,破涕为笑。

    徐嗣谕迟疑了片刻,低声道:“六弟还小,不懂事。你是做哥哥的,有什么事要让着他一些。”

    徐嗣诫低下头,喃喃地应了声“是”,又拿眼睛睃十一娘。见十一娘望着他微微地笑,嘴角一翘,表情轻快起来,高声又应了一声“是”。

    徐嗣谕眼底就有了淡淡的笑意。

    “侯爷问完话了?”十一娘笑着去抱谨哥儿,“怎么不见侯爷回来?”

    可能是徐嗣谕为谨哥儿解了围,谨哥儿身子一扭,依在了徐嗣谕的怀里。

    十一娘和徐嗣谕都有些意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到了一起。

    徐嗣谕的表情就有了些许的紧张,忙道:“王大人来了,父亲去了外院。”好像在掩饰什么似的,又急急地道,“父亲送了我一套多宝阁的文房四宝,祝我明年能顺利通过院试!”说着,轻轻地拍了拍谨哥儿的背。

    谨哥儿就抬了头,扬着手里的镜盒冲着母亲“咿咿呀呀”,好像在说“你看我的镜盒”。

    十一娘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

    “那挺好啊!”她望着徐嗣谕.“这些日子你一直闭门苦读,一定能顺利通过院试的。”

    徐嗣谕重重地点了点头。

    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大爷和大少奶奶、三少爷过来了!”

    加更有点晚,大家明天再看吧!

    第五百三十六章礼成(上)

    “四婶婶,”徐嗣勤进门就道,“我们是来讨碗长寿面吃的。”

    “欢迎,欢迎。”十一娘笑着,请他们到太师椅上坐了,让丫鬟吩咐厨房里去煮面。

    徐嗣勤忙拦了:“四婶婶,我是和您说笑的。我们都吃了早膳。”然后笑道,“我们是来给二弟祝生的。”

    十一娘猜也是,留他们:“等会到这里吃午饭”

    徐嗣勤一愣,笑着应道“好啊,那就打扰婶婶了”,眼睛却朝着徐嗣谕望去。

    徐嗣谕轻轻地摇了摇头。

    徐嗣勤面露急色,朝着徐嗣谕使眼然。

    徐嗣谕却垂下了眼睑,摆出了一副拒绝的姿态。

    十一娘看得明白。

    十五、六岁的大男孩,早有自己的世界。

    她暗暗好笑,索性放手,打趣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你挤眉弄眼的。要是约了要去哪里,直管去。只是我中午让厨房做了寿桃,到时候可别嚷着没吃到就是了。”

    “没有”徐嗣谕忙道。

    徐嗣勤却喜上眉梢,说了声“多谢四婶”。

    两人异口同声,不由对视一眼。

    徐嗣谕就望着徐嗣勤道:“我们没有什么安排,中午在留在母亲这里吃寿桃。”

    排除一些个人的感观,徐嗣谕还是个懂事、体贴、细心的大男孩。

    “寿桃还没有上锅,”十一娘笑道,“我让厨房晚上做了当宵夜好了。晚上也不用过来问安了。你父亲那里,我会跟他说的。今天是你生辰,好好出去玩一天吧”

    徐嗣谕还有说什么,徐嗣勤已解释道:“婶婶,我们也不出门,只是邀了二弟到我那里去小酌一番。我刚成亲,又遇到了二弟的生辰……”

    “明白,明白。”十一娘笑打断了他的话,“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在,你们不自在。”然后叮嘱,“酒能伤身,只是记得别喝多了”

    徐嗣谕没想到十一娘这样通透,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就有些矫情了。他忙保证:“母亲放心,我们不会胡来的。”

    “我知道,你们兄弟两个都是有分寸的人。”十一娘笑着点头,托了方氏:“可别让他们喝醉了”然后让贞姐儿送他们出门。

    徐嗣谆和徐嗣诫都面露向望。

    十一娘微微地笑。

    只是徐嗣勤没有邀请两个小的,她也不好放这两个一起去。

    让谨哥儿在炕上玩,继续和徐嗣谆说话:“你是登山那天认识蒋大人的吗?除了蒋大人,还有谁?”

    徐嗣谆并不是那种任性的孩子,见十一娘问她话,也就渐渐收敛了心思,认真地回答十一娘:“还有窦阁老,王大人,李大人,陈大人……”

    十一娘问各位大人都任什么职务,长什么样子,待人如何……

    “窦阁老文华殿大学士。个子高高的,总是笑容满面的……”徐嗣谆一一地回答。

    徐嗣诫静静地坐在炕前的太师椅上听着,谨哥儿则拖了弹墨的大迎枕,一会儿走到炕头,一会儿走到炕尾,又把从炕几底下摸了拨浪鼓出给贞姐看,还“咚咚咚”摇着拨浪鼓,丢了拔浪彭,又去拔窗台上锡壶瓶里插着的大红色山茶花,没有片刻安静的时候。

    自从谨哥儿会走了,十一娘屋里的陈设就全变了。胆瓶花觚之类的,能不摆就尽量不摆,就是要摆,也用了锡壶,就是怕谨哥儿打破了瓷器被划伤。

    贞姐儿怕他把锡壶给弄翻了,忙扶了锡过来。

    谨哥儿顺利地把花给拔了出来,立刻跑到十一娘的面前,把花往十一娘的头上插。

    贞姐儿笑得不行。

    徐嗣谆、徐嗣诫也被他吸引,一个说起话来些心不在焉的,一个抿了嘴笑。

    十一娘看着这不是个事,干脆就提止了提问,笑道:“我天天待在内院,从来不知道外面还有这样有趣的。谆哥儿,你以后要是再出去应酬,记得回来跟我讲讲,让我也跟着开开眼界才是。”

    徐嗣谆恭敬地应了“是”。徐嗣诫就笑嘻嘻地跑到了炕边,“六弟,六弟”地喊着,伸出去握谨哥儿的小手。

    谨哥儿还以为徐嗣诫是要他手里的花,身子一扭,把花放在了一旁的炕几底下,然后朝着徐嗣诫摊了摊手,示意花没了。

    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的,偏偏谨哥儿满脸的狐疑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们……几个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徐令宜突然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

    “侯爷回来了”十一娘带着几个子女给徐令宜行了礼,夫妻两人分主次会下,贞姐儿接过小丫鬟捧着茶盅给父亲敬上,十一娘这才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徐令宜听着也不禁大笑起来,抱了谨哥儿:“你可真成了祖母说的‘雁过拔毛’了——只是经了你手的东西,别人就休想再要回去”

    慈爱的笑容,溺爱的表情……好像对谨哥儿有无限的耐心,无限的欢喜般,让徐嗣谆微微一怔,然后听见父亲问起二哥:“……怎么不在屋里?”

    “勤哥儿特意设宴款待他。”十一娘笑着接过谨哥儿,“过去玩了。”

    徐令宜“嗯”了一声,并没有追问其他,而是亲了亲谨哥儿的面颊,把他交给了顾妈妈:“今天天气好,把六少爷抱到院子里晒晒太阳。”让她之前准备好的肺腑之言全都腹死胎中。

    谨哥儿却攥了徐令宜的衣袖不放。

    徐令宜就摸了摸谨哥儿头,笑道:“乖,和顾妈妈玩去我要教你四哥和五哥骑马”

    自入了秋,徐令宜找了一个师傅教徐嗣谆骑射,每隔五天上两个时辰的课,偶尔他也会客串一下老师。

    徐嗣谆毕竟是男孩子,身体虽然瘦弱,只能骑在马上让人牵着马在马场里走几圈,拿个特意的小弓拉拉弦,可有骑射课的时候,他还是表现的很兴奋。

    徐嗣诫听说父亲要亲自教哥哥骑马,满脸羡慕的望着徐嗣谆和徐令宜。而谨哥儿见父亲站起来要走,嘟了嘴,眼眶里立刻噙了泪水。

    徐令宜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十一娘立刻道:“侯爷慢走。那我就带孩子们去太夫人那里了”

    徐令宜知道太夫人很喜欢十一娘带着谨哥儿去玩。

    他狠了狠心,带着徐嗣谆去了前院。

    谨哥儿追着父亲的背影大哭。

    十一娘和贞姐儿、诫哥儿哄了半天,他才气呼呼地止住了哭。

    孩子的脾气越来越大,与孩子的年纪越来越大,懂事了有关系,也与众人对他的宠爱有关系。

    十一娘不禁感觉到头痛。

    皇后娘娘宣她进宫,赏了一枚鎏银镶南珠珠花的簪子,说是给贞姐儿及笄用。

    有了皇后娘娘的赏赐,及笄礼就算是完美了。

    十一娘谢了谢。待出了坤宁宫,又遇到芳姐儿身边的内侍,递了个红漆描金的匣子:“说永平侯长女及笄,不能前去庆祝,这把牙梳是太子妃娘娘最喜欢的,送给徐大小姐做贺礼。”

    十一娘恭敬地接了,赏了那内侍,问能不能当面给太子妃道谢。

    内侍笑道:“太子爷正在太子妃吃午膳,永平侯夫人改天再来吧”

    十一娘笑着应喏,回了永平侯府。

    太夫人知道皇后娘娘和芳姐儿都赏了东西,自然是很高兴,和十一娘商量着请了周夫人为正宾,四娘为有司,方氏为赞者。周夫人和四娘都高兴地答应了,只是去请方氏的时候,方氏诧异之余百般谦让,委婉地拒绝了。

    十一娘很是意外。说了这是太夫人的意思也没能让方氏改变主意,只好怏怏然地去禀了太夫人。

    太夫人也很意外,想了想,道:“既然不愿意,我们也别勉强。我看,就请林家的三小姐来给贞姐儿做赞者吧”

    担任赞者的,通常都是及笄之人的姊妹。歆姐儿太小,不合适;方氏年纪合适,却不愿意。

    十一娘点头,又去了趟林家。

    林大奶满口答应,还笑道:“我们家嫂嫂日盼夜盼,就等着这一天呢”

    十一娘呵呵地笑。

    到了贞姐儿及笄的那天,不仅弓弦胡同的人来了,红灯胡同和忠勤伯府的人也都来了。十一娘还请了文姨娘观礼。

    徐令宜主持了及笄的仪式。

    林家三小姐将皇后娘娘赏的簪子插在了贞姐儿的发间。

    那一瞬间,贞姐儿微笑着流下了眼泪。

    礼成后,众人移到点春堂旁的花厅午膳。

    十一娘这才有机会问兰亭:“三姑奶奶应该生了吧?不知道生了千斤还是位少爷?”

    兰亭低声笑道:“昨天晚上才得到的消息,说生了个五斤多重的麟儿”

    “真是恭喜他了。”十一娘由衷地道,“以后也有个相伴的人了”

    兰亭颌首:“我也这样劝三姐——现在有了穗哥儿,随姐夫怎么闹腾好了难道他还敢宠妾灭妻不成?”

    两人在这边说着话,七娘和五夫人却在点春堂旁边的小院说话。

    “我听四嫂说,朱安平给你下跪了?”

    “不是给我下跪。”七娘笑道,“是给我四姐下跪。”说完,笑起来,眉宇有了几份得意。

    五夫人眉头微蹙,欲言又止。

    这次要不是五夫人,她怎么能和朱安平和好——每次他们吵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