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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装裤下的裙子 作者:无边客

    生又交待他,“白天时让老人在室内做些活动,人上了年纪最怕孤独,可以多抽出一点的时间陪陪他。”

    郁礼记下医生的嘱咐,转个身就碰到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他低下头,声音充满歉意,“叔,等太爷爷醒过来,我想留在这里多陪陪他。”

    蒋长封抬起郁礼的脸,手指沿着他的脸颊轻抚揉弄,“怎么用这副语气跟我说话,太爷爷是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等我忙完这阵,跟你一起多陪陪老人。”说到这里他话一转,低下头凑近郁礼耳边说:“不过我允许你白天留在这儿,晚上我可要把你接回去,假如我不在,早上就让司机送你过来。”

    蒋长封什么都能妥协,唯独这点保留自己的权利。长夜漫漫,没个人在枕侧陪伴太煎熬了,他又说:“如果你嫌远,这附近我有套前两年就装修好一直闲置的房子,我们住在这边,方便你的来回。”

    在附近的房子住下方便了郁礼的来回,却拉长蒋长封去公司的路程。

    郁礼既感动又难过,“叔……”

    蒋长封低笑,指腹停在郁礼的眼角摩挲,“怎么又要哭了。”

    郁礼抿嘴,情绪稍微稳定后,身体便往前靠去,手臂环在男人腰侧,小声说:“叔,我太爷爷对我很好的。”

    蒋长封勾起嘴角,对郁礼的一切都满怀兴趣,“那小礼给叔说说?”

    视线越过窗外,郁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我小时候被接回来那会儿,大人们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我能察觉出来大家都不怎么欢迎我。”

    郁礼从来到郁家后就生活得小心翼翼,遇见大人会强迫自己露出羞怯的笑脸,别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家里吩咐他不许出门,他就成日蹲在屋里自己玩,那时候他妈妈开始住院接受治疗了,家里的人定期过去看望她,自己却只能守在家里等消息,有好几次,假如不是郁淑薇问起他们说想儿子了,郁家才不会接郁礼去医院看对他母亲。

    他们尽可能的减少郁礼暴露在外人视线下的机会,郁淑薇那时候病得很厉害,郁礼害怕,却要将这些情绪全忍在心里,就怕讨得郁家里大人的不喜欢,不接他去医院看他妈妈了。

    郁礼就这么日复一日的维持着在郁家谨慎小心的生活,郁淑薇走后,郁家办了场丧宴,郁礼被禁止下楼,他守在房间透过窗户望着他妈妈的最后一场送别,哭得差点断了气。

    郁淑薇去世后郁礼活得更小心了,人也没了生气,成日郁郁沉沉的,也从那时候起,他彻底明白这个家真的不欢迎他。

    他就像生活在郁家的一道影子,白天时不出房,只有过了夜里,才踏出房门口。这样的情况持续到太爷爷被接回来那会儿,那一天郁家全部的人都在客厅里陪老人说话,他缩在角落里头偷偷看着这个老人,却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郁山鸣骨子里存有极强的保护弱小的观念,瘦瘦小小的郁礼见到老人的第一面,就跟在老人身边了。

    郁家的人看似随和,对事对人都格外看眼色,而郁礼看似小心翼翼维持好自己,对老人却诚实以待。

    那时候的郁明空还是个介于叛逆与成熟的青少年,而郁文嫣除了黏她母亲,谁都不黏。家里只有郁礼这么一个孩子能陪着老人,郁山鸣了解到郁礼的身世后更是特别的怜惜他,看得出郁家这边的人不喜欢郁礼,就明着暗着照顾了郁礼很多次,经常让小孩在他身边待着。

    郁礼悄悄笑了笑,无意识缠上蒋长封的手指玩弄。

    “我以前总习惯‘阴’着一张脸,太爷爷刚触网络的那会儿,想着年轻人都喜欢玩手机,把手机扔给我玩,我才不会呢。见我不碰,他就从手机上翻出一些有趣的笑话和故事念给我听,有时候我还没听笑,他倒把自己逗乐了,我看着太爷爷笑呵呵的样子,自己就也跟着笑起来。”

    蒋长封在脑海里想象着郁礼小时候阴着脸显得不高兴地样子,他低头看着眉目温顺的人,实在想象不出那样子的郁礼是怎么样的。

    郁礼一张娃娃脸显得年纪小,哪怕脸色阴沉,应该也是又酷又可爱的。

    两人情深意浓间,背后传来老人的咳嗽声。

    郁礼面色一喜,绕过蒋长封直往床头奔去,“太爷爷,你可醒了。”

    郁山鸣睁着眼转了会儿眼珠,意识清醒后,才对郁礼说:“扶爷起来靠一会儿。”

    蒋长封从身后赶来,跟郁礼说:“我来伺候太爷爷。”

    郁礼微怔,明白对方的用意,忙把位置让出去。

    蒋长封把老人小心扶起,拿起枕头稳妥垫在老人的腰身后。

    郁山鸣抬起眼皮瞅瞅近在咫尺的人,语气听上去有些凉,带着一股子的幽怨,“就是你这蒋小子把我们小礼拐走的?”

    蒋长封自动无视了那个拐字,给老人垫好靠枕,再检查被子,往后退开一步,跟郁礼并肩站在一起,态度温和,格外的有礼貌,“是的,太爷爷,”

    老人家哼哼,拿起放在桌面的老花眼镜戴上,“你站近点让我看看。”

    蒋长封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