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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镜折腾第17部分阅读

      受镜折腾 作者:未知

    只是面带笑容悠闲望天,至于西门吹雪,除了必要他就一直很安静,只是在乔晨楠因为姿势带来的不舒服而轻哼时,不着痕迹的把人往自己身上带。

    时间飞速流逝,日落日升,到了时间就有人过来‘请’他们过去,没有蒙眼更没有用药迷昏他们,一路带他们随便他们四处观望,就好似不怕他们记住路到时杀个回马枪。

    弯弯绕绕,穿过了森林进入山洞,看着带路之人拨动了隐秘的机关进入暗道,又行走了好些时间才终于走出暗道,拐上了小路,两旁皆是一人多高的不知名灌木,密密麻麻的遮蔽着视线。

    直到前方也被这灌木丛挡住了去路,领路人拨开了灌木丛,在地面的某块不起眼的石块上有节奏的敲击了三下,顿时,灌木丛以他们几人为中心快速移位,待停止动静后,他们的面前多出了一条较宽敞的道路,顺着这条路一直走,陆小凤他们终于看见了站在悬崖上的严守天。

    背着手看着悬崖下方,严守天并没有回身,嗓音还是一贯的假意温和,“你们来了。”

    “废话少说,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我要的你该还我了吧?”

    严守天转身,看向乔晨楠,脸上的笑传达不到眼角,“这是自然,做买卖最重要的就是诚信了。”向旁边看着花满楼和朱停的手下示意了一下,花满楼和朱停就被放了过来,严守天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这是解药,只要让他们服下即可解毒,再让一内力深厚着为其推宫活血三天,内力也可全部恢复。”

    “这是你要的。”摊开手掌,五色石赫然躺在掌心,晶莹的光泽柔柔的笼着石头,石头中间那连串的水滴更似活了般有碧水流动,美丽到炫目,“不过,我怎么相信解药是真的?”

    严守天的目光在扫过五色石时闪过丝丝狂热和贪婪,在听见乔晨楠的质疑后,倒出瓶中其中一颗解药扔了过来,被陆小凤接住,“你可以先让他们其中一个试试。”

    陆小凤盯着手中的药丸沉默了,他们谁都不敢肯定这药是真是假,在他确定这是真的解药还是又一种毒药之前,他不敢拿花满楼和朱停的生命冒险。就在陆小凤为难之际,花满楼伸手,准确的从陆小凤手中取过药丸迅速服下。

    “花满楼!”没来得及阻止的陆小凤着急的喊了一声,却也知道此刻责备已是无济于事,只能期待花满楼会没事,“感觉怎么样?”

    知道陆小凤的担心,花满楼笑着安抚,“我没事,感觉轻松了许多。”朱停精通机关之术却不通武艺,身体防御力自是比不上他,于情于理都该让他来试一试,若有万一还可留些希望。

    这时乔晨楠也拉了西门吹雪帮花满楼把脉,待西门吹雪给出肯定答案后大家都松了口气。乔晨楠握住补天石,直面严守天,“你把剩下一颗解药给我后,我会把它给你。”

    “若你得了解药之后就跑,我又如何是好?我可没自信拦得住西门吹雪和陆小凤。”严守天直接拒绝了乔晨楠的提议,“何不先把圣石给我,我再把解药给你呢?”

    “若是圣石给你之后你马上毁了解药,我又如何是好?”如严守天一般,乔晨楠也不同意这般交换,唇边勾起浅笑,乔晨楠的眉目温柔,丝丝亲切真诚之意晕染,“我看我们也不要浪费对方时间了,你我无法相互信任,那一起交给可好?”

    严守天朗笑几声,点头同意道:“那自然是好。你我同数三声,第三声时把我们手中之物交换,可好?”

    “好!”

    随着乔晨楠这一声回应,二人同时开口,三声后,皆把手中之物掷出,乔晨楠倒出药丸给朱停服下,等确定解药是真后,拉住西门吹雪,低喝一声,“陆小凤,快!”

    随着乔晨楠的话,陆小凤一手一个拎起花满楼和朱停就跃上旁边的一棵树上,而此刻已经被西门吹雪带上身后巨石顶上的乔晨楠扶额叹息。——陆小凤,你呆的那么近绝对会后悔的!!

    陆小凤已经后悔了,在看见数十条有着成年男子腰那么粗的巨蛇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后,他就后悔的恨不得让时光倒退到上树之前,再给他一次机会选择,他绝对会蹿出去个十几二十丈的,有多远滚多远,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很可能会和那些色彩斑斓的巨蛇来个近距离接触!

    及时的捂住了想要惊叫的朱停的嘴,陆小凤手指竖起放在唇上发出了个无声的嘘声,示意朱停不要出声,要是引起了那些巨蛇的注意那他们就很可能变成葬身蛇腹。

    很显然的,朱停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朝着陆小凤点了点头表示他不会再发出声音,只是,头才点到了一半,朱停就看着刚刚严守天的方向双眼瞪大了满目惊惧。

    陆小凤对于朱停这个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友还是足够了解的,虽然朱停没习武但胆子不必任何人小,能够让朱停这般恐惧的必定是不得了的大事。陆小凤转过了头,眼前的一幕让他变成了第二个朱停。

    留在悬崖处的人举着武器攻击着那些巨蛇,但无论刀砍剑刺都无济于事,攻势都被厚厚的蛇皮抵挡住了,伤不了它们分毫。长而尖锐的獠牙闪烁着寒光,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人体夺取一条条生命,血盆大口开合,脑袋被撕咬下来吞吃入腹,喷溅的鲜血,模糊的血肉,残肢被抛的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如同鬼哭狼嚎那般渗人。

    其中最惨的就是严守天,其他人都是率先攻击了才会被巨蛇反噬,但严守天却是个例外,无论他往哪里躲,那些巨蛇都如影随形缠绕着他,就好像一开始就把他定成了目标,一块块肉被巨蛇生生的撕扯下来,失血和痛楚最终影响了他,愈发迟钝的动作使得巨蛇毫不费力就咬住了目标,他的四肢被不同的蛇咬住了,最终被活生生的撕裂。

    待严守天死去后,那些巨蛇就和来的时候一样的迅速消失,悬崖处,除了被染红的土地之外再也找不到刚刚惨剧的任何信息。陆小凤三人从树上下来后,把过程看在眼里的陆小凤和朱停抱住树干吐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们倒是羡慕起花满楼的眼盲了。

    待把酸水都吐的吐不出来后,陆小凤才擦拭了嘴无力的靠在树干上,看着已经来到他们这边的乔晨楠,目光复杂心思难辨,“你一早就知道?”

    乔晨楠一如既往的笑着,只是有些苦,“一开始我就说过,但凡有灵气的东西都会有守护者的存在,这些灵蛇就是补天石的守护者。”他只是看到一点点就被西门吹雪遮住了眼,不过只要看陆小凤和朱停的反应就知道现场是多么血腥了。但是,“我不后悔,陆小凤,就算你们觉得残忍,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仁慈,我只赠予我的朋友!”

    微微低垂的眼眸光平静,柔和的眉眼坚毅点缀其中,隽秀的脸在微白的天光中愈发的显出几分稚嫩的倔强,血腥的背景中,他竟在乔晨楠的身上找到了安详的气息,宁和着他的情绪。

    陆小凤暗叹一声,对着乔晨楠展颜一笑,几丝苍白,几丝真实的温柔,“做你想做的就好,我们是朋友。”他的确觉得有些残忍了,但如乔晨楠说的,仁慈只赠予朋友,他陆小凤对朋友,自然要比对别人要多出几分纵容和肯定,谁让人心都偏着长呢?

    花满楼也笑了笑,充满了安抚的意味让乔晨楠心里安定,他看不见但不代表他听不见闻不到,那凄厉的惨叫和浓重的血腥气足以让他推测出发生的事情,只是,花满楼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私心,尽管他不赞成杀戮,但他如何去责怪他的朋友为救他而生出的杀戮呢?

    至于朱停,吐的天昏地暗的他现在只觉得浑身虚脱,只能对乔晨楠有气无力的挥了下手表示他的立场。他朱停可不是什么好人,死别人总比死自己强,更何况人又不是乔晨楠杀的,一切都是严守天咎由自取罢了。

    尽管说了不后悔,但若是自己认定的朋友都不理解的话总是会让他免不了生出些失望,而现在,三人的理解让乔晨楠的心情愉快了起来,有友如此,夫复何求?更何况还有西门吹雪从头到尾的无声支持。

    心情明朗了起来,乔晨楠从血红的地上捡起了补天石,明明经历了一场杀戮,补天石却依旧一尘不染,玲珑剔透的让人觉得魁丽无比。“我们走吧。”

    “走?从何走?我们根本无法从来路折返。”他倒是很想离开这鬼地方,可怎么回去?

    定定的看着悬崖下方半晌,乔晨楠神秘的笑了笑,对着陆小凤招了招手,等陆小凤到了自己身旁后,乔晨楠才开口,“陆小凤,我们是朋友。”

    “当然。”

    “既是朋友,那我的话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不等陆小凤问出这句话什么意思,乔晨楠就出其不意的用力推了一把陆小凤,两人本就站在悬崖边上,这一推,饶是身无彩凤双飞翼的陆小凤都没法避免掉落悬崖的命运。

    伴随着风声,陆小凤的惨叫响起,朱停、花满楼默。

    60、陆小凤卷

    “花满楼。”

    “嗯?”

    “我知道你眼盲心不盲。”

    “多谢小楠抬举。”

    “不谢不谢,我说的这是事实。”

    “是以?”

    “是以,你自己跳还是和陆小凤一般需要我帮一把?”

    “……”

    相对无言了半晌,花满楼突的就笑了起来,比起以往的笑更加开朗,抚了抚有些凌乱的衣袖,朝着乔晨楠的方向拱手示意,“还是不劳小楠动手,我自己来便是了。”

    说罢,还真的往前一跃,被风鼓起的衣袖如大鹏展翅一般凌空跃下,瞬间就不见了踪影。见此,朱停也不待乔晨楠开口了,十分识趣的脱着圆滚滚的身子就往下跳去,片刻时间,悬崖边上就只剩下了乔晨楠和西门吹雪,两人都没有动静,一时间,除了从山崖底下卷上的风声,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乔晨楠笑望着崖低,和专注于美景的人一般,目光中透着丝丝惬意和欢欣,背着的双手更让他多出了几分闲庭漫步的散漫。“还不出来吗?”

    静默依旧持续了些许时间,就在西门吹雪的脸上冷凝之色快实质化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三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者从树后出现,三人都身形高瘦,一把长的胡子灰白交错,身上的衣袍很是宽大,迎风站着被吹的不停的鼓动,配着那三张脸上慈祥的笑脸,颇有几分道骨仙风。

    “二位切莫动气,我们三个小老儿只是想见一见圣石的有缘人并指点出路,怎奈乔公子天生聪慧已然寻得去路,老朽就想不必出现扰了二位,万望恕罪!”

    “是吗?”说话的还是乔晨楠,因为他知晓西门吹雪不喜多言,所以除非必要一般都是他来当这个用语言交流的人,“可我怎么觉得你们就在借我们之手帮你们除去严守天这个威胁,好让你们坐享其成呢?”

    三人听出乔晨楠话中的不满之意,相视一眼,最后,站在中间的黄袍老头呵呵的笑的和蔼中带着几分恭谦,拱手对着乔晨楠开口,“我族繁荣一直仰赖于圣石庇佑,为报圣石恩德,我族也一心向善护的圣石安宁。”

    “却不料到了这代竟出了严守天这个叛徒对圣石生出觊觎之心,想要除去祸害无奈严守天早有准备,竟残害人命练出千魂断操纵教众想要杀害乔公子,我等无奈之下只能暗中另训义士,想带乔公子藏于隐秘之处以保安全。不曾想严守天那厮势力庞大消息灵通,总是比我们快一步找到乔公子,幸而乔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身旁有西门庄主这些能人相助,非但逃脱严守天追杀残害,还成功取得圣石除去了严守天这个祸害,这下,那些被控制的教众也可清醒重新做人,天大的恩德感激不尽,老朽代表全教感谢乔公子的义举。”

    说着,三个老头齐齐拱手对着乔晨楠和西门吹雪深深一拜,那感激涕零的样子不似作伪,但乔晨楠却无法相信。这老头的话肯定有七八分真,但最重要的部分却就在那两三分假的上面,说是保护,可他硬是没看出另一派黑衣人对他的态度哪里是保护了,估计也是利用而已吧。不过,这些事情他也没那个心思去计较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真真假假不必看的太重。

    所以,乔晨楠也就顺着老头的话说了下去,承了他们的感激之词,“乔某惭愧当的你们的感激,三位长老仁心仁爱让在下佩服万分恨不得秉烛夜谈,只是现今有朋友在等着在下,在下只得先走一步了。”

    “乔公子请留步,老朽还有一不情之请,腆着脸想求乔公子成全。”本来想等只剩下乔晨楠一人时再出现,但没想到西门吹雪一直守着不离开。

    乔晨楠动作微停,满面笑容,“何事?请讲。”

    “这……”满脸为难之色,三个老头踌躇了片刻,还是那个老头做代表开口了,“乔公子你也知我族世代守护圣石至今已有数百年,我族安宁和圣石息息相关,不知乔公子是否可送还圣石?当然,乔公子若有机会用得着圣石随时都可来取,我族定当夹道欢迎。”

    “还给你们倒是不难,只是……”徐徐缓缓的拖长了音调,乔晨楠的视线似是无意的扫过满地血腥,嘴角的笑容勾勒出丝丝缕缕斩不断的阴寒之气,“我给,你们敢接吗?”

    三个老头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刚刚的一幕他们也看到了,活生生的被撕裂的躯体,飞溅开的血肉,这些是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噩梦。本还不清楚为何会出现传说中的灵蛇,又为何灵蛇会主动吃人,现在听来,原是圣石的缘故,这也符合了他们族中关于圣石有灵蛇守护的传说。

    想到这里,三个老头立即打消了想方设法取回圣石的想法,只是,“乔公子洪福齐天,圣石既已等到了有缘人那自该放手,是我等愚昧了,但我族圣物一直支撑着我们的信念,现在圣石的离去我担心教众顿失信仰心无依傍,可否请乔公子归还圣物玄石?”

    “玄石?就是那个黑匣子里面的东西?”

    见乔晨楠似有意松口,老头一阵大喜,连连应到,“正是正是。”

    “我也想还给你们,可是,它好像也认我为主了。”此刻的一脸为难正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乔晨楠的无辜落在三个老头的眼里着实的可恶,偏偏他们还不敢妄动。

    老头笑的勉强,话语之中哭丧之气浓厚,“既然如此,那可否把木匣归还?”那木匣的檀木少说也有千年历史,更是储藏金丝药蛊的最佳圣物。

    “木匣?”乔晨楠笑的更无辜了,“掉了,掉在我们来这边的途中泥潭间。”

    这下子,三个老头连勉强的笑容都笑不出来了,虽说祖训有云:圣石乃有缘人所得不可起贪念。可人哪有不贪的?他们一辈子都守护着圣石圣物,最终却落个两空,连个木匣子都得不到,如何能平?可是不平又能如何?擅取圣石的后果他们亲眼见过,那恐怖之事他们是死都不愿意去经历的,所以,他们只能强笑着欢送他们离开。

    “看来是我等无福。”僵硬的提起嘴角,老头拱手,勉力维持友善表情,“乔公子的朋友该是等久了,我等就不耽误乔公子的时间了,望乔公子一路走好。”

    “告辞。”爽快道别,乔晨楠回头,“吹雪,我们走!”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二人往下跳去,动作干脆利落,只留个悬崖边上的三个老头两道虚渺的背影。

    两人一消失,三个老头脸上的表情怎么也维持不下去了,脸色暗沉的看着悬崖下方,双眼中流动着浓浓的不甘。正在此刻,有人来了,浑身黑衣,对着三个老头单膝跪地。

    “禀告三位长老,属下等人前去剿灭严守天旧部,却发那里已是人去楼空。”

    什么?这次剿灭之行只有他们内部知道,是谁,是谁走漏了风声让严守天的旧部提前得到消息逃走的?到底是谁?内贼吗?

    “报——”又一个黑衣人急匆匆而来,跪地禀告,“藏经阁失窃,万骨枯不见了。”

    “什么?!”

    黄袍老头失声惊叫出来,其他两个老头的脸色也难看极了,三人相视一眼之后就匆匆离去,两个黑衣人见状随即跟上,很快的,悬崖上只剩下大片的血迹宣告着曾经的杀戮,空无一人。

    悬崖下,乔晨楠站在平坦的泥土地上把身上和头发上面黏着的枯叶拿下,抬头,就看见比他们先下来一段时间却比他更加狼狈许多的陆小凤正愤愤不平的瞪视着他,那双眼中透露出的情绪,若他没眼花的话该是……哀怨?!

    “怎么这样看我?我这不是为大家找着出路了吗?”这次乔晨楠是真心不解的,虽说把陆小凤推下来之前没提前打招呼,可这也没受伤的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的他发毛啊?

    “噗……”一旁知道真相的朱停喷笑出声,调侃的目光一直围着陆小凤滴溜溜的转,就连花满楼都低低的笑了出来,满是戏谑。

    “咳咳。”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花满楼才弯着唇角为乔晨楠解释道,“小楠有所不知,陆小凤在落下时方位有些错移,便掉在旁边的鸟巢中去惊了幼鸟,适时大鸟归巢,以为陆小凤对幼鸟不利便把他当了敌人追着啄他,又恰巧那鸟的一家子兄弟姐妹比较多,有些报仇方式比较诡异,就……洒了些黄金。”

    木木的转头看向陆小凤,那黑色的发凌乱的像捧稻草,隐约还有些湿湿的灰白色粘稠物,早就破烂的衣衫上此刻更是多出了很多抓痕变成了破布条,肩膀和胸前的位置更是斑斑点点……

    乔晨楠默默的背过身,“噗——”

    凸!让自己那么狼狈的罪魁祸首不厚道的偷笑让陆小凤头爆青筋,可看看朱停花满楼满脸笑容,就连西门吹雪都隐隐闪过笑意时,陆小凤悲催的只能自己默默泪流了。你说他容易么他?非但常常被麻烦缠身还交了一个两个都是损友,看他吃瘪比看见猴子耍把戏都开心。

    “啊——”郁闷的发泄式叫了一声,陆小凤一甩头,迈开步子向去路走去,背影潇洒无比,“现在,我急需要美酒。”

    无奈的摇头,其他几人也跟了上去,这里已经看得见村庄的袅袅炊烟,按这距离推算,应该离得不远。

    “不过,没想到悬崖底下会有那么厚的枯叶堆起。”数百丈的悬崖上跳下都没半点损伤,足以窥见枯叶之多了。更想不到的是,如此诡异难行的树林竟有那么一条捷径通往村庄。

    “是啊,真没想到,哈哈。”没什么意义的重复了一下,乔晨楠笑了两声显然不打算解释他为何会知晓这条捷径。

    花满楼他们也没想过要追根究底,有些事情得到了结果,过程就不需要太在意了,现在他们都安然无恙,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事实呢?

    这时,一马当先的陆小凤突的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看向了山路旁的一条小溪的方向,片刻,陆小凤脸色变了变,身形一晃就跃下山路冲向小溪,只留下了一句话随风飘散。

    “那边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点更新,有二更哟~

    61、陆小凤卷

    有人?陆小凤的话让几人都看向了小溪边,那溪流贯穿了很长的距离,大约一丈宽,离这边有些远。细细看去,发现陆小凤果真从溪中抱起了一个人,现在正迅速的往这边走来,靠的近了,他们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人一身湿透的黑人还在滴着水,脸向着里面没看见长相,只是由那明显的身形特征和没任何簪花但冠着的女性发髻可以判断是个女子。

    待陆小凤一回到这边,花满楼第一个就开口询问那人的情况,“人怎么样?”

    “只是昏迷,具体的还不清楚,需要大夫。”陆小凤开口让花满楼安心,只是脸上浮现出点点的为难,看向乔晨楠,神色复杂,“是孙秀清。”

    被陆小凤看的有些莫名,虽然对于这人竟是孙秀清有些惊讶,但也就如此了,他对孙秀清真心无感,陆小凤需要用这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吗?“不走吗?你不是说她需要大夫?”

    淡淡的收回视线,陆小凤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抱着孙秀清往村庄赶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询问西门吹雪是否可以先为孙秀清检查一下,因为他知道,西门吹雪轻易绝不出手,更何况对象还是对他下药的孙秀清了。

    很显然,这一点花满楼也早就想到了,所以他也缄口不语,只是默默加快的步伐紧跟陆小凤,在心里希望着孙秀清能够无事。

    就这样一路寂静的回到了村庄,请人去请了附近的大夫来为孙秀清诊脉,得知对方只是昏迷并不大碍之后花满楼和陆小凤松了口气,也在此时才有空闲来谈论其他事情。

    “那身黑衣……”欲言又止,陆小凤看着乔晨楠不知道如何开口。对于孙秀清这样一个爱而不得的妙曼少女他心存怜悯,但也不喜她为爱费尽心思不择手段,险些害了他的朋友。只是,怎么说孙秀清也只是命运崎岖的苦命少女,他没有见死不救的冷硬心肠。

    乔晨楠并没抬眼,只是坐在桌边继续喝着清水解渴,其实他并不明白陆小凤这隐隐的抱歉之意究竟为何,救下孙秀清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啊,有何可歉疚的?至于陆小凤想要说的话……乔晨楠饮下最后一口水,帮陆小凤说了。

    “那身黑衣和严守天属下那群人的黑衣一样,再加上她又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这边,十之八九她也是严守天属下之一,当然,若她手臂上有那标记的话就是十分肯定了。”

    陆小凤摇了摇头,“没有。”他已经查看了,这也是他不确定的原因,当然,他更加希望孙秀清和严守天并无干系。

    “那就等本人醒了直接问就是了。”看了一眼浑身被低气压包围的西门吹雪,乔晨楠轻叹一口气,起身,“陆小凤,这些事情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视线也扫向了西门吹雪,陆小凤理解的点点头,“去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的。”这两人的事情拖得也够久了,是该彻底解决了。

    “嗯。”

    随意应了声,乔晨楠就走向西门吹雪,低语了几句,两人走向了里院的屋子,就在这间屋子里,乔晨楠把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把他终将会回去的事情都告诉了西门吹雪,一鼓作气没有丝毫停顿,因为他不知道中间若被打断了他还会不会有勇气把这些话说出口,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想说就可以说的,别人也不是听了就能够相信的。

    等说完后,乔晨楠只是静默着坐在那里等待着西门吹雪的回应,心情就如何等到判决的犯人忐忑不安,西门吹雪会相信吗?如此灵异的事情他可能相信吗?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是一刻钟,也许已是几个时辰,几乎觉得整个世界都一起静默了的乔晨楠终于等到了西门吹雪的回应,没有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只是用一种不含任何情绪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问了他一句话。

    “你想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乔晨楠的心愈发沉重了起来,有些闷,但他还是很肯定的点下了头,一个字,掷地有声,“是。”无论发生何事他都无法停下回家的念头,尽管他知道就算回去也已经都不一样了。

    随着乔晨楠的回答,房内再次陷入了死寂当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天际泛黑,西门吹雪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了房间,经过院中时和陆小凤擦身而过,那异常平静的脸色让陆小凤忍不住担忧。

    “西门,你去哪?”

    “练剑。”头也不回的送出这两字,西门吹雪直直的离开了民宿。

    看着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白色背影,陆小凤无奈叹息,情之一字,自古以来就难解啊,饶是冷硬孤傲如西门吹雪也逃不脱。只是,他以为乔晨楠对西门吹雪也是有情的,是他看错了吗?

    来到房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房门,等了小半会儿,门打开了,乔晨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如同所有的情绪在瞬间就被冻结,沉寂了下来,有种秋日落叶的无奈萧瑟。

    “你和西门吹雪……”

    “陆小凤。”不待陆小凤问完,乔晨楠就打断了他的话,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的很强硬,“不要问,我不会说。”

    第一次听见乔晨楠用这种几乎无礼的语气拒绝自己,陆小凤定定的愣了愣,随后看向乔晨楠,眉宇间的神情同样的严肃,“好,我不问。但是,小楠,答应我做出的决定都要三思而定,可以吗?”

    垂下眼避开了陆小凤的视线,乔晨楠语气平淡,“我会的。”断了一段感情总是让人无法高兴,但无论思考几次他的决定都是如此。

    听见了乔晨楠的保证,陆小凤定下了心,表情一改,依旧是那种嬉笑不羁的姿态,“孙秀清醒了,她想见你。”

    “我不想见她。”他没心情去面对一个没什么关系的人。

    乔晨楠的拒绝本就在陆小凤的预料之中,只是,“你不想知道真相?”

    “不是还有你吗?我累了要休息。”斜眼看了一眼陆小凤,乔晨楠的拒绝之意就更盛了,留给陆小凤一句“好走不送!”后就起手关门再无动静。

    摸了摸差点被夹到的鼻子,陆小凤苦叹一声就转身离开去了解真相了,他就是一劳碌命啊,不认识的人喜欢找他麻烦,认识的人喜欢麻烦找他,什么时候他才可以美酒在怀好好畅饮一番?

    烛火摇曳之中,陆小凤和花满楼在孙秀清的叙述之下才知道原来孙秀清也中了千魂断被控制了。当初她们回峨眉途中接到张英风的消息,于是三姐妹分头行动,大师姐和四师妹会峨眉主持大局,她则去找张英风劝说他回头是岸,却不料见面时被张英风暗中下了毒中蛊,自此她就被控制住了。现在,严守天一死,体内蛊虫顿失控制死了,一时间身体承受不住才会昏迷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时候竟然没办法对严守天产生任何叛变之心,只要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就好像我不这么做的话就天理难容,明明脑子很清醒,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的想法,只能听从他的命令去伤害别人,我……”想起那段日子,孙秀清忍不住哀声哭泣起来,那种认人为主的日子是她的屈辱,她的骄傲和自尊被深深的折辱了。

    少女的低泣总是容易让人心软,尤其是待人待物一直都那么宽容的花满楼,禁不住开口安慰起来,“孙姑娘无需自责,你也是受到了千魂断的控制逼不得已而为之,没人会怪你的。”

    “可是我还是没办法不怪我自己,若不是我太大意,对师兄还存着信任,我就不会中了暗算,不中暗算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无辜之人就不会受此一劫了。”

    看着被自责逼到死角的孙秀清,梨花带雨的娇美脸蛋上此刻愁云惨淡遍布,陆小凤心中暗叹,就算走错过路,孙秀清本质上也只是一名心地善良的妙龄少女,只是命令对她太苛刻了。

    “花满楼说得对。孙姑娘,一切都不是你自愿的你无需自责,现在严守天已除,你就不需要担心再被控制做那些事情了。”

    花满楼和陆小凤的安慰让孙秀清泣不成声,红肿着双眼,孙秀清满脸感激的作了一揖,“多谢陆大侠和花公子的安慰,秀清感激不尽。”说罢,孙秀清直起身,有些踌躇,似难言之隐一般犹豫了片刻才带着愧疚开口恳求道:“先前秀清愚昧,一时糊涂做了很多错事,不敢奢求原谅,但还请陆大侠和花公子代为转达秀清的歉意。”

    “孙姑娘不必多礼,你的歉意我们会转达的。白日我已传信给峨眉,估摸着明日黄昏时分你师门中人就可来此,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了。”

    “陆大侠花公子为秀清做的秀清一辈子感激不尽,请受秀清一拜。”说着就要拜下,陆小凤和花满楼连连劝阻,就怕孙秀清真的对他们行大礼似得急忙离开。

    翌日,西门吹雪未归,陆小凤他们倒也不担心他会出事,而乔晨楠也经过一晚时间沉淀情绪恢复了大半精神,昨晚还一摊烂泥的朱停更是吃嘛嘛香身体棒的不得了。

    倒是孙秀清,并没有出现在餐桌上,等用完早餐后陆小凤去询问才知孙秀清是为了避开乔晨楠一直都处在后堂和主人家的闺女小莲一起谈天,见孙秀清因为有同龄人的陪伴心情也开朗了不少陆小凤就没有再去管了。

    后院厨房,一身粗布衣服的孙秀清满脸微笑的捧过了一些菜,“小莲,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小莲急急的想要把那些还没有弄干净的菜拿回来,怎奈怎么拿都拿不到,最后急的都快哭了,“孙小姐您是好人家的大小姐,怎么可以做这些粗活儿?”

    “什么好人家的大小姐,我从小就没见过爹娘,无父无母的,比你高贵不到哪里去。小莲你就别抬高我了,而且我觉得这活儿挺新鲜的,真的。”边说边笑着拉小莲重新坐下,孙秀清还真的开始捡菜中的烂叶子起来,看着有模有样的。

    小莲看着满脸感动,这孙小姐又漂亮笑的也美,还没性子,对她那么亲切,真是德貌双全。见孙秀清毫无架子的做事,小莲也一脸高兴的开始做手中的活,在孙秀清的主动交好中,两人不一会儿就说说笑笑的很是亲热,一顿饭也在两人的共同合作中做好。

    小莲擦了擦手,看见孙秀清还在把菜盛盘里,就打了声招呼去前面叫客人去了,片刻后回来,小莲又拿出两个较小的盘,把各式菜都拨出了两份装好,“秀清姐,乔公子和朱公子说直接把饭菜送他们房间去,陆公子和花公子的送去大厅就可以。”

    “这样啊,那这份乔公子的你就先送去吧,我见他好像不怎么舒服,趁热些他可以多吃一点。”把一份饭菜推到了小莲的身前,自己手中也端了一份,“这份我给陆公子和花公子他们送去。”

    “好,谢谢秀清姐。待送完了秀清姐自己也吃吧,你身体也才好,不宜饿着,朱公子的我来送。”

    “好。”

    目送着小莲离开,孙秀清也端着盘子去了大厅,待放下了饭菜和陆小凤他们说了几句话后走出大厅,嘴角的笑容逐渐隐去,清亮的带着笑意的双眸被阴霾替代。左右看了看,发现无人后悄悄的潜入了后院,准确的找到了乔晨楠的房间,直接打开房门快速闪身入内后重新关上。

    “谁?”

    “是我。乔晨楠,软筋散的滋味好吧?”

    “软筋散?你……”一阵昏眩袭来,眼前发黑四肢突的无力起来,乔晨楠暗道一声不好,张口就像高声求救,但被孙秀清早一步点住了哑|岤,软筋散的力量也发挥到了极致,乔晨楠软软的倒在桌面,无力喘息着,只剩下一双眼,冷冷的看着孙秀清。

    “看什么?”啪的一记,孙秀清恨恨的在乔晨楠的脸上甩了一巴掌,秀美的脸上此刻哪里还有面对陆小凤和花满楼时的歉疚?大大的杏眼布满了阴冷的狰狞,恨意铺天盖地的将她淹没,只剩下一声一声催促着她杀了乔晨楠的耳语,让她癫狂,“就是你,你坏了我的好事,你抢走了他!”

    乔晨楠被打的头更加昏沉沉的,视线模糊不清,只听得孙秀清俯身凑在他耳边,语气轻柔的诡异,就如同在对爱人诉说着绵绵情话,私语窃窃,“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他?为了他我放弃了师父他们的仇恨,为了他我可以背叛从小到大生活的峨眉,为了他我抛下了我所有的羞耻去下药求子,可是这一切都被你给破坏了!被你!!”

    突然狂暴起来,孙秀清一脚踹翻了椅子,让坐在椅子上面的乔晨楠重重的摔落在地。冷眼看着因为疼痛而惨白了脸的乔晨楠,孙秀清如同一头疯了的野兽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焦躁不已。

    “我爱他,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可是为何他不爱我?为何他宁愿要了你也不要我?你只是一个男人,没办法为他传宗接代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旁,他为何要选你?你有我这么爱他吗?你可以为了他抛弃一切吗?你凭什么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他是我的,我的!你不准抢,不许!!不过过了今天你就再也抢不了了。”

    说到这里,孙秀清停了下来,脸上浮现了灿烂的笑容,配着那双眼中涌动着扭曲了的疯狂,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乔晨楠暗道一声糟糕,只是现在他口不能言身无法动,旁边房间左右是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的,一个人都不在,就算弄起了动静也没办法引起别人注意力,真真是求救无门。

    而在这个时候,孙秀清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狞笑着俯视着他,就好似在欣赏他垂死前的挣扎一般,语气又开始欢欣起来,“乔晨楠,本来我想用毒的,可严守天说毒药可能对你没用,但迷|药你却逃不过的,不是吗?就和当初的媚药一般,你逃不过的。不过你还是要感谢你的体质,一剑毙命总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来的干脆,你说对吗?”

    最毒妇人心说的还真没错,可是,这毒的为何是他?有本事找西门吹雪发狠去,找他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欺负算什么事儿啊,太掉价了。赶紧的去找西门大神这个当事人去啊——

    “怎么?你好像有话要说啊。”言笑晏晏轻声细语,下一刻,孙秀清猛的沉下了脸,利剑在手,“可我不想听你废话了。”

    冷光一闪,乔晨楠就觉心窝处一阵冰凉,疼痛如同滴落地面的水迹,缓缓的扩散开来。猩红溅入了眼中,世界在瞬间变成了血红血红的,思绪就仿若古老的黑白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带着灰败的色彩缓缓播放,还记得他曾经想过不会比第一次杀人时溅过的血液更加腥气灼热,可现在发现,还是自己的随着自己生命一同流逝的血液最让人窒息了。

    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房门似乎被打开了,双眼隔着一层厚厚的白纱看着面前焦急慌乱的陆小凤,乔晨楠勾唇无奈微笑,为何无论在哪个世界,警察总是会晚一步才到场呢?

    哪怕第一时间就点住了几个重要大|岤,但依旧无济于事,缓缓闭合的双眸,逐渐失却的温度,胸口的伤染红了衣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