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庶女第52部分阅读
世族庶女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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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突然就觉得一阵绞痛,喜欢不喜欢是不回事,但让她眼睁睁看着他为她而死,将来怕是永远也是一块抹不去的心理负担,一块沉重的阴影,她情愿,自己死在这里,也不想欠他这个人情,这个人情太大了。dierhebao
婉清突然从上官夜离的身后走了出来,傻呼呼的往那一排弓箭手冲去,手里拿着一块白布扬着,尖着嗓子大叫:“不要杀我,大周的摔炮是我制的,连弩也是我做的,我可以与三王子合作……我可以教你们制作摔炮……”
她是突然从上官夜离身后窜出来的,上官夜离想要抓她时,她竟然以他竟料不到的速度跑了出来,他竟没有抓得住,而她满脸惊惧,胆怯地往前面跑的样子可笑又笨拙,他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一阵酸楚,纵起身就要冲出去,婉清却极时回过头来,警告地瞪他一眼,不许他出来。
夫妻同床共枕了那么久,他自然明白她此举具有深意,但是,太危险了,他怎么能让她独自一人赴险?
只是她的眼里有着淡淡的自信和冒险,他只好强忍着,一双掌着攥得死紧,指甲都刺进了掌心里。但他还是没有动,只是紧紧地盯着那附上纤绊往前跑的傻女人。
婉清的话果然让对面那高举着,正要向下压的手顿住了,大周的摔炮可没少让大戎将士吃亏,三王子也很在意这个,派了不少j细去大周,却还是没有得到制摔炮的方子,来时,三王子就说过,世子爷身边的那个女人不能随便杀了,是要留着的,他自担心刀箭无眼,会误伤了她,这个女人竟然跑了出来,也好,她过来了,自己下手也就没有了顾及,做事也能利落了些。
所有整装待发的箭矢都停在弓上,一千多人的眼睛全看着那个正磕磕绊绊跑着的女人,女人天生胆小,所以,她就算投降,也没有人笑她,只是,这个女人似乎吓破了胆,脚在发软,跑得也太慢了些吧,中途还摔了两跤,让一干的铁血男人们看得直皱眉头,只想跑过去拎了她的领子快些过来就好。
慕容凌云没想到婉清会突然跑了出来,他像看鬼一样地看着婉清,听着她嘴里求饶的话,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待她快要擦身而过时,他忍不住伸出手去:“你……”
婉清回头瞪了他一眼,大声骂道:“你这个混蛋,掳了我过来,让我背景离乡,还把我弄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给你们大戎人找宝藏,你竟然连我的生命都保护不了,我真是瞎了眼了,会帮你做事。”
慕容凌云愕然,墨黑的眼眸里却是暖暖的湿意,一眼瞪了回去,骂道:“死女人,你胡说些什么?”
婉清听得大怒,原本往前冲的身子之突然转了回来,对着慕容凌云就是一脚踢去,慕容凌云一跳,她一脚踢空,怒火更旺,如一个乡野沷妇般扑向慕容凌云,张开五指,长长的指甲就往慕容凌云脸上挠,边挠边骂。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这还是那个温婉端庄的顾夫人吗?离得不过百米远的三王子部下也全都发着愣,被眼前这个撒着沷与慕容凌云拼命的女人弄得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上前去扯住她,还是放箭射杀慕容凌云,那名将领眉头皱得老高,微眯了冷冽地看着这一切。
慕容凌云似乎怕伤了婉清,竟然让她在自己脖子上狠挠了几下,他的部下有上来扯架的,婉清便见人便咬,见人就挠,那些个侍卫只得往别上躲,不跟这个沷妇一般见识。
闹了好一阵,婉清终于气喘吁吁了,她还要往前扑,那名将领终于忍不住也,向天空发了支响箭,大喝道:“顾夫人,你若再玩手段,就休怪本将不箭下无情了,本将命令你立即过来,不然,一起格杀。”
婉清知道再闹下去,戏就演得太不像了,她担忧地看着慕容凌云,慕容凌云对她微点了点头,她这才狠狠一跺脚,磕磕绊绊地继续向那一千人走去,但她似乎刚才力气消耗得太多,竟然走了几步后,又摔倒在地,而就在她倒地的一刹那,她手里的一个摔炮也随之扔了出去,准确的在那名将领的马儿旁炸开。
一声震天巨响,马嘶和人的惨叫混在一起,一字箭阵顿时被炸乱,那些没有见过炸弹威力的弓箭手被吓懵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婉清的另一个摔炮又炸了出去,顿时血肉横飞,敌方对伍乱成了一团,那名将领却强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弓箭向婉清射去。
慕容凌云一声怪叫,腾空飞起向婉清扑了去,但那一枝强弩带着强劲的气势飞向婉清,直扑婉清的后背,慕容凌云的长剑紧张的挑了过去,却似乎还是慢了一拍,那支冰冷的箭枝堪堪擦过他的剑锋,向婉清射去,慕容凌云的心像被人攥在手里一般,紧张而裂痛,他瞠目欲裂,双眸赤红地向身向婉清扑去,只希望自己能挡下那夺命的一箭。
一根雪白的长练如灵蛇一般攸然伸了过来,于刹那间卷住了那枝冷箭,慕容凌云的身子落下去时,婉清的身子也被另一个长练卷起飞了起来,他松了一口气,拔剑便向那名射冷箭的将军刺了过去。
婉清被白色的练带卷起,头昏脑胀惊魂未定的落入熟悉的怀抱,人还没有醒过神来,屁股就被重重的连打好几下,她立即哇哇求饶:“相公,相公,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上官夜离像是才在沸水里打了个滚出来一般,又痛又气,重重地打了婉清几下,出了气后,再不迟疑,长臂一扬,手中的摔炮便向那三王子的士兵群里扔去,一阵接一阵的爆炸声中,他拥着婉清跃上了一匹马,强悍地向前面乱成了团的敌军冲了过去。
但还没走多远,身后的黑骑士终于动了,一支支箭矢密集地向他们射了过来,上官夜离手中的长剑舞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剑屏,将婉清护了个密透,但箭矢太过密集,太多,上官夜离就算再强悍,也不能太过持久,所以,婉清的心再一次往下沉了起来。
终于,远处再一次传来铁骑蹄声,黑骑士密集的箭雨也终于稀疏了下来,婉清向身后看去,远出旌旗招展,大大的‘戎’字龙旗随风飘摇,极目看去,一团青色如云一般的向这边移动,慕容凌云大喜,总算等到了父王的救兵。
那一千三王子的人马一见大王爷近王千人的人马正向这边奔来,他们又惊又懂,那名将领很果断的说了声:“退!”
黑骑士却是被夹在上官夜离与寿昌伯的人马之间,于是,他们便向这一边反冲过来,慕容凌云手中的长剑冷静而准确地收割着黑骑士的生命,他尽量守在上官夜离身边,两人难得有同一致地配合着,尽管刀剑乱舞,箭矢疾飞,但婉清仍然毫发无伤,两个武功高强地男人小心而仔细地将她护在中间。
战斗进行得很快,寿昌伯的人马以压倒性的优势扫荡了那几百名黑骑士,大戎国南边的某个不知名的山谷旁,血流成河,所有的黑骑士几乎都被杀死,寿昌伯亲自将黑骑士的首领挑于马下,并让兵士活捉了他。
战争结束后,婉清终于受不了这血肉模糊的血腥场面,忍不住大吐特吐了起来,上官夜离忙将手抵在她的背部,传了一丝真气帮她稳定心神,又拿了清神的药让她闻了,婉清这才舒服了些。
“从大巫山到这里用得了这么久么?”慕容凌云怒气冲冲地看着寿昌伯道。
寿昌伯看了眼狼狈不堪的慕容凌云,眼里微微露出一丝愧色来:“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究竟是什么事,寿昌伯没有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上官夜离,突然扬声道:
“来人,把这个大周的探子抓起来。”
慕容凌云听得怒火万丈,仗剑便挡在上官夜离夫妻身前,寿昌伯皱眉喝道:“你敢违背为父的命令?”
“父王要抓阿离,那就从孩儿的尸体上踏过来吧。”慕容凌云横剑说道。
“就算本王放他们走,你以为,他们能安然离开大戎境内吗?老三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夫妻的事情,以他的心性,会轻易认输吗?”寿昌伯愤怒地说道。
“可父王你也不能捉命阿离和婉清,孩儿答应过他们,放他们回去的,孩儿与父亲约好一时间会合,父王却晚了足足一个时辰,敢问你亲,今天若不是阿离和婉清拼命相救,你还能见到孩儿一面吗?阿离以德报怨,那恩将仇报的事情孩儿是没脸再做的了。”
慕容凌云的剑仍然模在离自己的脖子半尺远的地方,神情执着。
“阿离,你夫妻如今确实不能离开,你还是跟随本王回上京吧,本王答应你护着你们就是。”寿昌伯叹了口气,改变了态度。
上官夜离冷冷地看着他道:“对不起王爷,我对你的人品没信心。”
寿昌伯大怒,气势如狼一般骤然出手,也不见他怎么起势,坐在上官夜离身后的婉清却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无风而扬,一股灼热的气息直扑而来,也不知道寿昌伯这是练的什么古怪武功,那倾吐而出的内力竟然带着热浪,使人像致身火山口一般的灼热难受。
“父王!快住手。”慕容凌云大声吼道,身子也死死地拦在了上官夜离的身前。
寿昌伯一招发出后,立即收功:“本王一直很欣赏你,你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是,你在本王面前,还是连一合之力也没有,你不想你的妻子也受伤害的话,还是跟本王回上京吧。”
“王爷,我们跟你走,不过,如果你把我们夫妻当成俘虏的话,我夫妻二人宁愿死。”婉清不等上官夜离回答,在他身后说道。
“哦,你认为,你们还有讲条件的资格么?”寿昌伯讥诮地问道。
“自然有,我娘子替你们发现了煤,而煤的用发决对不仅仅只是烧着了就可以,王爷如果想要富国强民,我不介意与妻子二人,作为大周特使帮助你们。”上官夜离很快明白婉清的意思。
“是啊,父王,煤的用法,炉子的制造这些都只有婉清才知道,您几十年潜伏在大周,为的就是上官家的宝藏,而那个宝藏究竟埋的是什么,父王你最清楚,眼前就有一个新宝藏在您眼前,你以何必与大财皇室抢那不一定还有用的所谓宝藏呢?”慕容凌云大声劝道。
寿昌伯深深地看了婉清一眼道:“但愿你不会让本王失望,看在你真的能将这黑不溜秋的黑石烧着的份上,本王便答应你们夫妻又如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上官夜离夫妻便如此跟随寿昌伯去了上京城,这种似俘非俘,似使非使的身份很诡异,毕竟如果是大周大使的身份,必需要有大周朝庭的文书,要有使节的节杖之类的东西,但很显然,上官夜离没有,他与大戎大王子寿昌伯之间只有口头上的协议,也许,这个协议有些自欺欺人,只要寿昌伯把人一带回上京城,再反侮,就能让上官夜离瞬间变成俘虏的身份,只是,寿昌伯会不会这么做,这一切还是个迷,就连他的儿子慕容凌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王究竟是怎么想的。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婉清坐在上官夜离的怀里,有点心疼地抬眼看着自己的相公,看他俊逸的脸庞上长出的那一层细细的,青色的胡茬,上官夜离是有些微洁癖的人,如此不修边幅的样子,她并不常见。
“相公,我是不是很没用,总让你操心?”
上官夜离轻轻将她脸上的乱发拨开,她先前那一阵子撒泼把自己弄处更加狼狈,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好多块,碎布巾子胡乱的挂在身上,头发也乱蓬蓬的,像个乡下的野丫头,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是如同无数个梦中想念中一般的晶亮干净。
“傻子,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是我没用,让你当了一个多月的俘虏,如今让我也来体验一下做俘虏的味道,也是活该。”
“我们当然不会是俘虏,我相信大戎会把我们当成坐上宾的,只是,我就怕将来我们回大周时,皇帝陛下回疑你。”婉清轻轻掩住上官夜离的嘴唇,她知道上官夜离一直为自己被掳一事内疚,也更知道,那不能怪他。
“不说这些,先顾着眼前吧,你不是说过,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好,不记得了吗?”上官夜离柔柔地说道。
“那些个流言,你一定也听到了吧。”婉清默了默,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她虽然相信上官夜离对她的感情,但是,流言这种东西,最容易伤感情。
上官夜离垂眸看她,眼神明净,却并没有说话。
婉清有些难堪的苦笑了笑道:“流言之所以能传出去,又让人信服,自然是半真半假的,也就是说,我肯定也做过一些对不住你的地方,当然,这个对不住是相对于这个世界最普遍的规矩道理而言的。”
婉清不想瞒着上官夜离,她与慕容凌云的确有肌肤之亲,慕容凌云亲了她,而且,好几个夜晚他们同榻而眠,虽然并没有逾过那最后的界线,但是,想对于这个世界的男女大防来说,她已经是不干不净,被人玷污的女人了,她将这一切坦露在上官夜离面前,就是不希望将来他心中存着芥蒂,婉清是个自傲的人,她不允许自己的相公在感情上对自己有任何的怀疑和猜忌,更不愿意他包容和隐忍下,因这件事情有暗伤。
面对感情,婉清很简单也很直接,不想玩暖昧,更不喜欢暗伤,我把事情都交待清楚,你能理解便行,不能理解,那便不要免强,哪怕那免强是掩藏在深情之下,也一样不可以原谅,她要的是纯粹的感情。
她是从现代文明中过来的人,她的灵魂上,对于男女上这种层面上的问题本就不太在乎,她总认为,两个人的忠贞最重要的是感情,身体不过是个感观罢了,就比如说,当年日本侵华时,大量的中国妇女被日寇强掳过去当慰安妇,当成了完全的性工具,难道那些人也要被千夫所指,骂成滛妇荡娃吗?
她曾在前世看过一个慰安妇的故事,那个可怜的女人,被日本人掳了去,当了三个月的慰安妇,她很幸运的从日本人的关压下逃了出来,但她又很不幸的怀了孕,怀了自己最恨的,最怕的畜生的孩子,丈夫本以为她根本就不能活着回来,再见到妻子,自然是高兴的,欣喜的,但是,当他知道她怀了鬼子的孩子,那她被俘的日子里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那个中国汉子竟然从此便看不起自己千辛万苦从日本人的刀枪下勇敢逃回来与他重聚的妻子,并且天天打骂她,虐待她……
难道那一切,是这个可怜的,柔弱而坚强的女子的错吗?
所以,在婉清的骨子里,她只认为,忠贞应该是心灵上的,而非身体上的,尤其是身体上的污点并非出自本心之时,作为受害者,自己应该得到丈夫的怜惜,而不是怀疑和嫌弃。何况,于身体上的受污,她也是有底线的,只要她守住了底线,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对不住自己丈夫的。
“难道在你眼里,我比平安还不如么?”上官夜离默默地看着婉清,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她渐渐地不耐,眼眸中渐渐浮起一丝讥诮时,他有些无奈的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艰难地说道。
婉清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声咕哝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的身子还是干干净睁的,不过是搂搂抱抱罢了,那家伙也不是禽兽来的。”
结果,这句话让上官夜离的脸一黑,明净的眼神里滑过一丝痛苦,哑声道:“听娘子的意思,似乎对他这种行为很不在乎,甚至一点也不反感?”
这话就严重了,这是在诛心啊,婉清心一凛,忙老实地环紧他的腰,小声道:“哪能啊,那家伙下作无耻又阴险,我怎么可能不反感,相公,你吃醋了?”
“没有!”上官夜离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的思想有些危险,你在变心。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我哪有变心,你就是在吃醋。”婉清撇撇嘴,吃醋就吃醋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娘子要记得自己说的话才好,我总感觉你在北戎的这一个多月似乎过得还不错,我再不来,你怕是会忘了我个相公呢。”上官夜离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些个流言传到边关时,上官夜离不生气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但是,比生气可难受的是,他伤心,他害怕,他感觉很惶恐,所以,尽管康王一再反对他冒险到北戎来救婉清,他还是不顾一切地来了,他其实是怕婉清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在慕容凌云的强烈攻势下,真的会爱上慕容凌云,一向自信的他终于一刻也不敢耽搁下去了,慕容凌云并不比自己差,对婉清的感情也不比自己浅,这是他没有底气的原因之一,再一个原因就是,婉清嫁给他后,过得并不太幸福,他怕两相一比,高下一出之后,婉清的心会离开他,至于那些个关于身体方面的,他倒并不太担心,一是相信婉清不是那等随便的女子,二是知道,她眼里的男女大防从来就与众不同,第一次见她时,这个小丫头就敢与他这个陌生男人大被同眠……他也清楚她是有底线的,所以,并不担心这一点。
“哪有啊……”婉清拖着长长的音,尾音还转了不知多少个弯,在上官夜离的怀里打了个呵欠,很舒服的闭上眼睛,心中安宁一片,还……有点小小的得意。
看着脸色宁静,偎在自己怀里的小妻子,上官夜离唇角微微勾起,将自己身上的披扶拽到前面来,紧紧裹住她。
其实,婉清担忧的事情,也正是他的担忧,婉清担忧他不相住自己,而他呢,则是担忧婉清心里也存着内疚,如果婉清如同这个世界上其他的女子一般思想,那此时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很庆幸婉清不是这个世界里的贞烈女子,为了一些无法避免的触碰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守着那可笑而迂腐的贞操,那他才会真真的痛苦死去。
如今婉清先放开了心胸,心无芥蒂地跟他摊牌,他心里的忧虑顿去,这件事便如轻烟一般的随风散去,再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了。
这两口子虽然离得别的马儿有点远,但是发嘴肆无忌惮地谈论着私房话儿,一点也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让听到的人都觉得有些无奈和难堪,尤其是流言的制造者慕容凌云,他的耳力极好,这对夫妻的话一字不漏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那个女人果然很没良心,没心没肺,自己怎么说也是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吧,怎么说自己也……
想到这里,他又有感觉很挫败,先前她拼了命的,不顾形像的演那一出戏来救他,他以为,自己在她心里终于是有了些地位的,可是,没想到,她对自己那些行冒犯的行为根本就不屑,这要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只怕会悬梁自尽去,她却满不在乎,还真是个特别的女人,也正是因为她的特别,自己才会喜欢她吧,可是,他现在很痛恨她的这点特别……
因为心情很郁闷,所以,进了上京城后,看到寿昌伯将婉清夫妻安排进了王府,他便气呼呼的往自己的住所里冲,极需要做点什么事情还常宣泄心中的燥意,正走着,却看到寿王正立在自己的廊下,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慕容凌云更加烦燥了,阿政对他的那点心思,他如今若是再看不出来,就是个蠢货了,他虽然不是断袖,但与阿政感情素来很好,知道阿政好这一口,也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只是,他绝对不会顺从阿政而已,尤其是在知道他们是亲兄弟之后,便更加严厉地拒绝过阿政。
而今天,他的心情正在暴走的边缘,所以,阿政的出现,便成了他发泄的窗口,一看到那抹心疼和关心,那郁堵在胸膛里的的邪火便喷薄欲出,也不避开,高大的身躯对着寿王便撞了过去,寿王被他撞跌在地,闷哼了一声。
慕容凌云有些诧异地回头,心头的火更盛了,冷冷道:“自己起来,我没心思来怜惜你。”便直往自己屋里走去。
寿王幽怨地看着慕容凌云,唇角竟然沁出一丝血迹来,脸上也是惨白一片,“阿云,我只是关心你。”
慕容凌云听出声音不对,回头看了眼寿王,顿时大惊,不解道:“你怎么受伤了?”这个伤自然不会是自己一撞就能如此重的,寿王明明就呆在王府里头,怎么会受了如此重的内伤?
寿王艰难地想从地上起来,竟然手没支得住身体,又摔了下去,慕容凌云无奈的上前扶住他,指尖搭在他的腕脉上,眉头深皱,阿政不是在作假,用伤来搏他的怜惜,他是真的受伤了。
“你也是堂堂王爷,谁这么大胆?”慕容凌云很不高兴,寿昌伯带着他和大周的机密,大周大半国库回到大戎后,虽然受到大戎王上的热烈欢迎,也深受王上和王后的宠爱信任,却打破了以往大戎王室的平衡,比如说三王子,比如说与三王子交好的四王子,他们两个原本是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如今突然闯了一个从异国回来的王长子,而且是功勋卓绝的那个,他们当然很不高兴,也很不喜欢,所以,虽然有王孙的身份,寿王和慕容凌云在大戎也过得并不很顺畅,总有人给他们使阴绊子。
“你去在山里找到煤的消息传回来之后,我听闻到三叔想要对你下手,正要禀报父王,却找不到父王的人,所以,就自己带了三百亲兵去山里救你,却不料,遇到了一股匪途,那些人训练有素,虽然穿着土匪的衣服,但我还是能看得出来,那是正规的军人。”
寿王虚弱地倚在慕容凌云身上,声音很轻柔。
“他们要杀你?”慕容凌云果然听得大怒,“原来三叔不只是要杀我,还想要杀你?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原来父王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救你了,是父王途中救的我。”寿昌伯的羡慕地看着慕容凌云。
“怪不得,父王迟了一个时辰。”慕容凌云小声嘀咕道,将寿王扶进自己的房里,给他倒了一杯苍,寿王肯媚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慕容凌云,“是啊,我好担心,看你平安归来,我才放了心,生怕你也如我一样受伤了……可你对我……真狠心。”
慕容凌云被寿王略带散娇的语气弄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色一沉道:“既是受了伤,那就该好生在屋里养着,乱跑什么。”想了想又道:“阿离和婉清两个都来了,他们夫妻是父王请过来的,你……”
“你还是关心那个女人。”寿王一听他语气里的警告之意,眼神便变得阴戾了起来,“阿离既然来救她,你又舍不得她死,何必须不放她们回去,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夫妻在你眼前恩爱着,你心里能舒服?”
“你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父王想要继承王位,是还要付出一些努力的,阿离夫妻便是能让父王建立不世功勋的人,要知道,你才是大哥,将来,父王的王位肯定是要你继承的。”
“我吗?”寿王听了这番话不但没有喜色,反而略带了一丝讥讽。
“我的爱好父王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才是父王名正言顺的长子,我的身份毕竟不太光明,阿云,这个王位还是你来担吧,我不合适。”
不是不想,而是寿昌伯自从知道了他的性取向后,便对他很失望,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王子,又怎么可能让他来继承王位,王室的承继怎么办?而且,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王室的脸面往哪里搁?
不过,如果没有慕容凌云,也许,一切又不一样,可是,这个世界,怎么能够没有阿云呢?
寿王很矛盾!
上官夜离一进上京,寿昌伯便将他们安顿在王府里,并没有立即带他们如宫进见王上。
大戎王上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六七十岁的人了,虽然眼神还很锐利,帝王的霸气和威严还很浓烈,但毕竟老了,而且,身体也大不如从前,看着年轻俊美儒雅稳重的大儿子稳步走进景华宫,坐在书案后的王上眼神一震,只是,儿子的脸色有些阴戾,很不好看,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见过礼后,王上并没有先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下方恭敬站着的大儿子,大儿子是他的骄傲,这个儿子文武全才,而且学是巫蛊高手,最难得的是,他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堂堂大戎王子,竟然在敌国一潜就是几十年,从来没有回过故乡一次过,光这份隐忍,就不是自己其他儿子能做得到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儿子的狠辣和果决也很让他欣慰,这种人,才是最好的帝王人选。
“父王,儿臣想对老三动手。”寿昌伯沉吟子片刻之后,很开诚布公地说道。
王上脸色并不异样,似乎一点也不诧异寿昌伯会如此说。
“原因?”
“证人和证据我已经掌握了,如果父王要看,儿子便全给您呈上来。”
“他是你的亲弟弟!”
“他要杀我的两个儿子,您的两个王孙,父王,儿臣若再放纵他,只怕自己会死在他手里,老三太疯狂了,黑骑是大戎军队的骄傲,一千黑骑士,没有死在对敌国的战场之上,而是死在内斗中,儿臣心中很难过。”
王上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看着吧,你应该知道,兄弟睨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说罢,王上便垂下头继续批阅手里的奏章,不再说话。
寿昌伯看王上的眉眼间有些难过,他便转了话题,将上官夜离夫妻二人以特使的身份来到大戎的事情禀报了一遍,王上微挑了眉道:
“上官夜离可是大周的征北大元帅,大周皇帝会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使?”
寿昌伯脸上也浮出一丝笑容来:“这个年轻人确实很有才,可惜,就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王上脸上也有了笑意,“阿云那孩子只怕很难受吧,他可是一心想娶那个女子的。”
寿昌伯却正肃脸色道:“岂能由着他任意妄为,他终是您的嫡孙,大戎王孙妃怎么能是个再嫁的女人。”
王上欣慰地点了点头,“既然是特使,那特使的权限就应该让他们知道,朕可不想大戎的机密被别人窥视了。”
寿昌伯心知王上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心里不由微微有些兴奋,阿云那小子虽然张狂,这一次倒没做错,把那个女人弄了过来,如今连着上官夜离也一起留在了大戎,表面上是特使,实际何偿又不是人质?
那天晚上,上京下起了大雪,大戎大王子爷殿下亲自率领锦衣卫,将三王子府紧紧围住,三王子被圈禁,三王子在军部的属下几乎在一夜之间被大王子全给端了,杀的杀,抓的抓,整个上京城上空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三王子的几个妃子跪哭在王后宫殿外,任凭大雪将自己掩埋覆盖,身子弱的那个差一点冻晕在雨雪之中,王后娘娘一直没有出来,只是派了人将三王子妃扶起来,送到了景和宫,三王子才八岁的儿子也被接进了景和宫,却因在雨雪中跪得太久而高烧不退。
景和宫住着贵妃娘娘,三王子就是贵妃的儿子,但贵妃素来温婉柔弱,看着自己的儿媳和孙子,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一味地哭着,宣了太医为儿媳和孙子治病。
而那几个侧妃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王后娘娘下旨,若她们要哭,便一直哭跪着就是。
一夜雨雪过去,王宫中的宫檐上倒处都挂着冰凌,而王后娘娘的宫外,则直直的竖立着几个冰雕,那是为三王子苦苦求情的妾室,全都冻死了。
婉清和上官夜离被安排在大王子府里的一个偏院中住下,上京城夜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婉清并不清楚,她扭了扭自己酸痛无比的腰身,夫妻二人许久没有见面,小别胜新婚,再加之上官夜离又存了心要惩治她的不乖顺,所以,便特别卖力了些,婉清差点都起不了床了。
但上官夜离却是精神亦亦,神采俊逸,一大早便起了身,看见婉清起来,也不许外头的大戎侍女进来,亲自为她穿衣梳妆,婉清任他施为,只是没料到,上官夜离那双握剑的手竟然也能梳出很漂亮的发式出来。
二人穿戴整齐,慕容凌云便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枝强弩,上官夜离有点莫明地看着他。
慕容凌云道:“昨天那名将官就是用这把弩射的三妹妹,我特意拿过来,就是给阿离你一个交待。”
上官夜离目光烱烱,看来,昨天晚上定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他接过那枝弩,算是接受慕容凌云的歉意。
慕容凌云是来带他们夫妻去进见王上的,婉清来了一个多月,并没有见过王上,只见过王后,想到两国之间的复杂性和自己夫妻现在的处境,婉清的心情有点沉重。
让婉清意外的是,大戎的王上并不如想像中的严肃,而是一个很慈祥的老头儿。
行礼过后,王上态度很和蔼的问起了上官夜离家里的一些家常事,并没有说到政治,这种亲切的谈话忿围让婉清很放松,不知不觉脸上就带了丝淡淡的笑意。
不过,上官夜离也许曾经是大周元帅的原故,神情一直很戒备,与王上的谈话终于转入了正题:
“上官元帅此行算不算擅离职守呢?康王帐下二十万大军突然失去了主帅,不知大周皇帝会着何想呢?”王上的爬满鱼尾纹和眼眸精光如电,脸上仍然带着慈祥的笑,这句话却让婉清的心猛地紧了起来。
上官夜离肩负着大周的元帅职务,过来救自己肯定没有得到康王的许可,如今又来到上京城,要为大戎人出谋献策,大周朝庭怎么看他?大周百姓会不会将他们夫妻看着汉j?
大戎王上不谈煤的开发,不向婉清问治国良策,却先说起这个,意思很明显,是在向上官夜离抛橄榄枝啊,可是,大周京城里,顾家的,靖宁侯府的那些亲人怎么办?
“多谢王上关心,外臣过来时,已经辞去了元帅一职,外臣如今只是个靖宁侯世子罢了。”上官夜离镇定地说道。
婉清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太极殿周围,感觉殿里虽然烧了地龙,却还是不太暖和,北戎到底还是比大周要冷很多啊,她知道,王上并不是很相信自己说的话,所以,才想着要控制自己夫妻二人,她笑了笑道:
“王上,地龙虽然暖和,却太过耗费柴炭,如果在殿的四壁开几个壁炉,里面烧煤的话,肯定更加暖和呢,不过,殿的屋顶得开烟囱,屋里也要保持空气流通才好。”
王上身子骨早就不如从前,腿脚都有风湿病,见婉清一开口便是提出改善自己的殿里的取暖,不由笑了笑,听阿云说,这个女子甚是聪慧,心思果然细致体贴。
王上顿时来了兴致,竟然当场便叫了几个宫庭的工匠来,让婉清细说如何做壁炉和烟囱。
在殿里建壁炉和烟囱的事情只是几句话便解了,王上又跟婉清聊了几句,便让他们退了出来。
而婉清却知道,王上仍然并不很看重自己的那点子想法,必须让大戎人很快就得到甜头,看到煤的深层次的好处,才能让自己夫妻变得重要,过得安全。
第一百四十七章
壁炉的事情自然是很快就解决了,诺大的太极殿果然变得暖意融融,不止是王上,便是来太极殿议事的大臣也觉得这种改造很舒适,尤其是煤比柴炭经烧,只需添上几块,便能烧上好一两个时辰,省时省力多了,烟尘也少了很多,王后娘娘立即喜欢了这种新奇事物,喜滋滋的让王上使人在春和宫里也做了个壁炉子,由于第一批采回来的煤太少,所以,王上立即下令工部着人立即着手挖掘煤。
随着煤的开挖,壁炉和煤的运用很快便在上京贵族中运用,也有不少人想把煤用到煮饭和日常生活中去,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烧。
王后娘娘也觉得新鲜,听慕容凌云说过,婉清说过有特制的煤炉子,但当慕容凌云对她提出来时,婉清却笑道:
“我们夫妻如今在大戎就像从质一样,而且,一切用度都是大王子府里的,这种吃白食的感觉还真是不舒服呢。”
慕容凌云听了眼里立即升起一丝不豫来,皱眉道:“我说过,我会护着你和阿离的。”
婉清笑了笑道:“你认为,我家相公会心甘情愿让你保护着,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
慕容凌云无奈道:“那你想如何?你也知道,此时就算我想法子将你们送回大周去,阿离也未见得能得到大周朝庭的谅解,你们夫妻同样也有危险。”
“这一切,都是你的造成的,所以,你要负全责。”婉清正色而严肃地说道。
慕容凌云听得一滞,的确,始作甬者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将婉清从龙景镇掳掠过来,又怎么会到了这步田地?
他有些挫败和无奈的咕哝道:“如果你肯嫁给我,这些事情就都不是问题了。”
话音未落,一柄冰冷的剑便架在他的脖子上,后脑的头发丝被削去了一束,上官夜离刚才明明不在正屋,怎么一下子便如鬼魅一般的出现了。
“你再存着那心思,我不介意让你变成太监。”上官夜离冷冷道。
“我知道,那几座山煤矿山如今都在你的名下,所以,你很快就要成大富翁了,而这笔财富正是我给你带来的,所以,你应该分我一分,再加上你对我们夫妻的伤害,我想在你的煤矿分得两成股份。”
婉清对慕容凌云脖子上的那柄剑不置可否,自顾自的说道。
而慕容凌云却明白,上官夜离敢在自家的王府里对他动手,就是想告诉他,虽然他们夫妻是人质,但以他的本事,随时都有可能杀死自己报仇,说到底,阿离还是不相信他,更不相信北戎人。
“我哪能真拿大戎朝庭的宝藏当私有财产呢。”慕容凌云恼火地瞪了眼上官夜离,“阿离,你不用这么小器吧,人都是你的,我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我死了,三妹妹可也要受连累的,淡定点啊,淡定点,最多我以后不再胡说了就是。”
上官夜离收回剑,脸色仍然黑沉沉的,“你又不是傻子,在南周过了那么久,连皇商都不懂么?你父亲如今掌管着北戎的军队,而煤矿就是钱袋子,这几座山原本就是王上分给你的封地,你开发卖钱有什么错?最多你让朝庭占三成股分就是了。”
“那我自己岂不只有四成?”慕容凌云很不高兴的嚷道。
“你的还不就是朝庭的?你家老爹肯定是要继位的,整个北戎都是你们父子的私有财产,你争个什么劲啊。”上官夜离鄙夷地看着慕容凌云。
婉清笑吟吟的拿出几张纸来,上面祥细地写着煤矿开采和买卖经营方式,甚至连承包开采和承包运输,再加上承卖的几个流程都写得清清楚楚。
慕容凌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公司运转型的集开挖,运输买卖一条龙的经营模式,不由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心惊,一拍大腿道:“好,就依三妹妹的,我这就去找父王商量。”
“这不过是个粗略的想法,如果想要更细致的,自然要从长计议,一时半伙我也做不出来,不过,咱们还是把分股的协议签一签吧。”婉清不紧不慢地叫住慕容凌云。
就这样,婉清唱白脸,上官夜离唱黑脸,夫妻二人倒底还是逼着慕容凌云答应了,会跟寿昌伯商量分股的事情。
寿昌伯当然不会答应,但是,婉清说过,如果没有股份,自然就不愿意尽心尽力为大戎服务,谁愿意傻傻地做无用功啊?
寿昌伯也知道,煤如果只是用来烧,用在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虽然也能赚不少的钱,但是,它的真正价值肯定是没有发挥出来的,很多事情,他们这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