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世族庶女第49部分阅读

      世族庶女 作者:未知

    儿,大步走到桌前坐下道:“三妹妹在玩什么?我来替亚娜儿。hubaoer”

    周身的气息骤降,赤颜却像是没感觉到,他冷冷地看了眼慕容凌云道:“阿云啊,你才从战场上下来,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这游戏你不会玩,这个死女人又定了时间,再玩一会子她就又要睡了。”

    慕容凌云一听这话,眼神越发的阴戾了嗜人,横眼赤颜,突然便站起身来,两手一抄便将婉清抱入怀里,婉清惊愕的尖叫了一声,骂道:“慕容凌云,你放肆。”

    赤颜听婉清骂得愤怒,不知如何,心头无端就一甜,起了身一掌便向慕容凌云攻去,慕容凌云没想到平日关系甚好的五叔竟然突然向他出手,脸色越发的阴沉,身子一避,腾出一只手与赤颜过起招来。

    婉清被他抱在怀里哇哇乱叫,引得外头的与她已经混熟的将士也冲了进来,拨刀来救,却看到刚才前线回来的云世子与五王子殿下打在了一起,而他们心中的明星偶像却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一名婉清的忠实粉丝,也是王族中人上前劝道:“云世子,你快快把顾夫人放下来,伤着她可不好。”

    慕容凌云恼火的将婉清放下来,手中的剑一拔,往赤颜跟前一丢。

    赤颜脸色一沉道:“阿云,你要与我决斗?”

    第一百四十章

    “对,决斗!”慕容凌云冷脸严肃地说道。

    赤颜正要答应,边上围观的将士上前劝道:“五殿下,你的身体……”

    “何必要闹到决斗呢,那可是不论生死的啊。”也有人紧张的议论。

    “你不敢吗?”慕容凌云见赤颜没有丢下自己的刀,讥诮地问道。

    赤颜哪经得他激,伸手就去拔自己身上的佩剑,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人群中冲了过来,很多将士一见那人,忙向两边退开,让出一条路来。

    “阿云,不过是个汉人女子罢了,你用得着对自己的叔叔无礼吗?”巴颜一身绛紫色羽绒长袍走了过来,恼怒地瞪着慕容凌云。

    慕容凌云眼一横,将婉清往自己怀里一扯道:“二叔,这个女人是我的,你最好是告诉五叔,请他不要再惹我。”

    说罢,便往婉清的帐篷里走,婉清哀怨地看了眼赤颜,回头大骂慕容凌云,没一点汉人女子的衿持与温婉,倒像个小沷妇。

    赤颜受不了她那一眼里的哀怨,心头一颤便向前冲去,而婉清的沷辣也正迎合了胡人将士们的心性,他们喜欢女人爽朗而直辣的个性,不但不觉得婉清这样不合礼数,反而觉得她越发的可爱,加之又本是婉清的粉丝,怎么舍得婉清受一丁点的委屈,见慕容凌云那快要喷出火来的样子,不由为婉清担心起来,有些人有意无意便拦在了慕容凌云面前。

    “云世子,请把夫人放下来吧。”有将士劝道。

    “是啊,欺负女人的男人不是真英雄,顾夫人并不喜欢你。”

    “阿云,你有本事就让顾夫人自己爱上你,用强不是真丈夫。”赤颜追上来喊道。

    慕容凌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苦出征,打赢仗后满心欢喜回来看婉清,却遇到这种情况,他想不通,不过十天不到的时间,身上的这个小女人怎么就有本事让这么多大戎人为她说话,心头又火又气,将婉清往地上一放,两眼幽深地看着婉清道:

    “你总是能做出让人意外的事情来,你没让人失望,很好,这才是你的做事风格,不过,我告诉你,我在你的小手段上失败过一回,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你得惩了,三妹妹,你等着,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自己的计划总算是成功了一半,婉清看着慕容凌云落漠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涌起一丝淡淡的愧意来,一回眸,看赤颜正关切地看着自己,甜甜一笑道:“谢啦,明儿教你搓麻将好了。”

    说罢,也不看一旁的巴颜一眼,自顾自的走回自己的帐篷里去了。

    亚娜儿没有跟上来,婉清坐在帐篷里发呆,她相信慕容凌云暂时不会逼迫自己嫁了,为自己赢得了一些时间,至少暂时应该不用离开这个营地到大戎的皇宫去了。

    暗卫还没有想出切实的办法来营救她,不过,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却也让她很担忧的消息,上官夜离已经潜伏在离这个营地不远的某一处山上,正伺机来救她,婉清却不希望上官夜离冒险,开玩笑,这个营里可驻着大戎好几个王爷,戒备森严程度可见一斑了,上官夜离就算功夫再大,怕也是来得去不得,寿昌伯这几天虽然未露面,但有巴颜那只狐狸在,保不齐,早就张开了网等着上官夜离来投呢,她想回到大周去,但不能用这种方式,虽然她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她有头脑,她能自保的同时,还可以做一点让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算要回去,也不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回,而是风风光光的。

    只是,如今慕容凌去回来了,巴颜也在营地里,自己的行动只怕不如前几日方便了,想要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上官夜离,有点困难。

    正思虑中,亚娜儿端着晚饭过来了,婉清很自然的坐到桌前用饭,亚娜儿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婉清,默默地为她盛上饭菜,婉清如往常一样端起碗,状似无意地问道:“云世子真的打了胜仗了吗?”

    亚娜儿眼里闪过一丝喜悦:“是啊,听说把南周人打退到顺义去了,大屿关如今已经在大戎的手里。”

    婉清听得眼神一黯,不知道这场战争又死伤了多少普通士兵,慕容凌云虽说必定会大胜而归,可这一仗也持续了近十天,可见惨烈程度,她摇了摇头,眼神忧郁地看向帐篷帘子。

    “夫人可是担心家里?”亚娜儿试探着问道。

    婉清摇了摇头道:“我一个妇人家,但不来这份心,战争是男人的事,如今我的相公被大戎人打败了,只能说他没用。”

    “夫人倒是很想得开,还真让人刮目相看。”一个清润的声音自己帐外而来,婉清抬眸看去,垂头仍然吃饭。

    巴颜挥了挥手,亚娜儿垂头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婉清和巴颜两个,婉清也没觉得不自在,吃得优雅而从容。

    巴颜眼里闪过一丝星火,在婉清的对面坐下,静静地等婉清吃完。

    看她放下碗后才又道:“你是故意的么?”

    婉清抬头看着巴颜:“我不懂巴颜大人的意思。”

    “你是聪明人,你明知我的意思是什么,阿云和赤颜都是我最亲爱的人,我希望你不要玩火,既然被掳来了,就要有做俘虏的自觉,不要弄妖蛾子,否则,本王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巴颜眼里全是戾狠之色,声音却说得并不大。

    婉清美丽的眸子里立即浮出泪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巴颜道:“大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们没拿我当俘虏看,所以,差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所以,才会放肆的玩耍……”边说,她竟然一改先前的小沷辣样子,委屈地哭了起来。

    巴颜听得一怔,没料到她突然又改了面目,不由恼怒的低声喝道:“你哭个什么劲,本王又没把你如何?”

    婉清抽泣着:“我……我知道我只是个大周人,我知道你们怎么也不会拿我当自己人看,我只是个普通的妇人,求巴颜大人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巴颜听她的声音越发的大了,伸手就想捂她的嘴,但手还没触到婉清的脸,就见赤颜风一样的从外头卷了进来,一把扯开巴颜道:“二哥,你做什么?”

    赤颜向来尊重巴颜,还是头一回用这么大的声音对巴颜说话,巴颜愕然地看着赤颜,气得嘴唇都在发抖:“赤颜,你为了个汉女竟然对为兄无理?”

    赤颜也觉得自己刚才激动了些,有些呐呐的,正要道歉,婉清将他随手推开道:“赤颜大人,以后请不要再来我的帐里了,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祸水,引响了你和阿云的叔侄情份。”

    赤颜听得一急,对巴颜道:“二哥,你弄错了,我只是喜欢跟她玩,当她是朋友罢了,你胡说什么呢?”

    巴颜深深地看了赤颜一眼,微摇了摇头道:“赤颜,男女有别,这个女人是阿云费尽心机才抢来的,你就不要掺合了,不然,回了京,在父王面前也不好看。”

    赤颜有些烦燥的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我有分寸的,这个军营里很多战士都喜欢听她讲故事,是阿云自己小心眼,你要劝就轻阿云吧。”

    巴颜走后,婉清难得的对赤颜笑了笑,不过,脸上含着泪水,神情不似往日的调皮和沷辣,反倒显出几分凄楚来,赤颜的心头一颤,没来由的就觉得有些酸酸的,像是突然吞下了一颗青梅一样,干巴巴的劝道:

    “其实阿云人也不错,你以前就跟他熟,王祖母也不是很在意你是不是已婚过……那个,你要是……真的嫁给他……”

    “我不喜欢他!”婉清毫不犹豫地摇头,如珍珠般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赤颜,小鼻子一耸一耸,委屈地说道:“我们大周有女训,你肯定是听说过的,烈女不嫁二夫,我虽然性子野一些,但这点子傲骨还是有的,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赤颜,你真的当我是朋友么?”

    赤颜的心越发的难受起来,鼻间一呲道:“狗屁的烈女,那是大周不要脸的男人给女人定下的伽锁,男人一个一个的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能嫁?我最讨厌汉人的文化了,不过,大戎如今也越发喜欢向大周学,真是很烦人呢。”

    婉清听得眼睛一亮,没想到赤颜这二楞子竟然能为女人说话,不由对他高看了一眼,缩了缩鼻子道:“赤颜,其实我并不想拿你们当敌人的,要不然,前些日子我也不会过得这么开心了,说起来,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倒是我这辈子过得最顺心随意的。”

    婉清这话倒不是煽情,也更不是挑逗的话,而是有感而发,她自重生在这个时代以后,一直就被封建规矩所束缚着,出嫁前,林氏的凶蛮,顾家姐妹之间的攻讦,出嫁以后,又被宁华算计,老太君打压,一桩桩一件件,她确实过得并不舒心,北戎汉子爽朗而热情,她这几日确实过得很畅快,很单纯。

    但赤颜听了这话却连耳根子都红了,一双妖艳而美丽的眸子游移着不敢直视婉清的眼睛,一双白晰修长的大手绞在一起,往在腿间搓着,像个青涩的大男孩,婉清这才反映过来,自己的话有多暖昧,但她很快心一狠,将错就错的柔声问道:

    “赤颜,你真的愿意作我的朋友吗?”

    赤颜抬眸迅速地看了婉清一眼,眼神殷切而热烈,又垂了下头,却是猛地一点头道:“当然!”

    “我不想嫁给阿云。”婉清快速地说道。

    赤颜的脸更红了,绞着的双手都搓皮肤泛红了,妖艳的眸子扑闪着一丝郝然来:“可是……族里有规定,谁抢回来的女人就归谁,那个我……”

    婉清气得差一点被拿桌上的碗砸他,能不能不这么自作多情啊!

    “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想跟你做朋友,你不是大戎的王爷吗?我看你在大戎也没什么实权啊,要是……”

    赤颜听得如一盘冰水直浇上头,全身凉了个透,但婉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很快就忘了生气,兴趣立即高涨了起来。

    “你就算不想承位当大王,但发大财总是喜欢的吧,我们一起合作发大财怎么样?”

    “怎么发?卖羽绒衣?”赤颜有点不屑地问道。

    婉清白了他一眼道:“那个也能赚钱,不过,太慢,我告诉你一个更好的,更赚钱的法子。”

    说着,她就把这几天在山涧里捡来的煤粒拿出来问赤颜:“这

    种东西在大戎多吗?”

    赤颜看了眼婉清手里黑不溜湫的石头,不以为然道:“多了去了,都埋在山里头呢,你问这个做什么?不是铜也不铁的。”

    婉清便鄙夷地看他一眼道:“我且不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只需把有这种东西的几坐大山都买下来,我告诉你怎么拿这东西发财就是。”

    赤颜不以为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戎都是我慕容王室的,我要买作甚?”

    婉清气得一伸手就揪住了赤颜的耳朵,大骂道:“你个笨蛋,你那该死的王室,光王爷就有五六个,若这东西真能赚大钱,你那些叔伯兄弟见了还不眼红,你不先把山买下来,将来他们抢怎么办?”

    耳朵上传来细腻温热的触感,赤颜心头一甜,像喝了蜜一样的舒服,傻傻地笑了笑道:“你说得也是哦,那我明天就回宫去,让父王把那几个山头划给我做封地好了。”

    这样倒是更好了,婉清不由鄙视这个二世祖,当王子就是好,做生意都不用出本钱的,这跟巧取豪夺没啥两样。

    赤颜从婉清的帐篷里出来,嘴角微微翘起,眼里浮出婉清那张宜喜宜嗔的脸来,心中如小鼓在撞击着,那个女人……她竟然想和自己一起赚钱……不喜欢阿云,却想跟自己一起经营……在大戎,只有老婆才会担心家里没钱过日子啊。

    婉清不知道赤颜这种奇怪的想法,半夜时分,看亚娜儿睡得香,自己悄悄的爬了起来,在亚娜儿的鼻间探了探,她在山中走动时,就刻意找了些能致人昏睡的草药,扯了些回来做成了香饼子,在亚娜儿身上已经试验过好几回了,效果不错。

    给自己裹上厚厚的羽绒衣,婉清悄悄的溜出了帐篷,外面守卫的军士正在打瞌睡,婉清手指轻弹,也给他们加了点料,看两个年轻的胡人士兵睡熟了,这才悄悄往后山上跑,眼见着后山就在前面,身子突然就腾了空。

    “你还是想逃吗?”慕容凌云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怒意。

    “放我下来。”婉清无奈的说道。

    慕容凌云知道她虽然面上洒脱,其实骨子里倔得很,对男女大防虽然不重视,但却守着自己的一条底线,决不容别人的侵犯。

    站直身子后,婉清毫无惧意的直视着慕容凌云,这些天来,她积聚着的怒气都在这一刻暴发了:“慕容凌云,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你就放了我,不要让我恨你。”

    “不是才和我的小王叔谈得欢快,要在大戎发大财么?怎么一会子又要我放了你了?”慕容凌云眼里滑过一丝受伤,自嘲般问道。

    “那是我和他的事情,与你无关。”婉清别看眼去,不想看他眼里的那一抹伤痛,冷笑一声道:“一个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不在乎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嫁的?”

    慕容凌云听得眼神一黯,眸子里滑过一丝愧意来:“我自己的儿子,我一定会抢回来的。”

    婉清冷笑道:“那是碧草和平安的孩子,你一天做父亲和丈夫的责任也不承担过,凭什么说是人铁孩子,慕容凌云,我以前一直认为你是个敢做敢为的人,可是,如今才发现,你和你的父亲一样的让人恶心和讨厌,我最讨厌的动物就是老鼠,而你,在大周做了二十几年的老鼠,骗了大周那么多人,如今突然回大戎,你可想过那些曾经与你父子交好的大臣,想过那些与你们通婚的亲族,你的生母可不是大戎人,而是正正经经的大周人,你想没有想过,你们父子的行为,给他们造成的后果是什么?”

    慕容凌云眼里的愧意更盛起来,婉清又道:“你自小在大周长大,自然知道守仁孝礼义仁才是为君子,你掳我过来,强行要娶我,便是我对你心中并无恨意,强我所难,违背我的主观意志强迫我,与强盗何异?你拿我当什么?物件吗?一个谁意任你抢夺的东西?你又想没有想过,我若真嫁给了你,我的父母,我的姐妹兄弟,我的家族会遭受什么样的遭遇?你是大戎人,你不在乎,而我是大周人,你凭什么逼我叛国?你如此拿我不当人看,我就算以前对你有一丝的好感,也被你挥霍了,慕容凌云,不要再在我面前表现你的爱,你的家让我恶心,让我有罪恶感,让我感觉痛苦。”

    说罢,婉清转身就往回走,自己的行动被慕容凌云监控了,今天决不能再与暗卫联系,不过,会暴露暗卫,会害了他们。

    慕容凌云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婉清决然的转身,眼里滑过一丝无奈和痛苦,喃喃道:“若是你当初便肯嫁给我,我宁愿背叛大戎,永世留在大周……”

    身后,寿王从暗处走了出来,担忧地看着他:“阿云,那个女人心如钢铁,算了吧,何必呢,大戎的好女子多了去了,父王会给你娶一个合心合意的。”

    慕容凌云看了眼寿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冷冷地横了寿王一眼道:“不关你的事。”

    说罢,但大步离去,寿王微微叹了口气,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第二天,亚娜儿就为婉清收拾东西,婉清怔怔地看着她道:“你……在做什么?”

    “自然是回上京城啊,云世子早就在外头等着了。”

    婉清眼神一黯,掀开门帘子就往外跑,慕容凌云果然就在帐外,婉清泪眼蒙胧:“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执迷不悟?”

    慕容凌云神情冷冽地看着她道:“你相公如今可是大周的征北大元帅,你是大戎的人质,我凭什么放了你?”

    婉清愕然地看着他,一晚上不见,慕容凌云憔悴了很多,但眼睛里却没有了她熟悉的情意,只余冷漠和疏远。

    这样也好,单纯的强盗与俘虏之间的关系,反而让婉清更加自在,做好俘虏的本份就好了。

    亚娜儿过来扶婉清上马车,婉清也默默地当个顺从的俘虏,回想慕容凌云昨晚说了,上官夜离现在是大周元帅的话,心里有一丝轻松,阿离能回到战场上去比守在自己身边要安全多了,至于她,肯定不会让自己过得糟糕就是。

    只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到了上京的第二天,就见赤颜苦着脸跑到婉清的屋里来,哭丧着脸道:“阿云那个混蛋,把我要的那几坐山全要去了,父王说我来晚了。”

    婉清听得愕然,心中一沉,从军营到上京,一路上足足走了半个月,十五天来,亚娜儿对她小意服侍着,但是,同行的慕容凌云再也没来跟她说过一句话,就如同她与他是陌生人一般,婉清自然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只是,那几坐可能蕴藏煤矿的山都被慕容凌云得了去,自己的计划还怎么实施?还怎么依靠能力堂堂正正回到大周去?

    赤颜看她神情黯然,眼里却是滑过一丝欣喜,笑嘻嘻道:“你不会宁愿跟我做生意,也不愿和阿云合作吧。”

    “我只是他的俘虏。”婉清冷冷地回答道,转身走进屋里,门一关,便把赤颜关在外面。

    婉清所住的屋子很小,屋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只是一件用具还算齐全,亚娜儿也被调回去了,身边再没有服侍的人,这倒无所谓,既然是俘虏,自然不能要求太多。

    赤颜在外头说着什么,婉清没有听见,但很快外面就传来敲门声,一个低沉粗哑的声音在外头威严响起:“五殿下,王后娘娘召您,您还是快些过去吧。”

    赤颜皱了皱眉,不满道:“我不去,母后怎么能让顾夫人住在这里呢?她又不是宫里的宫女?”

    “殿下,这是王后娘娘的旨意。”那位嬷嬷的声音冷静而不带一丝情绪。

    “好,我就去见母后,喂,我说姓顾的,我会帮你的,你不要害怕,母后是个很慈祥的人。”赤颜在外面大声说道。

    婉清估计赤颜离开了,才打开了门,宋嬷嬷穿着胡族的宫廷服装,踩着花盆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婉清。

    其实大戎的宫装与婉清前世所见的清朝服装有些相似,只是头饰不一样,发式与蒙古族的很相似,头上扎着很多小辨子,婉清看得出,这位宋嬷嬷在宫里的地位不低,因为她身上穿着自己买到巴颜的土蓝色的羽绒服。

    “顾夫人,王后娘娘有请。”宋嬷嬷不卑不亢地说道。

    大戎的王后年红五旬,是个有点福态的老太太,坐在高高的坐椅上,眼神淡淡地看着婉清从宫门处缓缓走来。

    “你就是顾婉清?”王后审视了婉清一遍后问道。

    婉清给她行了个汉礼,点了点头,眼神直视着坐在高位上的老太太。

    “本宫听说,身上的这身衣服是你做的?”王后声音很平淡,但却也并不怎么严威,像是在谈家常一样。

    婉清很感谢巴颜的办事效率,她从昨天来时,就发现,宫里不少女人都穿上了她制作的羽绒衣,也许,这让王后娘娘对她早就存着一丝好奇和好感了吧。

    “能让娘娘垂爱,是婉清的福气。”婉清微微一福回道。

    对婉清的从容和淡定,王后很满意,她眼里滑过一丝怜爱,但脸上仍是淡淡的:“听阿云那孩子说,原本,你是他最先定下的妻子,只是阴差阳错,所以,你才嫁给了别人,是这样的么?”

    婉清没料到这位王后娘娘的性子也是如此的爽直,说话如此直接,她想了想回道:“回娘娘,女子婚姻自古便由父母作主,婉清只知道听从父母的意思嫁到了靖宁侯府,其他一概不知。”

    王后保养极好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意来:“你这女子果然与众不同,身为俘虏,却没有一丝怯懦,其实,你之所以这么大胆和无畏,倚仗的就是阿云对你的感情吧?”

    婉清听得一震,垂着眸并没有抬眼,怕王后娘娘看见她眼里的那一抹慌乱和羞愧,明明就是个长相普通,气势也并不凌厉的老太太,但婉清在大戎王后面前,却比在大周太后面前更加紧张,王后那双看似苍桑的眼睛,有着看透一切的睿智,看来,能在深宫里混到如今这个地位的女人,不管是汉族的,还是异族的,都一样是了不起的角色,根本容不得她轻忽。

    第一百四十一章

    婉清的表情被王后全看在眼里,她眸子微眯,脸上终于挂了丝淡淡的笑容,暗想,这个女子也不是传说中那般的深沉,一点子心理全都写在脸上了,心里反而对婉清改了些看法,正要说话,却见婉清抬起头来,直视着她道:

    “婉清确实如王后娘娘您所想,有点倚仗世子对婉清的情份,但这不是婉清勇敢的真正原因,婉清不害怕,不恐惧的其实是因为,害怕只是一个人的情绪,对于现状和事情都没有半点帮助,反而会让你的敌人看着高兴,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让敌人高兴呢?”

    王后没想到婉清竟然当着她的面直陈自己就是她的敌人,脸上的那抹笑容迅速抹去,沉着脸道:“你果然大胆,如此冲撞本宫,就不怕本宫杀了你吗?”

    婉清不是傻大姐,也不是愤青,刚才那番言语正是迎合了王后的意思去的,对于一个深居后宫的女人,自己就是一个迷惑她孙子的狐媚子,胡人虽然礼教不若大周严苛,但堂堂王室嫡孙竟然坚决要娶一个已婚妇人作嫡妃,这必然让王后讨厌和愤怒,但孙子倔强得很,又是为国建立了大功勋的,正面反对会伤了孙子的心,所以,心里的那股子火自然便都移到了那个狐媚子身上,认定这个女人必是心机狡诈,手段厉害的角色,婉清故意简单直抒胸臆,就是为了减轻王后对自己的厌恶感。

    大戎人还是喜欢爽直女人的。

    “已经被俘虏过来了,死是迟早的事,致于是您杀了我,还是我自尽,结果都一样,没什么分别。”婉清表情也是淡淡的,她不想在王后面前表现出一丝的软弱来。

    王后听得怔住,大惊道:“怪不得你不怕,原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你就那般看不起阿云么?本宫的阿云又哪一点配不上你了?你不过是个嫁过人的妇人罢了,在你们大周,和离后的女人,根本就是遭人唾弃的。”

    婉清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位理直气壮的老妇人,不由唇边勾起一抹讥笑来,天下有这样的家人么?强抢了别人的老婆,还怪别人的老婆是嫁过人的?

    “原来王后娘娘也知道婉清是已嫁之女,婉清还以为大戎王室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婉清是大周正正经经的已婚妇人,是云世子强行将婉清掳掠来的,对于一个掳掠自己的强盗,婉清凭什么要看得起他?”

    最终,大戎的王后成宫的被婉清激怒了,她冷笑一声道:“好狂妄大胆的妇人,你既然如此瞧不上我的云儿,我便让你给我的云儿为奴为婢,来人啊,把她送到云世子的屋里去,由她为云儿铺床叠被,做屋里人。”

    慕容凌云正在自己的屋里看书,当宋嬷嬷传达完王后娘娘的旨意时,他半晌也没回过神来,等宋嬷嬷走远后,他看着眼前目光清寒的婉清,无奈地苦笑道:

    “你非要把自己弄到如此田地才心甘吗?”

    婉清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地站在一旁,默然无语,并不答他的话。

    “外面风大,进屋里来吧。”慕容凌云一身胡人紫色长袍,衣服上再也不见往日那朵马蚤包的金线大菊花,身材高大而修长,眉头轻蹙的他,没有了以往的张狂的肆意,倒显出几分忧郁的俊美来,只是婉清没什么心情欣赏突然变身的忧郁王子,冷冷道:

    “世子若没有吩咐,便请让人带本夫人回住所吧。”

    慕容凌云看她一副油盐不进,非要与自己闹僵的样子,不由心火直冒,伸手便将她扯进屋里,一挥手,让屋里的侍女都退了出去,邪笑道:“王后刚才的旨意你没有听到么?如今你已经是本世子的屋里,屋里人是做什么的,想来你应该很清楚,本世子就不相信阿离没有几个屋里人在屋里放着。”

    “阿离与我感情深厚,我曾经对他说过,他若想要屋里人,就要先告诉我一声,我给他腾地方,我的感情世界里,只有唯一,没有多项选择,我的眼里容不下半粒砂子,我既然这样要求他,自然要先遵守,所以,我不管你口里的屋里人是什么意思,除非你杀了我,我不是会屈服的。”婉清淡淡地回答道。

    慕容凌云邪笑道:“是吗?你放心,我也说过,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了,我慕容凌云虽然喜欢女人,但从来不强迫女人,想给我慕容凌云当屋里人的多了去了,我女何必在乎你这个嫁过人的,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铺床垫被,磨墨添香,服侍我。”

    说罢,他转身坐回去看书,再也不看婉清一眼,到了婉清,婉清也不知道自己要睡到哪里,慕容凌云也没强迫她真给自己铺床垫被,却是也不管她,看书到深夜后,当着婉清的面,衣服一脱,自己卷被子睡了,把婉清生生凉在一边。

    婉清站了一下午,腰早就受不了,屋里其他的侍女早得了令,没有一个人进来,婉清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只好窝在椅子上抱成一团坐着,外面的雪下了一天,屋里虽然烧了地龙,但窝在椅子里仍然很冷,婉清无端觉得好生委屈,但路是自己选的,苦也就只能自己受,她给自己调整好一个舒服点的姿式,竟然抱着身子,窝在椅子上睡着了。

    昏暗的宫灯下,慕容凌云隔着一层纱帐眼睛瞪得老大,狠狠地看着椅子上那个倔强的小女人,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

    明明自己并没有再逼着她嫁,她只要在王后面前说几句软话,不激怒王后,就能在大戎过得好多得,至少比现在这种情形要好,她偏偏要反道而行,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难道这样,自己就会放了她回去么?

    正想着,他看见椅子上的婉清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似乎是脚麻掉了,身子一动,差一点从椅子上载下来,他心中一紧,掀开被子就想跃起,却见婉清迷糊地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了眼四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后,又继续歪着睡了。

    慕容凌云气得心一狠,掀了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她自讨苦吃,就让她受些苦也好。

    可睡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婉清脸上那抹清丽的苦笑象个磨影一样的往他脑子里钻,婉清嫁给上官夜离后,过的日子他很清楚,曾经他暗暗发誓,只要她肯跟着自己,一定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可是现在呢,让她受苦的好象就是自己,她以前跟着阿离,至少不挨冻,还是个正经的少奶奶吧,现在呢,祖母把她贬成了奴婢,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心里哪会舒服?

    听到椅子上那人并不通畅的呼吸声,慕容凌云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伸指点在婉清的昏睡|岤上,轻轻将她抱起,放进自己睡得暖融融的床上,自己又去柜子里抱了床绒被来,就在床边的榻上铺开,睡下了,听到床上的呼吸声终于均匀绵长了,他也开睡有了睡意,感自己的呼吸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心也没来由的觉得踏实安宁了起来,渐渐进入了梦乡。

    早上婉清还是从椅子上醒来的,但奇怪的是,身上并不太冷,抬眼看去,慕容凌云早就起来了,人也不知去向,婉清伸了伸并不太麻的双腿,不由佩服自己超强的适应能力,起了身去耳房给自己打水,却见慕容凌云正在耳房里洗脸,她忙又退了出来。一点屋里人的自觉性也没有。

    慕容凌云看也没看她一眼,洗完脸后,便径自出去了,不久,亚娜儿进来了,看见婉清一身奴婢服饰,也没怎么惊讶,只是道:“华侧妃请你过去。”

    婉清听得诧异,哪个华侧妃?

    被亚娜儿带到一座华丽的院子里,远远的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竟然是在大周常听到的曲子,婉清垂头跟着亚娜儿进去,抬眼便看到屋里正在弹琴的女人正是在大周皇宫里失踪的华妃,她不由哑然失笑,寿昌伯对华妃倒有几分真情,竟然还把她带回大戎来了,看来,寿王爷果然不是大周皇帝的儿子,也不知道皇帝如今知道自己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心情如何。

    华妃一曲终了,抬眼便看到婉清眼里的那一抹讥笑,顿时脸色一沉,对身边的婆子看了一眼,那婆子上来对着婉表就是一巴掌,一旁的亚娜儿却手脚飞快,纤细的手准确的捉住那婆子的手腕道:

    “顾夫人是云世子的屋里人,华侧妃娘娘打不得。”

    华妃冷笑一声道:“好大肚的奴才,她不过是个下贱的奴婢罢了,本妃如何打她不得?”

    亚娜儿面无表情的说道:“侧妃娘娘应该知道世子爷的脾气。”

    华妃听得气结,却也不再坚持,只是道:“你既然是云儿的屋里人,那我便是你的主母,过来,服侍本宫。”说着,便躺到软榻上去了,婉清冷笑一声,慢慢走过去,挽起衣袖,给华妃按摩,但第一下,但按在华妃的一处暗|岤上,华妃痛得好一声尖叫,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婉清脸上。

    婉清眼里立即浮出委屈而屈辱的泪水,轻声啜泣,亚娜儿离得有些远,没想到华妃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法惩罚婉清,气得小脸都红了,拉起婉清就往外走。

    慕容凌云身边一个小小的丫头也敢如此对自己不敬,华妃终于火了,大声道:“来人,将这两个胆敢冒犯本宫的小贱人拖出去重重的打。”

    一时,几个宫嬷冲了上去,将捉住婉清,婉清这才发现,亚娜儿的身手很强,几个婆子根本就近不得身,反而还被她打在地上爬不起来,华妃回到大戎后,因为并非正宗的大戎人,很不得王后的喜欢,在大戎根本比不得她在大周皇宫里风光得意,所以,心里一直郁郁不欢,这会子连一个小丫头也不将她放在眼里,更加恼火,拔高了音便喊:

    “亚娜儿,你想造反吗?来人,侍卫呢,来人,捉拿反贼。”

    外面的护卫没有进来,进来的却是赤颜,他一大早去宫里找婉清,却听说王后娘娘把婉清赐给了慕容凌云为奴婢,气得火冒三丈,快马架鞭就路到大王子府里来找婉清,就听见府里闹得凶。

    一抬眼,便看到婉清雪白的脸上,五个清晰的手指印,那火就直往头上冒,妖艳的眸光冷厉刺骨,两脚一踹,便将冲过来的侍卫踢倒在地,“小嫂子,你还是本分些的好,不然,让母后知道你在府里胡说八道,乱害府里的旧人,只怕会很不高兴。”

    亚娜儿可是大王子府里的家生子,论起身份来,虽然也是奴婢,但地位却并不太差,大戎王室的人,自然是宁原相信亚娜儿,也不会信华妃的。

    华妃知道自己只是空有个侧妃的头衔而已,大王子想继承王位,自己这个汉族人的身份就跟本上不得台面,大戎不可能会要一个被大周通缉着的大周人当王后的,所以,她的身份非常尴尬,两边不得意,两个国家的人都看不起她,赤颜几句简单的话,却正好触到了她的痛处,向来暴燥的她,却不得不强忍着心里的怒火,不敢回半句。

    赤颜看她老实一些,也不想太给她没脸,毕竟大王子寿昌伯对她还有些情宜,而且,她还是寿王的生母,便冷冷道:“以后本王若再看到有人欺负顾夫人,本王会让她去本王的蛇盆里过上一两天好日子。”

    王殿下喜欢玩蛇,全大戎人都知道,华妃听得一哆嗦,眼瞪眼都不敢了,垂眸禁声不语。

    婉清被赤颜拖了出来,眼泪汪汪的像个受人欺负的孩子,赤颜心一软,拿了手绢儿笨拙地给她拭泪:“莫哭,怎么就被她打了?”

    亚娜儿在一旁把华妃打人的经过忿忿地说了一遍,赤颜越发的恼火道:“我这就去找母后,让她把你送给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说着,便把赤颜往外拖,慕容凌云冷冷地坐外面进府,正好就看到婉清泪流满面地,温顺地跟在赤颜身后,被赤颜牵着手,心中立即像打翻了陈年的老坛酸菜,醋意横飞,她不是说要对阿离坚贞不二么?怎么与赤颜就拉拉扯扯,暖昧不明了?原来所谓的坚贞只是拒绝自己的理由吗?

    脑子一冲动,就失去了正确的判断,他往前冲时,没有看到婉清眼里滑过的一丝狡黠。

    赤颜和慕容凌云叔侄两就在大王子府里大打出手,两个下手都狠,一点也不留情,亚娜儿在一旁急得不行了,忙使了人去叫大王爷,寿昌伯赶到时,慕容凌云的嘴角已经挂了一丝血迹,而赤颜的脸上也是红肿一片,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几处,两人都挂了彩,虽不是重伤,但看着也让人生火。

    寿昌伯离开家时,赤颜还没有生,赤颜的年纪比慕容凌云还有小一岁,所以,他对寿昌伯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关于寿昌伯的事情他听得却多,知道自己这位大哥为大戎牺牲了很多,所以,对寿昌伯还是有几分畏惧的,见寿昌伯脸色阴沉,忙缩到了一边,却是隐隐地站在婉清的前面,挡住寿昌伯那嗜血的眸光。

    “赤颜,回你自个儿的府里去。”寿昌伯强忍心中的怒火道。

    赤颜拉起婉清就往外走,慕容凌云哪里肯,长臂一拦道:“小叔走就走,把我的人留下。”

    “我这就去跟母后讨人,你看才一天,你就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我今儿是来得巧,若是没来,只怕她如今被人打得半死了。”赤颜蛮横地说道。

    寿昌伯也看到了婉清脸上的伤痛,微闭了闭眼,不问也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深深地看了婉清一眼道:“你跟我来。”

    亚娜儿扶着婉清跟在寿昌伯身后就走,慕容凌云和赤颜两个都露出担忧之色,两人同时跟在后头,寿昌伯回头冷冷地横他们一眼,两人同时都顿住了脚,慕容凌云忍不住道:“爹爹,不怪她……”

    寿昌伯书房里,寿昌伯让亚娜儿出去了,看着站在面前楚楚可怜的婉清,寿昌伯不由好笑道:“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