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庶女第26部分阅读
世族庶女 作者:未知
上官夜离听了就要起身,婉清忙拦着他道:“你要干嘛?”
“自然是去问她。dierhebao”上官夜离理所当然地说道。
“问得出结果么?她随便就用个什么理由给唐塞你了,韩嬷嬷对我可没这么好啊,她怎么没说送两样好东西给我呢。”婉清酸溜溜地说道。
上官夜离从婉清的语气里听出了不满,韩嬷嬷是他的奶娘,生母死后,韩嬷嬷就像母亲一样的待他,他与韩嬷嬷名义上是主仆,实际情如母子,最重要的是,欧阳夫人留下的身边人,就只有韩嬷嬷了,关于欧阳夫人的很多信息,都是来自韩嬷嬷,上官夜离对母亲的了解,也基本上是来自韩嬷嬷,所以,上官夜离一直对韩嬷嬷既敬重,又纵容,而且,他也是很信任韩嬷嬷的,更是相信韩嬷嬷对他的忠诚的。
“那娘子,你想怎么处理?”
婉清看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难过,拍了拍他的手道:“希望不是我多心,相公,我问你,我的嫡亲婆婆,也就是你的生母欧阳夫人,听说以前是欧阳世家,那样的大家族里出来的人,不可能没有嫁妆吧,我进门后,却并没有看到欧阳夫人的嫁妆,这点让我很奇怪。”
上官夜离听得眼神急缩,一丝沉痛从他眼底浮现,婉清感觉他的手有些发凉,发抖,似乎极不愿意谈起欧阳夫人,婉清静静地等着,她知道,欧阳夫人是上官夜离心底的禁区,他从来就不在婉清面前谈起欧阳夫人,也从没有做过悼念欧阳夫人的事情,哪怕大小节日,侯府的祭祀里,他也不曾给自己的生母上过香,供奉过香油祭品。
好半晌,上官夜离才平复了些心情,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抬眼正视着婉清的眼睛,声音有些发沙:“娘子,当年,母亲去世后,她所有的嫁妆就都被查禁了,欧阳家那时的罪名不止是谋逆,还有叛国,这些年,叛国的罪名算是洗清了,但是,谋逆之罪仍然在的……”
怪不得上官夜离会如此伤心难过,原来,欧阳夫人过世后,嫁妆也被查抄了,这就有如雪上加霜。
“难道就一点也没有留下?”婉清疑惑地问。
“有些小东西吧,不过,大多都在父侯的屋里,爷侯在古墨斋里,有个专门的屋子放母亲的遗物,像你说的这几样东西,如果是母亲的,韩嬷嬷应该不会轻易能拿得到。”上官夜离明白婉清的疑,他很快就打消了婉清的疑虑。
婉清听了沉默了,她不由又想起王妈妈来,从那一天,听王妈妈与韩嬷嬷的对话,王妈妈应该也是欧阳夫人身边得力的仆人才是啊,她应该还掌握着一些上官夜离不知道的秘密。
“相公,我人敲打敲打韩嬷嬷,你不会心疼吧。”婉清微笑着,虽然是在询问上官夜离的意思,但眼神很坚决。
上官夜离怔了怔,随即将婉清拉进他的怀里,搂紧,下巴窝在婉清的肩窝里,闷闷道:“娘子,我说过,只要你开心就好,如果连你我也信不过,那我还有谁可以相信?你只管去做,想怎么做都行。”
婉清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毕间是他的奶嬷,她不希望在这件事情上伤害他,也想知道他对待韩嬷嬷究竟是什么心理,所以,才先问清他的态度,上官夜离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她很开心,她将上官夜离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柔声道:“要不,你先睡一会吧,这事我来处理就好。”
上官夜离摇了摇头道:“还是当着我的面好,要不然,又会有人对你说三道四了。”说着,就起了身。
婉清明白他的好意,上一回自己处置紫绫时,府里不少人就说她容不得上官夜离跟前的人,而且,韩嬷嬷在侯府里的地位也很高,侯爷和老太君都很看重她,如果自己私自处置了她,肯定又会招来非议。
婉清与上官夜离大里屋出来时,正好看到韩嬷嬷端了一碗补品从后堂进来,一见上官夜离起来了,韩嬷嬷关切地说道:“爷还有发着烧呢,怎么不去躺着,有什么事情比爷你的身子还重要的么?”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指责婉清不顾上官夜离的身体。
上官夜离听了脸色就有点沉,冷冷道:“我想出来坐坐,躺久了不舒服。”
韩嬷嬷听了还想说什么,看上官夜离的脸色不豫,倒是闭了嘴,把补品端了递给上官夜离,婉清就歪了头去看,笑着问上官夜离:“韩嬷嬷可真是有心了,不知道给相公吃的是什么好东西呢。”
同样是主子,炖了补品却只给上官夜离,不给婉清,要不要做得这么明显呢?
韩嬷嬷的神情一滞,脸色有些发僵,不自在地说道:“奴婢还怕少奶奶不喜欢奴婢炖的东西呢,奶奶可是要用些,奴婢这就去再端一碗来,这是老母鸡炖的补药,很补的。”
婉清听了却是将上官夜离端在手里正要喝的那碗补汤端走道:“爷,发烧喝鸡汤可不太好,你还是别喝了吧。”
上官夜离之所以会发烧,除了伤口有些感染外,还受了点风寒,感冒了喝鸡汤可不好。
韩嬷嬷见了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目光中含了些怒气,垂了头立在一旁,并没有说什么。
婉清将那碗鸡汤放在桌上,扬了声道:“端下去吧,方妈妈,让你炖的绿豆汤可好了?给爷端些来,让他喝了消火。”
方妈妈应声从后堂过来,手里端着早就准备好的绿豆汤,递给上官夜离,上官夜离想也没想,就端起喝了。
韩嬷嬷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忍不住对上官夜离道:“世子爷,绿豆这种贱物,您遇尔尝尝鲜就成了,可不能多吃,没得伤了肠胃呢。”
婉清听得脸色一沉道:“嬷嬷是什么意思?是说本郡主的东西就是贱物么?本郡主可是用这种贱物救过皇上的,难道你认为,皇上也是贱的?”
韩嬷嬷听得大惊,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少奶奶息怒,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婉清冷笑道:“没有这个意思?我看你分明就是瞧不起本郡主,本郡主想给爷喝什么,由不得你这个奴婢来置喙,你最好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僭越了才是。”
韩嬷嬷听得眼眶一红,抬眸两眼含泪地凝望着上官夜离,婉清这话说得有点重,上官夜离的生活又一直是她打理的,她不相信,爷会就这样纵着少奶奶欺负她。
谁知上官夜离像根本看不出她的心思一般,他转过头去对婉清道:“娘子,以后再有人不服从你,你尽管打就是。”
韩嬷嬷听得浑身如遭电击,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夜离,目光哀怨而委屈。
婉清见了笑道:“嗯,我记住了,上回相公就说过一回了,只是有些人自以为身份不同,总不长记性呢?
韩嬷嬷听了这话,脸一白,身子就萎顿了下来,上一次少奶奶打过她一次,少时爷也是这么说的,在少奶奶面前,爷一直就没给她留过什么脸,只是她心中不甘,总是不相信自己一手带大的爷会真的不再尊重和护卫她。
婉清笑着让韩嬷嬷站起来,端起方妈妈送过来的绿豆汤,闲闲地喝了一口后,对韩嬷嬷道:”嬷嬷起来吧,看在你是爷的奶嬷份上,本郡主就不与你计较了。“
韩嬷嬷这才起了身,脸色铁青的就要退下去,婉清等她一转身,就对方妈妈道:”妈妈,一大早儿我怎么看到妆盒里少了些东西?“
方妈妈没反应过来,不解地问:”不知道少奶奶又少了什么?“
上一回紫绢偷了婉清放在多宝格里的假玉佩,婉清可是把紫绢打了个半死的,当时上官子墨还过来了一趟,紫绢死得很离奇,到现在也没查出,她究竟是怎么死的,而且,这阵子太过忙乱,也没有关心那块玉究竟到了谁的手里。
婉清以前怀疑过幕后的人是贤妃,但现在贤妃已经被大巫师带走,不知去向,偷玉的事情,就更加搁下了。
”一套玳瑁梳,我平日可喜欢的,妈妈没有收起来吧。“婉清漫不经心地说道。
韩嬷嬷此时已经走到了穿堂门口,听了婉清的话,身子顿了顿,但还是挺直着背脊走了。
”那奴婢去查一查吧,看看是不是再少了什么?“方妈妈睃了眼婉清的脸色,看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再一联想起自己先前的怀疑,她立即就明白了婉清的意思。
下去后,没多久,方妈妈就转了回来,一脸慌张地说道:”少奶奶,不好了,您箱子里的羽纱帐子,一面银盘镜都不见了,奴婢找半天也没找到,这可怎么办?屋里出了贼啊。“
上官夜离没想到婉清的敲打竟然是污陷,眉头皱了皱,他好笑地摇了摇头,宠溺看着婉清道:”谁那么大胆,敢偷娘子你的东西,来人啊,带人来,给爷好好搜搜,看东西被偷到哪里去了。“
方妈妈立即就带了好几个粗使婆子气势汹汹的下去搜查了,第一站就去了韩嬷嬷屋里,韩嬷嬷没料到自己刚一进屋,方妈妈就来了,一听短了的那几样东西的名字,脸色立即铁青,愤怒地看着方妈妈,一言不发的任方妈妈搜着。
方妈妈见了眼里就含了讥诮,心里暗骂,这个老货是以为自己不敢去欧阳落衣的屋里搜,所以才如此镇定自若吧,哼,少奶奶已经动了怒气,把这事往台面上摆,莫说只是欧阳落衣的屋里,就是侯夫人的屋里,她也敢去闯一闯,如今少奶奶是府里的一等郡主,这些人还不知死活的惹少奶奶,不教训教训,少奶奶就白得了这么个封号。
几个婆子在韩嬷嬷屋里一无所获,韩嬷嬷阴狠地看着方妈妈道:”方姐姐,我也是这个府里的老人了,你进我这个门时可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方妈妈似笑非笑地围着韩嬷嬷转了一圈道:”后果?我是奉了爷的命令来搜查的,不知道韩姐姐给给我个什么后果呢?“
韩嬷嬷冷笑一声道:”莫要拿爷来唬弄人,爷不过是为了讨少奶奶高兴罢了,少奶奶这么做,也不怕这满院子的侯府旧人寒心么?“
”寒心?那些人不做些下做的事情寒少奶奶的心,少奶奶会如此吗?我家少奶奶从小就心慈良善,对待下人向来宽仁,只是有那些没长眼的,瞧着少奶奶宽仁,就以为她软弱好欺,仗着老脸色倚老卖老,不把少奶奶放在眼里。少奶奶早就该整顿整顿这个院子了,总这么着,下去,还会让那些人猖狂得抓到少奶奶头上去。“
方妈妈针峰相对地说道。
韩嬷嬷听得咬紧嘴唇,抬腿就往外走,方妈妈在她身后冷笑,由得她去了。
婉清和上官夜离正在屋里说着话儿,欧阳落衣铁青着脸就进来了,一见上官夜离,美艳的大眼里就升起一股雾气:”夜离哥哥,你……你怎么能让下人去搜我的屋子,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婉清看着她盈盈欲滴,既生气,又委屈的娇柔模样,心里就在笑,方妈妈还真贴心,自己不用开口,方妈妈就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什么,连太后娘娘的外孙女也敢当贼来查,但子可真够大的。
”哦,查到你的屋里去啦,我的屋里也被查了个遍呢,连书房也没放过,可查出什么来了?“上官夜离听了却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上的书,眼皮都没抬,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欧阳落衣听得一滞,噙着泪嗔道:”表嫂的人说落衣偷了表嫂的羽沙帐子,夜离哥哥,落衣是什么出身?落衣想要什么东西,还太后外婆,皇帝舅舅都会赏我,再不济,我也能找阿皓表哥要,用得着偷么?“
上官夜离听了抬起眼来,黑眸凌厉地看着欧阳落衣,眼里翻卷着冰寒之气,”那你的羽纱帐子可就是太后或是皇上赏你的?再或者是,阿皓给你的?“
欧阳落衣听得一窒,神情更加委屈,美丽的大眼幽怨地看着上官夜离,颤着声道:”落衣自小就住在侯府里头,这些个东西还用得着去找太后和皇帝舅舅讨要么?夜离哥哥,以前落衣想要什么,从来都只是跟你说一声,就算再稀罕的东西,你也会给落衣寻来的呀。“
上官夜离听了淡淡扫了她一眼道:”可惜,你已经搬出侯府很多年了,我早就忘了以前是怎么对待过你了。“
欧阳落衣的眼泪终于无声地落了下来,神情痛楚又哀怨,秀美的俏脸如雨后的茶花一般,娇艳夺目,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致,可惜,上官夜离再不像以前那样,对她呵护倍致,半点冷香惜玉之色也没有,说完后,就又垂下眸去,翻看手里的书了。
这时,方妈妈带着几个婆子走了进来,”回世子爷,回少奶奶,奴婢在表小姐屋里看到了少奶奶丢的那三样东西,请爷示下,奴婢要不要去将东西拿回来。“
欧阳落衣再也忍不住,上前就是一巴掌向方妈妈打去:瞎了眼的贱婆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那些东西全是韩嬷嬷给我的,什么时候偷了表嫂的?”
那声清脆的巴掌就如打在了婉清的心上,她气得将手中的茶碗抓起往地上一砸,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表妹,打狗也要看主人,她是我的奶娘,你打她就是打我的脸!”
欧阳落衣听得冷哼一声道:“就算如此又如何,你让人搜我的房间时,可不也在打我的脸么?表嫂,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贤淑知理的人,一心想与你交好,却没想到你如此狂妄自大,不可一世,不就是个一等郡主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要记住,得意莫猖狂,人总有跌跤失意的时候。”
“啪,啪”两声清响在屋里响起,欧阳落衣的话音未落,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她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那打完她后,又迅速坐回椅子上的上官夜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奔涌而出,哭得差点接不上气来:“夜……夜离哥哥,你……你竟然打我?”
“你打你表嫂的脸,就是打我的脸?表妹,你眼里既然没有你表嫂,那就请搬出侯府吧,我不欢迎你住在这里了。”上官夜离面无表情地说道,对欧阳落衣眼里的怨恨置若罔闻。
欧阳落衣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着冲了出去,正好碰到进门来的韩嬷嬷,韩嬷嬷忙一把抱住她道:“怎么了,怎么了,表小姐?”
一抬眼,看到欧阳落衣脸上的两个巴掌印,顿时脸黑如锅底,“谁这么大胆,敢打表小姐你?你莫哭,奴婢把老太君请来了,让老太君为你作主。”
婉清在外头听说老太君来了,还是起了身到外面去迎,就见老太君在房妈妈的搀扶下,脸色铁沉的走了起来。
上官夜离见了还是起身让了坐,亲自把她扶到正位上去,老太君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规矩了,让的搜查韩嬷嬷这个府里的老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打落衣,夜离,你是魔症了么?”
上官夜离听了微扬了下巴道:“老祖宗,您可不能只听片面之词,韩嬷嬷胆子更大,她竟然敢自作主张,将婉清的东西拿给落衣,如此的倚老卖老,不把婉清放在眼里,这才是没有王法,不讲规矩呢,至于落衣,她一个外人,在府里头作威作福,把我娘子的奶娘,这不就是在打我的脸么?孙儿不打回来了,怎么维护我娘子的脸面?孙儿可见不得娘子被人欺负。”
老太君没想到上官夜离把所有的事情都兜在自己身上,她来就是要找婉清的麻烦的,上官夜离如此一搅和,她就不好向婉清发难了,只好气得直拍桌子道:“不过是打了个下人罢了,你怎么能动手打落衣呢,你不知道她是太后的外孙吗?你这样,岂不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上官夜离听了一脸蛮横地说道:“我打都打了,她要去告状,就去告吧,反正我是不让人欺负我娘子的。”
老太君听得一滞,她也不是真的想让欧阳落衣进宫去告状,就骂了上官夜离和哄了欧阳落衣几句,欧阳落衣不依不饶在在一旁哭,老太君就道:“落衣,你光哭有什么用,这件事得好好问清楚了,如果真是离儿夫妻冤枉了你和韩嬷嬷,那我把这事告诉侯爷,让侯爷罚离儿去。”
说着,就问韩嬷嬷:“五少奶奶说你拿了她的东西,你可承认?”
韩嬷嬷听了就皱了眉道:“回老太君的话,奴婢并没有拿五少奶奶的东西给表小姐,那几样东西是奴婢在市场上买的,尤其是羽纱帐,与五少奶奶的那床,花色和颜色都不同,质量也更好一些,五少奶奶分明就是污陷奴婢,她早就想赶走奴婢,把整个清远居抓在手里了,爷跟前的几个老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赶走,如今轮到奴婢了。”
老太君听了就看了婉清一眼道:“清丫头,她说羽纱账并不是你的,你可看清楚了,不会是真的冤枉了她吧。”
婉清听老太君对她的语气还算平和,并没有想像中的凶狠,倒觉得有些奇怪,笑了笑道:“老太君,这韩嬷嬷最是狡诈了,她的话您信一半就可以了,她说羽纱帐是在市上买的,我且先不管买不买得到,且让她说说,这床帐子,花了多少银子啊?”
韩嬷嬷一听婉清这话,心里就有些打鼓,精明的双眼转了又转,想了好半晌才道:“四十两银子,云绣坊就是这个价。”
婉清听了就笑了起来道:“四十两银子?嬷嬷怕是很久没有到府外头去逛过了吧,这点行情也不知道,如今云绣坊的羽纱帐最少也得二百两银子一床,你说的这个价,怕还是好些年的呢。”
“怎么可能?奴婢就是在云绣坊买的,云绣坊的古师府与奴婢想熟,她愿意作本价卖给奴婢。”韩嬷嬷硬着头皮回道。
“就算古师付与你关系好,肯只要四十两让给你,那个套玳瑁梳呢,银盘镜呢,据我所知,这两样东西有市无价,因为根本就没有买的,我想请问你,这两样你又是多少钱买的,在何人之手买到的?”婉清冷笑着逼问道。
韩嬷嬷的额头上,开始冒起汗来,她当时,一心只想让欧阳落衣高兴,没多想就把这几样东西拿出来满足欧阳落衣了,不过是几件小东西罢了,没想到婉清会如此较真,真的拿这当一回事来闹,如今才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不该如此轻率的就动用以前的东西,一时被婉清逼问得紧了,不知道要如何回还,急得直咬嘴唇,一旁的欧阳落衣也有些着急起来,凄婉地对老太君道:
“老太君,不过是几件小玩意罢了,至于如此劳师动众么?既然侯爷如此容不下落衣,落衣这就回宫里,住到贤妃娘娘跟前去好了,也省得有人拿落衣当眼中钉,肉中刺,不待见落衣。”说着,就哭着往外头走,老太君忙记房妈妈拉住她道:
“你这孩子,谁说不喜欢你住在侯府了?有些人心狭妒嫉,你莫管就是了,有老祖宗替你撑腰呢。”
欧阳落衣听了就上前去拉老太君:“落衣不想再呆在这个屋里,老祖宗,咱们走,咱们走吧,落衣不想再在这里受气了。”
分明就是想引开注意力,不想自己把这件事情往下深究,婉清心中冷笑,顺着她的话道:“老祖宗,既然落衣要走,那您就先带着她回屋去歇息吧,这里,自有孙媳来查,总要弄个水落石出就好,这几样东西,虽说是小玩意,但却是稀罕物,如果咱们侯府的一个小小的奶娘就能随随便便一下子就拿出三样来,传了出去,人家还不知道侯府的家底子厚到了什么程度呢,只怕皇上的府库里也没这么富有吧。儿媳也是怕皇上对侯府生出疑忌来啊。”
老太君听得一震,婉清的话正好戳中了她的心窝子,皇上对靖宁侯府的怀疑和猜忌之来就没停下过,欧阳家族的灭亡就是前车之鉴,这几年,侯府也过得小心翼翼的,尽量低调了又低调,不引起皇上的注意就好。
婉清说得对啊,这几样东西虽然是小玩意,但都值不少钱,韩嬷嬷一个奴婢,怎么能一子拿三样出来,难道是……
“韩嬷嬷,你老实交待,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若不快快说清楚,小心板子上身。”老太君冷声对韩嬷嬷说道。
韩嬷嬷的脸色刹白,吱唔着半晌没有说话,婉清眼睛一眯道:“说实话吧,不然,你那把老骨头也承受不住几十板子,为了点东西丢了命,还真不值得。”
韩嬷嬷头汗如浆,眼里终于浮出一丝惧色来,但她硬挺着,不肯说话。
老太君脸一沉,挥手就让两个粗使婆子将她拖了下去,欧阳落衣还想求情,但老太君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落衣,我记得韩嬷嬷原是你父亲屋里的人,后来,离儿的娘出嫁,你们欧阳家各房都送了个丫头给离儿的娘,韩氏与你爹爹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啊,她对你,可是比对离儿不要真心一些呢。”
欧阳落衣听得脸色一僵,那说请的话,就再也开不了口了,外面传来沉闷的板子声,一会子房妈妈来说,韩嬷嬷已经被打晕了,老太君道:“给她泼浓盐水,看这老货说还是不说。”
婉清听得心一颤,老太君还真够狠辣的,伤口上泼盐水,那痛就要加重好几倍啊,老太君的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难道她也猜出一些什么了?
她正等着韩嬷嬷受不住后,招出些什么时,房妈妈进来说道:“老太君,韩嬷嬷说,只对世子爷一个人说。”
上官夜离听了就闪身出去,外面韩嬷嬷遍体鳞伤,下半身被打得血肉模糊,见上官夜离过来,她虚弱地抬起眼眸,眼中带了一丝眷恋和苦笑:“爷,你……你过来,奴婢只告诉你一个人。”
上官夜离便附下身去,耳朵贴在韩嬷嬷唇边,韩嬷嬷越说,上官夜离的脸色就越发的铁青,终于,他气得将韩嬷嬷一推道:“你果然是有问题的。当初,我娘的死,你也有一分吧。”
韩嬷嬷眼里滑出一滴泪珠来,苦笑道:“老奴也是没有法子,老奴的家人都在欧阳府里,为了东西,老奴不得不听命于堂舅老爷,爷,老奴才命不长久了,只求爷一件事,落衣她……她也可怜,舅老爷如今也就只有这一条根苗在,你可一定要护着她啊,欧阳家,只剩下你们几个了,不要再相互残杀了,好吗?”
上官夜离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求我,你连我娘亲都敢害,我又为什么要护着她……”
韩嬷嬷无力的伸出手,想要抚摸上官夜离的脸颊,但是,却怎么也够不着他的脸,“爷……当年,奴婢只是个下人,想要害死夫人,又哪有……一个人,怎么能办得到,如果不是有人在奴婢身后撑腰,不是有人使了人来帮奴婢,再加上那场大火,引走侯爷,奴婢怎么能成功?爷你以后一定要……防着……”正要说完时,就见老太君从屋里冲了出来,韩嬷嬷身子一僵,就晕了过去。
老太君见了就道:“可还有一口气?”
房妈妈忙上前探了探韩嬷嬷的气息,感觉气若游丝,但还没有死,对老太君摇了摇头,老太君便道:“先送到屋里去,好生医治她,看来这老货还有些话没有说完,离儿,她说的,可是有关于你亲娘的事情?你可要使人看好了她,看她究竟还与哪些人勾连在一起了,你娘亲死得蹊跷,我也一直在查,却总查不出线索来,以前只觉得她是个最忠的,她又做得稳妥,竟是一点破绽也没查到,她如今肯对你说,也了了我多年的一桩心事。”
婉清在老太君身后,听她这一番话,总觉得老太君像是在漂清自己似的。
果然抬眼看去时,就见上官夜离的眼里也闪过一丝猜疑。
第九十六章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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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婉清没有在顾家吃饭,在顾大奶奶的花厅里出来后,她去见了玉姨娘,玉姨娘的身子确实很重了,见到婉清两人双双到来,玉姨娘有些激动,她没想到婉清在身份变得如此贵重之后,还肯屈尊降贵来看望她这个卑贱的姨娘。//混≈混 小 说 网// ( hunhun 无/弹窗广/告 全文字t x t下载)
婉清刚才闹了那一场,精神有些不济,但脸上仍挂着笑,让坠儿拿了给玉姨娘的回门礼来,送给玉姨娘,玉姨娘送的回礼,却让婉清有些尴尬,竟然是一套的孩童衣服。
坐在一旁的上官夜离的脸顿时就有些红了,漆黑的眸子不时的往婉清身上腻,竟然羞涩在,还带着一丝雀跃,当着玉姨娘的面就如此眉目传情,婉清只差没拿胶带蒙住他那双放电的桃花眼了。
“奴婢给你弟弟做时,也顺道每个样子都多做了一套,姑奶奶拿去也好图个好兆头,你也嫁了虽然只有几个月,但是,早些有孩子,为世子爷开枝散叶,在侯府里头,姑奶奶也能更站得住脚一些。”玉姨娘的眼神暖暖的,神情有些羞郝,婉清听得脸一红,心在大窘,说句实话,她还真没有做好为上官夜离生孩子的心理准备。
但玉姨娘的心意却让她觉得心头暖,想像在玉姨娘在给腹中孩子做衣服时,也用同样的心情给自己将来的孩子做衣服,同样的衣服,都饱含着玉姨娘浓浓的母爱,婉清在顾家一直过得清冷,很少有人真真关心过她,只有玉姨娘,对她少了些功利心,是用了心对她的,所以,她很高兴的接过玉姨娘手里的布包,真诚地对玉姨娘道了谢。
想到顾大奶奶也是个厉害的,玉姨娘将来在顾家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婉清便让坠儿多拿了两百两银票给玉姨娘:“姨娘,若是方便,就自个置些产业防身吧,父亲如今怕也是力不从心,不能护得你们母子周全,姨娘,当自己珍重。”
玉姨娘听得眼圈儿就红了:“多谢姑奶奶,奴婢也不怪老爷,老爷尽心了,老爷他……其实也很可怜,姑奶奶若是得空,就多回来看望看望老爷吧,这半年不到,老爷像是老了好几岁似的……”
婉清点了点头,但心里却知道,自己再回来又不知道会是何时了,如今婉容的婚事有了变故,只怕寿昌伯不会善罢甘休,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从玉姨娘院子里一出来,就碰到了匆匆赶来的存孝,几个月不见存孝又长高了许多,一见到婉清就扑了过来,待走近婉清,又生生顿住了脚,规矩的行了一礼,黑亮的大眼里便是孺慕之情,“小弟给三姐姐,三姐夫请安。”
婉清看着小小年纪就变得沉稳大方的存孝,心中既高兴又酸楚,摸着存孝的头道:“过了年,就要八岁了吧,存孝快成小大人了。”
存孝眼眶红红的,仰着头道:“嗯,就要八岁了,姐姐怎么清瘦了?”说罢,又看向上官夜离,小小的男孩子眼里竟然带着责备之意,像模像样的对上官夜离的拱手道:
“姐夫,奴婢姐姐自小受苦良多,望姐夫好生照顾才是,身为男子,让子的妻子受苦,可是很丢脸的事情。”
上官夜离听得神情一震,被一个小男孩子指责说不是男子汉,他还真够丢脸的,可是,这个人偏偏是他的小舅子,他就算生气,也还不能对他发作,只能强忍着,也辑手回礼道:“请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娘子的,只是希望小舅子要好好念书,莫让你姐姐过于牵挂才是。”
存孝听了就一脸骄傲的对上官夜离说道:“奴婢虽入学得晚,但天资还算聪颖,深得先生看重,奴婢打算今年秋闱就下场试上一试,保不齐,奴婢就能成为大周最年轻的秀才呢。”
婉清从不知道自家小弟性子如此端方自傲,看他粉碉玉琢般的小脸一本正经的老成样,心里好一阵发痒,忍不住就顺从心意,伸出两只魔爪,捏住自己家小弟的粉脸,成功的扯成了个小柿饼,没心没肺地笑道:“小孩子就该这个样子才可爱哦,存孝,你才八岁呢,八岁的小正太可不能总是板着脸。”
存孝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偶尔会化身花痴的姐姐,如同申吟般唤道:“姐……奴婢八岁了好不?人家是要下考场的童生啦。”
婉清拍她一巴掌道:“你也知道是童生啦,有个童字,就说明你还是儿童,不要未老先衰啦。”说着,就把上次在林氏那里赚来银子中的一千两郑生的交给存孝:
“姐姐不能经常回来护着你,不过,姐姐已经托了大嫂和姨娘看顾你,如今看你也懂事了不少,这些个钱,就交给你自己打理,你在府里啥也别管,只用心读书就是,得了空,就去侯府去看望姐姐哈。”
存孝的眼里终于泛了湿意,接过那张银票时,忍不住又看了上官夜离一眼,这么大一笔钱,姐姐当着姐夫给他,姐夫会不会不高兴啊。
婉清明白他的意思,却也不好解释这个钱原本就是顾家的,而且,存孝好像对上官夜离的印象又不太好,便道:“这是你姐夫给你的,要不,姐姐哪有这么多钱,你拿了钱,也不能乱用,要省着点花,这点银子,就是让你学着如何当家处事用的,你可不要半年就给奴婢花了哈。w w w.h u n h u n.n e t /混混小说 网/ 无弹窗广告 全 文 字txt下 载”
上官夜离听得微怔,目光柔柔地看着婉清,来时,他给婉清备足了银两,但怎么用,他并没过问,也没有特别的交待,婉清在娘家兄弟面前如此给他挣脸,让他心里甜丝丝的,像吃了块糖糕一样。
果然存孝对看上官夜离的眼神变了些,但小脸还是酷酷的,礼数周全的对上官夜离行了一礼,道谢。
临分别时,存孝很懂事的对婉清道:“姐姐不必太过忧心奴婢,父亲如今最看重的就是奴婢了,每日都会叫了奴婢去考问诗文,府里如今待奴婢好多了,姐姐如今已贵位郡主,族里人巴结还来不及,就算有那没眼力介的想要欺负奴婢时,也要掂量些份量,姐姐尽管顾着自己就好,奴婢可不想下回再见姐姐时,姐姐还是这般清瘦。”
婉清含着泪点了点头,存孝一直把她送出了顾家大门,大老爷心中难过,只是派了大总管来送他们夫妻,自己并没有前来,婉清心知大老爷怪她将婉丽送到宗人府去了,心中还是有些不豫的。
却也不怪大老爷,手心手背都是肉,任哪个做父母的也能忍心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婉清没有带走金嬷嬷,却向顾大奶奶讨了金嬷嬷,将她的卖身契给要了来,又给了她不少银子,让她搬到存孝屋里,以后就服侍存孝,金嬷嬷很高兴的应了,现在林氏在顾家已经彻底没有了地位,若不是她生育了大少爷,要顾着大少爷的面子,大老爷只怕真的会丢了她,不有了林氏在顾家作梗,金嬷嬷也没什么顾及了,如今她与大少奶奶关系不错,又调到了二爷的屋里当主管嬷嬷,二爷有三姑奶奶和靖宁侯府罩着,她以后的前途就更不用担心了。
把婉丽送到宗人府,果然让皇上龙心大悦,对顾家并没有苛责,反而盛赞顾大老爷晓大理,大义灭亲。
回府的那天晚上,婉清和上官夜离虽得正香,半夜时分,方妈妈慌慌张张来报,说是韩嬷嬷没了,婉清听得诧异,忙在屋里问道:“可查出是怎么死的吗?”
“回少奶奶的话,是中毒,奴婢着人好生看着的,却还是不知道怎么让她着了道,今儿晚上睡觉前还是好好儿的,半夜时分,服侍她的小丫头玲儿就说韩嬷嬷没气了。”
方妈妈的语气里有些挫败,世子爷派了好几拨人守着韩嬷嬷,而且,少奶奶也吩咐过要好生看着她的,谁知还是让她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上官夜离听到这里,已经起了身,柔声对婉清道:“外面霜露重,娘子你就不要起来了,奴婢去看看就好。”
婉清听了也就依言继续睡下了,早上起来时,上官夜离已经坐在正堂里等她:
“毒是掺在茶水里的,半夜起夜时,喝了有毒的茶才死了的,如今奴婢已经把贴身服侍的玲儿给抓了起来,还没问过,娘子,你选问着吧,皇上诏奴婢进宫,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婉清听了忙起身帮他拿朝服,“皇上不是没有给你实职么,也不见你去上朝,这会子找你做什么?昨儿个落衣一气之下回了宫,不会是为了这个事情要排宣你吧。”
上官夜离由着婉清帮他解着盘扣,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皇上素来不喜欢管这些后宫里女人家的锁事,立福王为太子的诏书已经下了,这两天就会诏告天下,成了太子的福王自然是不能再去北疆了的,今天召奴婢去,应该是选将大会还没有进行完,会商议边关主帅的人选吧。”
婉表听了心中雀跃:“那相公你快些去吧,如果能早些离京,那是最好的,可记住了,要带着奴婢一起去。”
上官夜离听了捉住她的手道:“只是怕苦了你,那边气候不太好,你的身子不知能受得住不。”
“心宽才会体胖呢,奴婢只想早些脱离了这个鬼地方,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而且……奴婢想跟你过只有咱们两个人的小日子……”婉清的大眼清澈如水,眸光潋滟,让上官夜离看得一滞,心情骤然好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他心头一直堵着块大石,总感觉婉清对他越发的疏离,好像随时都会离他而去似的,让他既忧心,又痛苦,却又不好逼她,更不能对她发脾气,他自己,是自己没本事,没有给她一个安定平稳的家,甚至,他以为,婉清的心在变,变得不再如初婚时喜欢他了,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生活在焦灼之中。
如今看来,婉清对他的感情没变,只是不喜欢侯府的生活环境罢了,那也正是他的愿望,他也不喜欢生活在这无尽的攻计斗争里。
“嗯,你放心,就算皇上不肯让你随奴婢一道去,奴婢就是偷也要把你偷出去。”上官夜离揉了揉婉清的额发,换好衣服,又用了点早膳,才骑马入宫了。
婉清便让人把玲儿提来,玲儿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长得白白净净的,看着干净利索,只是眼神惶恐得很,一看就是被吓着了。
两个婆子凶神恶煞地站在一旁,更让她吓得身子都在发抖,婉清对这个情形倒是满意得很,知道害怕就好,这样容易问出实情来一些。
“说吧,昨天都有谁到了韩嬷嬷的屋里,韩嬷嬷的茶水又是谁准备的。”婉清揉着自己手上的翡翠戒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玲儿颤颤地回道:“回……回少奶奶的话,昨儿个并没有什么人进韩嬷嬷的屋里呀,晚间的饭是厨房里的人,提着送到门口,奴婢自己去拿的,根本就没人进来。”
婉清听提笑了,附了头说道:“没谁进那个屋……那韩嬷嬷茶里的毒,就是你下的咯?”
玲儿听了大急,哭着分辨道:“没有,奴婢没有,奴婢可不敢给韩嬷嬷下毒,奴婢跟韩嬷嬷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下毒害她啊。”
“兴许,是有人拿了银子给你,让要害死她呢,反正她也被打得要死了,又失了爷的心,保不齐,死了也没人在意,所以,你就下毒了?”婉清似笑非笑地说道。
玲儿立即脸色惨白起来,哭道:“奴婢真没有害她啊,少奶奶明鉴。”
“那你就好好想想,昨儿个,都有谁到了韩嬷嬷屋里,哪怕没进门,只是跟你说几句话的人,也不要错过了。”婉清看她被吓得差不多了,便沉了声问道。
“昨儿个除了厨房里的人送了饭来了,就再也没人啊……奴婢也一直没有出去过,韩嬷嬷怎么就……”
“那茶水里有毒,你为什么没有喝那个茶呢?还是说,你真的是下毒的人?”婉清不等她想太久,又补问了一句,玲儿听得怔住,冲口就回道:“奴婢也喝了茶啊,奴婢……想起来了,奴婢自个儿也喝了茶的,奴婢怎么没有被毒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