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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庶女第23部分阅读

      世族庶女 作者:未知

    宁华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看来,又要耍手段了。hubaoer

    “清丫头,前儿个虽然子怡是做得不对,但她是否冤枉了你,你心中比我更清楚,就为那点子事情,你竟然心怀不忿,敢在我的吃食里下泄药,你还真是本事啊。”宁华郡主的腰坐直了些,声音有些疲倦,气势却很是凌人。

    “母亲这话从何说起?”

    宁华便让赵嬷嬷把那两包天麻和首乌打开,里面赫然有几粒巴豆。

    “证据确在,你还狡辩?”

    “母亲这话说得真是有趣,这也叫证据吗?儿媳又不是傻子,想害你会把巴豆放在自己送给您的礼物里?那不是送把柄给您抓吗?”自己是傻子,就把别人也想得蠢,婉清真觉得好笑。

    “你当然不是放在这药里的,这几颗巴豆是从你的陪嫁嬷嬷身上搜出来的,昨儿个,就她进了我的小厨房,她走后,我就开始腹泄了。”宁华怨恨地看着婉清,那眼神像是要将婉清生吞活剥了似的。

    婉清听得一脸诧异,走过赵嬷嬷,捏了一颗巴豆在手里看了看,问赵嬷嬷:“你问过张嬷嬷,她承认是她在母亲的吃食里下了巴豆么?”

    赵嬷嬷脸上露出一丝讥笑,手一挥,就有人掀了帘子,把张婆子拖了上来。

    张婆子一见到婉清,就哭了起来:“五少奶奶,奴才是冤枉的呀,奴才真的没有给郡主娘娘下过巴豆。”

    婉清听了诧异地说道:“咦,昨儿个你不是说,郡主娘娘差一点逼死了我,很恨郡主娘娘的么?我以为,真是你呢?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郡主娘娘是我的婆婆,是我相公的母亲,就算你心里有气,也不能对郡主娘娘不敬,知道了吗?”

    第六十三章:拿回嫁妆,再惩宁华

    张婆子听得大惊,婉清这话的意思竟然……竟然指认是她给宁华郡主下了药。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说 网/ 无弹窗广告 全 文 字txt下载

    就连宁华也是听得怔住了,她这原就是栽脏的,以为婉清会据理狡辩,竟然是……她唇角露出一丝残戾的笑来,既然婉清自己要往坑里跳,她巴不得送一程。

    “少奶奶,您污蔑奴才,奴才那不过是说两句气话,哪里做过毒家主子的事情?奴才可是您的陪房,您怎么能够如此!”张婆子几乎是冲口就说道。

    赵婆子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狠狠地瞪了张婆子一眼,宁华也阴戾地看着张婆子,事情好像有些出了她们预先制定好的计划。

    “啊,你只是说两句气话,并没有真的在母亲的吃食里下毒吗?哎呀呀,吓死我了,怎么说你也是太太给我的人,要是你犯了大错,我又救你不得,可真是对不起太太了。”婉清拍拍胸,一副后怕的样子。

    张婆子再次愕然,她先前会错意了吗?原来少奶奶不是要污陷她?

    她不由偷偷抬眸看宁华和赵婆子,只见她们脸色都很是难看,不由又垂下了头,眼珠子急转。

    “物证在此,莫要狡辩,这婆子先前已经招认,是她对本郡主下毒。”宁华冷声对婉清说道。

    “啊,承认了吗?没有啊,她明明就说不是她啊,母亲,您不会连耳朵也不好使了吧,哎呀,先前那什么……大小便失禁,如今又耳目不明,您的病,可真算不请了,还是请太医来……”婉清一脸诧异,絮絮叨叨地说道。

    宁华郡主被戳中了痛处,顿时又羞又怒,要不是身子太过虚弱,她真恨不得起身来甩婉清几个耳光就好,竟然敢当她面提她上午的丑事,还咒她……

    “你……混帐!”宁华怒喝道,“来人,把这婆子拖下去,重重的打,打到她招了为止。”

    张婆子一听,吓得浑身都在抖,爬到宁华面前就道:“郡主,郡主,奴才招,奴才招,奴才……是奉了五少奶奶的命,在您的吃食里下巴豆的。”

    婉清听得噗呲一笑,指着张婆子道:“你脑子被门压了吧,才一进门,你可是亲口承认不是你害了母亲,还怪我污蔑了你呢,怎的又满口胡言,说是我指使你了?”

    对于这种反复,张婆子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说圆了,她呐呐地说:“奴才……奴才先前是心存侥幸,以为少奶奶来了会给奴才撑腰的……”

    婉清听得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踹向张婆子,这种奴大欺主,又卖主求人的狗奴才,她早就想教训了,但碍着林氏的面子,怕人说她对嫡母的人不好,一直忍着,难得宁华肯给她这个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你这反复无常的狗奴才,竟然敢污蔑主子,说,谁让你陷害我的?”

    张婆子被婉清一脚踹倒在地上,捂着脸口直喘气,一咬牙道:“少奶奶,明明就是你指使奴才的,你怎么能够不承认?”

    婉清听得好笑,挑眉对张婆子道:“你说这话可得想清楚了,你如此陷害我,岂不也是陷害了你自己?你是我的陪房,就算你所做之事是我指使,我会受责罚,但是你呢?你以为,你还有活路吗?我怎么说也是个正经主子,能受多大的惩罚?而你就很可能立即被拖出去打死,连着你的男人和儿子女儿,都会被发卖了,张婆子啊张婆子,我不知道别人许了你什么好处,若是连这一点你都看不清的吧,你的脑子就不止是被门压了,而是被猪啃了。”

    张婆子听得大震,顿时吓得身抖如筛糠,脑子里立即回想起在顾家这些年看到的,听到的一切,所有奴才替主子下阴手的,事情败露后,哪一次不是奴才顶罪背黑锅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脑子一激凌就喃喃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郡主娘娘答应过我,会……”还没说完,就被赵婆子巴掌甩去,“果然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宁华郡主更没想到张婆子竟然是团烂泥巴,连一点做奴才的操守也没有,风吹两边倒,看来这一次的陷害又要失败,便想就此收手,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大,正要开口时,婉清哇的地声哭了起来:

    “原来果真是母亲要陷害我,母亲,您为何要这样对我?”一转过头,对上官夜离道:“相公,如果母亲一直这般容不下我,我不如下堂算了,你休了我回娘家吧,也算给我一条活路。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说 网/ 无弹窗广告 全 文 字txt下载”

    上官夜离早就要发火了,依着他的脾气,早就一脚踹死了张婆子和赵婆子两个,只是婉清一直打眼色,要他稍安勿躁,既然婉清要自己解决,他就只好按奈住怒火,坐在一旁看着。

    此时婉清明显就是要他出场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又缓缓走向宁华郡主,俊目凌厉地紧锁宁华的脸,骤然出手,却是掐住了赵婆子的喉咙,只是轻轻一拧,赵婆子都没来得及叫一声,脖子一歪,竟是断了。

    看着才还活生生的赵婆子向一条软面条样的摊在地上,毫无生气的眼睛里充满恐惧何不可置信,宁华的脸瞬间苍白如纸,整个人都在发抖。

    稍瞬,她才反应过来,猛地一声尖叫,“你……你杀了她?”

    上官夜离拍了拍手,淡淡地看了赵婆子一眼道:“杀她,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如若你再敢对我娘子下阴手,下一次死的,就不是一个奴才了。”

    宁华郡主愤恨地看着上官夜离,却生生闭了嘴,不敢再说半句,眼里的恐惧和憎恨像火一样的燃烧着。

    “你也知道,我时日无多,一个将死之人,什么做不出来?所以,不要再逼我了。”上官夜离冷冷地逼视着宁华道。

    宁华向后退了两步,忍不住捂住掩面痛哭起来,上官夜离看也不看她一眼,弯腰,一手提起张婆子,一手拽着婉清往寿安堂去。

    老太君正坐在正堂里喝茶,房妈妈急急地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老太君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叹了口气。

    上官夜离一步三摇的提着张婆子进来,随手将张婆子扔在地上,老太君淡淡地看了张婆子一眼,对上官夜离道:“离儿,她虽有诸多不是,但到底是你的继母,你再不喜欢,面子情还是要做的。”

    “我娘早就死了,老祖宗,我不想我娘子也死,所以,才来您这里讨个公道。”上官夜离淡淡地对老太君道。

    “可你已经连她的奶嬷都杀了,你还想要如何?”老太君无奈地皱眉,怨责地看了婉清一眼,这也是个不省心的,就不能消停一些么?

    “老祖宗,您别怪相公,孙儿媳也知道,一再地麻烦您实在是不孝,可是,孙儿媳也没法子啊,母亲方才唤了孙儿媳去,说是孙儿媳使了人下毒害她腹泄的。”婉清很委屈地对老太君说道。

    “她怎的如此糊涂,昨儿个我可是问过赵婆子,她亲口说吃食并无问题的,如今怎么又怪到你头上来了?”老太君觉得头很痛,抚着额头说道。

    “母亲让赵嬷嬷收买了孙儿媳的陪房,让她指证孙儿媳,相公也是气急了,才……打杀了赵嬷嬷的,如今孙儿媳也知道,相公所做有违伦常,便把这陪房送过来,交由老祖宗处置,母亲大可审问她就是。”婉清又道。

    老太君正要说话,外面来报,说是靖宁侯过来了,老太君便顿了一顿,对上官夜离道:“一会你同你爹爹说清楚吧,我昨儿个起就没睡得好,你们这些破事也少来烦我。”

    靖宁侯沉着脸走了进来,一见婉清和上官夜离就皱了眉,倒是没对婉清如何,而是很无奈地对上官夜离道:“离儿,你身子不好,内宅的事情,你就少掺合些,要好生养身子才是。”

    婉清上前给靖宁侯行礼,靖宁侯脸色很不好看地问道:“你果真使了人害你婆婆?”

    婉清听得心中气愤,自然是不认的,又把事情经过同靖宁侯说了一遍,静宁侯便冷笑道:“这婆子是你的陪嫁,自然什么都听你的,你可以说是你母亲买通她污陷你,但又何尝不可以说,是你指使她去你母亲那告你的状,然后再反咬你母亲一口,说是她买通?”

    看来,靖宁侯来时,已经在宁华郡主屋里了解了一番,也知道了张婆子反复无常的那些表现。

    “她人在此,父亲大可以亲自问她就是。”婉清淡定地看着靖宁侯说道,眼睛坦然磊落。

    靖宁侯摇摇头道:“她既是你的人,自然是会维护你,说的话也是向着你的,本侯就算是问,又能问得出什么来?”

    婉清听得微微一笑道:“父亲所言极是,不过,儿媳这个陪房却跟儿媳不是一条心的,她巴不得相公早死,儿媳被侯府休弃或是打杀了才好呢。”

    老太君听了这话,微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一些,目光凌厉地看向张婆子。

    靖宁侯得脸色也是一变,神情严肃而阴沉了起来,“她是你顾家嫁过来的陪房,怎么会存着这样的心思?你这个做主子的若不得势,她又能得了什么好处?主子不好,奴才又怎生能安生?”

    婉清听得苦笑道:“父亲有所不知,儿媳嫁过来时,陪嫁的铺子和田庄,地契可都是在这奴才手里捏着的。”

    婉清此言一出,靖宁侯立即明白了,他瞪着张婆子道:“五少奶奶说的可是真的?”

    张婆子此时想赖也赖不过去,她的魂都被上官夜离杀赵婆子的那一下给吓跑了,进了屋后就浑浑咢咢的,此时被靖宁侯一喝,忙老实地回道:“回……回侯爷的话,这是我家大太太的主意,太太说,五少奶奶年纪太轻,又不懂庶务,就让奴才给五少奶奶管着田庄和铺子。”

    哪有嫁妆交给一个奴才管着,而不给出嫁之女的,靖宁侯也早就知道婉清在娘家不受待见,却不知,竟是到了这等地步。

    “那本侯问你,你为何要陷害五少奶奶?”靖宁侯皱着眉头问道。

    这话问得轻飘飘的,没一点气势,张婆子便看出侯爷其实是站在宁华郡主这一边的,眼珠子一转道:“回侯爷,奴才也是被世子也给吓着了,所以才……”

    婉清听得笑了,张婆子果然是将反复无常发挥得淋离尽致了,不过,今天,她若不做足功课,又怎么扳得到这只狗奴才。

    上官夜离一听张婆子又在反口,上前就是一脚向她踹了去,张婆子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身子痛得倦缩成了一团,靖宁侯摇了摇头道:“离儿,为父正在问她话呢,你若就这样打死了她,不是落人口舌,说你心虚么?你横惯了无所谓,可是你娘子呢?她又要如何面对府里的风言风语?”

    老太君听了也道:“离儿,解决问题的法子有很多,不能动不动就又打又杀的,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女人的难处啊。”

    上官夜离听得一声冷笑道:“离儿岂是不知娘子的难处,娘子遇到困难时,一直是很睿智地解决着问题,可是,她才十四岁,自进府后,就没过过一天撑眉的日子,成天不是这个阴谋,就是那个陷害,她就算再聪明,也抵挡不住啊,离儿身子弱,也没心思去想那些个弯弯绕绕的事,离儿只知道,娘子为了离儿,是拿了命去护着的,那离儿怎么也要投桃报李,拿了命去护着她,再有人来陷害他,儿子便一律用拳头说话,打得他们怕了为止。”

    靖宁侯听得一窒,婉清打了宁华的事情,他也听说过,而离儿的病,也是她想法子治的,虽说没有治断根,但至少能让离儿发病时间缩短,病痛也减轻很多了,就这一点来说,这个儿媳对离儿还真是真心实意地待着的。

    叹了口气,靖宁侯又问婉清:“儿媳,这奴才此时并不承认,你有何话说?”

    婉清听了便道:“她今儿如此反复已经是第三次了,儿媳早就知道她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她的话,根本就不足信,不过,儿媳这里有些东西交给您,您一看便会知道,儿媳有没有污陷她。”

    说着,婉清便在坠儿耳边吩咐了几句,一会子,方妈妈来了,手里拿着几个帐本过来了,其实还列出了一条清单,婉清将清单递给侯爷看。

    靖宁侯匆匆浏览了一遍,脸色越发的阴沉声来,冷喝道:“好可贪心阴狠的狗奴才,不过十几日,便将清儿的嫁妆挖空了一半之数,怪不得,她会背叛和陷害于你,清儿,为父竟不知,你过得如此辛苦。”

    婉清听得鼻子一酸道:“谢父侯体恤,儿媳在娘家时,原只是个小小的庶女,嫡母佛口蛇心,对儿媳百般虐待,出嫁之后,又被这恶奴才欺负,此奴才巴不得相公早日去了,又害儿媳在侯府立不住脚,她便好吞了儿媳的嫁妆呢。”

    靖宁侯听得大怒,一挥手道:“来人,将这欺主买主的狗奴才拖出去打死。”

    张婆子吓屁滋尿流,一时,两个婆子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拖起她就走,她一急,大声嚷道:“侯爷饶命啊,侯爷饶命啊,真的是郡主娘娘使奴才污陷少奶奶的啊,奴才哪里敢违抗郡主的命令,奴才也是没法子了呀,就是那铺子,也是郡主给奴才许了愿的,要不奴才也没那个胆子啊。”

    靖宁侯一听,挥手道:“还不快快拖出去,堵了她的嘴,用鞭子活抽死她,让府里所有的人全都去观刑,以后谁敢再对五少奶奶不敬,便是此等下场,”

    婉清立即明白,靖宁侯并不想惩治宁华,毕竟宁华是郡主身份,又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这种事情传出去,侯爷自己也没有脸面,宁华以后更是在府里立不住脚,不管如何,宁华还是上官子墨和上官子怡的亲娘。

    婉清却不想就此罢休,这个局,她布了好久了,岂能半途而废,怎么也要让宁华受些实质性的痛就好。

    张婆子被拖出去手,婉清脸色并无喜色,而是向老太君跪也下来:“老祖宗,孙儿媳自请下堂,求老祖宗成全。”

    老太君和靖宁侯同时听得一震,靖宁侯便有些不豫起来,让府里所有的人去观刑,就是给足了婉清面子,让府里人以后再也不敢小觑和欺负婉清,她还要如何?

    “清儿,凡事要懂事适可而止。”靖宁侯冷冷地说道。

    婉清抬起头,眼睛清澈而坚决:“对不起你侯,儿媳真的觉得过得好累,今儿这事,分明就是母亲卖通了儿媳的奴才,拐走儿媳的嫁妆,又陷害儿媳,母亲如此容不得儿媳,相公又是个急性子,势必会常常为了儿媳而与母亲发生冲突,儿媳真的不愿意相公为了儿媳而背上不忠不孝,不敬继母的名声,相公身子已经如此羸弱了,儿媳真的不舍得他……再多受一丁点的伤害。”

    这话说得老太君都红了眼,颤了声道:“清丫头,你何苦来啊,你和离儿明明情深意重,你如此做,又让离儿如何生受?你不是在拿刀戳他的心么?”

    婉清也是泪水涟涟:“老祖宗,儿媳也是没法子了,求您成全儿媳吧,儿媳下堂之后,您再给相公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家世背景雄厚的吧,儿媳娘家无人可靠,再难有本事守在相公身边了。”

    婉清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宁华郡主之所以会针对她,不就是因为她是上官夜离的老婆么?上官夜离算再娶一个妻子回来,宁华还是会照样对付,后母对继子,从来就是心狼手辣的。

    靖宁侯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当然听得出婉清话里的意思,可是……

    “清儿,你莫要胡乱猜测,你母亲性子虽是清冷了些,也不至于会如此不厚道,你也说了,那个奴才反复无常,她的话又如何可信?”靖宁侯耐着性子劝道。

    “那就请父侯派人去张婆子的屋里搜查吧,儿媳深信,如果没有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以张婆子的j滑,是不可能轻易为别人办事的。”婉清听了胸有成竹地说道。

    老太君听了便道:“让房妈妈带人去查吧,也省得你们双方都有说嘴,我老婆子的人,你们总该信得过的。”

    两刻钟后,房妈妈带着人回来,手里拿着一对羊肥脂白玉的手镯,比宁华郡主当日送给婉清的那一对还要名贵。

    靖宁侯一见那对镯子,脸色就变了,盯着那镯子半晌也没有说话。

    房妈妈便道:“这对镯子便是从那奴才屋里搜出来的,那奴才倒是藏得紧,竟是将此物埋在房间的地底下,若非老奴搜得细致,怕还真是发现不了。”

    老太君便对靖宁侯道:“这对镯子你应该认得的吧,这可是华贵妃赏给她的,是与太后同一天赏了她的,她还真是大方,连贵妃娘娘的东西,也敢给一个奴才。”

    靖宁侯的脸越发的黑了,他站起身来向老太君身施一礼道:“母亲,是儿子管束无方,求母亲做主,该如何惩罚,全由母亲。”

    老太君便道:“她是郡主,有封号在身,便是为娘,也耐她不何,不过,她的心最近也太浮燥了,就让她到小佛堂里住上一个月,等子怡出嫁时,再让她出来理事吧,至于这对镯子,她既然不要了,便交由我来掌管着了。”

    靖宁侯听了只得点了点头,他明白,老太君这是要拿这对镯子当把柄,以防宁华去宫里再闹出点什么来。

    婉清和上官夜离从寿安堂出来,心情很爽快,总算可以让宁华郡主消停一段时日了。

    不过,想起那对羊脂白玉来,她又觉得好笑,仰了头对上官夜离道:“相公,只是让你着人拿件东西出来,你怎么就把贵妃娘娘赏的东西给偷了呢?”

    ------题外话------

    实在抱歉,高中同学聚会,十几年没见了,不得不去,今天更晚了,可能会二更

    第六十四章:发现端睨 t

    第六十五章

    婉清被那声音吓了一跳,忙猫着腰躲了起来,就听得一阵碗碟摔坏的声音,那个女人又骂道:“你走,你走,你这个卖主求荣的下贱坯子,我才不要你假惺惺的送东西来,更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

    接着就听到韩嬷嬷道:“你这是何苦来,都过去十几年了,你一个奴才,再闹又有什么用?”

    “我不要你管,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远好。”那女人又尖叫道。

    韩嬷嬷就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气我当年没有站出来为主子说话,可是你也不想一想,都如你这般关了起来,小主子怎么办?”

    那女人似是被这句话触动,沉默着并没再尖叫了。

    韩嬷嬷又道:“小主子还不知道你的事情,你要是想再见他一面,就好生吃些东西,留些力气做些有用的事情吧。”

    婉清听韩嬷嬷这话说得在情在理,想来那人应该不会再闹了吧。

    谁知那人又叫了起来:“你少说得冠冕堂皇了,当年你究竟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少拿照顾少主子说事,这些年,我虽关在这里,少主子的情形我还知道一些的,什么胎里带病,主子当年身子好得很,胎里为何会有病你比我清楚,滚,你给我滚。”

    接着,又是一阵乒乓之声,没多久,就见韩嬷嬷狼狈地从屋里出来,原本梳得极整齐的头发上,挂了几根豆芽菜,只见她一边清理着,一边拿了钥匙将门锁住,然后,脸色黑沉的匆匆离去。

    婉清等她走远了,才悄悄地站了起来,往方才那屋子走去,可惜,屋里装着帘子,挡住了窗,她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好找了根树枝来同,从窗户缝里伸进去,将窗帘子挑开。

    就听得里面一声骂道:“怎么还不滚!”

    婉清这才看见里面的情形,顿时愕然,一股子霉味补鼻而来,只见屋里一片狼籍,地上饭菜碗渣到处都是,屋内设施简陋陈旧,除一张床,就是一张破桌子,再加两把椅子,而一个与韩嬷嬷年龄相仿的妇人坐在床上,看她打扮还算整齐干净,只是肤色因少见阳光而白得异常,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犀利,正如利锋一般直直地射向婉清。

    待看见婉清的装束打扮不似下人后,那妇人微怔了怔,目光更加凌厉可怕。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婉清艰难地露出一丝笑容:“嬷嬷你好,我是这府里的五少奶奶。”

    那妇人可能从没见过这样给人打招呼的,不由愣了愣,站起身来向窗边走来,目带审视地上下打量着婉清。

    婉清有种被人待价而沽的感觉,忙垂头看了看自己,没发现有何异样,便道:“嬷嬷与韩嬷嬷很熟么?我刚才是偷偷跟在她身后来的。”

    那嬷嬷目光仍是犀利,声音冰冷如金属相碰般硬梆梆的:“也太弱小了些,怎生配得上我家小主子。”

    咦,被嫌弃了,婉清嘟了嘟嘴道:“你家小主子不过是个病殃子,本夫人也算得上是花容月貌,玉雪冰清,怎么就配不上你家小主子了。”

    那妇人再一次愣住,没想到会遇上一个脸皮恁厚的,鄙夷地看了婉清一眼道:“管你是谁,速速离开,莫要再来打扰我。”

    咦,知道自己是上官夜离的妻子,还是这种态度,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人对上官夜离并不忠心?

    于是作势要走,只是对那妇人道:“喂,以后别砸了饭菜了,韩嬷嬷说得没错,你如果心中有怨气,那就应该好好留着有用之身,将来为你的大主子报仇,帮助你家小主子才是,你家小主子如今身体病弱得一阵风都能吹倒,你就不担心么?”

    那妇人听得脸色一变道:“你少罗嗦,莫想花言巧语骗我信任,那点子招数早都用老了,换一种吧。”

    婉清听得愣住,难道以前也有人自称是上官夜离的妻子来看过她?

    一时在自己身上摸,想找一件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却是找半天也拿不出一样来,身上穿戴的都是顾家陪嫁过来的,上官夜离也没给过她一样有特殊标记的东西……呃,不对,他当劫匪时,曾给过她一个玉佩来着,她一直贴身挂在脖子上呢。

    忙将手伸进脖子里,拿出那块玉佩来,对那婆子道:“嬷嬷可认得这个东西?”

    那嬷嬷微眯了眼,似是有些看不清,又走近了些,伸手要拿婉清手里的玉佩,婉清手一缩,仍是拿在自己手里亮着,却不肯让那嬷嬷碰,开玩笑道:“这可是我相公给的定情之物,可不能让你抢了去。”

    那嬷嬷的眼神骤然紧缩,目光变得凶狠可怕了起来,冲过来就要抢那玉佩:“说,这是哪里来的?”

    婉清忙退了一步,离那窗子远了些,气愤地说道:“说了是相公送给我的啊。”

    那嬷嬷疑惑地再一次打量起婉清来,良久,她才喃喃道:“他连这个都送给了你,看来,你确实是他认定的妻了。”说着,敛去一身的戾气,整个脸都变得温和亲切了起来,竟是后退一步,向婉清敛衽深施一礼,“奴婢王氏向少奶奶请安,见过少奶奶。”

    婉清一时没有适应她的转变,愣愣的一抬手道:“嬷嬷快快请起。”

    那嬷嬷直起身来,眼神柔柔地看着婉清道:“一晃十七年过去,小主子如今可好?”

    十七年?王嬷嬷被关了十七年,不过是个奴才,如果冒犯了主子,打死或发卖就是了,何必费这许多心神将她关在这里?

    “嬷嬷辛苦了,不知嬷嬷所犯何事,被关于此处?”婉清谨慎地问道。

    那嬷嬷眼神一黯道:“奴婢所犯之事重大,少奶奶还是少过问的好,奴婢听说少主子身子很不好,少奶奶能跟我说说少主子的好吗?”

    “她中了子母蛊毒。”婉清看得出,王嬷嬷对她并不信任,便语出惊人地丢了记重磅炸蛋过去。

    果然王嬷嬷顿时睁大了眼睛,眸中迅速泛起泪意,颤了声道:“你……你说什么?子母蛊?怎么可能?主子当年她并没有……难道是……”说了一半,又顿住,似是想起当初的一些事情,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婉清看得心中一酸,这个嬷嬷怕是知道一些当年的内情吧。

    子母蛊,顾名思义,就是把蛊毒下在女子身体里,当女子怀孕后,那蛊毒就会转移到胎儿身上,母体一旦生下胎儿,那蛊毒也随胎儿一起脱离母体,没有了蛊毒的母亲,却会因此而毒发丧命,而生下的那个孩子,却会终身受那蛊毒危害,若没有下蛊之人的解药,永远难以治愈。这是婉清最近几天恶补有关西戎蛊毒的书籍得到的知识。

    当年,究竟是谁在上官夜离母亲的身体里下的蛊,又是为何要害她?

    “您是婆婆身边的贴身丫头么?”婉清看王嬷嬷的神情近乎要崩溃,生怕她做傻事,忙岔开话题。

    “回少奶奶的话,奴婢的确是夫人跟前服侍的。夫人娘家姓欧阳,少奶奶可听说过南阳欧阳家族?”王嬷嬷缓了缓后回道。

    婉清莫明地看着王嬷嬷,南阳欧阳家?真没听说过,顾家也算是汝阳望族,上官家也算是冀州名族,慕容家却是京城名望,都在大周有名的大家族,顾家因为近两代子孙不太争气,族中高官不多,声名才有些没落了。

    但上官家和慕容家则是因为祖上封爵,又世代承袭,家族中有代人才出,所以家族声望不堕。//混≈混 小 说 网// ( hunhun  无/弹窗广/告 全文字t x t下载)

    欧阳家,却真是闻所未闻,也许,老一辈的会清楚,不过,听王嬷嬷骄傲的语气,欧阳家族应当曾经是世家大族,如今变得杳无消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家族被抄灭族了,大周皇室本靠各大世家支撑,能够灭掉诺大一个世家,不是滔天大罪,又不是拥有极至权力的人下令,是很难做到的,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如此大的家族消亡殆尽?如今只剩下一个老妇人才心心念念地谈起?

    王嬷嬷看婉清一脸的茫然,眼里便露出鄙夷之色,抬起眉眼冷冷看着婉清道:“敢问少奶奶出自哪个家族?”

    “汝阳顾家。”婉清忙正色道,虽然她在顾家微不足道,没半点身份可言,但顾家的家声却是不弱的。

    王嬷嬷果然露出一丝欣慰:“哼,老太君还算有良心,没给小主子找个小门小户的人家。”

    婉清略垂了头,装出谦逊的样子来,小声问道:“嬷嬷,你为何被关在此地?”

    婉清问得很随意,王嬷嬷却是顿住,半响没有做声,婉清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开口,王嬷嬷似是思虑一半晌,才抬起来头道:“当年,夫人临产……”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王嬷嬷的脸色一变,小声道:“来人了,少奶奶还是先躲起来吧。”

    婉清忙提裙快步躲到了一旁的茅草丛里去,不多时,就见几名护院打扮的人走了进来,领头的那人,身材魁梧,一身肌肉喷张,一看就是个练硬家功夫的,正是府里的二总管,刘柱,他是刘大总管的弟弟,平时府里安全护卫都由他管着的。

    婉清大气都不敢出,尽力将身子缩小,隐藏好自己。

    刘柱四下查看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后,就让人打开王嬷嬷的房门,两名护院进去,在王嬷嬷嘴里塞了块布,拿着黑布袋将王嬷嬷兜头罩住,其实一人杠起王嬷嬷就走。

    婉清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为什么要将王嬷嬷转移?是要杀了还是只换个地方关押?难道是发现有人来找过王嬷嬷?

    心中焦急万分,却又知道现在出去太过危险和冲动,不但救不了王嬷嬷,还会让对方更加警惕,于事无补。

    眼睁睁地看着王嬷嬷被扛走,婉清半点法子也没有,等那一行人都走远了,她才从草丛中转了出来,整理下头发和衣服,神态自若的走出了那坐破旧的院子。

    婉清走后,韩嬷嬷从院外的角落里,转了出来,静静地看着婉清远去的背影,眼神变幻莫测。

    婉清惊魂未定地回到屋里,方妈妈急急的迎了上来,伸手拈掉婉清头上的一根枯草:“少奶奶,你去了哪里,爷找你找得可急了。”

    婉清随意地回道:“就在院子里走了走,后园子真大,我差点就迷路了。”

    “奶奶以后出去跟前还是带个人的好,这院子太大了,谁也不知道会闹出个什么事来,被那些粗人冲了撞了可不好。”方妈妈明显不太相信婉清的话,絮絮叨叨地在一旁碎碎念。

    婉清接过碧草递过来的帕子洗了把脸,这才往里屋去,却不见上官夜离的人,她一肚子疑问想要问他,一时有点怔住,问道:“爷呢,怎么没在屋里?”

    一旁的紫绢就回道:“回奶奶的话,康王爷来了,爷去了书房。”

    婉清听了也就没放在心上,却不见紫绫在屋里,淡淡地问道:“爷跟前谁在侍候着?”

    “回奶奶的话,是紫绫。”紫绢回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婉清便很随意地问道:“紫绢,你是府里的家生子吗?”

    紫绢被问得一愣,少奶奶进门后,与她和紫绫交谈得不多,尤其是那次世子爷发病后,少奶奶便更是不待见她们两个了,更莫提像此时这般与她谈家常。

    “回奶奶的话,奴婢是家生子,奴婢的娘以前是在老太君跟前服侍的,如今身子不好,就没有当差了。”说到老娘,紫绢的神情有些黯然。

    老太君跟前服侍过的,那身份就不会低,就算是回家荣养,待遇也不会太差才是,但看紫绢的样子,却并非如此。

    “家里姐妹几个呢,是不是都在府里当差?”婉清又问道,紫绢不过十六岁的样子,年纪太小,十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她定然是不知道的,但她的娘却是家生子,那肯定就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婉清现在对过世了的那位侯夫人好奇得很,是什么样的人,会值得别人对她下子母蛊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蛊毒,而且,恶毒得一蛊两命。

    是宁华吗?婉清摇了摇头,以宁华的智商怕耍不出如此高的手段,带走王嬷嬷的人是刘柱,他也是靖宁侯的人,难道,那背后的事情真的与靖宁侯有关?

    婉清想得头都大了,也没想通,紫绢却是呐呐地在一旁又说了一遍:“家里有一个弟弟,十五了,身子也不好,没在府里当差。”

    婉清听得怔住,倒是有些同情起紫绢来:“找韩嬷嬷去领些好点的补药拿回去吧,身体底子不好的话,还是要多加调养的。”婉清眼睛亮亮地看着紫绢。

    紫绢听了忙屈膝道谢,婉清又道:“哪一天,带我去你家看看,让府里的坐堂大夫去给你娘瞧瞧,看有没有好方子治好你娘的病。”

    紫绢听得眼泪都出来了,有些不敢相信婉清所说的话,方妈妈在一旁就道:“少奶奶原就是个心慈的,你只要用心服侍了爷,对爷和少奶奶忠心不二,奶奶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紫绢听听得连连点头,婉清就让她退下找韩嬷嬷拿药了。

    方妈妈有些不解地问:“她看着就不是个地道的,少奶奶怎么突然想要拉拢她,奴婢瞧着只怕难。”

    婉清听得笑了,“我也不求她能对我忠心,总要给些好处于她,才能让我听到一些我想听到的事情。”

    方妈妈听得莫明,也不再继续往下问。

    一时坠儿进来对婉清道:“少奶奶,爷跟着康王爷出去了,让平安带了信来,说是会很晚回来,让少奶奶您别等着了,自行用饭就是。”

    婉清听得心里闷闷的,像堵了块软木塞子在喉咙眼里,上不得下不得。只好按耐住心里的好奇,回了里屋。

    不多时,老太太跟前的雪莲过来说道:赵家太太来了,老太君请五少奶奶过去见一见。

    婉清听得头痛,她对这位便宜姨妈着实不感冒,但这会子宁华郡主和上官子怡全都被关在佛堂里,见不得客,老太君为了面子,让她这个世子夫人去待客,也是应该的。

    只好稍加打扮,便带着金菊往寿安堂去。

    寿安堂里,赵姨妈正在跟老太君说话:“……想着两个孩子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就想早些把事情给办了,如今我家老爷被皇上点了兵部尚书,府院也已经建好,我又正忙着淑媛那丫头的事情,跑上跑下的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就想着能把大小姐娶过门去,好给我搭把手,我也轻省些。”

    老太君一脸笑道:“原来亲家老爷被点了兵部尚书么?皇上如此看中亲家,可真是大喜事了,恭喜,恭喜。”

    赵姨妈也是一脸的与有荣焉,神情颇为得意,但靖宁侯要比起一个兵部尚书来,又要贵气多了,赵家虽然也是大族,但倒底底蕴不如京里的侯爵世家深厚,在老太君面前,她便没有炫耀的资本,所以,话语还是很客气谦逊。

    “得皇上厚爱,我家老爷诚惶诚恐,只求用心办好差事,以报效皇上的知遇之恩。”赵姨妈一脸真诚地说道。

    老太君便道:“说得是,不知亲家可选好了日子?”

    赵姨妈便道:“定下了三个日子,我家老爷请了护国寺的大法师算过的,每个日子都不错呢。正拿来与老太君和郡主娘娘商量呢,看那个日子更方便一些。”

    老太君听了脸色就有些僵,笑了笑道:“宁华这两日身子不太便利,不好出来见客,望亲家太太多多体谅。”宁华才关进去一天呢,怎么能就让她出来。

    赵姨妈听了便道:“亲家病了么?那我既然来了,就该去探望探望,也有些日子没见大小姐了呢。”

    老太君果然就有些为难起来,赵嬷嬷看着嘴角就露出一丝冷笑,一转眸,见婉清进来了,脸色就有些发沉,冷冷地看着婉清。

    婉清上前去给老太君行了礼,又给赵姨妈见礼。

    赵姨妈就道:“你来了正好,带我去见见你婆婆吧,你表哥与大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差让宁华郡主来选日子了。”

    亲家之间商定婚期,是再正常不过的,老太君也不好反对,只好巴巴地看着婉清,靖宁侯惩罚宁华,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