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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第52部分阅读

      誓不为后 作者:未知

    模棱两可的猜测圣意,想以沉默对抗,逼着颜曦下决心时,皇上就不动声色的煽动武将挑事儿,揪住文官的小辫子死拽着不放。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想退后静观其变?没门!

    这烂水坑既然一脚踩进来了,就甭想那么容易的退出去。

    武将们视颜曦为战神,他的话就是最高指令,自从陛下登基,被文臣压迫没法直抒己见的大老粗们地位明显上升,这些欣喜与感激全都转化为对颜曦个人的忠诚,他们才不管对或错,武将的人生也没那么复杂,是非标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皇上就是对的,不对也对;颜曦指的那条即使是不归路,金銮殿内带兵的武将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领着手下的兵勇坚定的踏上。

    没经历过生死与共的文官们永远不会理解这种情结,一边暗骂脑筋简单的莽夫容易被人利用,一边还得绞尽脑汁的与武将背后的强大靠山颜曦对弈。

    终于,酝酿了许久的火药味在某天的大清早达到了顶峰,也因为和硕王爷和三王爷加入讨论的行列,而燃爆的一发不可收拾。

    两位王爷与新皇宿怨已深,这回却出奇的支持颜曦贸然攻鲁的想法,不止拼命的帮他歌功颂德,寻找稳胜的历史根据,还分别拍胸脯表示,愿意身先士卒,带兵出征。

    不对劲啊,若是颜朔又跳回到紫浩帝身后捧臭脚拍马屁,还能解释;这个被人夺了皇位的前太子怎么也像是喝了鸡血似的,脸红脖子粗的跟颜曦表起了忠诚,他们之间的恩怨是那么容易和解的么?没闹出兄弟相弑,就已经是祖宗烧高香了。

    颜曦总算愿意张开阖紧的眼皮,冷眸中一点墨漆看不见底,“二位兄长,你们也真心的赞同用鲁燕边境的二十万铁骑撕开一道裂口,扑入鲁国吗?”

    新教主苏沫儿6

    动作一致的点头,和硕王爷和三王爷一起期待,答应吧,快点答应吧,你不是嗜杀如命吗?这正是个上战场大开杀戒的好机会,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文官们见两位王爷也站进了武官的阵营,又联想到在这个时候,本来水火不容的兄弟二个竟然被皇上召回金銮殿,共理朝政,莫不是早就得到了陛下的暗中授意,是想和群臣再玩一把赶君入瓮?

    这样的亏,吃的还少么?

    还是学乖点,静观其变,等真正确定了形势,再跳出来赞同或者反对吧。

    颜曦很满意的点点头,凌厉的扫视一圈,群臣无人敢对上这种杀机凛凛的视线,纷纷垂下头避开锋芒。却听见紫浩帝用和气氛不符的轻松语气缓缓拉长声音道,“既然是如此,那么朕。。。”

    惨了,皇上要借机宣布给鲁国下战书了,此战难免。——以丞相为首的文臣代表队心中惴惴,有种想朝天大吼的冲动,努力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是这个结果,真是够窝火的。

    而两兄弟的表情就喜悦的多,上套了,老七也有中计的时候,心情不免得意的飞扬起来。

    “朕回去再想想,毕竟这可是大事,不可冒然仓促的下决定。”

    喘了好大一口气,颜曦毫无愧疚之意,在他脸上挂着的只有威严,谁都瞧不出他有戏弄群臣的意思。

    说完,就高深莫测的站起来,让九鼎宣布退朝,飘然离去。

    这一天,是持续延长朝会数十天,结束最早的一次。

    太阳甚至还没爬到正中的位置,也没有哪个觉得肚子饿,也就是说,离饭点还远的很呢。

    陛下这又是在玩哪一出?张良计,过桥梯!也得表达下态度,好提前给人个心理准备哇,这样不慌不忙的拖着,算是怎么回事嘛。

    待人都走散了,和硕王爷才温和的对颜朔道,“三弟回京,哥哥也没来得及给你接风,今日不如一同找个地方,好好喝顿酒如何?”顿了顿,又道,“就咱们兄弟俩。”

    颜朔饱含深意的点点头。

    新教主苏沫儿7

    在云焰身上,颜融下了血本,把走南闯北、坑蒙拐骗得来的珍贵药物一股脑的搬出来,换着给他用。竹叶瞳听说这个被颜融戏弄惨的男人,是替自家夫君挡下那条致命的毒蛇后,对云焰感激莫名,配合着云焰悉心照顾他,不眠不休的没半句抱怨。

    也许他命不该绝,与拘魂的无常大战六十个日夜后,颜融扯开一抹开心的笑容,沙哑着嗓子道,“好媳妇儿,这次是夫君连累你了,还好咱们的努力没白费,这小子死不了了。”

    竹叶瞳心情跟着放松,唇边跟着漾出笑意,“夫君,这次人家醒了,可别再使坏了,恩将仇报可不是你的个性,就凭他救了咱们一家,以后也不能再戏弄他。”

    颜融不解道,“怎么成了咱家的恩人了?”

    明明只救了他一个的。

    竹叶瞳边收拾药箱,边用很平和的声调道,“若那毒蛇咬中的是你,云焰肯定没办法迅速的帮你控制住毒素蔓延,在几个呼吸间你也就没了性命。夫君呐,你晓得我最恨背信弃义的负心男人,你若是不完成当年许下的承诺陪我一生一世就先走掉,我一定会恨你入骨,即便你死了,也得寻个法追了去,向你讨个公道。”

    颜融身形一震,听出她话中的决然,竟是想要毫不犹豫的殉情。于是走上前,心疼的从背后拥住她,“小瞳,别那么傻气,即便有天我真的先你一步嗝屁死掉,你也得好好的活下去,别忘记还有颜暖暖呢。”压抑住喉咙中的哽咽,他故作轻松的嬉皮笑闹,“夫君我可不像七弟那样是个闷马蚤的大醋坛子,若是我不在了,小瞳你遇到合适的男人也可以改嫁,带着颜暖暖一起,我也不会怪你,因为啊,只要我的小瞳和我的暖暖能幸福的活下去,无论什么都可以。”

    不依的捶了下颜融的肩膀,这个男人,就连情话都讲的如此不动听。

    新教主苏沫儿8

    可是,那多日以来因为忙碌而淡忘的失去了颜融的恐惧,竟然一股脑的涌上来,怎么都压抑不住。背对着颜融,竹叶瞳无声的任泪水飞溅,“夫君啊,你还是不明白小瞳吗?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度,其实我是个很自私很自私的女人,说出来你会觉得发指。这个家,是因你而存在,即使是颜暖暖,也无法取代你在小瞳心里的地位,支撑着我活下去。”

    手背胡乱的抹了几下泪水,竹叶瞳继续忙碌的收拾着,不愿回头让颜融看到她眼中狼狈的惊慌,“夫君,你是小瞳唯一的支柱,你不在,世界就跟着塌陷了,颜暖暖没了我,弟妹会看在你我的面子上,抚养她长大,少了父母固然遗憾,可是她还有机会成长为少女,嫁为人妇,得到幸福。我宁可让暖暖恨我是个不负责的母亲,也绝对不要错过与你最后共赴黄泉的机会,这辈子你来不及给我的,我就得追过去,要你来生的补偿,我不能为了孩子就丢了你,谁知道这么一失散,还有没有机会再找到你。。。”

    话到此,竟然再也说不下去,被眼泪、鼻涕和酸涩一股脑的哽咽住,阖上药箱的盖子,哀哀痛哭起来。

    好害怕,真的好怕,若是没有云焰,若是没有那千钧一发的挺身而出,那么颜融,会不会像泡沫似的,虚幻的消散在她眼前。

    “小瞳,别怕,夫君福大命大,这不是没事吗?”他怎么忍心责怪她的自私,就连舍弃颜暖暖这种话,颜融也无法责怪竹叶瞳的狠心,只能让她翻身面对自己,使劲的用怀抱和温暖,抹去她心底的不安,“好了好了,我保证下次见到打不过的再也不逞能,立即就闪人,宁可落个贪生怕死的名头也绝对要好好爱惜自己这条命,乖媳妇儿,夫君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刚才说的要你带着宝贝闺女嫁人其实都是放屁的,我这心里呀,不知道有多妒忌,不信你摸摸,用手指都能感觉出心里泛出的酸意。”

    新教主苏沫儿9

    不哄还不要紧,颜融嘴里的甜蜜情话铺天盖地这么一说,竹叶瞳的身子哆嗦的像筛糠似的,只是哭,声嘶力竭,仿佛要把这二月来所承受的压力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似的。

    颜融的新袍子报销在媳妇儿的眼泪下,他无奈的抚摸着她的后脑,不停的轻轻拍打后背帮她顺气。

    有人愿意陪他赴死,怎么会不感动,得妻如此,他颜融究竟修了几世呢?

    “宝贝媳妇儿,你猜我上辈子和上上辈子,是不是个大好人呐?铺桥修路、哪里有危难哪里就有我的身影,整天没事儿,最大的爱好便是走街串巷的帮助别人,就连阎王爷的功德簿上,颜融那页也是记载的跟砖头一样厚。”

    竹叶瞳含着泪,噗嗤一声笑了,那还是颜融吗?拆路毁桥,哪里好玩就去伸一脚倒比较像他的为人。

    根本与好人不搭边嘛。

    颜融不动声色的施展心情挪移大法,用袖子把她脸蛋擦拭个干净,还从药箱里掏出一瓶自制的小药膏帮她涂抹在眼眶周围,很快红肿消散,又恢复了紧绷细致的肌肤。

    “我的小瞳不哭的时候最漂亮,咱媳妇儿是当年江湖上人见人爱、神见神夸的黑牡丹,高傲,冷艳,不太适合梨花带雨的风情,但是,这次也不怪小瞳掉金豆豆,都是夫君太莽撞了,现在,请让我郑重的和你赔个不是,累及王妃娘娘担心,小生惶恐。”眨眨眼,暧昧的笑的贱兮兮,“等会回房,让我给娘娘宽衣解带,全面服务,以补偿你受到的心里伤害,可好?”

    往地上啐了一口,竹叶瞳再也没什么心思哭了,越说越不像话,颜融的脸皮就是厚,夫妻情趣的闺房之事,每每说的理所应当,和吃饭睡觉上茅房一样坦然。

    她可做不到,于是识相的闭嘴,不能再让他有机会说出更多的耸人听闻的言辞。

    新教主苏沫儿10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睡了也不知道多少天,胡子拉碴的像个野人的云焰,眼皮轻轻的动了动。

    颜融当时正在给他施以针灸,引导血脉运行,将最后一点毒素泄出体外。数不清的银针随着云焰的经脉而布,云焰垂在床头的小指肚上,也插了一根,半个时辰流了七八滴黑血出来,速度极缓,颜融却挺高兴的。

    越是少,越是难除掉,别看就剩下这么点,没准还得花费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彻底的拔出干净。

    看见云焰有反应了,颜融心虚的赶紧站起来,离他远远站好,免得这小子一睁开眼睛看见是他,二话不说又气的晕死过去。

    戴上了薇薇的那张美脸蛋,云焰把他当成宝贝似的捧在手心怕吓到,含在口里怕化了。

    盯着自己本尊的面孔,云焰可没一次给过他好脸色看。

    天差地别,无奈呐无奈。

    “云焰。。。云焰。。。醒了就别睡了,小心脑壳坏掉,这个我可是医不好的。”颜融握了一把干炒黄豆粒,一颗一颗的丢他。

    被马蚤扰的‘病人’眼皮越来越频繁的颤动,终于在挨了第十八颗豆子后,虚弱的张开无神的大眼。

    “你中毒了,我是在给你拔毒,所以你可不能随便动手哦。”对云焰,颜融还是不太放心,虽然他现在虚弱的连和蚂蚁掰手腕都会输。

    听到了声音,云焰缓缓的把头扭过来,傻愣愣的望着颜融。

    这种眼神,无爱无恨、无波无澜,就仿佛他不认识颜融似的,飘渺茫然。

    也不只是这简单的感觉,从前的云焰,是习惯性的用假面具伪装真实心情的人,每一个表情,都是受他控制才会出现的,精致的恰到好处。

    可是这次,显然不大一样,颜融与他对视良久,得出个结论,云焰眼中的那抹干净,也只有在他的小宝贝女儿颜暖暖身上才见过。

    他绝不会弄错的。

    。。。。。。。。。。。

    ps:15更,结束哈

    新教主苏沫儿11

    于是,颜融放下戒备,走到床前,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云焰,你还认得我吗?”

    云焰直勾勾的瞪了他许久,模仿颜融说话的表情动作,跟着问,“云焰,你还认得我吗?”

    光滑的脑门布满细密的黑线,“云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现在可是给你治病的神医,你要好好配合我。”

    “云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现在可是给你治病的神医,你要好好配合我。”

    他学自己挤眉弄眼的表情,比镜子还传神,看的颜融直想动手抽他。

    竹叶瞳听见动静,从门外走进来,看见躺了很多天都一直昏昏沉沉没有清醒过的云焰坐了起来,也禁不住有些高兴,“你终于醒了。”

    云焰扭过头来,咧出大弧度的笑容,单纯而直接,“你终于醒了。”

    “这怎么回事?他干嘛学我?”竹叶瞳不解的问颜融,这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回事?他干嘛学我?”云焰也不闲着,竹叶瞳说什么他就跟着学说,一脸疑惑的表情还真挺像。

    “别提了,估计是好东西吃太多,有点上头。”郁闷的听耳边鹦鹉原封不动的把话学回来,颜融受不了了,指如疾风,把才醒过来的云焰又送回到黑暗中继续沉睡,他郁闷的开始取还挂在他身子上的银针,“媳妇儿,我瞧他不像是装的,云焰本质上和老七差不多,不太喜欢说废话,有意识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所以,我麻烦大了。”

    颜融垮下脸,就差没挂上几滴金豆子,他本来想等把云焰救醒了,就一脚踢他鲁国的,摆脱掉这个大麻烦,谁料想,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模样,“希望不是真的伤到脑子,而只是一时的神经错乱,等再睡醒他就能恢复正常。”

    他心里也没底儿,毕竟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状况,把收好的银针都放回到布包内,颜融灰溜溜的走出门前,垂头丧气的佝偻着腰。

    新教主苏沫儿12

    事情往往不会变的越来越好,永远都朝着最坏的方向一路发展。

    颜融平时不敬神,临时抱佛脚的祈祷也没谁搭理他。

    几个时辰后,云焰再次醒来,还是那副模样,谁和她说话,就像鹦鹉似的跟着学,就连表情都一并学了去。颜融和他在一起呆了许久,慢慢发现,他并不是在单纯的重复,每说一句,就像海绵吸水似的将学到的记在心里,等再下一次,他便能融汇贯通的使用出来。

    就连微笑、惊讶、感叹、烦恼的这一系列表情动作,也是最近才学会的,就如同是婴儿般干净透明,再次染上有关于这个世界的新颜色。

    最后,无良神医颜融下了诊断结论。

    庆幸的是云焰的脑壳没坏掉,他还可以自己思考、学习、感受。

    不幸的就是关于从前的总总,他仿佛都不记得了。不知道他叫云焰,不晓得从哪里来,更不认识什么火神教,当然,与颜融的种种恩怨,一笑泯灭。

    他很黏颜融和竹叶瞳,因为醒来后,最先看到的就是他们,而且,平日里在他眼前晃荡的最多的也是他们。无形中,云焰像个孩子似的将他们当成亲人似的依赖,尤其是每当竹叶瞳来送饭的时候,他更是特别的乖,唇角的微笑延伸到眼底,异常愉悦的模样。

    颜融不爽,却也拿他没办法,除了咿呀学语,云焰哪懂得男女之防,他只是单纯的在竹叶瞳身上寻到了类似于母爱的错觉,所以才会露出那种痴迷的表情。

    问题是他的心还是孩子,身子可是不折不扣的成熟男人,颜融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他不喜欢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个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媳妇儿看。

    找个借口把竹叶瞳支出客房,颜融不爽的坐在云焰对面和他讲道理,“焰宝宝,你得乖乖的,不要老缠着小瞳,不然小心我揍你。”

    挥舞拳头,颜融没良心的威胁最近才稍微恢复些理解能力的救命恩人。

    新教主苏沫儿13

    颜融显然忘记了云焰现在还处于学习阶段,一般呢喃的重复颜融的话,一边自然的挥舞拳头。颜融气的猛拍了下桌子,云焰也去学,轰一声巨响,好端端的红木八仙桌碎裂成烧火的木柴。

    目瞪口呆!

    他失去了记忆,但是武功却没有一同失踪吗?颜融克制住用手指去拧眉心的冲动,因为他害怕云焰会跟着一起学,不小心又拿那股怪力伤了自己。

    完全没有控制能力,体内的经脉却能正常运转,将真气传递到四肢百骸,并在云焰有需要时,自动的汇集在他身体的某一点。练功已经成为了他沉睡在潜意识深处的本能,不需要大脑的控制,像呼吸和睡眠似的简单。

    这不是等于给不懂事的小娃娃一柄利刃,鬼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起发难,无故伤人。

    颜融又坐回到云焰身旁,淡化脸上的惊骇,轻笑温和道,“焰宝宝,你不可以无缘无故的损毁东西,这些都是银子买回来的,砸坏了多可惜?还有,王府里住着的都是咱们家的亲人,是不能随便动手打人的,你明白吗?”

    他讲话极为迅速,云焰跟不上,大略听懂了些,却愁眉苦脸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颜融。

    “这一次没关系的,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不必在意。”

    云焰木然的盯着颜融,“你不必在意。”

    。。。。。

    云焰变成了这个样子,连颜曦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了。颜家兄弟俩凑到一块研究半晌,达成的协议是,在云焰没有恢复记忆前,暂时不送他回鲁国,他的病还需要颜融进一步的诊断,贸然离开,万一出现异变,白费了颜融苦苦的将他的小命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心意。

    再说,他也是为了颜融才变成今天这幅模样的,对他的家人有恩,颜曦也不准备再拿云焰作为一个与鲁国谈判的筹码。从影卫源源不绝送回的情报来看,火神教显然对云焰的存活渐渐丧失了希望,不再试图派更多的教众潜进来寻找。

    新教主苏沫儿14

    非常时期不宜再生枝节,既然云焰已经由明转入暗处,在他没用完全恢复前,就这么着吧。火神教没了他的带领便是一盘散沙,无形之中也大大降低了鲁国的力量。

    可惜第二天,就从远方传来情报,说是火神教圣姑苏沫儿接替云焰,成为第七任教主,仪式从简,即日起行使教主职责。

    新教主与云焰的守成谨慎截然不同,她是坚定的主战派,而火神教正利用它强大的宗教影响力,募集民众,组成所谓的护教军,随鲁军一起赶赴边境。

    看来,这鲁国皇帝,已经不耐烦再等待颜曦对密函的答复,既然两方和谈没结果,就索性手底下见真章,先打上几场,分出个雄雌,再坐下来,想必很多事,就好谈了许多。

    恰恰颜曦存的也是这番心思,甚至他所图谋的更多,只不过将一切掩藏在波澜不惊的万年寒冰之下,让人至始至终猜不透他的用意。

    还有不足一月便是新年了,京城内已经渐渐有了节日的气息,店家早早的把红灯笼挂在门前,成双成对,喜气洋洋。

    没有人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担心,从立国之初到现在,大小战役数百场,再凶险的五国联盟总攻,也平安顺当的度过了。他们的皇帝可是传说中百战百胜的战神颜曦呢,一力将五个国家的几十万军队吓退的神一样的男人,这次只不过是鲁国单独来犯,他们又有什么好担忧的。

    和硕王爷和颜朔换掉了象征身份的蟒袍,书生打扮,在京城内最大的岷江楼三层雅间内,面对面坐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俨然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

    要知道,在不久前,他们还是恨不得对方立即死掉,一提起来即便不咬牙切齿,也要在心里反复的诋毁谩骂。

    “大哥,小弟过去若有失礼,请您不要见怪。”颜朔叹了口气,一口喝干杯中酒,以示真诚,也是借着酒劲,他郁闷道,“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真是窝囊。”

    新教主苏沫儿15

    和硕王爷提起酒壶帮颜朔满杯,也叹道,“你我都太小瞧老七的隐忍了,你还记得吗?想当年每一次他立下战功凯旋而归,第一件事都是要把兵符将令送回到兵部,而第二件呢,就是把成山的金银财宝,用车拉着,送到国库。装出一副忠君爱国、无欲无求的模样。咱们都只看到表面上的恭顺,却都没想一想,若他真的没有夺嫡的野心,为何一有战事便请缨带兵出发,没有好处的事儿干了一次又一次,他图的究竟是什么。”

    颜朔心有戚戚的点点头,“大哥说的正是,这一年来,小弟没事儿时候,也忍不住回忆过去的往事。老七给咱们的感觉是那般桀骜,甚至敢为了他不愿做的事屡屡顶撞先皇,可是每次到了要上战场能夺皇宠的机会,他便立即抛下伪装,兴高采烈的去了。此人心机之深沉,令人忍不住心惊胆寒。所以这次,他圣旨找弟弟我回京,不瞒大哥,小弟心里头七上八下,还真是忐忑的很呐。”

    和硕王爷温和的笑,眼中却酝酿着仇恨的风暴,“这事儿倒是不难推测,你没瞧见今天在朝上,大臣们面服心不服的模样,别瞧他坐在上边,表面镇定,实际上心早就慌了。皇位和密诏,来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朝中早有大臣怀疑,却被颜曦用铁血手段镇压下去。你还不知道吧,自从父皇归天后,老七连皇宫都不敢进了,放着一干宫妃不宠幸,龟缩在他原来的那个破王府里,你说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他是怕先皇在天有灵,到宫里来和他索命。”

    颜朔一哆嗦,没料到和硕王爷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言辞,他是在暗示,颜曦弑父夺位吗?

    心中还在考虑要不要接下这个话茬,三王爷捧着酒,连喝三杯,才又轻轻放下,把椅子搬到了和硕王爷身边,贴着耳朵咬起悄悄话来。

    。。。。。。。。。。。。。。

    ps:今天还十章,10点开始更新。另外,手机读者请注意,是手机书城的编辑无故停更,不只度寒这本书,几乎所有的原创都停更了三天,你们骂度寒不讲信用,我也没办法,手机的编辑天天躲着作者不出来,我们根本联系不上,自然也不知道何时开始恢复更新。我只能说,我每天都有更,手机上没出现,是相关人员工作没做好。我也气死了。

    皇后也腹黑1

    惠妃娘娘托着腮,倚靠在床边,望着静静燃烧的红烛发呆。

    这样的夜晚,清冷、孤寂,整个皇宫死气沉沉的,像是天下最豪华的牢笼,困住了她的身心。

    贴身的宫娥托着一只精致的竹篮走进来,“惠妃娘娘,老夫人和大夫人又捎来了您最爱吃的绿豆红沙,是守宫门的侍卫送来的。”

    惠妃淡淡的应了声,“就放到那儿吧,家里还说了什么吗?”

    “娘娘,大夫人请您保重身体,莫要太过担忧,不管如何,丞相府永远是您的娘家。”宫娥照实以答。

    烦躁的挥手止住她,每次都是这句,就不能换句新鲜的吗?

    把寝宫里的宫娥都赶出去后,惠妃这才拎过那篮子,掀开盖,看着那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糕点。今儿是十五月圆,那么东西应该是放在从左数第三十只内,惠妃掀开第二层,才数到了那只也许被加了料的绿豆红沙,轻轻掰开,果然在鲜红的豆沙中间,裹着一只小小的蜡丸。

    捏开蜡丸,把小小的纸条取出来,看了两遍。

    惠妃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将纸条彻底销毁。

    。。。。。。。。

    燕鲁大战在即,颜曦忙的很,往往是桃小薇睡着了,才感觉到一具身体在她身旁躺下,而第二天一早醒来,他便已经离开,仿佛昨晚的温存是梦中的幻影。

    桃小薇知道,她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是帮了夫君的忙。

    于是,没有抱怨,更没有一丝怨言,他来他去,她始终微笑着让颜曦看到最美丽的一面,让他放手去解决已近在咫尺的麻烦。

    三万铁骑停在百里外的小城内,等待皇帝校阅,就要开拔到边境去作为第一波攻击的先锋,这是由内侍营的骨干组成的强大兵团,几乎都是颜曦的直系护卫,与他并肩作战,从年少一路到今日君临天下。

    颜曦对他们寄予厚望。

    皇后也腹黑2

    特意拨出两天的时间,颜曦亲自从京城赶过去犒赏三军,做进一步的军事部署。

    而当颜曦的御驾出了东城门,四顶一模一样的小轿从后宫被抬出来,带路的正是大太监贵喜。他傲然的亮出皇上钦赐的腰牌,冲守门的侍卫晃了晃,“轿子里要送到睿王府的娘娘们,你们不必检查了。”

    侍卫笑着拱手作揖,“贵公公,这事儿怕是不妥,宫里的规矩,娘娘出宫必须有特旨。属下们都是奉命当差,职责所在,还请娘娘们亮出陛下的旨意,咱们看了,自不会耽误娘娘们的时间。”

    贵喜虽然表面上脸色凶恶,心里却是暗暗得意,他早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不过是由侍卫们嘴里说出来,后边那几位主子想发火,也怪不到他头上。

    狠狠地瞪了那个无辜的侍卫一眼,贵喜眼中含笑,小跑到惠妃的轿子前,“娘娘,那群守门的御林军说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能放娘娘们出宫,老奴吆喝半天,可是人家不听,现在是真没了办法,若不然咱们回去吧?”

    惠妃轿帘掀起个缝,板着冷脸道,“把这个拿去给他们看,若是还废话啰嗦,叫人给我砍了。”

    说罢,戴着指甲套的素手拎着一块黄金令牌,递出来。

    贵喜连忙接住,定睛一瞧,心中咯噔一下,这不是当年先皇的特制的‘功德牌’吗?一共造了三块,分别赏赐给三个家族的族长,其中有两块早就收回来销毁掉了,还剩下最后的一块,被丞相的族人供奉在祖庙内,谁都没见过。

    转念一想,这位惠妃娘娘可正是丞相大人的二女儿,身上有这个也不稀奇,也不知道惠妃带着其他三位娘娘去睿王府究竟是为了什么事,竟然连‘功德牌’都动用了。

    “贵喜,这东西难倒也管不了那群奴才吗?”惠妃见贵喜就站在轿子门前发起了呆,怒气冲冲问。

    “娘娘息怒,自然能管得,老奴这就过去命他们放行。”

    皇后也腹黑3

    颜曦不在家,一早不知名的动物在窗外呱呱叫,桃小薇难得早起,一肚子火气。

    “千霜,找个人出去,用弹弓把那只喜鹊射下来。”她头埋在枕头里大吼。

    “娘娘,那好象是乌鸦,不是喜鹊。”其实千霜也是头一次看到,黑乎乎的鸟,就站在寝宫对面的树枝上,扯着脖子嘶哑的制造噪音。

    “管它是什么,呜呜呜,昨晚上颜赢到了三更才舍得放我去睡,今早又被这破鸟吵的不得安宁。。。”桃小薇撅起屁股,把棉被拱起个弧形。

    若是夫君在就好了,他只要用个小黄豆粒,便能让世界恢复安宁,还她宝贵的赖床时间。

    终于,一番折腾后,那只乌鸦变成了死乌鸦掉下树,清晨又恢复了温馨宁静,桃小薇反而再也睡不着,缠‘棉’许久,蹭的坐起来,恼怒的揉乱一头黑发,嘟囔道,“睡不着,头又昏,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千霜嘴快道,“乌鸦临门,别是有什么倒霉的事儿,奴婢这就去准备点干粽子叶,泡了水往外泼一泼晦气。”

    话音还没落,出门找侍卫除鸟的千彤急匆匆赶过来,俏脸紧绷的来到桃小薇身边道,“娘娘,管家在门外禀报,说宫里的太监总管贵喜领着四位宫妃进了睿王府,求见皇后娘娘。”

    桃小薇脑子还在迷瞪,求见皇后?宫妃。。。什么?蹭的张开眼,最后一丝盘旋的困倦长了翅膀飞的无影无踪,“千彤,她们是要来见我?”

    “娘娘,奴婢依稀记得,陛下的皇后好像就是您。”说实话,千彤也很不习惯,在睿王府的内院,帝后两个字似乎很是陌生。

    “对哦,上次夫君是说过,他早就悄悄的把我的名字给挂到司礼局,若不是上次要立赢儿做太子,他还想一直欺瞒着我呢。”桃小薇撅起嘴,不开心的嘟嘟噜噜,“明明都说好了我不当什么皇后的,就做个睿王妃不是挺不错的嘛。”

    皇后也腹黑4

    千霜不明白的接口问,“娘娘,皇后可是燕国最尊贵的女人了,别人求啊盼啊,还得不到呢?奴婢怎么觉得您挺嫌弃的?”

    千彤也疑惑了很久,从最初的震惊、替主子狂喜,到后来的冷静以对,她这个贴身的婢子都抑制不住欢愉的心情,作为当事人的桃小薇为什么总是一副不情不愿的冷淡神情。而且,她能看得出,主子绝对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她是真的很烦恼这样的身份。

    所以这次千霜冒失的问出她也很想知道的问题,千彤才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制止,实在是太好奇了,想知道娘娘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桃小薇倒也没藏着掖着,盘膝托着脸颊,愁眉苦脸,“皇后,说穿了不就是一群女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一个吗?我宁可不做,也绝对不把夫君让给别人,他是我一个人的坏蛋。书上说,女为悦己者容,还说女人要三从四德,不妒不忌,若不然那就不是公认的好女人,甚至还会被夫家嫌弃呢。”双手交叉,她声音越发清淡,“我承认我做不到,就是因为太能认清自己的性格,所以一开始就不去承诺接下我根本无法胜任的地位。千霜啊,你们看到的只是皇后两个字所代表的万丈荣光,可是这个宝座的背后所需要付出的,于我来说太过沉重了。”

    “娘娘,爷他不是一直居住在睿王府,独爱您一人吗?”千彤也看不出皇上有雨露均沾的意思,平时除了桃小薇以外,颜曦甚至从来都正眼瞧过她们这些贴身跟在桃小薇身边十几年的丫鬟。

    “刚才说的都是从前的想法啦,我又没说现在是这样想的,唉,我想过民间那种平静的夫妻生活,偏偏逃不出帝王家,既然如此,就不折腾啦。”桃小薇站起来,不愿更深层次的剖析心境转变的原因,很多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千彤千霜再亲近,也永远不能理解她的人生。

    皇后也腹黑5

    “千彤,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帮我梳妆打扮,今天不是有客人来了吗?”桃小薇坐在梳妆台前冲还处于呆愣中的贴身丫鬟招招手。

    “娘娘,您今天想梳个什么样的发型?”连忙到桃小薇身边,接过她递来的桃木梳子,轻轻的理顺长及脚踝的黑发。

    桃小薇想了想,樱唇漾出一抹轻笑,坚定答道,“五凤朝阳髻,你会梳吗?”

    千彤身子一震,五凤朝阳髻?那不是传说中,只有燕国的皇后才可以使用的专属发型吗?可是桃小薇刚刚明明才说过,她并不想接这个皇后的大位的,怎么一转眼,她又要求自己帮她疏上这个发型呢?

    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娘娘的心思了。

    千彤的迟疑也让桃小薇理解错误,“瞧我糊涂的,你怎么会梳理那种特殊的款式呢?算了,随便弄一个,看起来高贵点就可以了。”

    “娘娘,这次您可猜错了,五凤朝阳髻千彤梳的可好呢,不信您瞧着。”千彤神秘的笑笑,对身旁傻愣着的妹妹吩咐道,“千霜,快去把娘娘的凤冠和朝服都拿来,五凤朝阳髻必须要搭配最正式的衣服,才会现出最完美的造型。”

    这次轮到桃小薇惊讶了,瞧千彤自信满满的模样,可不像是在吹牛,“千彤,跟谁学的,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娘娘,很久以前陛下就命令宫里的老嬷嬷来王府内教我梳头了,皇上说您早就习惯了千彤伺候着,也不想换别人,可惜我的手艺实在拿不出手,于是就找个经验丰富的嬷嬷教我。这五凤朝阳髻是嬷嬷教的最后一种,最难学,也是最复杂的。”当时千彤还不大明白为什么要连皇后娘娘的专属发髻也要她这个常年不出王府的小丫鬟学习,这会儿才恍然大悟,想必皇上早就料到早晚会有一天将桃小薇的身份公之于众,所以要她提前学好准备着,随时可能会用到。

    皇后也腹黑6

    这还是桃小薇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披挂整齐’,将雪藏许久的皇后的朝服全副穿在身上。

    十六层的凤袍,层叠出最高贵的图腾。若桃小薇不移动,一只火红色的凤凰便环绕她静静而立,若是她向前走,那凤凰便似要飞了起来,栩栩如生,把桃小薇绝美的容颜衬托的如凤主降临。还有头上那顶用南珠、翡翠、红宝石、蓝宝石等珍贵的珠宝镶嵌而成的凤冠,散射出彩虹般七彩的光芒,把桃小薇笼罩在一抹如梦似幻的玄晕当间。

    千彤和千霜几乎看傻了,这一刻,她们竟然有种想立即匍匐在桃小薇脚下的冲动。两姐妹看着长大的小女孩摇身一变,成了高贵优雅的皇后娘娘,那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倨傲眼神,轻易的压迫她们无法喘息。

    她们便真的屈膝跪倒,头埋入膝盖,匍匐在桃小薇可以俯视到的地方,屏息凝神。

    “都起来吧,随本宫去会一会,那宫里来的娘娘们。”随意一拂手,莲步轻移,桃小薇缓缓前行,待走到门口,才收回故意释放的气场,恢复正常神色,白了一眼太进入状态的两姐妹,“快点来呐,你们得扶着我,不然一会怎么演下去。”

    千霜和千彤半晌才反应过来,摇晃脑袋,心说这是怎么了,被最熟悉的主子给震的腿都软了。

    “娘娘,你刚才绷着脸的样子,真让我紧张。”千霜嘟囔着抱怨,她还是喜欢桃小薇现在这样露出顽皮的笑颜,那才是她熟悉的主子。

    “傻丫头,我若不拿着点架子,一会非得让宫里的那几个女人骑到头上不可。唉,这就是我不喜欢进宫的原因,老得挂一层假面具在脸上,真真假假的,时间久了就连本性都忘记了。”桃小薇自言自语道,“不过既然人家堵上门来,我若再躲闪,可真是要跌份了。”

    “娘娘,既然您不喜欢,我叫人把她们都赶出去,哼,宫里的娘娘又如何,这里是睿王府,您是唯一的女主人。”千霜握了小拳头,挥舞几下,顺便表表忠心。

    皇后也腹黑7

    桃小薇停住脚步,缓缓的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千霜,“谢谢你,不过,这一次我想自己去面对。”

    “娘娘,你根本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而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爷在意的,是您会不会快乐。”千彤也不大赞成桃小薇去见那几个女人,她虽然没有进过宫廷,却在桃小薇坐月子的期间,听宫里来的宫娥和嬷嬷们闲谈时,讲述可怕的宫斗,那真是兵不血刃的战场,原来女人和女人之间,也会为了一个男人,厮杀成这样。

    现在皇上出门不在家,身为受主子信任的贴身大丫鬟,有责任保护好主子。

    “千彤,这一次就让我自己决定吧,因为我忽然改变了主意,或许站在夫君身边,成为他独一无二的皇后,会是一种更加愉快的选择。”桃小薇露出灿若星辰的微笑,转瞬即逝,又紧绷起面孔,用高傲的眼神斜睨道,“过去一直在逃避,现在本宫已经是小太子和长公主的母亲,若是再长不大,别人会以为皇上有三个孩子的。”

    千彤和千霜闷笑出声,娘娘就装了一会,便泄了底,说着孩子气的话,偏偏那样高贵的镇定,唬的人一愣愣,真是分辨不出来,她究竟哪张是真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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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融蹲在花厅门口等了半天,终于见到一行人簇拥着个盛装女子走过来。

    夸张的揉揉眼,颜融道,“弟妹,是二哥我还没睡醒吗?怎么就过了一个晚上,你就和变了个人似的?”

    不就换了身华丽点的凤袍么,桃小薇可不觉得变化特别大,反倒是在这儿见到颜融,她觉得很意外,“二哥哥,最近你不是很忙,今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