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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妃第16部分阅读

      誓不为妃 作者:未知

    着的那位神色淡然的叶统领,江戎生听他的未婚妻提过,说是他青凤门中一位硕果仅存的长老叶不凡,青凤门的门主青凤沁上通天文阴阳,下知地理百家,而她的手下,还有师妹天虹一剑青鸾,青鸾早在十年之前就是江湖第一的剑术高手,虽久不闻世事,但听说已然出山,受门主之令帮助这位三皇子,如今青凤门倾巢而出,为助这位默默无闻的三皇子出尽全力,还有什么会说这位三皇子资质平凡?

    江戎生想,难怪自己的父亲一听到三皇子略微提起那本《琴声古韵》的书,就急匆匆的送了过去,也不管自己满肚子的不高兴,这本书,可是佳仪看中的……最初的初衷,不就是为了佳仪的聘礼吗?连礼单都已经呈上去了,还把书名放在最前面,如今却没有了书,这样失礼的事,以严谨著称的父亲大人从来都不会做的,可这一次,当江戎生嗫嗫的说起,父亲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笑:“我们不送,殿下也拿得到的,你放心吧,我们送了,母家说不定高兴得很呢……“江泽林又看了看儿子,道:”你以为,让你和母家结亲,真的因为他们是第一姓?母家小姐,真的喜欢那些书?”

    这一番话,让江戎生听得云山雾罩,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林瑞坐在上首,望了望江知府,他很明白,江知府所求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从来没有给他一个准话,他的一番作为,让他感到很可笑,为了向他表示忠心,竟千方百计与母家结亲,彩礼赔了不少吧,要与大齐第一望族母家结亲,即使是一个旁系,那弥补门第之差的‘陪门财’可能把这个一向清廉的知府都掏空了吧,看了看桌上几样点心,林瑞就知道,他现在可身无斜财了。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自作自受,林瑞暗想,我的亲事,几时轮到你来操心了,听说母凤沁与母佳仪为手帕之交 ,竟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只为了让那母凤沁不在二哥与自己之间摇摆,让她尽快向父母请求,让皇上下旨,与自己成婚,林瑞又暗骂,这个老匹夫,明知道自己对那只凤凰不感兴趣,竟然从她那里着手,想要达到即成事实,自己好不容易设法把母凤沁的视线转向宣王,倒让这老匹夫一搅,差点功亏一篑……

    但林瑞却不能明着骂这老狐狸一顿,老狐狸竭尽全力,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多一点外力帮助,让自己在与宣王的争斗中不会那么被动,但像林瑞这么骄傲的人,又怎么会凭借助一门亲事来达到目的,他宁愿相信自己的实力,他想,他可不愿意仰人鼻息过日子,即使是暂时的也不行……江知府指了指桌上的小点心道:“殿下,您看,这是朗月府的特产,油酥起丝,是用十种鲜果裹以面粉,用极清的瓜仁油炸成,可口无比,您看,您来了,我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林瑞笑了笑,道:“江知府一片盛情,本王又怎么不领情呢,只不过这点心似乎少了一点……”江知府往他桌上一看,不由得老脸一红,三皇子的盘子早就空了,他连忙吩咐:“这些下人们,真是的,快点端上点儿……”丫环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什么也没说,自去张罗。过了好一阵子,才又端上了几碟点心,在这期间江知府如坐针毡,满腹的才华与诗书都吐不出来,想要开口劝劝三皇子与母府联姻,可那点心的事没有着落,心里边有事儿,也没了心思劝,因为他知道,如今的知府衙门,可谓一清二白,这种高级点心,一小碟儿就得数几两银子,他本来就买了几碟摆摆样子,心想三皇子什么没吃过,吃几块也就算了,必误不了事儿去,哪里想到,还未入正题呢,三皇子几口就吃完了,这这这,这得多少银子啊,以前还好办,可这次,为了儿子的亲事,江知府可谓是穷得巴锅了……

    眼看着丫环们又上了几碟儿,他奇怪得很,心想,这府内还有银子吗?想走出去问问,可三皇子含笑望着他,他脱不开身,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可怜的满腹经纶的老好人老知识份子,老清官被一文钱给憋死了,活该,林瑞心中又暗骂,拿起桌上的点心,又是几口给吃完了,吃完以后,再道:“江知府,您这下人确实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添点儿的……”林瑞又指了指盘子,江知府的老脸简直可以热得烤红薯了,可没办法,只好又把丫环们骂了一通,当然,那联姻的事记都没记起来提。终于,林瑞吃饱了,站起身来,道:“江知府,您这地儿可真是山杰地灵,小点心特别好吃,虽然上得慢了点儿(听到这话,江知府的老脸又红了),我今天可大饱了口福啊,本王先去行宫了……”江知府现在只想着送走这位胃口极大的皇子,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哪里还想得到劝说三皇子联姻的事,忙连连行礼,恭送他离府。江知府回转身来,问:“你们从哪里拿的点心?”一个小丫环望了望老爷的神色,嗫嗫禀告:“大人,这点心,不是我们府里头的……”江知府大惊:“怎么,们还跑出去赊帐?”心想,这下子脸可丢到姥姥家去了,知府衙门赊账,还是赊几碟点心,这种事儿,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大丫环道:“我们照您的吩咐去拿点心,可那点心早就没了,原想叫夫人想想办法,到了夫人那儿,夫人也没办法,正想着把首饰当了呢,就有人禀告,说就第一楼拿了点心过来,说是有人订了,给了钱了的……”江知府呆怔半晌,想想今天府上情形,原来,自己的动向早在三皇子的计算之中,连自己坐如针毡的情形,三皇子必定看得很清楚,让自己留了一份颜面,又不让自己开口多言,这样的主子,江知府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腹诽,但他彻底明白,三皇子不是一个能让人随便左右的人,用了几盘点心,四两拔千斤,让自己的满腹言论一字儿都吐不出来,这样的主儿,以后还是少插手他的私生活为好……

    前门又有人禀告:“大人,有人送了千两黄金过来,来人带话,说是这批银子要用在实处……”江知府苦笑,点了点头,有些垂头丧气,又有些心中欢喜,事情虽未成功,但是,却得到了三皇子的认同,以后,自己可就是三皇子阵营之中的人了。他强打精神道:“把这批黄金入库,谁也不准动,灾年用来赈灾吧……”江戎生看到父亲脸上那喜忧参半的神色,不敢多问,自去吩咐下人们去办,迟疑半晌,道:“爹爹,娘亲的手饰用得差不多了……”江知府正色道:“用得差不多了也不准动这批黄金……”江戎生只好噤口不言。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行宫内,林瑞站在金碧辉煌的屋子里,屋子里燃烧着蜡烛,蜡烛上面,用金漆绘着的,是张牙舞爪的九爪金龙,他端起桌上青花瓷杯饮了一口水,叹了一声。叶不凡在旁边看着,忍不住了:“主子,要不让御医给你开点药,清清肠胃?”林瑞淡淡的道:“怎么,我的胃口这么柔弱,吃这点儿东西就受不了?”叶不凡心想,你那还叫少呢,差不多吃了十人的份量,全是油腻难消化的,就为了江知府千方百计给你做媒,你也不用如此捉弄他吧,还用这种手段?他再一次确定,主子这种性格,与那名女子真有得一拼,他不禁想,如果再拼上一次,不知谁会赢呢?真是期待啊……林瑞抚了抚胃部,叹了口气,道:“这个老匹夫,好心办坏事,这种事,是他能掺和的吗?”

    叶不凡静静的道:“主子,江知府本就迂腐,但他这也是千方百计的想巴结您,与母家联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林瑞笑道:“你真的这么认为?母家之所以屹立百年不倒,是因为他们家族前几代小心恭顺,谨守本份,从来不掺和党派之争,女子虽贵为皇后,但从不干政,所以,不论哪朝哪代,他们都能左右逢源,可到了如今,你不觉得,母家的势力太大了吗?边疆守将十之二三为母家子弟,皇后为控制宫廷,将父皇身边的高等级的贵妃全部暗换上与母家深有渊源之人,太子妃为母家两只凤凰之一的母凤栖,如今,他还想让我娶那母凤沁,不是我将她的视线转移,倒真的脱不了身了……”叶不凡道:“母家的势力如此之大,你把母凤沁推给宣王,不是帮了他的忙?”林瑞冷笑:“胜极必衰,别看母家如今如此兴盛,但早已被父王暗忌,说不定让他彻底倒阁,就是他千方百计也要求到手的母家凤凰……”

    叶不凡道:“被皇上猜忌,母家必有所察觉,只怕皇室之中又有一番惨死争斗了。”林瑞淡然道:“要不然,自从上次以后,二哥怎么没有空来对付我,只让他的手下对我在朝中之人暗加挤兑呢?”叶不凡点了点头,犹豫半晌道:“殿下,即使您不愿意,皇上也会帮你指派王妃的,必定是三姓五望中的女子,您也该大婚了……”林瑞淡淡地道:“父王暂时还想不起我,光母家与太子的种种状况就让他头痛了,……噢,我说,叶统领,你干嘛对这事这么关心?”叶不凡心想,我能不关心吗?眼看着你就要被平民女给迷惑了,你可不能犯了大忌,别想着娶她为正妻,娶个小倒还可以考虑,最好是没名没份的,要不然,到时候,不但皇位没指望,连你这位皇子的亲王位可能都没指望了。他哪里会想到,以后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但娶了做正妻,连小老婆搞得都没了一个……

    叶不凡老脸无波,林瑞也看不出来老叶在腹诽他,没在这件事上纠缠,他看了看手中的青瓷杯问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一样送了一份过去?”叶不凡点头道:“主子,您放心,我办的事儿,错不了……”林瑞想了一想,又问:“她有什么表现?”叶不凡道:“主子,您不是不让我们监视他们吗?”林瑞点了点头:“嗯,差点儿忘了……”隔了一会儿又问:“你说,青鸾仙子是不是该抬去了?”叶不凡心想,是你自己想去吧,拿青鸾仙子当垫背的,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连连点头:“青鸾的腿再不请她治的话,只怕严重了……”

    林瑞舒开了眉头,道:“明天,就把青鸾抬过去吧!”叶不凡心想,主子,你的表情太奇怪了,好像十几岁的小伙儿要去会见情人一般,拜托你,收敛一点儿。当然,他是不敢说的,一点儿腹诽林瑞迹象都没表现出来,林瑞看到的只是一个老成持重的统领一脸恭敬的出去办事。林瑞放下心中之事,看到叶统领出去之后,终于觉得心中无比舒畅,不由自主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水,忽觉得腹中响动,忙向茅房走去,边走边想,虽然在暗中观察她无数次了,怎么自己想到要面对面的见到她了,反而有点忐忑不安,即便是少年时那次想尽千方百计好不容易见到十年未见的父皇,自己可也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看来,是上次被她整得太惨了,一定要扳回来才行,这种情绪,可不能让它滋生才好……看来,天字一号房可真的不错,舒适得无与伦比,我从软绵绵香喷喷地被子之中爬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一声长叹,还吟了一句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正想接着吟下面两句,凑成一整首,就听见窗子外面真的传来几声极清脆的鸟鸣之声,声音脆得如玉珠撞着玉盘,一听声音就是那极品的百灵鸟儿,我奇怪了,这天字一号房,左右并无大树,而且客栈之中人声嘈杂,这娇贵无比的百灵鸟儿怎么停在了这儿?又或是,有人带了只鸟儿入住客栈?这可真是个风流人物……我洗漱完毕,走出房门,一拉开房门,就看见对面门有人入住,那群人抬着一个人走入了那房间,其中一人,正提着个鸟笼,还向我笑了一下,又见熟人,我不由自主也向他笑了一下,那人,不就是林瑞,站在他的身边的,正是琼花,他可真屈尊降贵,亲自连鸟笼都提上了,琼花也不帮他提提,不过,看到被人抬入房内精神委靡的青鸾,我心底不由得歉疚了一下,早就想帮她解了腿疾,又怕她助纣为虐,继续帮助林瑞为难我与小福子,小福子的武功,现在可不如她。我假装没看见一般,正要走到小福子的房间,敲小福子的门,心想,你住进来,我就走,看你们拦不拦我。小福子从对面走来,他也看到了那群人,走近过来。问我:“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走?”我点了点头,笑道:“反正不收店钱,说走就走,有谁能拦?”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人家愿意充冤大头,我可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的,又得了本价值千金的古书,又享受了一晚皇帝般的住宿,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我心底乐开了花。正要与小福子走,听到对面房有人大声的一唱一合:“叶统领,你说,有人是不是怕了我们呢?”“是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当然怕了,还有人质在我们手上呢!”这人讲话怎么这么让人生气呢,什么叫我吃了这么一大亏,我不就让你们出其不意捉走了司徒吗?还吃了什么亏我?冷静冷静,明打明的激将之法我还会中,我就不是人了,可怎么,还是这么生气呢……我停下了脚步,微微一笑,道:“别理他们,小福子,我们走……”小福子冷冷望了我一眼,道:“我本来就没理他们……”说完,迈步就走。

    对门那两位也回转身往房内走,一人道:“看来,主子,你可真是智谋无双呢,看把人吓得,见了你来,就走,以后上了战场,如果你使出这招,说不定把那敌人都给吓趴下了,都不用打了……”那‘趴’字拖得特别长,特别刺耳……一人有多臭屁就多臭屁的道:“是啊,想不到我还有这本事,还没有交手呢,人家就败退了,真是英雄总是寂寞的,英雄总是无用武之地的……”我想,我就不生气,不生气,您看,我脸上还带笑呢……小福子忽然在我身边说:“你的脸都笑得扭曲了,你还是别笑了,别吓坏了人……”对面房内那两人再也没说话。走入房间,还关上房门,更让我不生气,对,绝对不生气……

    小福子道:“你到底走不走啊,脚板长了钉子了,钉住你了?”我道:“白吃白住,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地方,再说了,司徒的下落不是还得靠这群人打听吗?”我一转头走回了天字一号房,还是不生气,还咧开嘴直乐,只是手直抖……小福子转头也回了自己那间房,喃喃道:“我第一次看见不生气的人是这种表现的……”我躺在床上,回复了一下心情,现在最主意的,不是找出司徒的下落?我手中唯一捏着的把柄,就是青鸾的腿疾,以此为条件,来和林瑞谈判。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结果?虽然我知道他林瑞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三言两语就把我气得不行,而且还忍不住,心想,这幅青少年的身躯还是不行,太过血气方刚,想当年,没穿过来的时候,什么人让我生气过,只有我让人气的。

    没人能这么气我的,怎么他这么个简单的激将法,虽被我看破了,但还是这么气,不怪这幅青少年血气方刚的身躯,还能怪谁?但我心底知道,只要他们不老想着限制我们的行动自由,与他们打好关系,可能是救出司徒最好的办法,毕竟,咱们相互之间也没多大的仇怨是吗?可一想到林瑞那满脸欠揍的模样,这打好关系的想法,不知不觉的消失了,还是有位伟人说得好,行动与思想相比,总是相差了一大截的。可怎么打破这僵局呢?要不,让不福子过去探探路?打听打听他们的口风?我把这话对小福子一说,他马上答应了,如旋风般的冲出门,直冲向对面,敲门……一愣,心想,从来没见他行动这么快过,又想,我在他心目中是不是有了少许威信?后来过了许久,拿这话一问他,他翻了一下白眼,道:“我只不过看不惯有些人想去又不敢去地犹豫模样,就好像明明肚里有货,可去茅房好呢,还是不去好呢,老拿不定主意,看得人心烦。”小福子带来对门的话:“没得谈,除非先治好青鸾……”我想,你们的嘴可真硬,看你们能硬得到什么时候……夜晚,我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咣当声吓醒,吓得从床上一跳而起,我听了听,是对门的声音,张三儿大叫一声道:“姑奶奶,您别发火,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乒的一声,重物落地,张三儿哎哟声直起,我想,莫非青鸾的腿疾发作了?过了一会儿,张三儿过来送开水,脸上肿了好大一块,隆起老高,满脸委屈,我还没问他呢,他倒先诉起了苦:“客官,您说,我冤不冤啊,只不过开水送迟了一点儿,对门那位就大发脾气,一掌把我打了个跟着,她自己痛得死去活来吧,为什么把气儿撒在我的身上,我容易吗?一年到头,要是来多两个这样的客官,我可惨了,她把房里的被子都给咬乱了,我得告诉老板,让她赔才,要不然,这帐该算在我地头上了,她也奇怪了,也不找个大夫看看……”一边唠叨,一边放下了开水就走了,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讲这翻话的都没机会。我给她封住的几个大|岤,真气无法在腿部行走,因而下半身动弹不得,而且,|岤道不解的话,越到后面,真气就会不由自主的冲击那几个大|岤,让人感觉腰间如针刺般的难受,功力越高的人会越觉得难受,虽然时间短,一会儿就过去了,看样子,青鸾只怕是倍受煎熬了,想以这种方法让我心软,我会心软吗?当然不会,你们捉走司徒的时候可没考虑过我的心情,我关上房门,埋头大睡……我正睡着觉,听见外面有敲门声,心想,你们还是来求我了吧,只要你们求我,司徒就有救了,我打开门一看,琼花扑了进来,直往我房里面钻,我忙唤住她:“喂喂喂,深更半夜的,你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你要睡,到你自己的房间里去……”琼花抬眼望了望我,我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妮子怎么听,怎么这么憔悴,眼睛上还有极大的两个黑眼圈?我没问她,因为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这是给我扮可怜呢……也睡不着了,走到桌边,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饮着,没出声,我想,我看你琼花怎么办。琼花没怎么办,直接上了我的床,喃喃说了一句:“让我睡睡,明天早上还你,可有十来天没睡了……”说完,呼声顿起……我想,你睡了,我可怎么办,黑灯瞎火的,难道还叫店伙计另找一间房?我更加感觉这小妮子她是故意的,这客栈这么多房间,你就不能让店伙计另找一间给你,偏要来我的床上?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解|岤

    眼看着快天亮了,睡就睡吧,我只好趴在桌子上,胡乱对付了一会儿,感觉眼前极为明亮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回头一看,恰好琼花从床上坐起。她睁开眼睛,左右一看,抱歉的向我笑笑:“打扰您睡觉了,真对不住,客栈客房满了,我们那边就我与青鸾是女人,住一个屋,没地方去,不得以只好来你这边了……”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边打边向外面走,“对不住,实在十几天没睡了……”我想,这家客栈的客房怎么凑巧就满了?鬼才相信呢!我就不问她,急死她,我当然知道她为何十几天没睡,和青鸾一个屋,睡得着吗?我倒要看看她还想耍什么花招,我的心可坚硬似铁的……她没耍什么花招,直走出了房门,还轻轻给我掩上了。我冷笑,笑了一声,心想,我怎么也学会冷笑了呢?可如今这情形,我除了冷笑,还能干什么?走出房间,小福子倚在房门口,眼睛似闭非闭,我想,他不是在我房门口站了一夜吧?我向他打了一声招呼,道:“小福子,昨晚上,睡得好吗?”小福子睁开了微闭的眼睛,看了看我:“过得去,除了被一个疯婆子吵醒之外……”我叹子一口气道:“你说,当初,咱们一针结果了那青鸾,可能还好一点……”小福子望了我一下,又把眼睛似闭非闭,道:“说得倒挺轻松的,也没见你行动?”我道:“要不,咱给她把|岤道解了?”小福子道:“你糊涂了吗?司徒不是还在他们手上吗?”我点了点头道:“是啊,也没人来告诉我,司徒到底怎么样了,让我得个信儿也好啊……”小福子道:“得了吧,你的心又软了吧,得了个信儿就给人家解了|岤道?你看着吧,这个信儿很快就来了……”他摇了摇头,向前走。边走边道:“愣愣的扮出一幅铁石心肠,其实那心就是一块软不拉叽的臭豆腐……”

    我听了这话,怔了一怔,心想,这个时代好像还没发明臭豆腐吧,小福子怎么用臭豆腐来形容呢?难道他有预感以后的年代臭豆腐会行销全国?小福子说了,这信儿很快就来了,但我还是想不到会来得那么快,我与小福子刚刚从大厅吃了饭上来。房间里正中心的红木桌子上,就有一封信,熟悉的字体,熟悉的称呼……没有人能仿冒,她的字理行间充满了安详与沉静。没有丝毫被迫的情形,所说的事情,无非是人人照顾得她很好,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是什么人,饮食食宿都非常的好,可媲美皇宫。而且非常的安静,比皇宫的勾心斗角更让她舒服,每天她会去练功。还经常得到周围人的指点,而且,不断的有人把一些的武林秘笈给她参考,她的武功,现在提高得极快,叫我不要担心,最后还让小福子等着,总有一天她会打得他满地找牙,脸肿得像猪头,腿断了又接上(后面是一大堆极为恐怖的形容词,全部是形容人全被暴力打得四分五裂时的情景的)……看到最后地一段话,我终于相信,这封信的确是司徒写的,只有她才会这么变态,可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我放下信,忽然觉得很伤感,这个与我一起钻洞打雀,爬树掏蛋的青梅竹马,现在离我极远极远,远得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她一面,可是她的情形不坏,我是不是稍稍有些安慰?这封信是不是代表着,对方地求和信号?既然这样,我也得表示表示,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何况,我还想睡着好觉呢!我与小福子走入青鸾住的房间,青鸾除了消瘦一点以外,神情之间,还是那么平淡,看到我们走进去,仅仅向我们点了一点头,仿佛我们俩迟早都会来这里一般,而琼花,惨兮兮地坐在木榻的另一边在打瞌睡。我笑了笑:“青姐姐,好久不见了……”青鸾淡淡的道:“怎么说好久不见了呢,昨天不就见过了吗?”她这么揭短,我有些尴尬,我单刀直入:“青姐姐,您的腿,好点儿了吗?”我以为她会顺理成章的要求给她解|岤,可她没出声,还是淡淡的道:“你不都看到了吗?好到哪里去,一辈子就这样儿了,等着入土,只是可怜了琼花,要照顾这个瘫了的老太婆了……”我心想,你有那么惨吗?上次还不让人家叫你姑姑,这次倒自动升级成为老太婆了?说得好象农村里一辈子时光过了一大半的农家老太太一般,晒着太阳,就等着盖棺材了。

    我笑道:“青姐姐怎么这么丧气,我这不是来了吗?”青鸾用眼皮揭了我一眼,道:“你来了,啊,你请坐,招呼不周,自己倒水吧,桌上还有点儿点心,吃吧……”她就是不开口求我……我恨得牙直痒痒,我想,难道还要我求她来治不成?我可没这么低声下气过。我也淡淡地道:“青姐姐既然不方便,我也就不多打扰了,这不,我还要赶路呢……”说着,我转身向门口走去,心想,看你求不求我。她还是没开口,只是打着盹儿的琼花喃喃的道:“今儿个又睡不着了……”我叹了口气,从门口转身过来,直走到青鸾身边,道:“躺下吧……”青鸾还装:“干嘛?”我道:“解|岤啊,还能干什么?”她非要我先开口不可,他奶奶的,我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大骂。青鸾这回倒没再装,老老实实的趴下了,小福子一转身出了房门,我余光一瞥,看到他的嘴角又往上翘,他奶奶的,又在笑我……解了她的|岤道,我没出声,也没指望她会说声谢谢,她也果然没说一声谢谢,我一转头出了房门,掩上房门之时,听到门内传来“吃吃吃”的闷笑之声,我迷惑的想,我是不是又上当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林瑞逗着雀笼中的雀儿,问道:“青鸾的|岤道解了吗?”叶不凡笑了笑,道:“解了。”林瑞道:“这一手这么简单的苦肉计她倒这么容易中了?”叶不凡道:“恐怕是因为她们相处过,她于心不忍吧……”林瑞道:“她的心也有软的时候?”叶不凡望了望主子:“只怕要看是什么人……”林瑞深思半晌,忽叹了一口气,放下鸟笼子:“上次她使了这么一手狠绝之极的反间计,让我与二哥相疑,陷入争斗不休的境地,我还以为她真是铁石心肠呢。”叶不凡道:“这不是殿下您先开始的吗?”林瑞望了望他:“叶统领,怎么我觉得你仿佛也帮她说话一般呢?”叶不凡心想,我如果不帮她说话,哦,在你面前说她的坏话,那你不得从心底恨死我?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你那点儿小九九我还看不出来?脸依旧古井无波,淡得出水来,道:“属下不是帮她说话,属下只是觉得,她之所以这么做,必定有她的原因,也是受人逼迫所至,我们虽受到宣王的挤兑,但心里可从来都没怪过任何人。”林瑞叹了一口道:“难得你们这么明白事理,迟早我与二哥都会来一场大战的,她只不过把这个过程提前了而已……”叶不凡就是明白林瑞只是放心不下自己这一批人会对那位怨恨在心,会对她暗中下手,用言语试探而已,说实在的,他们倒没怨恨在心,聚在一起赌起了盘子,赌殿下先求和,还是那位贾小姐先和解,买一赔十……这些,可不能让殿下知道,叶不凡心想,脸上平静无波的退出房门,吁了一口气,心想,是买殿下好呢,还是贾小姐好?虽然我给青鸾解了|岤,她们两个有事没事也来我房里边串个门儿,虽然从来没有向我说声谢谢的打算,但是,我可也没有与他们这帮人和解的意思,但为了司徒的日子好过一点,我也没给脸色她们看,日子平静的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林瑞终于道貌岸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时,我与小福子正坐在客栈的前厅之中喝茶吃点心,一边听着两位眼盲的小妹唱着小曲儿。这两位盲眼小妹妹,一个年纪大一点,比我大两三岁,一个比我小三四岁,十来岁的样子,两人倒长得清秀可喜,虽然眼睛不知为什么盲了,但举手投足之间斯文有礼,小曲儿唱得婉转柔和,听得我心里极为舒服,可我一看见那对头对脸向我走过来的人,我心里就不舒服了。林瑞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向我这桌走了过来,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乡遇故知,他遇见老朋友了。我还是静静的饮茶,对于个促侠之极的人物,我可不敢自作多情的迎上去打招呼,要不然,他视而不见,向我身后的某位大声打招呼,我可不是什么面子都丢光了?

    他没有向我身后的某位打招呼,直走到我这桌,大声的道:“甄老板,好久不见,原来您在这儿呢,怎么,您不认识我了,我就是上次借您梯子的那位啊,您忘了,您上次爬墙……”全厅中嘈杂的声音忽然之间静了下来,连那唱小曲儿的两姐妹都停止了唱曲,我仿佛看见人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仔细的听着下文,‘爬墙?私会佳人,夜半,或是夜黑风高,私奔……?’我忙站起身来,向他拱了拱手,道:“瞧您说的,怎么会不认识您呢,可您也真是的,我借梯子可不是为了爬墙,向您借了个梯子收屋顶晾晒的干菜叶,您就记得那么清楚?”我们俩在厅中相对相立,一个英俊秀美,一个矮小瘦美,两人眼含微笑,状态完美,旁人看了,心中均想,如果是一男一女,笑容如此亲切,眼中眼泪流动,倒真有点儿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的派头。可惜了,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矮小的,嘴唇上还沾了两撇小胡子,太不好看了……

    厅中恢复了原来嘈杂的模样,有人还暗暗的“嘘”了一声,我招呼着林瑞坐,问他:“怎么不见跟在你身后那几位?”他笑了笑,脸上依旧是那么的悠然,他道:“他们自然有他们的事情要做,我这不是遇见老朋友了吗?上来打声招呼……”我笑了:“我算得上你的老朋友?”他道:“当然,当然……”我淡淡的道:“既然是老朋友,那么,司徒在你们手中也够久了,也该放了吧……”他饮了一口茶道:“你那位朋友现在乐不思蜀,我们可没困住她,是她自己不愿意回来,说是为了与什么人决斗,不学好武功坚决不出关……”小福子抓点心的手停了一下,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把点心往嘴里头放,我望了一眼小福子,笑道:“这倒奇怪了,还有人愿意自己困住自己的,莫非是有人以武功秘笈概不得外传相要胁,让她不得不留下?”林瑞点了点头,叹道:“有可能是这样,也有可能是那样,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人留难她,她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当然,如果有人想去看她,也可以与我同去,因为,明天,我就要动身去京都了,哎,不知道有没有人想搭顺风车呢?”说完,又喝了一口茶。我想,他这是邀请吗?明明是要胁,变相的要胁,我们不跟他走还不行,不跟他走,司徒的下落可就难找了,虽然京都就那么大,但皇子只有三个,皇子府也只有三个,想找个人再怎么样也会有蛛丝蚂迹的,但是有个捷径,我的懒病又不由自主的发了……

    小福子颇了解我,在旁边淡淡的道:“司徒小姐现在看来武功提高得挺快的,我倒想与她会上一会,好,我们就跟你一同上京都。”我望了一眼小福子,小福子把视线落在桌上的点心上,没看我,我想,我真是一点表示反对的说话的余地都没有。林瑞点了点头,从桌边站起:“两位可要警醒一点儿,别像这两天一样睡到日上三杆,明天,我们可一大早就起身了……”我想,怎么这林瑞什么时候都是一幅欠揍的模样,讲什么话都带刺儿。

    正想反唇相讥,林瑞却眼光一扫,看见那两位卖唱的盲眼女子,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莫非姓薛?”我听到这话,内心一激灵,姓薛,唯一与我打得上交道的,就是薛长贵,让我迷惑很久的薛长贵之死涌上心头,我一直不明白,薛长贵怎么会无缘无故自杀,自杀之前还咬出了他的主子娴妃娘娘。那位盲眼女子脸现惊慌之色,双双跪下,连连磕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们只是在这里卖唱,没去别的地方……”林瑞道:“原来你们真是姓薛,薛家一百多口人全部受盲瞽之刑,女的打入乐籍,不得离开故土,男的,充当奴才,想必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我想,他在我面前指出这两名女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告诉我薛长贵之死的真相?林瑞轻轻的摇了摇头,从手里摸出一把扇子,摇了一下,穿过几张桌子,踱着方步,消失在大门口。他这是摆明了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自己问那两名女子吧。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盲女

    我扶起那两名女子,叫她们坐下,除了双目无神之外,她们长得模样周正,衣着干净整洁,举手投足中倒有一股大家闺秀之气,如今却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我问:“薛长贵是你们什么人?”她们一听到这个名字,身子更加抖个不停,不敢出声,我对小福子道:“把她们带到房间来吧……”小福子押着她们两位,来到我的那间天字第一号房……这两个姐妹之中,年纪比较大的稳重很多,但不由自主的挡在那年纪小的面前,仿佛要保护她一般。我笑笑道:“现在这儿没有了人,我只想知道薛长贵到底是你们什么人,怎么我一提他的名字,你们这么惊怕?”那年纪大一点的女子挡在前面,身子虽然索索发抖,但眼中却现坚定之极的神色,她冷笑一声:“你会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我们的爹爹,你问我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我愕然道:“对不起二位,我们是从西楚来的,并不知道大齐种种变故,只是薛长贵为我朝驸马,后暴死宫中,这倒是西楚人人都知道的事,刚刚那位客官提起,在下一时好奇罢了。是”那位年纪小一点的女子侧耳倾听我的说话,忽然扯了扯那年长女子的衣袖,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年长女子面现疑色,忽然问我:“你是不是个女人?”啊,哎呀,我的妈呀,人人都看不出来,扮男人的时间长的,连我自己都有点儿雌雄莫辩了,怎么倒让一个盲女给发觉了?我不由得有点儿怀疑她们是真盲还是假盲……连小福子都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不等于承认了吗?年幼女子听了他开口,又附耳向年长女子说了几句,年长女子这次更现惊色,她问的话把我都吓了一大跳,她问道:”这位是不是宫里头的公公?“啊,我回头望向小福子,小福子眼中利光一闪,看来他还是挺在意自己公公的身份的,虽然平时表现得豪不在乎,可奇怪的是,她们两人怎么知道的?

    我与小福子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问她们两人:“你们是真盲还是假盲?”年长女子仿佛确定了什么事一般,身子再也不抖了,她道:“自从我小妹被官府弄盲之后,她的听力增长得很快,嗓门之间极为细微的差别她都能听得出来,她刚刚听出来,您虽然放粗了嗓门,但是,女子就是女子,个别字还是女子的腔调,而这位小哥儿……”虽然是盲眼之人,但显然,她也感觉到了小福子身上忽然之间迸发的敌意,身子畏缩了一下。我忙道:“小福子,你站远点儿,啰啰啰,那个角落适合你,站在一边练功去吧。”小福子这次比较听话,站到了墙角,倚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这位年长女子这才放胆说道:“公公的声音都是与众不同的,我虽然听不出来,但我小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我笑道:“恐怕是你从来没到过宫中,而你的小妹到过宫中吧?这位,真是你的小妹?”

    年长女子听了我的话,惊得抬起无神的双眼,瞪视着我,道:“你怎么知道的,不可能,这件事没有人知道……”我本来也就是随便那么一说,哪想到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不由得想要再试试她。我道:“莫非这位小妹妹就是来自宫中的?”我这么一说,那位年长女子倒放下心来,道:“原来你是瞎猜的,我还以为你真的知道呢!”我见露了馅儿,不便再猜下去,心中却非常好奇,看了看躲在那名年长女子身后的小姑娘,眉清目秀,面目秀美,只是不知道,这位年长女子到底怕些什么,要替她隐瞒些什么?我道:“既然两位知道是一位女人,对两人公公好奇而已,不知道两位可不可以把你们的遭遇告诉我呢?”

    那名年长女子脸上露出讥笑,道:“告诉你,你要听些什么?听官府怎么一夜之间查封薛家,捉走所有的人,连审都不审就判我们盲瞽之刑,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间被那些衙役用长针刺瞎双眼,整个大牢哭声震天,可怜的是,连昏过去的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都不能幸免……”她仿佛看到了牢狱之事发生的一切,双眼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她的冤屈憋了很久,仿佛要一吐而快,她道:“爹爹自从奉命潜入西楚,二十年了,我与娘亲每日都在担心,担心他的生死,他的性命,终于,传来了他的死讯,同时传来的,还有他叛国的消息,圣旨一下,全府的人竟全部都受到惩处,就连寄居在薛府的人都不能避免……”我心中泛起淡淡的悲?br /好看的txt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