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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琴(全)第2部分阅读

      逝琴(全) 作者:未知

    现得淋漓尽致。

    兜完了外间,沈易枫终于坐了下来,喝了口君逸萧赞赏不已的花茶,“馥郁芬芳,甘甜可口。时姑娘真会享受啊。” 沈易枫大叹。

    “哪里,沈公子看够了?”

    “够了够了。” 沈易枫猛打哈哈“时姑娘布局之精巧,实在让在下佩服。姑娘刚才在写字?”里屋放了纸笔,沈易枫透过珠帘看到一点,却不方便进去。

    少衣笑容一收:“言归正传吧,我懒得帮你们动拉西扯的。两位有何贵干?”

    惊讶于少衣变脸速度之快,沈易枫有点接不上话“呃……”

    “阁下再吞吞吐吐,我可就要把你们扫地出门了。”

    “时姑娘好气魄,只是贵庄上下没人知道吧。”君逸萧放下茶杯。

    “哪比得上两位,一静一动,既拖住了我,又把我的房间打量的一清二楚。配合实在默契,不是第一次了吧?”

    “时姑娘的心智,君某实在佩服……”

    少衣听不下去了,止住君逸萧的话。“得了,直接叫我少衣吧,时姑娘的听着罗嗦。”

    君逸萧还没回答,君逸萧就立马答应“好啊,但少衣你叫我易枫哥好了。”

    “……”无语“易……,算了,我叫你沈大哥好了。”易什么的实在叫不出口。

    看着少衣变换的表情,君逸萧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气氛一下子转变了。

    瞪了他一眼,少衣自己也笑了。“好了,说实话,我知道你们是对我有好奇,才来探看,又被我叫破行藏,所以对我戒心大起。是不是?”反正他们与她没什么冲突,话说开了也好。自己目的没达成,树敌对自己没好处,何况两人对自己也没恶意。

    不否认,君逸萧看着少衣在烛光下自信的分析他们的意图,侃侃而谈的样子,哪里有半点传说中的样子。“那你到底想在回玉大典上干什么呢?”

    诧异地看向君逸萧,“你好厉害。”耸了耸肩,少衣一脸平静的说“顺其自然咯。”

    “顺其自然?你武功可不底,难道你想一鸣惊人?”惊讶于她耸肩时的自然洒脱,这个动作一般女人不会做,连男子也做不这等风采。

    “怎么可能?我走都来不及,怎么会想留下?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去做的。”神秘的微笑,“你们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们只要看就好了。”

    “哦。”终于喝完茶的沈易枫问“对了,你武功怎么这么好,我听人说你不是不练的吗?”

    “发现你们就算武功好了?想不到沈大哥你也满八卦的嘛。”

    “八卦?”没听过。

    “就是鸡婆。”

    “鸡婆?”还是不明白。

    “就是罗罗嗦嗦,又爱听,传小道消息的意思!”喝了一大口水,和他说话真累。

    “我哪里罗罗嗦嗦了?!” 沈易枫瞪眼,“我这是关心你。”

    “哦。关心。”少衣懒懒的说,摆明了不信。

    止住沈易枫的话,君逸萧道“少衣,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武功实在很好,要知道以我们的轻功,在这寒玉庄能发现我们的只有不到二十个,我们只是好奇。”现在寒玉庄住了许多庄外之人,武功高的不只一点点人。

    听到他的话,少衣后悔不已,原来他们轻功这么好(虽然她不觉得)早知道她就装不知道了。

    终于意识到少衣的真实目的,沈易枫也说“我真的只是关心你,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啊……”少衣叹息,如果是朋友的话就不能欺骗,他们的关心也让她不忍欺骗。“其实也没什么,发现你们只是这里的气氛发生了变化,我对这比较敏感,我武功只有轻功好一点罢了,还练了点剑法,其他的混得厉害。”

    “是吗?”沈易枫与君逸萧仍有点怀疑,但又不能逼少衣,看得出来她已经坦白不少,谁都有不能说的秘密,他们能理解。

    “那你明天的比试怎么办?飞来飞去吗?” 沈易枫有点好笑的问。

    “这主意不错。我会考虑。”认真地回答,少衣一脸严肃地深思。三人相视一笑。

    “那你以后怎么办,离开这里去哪儿?” 君逸萧考虑得很远。

    “我想周游天下,这么多名山大川,我想好好看看。”少衣一脸向往。前世她忙这忙那,连旅游都是点到为止的,现在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啊?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沈易枫失望不已,这么有趣的朋友才认识就要分开了。

    “不行,若我们一起走,一来目标明显,别想过太平日子了;二来带着我这个寒玉庄的弃徒对你们也没好处,说不定还连累你们。”少衣坚持己见。

    不同于沈易枫的不死心,君逸萧倒很是理解“虽然不能一起走,但我们可以约个地点啊。”

    “对啊。”沈易枫也振作起来。

    “你们有你们的事要做,怎么能我一样虚度年华?”看着沈易枫“我知道你的身份也决不简单,所以别说你没事做。”

    “你……”

    “你现在还不知道吗?我眼光很毒的。”

    “我……”

    “我还是那句话,我认识的是沈易枫,你的身份我无所谓。”

    “你到底让不让我说话!!!”终于爆发。

    “你不是在说吗?”

    “……”

    一阵沉默

    “我只是想帮你忙……”闷闷地

    “这样啊……对了,你帮我个忙。”冲进里屋。

    出来时,少衣手里拿了一张纸。“这是曲谱,明天你能吹出来吗?”指着他腰间的箫。

    “这……”两人看了一眼纸。“你确定明天你不想干什么?”

    收回纸,少衣一脸不乐意,“不肯帮忙就算了”

    “好,我帮还不成吗。”讨饶的接过纸。沈易枫细看曲谱,“好美的曲子,为何只有一段?”

    “这只是一首歌,明天我会唱给你们听的。”

    “哦……”不只我们吧,沈易枫暗想“等等,你明天要唱歌?!”

    少衣瞪眼,“怎样,不乐意啊!你好好练!!”

    “是”作揖连连,沈易枫怕了这小丫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也要早点睡了,我可不想在比试时睡着。”

    “告辞,好好休息。” 君逸萧拖着失去语言能力的沈易枫走出去。

    “不送。”少衣关上门,朋友间不需要虚伪的客气。

    简单收拾了一下,少衣躺在床上。明天啊,有些期待了。

    路上

    沈易枫打破沉默“很有趣的人。才十四岁就有如此风姿,长大后不知是如何倾国倾城。这样的气度怕是连皇家公主都望尘莫及,只有天星堡的慕容大小姐慕容轻卿才可以有一比之能啊。”

    看着沉浸在思绪里的君逸萧,沈易枫淡然一笑,连慕容轻卿也比不上她吗?

    一舞

    回玉大典当日

    寒玉庄一片热闹,由于观礼的人太多,按惯例将原本用于学徒学习书画绣功的流玉阁让了出来。流玉阁共五层,上面三层是为各世家或门派准备的,在靠近比试场地的那面窗口摆放了桌椅及茶水糕点。下面两层则是为了那些江湖散客准备,椅子糕点都有,但却没楼上那些明确的界线。

    众弟子早早地在武场上列队站好,一个个劲装肃服,都拿好了自己称手的兵刃,满心的焦急与期待。他们都知道这大典的重要性,对自己而言,这更是在亲人面前表现自己多年努力的时刻,更是自己在武林扬名的最好时机。微风阵阵吹过,寒玉庄弟子的斗志已让江湖众人夸赞不已,天下第一庄果然名不虚传。当然,并不是每个弟子都这样想,至少少衣不是,但少衣从没当自己是寒玉庄弟子,所以这是比糊涂帐。少衣在打哈欠,其实也不是她的错,昨天君沈两人的突然到访打乱了她的安排,睡的晚了,加上今天起的特别早。少衣实在很想念她软软的床。哀怨中……

    懒懒的少衣在人群中颇为突出,何况她还穿了一身白纱长裙,哪里是来比武的样子。君逸萧一眼就扫到了少衣,心中很是无奈。看看一旁沈易枫兴奋的样子,君逸萧更无语了。别人或许回以为沈易枫是为大典而激动,听了一晚上箫曲的君逸萧则再清楚不过了。如此美的曲调,配上歌词该是怎样的绝世,君逸萧也忍不住期待了。

    寒玉庄庄主讲了一些话后,就把主持大典的任务交给了四弟子宋磊波。自己回到比武台前,和十六弟子坐在一起,准备观察徒孙七年来的技艺。宋磊波上台道“下面宣布比试规则。武场分三个,由各位师父点弟子,弟子被叫到后上台。可以选择自己的对手,也可以交由师父决定。胜者,直接晋级,败者等待师父安排,若有突出表现,两人都可晋级。若自我放弃,做败者处理。逐出山庄,永不再收。”其实这只是为了让弟子都展开手脚而所做的规定,但君逸萧与沈易枫可不这么认为,这分明是为时少衣准备的嘛。

    果然,晕晕的少衣听到(或只听到)最后几句,嘴角一弯笑意出现,眼神却冷冽如剑。

    宣布完后,比武开始。

    有两人被师父点到名,上台比试起来。一来一回,刀光剑影的还满好看。到后来,下面弟子四散开来,有的做准备,有的互相安慰鼓励。少衣则走到树影中,倚着树干,幽幽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衣衫随风轻摆,倒很有洛水伊人,遗世独立的味道。

    但有人看不得如此美景。“时少衣上台。”

    “是。”懒懒的应了一声。少衣向中间的比武台走去。别的弟子都是用轻功飞上去的,而少衣一步一个脚印,无视别人的眼神慢慢走。虽然其他两个台上还在比武,但少衣这一举动成功的吸引了绝大多数的注意力。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时少衣的事早随着庄内弟子的口传遍各个人的耳朵,人们早就议论纷纷了。现在得见真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她和时诺毅之间徘徊。

    站在台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时诺毅,少衣暗爽在心。嫌女儿丢脸?我让你也一起丢。看你能怎样!

    看到时诺毅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君逸萧与沈易枫十分同情他,太可怜了,少衣这招够恨。

    对众师长行礼,少衣嚷声道:“弟子请求自己选择对手。”

    下面一阵哗然,自己选对手本身就是逃避的表现,若是选高手还好,若选比自己低的对手,是很不好的,也会被别人嘲笑和看不起,师长也会十分失望。而少衣这一举动更坐实了她武功低微的传言。而时诺毅的眼睛快喷火了。

    得到同意后,淡然一笑,少衣完全无视时诺毅,对这下面一人说“王明爵王大师兄。可愿赐教?”

    一时静默,又哗然起来,比武台前的寒玉庄师长也吃惊不已,这时少衣在想什么?居然找王明爵比试,要知王明爵与俞敛尘两人据说是最有练剑天分的,而俞敛尘还忙着找师妹,所以练习倒不如王明爵勤。因此王明爵可以是寒玉庄的第一弟子,有时还代师授艺,虽然为人有些傲慢,但仍颇得人尊重。

    但这与少衣无关,在十二岁前的时间里,时少衣是由王明爵代师授艺的。时少衣的记忆里,这个师兄不但傲慢无礼,目中无人,还疾贤妒能。因为时少衣的天分不在他之下,他就不断利用授课的时间压迫她,故意不教她武艺,王明爵名声在外,自然没长辈信少衣的话,而同辈们随看见,但一怕王明爵,二也乐得看少衣的笑话。上瞒天下瞒地,这事一直没人过问,直到十二岁后,少衣被发现是时诺毅的女儿。王明爵忙收手,而此时的少衣也不理睬任何人,这事也算尘封已久了。在少衣看来嘛,王明爵分明是赵志敬的翻版,以前不找他麻烦是因为武功没练好,后来没找他麻烦是觉得场面不够大,今天嘛……刚刚好。

    王明爵吃惊于少衣的点名,但还是飞身上台,他倒不怕少衣抖出往事,反正没人信;何况少衣两年没学武,他不认为少衣能把他怎么样。他只要摆出几分样子,打败了她,还赚了名声,何乐而不为?

    少衣见她上来,和他互行一礼。两人便算开始了。王明爵身为大师兄,自然不能强攻,只是抽出剑,摆好了起手式。别人摸不着少衣的想法,暗自纳闷,紧盯两人。只有沈易枫把箫准备好,虽不知确切时间,但大致猜得出一点。君逸萧悠然喝了口茶,等待好戏开演。

    “动手!”看到少衣仍一动不动,王明爵沉声喝道。

    嘴角挂气一丝浅笑,少衣遥遥地看着远方的一朵白云,开口: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偶而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

    眼波流转间,少衣曼声清唱,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唱完最后一句,少衣向沈易枫打个手式,续道“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

    沈易枫配合地吹起箫来,悠扬的曲调配合少衣的声音,犹如慢慢展开了一幅绝美画卷。

    当然这是君逸萧的感觉,王明爵只觉得急气攻心,时少衣在那里唱歌,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算什么?无视自己吗?!怒从心气,王明爵展开长剑向少衣刺来,使的是寒玉庄的绝技之一,风雷三式。长剑偕怒而发,竟是十成十的功力,这一下众人都预料不及,想救时少衣也来不及了。眼看少衣要伤在剑下,少衣的手一展,居然舞了起来!边舞边唱:

    “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择,为何你从不放弃飘泊”

    轻轻巧巧地避过王明爵的雷霆一击。众人吃惊间,王明爵手一抖,剑尖随之而转,紧跟少衣之后刺来,丝毫没有给少衣喘息之机。这一抖一转之间尽显王明爵的功力,连俞敛尘也得承认他还不如王明爵,这招实在厉害,他也难抵挡。

    就在别人以为少衣在劫难逃之既,少衣脚尖一点飞上天去。手也不停,继续漫舞。

    “海对你是那么难分难舍,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砂给我”

    王明爵也不含糊,反身又跟了上去,随之展开的居然是“梨花万落”,吃定少衣已是力尽之时,誓要将她斩于剑下。

    在少衣飞身于天之际,时诺毅、君逸萧等都捏了把冷汗,没想到王明爵出手如此恨辣,丝毫不顾同门之情。少衣的脱逃,也成功地展示她的轻功之好。然“梨花万落”的出现,让他们原本不定的心又提了起来。

    千钧一发,在最后关头,少衣折了一下身子,自王明爵身边擦身而过。对他挑衅一笑,还续到“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让那手中泻落的砂像泪水流”缓缓落地,少衣依然在跳,似乎前面的上天避剑只是事先预定的动作,没有一丝牵强。

    现在,是人都看出来了,少衣哪里是险象环生,她摆明了在玩王明爵呢!总是在最后关头闪开,却又不拉开太大距离,免得王明爵追不上!!!这哪里是轻功好啊?这分明是在飞嘛,哪种轻功不借力,不运气,能像叶子一样随风飞的?她还在空中转了好几圈呢!

    君逸萧与沈易枫不禁腹诽起少衣昨天的言不尽,什么轻功好一点啊,那他们的轻功算什么?爬吗?其实他们到怪错少衣了,现在她用的不是轻功,而是驭气术,只要有空气,她就跟踩在地上一样稳,借力什么的自然不用。而少衣的轻功,她根本不敢使,以她的功力,跟幽灵似的,王明爵不可能看见她,那她还玩什么?

    确定了少衣的安全,君逸萧与沈易枫开始安心欣赏少衣的歌喉舞姿。

    少衣也没让他们失望,在王明爵的努力追赶下,少衣仍舞得风生水起。浑然天成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然优美,就象天地间本然的存在。她仿佛舞出了四季,舞出了风雪,舞出了一生的喜怒哀乐。起落间透处一种淡淡的寂寞与忧伤,又随着她的舞姿又慢慢化成平和与幸福。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要分离”

    ……

    一曲终了,沈易枫放下手中的箫。君逸萧叹道“真是年少的华衣。” 沈易枫暗暗点头,如此风采,怕是慕容大小姐拍马也赶不上了。

    少衣站在比武台中央,怜悯地看着快没力气的王明爵。“是你说用功夫讲话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我的大、师、兄”重重地读出三个字,少衣笑得深沉。

    现在连外人都听明白了,他们有过结。寒玉庄的人自然更明白了。师长们回想过去的听闻细节,也隐隐觉察出不对。但少衣的轻功之好让所有人都意外万分。

    颤巍巍地站直身体,王明爵道“还没完,再比!”是的,没有完,高下已分,但胜负未明。

    扬了扬眉,少衣对王明爵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然后说“完了呀。因为——”看了一眼台下,对着寒玉庄庄主说“我,放,弃!”说完还认真点点头说“真的!”以示肯定。

    漠视台下倒了一地的人,少衣飞身离开了比武台。对她而言,一切已经结束。

    没有人知道,其实那场舞,少衣不只是报复,也不是跳给父亲或君逸萧他们看的。而是祭奠,祭奠时少衣的死去,祭奠自己前世的爱情,祭奠生命里一切的悲哀。这舞她早就想跳了,但今天是最适合的时间,如此一来,往事真的可以随风了。

    离开

    回到树下,少衣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人们,心中波澜不惊,反正她的退路早就想好了,而寒玉庄只是决定她选择的是哪个方案罢了,现在她对寒玉庄的的反应很满意,如此茫然的感觉,寒玉庄的人已经很久没尝到了吧。站在高位太久,所以往往会失去了本心,不会设身处地的考虑别人感受,这就是为什么寒玉庄这并不糟糕的地方会给时少衣这么多悲哀。当然另一个原因是少衣的恶趣味,原来自己还是满喜欢恶搞的,少衣暗想。

    “你真是太大胆了,完全没把寒玉庄放眼里啊!”

    “不会啊。至少我没把谁怎么样,只是跳了个舞而已。”微侧着头,少衣笑盈盈地看着走来的君逸萧和沈易枫。

    “小心点。”君逸萧说,“你这样引人注目,怕很难离开了。”

    “谢了。”看到宋磊波飞身上台,看来他们已经讨论出结果了“我有我的办法,他们是拦不住我的。”绝对的自信。

    这是,宋磊波开口说话了:“鉴于比试的情况,王明爵直接晋级,时少衣留由七师弟(少衣名义上的师父)亲自考核。时间定于回玉大典后。”然后就是接下来的比试了。

    其实,原本时少衣的逐出师门早就半定下来了,时诺毅甚至连住处都叫莫问离准备好了。说白了就是全世界都放弃她了,谁想到少衣这么挑衅,有在最后关头玩这一手,反倒是打乱了全盘计划,而她的轻功之好也让寒玉庄的人赞叹不已,何况都多少看在时诺毅的面子上,又怜她年幼失母,自然就不忍放弃了。

    “多事。”两字真言。

    “呵呵,看来你麻烦大了。”幸灾乐祸。

    “谁说的,”一眼横过去,少衣扬起头,“我又没答应。”

    “你要走了。”君逸萧肯定的说“今晚?”

    “嘘……”神秘的眨眼,少衣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佛曰‘不可说’。”

    顺着少衣的视线,君逸萧看到时诺毅正走来。此时少衣已经敛了笑,轻声道“我有谢事要处理,你们先离开可好?”回头对沈易枫他们一笑,“晚上请你们喝酒。”

    两人自觉地离开,路上,沈易枫说“我记得寒玉庄规定弟子不过17岁前是不许喝酒的。她……”

    “她根本没把自己当寒玉庄弟子过。” 君逸萧淡淡地说。刚才少衣看时诺毅的眼神,哪里是女儿看父亲的,分明是看陌生人啊。

    “父亲。”低头行礼,少衣完美无缺的扮演了一个乖女儿。仿佛先前在台上跳惊世一舞,又和君逸萧谈笑风生的并不是她。

    看到像变了一个人的少衣,时诺毅动了动唇,还是说不出话。刚才的舞蹈,让时诺毅很震惊。少衣长得与亡妻有七分相似,看到少衣,时诺毅不免想起落儿,所以他总不自觉地疏远少衣,又因为她以前的不知轻重而严加管教,不想少衣却渐渐疏远了自己。而少衣的歌更是让他想起与落儿的相识,相恋,相守,和……心一痛,时诺毅便想不下去了。

    “父亲是来问,我的轻功是哪里来的?”

    “……”

    看着沉默的时诺毅,少衣咬了下唇。事情已经过去,伤害已经造成,现在弥补也来不及了,他又愧疚什么呢?叹了口气,少衣说:“这些下次再说吧。我有些不适,先走了。”

    目送少衣的背影,时诺毅隐隐想到,两年前,也是这个背影,拉开了自己和少衣的距离。

    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少衣暗叹,麻烦不断啊,她有提前溜的冲动了。该来得躲不掉,喊了几句加油,少衣推开房门。

    一眼就看见桌边的莫问离,少衣配合地作出十分惊讶的样子。“九师叔?您怎么来了?”上次君逸萧的来到让少衣记住了教训,以她现在的武功怎么可能发现屋里有人呢?为了不再制造更大的麻烦,少衣还是发挥了自己的演技。

    “我来看看你。” 莫问离指了指椅子,示意少衣坐下。

    乖乖地落座,少衣对自己的演技很满意。“师叔找我有事?”

    “和你谈谈。”

    “想问我的轻功吧。”单刀直入,少衣懒得兜圈子。

    “是……”小衣不是一直很冷淡的吗?今天怎么这么配合?

    “师叔啊,其实这轻功呐,是我在文竹轩里得到的。”注意是‘得’不是‘看’。

    “什么?!”文竹轩有这么神奇的工夫,自己怎么不知道!

    “真的!”老老实实地。

    “啊?什么书?” 莫问离忙问。

    “不清楚,反正我看完了里面的书就发现轻功变得好好!”这是真的,她边看书边练内力,还有控制空气的力量,这么多时间花进去,不好才怪。但这和书并没有本质关联啊。

    “怎么会?……”开始怀疑。

    “也许是什么运气方法吧,我也不清楚。”一脸茫然的样子好无辜。

    “那你一点也没印象了?”开始相信了。毕竟文竹轩书籍太多,很多都有点来历不明的,说不定是有那么一套神奇的书。

    “没。”又自责又委屈。看了那张脸,快哭出来了,有谁忍心责怪。

    “别哭啊。师叔相信你。好了,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师叔还有事。” 莫问离忙借口告辞,冲出房间。

    “有事?是去汇报吧。”冷冷地在房内低语。少衣笑得高深莫测。

    华灯初上,回玉大典已经算结束了。有默契地不提少衣的行为,杯酒交错间,众人谈笑风声。你夸我,我赞你,君逸萧在这无聊的地方游刃有余,加上沈易枫的擅长舞袖,在那些世家家主看来彻彻底底地是女婿的好人选。于是,他们陷入了蜂花蝶舞中。苦笑的对视一眼,君逸萧,沈易枫为自由继续努力。

    等到酒宴结束,已是月上正空了,“完了,完了,少衣她肯定走了。” 沈易枫抱怨道。“她还说请我喝酒的。”自动把你们的们给省略了。

    君逸萧也不理他,暗自盘算,她要怎么走?寒玉庄不会对她要离开的事一无所知,离庄不难,难在怎么逃过搜索。

    快到房间,只听“真是好等,你们架子不小啊。”月光下,一个俏生生的人儿站在屋前。眼若秋水,不是少衣是谁?

    “少衣,你没走?” 君逸萧脱口而出。

    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本以为沈易枫会先开口,现在看来这君逸萧也满冲动的嘛,完全被他稳重的外表骗了。少衣抬起手里的酒坛说“说好请你们喝的。”

    沈易枫一把强过坛子,拍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倒在少衣给的碗里,沈易枫喝了一大口。“好酒!”

    “你们不是喝了一晚上酒了吗?怎么还……”

    “那不是喝酒,是应酬。那种久和药没什么区别。” 君逸萧解释,喝了一口,实在纯酒淌过喉咙一下沉入胃中,有反上来一股醇厚的甘爽。忍不住也赞了一声。“好酒!”

    “是吗?”有点好笑于君逸萧的形容,少衣道“这么夸张。”

    “没错,还是不得不喝的药!” 沈易枫支持。

    “哦。那我的酒呢?是什么药?”

    “补心补身的酒,我们喝得心甘情愿。” 君逸萧温和的笑。

    “……”奇怪于他态度的转变,一直以来,君逸萧都对她抱有一定的戒心,言语间也是客套居多,现在怎么突然亲近起来了?不管了,反正要分开的。

    “那我再多送你们一坛。”又从竹林里取出一坛。

    “只有一坛啊?”

    “我两年只酿了两坛,都给你们了,还不满意!”不满意我就不给了,若不是带着不方便,她还不想送呢。

    “满意满意。”沈易枫快手快脚的强过酒,免得她反悔。

    “哼!”喝了小口酒,少衣不理他。

    “那我呢?” 君逸萧在一边说。

    “啊?”不明白。

    “你送我什么?” 君逸萧指了指笑得满足的沈易枫“给了他,也该给我吧。”

    “啊——”瞪着君逸萧理所当然的表情,少衣有些无语,挫败的低下头,少衣从包里挖出一包东西。“喏,上次你们喝的茶叶。你好象满喜欢的。”

    没想到少衣真的给自己东西,君逸萧拿着茶叶有点反应不过来。“谢谢。”

    看着突然有点,呃……应该是害羞吧的君逸萧,少衣也反应不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走?” 君逸萧恢复正常的速度很快。

    “马上。”

    “不要我们帮忙吗?他们不会轻易让你走的。”

    “我自有办法,如果好奇的话,你不妨明天去我那里看看。”一口喝完酒,少衣提起小包袱,“我走了。”

    “喂,酒还没喝完呢!” 沈易枫喊。

    “兴尽即可何必尽酒。”少衣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兴尽即可何必尽酒吗?”转着酒,君逸萧喃喃自语。

    “这么急。”沈易枫抱怨。

    两人都望着夜空,不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莫问离和宇文沂一起去少衣屋里。莫问离是去叫时少衣接受七师弟考核的,说是七师弟的考核,其实是寒玉庄所有主要人员基本上都到齐了,而宇文沂是顺路遇到,便一起来了。

    宇文沂对时少衣一直有种亏欠,他深深记得少衣被时诺毅打得满身是血的样子。而昨天时少衣的举动让他意外非常,他没想到那个受伤后一直冷冷淡淡又不曾练武的时少衣(那是你以为)居然有这么好的轻功,倔强的小女孩有着如此骄傲的舞姿,宇文沂被深深震撼了。

    来到少衣屋前,宇文沂刚要随莫问离上前敲门,却看见突然闪出一道人影,宇文沂刚要拔出配剑,却发现那人竟是宋磊波。“二师兄?”

    宋磊波向宇文沂点了点头,对莫问离道:“人还在,一晚上没出来过。”原来莫问离他们也猜到时少衣要离开,所以宋磊波早盯着了,时少衣随轻功不错,但决不是宋磊波的对手,也不可能逃出他的监控。

    “少衣,你起来了吗?” 莫问离敲了敲门,大声问道。

    屋里一片寂静,毫无声响。

    莫问离又叫了一遍,仍无反应。

    三人对视一眼,暗觉不妙。

    “呦。来得好早。”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确是沈易枫玩着箫走过来,还有君逸萧走在一边。

    “君世子,沈公子,” 莫问离抱拳道。“两位……”

    “我们是来找时姑娘的。” 君逸萧还礼,道出来意。当然他们心里明白是来看戏的。

    “哦。”莫问离点点头,少衣和他们的交情虽然奇怪,但也是有目共睹的。一边暗示宋磊波开门,这么久没反应,怕是出事了。

    宋磊波运力断了门插,只见门突然一下自己开了。众人促不及妨,都惊了一下。入屋一看,少衣早已不知去向,房里收拾得干干静静,只有淡淡的香气。

    “小师弟,快去告诉师父,少衣不见了。” 莫问离道。

    宇文沂忙飞身而去。

    “怎么可能,我看着她进屋的,怎么会不见了?” 宋磊波接受不了时少衣从他眼皮底下溜走的事实。

    莫问离叹了口气,以他们的功力屋里有人没人自然一清二楚。“算了,师兄。我门去外面等师父吧。”

    君沈二人对少衣的离开早已知道,但不知她居然是从宋磊波的眼皮底下走的,实在是有些惊异,宋磊波跟踪人,监视人在江湖上是有名的,被盯上的人从没逃脱过,少衣的轻功也太可怕了。

    出了门,莫问离还没来得及问他们什么,就被赶来的时诺毅拉住了。“少衣呢?”

    莫问离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时诺毅这么难看的脸色。“宋师兄看了一晚,没发现什么情况,但开门时人已经不见了。” 莫问离说。顺便解释给已赶来的师父和师兄弟听。

    突然,“碰”的一声,从房里传来,众人忙走进房间。

    一副字掉在桌子正上方,只有四个字“已走,勿念。”字下挂了几封信。在静得诡异的房间,只有窗边的风铃在脆脆地响。

    “好字!”君逸萧回过神道。四个子流畅自然,有一种包纳百川的气魄,又有自在肆意的风流。

    众人纷纷反应过来,莫问离拿下那几封信,一看,是给时诺毅,庄主,自己的,还有一封确是给君逸萧的。

    君逸萧莫名其妙地接过信,他正在思考少衣是怎么做到这人走留‘声’的,却收到这么一样东西,细细一看,上面写着“有本事自己想,别看里面”了然一笑,这时少衣早料到自己的想法了。

    “什么意思啊?” 沈易枫也看到了字,显然不明白。

    “她要我破这‘人走留‘声’’的局,考我呢。”

    “哦。”

    在君逸萧四处查看细节时,庄主与莫问离已打开了信。少衣也只写了几句话。给庄主的信,她表示自己已算被逐出师门,不愿再丢父亲的脸,免得两两相厌,也少了闲话。给莫问离的信则是拜托他照顾自己的父亲,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而时诺毅的信嘛,没人会不识趣的表示要看。时诺毅的表情实在难以形容,他看完信就离开了。

    “怎样?”沈易枫跟着君逸萧转了半天,有点急了。

    “猜出一半,还有一点关键。”说着,他突然越上那幅字上,看到了想看到的东西,君逸萧傲然一笑。“我知道了。”

    其实说来也简单,少衣在门栓上卡了一根细线,一头系上了那幅字,中间加了几个钉子来控制方向,宋磊波打断门栓时,线便被扯到窗口,而线的中间正好碰到了那根点燃的香,于是过了一会儿线断字落,加上她故意卷在字里的杯子,就有了人走留‘声’了。

    打开信,却见少衣写到“

    你肯定猜出来了,我就不废话了。有缘再见吧。珍重。”

    相遇

    在寒玉庄兵荒马乱的时候,少衣已经很安稳的在山下的来运客栈一觉睡醒了,还在赖床,顺便睡个回笼觉。早在几天前,少衣就易容成了一个年轻的江湖游客,在来运客栈租了间房间,一副深居简出的样子。她钱给得爽快,自然无人找她麻烦,小二对她也客气得紧。

    一直过了几天,少衣算着寒玉庄已经放弃找她后便决定离开。

    用过早饭,少衣提了行李,下楼退房。“时公子要走了?”掌柜客气地问,早上客人不多,这次回玉大典让他们也赚了不少。掌柜的脾气也随之变好了。

    “这是房钱。”少衣取出一锭银子。“告辞。”也不多话,少衣转身就走。

    一路北上,少衣游山玩水,把书上曾看到过的地方玩了个遍,连书上没提到的地方也被她挖了个通透。偶尔遇到些同路人,少衣也只是客气几句,自行赏景。前世忙着学习工作,来这里又被关了两年,少衣早闷坏了。现在的她深刻体会到自由的可贵。

    不过,当中也有点小插曲。少衣下山时也只带了一张百两银票,和几锭银子,银子很快用完,而银票算比小财,她不准备动。于是,少衣便偶尔打打零工,像端菜送水啊,或代笔写信啊,(当然是用左手写的,右手的字迹在寒玉庄出现过,自然不能再出现了)好好体验了一下古代生活,但是这样钱来的太少也太慢。

    那天,少衣正骑着马从小道上向某山进发,顺便心不在焉地思考财富来源时,(少衣是不想去劫富济贫的)一群强盗懒住了去路,喊道“把钱交出来!”少衣本也不会理他,偏偏他大喝了个“钱”字,于是,少衣看了他们一眼。“拦路要钱?”

    “没错,交出钱来,大爷我们就饶你一命。”不知死活的叫。

    也是他们可怜,平时看到带剑配刀的江湖客早闪得远远的,看少衣年幼文弱,便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强盗啊。”懒懒地应了一声,少衣没觉得自己该干什么。只是在马上打量着他们。

    强盗们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小子算什么意思?别人不是直接给钱,就是立即动手,他看来看去到底想干吗?

    “对哦,强盗!”少衣终于发现了致富之路。于是这家强盗团伙遭了殃,被少衣洗劫一空,其实少衣拿得不多,就取了几百两银子,再要了一大叠银票而已。

    这一路上过来,少衣便不时去人家强盗家逛逛,她怕把事闹大,便每家取几张银票意思意思,所以有段时间,这里的强盗老谣传闹鬼,搞得人心惶惶。等到少衣到了下一个目标时,大致算算,已经是身怀巨款,大概有五十几万两了。吓了一跳后,少衣便收手不干了,于是这里的闹鬼事件也渐渐平息。

    少衣进了小镇后,便找人打听了福记的地点,她这次倒不是为了看而是为了吃。据说这福记的豆腐脑是此镇一绝,家常小菜也很是不错。少衣是接受过雲氏专业培训的,无论琴棋书画的四大项,还是厨艺雕刻等旁门小技,她都能动几手,有的还满擅长。雲氏的能动几手已经是到达常人眼里的绝好了,而擅长更是别人一生的专研。所以少衣的厨艺也好的离谱,其舌头自然就刁钻得很了,好在她会吃但也不强求,对于寒玉庄里的伙食她还是接受了。不过现在既然自由了,当然不能亏待自己的胃,所以就来了这镇上。若她知道来这里会惹上后面的一大堆麻烦,她是决不会来的。

    吃完了午餐,少衣在路上慢慢晃悠,这小镇人倒不少,人来人往的还满热闹,少衣决定去找间客栈住下一晚,明天在细细游玩。刚拐进一个小巷,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打骂声和几声很低的呜咽,好奇心一起,少衣便寻声找去。几个弯一转,少衣便看到了那些人。

    有三个张得很粗壮的男人,和一群半大的小鬼,好吧,少衣承认那些小鬼和自己差不多大,其中一个大汉正喝骂着两个抱在一起的女孩,“哭什么哭,烦死了,你娘早把你卖给我们了,还有什么好哭的。你只要乖乖跟着我们走,包你吃香喝辣的。你那个病秧子妹妹,扔了也没人要,快走了……”说得不耐烦,直接用手扯。两姐妹一起倒在地上,死都不肯放手。

    点点头,少衣满感谢那个大汉把话说得不错,情况解释的很清楚。大概是某妓院的后备军吧,着几个大汉怕是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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