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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之木棉第6部分阅读

      士兵突击之木棉 作者:未知

    “被门夹过的核桃,可都粉身碎骨。”

    “可至少我尽力了,问心无愧。”

    袁朗端详着叶木棉,看了好久,松了口:“最多两个月,淘汰制,一切照老a的指标,最后会有考核。”还没等木棉笑,紧接着说:“你,一年。”

    “教官,你太小看你的兵了啊,我没指导,摸索了半年,你手下的,有人教,最多一个月就能掌握。”

    “我不可能因为这个打乱平常训练,就是说,不可能把它作为一个科目,还有,培训时间要占用我的队员时间,这个空缺你得顶上。”

    “成交!”叶木棉笑逐颜开,伸出手,与袁朗郑重一握,转身欲走。

    “叶木棉”袁朗叫住,扔给她串钥匙:“302室,今天就搬。以后啊,别动不动拿自己当赌注下了,看着就让人捏把汗,不知道你怎么圆过来。”

    木棉莞尔,回嘴:“我是一颗够硬的核桃。”

    真没什么好整理的,月光下,沉默的张珏吴梅抱着手戚戚焉的围着她站,木棉拍拍这个,拍拍那个:“好好干,我把自己给当了,是活当还是死当就看你们的了。”背着包出了门,对面,老a的宿舍,已经熄了灯,木棉摸黑找到了自己的宿舍,开了门,啧啧感叹:“条件真不错。”就这样临时安了家。

    凄凉的铁路

    袁朗可真不是肯吃亏的主,他这边刚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拿俩月换了人家一年半,转身就哭丧着脸找铁路去了,大意是培训时间过长,耽误了自己队的整体训练,要求从别的分队抽调人员支援,铁路乜斜着翻了翻眼皮:“就这你还来叫唤?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话是这么说,可到底从二中队抽调了人帮忙。

    出了门袁朗就彻底拉下了脸,祭出了记分淘汰宝典,南瓜们这才知道,旧日里人家居然还算是留了兄弟单位的情面,相比就是幸福时光,可惜,逝者如斯夫,好在,南瓜们有了三个月的体能训练,基础打得不错,总算一上来没三振出局,可就这情景,仍然哀嚎遍野,血流漂杵,到了受训结束,只有可怜的八名幸存者,这是后话。总之,有了二中队抽人帮忙,袁朗和齐桓基本两头跑,白天作威作福,晚上加班加点,自己队主营夜间训练,叶木棉趁着两大巨头力不从心,在队里混得风起云涌。

    叶木棉与队友们能成为速度拉近距离,那还得多亏铁路。铁路什么都好,就有一毛病——见不得别人的兵比自己好,见到好兵在别人手里就抓耳挠腮的心里痒,所以练就了一手驾轻就熟挖墙脚的本事,哪知道捉了一辈子鹰,临了,却被小鹰啄了眼。说实在的,铁路觉着叶木棉那就是生死兄弟陈天的徒弟,完全是帮老a量身定做的一兵,可真没想到自己地里的南瓜长着长着就长成了丝瓜,挂隔壁去了!铁路一来觉着对不起陈天,辜负了兄弟的一片心血,二来叶木棉确实是个好兵胚子,就本来不是自己的还得想办法挖人,何况内定就是自己家的?铁路嘴上不说,可心里指望能一脚一手包办个卖身契,真嫌袁朗到底只定了个租赁合同,心里闹得慌,思来想去决定亲自出马,曲线救国,他把基地的老一辈请了出来,放出风去这叶木棉就是陈天的徒弟,指望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叶木棉这死性孩子知道,陈天,那是老a的陈天,陈天徒弟,那就得是老a陈天的徒弟,叶木棉,是陈天徒弟,同理可证,那就得是老a的人,得和回娘家一样。铁路算盘打得呯叭响,这逻辑的三段论貌似无懈可击,基地看着陈天长大的老前辈们也特配合,谁知,到木棉那里转了个弯,就变了味。

    叶木棉的特长之一就是趁着杆子往上爬,最能哄老人家开心,想当初还没练就如火纯青技术,英雄迟暮的郭金刚瞧见她都立马能变成弥陀佛,何况现在这修行大大增高一截。别人不说,就那食堂的大师傅老秦,几句秦爷爷一叫,瞧着木棉就象瞧朵花似的,老人家本来就喜欢说旧事,何况是受了铁路之托,结果训练之余,总看见“我们坐在平平的草地上,听老秦说过去的事情”(声调参见听妈妈唱过去的事情)。基地里,老秦资历最深,他给老a烧了一辈子的饭,瞧着陈天和铁路进老a,一路风雨,开始说得真是英雄事迹,那陈天和铁路风云人物,曾经都是传奇,可前尘往事,再拽,也是青涩少年,生嫩稚气过来的,当年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老秦啊,食堂干了一辈子,在那个信息量极大的小道消息聚散地,什么不知道,于是乎,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就绕到花絮小道上,陈天也就算了,除了叶木棉,这批资历太浅的队员都没见过,可铁路是谁啊,基地大佬,老a的核心,叱诧风云的人物,他的八卦谁不起劲?等铁路后知后觉,发现秦老前辈已经阐述完了自己入基地、考核、工作、外加恋爱、结婚、生子的几乎所有生命历程,并且被口口相传,添油加醋的在基地流传,悔得肠子都青了,偏偏亡了羊也补不了牢,他还不敢说高资历人士老秦的不是。虽然木棉与队友沆瀣一气的传唱自己的八卦,可她叫袁朗和齐桓教官,称呼有的时候的确是个代号,可偏执于这种表明立场的称呼并不是一个好兆头,瞧着木棉训练之余就紧张的窥探女兵们的训练状况,铁路就觉着自己舍了孩子,居然还没套到狼,有种没处买后悔药的凄凉。

    当馒头遇到齐桓

    叶木棉和新进老a的薛刚、徐睿他们混得贼熟,可谁都看出来她戒备着袁朗。齐桓听她叫自己教官就有点腻味,都是战友了,老这么叫多见外,有心与她拉近点距离,有一次就问木棉:“叶木棉啊,你是不是不待见我和中队长啊,怎么老叫我们教官?你又不是在受训。”

    木棉眨巴眨巴特无辜的眼睛:“没有啊,习惯了,慢慢就好。”

    齐桓过了好几天才明白过来,习惯了是在说自己,心里咯噔一声,这孩子怎么和队长一样,绕着弯子说话,也是个祸害苗子。

    这天夜间训练结束得忒早,兵器狂人齐桓闲来无事,决定考核叶木棉的兵器知识,同屋的徐睿特同情的看着木棉,谁都是这么过来的,木棉是硕果仅存没见过齐桓在机械知识面上高人一等阴险嘴脸的队员。

    “认得出来,我帮你打这月的开水。”齐桓一脸坏笑。

    叶木棉瞥了一眼墙上花花绿绿的各类兵器机械的图片,直接拒绝:“我喜欢自己打水。”

    齐桓更加来劲了:“我就指五张,你对一个就算你赢。”

    木棉犹豫了,想了想,说:“也别打水了,这么吧,我看到休息室今天的夜宵是馒头,我要答对一个,你就吃一个馒头,要是我能说对性能,你就再吃一馒头,要是我说不上来,就我吃一馒头,可是,得我自己挑图片。”

    老a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晚上有夜训,就会在休息室放盆馒头大饼之类的算作宵夜,以防有时候运动量过大,队员们晚上饿了睡不踏实。

    齐桓还没同意,本来懒洋洋的徐睿嗖的窜了出来,奋勇当先:“我去拿馒头。”就听到他在门口吼了一嗓子“齐桓和叶木棉要比吃馒头了!”呼拉拉就涌进来一群人,等徐睿把馒头盆子拿回来,已经差点挤不进来了。

    事到如今,齐桓不好拒绝了,只好大大方方的作了个请的手势。

    叶木棉开始就有点结结巴巴,挑得也是相比容易的枪械:“82 式 762 狙击步枪澳大利亚防务工业集团有限公司仿制英国的帕克&8226;黑尔762狙击步枪,但采用1200tx枪管和卡勒斯zf69式光学瞄准镜,该枪采用北约762枪弹,口径762 ,初速840/s有效射程1000 ……”

    齐桓已经吃了6个馒头了,虽然很撑,可还算镇定,叶木棉能说的估计也就这几张,在他预料范围内。

    木棉用一种同情眼神看着齐桓:“还要继续啊?”

    齐桓看着一盆馒头,乐了“当然,继续继续,总得把馒头分完啊。”

    “噢。”叶木棉很不情愿的转过头看图片,然后……然后,她突然不结巴了:“伽利尔狙击步枪,前身是突击步枪,因以色列设计师伽利尔研发而命名,在沙漠作战表现突出,但缺点……”

    齐桓目瞪口呆的看着滔滔不绝的叶木棉,手里,不是,应该说怀里的馒头已经堆成了小山,晚饭时间过去不长,本来就不饿,他努力吃了10个馒头,现在觉得馒头已经顶到了嗓子眼,再也咽不下去了。

    开始还有人加油叫好起哄,现在一屋子人被震住了,一片寂静。叶木棉拿起最后一个馒头,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小山的山颠,然后拍了拍手,歪着头看了一下效果,直起身来,很侠义的冲着观众拱了拱手:“谢谢捧场。”搬了张椅子,大大咧咧的骑坐着,下巴磕在椅子背上,意思是得看齐桓都吃完了才走。

    齐桓苦笑,把怀里的馒头放进了空空如也的盆里,向叶木棉伸出两个手指,木棉想了想,伸出四个手指,在齐桓前面晃了晃,两人握了握手,成交。围观者莫明其妙的看着打哑剧的两人,徐睿问:“干嘛,干嘛?”

    叶木棉很好心的解释:“齐桓说,帮我打两个月开水,我说,四个月,他说成交。”

    “你不是喜欢自己打水么?”徐睿反应过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叶木棉施施然谢幕,心道,以前那点资料真没白背,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啊。

    齐桓打着饱嗝想:这十个馒头真没白吃,这家伙现在肯叫我名字了。

    围观者心有戚戚的思量:不是个好惹的主,看来要时刻提高警惕。

    暴动的兔子

    但凡动物敏感性比较高的,都会对不可靠的事物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敏锐感,所以,叶木棉一直尽量和袁朗保持距离,近来,突然转性了,天天受训,就带着乐呵呵的讨好瞅着袁朗,鞍前马后,袁朗指东,绝不往西,而且肯定是第一个,有效的,完美的完成各项任务的人,表现之好令人瞠舌外加汗毛一地。

    可是,袁朗平静如水,就好象没看见这诡异状态一样。

    足足屏了一个星期,叶木棉撑不下去了,主动找了袁朗:“教官,她们,快考评了吧?”

    “谁啊?”袁朗装傻。

    “那个,你天天白天训的啊。”识时务者为俊杰,木棉语气就有点低声下气。

    “嗯。”肯定句。

    “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啊?”

    低调,保持低调:“就是,能通过么?”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问。”袁朗瞥了她一眼,严肃的回答。

    “怎么不该问啊,都是我队友啊。”低调不下去了。

    “我们也你队友啊,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啊?”

    “那你们也没经历生死考评啊。”小声嘀咕,看到那位横了一眼,立即噤若寒蝉。

    “后天考核,能不能过,看她们自己的。”袁朗丢下一句。

    “噢。”叶木棉低低应了一声,不走,继续在袁朗办公室绕圈子。

    袁朗不理她,自顾自的看资料,木棉抓耳挠腮,给他续到第三次水的时候,终于开口了:“那个,教官,我和她们一起的吧?”

    “一起什么?”没抬头。

    “一起考核啊,我还没考核过呢,是吧?”

    袁朗这回认认真真的看着她:“你确定?”

    “嗯啊。总不能开后门吧?”涎笑。

    “行,一起。”袁朗又低下头,这回彻底干脆,意思是你好走了。

    叶木棉本来倒真想套套考核内容什么的,瞧瞧这架式,颇识相的走了,她现在荣幸的成为老a筹建以来第一个主动积极要求对自己进行考核的士兵,但是这种严以律已的精神立即遭到了齐桓等人一致唾弃,木棉也不恼,好脾气的笑。

    受训人员一共只剩了八个人,分成了两组,木棉参加了第一组,和张珏一起,吴梅分在了第二组。考核题目听起来简单到了不可置信的地步,简直就是军校军事地形学考核的翻版,a点到b点,b点再到c点之流,下一任务、地点在前一任务点提示,一点新意都没有,可是距离就长得不是一点两点,到a点直线距离就要五十多公里,袁朗很好心的人手发了张粗制滥造的地图、指北针,少得可怜的口粮,然后,继续很好心的说:“我甚至可以提前透露b点的位置,”他在地图上的一块空白划拉一下,“b点的任务,就是勘测、完成这张地图。当然,分不分兵是你们决定的,作为教官,我善意的提醒一下,出了这营地,我们就是敌人,你们穿越的就是敌占区,你们很荣幸的吸引了我们两个中队的火力,一路上会有围追堵截,力量越分散,就越容易被淘汰出局。”

    木棉选得是狙击枪,徐睿白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那玩艺重,长途跋涉,不是好选择。

    一辆越野车,带着这五个兵出了营地,前往警戒区,张珏她们都有些紧张,沉默不语。只有叶木棉坐在副驾驶,蛮不在乎地东张西望,嘻嘻哈哈的和驾驶员鸡同鸭讲。驾驶员是个年轻的警侦的执勤兵,沉稳着一张脸,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木棉说什么他都不搭腔。叶木棉没感觉,孜孜不倦套近乎,车行弯道,减速退档,刚刚回直方向,她突然就出手了,一手抢按方向盘,匕首一挑,给驾驶员翻了个白牌。翻了白牌就算死亡,那孩子倒也不恼,任由木棉停了车,然后笑嬉嬉的露出一口白牙,有一种未卜先知的得意:“袁队长说了,让你少打这车主意,这车的油,只够我开回去。”

    叶木棉绽放了一个比他还灿烂的笑容:“够开回去就行了,我要求又不高。”

    齐桓很郁闷的死了,他奉命围堵,没想到才出营地没多久,途经树林就遇到了伏击,射击点干脆利落,几乎同时,一车三个,没有幸免的,这都还没到警戒区呢。

    木棉几个从藏匿点出来,把齐桓他们拖下了车,有个兵忍不住:“不厚道啊,这还没到警戒区呢。”

    “教官不是说了,出了营地,就是敌我双方,我还跟你们客气?”

    这么一说,另一个也忍不住了:“到底是我们考核你们,还是你们考核我们啊,还有主动设伏的啊?”

    “嘿,这是考核特种兵,又不是考核作兔子,非得被你们撵得四处乱窜?再说了,伏击你们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叶木棉理直气壮。

    果然是手段,理论上的兔子手脚麻利的脱下了齐桓他们的外衣,换上——张珏她们的作训服没有领花肩章,更没有老a的那个臂标,一眼就能认得出。

    几个人把死亡人员拖进树林,正准备盖伪装,张珏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刚从车上翻出来的绳子:“绑上,绑上,绑了再埋。”

    齐桓一直沉默无语,可以称为死人的楷模,这回也吓一跳,没屏住:“来真格的啊,还有绑死人的啊。”

    “我们知道教官您是死人,就是怕一会儿您忘记您是死人。”张珏几个毫不客气,她们其实也知道死人赖皮的可能性不大,可被齐桓压榨五个月了,这回翻身农奴把歌唱,明显是公报私仇,渲泄不满情绪,面带狰狞,一会儿就把三个死人扎成了粽子。

    叶木棉和哥几个一个锅里吃了两月饭,不好意思下手,瞅着张珏她们绑人,假迷三道的劝了劝,可劲的在后面递绳子。

    现在,张珏她们也不紧张了,教官都让她们绑了,还怕什么,一路翻着车里的口粮弹药,哼着“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的游击队歌,压低了帽子,任由叶木棉这飞车党一路狂飙。

    意外

    一天多的路程,叶木棉只开了两个小时,还包括了一路上的磕磕碰碰,清除暗哨。近了a点,木棉把齐桓的耳麦留给张珏,她们的任务是拔除a点的一个岗哨,自己直扑b点,时间比一切都重要,赶在前面,就能占尽先机,打对手个措手不及。

    山高路远, b点原来在山坡上的树林,已过了晌午,果然没人,木棉藏好了车,一边制图,一边观测地形,完了事,选了面对山坡的一棵极高的大树,齐眉敲了把匕首,作脚桩,脱了靴子,在树冠里设了埋伏,专等有人送下目的地的提示来。

    一直等到入了夜,才听到极轻微的声响,月光下,两个人影,习惯性的警戒上坡,训练有素,木棉锁住一个,一击而中,下滑,脚踩住匕首柄,把靴子往左下一扔,发出了“嗵”的一声,几乎同时,对方对树冠的射击立即转到左下方,木棉提气,瞬息重新窜上了树冠,这回几乎没瞄,迅即击中目标。

    后一个被击中的是徐睿,他领命来b点设伏,预计是第二天的活,谁知晚了一步,被人占了先机,堵在一片开旷地上,没有良好的隐蔽处,不得已,只得采取火力压制,电闪火石之间,他本能的以为那“嗵”的一声是敌方被压制下了树,万没想到木棉下了树又速度上去,选错了方向。

    木棉一脸愧疚的道歉:“哟,兄弟,不好意思,误伤误伤。”

    徐睿心里骂道:堵这么个位置,还好意思说误伤,可死者不言勇,只得把下一点的任务坐标递了过去。

    木棉取过徐睿耳麦,居然大模大样呼叫张珏:“张珏,搞定没有?”

    “早完了,就等你了。”

    “下一坐标g367,f54,任务,斩首。”

    张珏愣了一愣,骂道:“靠,那不是又回去了,遛我们玩啊。”

    耳麦里冒出来袁朗的声音:“叶木棉,你还敢占我们频道?”

    木棉陪笑:“嘿嘿,教官,我知道这会儿肯定也瞒不过你,所以特地来请示你啊。”

    “不按牌理出牌啊,不过预计两天路程,提早结束,这频道奖你们了,我们c点见。”袁朗再不出声,他们转了频道。

    木棉飞速往回赶,一路居然顺风顺水,什么都没遇到,木棉想,完鸟完鸟,要全部人回防c点,那不是密集得连苍蝇都飞不进了?

    夜深如水,频道突然传来张珏压低的声音:“教官,教官,你还在么,我们碰到一伙人,好象不是基地的。一共八个,携带ak47,他们押着齐桓他们和吴梅这组。我们在半路撞见,他们很警觉,我们现在跟着,但是不敢靠近。”

    没有人出声,袁朗他们放弃了这个频道。

    叶木棉心急火燎:“张珏,他们转频道了,你说不是基地的人?这里不是训练场地么?”这片地形,大家都是两眼一摸黑,木棉他们是昨天被拉过来的,看这地势,一片荒芜,只当是老a的训练场地。

    “不象,他们推推搡搡的,对齐桓他们很凶,不知道要带哪儿去。”

    张珏一路通报方位,木棉赶到她们隐匿处时,已经天有些萌萌亮了,目标进了废弃的一座石料厂,“他们进了那边的洞”张珏顶着一丛草示意给木棉看,山体下,有一个洞,洞口也就三人宽,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后来炸开的,原来是石料厂的厂房,洞口还堆着些许碎石,杂乱无章。

    木棉把车钥匙塞给她:“叫人去,教官他们肯定在c点,我们在这边守着,他们要动我们就跟,保持联络。”

    张珏不肯,这时她一脸的愧疚,齐桓三个,是她提议绑起来的,何况,谁都知道,离开的人最安全,她硬把钥匙给了别人,自己继续盯着洞口。

    叶木棉把枪留下来,空包弹,没用,可枪不能落敌人手里,自己潜到后面去勘探地形。晨曦中看去,山体被炸了一小半,露出了里面淡黄赤裸裸的岩壁,斜削下来,露着狰狞。

    穷山恶水……要进洞,只有华山一条道,没有强火力,突不进去,可突进去,估计里面的战友危险,看来只有慢慢磨,等他们出来,再作打算,木棉盘算着,正待潜回去,却见到洞里出来两个巡逻的斥侯,张珏说得没错,持着的是ak47,可戒备行进,训练有素,木棉不敢再动,屏气凝神,眼见两人离张珏她们的隐匿地越来越近,不禁大急。好在,张珏她们潜伏得够远,斥侯未到跟前已经回头,恰在这时,洞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夹着一个女声的惊呼,张珏猝不及防,微微有个哆嗦,那斥侯倒象是背后长了眼睛,很是警觉,立刻持枪回防,重新勘探,木棉当机立断,一脚踏在要根枯枝上,发出“卡嗒”一声脆响。

    既然已经暴露,木棉索性坐起来,对着黑洞洞的两个枪口:“我什么都没有,不用这么紧张吧,小心走火。”这话当然是说给张珏听的,枪,耳麦都在她那里,也就指望能联络到袁朗他们。张珏咬紧牙关,眼睁睁看着两个斥侯毫不客气的给木棉下了武器,反手绑了起来,一路推进了山洞。

    洞口狭窄,可进去原来别有洞天,里面的一个庭居然有一二百平米,木棉一眼就看到吴梅他们反手绑着,靠边分开蹲坐,再过去,黑暗,一大滩的血泊中躺着一个人,已然没了气息,木棉认出来,那是和齐桓一辆车来的老a,虽然不是齐桓这分队的,可木棉听到他们叫他“蟋蟀”——很活泼的一个孩子,她心中酸楚,脚下一软,一个踉跄,摔了一跤,头砸到壁角的一块石头上,这下摔的不轻,木棉懵了会儿,头别扭的顶着石头,喘了口气,她双手反绞,只得别扭的用肩膀顶了顶,这才慢慢翻过身来,缩在角落里,那个推她进来的斥侯过来,把她一拖,拖离了石头。

    木棉缓过劲来,打量着洞里情景,那边洞壁堆着许多的麻袋,一地狼籍,到处是烟头和食品的废弃包装,站在当中的,是个穿着黑衣的汉子,不高,四十岁不到的年纪,可瞧着精悍锐利,象一把尖刀:“把他拖进去,堵在这里碍眼。”过来两个人,毫无顾虑的践踏着血泊,提着手臂,把死了的拖到洞的深处去,地上留下了一长条的血痕,腥红腥红,刺着人眼。

    “又来一个啊,真热闹。”那汉子瞅了一眼木棉,笑着说,可眼神冰冷,“老六,你真会办事。”

    老六是个年轻人,缩着头站着,这会儿汗就下来了:“黄爷,我也不知道,这几天周围不太平,我也是担心,结果去打探的时候,正好遇到三个兵被绑着,我就想带回来问问,谁知道,那几个疯了一样来抢人,只好一起带回来了。”

    “还被人跟到这儿?”黄爷眼神凌厉,“你也知道,这批货有个好歹,你也不用活了。”

    老六噤若寒蝉。

    黄爷看了眼叶木棉,又绽开一个笑容,可笑意没能到达眼睛里,声音不大,甚至带点阴柔:“除你一个,还有谁?”

    木棉看着他,好象没听懂,黄爷盯着她,缓缓说:“吩咐兄弟们,换组,扩大范围警戒。”老六急应一声,如释重负的走开自去布置。

    木棉心里一悸,不去看他,转头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手,不如跟了我,总比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拼命强,那儿,”他一指壁角的麻袋“这么一袋白面,你们几个辛辛苦苦一辈子都换不来,何苦呢?卖命,哼,在哪儿卖命不是卖命?人生在世,能逍遥几年?”

    一片寂静,没人答理他,“蟋蟀”出事后,所有的人都恶狠狠的盯着他,黄爷无视这可以杀人的目光,巡视一圈,怪诚恳的看着齐桓:“你们来干什么?多少人,据点在哪里?”

    齐桓梗着脖子,愤恨的与他对视,老六回来瞧见,抢上一步,一个耳括子搧上去,这下打狠了,齐桓嘴角立即隐出血来。

    “老六,士可杀不可辱,你这就不对了。”黄爷慢条斯理的说,可人却转过身走开。

    老六原是为了拍马屁,揣摩着这话的意思倒带着几分鼓励,嘿嘿一笑,转眼踅摸一下,看到了吴梅,过去在她脸上摸一把:“这小娘们倒长得俊,不如跟了我,包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饶是吴梅受过战俘训练,不能激怒对方,这时也忍不住啐了一口,老六扬手欲搧,想想又放下,狞笑道:“哟,爷舍不得。”突然变脸举枪顶着吴梅脑门,厉声喝道:“说,不说毙了你!”

    吴梅眼一闭,不去看他,

    “我们不过是演习的,倒真不是围剿你们的,不然也不会全带着空包弹。”千钧一发,木棉的声音,幽幽响起。

    黄爷来了兴趣:“肯说了?方位,你们大部队的方位,多少人。”

    叶木棉很是犹豫“我说了就是投敌,回不去了,可你能放过他们?”

    吴梅急道:“你别信他们,骗人的。”老六一把抓住她下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得路走了。”木棉哀叹一声,可侧了侧脸,冲着吴梅缓缓眨了眨眼。

    吴梅立即噤声,可那匪首目光敏锐,这种小动作没能逃过他的法眼:“你敢糊弄我?”

    木棉很是委屈的样子:“你不信我?那这样,你把我解开,我写下来,你另找个人写,对得上就是真的,对不上就是假的。”

    那匪首微微一笑:“那你看,除了你,还有谁肯写?”

    木棉冲齐桓那方向努努嘴:“那个。”

    黄爷这会儿真乐了,叶木棉这小儿科倒象当他是凯子。他索性蹲在木棉前面,带着猫耍耗子的神情:“我看,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吧,你轻轻告诉我,我再去问他,一样。”

    叶木棉眼里一凉,吴梅大是悔恨。

    “怎么不说了?嗯?”黄爷倒真不急,他瞥一眼老六,老六立即又把枪架在吴梅头上。

    木棉惊恐的看着老六:“别开枪,我说就是了。”低下头,犹豫着轻声说了个方位。

    实在太轻了,黄爷没听清,往前凑了凑:“什么?”

    便是这个机会了,叶木棉暴起,卡住那匪首的上臂,把他挡到自己身前,往后拖,背顶在壁角,一枚姆指甲大小的刀片顶着颈动脉:“别动!”

    这下兔起鹘落,大家都没料到,所有的匪徒都持枪待射,却被挡了视线。

    “让他们放下枪。”

    匪徒们却犹豫着不收手,老六一把拉起吴梅:“我倒要看看,是你手快,还是我枪快。”

    那姓黄的匪首倒犹自镇定,不语。木棉冷笑,“老黄,你手下想篡位啊!”又问:“吴梅,你怕不怕?”

    意料

    吴梅挺直了腰,朗声说:“我不怕。”

    “是没什么好怕的,他们那是假的,我这是真刀,咱不亏。”

    石化,所有人……

    叶木棉继续嘀咕:“我不喜欢别人拿枪指着我。”

    老六见机甚快,打个哈哈,立即从凶神恶煞转变为殷勤忠厚的老实少年,手上动作直接从拿枪指人到动手解绳结,跨踱之大令人叹为观止,吴梅得了自由,一言不发回手就搧了他个耳光,这回真不轻,老六的脸上不比齐桓涂了厚厚一层油彩,分不清红绿,立时印了个五指山,老六生受这一下,怪叫道:“喂,都说是自己人了,还打?”

    吴梅阴险的说:“总得试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下连本带利,把旧帐全讨了回来。

    黄爷摇摇头:“袁朗带出来的,就不肯吃亏。”

    “嘿,黄队,你这可不对啊,不带背后说人的啊。”里洞里传出来一个懒散的声音,袁朗从里面出来,笑吟吟的透着点得意:“按我们说好的来,你没瞒过去,新到的那套热成像仪可归我们队。”他后面,是应该死透了的蟋蟀。

    黄队长哼了一声,不去理他,正色问木棉:“你怎么看出来的?”

    叶木棉看了看袁朗,袁朗点了点头,介绍说:“这是一中队的黄队长。”

    木棉这才说道:“陈天老师曾经教过我,常用的绳结大多并不可靠,所以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那就是齐桓为什么会被捉住。张珏绑的不紧,而且打的绳结并不专业,他被捆绑的时候我在场,也没想把齐桓绑结实了喂狼,以齐桓的身手,最多三十秒,肯定可以解开,所以很疑惑遇到危急,特别是吴梅她们遇到袭击时,他为什么保持沉默。被捉进来之后,我发现匪徒所使用的绳结偏偏是陈老师最习惯使用的那种,当应该专业的不够专业,可不该专业的实在太专业,这个问题一直很困扰我。”

    黄队点点头:“过于习惯,便以为是自然。”

    “第二,就是蟋蟀,他的尸体被往洞里拖,人死了会腐烂,会有很严重的尸臭,这里,是你们的一个据点,那为什么他的尸体不是往远处扔,而是往里存放呢?”

    “我不能让他一直躺在地上,这样时间不长你们就会发现他没死,我也不能把他往外扔,这样你在外面的两个队友就会发现死人复活了。”黄队长无奈的摇头。

    “可这不是关键的,最关键破绽是,拖他进去的两个匪徒踏在了血迹里,留下了脚印,一样的动作,一样的步伐,两步一米,毫厘不爽,只有优秀的职业军人才能留有这样的职业特征。”

    “第三个破绽,其实很可笑,吴梅的确是很漂亮的女孩子,可她脸上的油彩恰巧是我帮她上的,我看了又看,认为,要么老六具有透视这一特异功能,要么就是他原来就见过吴梅,并且放在心里,所以才会一眼认出这小娘们倒长得俊”木棉怪里怪气的学着老六的语气,又捉狭的补充:“我个人认为是第二种情况更加可靠一些,可如果见过,那只能是在基地。”

    老六和吴梅的脸瞬间就大红,他们原本站得怪近的听木棉说话,现在立即往两个方向走远了站,老六的战友哄笑起来,连黄队长都忍俊不禁。

    “可你的刀是什么地方来的?你被绑起来的时候我肯定手上没有这个。”那个绑木棉的伪匪徒问,并引起了所有的人的好奇。

    叶木棉笑一笑,耸肩侧脸,动作飞快,转过头来,舌尖已经有一枚和手里一样的小刀,手术用的柳叶刀,磨去尾巴,只留小半,锋口切进极簿的一片木皮里,木棉把舌尖缩回口中,张口给大家看,那小刀不知被她藏在什么地方,突然没了影踪,她开口说话,毫无停滞:“这原是我看过一个短片,克格勃的一个燕子擅于藏物,我当时只是好玩,就磨了两把小刀片——也就是闹着玩的。刀片藏匿在肩章下面,不容易被发现,刚才进来我跌了一跤,便是为了取它,脸朝下吐在地上,等爬起来时,背着身抓到手里。”

    黄队长饶有兴趣的看了木棉一眼,“干得不错。”扭头意味深长看了袁朗一眼:“所以你肯跟我赌那套热成像仪?”

    袁朗迟疑一下,欠欠身,不置可否。

    黄队长笑笑,干净利落的收队走人,可把老六留下来打扫战场,老六的战友笑得颇为暧昧,拍拍老六的肩鱼贯而出,老六又闹了个大红脸。

    吴梅见他脸上的印子还不退,她起手原是一时气愤,现在倒后悔了,有心跟他道个歉,可怕同伙们笑话,带着内疚,只得心虚的拿余光瞄着。

    叶木棉见气氛尴尬,成心笑话齐桓:“都什么水平啊,就你演技生疏,人家搧你一耳光,怎么着你也得喷一口血,吐一颗大槽牙出来瞧瞧。”

    “就是就是,”蟋蟀穿着湿漉漉的血衣在边上凑:“演得是差,早知道让齐桓演死人,死人比较好演。”

    齐桓对着他脑门就是一个毛栗子:“队长临时起意,这么急,我上哪儿找个大槽牙?总不见得真叫我拔颗牙下来,站着说话不腰疼。”

    番外

    回了临时营地,袁朗倒不急起程,本来他跟铁路说的考核时间是三天,现在赶早结束,索性宣布野外生存训练。设了营地,又允许明火,野外生存不过是野饮的代名词,都明白袁朗是想让大家放松放松。

    人都分组出去找材料,齐桓、老六和吴梅一组。要说齐桓身手,那真是不错,才没多久就捉到了两只颇肥的野兔子,齐桓平时就好显巴显巴刀功、烧个小菜之类的,见有趁手的食材,不觉技痒,壮志凌云的宣布:“一会儿我做秘制红烧兔子肉给你们吃,经典珍藏版啊!”老六和吴梅相互看一眼,明显信任不足,吴梅是因为怎么都没想到凶神恶煞的教官居然会烧菜,老六则是知根知底的风闻某人的厨艺不值得信任。齐桓看到革命同志怀疑的目光,一时很受伤,还没等他开始嗟叹人心不古,袁朗的命令就来了——到c点运输部分装备,齐桓只得把兔子往老六手里一塞,匆匆忙忙上了路。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袁朗故意的。老六和吴梅尴尬非常,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话,想想两只兔子也够交差了,赶早回了营地。

    劳碌命齐桓先生好不容易干完活回到营地,老远就嗅到了一阵肉香,大急,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埋锅造饭了?惦记着自己的俩兔子,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进去,一眼就瞧见徐睿心满意足的躺草地上晒太阳,看到齐桓,甚是遗憾:“哟,齐桓,来晚了,来晚了,叶木棉刚烤的兔子,味真不错,可惜——没了!”

    齐桓蹭的钻进去一看,惨叫一声,拎着把菜刀就蹦跶出来,叫道:“我的经典珍藏版啊!我的秘制红烧兔子啊!叶木棉,我把你剁吧剁吧红烧了。”

    木棉占了个位子打牌,正和对家张珏挤眉弄眼的赖皮,嗖的把牌一扔跳起来就跑,徐睿刚没抢过木棉,这回来了精神,爬起来就镇了她的坑位。

    一高一矮两个人,满场飞奔遛圈玩,大家看着热闹还起哄,谁管谁死活啊?

    遛了会儿圈子,木棉讨饶:“哟,齐桓,我真不知道这兔子是你的精神寄托,要真知道,我就烤了自己也不敢动啊。”

    齐桓想了想,不追了,凌空拿菜刀一指吴梅:“吴梅,我不是让你看着的么?怎么办事的?”

    吴梅站着就特委屈,心想,又没寄存我这儿,关我什么事,再说了,又不是我说你红烧是糟蹋兔子,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又不是我吵着让木棉烤的,那是徐睿起的哄;又不是我吃得最多,明显是袁教官抢得最快,怎么就找我晦气,可动了动嘴,她没敢明说,一方面怕太打击齐桓,真扑上来剁了自己红烧,另一方面涉及到底太大了,说了,这一圈子人不就都被卖了,特别是袁朗,那到底是直属教官!

    齐桓见吴梅不争辩,来了劲,不依不饶的说:“你瞧你,两兔子都看不牢,还能干什么啊?去,再给我捉两只兔子来。”

    别人还没说话,老六先开了口,他毕竟不是这队的,和齐桓也就点头之交而已,不知底细:“不就俩兔子么?至于么?这有点过了啊!”

    齐桓等的就是这句话:“扯,那你倒是捉两只来给我看看?”

    能混老a的,哪个不是傲性子?老六就不受这气,转身就走,齐桓摆出棺材板面孔,凶神恶煞的瞅着吴梅,吴梅迟疑了一下,想想老六总是替自己出头,能帮手总要帮帮手,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齐桓得陇望蜀,直着嗓子在后面喊:“要差不多肥,最好也是灰毛的。”

    木棉站边上,拿胳膊肘儿捅他:“你红烧还连毛啊?要灰毛干嘛?”

    齐桓眯缝着眼睛乐:“那不是增加点难度么?”

    木棉撇撇嘴,转眼着到徐睿,怪叫道:“死徐睿,你个臭牌篓子,占我位子。”

    不知道是灰毛难找还是肥瘦不合要求,老六和吴梅就去了两个多小时,连齐桓都有点忐忑,偷摸机儿的问袁朗:“老六人品还行吧?我不会把吴梅往火坑里推了吧?”

    袁朗咂吧砸吧嘴,想起了烤兔子味来,说:“你推有什么用啊,你又不会烤肉。”

    老六他们终于回来了——拖着头野猪尸体。老六倒还好,就是拖着这近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