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名门 完结第45部分阅读
世家名门 完结 作者:未知
厮婆子,浩浩荡荡地向着城郊云开寺前去,一路上引得无数人观望,大家见到马车的标志,便知是侯府出行,目光中无限艳羡。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蒋若男清黛和靳嫣然陪着太夫人同一辆马车。靳绍康和靳绍康以及靳嫣芸的夫婿一辆马车。赵姨太太,王氏和两位靳小姐一辆马车,一些上了岁数,有头脸的妈妈们和丫鬟带着孩子,分别占据另外两辆马车。
一路上,清黛像是很开心,陪在太夫人身边说着讨喜的话,靳嫣然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蒋若男在一旁是不是地插上一两句,而剩下的时间都在有意无意地注意着清黛。
清黛像是毫无所觉,经常会回过头来满脸兴奋地叫蒋若男看这看那,神情激动的一如很久未出门的孩童。
马车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颠的蒋若男骨头都快散架的时候,云开寺终于到了。
云开寺是京城附近香火最为旺盛的古庙。占地广阔,庄严肃穆。
马车到达云开寺时,早有主持出来迎接,将一干贵客引进准备好的厢房休息,中午的时候又送上上好的斋菜,下午时,又将佛堂清场,让这些贵人们上香参拜的时候不受外人的打扰。
蒋若男之前根本就不相信这些,典型的唯物主义者,可是经过穿越一事,有些事情,似乎也说不明白了。所以这次上香拜佛倒是百分之百的诚心诚意。
首先便是太夫人上前跪拜,蒋若男在她身边听得她嘴中念念有词,“保佑侯爷官场顺意,家宅平安,保佑嫣然夫妻相敬,琴瑟和鸣,保佑儿媳早日为靳家生下嫡子,保佑妾室于氏大小平安。”蒋若男不由在心中叹口气,太夫人心中操心的事情还真不少。
轮到蒋若男,她神色恭敬地跪在蒲团上,“佛祖在上,请保佑太后,太夫人身体健康,保佑皇上能放下执念,保佑所有关心我的人都一生平安。保佑我能和夫君白头到老”她在心中默念,然后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接着便是赵姨太太和王氏,她们都是在心中默念,但是她们心中求的什么猜也猜得出来。
接着便是清黛,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神情庄重,这样的她看上去有种静谧的美。
她嘴唇微动,念念有词,可是声音太小,旁人听不清楚。但是从小练武的靳绍康自然比一般人耳聪目明,清黛的许愿,绝大部分都落入他的耳中。
“保佑太夫人夫人,侯爷身体健康,保佑远在越国的父母事事顺心,保佑侯爷和夫人一生恩爱,保佑于姐姐能顺利诞下腹中孩儿也保佑……保佑侯爷能多看我一眼……”说完也连着磕了三个头。
靳绍康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
所有的人都求佛祖保佑一番后才出了佛堂。
如今已是下午时分,现在就回去的话,未免过于奔波,怕太夫人身体吃不消,便决定在云开寺休息一晚,养足精神,第二天一早再启程。
大家都表示没有意见,惟独回厢房的路上靳绍棠嘀咕了几句,嫌寺院太过清静没意思,又嫌寺院的饭菜太难吃,末了说一句,“给了那么多香火,竟然用这些东西来招呼我们,这些和尚未免太贪”
太夫人脸上立显不愉之色
赵姨太太忙推了他一把,小声骂道:“一餐半餐的可吃不坏你”
靳绍棠嘀咕两句,也没敢出声了。
蒋若男在旁看得直摇头,吃不得苦,受不得累,读不进书,骄奢y逸,典型的纨绔子弟,可是偏生又没什么底气地位,真是悲摧……
倒是靳嫣芸的相公一直跟在靳绍康身边,小声地说着什么,神情恭敬却不谄媚,不会让人反感。看靳绍康的神情,对这个妹夫的印象也很不错。
而清黛和靳嫣红走在最后面,帮着靳嫣红抱孩子。
靳嫣然看了看任劳任怨的清黛,小声地对身边蒋若男说:“这个清姨娘,性子还真是不错,那两个小家伙可皮了,她竟然也带得住。”
蒋若男回头看了看和两个孩子相处得很开心的清黛,心中嘀咕着,平时怎么不觉得她喜欢孩子,这会子忽然一下子热心了起来。
随即又鄙视自己,蒋若男,莫非你是见不得人家貌美心善?非得要所有貌美的小妾心肠歹毒才甘心?蒋若男撇撇嘴。
将太夫人送回厢房后,靳绍康对蒋若男说,“我带你到后山逛逛,之前我问过这里的沙弥,说后山有处枫叶林,景致很好。”
蒋若男一听便来了兴致。回头见清黛站在一边,满脸的期盼之色,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双眼睛就像是小鹿一般,似乎在说,“带我去吧,带我去吧。”
按道理说,昨日她痛斥于秋月,说了自己一箩筐的好话,换做是别家的主母,或许会捎带上妾室。
可是,蒋若男可没这么大方,就算她把自己捧到了天上去,自己不会喜欢她
蒋若男扯过靳绍康,不让他看向清黛那边,“现在就去吧,被你一说,我恨不得马上飞到那里去”
靳绍康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心中很开心,便带着她向后山的方向走去。
两人步行一刻钟便来到后山,后山到处都是枫树,此时,枫树叶变红,远远看着,宛如一团团燃烧着的火焰,将这萧瑟的秋景渲染出一片勃勃的生机。
靳绍康拉着她的手在枫树林穿行,天高云淡景色优美,回头间便是心爱之人的甜美笑颜,他的心中只觉无比舒畅,无比满足。
“若兰,以后每个月我们都出来走走,以前老顾着府衙中的事情,忽略了你,让你天天忙于府中琐事当中,为夫心中有愧。”
蒋若男笑他:“好好的,怎么忽然变酸了?不过,以后你能常常陪我出来走走,我自然高兴”
靳绍康握紧她的手:“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用不了多久,就是三个人了”
“三个人?”蒋若男笑容一敛。
靳绍康用手指滑过她的脸颊,笑道:“你总得要给我添个小绍康,或是小若兰吧到时便是三个,或者要不了多久,就是四个,五个,六个……”
蒋若男心中稍定,又笑,“你当我是母猪吗?”
靳绍康一本正经地说:“你哪有母猪能干,母猪一胞就有上十个”
蒋若男气得一跺脚,骂道:“竟敢骂我,看我怎收拾你”说着挥拳就打。
“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怪我”靳绍康一边笑,一边逃,却又不时地回头逗她,气得蒋若男追在后面要找他算账,后来靳绍康忽然停住脚步,蒋若男便撞到他怀里去,靳绍康一把搂住她,看着她红扑扑的面颊,恨不得抱着她痛吻一番。
“绍康,这里说不定会有人来……”蒋若男双眼水汪汪地小声提醒。
“我知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靳绍康嘴角勾起,坏坏地笑。
蒋若男羞愤之下捶打他,“坏蛋尽欺负人家”
“今生今世,我就只欺负你一人”说着迅速地啄了她嘴唇一下,然后才放开她。
蒋若男看着他的笑脸,嘴唇发烫,心中发甜。
直到将近晚饭时分两人才回来。
回来时,碰到靳嫣然,靳嫣然拦住他们问:“一下午的时间,你们去哪里了?”
蒋若男笑道:“我们去后山来看风景了,那里有片枫树林,精致很不错。”
靳嫣然笑道:“我和两位姐姐本来也打算要去后山看看,可是清姨娘拉着我们说,后山没什么好看的,要我们去前院看盆景,拉着我们看了一下午的盆景。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她是不想要我们去打扰你们啊还真是个妙人儿”
蒋若男转过头看了靳绍康一眼,刚才的好兴致忽然消失了一半。
晚饭的时候,大家齐聚一起,寺院特别给他们准备了饭厅。
二十几碟斋菜,吃起来也算清香可口。刚开始,清黛一直站在蒋若男身边伺候着,如同赵姨太太一直站在太夫人旁边一般。
太夫人发话:“难得出来,就不用讲这些个规矩了,你们也坐下来吃饭吧吃好了养足精神,明早还要赶路。”清黛在三谦让,这才在最末端的位置坐下,只是低着头吃着面前的菜,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第184章 尴尬
靳嫣芸看了一会,便向着蒋若男笑道:“夫人,我真是羡慕你,你什么都是好的,太夫人疼你,夫君宠你,就连底下的妾室也这般恭敬你,哪天我可要好好地向你讨教讨教”
蒋若男也笑道:“怎么,你是想跟我学了后,再回家帮你夫君纳几房妾室?”
身边的韩逸立时两眼放光
靳嫣芸脸上的笑容一僵,再也说不出话来,太夫人笑道:“嫣芸,现在总算有治得住你的了”
大家陪笑了几声,继续吃饭。
饭后,蒋若男也觉得累了,回了厢房。寺院重地自然是男女分房。寺院里厢房并不是很多,所以都是几人一间房。
太夫人和赵姨太太,蒋若男和靳嫣然、王氏,清黛和两位靳小姐。靳绍康和韩逸,靳绍棠。
蒋若男和靳嫣然都累了,说了会子话就睡下了。
靳绍康不习惯太早睡,便和韩逸说了声,出了厢房。韩逸本想跟上去,趁机联络感情,奈何被靳绍棠拖住,说些风花雪月之事,韩逸不好驳妻子哥哥的面子,满心怨愤地坐了回去。
靳绍康出了厢房,顺着走廊往前走,本想叫蒋若男出来陪着自己,可是经过她厢房时,见里面灯火已灭,知道她睡下了,便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忽然想起下午靳嫣然提过的前院的盆景,今晚月色尚好,反正无事,便决定去瞧瞧。
穿过大殿,拐过几道弯,便来到前院。前院面积不算大,有两棵合抱粗的大树,还有无数假石,一些形状怪趣的盆景或置于地上,或放于假石上供香客观赏。
靳绍康走过去,正借着月光欣赏着面前的一盆半人高的松柏盆景。忽然前方一块假石后,闪出一抹纤细的身影。
“是谁?鬼鬼祟祟地在那里”靳绍康厉声喝道。
那道身影轻轻一颤,像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回过身来,却是清黛。
“侯爷……”满脸惊吓的模样,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靳绍康看清是她,便皱起眉头:“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清黛缓缓地向他靠近,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停下,行礼,然后低着头回答:“妾室下午在这里游玩时,不见了一支簪子,想必是掉在这里了”
靳绍康低头看向她:“现在这么晚了,怎么可能找得到?明天一早再来找吧”
“可是明天一早大家都要收拾着赶路,我怕到时没有时间过来……”
“不过是一根簪子,回去要夫人再给你”
“那根钗是太夫人送给妾身的……”清黛的声音中透出不舍。
靳绍康不欲与她久待,怕蒋若男知道了不开心,便道:“那你慢慢找吧。”说着转过身,准备去另外的地方打发时间。
可是清黛忽然在身后叫住他:“侯爷……”
“什么事?”靳绍康皱起眉,没有回过头去。
清黛上前两步走到他身边,低着头道:“妾身知道是妾身打扰了侯爷的雅兴,还是侯爷留下,妾身走吧。”声音出透出浓浓的失落。
靳绍康有些意外地回过头,“你不是要找簪子?”
清黛抬起头,一双妙目在他脸上轻轻一扫,似有千言万语,“妾身等侯爷走了后再来找。”说完又低下头去
她这么一说,到让靳绍康有些不好意思了。想着她自进府后,谨小慎微,低调简朴,是非分明,从未做过一件出格的事情,为人处世,处处都体现出她的温顺贤良。
这样的女子,不管是成为哪家的妾室,都应该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宠爱吧。可是到了靳家,注定她这一辈子只能形单影只,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自己虽然不能给她温情,却也不用待她过于冷酷。
对于清黛,蒋若男因为知道皇帝对自己不怀好意,又有半年之约,再加上她妾室的身份,所以才会一直对她不放心,小心提防。可是靳绍康不同,靳绍康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因为她是皇帝御赐,而且又完全不知道皇帝的心思,所以只是将她当成普通的歌姬看待,并不会特意防备。只要管住自己不去找她,不要惹蒋若男生气可以了。
想到这,靳绍康说道:“这样吧,我现在也是打发时间,我帮你一起找簪子,早点找到,你也好早点回房休息”
清黛惊喜交加地抬起头,“真的吗?妾身谢谢侯爷。”
“簪子是什么样子的?”靳绍康弯着腰向前走,慢慢地寻找。
“是一只嵌金丝勾云形的白玉簪。很漂亮的,虽然式样很简单,但是我非常喜欢。”清黛笑着说,声音清脆娇美,如泉水叮咚,听入耳里很舒服。
“怎么不叫丫鬟帮你一起找。”
清黛有些歉意,“她们累了一天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她们,而且弄得动静太大,打扰了太夫人的休息,岂非是我的罪过?”
“你倒是想的周到。”靳绍康的声音中透出一丝赞赏。
清黛羞赧地低下头,“可是现在却麻烦到侯爷了”
靳绍康淡淡道:“不妨事,反正我睡不着。”接着,他在一个盆景中发现了这支簪。他捡起,马上转过身去,“是不是这支……”
可恰恰此时清黛凑上前,没料到他会忽然转身,这样一来,他伸出去的手,刚好碰触到她的胸部。
“啊。”清黛轻叫一声,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胸口连退两步,头低得像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靳绍康也尴尬无比,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我是无心……”
清黛的声音如蚊子咬,“侯爷不必道歉,清黛……清黛本就是侯爷的人……”
靳绍康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他将簪子放在旁边的假石上,“这应该就是你要找的簪子。我先回房了,你也早些休息。”
说着,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清黛捂着胸口满脸通红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她捂着胸口的手才放了下来,脸上的红晕迅速退切,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冷清。
她拿起假石上的白玉簪插回自己的头上,看着靳绍康离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天还没亮,丫鬟小厮婆子们纷纷起身开始收拾准备。没过多久,主子们也纷纷起身,梳洗穿戴。然后简单的用了一些早饭,便准备启程回去。
大家出了云开寺,小厮们已经将马车拉到门口,清黛抱着靳嫣红的孩子最后走出来。靳嫣芸等得不耐烦,看见清黛便冷言冷语
“我说清姨娘,你明知道今早大家都要早起,昨儿晚上还回来得那么晚,耽误了自己的睡眠不说,还吵得我不好睡”
清黛怯弱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有点事,所以才回来晚了,是我的错”
丫鬟从她手中接过孩子。
蒋若男看了清黛一眼,并没怎么在意。
可是旁边和靳绍康,韩逸站在一处的靳绍棠,听到她们的话,脸上顿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接着笑道:“这就有意思了,昨晚侯爷也回来得很晚,莫非两人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说着回过头看着靳绍康笑道:“大哥,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意趣”
此话一出,个人脸色皆有不同,蒋若男心一沉,立刻看向清黛,却见清黛满脸羞涩的看了靳绍康一眼,一副脸红得不像样子。
而靳绍康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他们两人,一定发生了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蒋若男的心就像是被针刺一般。
可是片刻之后,靳绍康马上向她看过来,满脸诚恳之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说些什么。
蒋若男觉得在场之人的目光都似乎落在自己身上,有些目光还充满了看戏的趣味。她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现在什么都未弄清楚,自己不能胡思乱想,打起精神,决不能让人看笑话
一切等回去再说
想到这,蒋若男的面色立即回复平静,招呼着大家上车,又吩咐下人们不要落下什么东西。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赵姨太太一房人,素知蒋若男善妒,本来预备着看好戏,可是却没想她就这样将此事轻轻揭过,不露一丝痕迹,心中暗暗称奇,但当着太夫人的面,也不敢再挑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马车。
那边靳绍棠难得能抓住靳绍康的把柄好好调侃一番,一点都不知要收敛,仍在说:“大哥,不如告诉我们,你们昨晚去了哪里”
靳绍康“嚯”得一声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他,面色似锅底,“闭嘴”
旁边韩逸连忙将靳绍棠扯上车,“二哥,快上车吧,时辰不早了”
靳绍棠惧于靳绍康的威严,这才闭上嘴,悻悻地上了车。
所有人都上了车后,马车缓缓开行。
蒋若男仍是和太夫人,清黛,靳嫣然一车。
上了车后,蒋若男陪在太夫人身边和她说着昨天拜神,以及主持大师的讲经。努力不去像刚才的事情。
说了一阵,太夫人忽然看向一旁的清黛,轻轻问道:“嫣芸说你晚上晚了回来,昨晚你去哪了?”
蒋若男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清黛。
第185章试探
太夫人生平最不喜的是表里不一的人,有本事,就一直装到底,不要让她瞧出破绽来,像于秋月,之前表现的温良恭俭,可是慢慢地却暴露出她的贪婪与心机,不过瞧在她怀有靳家的骨肉,而有没有大的过失的份上,也没怎么与她计较。
可是,清黛不一样,清黛一来便表现的与世无争,恬淡清雅而又温顺乖巧,很得她的喜欢。可是按照今早靳绍棠的话,昨晚,她与侯爷似有不可告人之事
如果一方面表现出不争不求的模样,暗地里却做下这勾y惑之事,那此女的心机就很可怕了绝不会是个安分的人
太夫人看着清黛,淡淡地笑着,等着她的回答。
清黛脸微微一红,面色却还算自然,她低着头将昨天遗失簪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抬起头,看着太夫人说:“太夫人,要是别的簪子,我也就算了,可是这只白玉簪却是太夫人送给我的,我怎能遗失?”说着,将头上的白玉簪取下来,递给太夫人看,太夫人细细一看,确实是自己给她的。
“所以,晚上吃过饭,我就去前院处寻找。”清黛继续道,“晚上天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后来侯爷便来了,侯爷说晚上睡不着,闲着无事,就帮着我一起寻找,没多久,便找到了”说到这里,清黛又低下头去,连耳根都红了。
“找到簪子后,侯爷便走了,我也回房了,可能回房的时候声音大了些,才吵到了小姑奶奶。”
清黛轻描淡写地说着,听着好像无事,可是她那绯红的面色却让蒋若男心中很不舒服,总觉得还有什么事,她没有说出来。
“就这样?”太夫人问。
清黛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对啊,要不是侯爷帮忙,我不知道还要找多久了”
太夫人盯着她清纯的脸看了好一阵子。
这时清黛又红着脸说:“之前我以为侯爷是多么威严严肃的人,连看他一眼都不敢,可是昨儿晚上才发现,侯爷原来是很和气,虽然话不多,但是个好人”说着抿嘴一笑。
这种小女儿家的情态,这种直接的表白,倒让太夫人放下心来,看来昨夜的事真是巧合,只要她不是那种心怀叵测之人,能够得到儿子的喜欢,她是不介意的。她笑了笑,道:“以后可小心些。”
靳嫣然听她说哥哥的好话,也忍不住凑上一句:“我哥哥当然是好人,定是怕你晚上寻得太晚,才帮你的。以后,你看到我哥哥,也就不用畏畏缩缩地,连话都不敢说了吧”
清黛低头羞道:“姑娘笑话我”
蒋若男在旁边看着她满脸含春的模样,心中一阵难受,可是她能怪她吗?她本来就是靳绍康的小妾,喜欢靳绍康有什么错?
她能要求靳绍康,却有什么理由要求她?
回到侯府,管事们安顿好一切,蒋若男将太夫人扶到松香院,斟茶递水服侍了一番,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靳绍康一眼,待太夫人睡了后,便和靳绍康一起回到秋棠院。
一回到屋子,靳绍康便关上门,急急地解释,显然,刚才蒋若男的冷漠已经有些让他着了慌。
“若兰,你不要听绍棠胡说八道,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你知道我没有早睡的习惯,昨晚,我便去前院里散散心,打发时间,去到那里时,见清黛一个人在那里找簪子,便顺便帮了忙,我们绝对没有做什么,连话都没有多说几句……”至于那段尴尬的事,自然是说不得的。
蒋若男回头看着他:“你不用说了,清黛在车上时,已经都说了”
“那你为什么还生气?”
蒋若男在床边坐下,低着头,轻轻道:“我知道你们是无意撞在一起的,我也知道你们什么都没做。可是我只要一想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我心里就不好受侯爷,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是你的妾室,你和她独处,我又怎会不介意?”
靳绍康在她身边坐下,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搂入怀里
“我也是见她一个人背井离乡很可怜,昨晚,她一个人找簪子,怕吵醒大家连丫鬟都不敢惊动,我闲着无事,才去帮的手,你放心,以后,我会多避着些,不会让你再难受。”
蒋若男靠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绍康,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讲理,会不会觉得我很善妒”
可是还未等靳绍康回答,蒋若男又果断地说:“对,我就是善妒,可是我宁愿背个善妒的恶名,我也不会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还装贤良大度,丈夫不是别的东西,我绝不愿意和人分享,要么就都是我的……”说到这,她抬起头看着他,满脸的坚决:“如果不是,我宁愿不要”
靳绍康看着她笑道:“我怎么舍得让你背善妒的恶名,以后我会让人知道,不是我妻子善妒,而是我靳绍康只喜欢我妻子一个,不喜欢其他的女人”
如果哪一天蒋若男像于秋月一般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他床上,他绝对受不了。
蒋若男这才笑了,“你不要现在说的好听,过了一会又去帮人家找帕子,找扇子”
靳绍康佯怒:“你夫君从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了避着以后就会避着”
蒋若男亲昵地靠进他的怀里,“好了,我相信你了。”娇憨之态让靳绍康很喜欢。
两人依偎着坐着,心中都很甜蜜,过了一会,蒋若男与他说起这两天来一直思索的事情。
“绍康,你看清黛像不像会武之人?”
靳绍康怔了怔,“你在怀疑什么?”
“那天树林子里,清黛与于秋月的对话我总觉得有些可疑,按道理,以清黛所表现出来的为人,于七月既然对她说这些话,她那种息事宁人的性子绝不可能嚷得这么大声,就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似地可是她背对着我们,又不可能看见我们来了,所以我想,她是不是会武之人,耳聪目明,所以听到了我们的动静,才故意嚷得这么大声?”
靳绍康细细一想,“不过当时的情况,她听到那种话,情绪激动也是可能的。她是越国上供的美女,又怎可能是会武之人,除非是细作越国那种孱弱小国,在我大梁和大齐之间苟延残喘,哪敢耍这种手段?而且既然是皇帝留下来,又御赐给我,自然经过调查,没有问题的人,皇上自然不会送一个可疑之人来我府上,我可是兵部侍郎”
就是皇帝送的才叫她不放心,可这些话又不能对他说。
靳绍康又笑了笑,“你别多心了,如果你真是不放心,哪天我试她一试,学武之人,反应灵敏,情急之下会不由自主地露出马脚,这是一种习惯,可不好掩饰”虽然如此说,可是他还是认为蒋若男是多心 了,如果真是细作之流,应该想尽办法混在他身边才对,怎么会这么久了还按兵不动?而且,如果清黛真有什么企图,又怎会瞒得过他?
蒋若男忙道:“即是如此,就不用你费心此事了”让他去试,岂不是又给他们制造机会见面?她相信靳绍康,可是却不相信清黛,瞧她那春心萌动的样子,估计以后也不会像之前那般老实了,总是让他们见面,一来二去的,谁知会出什么事?
想起罪魁祸首景宣帝,蒋若男便恨得牙痒痒的。
三天的休假很快便过去了,靳绍康又恢复到之前早出晚归的生活,回来后也是…一线,要么是松香院要么是秋棠院,或者跟蒋若男一起去后花园散步。除了在松香院给太夫人请安时会碰到清黛的面外,其余的时间真的没再见过清黛。
而清黛也和以往一般,只是给靳绍康请安时,不像过去那般瑟缩了,但是也不会太过放肆,只是偶尔脸红红地瞟靳绍康一眼,仍然是那种清纯温顺的模样。
每天给蒋若男的请安也没有耽误,陪着蒋若男说笑,见之前送给蒋若男的香囊香味淡了,又送了个新的来。
蒋若男奇道:“我这个香味淡了,你这个怎么还这么浓郁?”
清黛笑道:“我从家乡带了种子,已经种活了,这段时间正开的好了”
可蒋若男老记挂着她会不会武功的事情,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试一试。这天,清黛又如往常一般来到秋棠院。蒋若男叫映雪奉上茶。
映雪按照蒋若男的吩咐,在递给清黛的时候,貌似不小心,打翻了茶碗,一整碗滚烫的茶便泼向清黛的身上。
按照靳绍康的说法,练武之人对突发状况会不由自主地生出反应,之前蒋若男试过的,她会以很快的速度避开,而靳绍康更绝,以闪电般的速度接住茶碗。
这个清黛如果真是会武者,就算不能像靳绍康般接住茶碗,像她一样避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可是清黛却慌里慌张地大叫一声,根本反应不过来,眼看着滚烫的茶水倾倒在自己的腿上,连闪避都不能,
茶水全部倒在她腿上,她才忽的一下,一蹦三尺高,一边跳一边大叫:“好烫,好烫”完全是一个普通人的反应。
见她痛得眼泪水都要流出来,蒋若男歉意中又有些失望,连忙叫映雪带她去换衣服。回头映雪对她说,“大腿上烫红了一片。”
人的本能是无法掩饰的,这下,蒋若男再无怀疑。看来那天在林中确实是因为情绪激动才会那么大声。
第186章莫得罪小人
进宫跟太后请安时,太后问起她这些情况。
蒋若男回答说:“侯爷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可是我心里却总有些不舒心。”
太后点头道:“也对,有个这么温顺乖巧的女子在身边,也难怪你不舒心。”她早已从蒋若男嘴里听到关于清黛的一些情况。
即使蒋若男不喜欢她,防备她,可是要她说出清黛的一句不是还真是说不出来。可见清黛在侯府为人处事有多成功。
“说到底都是皇上的不是……”太后拉住她的手,柔声道,“不过你也不要怪他,他从小顺畅惯了,没有受到过挫折,第一次尝试到求而不得的滋味,于是便拧上了,等过段时间,他自然就会想开了”
蒋若男看着太后,心中很是感激,自从太后知道景宣帝喜欢她的事情,从没有一句责备她的话,也从没有怀疑过她,蒋若男明白,这对于一直位高权重,高高在上的太后来说,有多么难得。
“太后……”蒋若男将头靠在太后的肩上,“还好有太后和我说说心里话,如今府里的人对清黛都是赞不绝口,我什么话都不能说,只能在这里和太后说说。”
太后轻轻道:“孩子,你就是太固执,所有才多出很多烦恼。”
“可不是?”蒋若男轻轻地笑,“可是没办法,脑子里就是转不过弯。”
“你这孩子”太后笑了,“不过现在已经九月,半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到了九月中旬,天气一下子就冷起来,北风呼呼地吹着,老人孩子都已经穿起了薄袄,而两位靳小姐也要走了。
走之前,靳嫣红拉着蒋若男千恩万谢,感谢她这段时间细心照顾,期间两个孩子生了一场病,看了大夫不肯吃药,也是蒋若男用食疗方子治好的。
蒋若男干脆多写了一些治疗小儿发烧,咳嗽感冒的一些食疗方子,要她带走。
靳嫣芸也拉着蒋若男热情地邀请她以后去她家中玩,同时还邀请了清黛,让清黛很是感激。
太夫人则让她们带上很多的礼物回去给亲家,侯府出手自然阔绰,两位靳小姐也算是满载而归。
两位姑奶奶走后,侯府没安静几天,又出了件事。
而闹事的自然是还在禁足的于秋月。
于秋月惧于靳绍康的威势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安静静地呆了段日子,可是要她长期关在锦绣园里,她又如何安心?听着丫鬟们说着,清黛是如何如何的得宠,如何如何地讨太夫人和夫人的欢心,她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然后,她就开始装病,接着,便有丫鬟们向太夫人通报,说于秋月心情忧郁,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丫鬟丽珠哭着说:“太夫人,自从我家姨娘被禁足后,心里就一直不痛快,每天都是以泪洗面,说都是她的错,却让着孩子也跟着她一起遭厌弃了,食欲一直不好,这几天根本就吃不下什么东西,还老说肚子疼,奴婢怕出什么事,才来向太夫人禀报,请太夫人顾念着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去看看姨娘吧”
太夫人先前听着丽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便知是于秋月在闹事,心里很不耐烦,可是听到丫鬟说于秋月肚子疼,便有些坐不住了,连忙吩咐张妈妈,“快请刘太医。”又带着丫鬟们去锦绣园看看情况。
去到锦绣园时,却见里面暮气沉沉,有一股郁郁之气,而于秋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看到太夫人,便在丫鬟的帮助下下了床,跪在太夫人的身前,哭道:“太夫人,我每天被关在这里面,我知道大家都在笑话我,我连晚上都在做噩梦,太夫人,你不顾念我,也要顾念我肚中的孩儿,他可是靳家的血脉啊,我不开心,他又如何高兴?太夫人,我以后一定循规蹈矩,请太夫人帮我跟侯爷求求情,不要再禁着我了”
说完嚎啕大哭,哭得喘不过气来。太夫人见她这样子,心中很是担心。
这时,蒋若男也闻讯赶来。不多久,刘子矜也来了,他帮于秋月诊脉后,对太夫人说:“孕妇心情郁结,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因为这句话,太夫人当晚便知会靳绍康,第二天便解了于秋月的禁。
于秋月得到消息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丽珠,“以后你给我多盯着点迎香院,盯着那个小娼妇有什么异状立即来报”想装样?看老娘怎么撕开你的假面具
就这样,于秋月又开始在大家面前出现,面上总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对蒋若男也很恭敬,不过每每见到清黛的时候,目光都有些阴沉。
这天上午,大家去到松香院给太夫人请安,刚坐下聊着闲话,没一会,于秋月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姗姗进来。
于秋月现在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走起路来已经有些不方便了。
大家看到她不约而同的噤住声,靳嫣然转过头去,不太想搭理她。王氏也不如以前那般热情。
可是她像是没看到这些般,规规矩矩地向太夫人和蒋若男行了礼,然后在清黛的上首坐下。清黛连忙起身向她行礼。
于秋月抬眼在她身上一转,然后笑道;“妹妹是礼数确实周到,怪不得招人疼。”
“礼数周全是清黛的本分。”
于秋月轻轻一笑,神情有些不屑。
蒋若男端着茶碗坐在一旁不出声,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瞟过,这两位看样子要掐起来了
阿弥豆腐,佛祖啊,请原谅她此时看好戏的愉快心情吧
于秋月的战斗力她很了解,绵里藏刀,如果自己不是占着身份的便利,这种人也没那么容易对付。就不知清黛的战斗力如何,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
于秋月瞟了一眼清黛,又看向太夫人,道:“夫人,我今天来,一是给太夫人请安,而来是为了那天在林子里对夫人的胡言乱语来给夫人赔礼道歉的”
太夫人点头,脸上稍霁,“你是要给夫人好好道歉,夫人一向待你不薄,那等言语确实是你不该”
于秋月满脸愧色,“秋月那时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说出那等没良心的话,这段时间,秋月一直在反省,越想,心中越是愧疚,今天恨不得给姐姐磕头认错”说着站起身,要跪倒蒋若男的面前。
蒋若男放下手中的白瓷绘五彩花卉的茶碗,拉住了她,看着于秋月淡淡笑道:“于姨娘如今身子不方便,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就不要再犯,没人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得到原谅,再有下一次,你就算磕一百个头,也没用了”
于秋月心中恨极,可是她明白,蒋若男地位稳固,又深得侯爷的宠爱,一时半会扳她不倒,现在最主要的,是为自己出另外一口气,她是对付不了蒋若男,没道理连个小小的舞女都对付不了吧
于秋月忍下心头气,挤出一个笑容,“夫人教训的是。”说完又坐回位置,像是闲聊一般说起了闲话。
她转头笑着问蒋若男:“夫人,这几天侯爷是不是回来的比较晚?”
蒋若男看了她一眼,答道:“不错,侯爷这两天忙于公事,回来的是比较晚。”接着又问,“于姨娘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
于秋月瞟了身边清黛一眼,淡淡笑道:“其实我是替清姨娘问的,我见清姨娘不知道侯爷回来的确切时间,每次都提早很久候在侯爷回来必经的道路上,吹着北风,实在可怜,虽然替她问问,免得她吹风受冻,万一冻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丫鬟丽珠受她的命令每天都盯着清黛,虽然很多时候,跟着跟着就不见了人,可是有次碰巧却看到了清黛在侯爷从府衙回来,回秋棠院的路上等着,然后便装着巧遇到侯爷的样子。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清黛,平时见了侯爷连说句话的不敢,转眼间竟然使出这种伎俩?
不过也对,哪有不争宠的妾室,只是平时何必装着一副玉洁冰清的模样?
太夫人目光微动,端起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蒋若男看着清黛,心想,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计策倒是不错的,先是表现得自己恬淡无争,惑人耳目,麻痹自己,也能取得靳绍康的好感,要是一进府就上赶着勾引靳绍康,不招到他的厌弃才怪,如今再偷偷地接近靳绍康,自然不会让靳绍康反感。可惜,悲摧的,竟然被于秋月发现了
古人有句话说得没错,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被于秋月盯上,可有得她受的
蒋若男为自己的幸灾乐祸很不好意思。
于秋月盯着清黛,嘴角带着冷笑,原以为会看到清黛惊慌失措的样子。
可是没想到,清黛虽然微微变了脸色,却毫无惊慌,她抿着嘴唇,直直地看向于秋月,道:“姐姐,你这是在笑话我吗?为什么?清黛做错了什么事?”
于秋月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问我做错了什么事?当天谁义正言辞地对我说,只想在侯府过平平稳稳的生活,即使侯爷不喜欢你,也不会强求的?可是,这话才过去几天,就做出这等偷偷摸摸,不知廉耻的事情,你既然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