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名门 完结第15部分阅读
世家名门 完结 作者:未知
太后?太后能长命百岁吗?
这时,张妈妈端着一只青花瓷的碗走了进来。hubaowang
碗中烟雾缭绕,散发出很浓重的药味。
于秋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慢慢地站起身,双眼死死地盯住那只碗:“那……那是什么?”
张妈妈将碗放在于秋月面前的桌上,笑道:“是太夫人吩咐老奴端过来的,姨娘趁热喝吧!”
于秋月盯着黑漆漆地汤药,脸色变得惨白惨白,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喝了它,就算侯爷天天来这里,自己也不会怀孕了!一种恨意如毒蛇一般盘旋在她的心上,驱之不去。
为什么,你已经抢走我的一切,为什么还要逼迫我!你仗着太后的宠爱,就可以如此欺负我吗?蒋若兰,我跟你没完!
“姨娘,我劝你还是喝了吧,半年之后,还有的是机会了!”张妈妈温言道。
可是到那时她或许已经怀上嫡长子,她要这种机会有什么用!
于秋月的手紧紧地揪住衣衫,紧到关节都有些发白,指甲陷进肉里,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不能反抗,否则,她会失去太夫人,会失去侯爷!
她低下头,端起碗,当着张妈面将汤药一饮而尽,张妈妈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回去复命了。
张妈妈前脚一走,于秋月立刻躲回里屋,对着个木盆使劲地抠自己的喉咙,不久胃中一阵翻腾,刚服下去的汤药尽数吐了出来。
于秋月脸色苍白,浑身是汗,扶着木架子虚弱地喘着气,双眼亮得吓人
蒋若兰,你踩不倒我的!属于我的,我全部都会拿回来!
第70章 摊牌
蒋若男不知道这件事。太夫人并没有可以告诉她,太夫人只需要于秋月不会先若男一步怀上子嗣这个结果,却并不想就此助长蒋若男的气焰。
当晚,天气闷热的难受。蒋若男坐在屋子里,虽然映雪,连翘在不停地为她打扇,可是汗水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蒋若男看着两人又累又热的样子,便摆手道:“算了,我出去走走,或许还会凉快些!”见映雪她们又准备跟着去,便笑道:“你们也累了,先歇会吧,我自己一个去就行了,横竖在候府里,迷不了路!”
蒋若男出了秋棠院,向着湖边走去,想来想去,整个侯府中,应该那里最为凉快。这个时候,她无比怀念前世那所出租屋里轰轰响的破空调,虽然噪音大些。起码能让她凉爽!
转过一处回廊,再沿着一条青石小道走过去,不久,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湖水如一面明镜一般,倒影着天上的弯月,湖岸杨柳依依,不远处便是芬芳扑鼻的花圃。
四周一片寂静,白日的炎热都化成了丝丝清凉,从湖面上吹来习习凉风,收尽她身上的燥热之气,让她浮躁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她慢慢走过去,来到一棵两人高的柳树边,柳树垂下长长的柳条,随着微风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如同情人的手,温和而轻柔。
蒋若男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想起那天太后对她说的话,心中不由地又升起一股烦躁!
她该怎么办?和离这条路似乎走不通!她难道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吗?就算她讨好了所有人,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她又得到什么呢?
安逸却沉闷的生活,和一个拥有三个小老婆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最典型的封建男,所想的就是让自己心甘情愿,安分守己地成为他女人中的一个!
nd,这未免也太不划算!
很快就要到初一了,她又该怎么面对?持续地拒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就连太后也会觉得她不懂事吧!
你如此下人家的脸面,人家都肯接受你了,还想要怎么样呢?
对啊,这本就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男人只要能做到雨露均沾,不过分地偏袒宠爱某个小妾,就已经算很好了!
她还想要怎么样呢?
蒋若男越想越烦,不由地弯下腰捡起地上一颗石子,狠狠地砸向湖面!
湖面上的月亮被石子迅速地砸碎,化作一片破碎的磷光,随着水波一层层地荡漾开来!
“你在生气?”
身后忽然传来某人低沉的声音。
蒋若男转过身去,却见靳绍康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衫,软薄的布料轻轻地贴合在他的身上,隐隐勾勒出他强壮而结实的身体线条。
他站在树影中,面容隐没着阴影中看不分明。
蒋若男看到他就来火,这个种/马,这么晚了,他不去陪着他的小妾,来这里晃悠干嘛?
“天气太热,心里有些烦躁。”蒋若男淡淡答道,然后向前走去。“侯爷在此歇凉,我就不打扰了!”
走过他身边时,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臂。
蒋若男停住,回过头,看着他,微微皱起眉。
“侯爷……”
靳绍康从树影中走出来,银白的月光温柔地投射在他的脸上,将他俊美的五官照的清晰无比,他看着她,双目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
“你到底在气什么?”他紧紧地拉住她,灼热的手心透过薄薄的衣衫炽烫着她的皮肤。“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只是秋月……她已经进门了,但她只是妾室,这侯府的女主人只是你!”他不明白,她还想要怎样,从那天的无理取闹,到这些天来的冷漠,她不是很在意他吗?为什么会这样?
“我知道了,侯爷你放手吧。”蒋若男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她并不打算去改造封建男根深蒂固的思想,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这种魅力。
看着她的神情,靳绍康忽然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心中空空荡荡的,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他放开了手,看着她转过身,慢慢离他远去,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脱口而出道:“当初不是你一定要嫁给我的吗!现在又是为何?”
蒋若男愣住,停了下来。
对啊。她又怎么能怪他,如果不是若兰的任性,他现在和于秋月会是最般配的一对,于秋月得偿心愿,自然也会是最贤良淑德的侯夫人,绝对不会因为有两个通房而给他脸子看,让他不痛快!
在这个世界里,他靳绍康,于秋月才是正常的,要求平等,专一,一夫一妻的她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放眼望去,周遭的大门大户哪个又不是三妻四妾?这个世界医术不发达,孩子生下来的存活率不高,所以富贵人家大都会有很多妻妾,一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色欲,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却是为了开枝散叶,繁衍子嗣,生的多,总能留下几个吧!
他在这种制度环境下长大,你要求他专一,还真是难为他……
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她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的观念也是根深蒂固,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无人可以勉强她!这是她做人的原则之一,如果连原则都要妥协,生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她怎么会穿越过来呢,难道是前世做了错事,老天爷对她的惩罚?
nd,老娘不干了!想着想着,蒋若男的蛮劲又上来了!该咋地就咋地吧,老娘干嘛要活得这么憋屈呢?
这时,靳绍康见她停下脚步,以为她改变心意。便站在那里等着蒋若男过来说软话,见她迟迟不动,叹了口气,心想,好吧,有时候女人也是要哄哄的。
他左右看看,见四处无人,便走到蒋若男的身后,伸手握住她的手,想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握住她的手,软滑的感觉让他心中微微一荡,
他低声道:“若兰,过去我有些冷落你,可是我现在……”他清咳了两声,声音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你进门后很努力,若兰,虽然我们亲事的开始很让人不愉快,但是以后的日子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过的,你放心,我不会薄待你,也不会纵容秋月骑到你头上去……”
蒋若男转过头去,靳绍康见她看过来,连忙别转头,一向冷沉的脸上有种不自然的表情,可是过了一会,又转过头看着她,目光满是柔和,嘴角微微含笑,左颊边的酒窝在月光下轻轻荡漾。
蒋若男看着他,轻轻地笑了,让猴子说出这番话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估计他这辈子除了在他娘面前外还没有在任何一个女人面前这么软声软语过吧!
他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她轻轻地抽回手,笑着看着他
猴子啊,喜欢上我,可是你的不幸了!
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上你!
看着她慢慢地抽回手。笑得云淡风轻,靳绍康的的脸慢慢地沉了下来。
“若兰!”声音冷沉
“侯爷,当初我是一心想嫁给你没错,因为我见你英明神武,威武不凡,以为你会是像我爹那样的人,可是我错了,侯爷,现在我很后悔当初的决定,我知道是我破坏了你的生活,是我蒋若兰对不起你,你以后可以当我不存在,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我绝不会再说半句惹你不开心的话。你以后也不要来我院里了!”
“蒋若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靳绍康面色铁青,目光冷厉地看着她。
“侯爷也许不知道,我爹从始至终只有我娘一个女人,即使我娘死了,我爹也从未变过,若兰以为侯爷也会像我爹对我娘一般,一心一意地对待我。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侯爷的心中装着太多人,若兰虽然算不得大家闺秀,可是也没有兴趣做其中的一个!”
靳绍康靠近一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目光似火又似冰,折射出他心中翻涌的情绪,“蒋若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当你不存在,你知道这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你无宠,无子嗣,你知道你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绝对比你想象中更让你难受!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有了太后的宠爱就可以藐视一切了吧!”
蒋若男抬头看着他,目光坚定无比,“侯爷,你这么靠近我,我似乎都能闻到属于于秋月的气味,不管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也总比你碰完了别的女人,再来碰我的强!侯爷,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不愿意吗?”
“那天你是故意的!”靳绍康咬牙切齿地说
“不错,我就是不想你碰我!”蒋若男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你!”靳绍康一怒之下扬起手来,可是看着她那双倔强而又无所畏惧的眼睛却怎么也打不下手。
他深吸一口气,面色阴沉地吓人,他一把推开她,冷声道:“蒋若兰,你很快就会明白,你错的有多么离谱!”
他转过身,大步离去。
是错吗?蒋若男看着他疾速离开的背影淡淡一笑,或许是个错误,可是想坚持自己的原则总得付出点代价!
不过她也不是可以任由人搓圆捏扁的人,她未来的生活,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绝不会亏待自己!
有句话怎么说,万事皆有可能!她就是让人看看,没有夫君的宠爱,她在这个世界也能活得有滋有味!
第71章 给你
第二天。蒋若男以为一定会受到太夫人的训斥,毕竟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里,她竟然对自己的夫君说出这么一番话,是多么的大逆不道!她无法想象太夫人的反应。
行家法是不可能的,她有金锦衣,太夫人不会自讨没趣。可是侯府终究是她在做主,她多的是让自己难受的办法。
她暗暗揣测着太夫人的反应,又想出一些应对的方法。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到松香院给太夫人请安时,太夫人还和往常一般对自己和颜悦色,拉着她的手跟她说笑,就好像完全不知道此事般。
蒋若男心中无限诧异,难道猴子没有和太夫人提起此事?又想,或许是因为猴子觉得此事说出来很丢脸?竟然被自己的妻子嫌弃……
蒋若男暗笑,不过不管怎样都好,能瞒着太夫人总是好的,能多过一天舒心日子也算是赚到了!
接着她又向太夫人提出要去刘府一趟,继续治疗刘子桐的病情,太夫人笑着答允,又问了一下刘小姐的病情,这时。靳嫣然走了进来听到这些,便说道:“去刘府吗?我也要去,听说刘小姐最近病情好多了,我也想去看看!”听到外面盛传蒋若兰治好了刘子桐的病,她总是不能相信,非亲眼看看不可。
蒋若男哪会不明其意,当即笑道:“那好,一起去!”
两人乘马车去到刘府,先是去到刘夫人那里问候一声。
短短十几天不见,刘夫人现在已经下了床,气色好了很多。见到蒋若男,连忙上前行礼,笑道:“又要麻烦侯夫人。”
蒋若男回了礼,先是转达了太夫人的问候,又问:“刘夫人的身子可好些了!”
说到这里,刘夫人面露感激之色,“说起这个,老身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侯夫人,自从按照侯夫人的食疗方子吃了后,身子便轻了不少,如今,已经在减少汤药的次数,不用日日服那难闻的汤药,老身都觉得日子都快活了不少。”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起来。
接着,刘夫人又叫云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双手送到蒋若男的手上:“老身的一点心意。还请侯夫人不要嫌弃。”蒋若男笑着接过,连声道谢。
靳嫣然在一边狐疑地看着蒋若男,心想,难道她真的会治病?
蒋若男和刘夫人聊了几句后,便和靳嫣然向刘子桐的院子走去,如今刘子桐已经搬回以前所住的院子,可见她心境开朗了不少。
去到那里时,刘子桐刚从花园里散步回来,见到蒋若男,先是露出喜色,随后又像是想起面前这人是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又把脸一沉。
“蒋若男,你又来干什么?”接着又看向靳嫣然,面色稍和:“靳小姐也来了!”
靳嫣然上去拉着她的手笑道:“好久没看到你了,今天特意和嫂嫂一起来看你!”她虽然看到刘子桐脸上的暗疮,可是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惊讶或是嘲笑的神色,就像是没看见般,让刘子桐的心里舒服不少,遂笑道:“那你以后经常来玩!”
“好嘞!”靳嫣然笑着答应。两小姑娘相视一笑,非常的友好。
蒋若男在一旁看着,无奈地想。原来小姑子的冷面孔只是针对我一个人啊……
又打量刘子桐,见她脸上的暗疮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吓人,脸蛋也圆了些,精神看上去很不错,便笑道:“刘小姐,我是来给你刮痧的啊!”
刘子桐身边的丫鬟梅香看着蒋若男笑道:“侯夫人,您可来了,我们日日都盼着你了!上次你给小姐刮痧后,过了几天小姐就来月事了。真是神奇!侯夫人,请您一定要治好小姐,梅香给您磕头!”说着当真跪下来向着蒋若男磕了三个响头。
刘子桐跺脚道:“梅香,你求她做什么!”接着向着蒋若男哼了一声,拉着靳嫣然的手转身跑进了屋里。
梅香从地上起来,对蒋若男道:“侯夫人,您不要见怪,其实我们小姐心里很感谢你了,这几天还念着你!”
小孩子脾气,她怎么会计较,蒋若男拍了拍梅香的手,笑着走了进去。
屋里,两小姑娘正坐在一起唧唧嘟嘟,听得靳嫣然在问:“子桐,真的是我嫂嫂治好你的病的!”话语中充满不置信。
刘子桐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靳嫣然一脸的诧异:“怎么可能,从没听说过她会治病!”
“我也不敢相信啊,可是真的是她在我身上刮了几下之后,没几天我的病就好了……”
两小姑娘大眼瞪小眼。
蒋若男在一边洗完手,便笑道:“刘小姐,要开始了!”
刘子桐听话地坐到床上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梅香交代一句:“派人去太医院叫一声我哥哥,就说侯夫人来了!”
蒋若男一边将药油涂在她背上一边问:“怎么了?”
刘子桐道:“我哥哥说有关刮痧的事情要请教你,交代我你一来就要通知他一声。”
蒋若男这才想起,上次答应他几天前就会来刘府,可是太后赏赐的事情一忙,把这事给忘了,一直拖到今天才来。
梅香应声出去。
这时,靳嫣然上前,睁着一双大眼睛恳求刘子桐,“我可以在旁边看着吗?”
“你陪我说说话也好,这刮痧有点疼,你跟我说话,也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刘子桐笑道。
靳嫣然一边陪着刘子桐说话,一边惊奇地看着蒋若男手法纯熟地给刘子桐刮痧,看着她认真专注的样子,忽然觉得此时的蒋若男不像平时那么讨厌了。
接着又看到刘子桐的身上被刮出一道道的醒目的红印,不由捂住嘴,露出惊骇的神情。
刘子桐见了,连忙拍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事,这时正常现象,过几天就好了!”
蒋若男手下不停,“刘小姐,今天你这么配合。我待会要奖励你!”
“我才不用你奖励!”刘子桐嘟着嘴回答。
“我配了能治你脸上暗疮的药膏,你也不要?”
刘子桐兴奋之下,连忙回过头来,双眼亮晶晶的,“真的?”随即又像是为自己的兴奋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很想要!”
蒋若男扑哧一笑,这别扭的小姑娘,“是我想给你,想要你帮我试试效果,行了吧!”
小姑娘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我就帮你一个忙!”
刮痧完毕后,靳嫣然趁着蒋若兰出去洗手的空挡,小声问刘子桐:“子桐,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恨她啊,当初可是她把你推下水的!”
刘子桐看了窗外正在洗手的蒋若男一眼,扁扁嘴,低声回答:“开始我也挺恨她的……”她转过头,看着靳嫣然:“可是仔细一想,她也很可怜啊,我们都是有爹有娘有兄弟,有姐妹,可是她什么都没有了……我娘说,没有娘亲的孩子其实是很可怜的,性格坏一点也是难免的。如今她嫁给你哥后,大家都看得出,她在改变自己。可见她还是想做好人的。这次她又费心思治好我的病,我也没心思恨她了!”
刘子桐见靳嫣然不出声,又道:“我看得出来你也不喜欢她……”
靳嫣然嘟嘟嘴,“你不知道,她在家可欺负我小嫂子了。”
刘子桐摇摇头道:“我觉得蒋若兰虽然脾气坏一点,没规矩点,可是感觉不是个坏人了!而且……”她凑到靳嫣然耳边小声说:“那些姨娘都不是好东西,我娘的病啊,很大一部分就是被那些姨娘气的,她们鬼得很了!”随即叹口气:“我真怕我以后也要面对这些事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连我哥哥都有通房了,就不用说其他男人了!”
“可我觉得,我小嫂子不像坏人了……”
刘子桐捂嘴笑:“嫣然,你真有意思,难道她额头会刻着坏人两字?”
靳嫣然见她笑话自己,气恼地哼了一声。
刘子桐见她生气,又挽着她胳膊道:“好了,我说错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吧,最近发生了那些趣事?下个月我如果大好的话。也许会和娘进宫贺皇后娘娘的生辰,到时啥也不知道,一定会被人笑话的!”
靳嫣然这才转脸,和她说起各府各家的八卦来。
蒋若男洗完手后进了屋,将做好的桃花白面膏递给刘子桐,说:“这是用桃花,冬瓜子,白丁香和蜂蜜调的面膏,每天两次,早晚敷于面部大约一刻钟的样子然后洗掉便是。配方都告诉你了,你放心用吧!这个面膏用来治疗暗疮据说效果很好!”
刘子桐喜得接过来,又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只是帮你试效果!”
蒋若男笑了笑,不出声。
这时,刘子桐走下床,从一个大柜子里找出一个白色的物体,慢吞吞地走到蒋若男身边,也不看她,只是将手一伸,“给你!”
蒋若男看着她的手,只见她手上的是一个白色的用锦缎做的一个一尺来长的人偶,人偶上用各色丝线绣了五官,以及衣服的花样。颜色虽然有些旧了,但是还能看出做工非常的精巧。
刘子桐眼睛这里瞄瞄,那里看看,就是不看蒋若兰,“这就是你那天想要的人偶了,给你了!”
蒋若男心中一热,接过人偶,喉咙像是被堵住似的,两世为人,她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友情的礼物。竟然是一个年龄差不多比自己小了10岁的小姑娘……
她握住刘子桐了手,哽咽着说:“子桐,谢谢你。”
刘子桐挣了两下,便没动了,不多久,她转过头来,看着蒋若男笑了笑,脸上的暗疮有些微微发红。
第72章 接近
没过多久,刘子矜急匆匆地进了屋。
或许是外面的温度过高的原因。刘子矜的皮肤有些微微发红,额上也布满汗珠,几缕乌黑的发丝因为汗水而粘在了脸颊上,样子虽然有些狼狈,可是却无损他清逸俊雅的气质。
刘子桐见到哥哥,便笑道:“哥哥,你这么满头大汗的,可是路上赶得急?”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刘子矜脸上红晕加深,过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我是怕让侯夫人久等。”说着向蒋若男弯腰一辑,趁机掩饰自己的尴尬。
蒋若男还了礼,“我没有关系,时辰还早。”
靳嫣然是认识刘子衿的,也上前见了礼,刘子桐见兄长满脸汗水,便让梅香打了水来给他洗脸。
刘子矜洗完脸,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蒋若男看着他笑道:“刘太医可是有事问我?”
这时,一旁的刘子桐插嘴道:“哥哥,你有什么事和侯夫人去外间说吧,靳小姐在这儿了。”靳嫣然虽然与刘太医相熟。可是毕竟是未出嫁的姑娘,长久时间与男子处在一间总是不方便的。
刘子矜明其意,连忙请蒋若男过外间。
外间门窗大开,直对庭院,有不少丫鬟婆子伺候,所以蒋若男和刘子矜即使单独呆在外间也没有什么问题。
窗外传来丫鬟们轻微的说笑声和树上永不停歇的“知了”声,虽然有些吵杂,可是不知怎么的,刘子矜的心中一点都不觉得烦躁,反而还有种隐隐的欢喜。
两人隔着一张小几对面而坐,不久便有丫鬟奉上茶。
蒋若男先是对他道歉:“前两天因为太后赏赐,忙着进宫谢恩,祭祖什么的,所以没有如约而至,还请刘太医不要见怪。”
刘子矜摇头道:“侯夫人客气,侯夫人能过来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敢怪罪夫人?”他自然不会告诉她,那天他特意请了一天假,在家里等着她。
只是,原因是什么?真的是因为请教刮痧的事情吗?他不敢深想。
“只是在下见刮痧的效果神奇,便想向夫人请教一二。”
蒋若男微微一笑,在心中赞一声,还真是好学!
“其实刮痧很简单的,对于刘太医来说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刘太医熟知人体周身|岤位和经络,有什么疾病,就刮与病症对应的经络|岤位就可以了。”接着又用刘子桐的病症举例说明。
刘子矜自然是一点就明。
“只是不知道手法力度又是怎样的?”刘子矜从小便醉心于医学。再加上又有医术精湛的父亲,所以便能年纪轻轻就成为太医院的御医,此时听蒋若男说起这些,便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医学上来。
蒋若男想了想,眼珠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便道:“刘太医,你伸出手来!”
刘子矜不假思索地伸出左手,掌心向上。
却见蒋若男从身上掏出铜钱,身子稍稍向前倾,手捏着铜钱,在他的手心里轻轻刮了几下。
冰凉的铜钱轻轻刮过他的掌心,带起一阵麻痒的感觉,刘子矜猝不及防下因为蒋若男的忽然接近而全身僵住,左手有些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
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慢慢萦绕在他周围,周遭吵杂的声音似乎在一瞬间都消失了,而对面蒋若男的声音却变得无比清晰,似乎能直达他的心底。
“手法常用的就这几种……至于力度,就这个感觉就可以了,直到刮出红痕为止……”
声音非常的轻柔,听到耳里,就像是有一只手在轻抚着他的心。一种无法言喻的美妙。
他不禁抬起头向她看去,却见她的脸就在离他不远处,她微微低着头,神情专注地看着他的手,长长的睫毛低垂,轻轻地颤动,双颊处透出很健康的粉色,显得她的皮肤粉融融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丰润的唇瓣如粉嫩的花瓣,湿润,水灵,有一种莹莹的光泽
让人忍不住,忍不住想……
刘子矜只觉胸口处热热的,身子似乎也热热的
“刘太医,你很热吗?手心出很多汗。”
对面的她,忽然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
那双如黑宝石一般的眸子清澈无比,反射着门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形成一种瑰丽的光芒,直直地撞入他的心底。
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在他体内迅速地扩散开来,充斥于他体内的每一个角落,满满涨涨的感觉,似乎连呼吸都无法继续,
已经成年的他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怔怔地看着她,眼前的她微笑着站在光明中,而他却已经慢慢地沉陷到黑暗里……
“刘太医。你……你怎么啦?有什么问题?”蒋若男觉得他的神情好奇怪!
刘子矜“嚯”的一声站起,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侯夫人……我忽然,忽然想起太医院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在下必须马上赶过去!”说完,也不等蒋若男的回答,转身离开大厅,几步便冲出刘子桐的院子。
蒋若男看着他好像火烧屁股似的跑了出去,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优雅从容,心想,看来太医院的这件事情非常的严重!
刘子矜一走,蒋若男和靳嫣然也没有久留,两人向刘夫人辞别后,便乘马车往回走。
马车上,靳嫣然起初像来时一样,当蒋若男是空气,不发一言。可是当马车驶出小道,拐上大道时,车身颠了一下,靳嫣然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若不是蒋若男及时出手扶了她一把,只怕她会滚到车板上去。
靳嫣然重新坐好后,转头看了蒋若男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蒋若男笑了笑:“我们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
靳嫣然沉默了一会,又道:“小嫂子也跟嫂嫂是一家人,可不可以请嫂嫂以后对她好一些?”
蒋若男又笑了笑,“小姑,你老认为我欺负了她,可是你想想,我什么时候对她有过过分的要求,我有阻止过你哥哥去她那里吗?我有向她寻事挑衅过吗?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我与她每一次的争执都是她先挑起的……”见靳嫣然然想出口反驳,蒋若男连忙截住她。皱眉道:“别跟我说上次烫伤的事,如果你还是一味的相信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靳嫣然低下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过了一会儿,才说:“上次的事,我也弄不清到底你们谁对谁错,可是我却知道,秋月嫂嫂心里一定很苦……”说到这里,她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蒋若兰,你无法否认是你先伤害她的。就算让你让着些她,也不过分!”
蒋若男冷哼一声:“只怕我让她一步,她便会前进三步,到时谁又来帮我说话呢?”
靳嫣然连忙转过身,拉住她的衣袖:“不会的,秋月嫂嫂不是这种人!”
蒋若男转过头看着她那种稚气未脱的脸,冷笑道:“小姑,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帮着她?”
靳嫣然缓缓放开她的衣袖,转回身,低声道:“我不是帮着她,我只是不想哥哥因为你们辛苦!”她低下头,盯着手帕上绣着的梅花,轻轻道:“你知道吗?哥哥有今天一点都不容易,父侯死后,父侯生前的政敌寻了个由头,上奏先帝,将父侯的旧部都撤了,等哥哥守孝回来,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我们安远侯府,也有过最沉寂的时刻……”
听到这里,蒋若男不由奇道:“不是说,侯爷同皇上的关系不一般吗?好像侯爷曾经还是他的伴读啊!”
靳嫣然冷笑道:“嫂子,这些你就不懂了,伴读那都是小时的事情。哥哥与还是太子的皇帝亲厚,那也是因为父侯的缘故,人走茶凉,再加上哥哥又守孝三年,皇帝身边自会有人顶替哥哥的位置,皇帝日理万机,又哪会想起哥哥来?”
“所以侯爷才会自告奋勇去西边战场平乱?”
靳嫣然点点头:“哥哥说,要让娘同之前一般受大家尊重,要让我嫁的风风光光,不至于委屈到一般的小家小户,当年我虽然年幼,却能听懂,他临上战场前跪在娘面前说得每一字每一句。”
说到这里,靳嫣然的眼圈微微发红。
“哥哥的左肋上有一条半尺长的伤疤,哥哥差点因此没命,除了这条伤口,他的身上还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人人都道安远侯少年英雄,可是谁又知道,这些都是哥哥拿命拼回来的呢?”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时我知道秋月嫂嫂要嫁给哥哥时,我真的很高兴,秋月嫂嫂不仅漂亮,而且温柔贤淑,知书达理,跟哥哥最般配不过,我以为哥哥从此要过上幸福的生活了,没想到……”她看了蒋若男一眼,隐含责怪之意。
蒋若男听得出神,没有在意她的责怪,心中在想,这靳绍康对家人还是不错的。
靳嫣然叹口气:“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的喜欢哥哥的,你如果真是为了哥哥好,以后就不要为难秋月嫂嫂了,你们闹得后宅不宁,哥哥也不会舒心!至于秋月嫂嫂,她的地位不如你,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的!”
“我从没有为难过她,你信也不好不信也好!而且你放心,从今以后,只要她不来惹我,我都不会再理会她。”
侯府以后只会是她的住所,而不是她的家,之前为了更好的生存,她必须排除一切的威胁,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之前无依无靠的蒋若兰,于秋月再怎么得宠于靳绍康也威胁不到她,而且于秋月也不是傻瓜,应该不敢轻易找她麻烦,既然如此,她才懒得去理会她!
至于太后能保她多久?她相信,她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不管怎么样,都比与其他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来的强。
靳嫣然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又没再出声了,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蒋若男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外面,映雪回道:“夫人,好像是前面的马车撞到了人,家属拦在那里了。整条大街都堵住了,没办法过去。”
靳嫣然听到,好奇地将车窗帘掀开一条缝,悄悄地看出去,看了一会,便“咦”了一声,“是徐小姐的马车?”
“哪个徐小姐?”不得不说,皇城的贵女小姐真多,走到哪里都能撞见一个。
“不就是淑妃娘娘的妹妹?仗着淑妃娘娘得宠,平日里最是嚣张,今儿不知是撞到什么人了,竟然被堵住了!”说完,她回过头来,看着蒋若男道:“嫂子,不如我们下去看看吧,这徐婉清我早看她不顺眼了,今日能看看她出丑吃瘪也好!”
此话正和蒋若男心意,难得有热闹看,怎能错过,可是她却不动声色地说:“不行,要是让你哥哥知道了,又要用女论语来训我了!”
靳嫣然低下头,嘟嘴道:“你不说,我不说,哥哥怎么会知道?”
蒋若男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两人戴上帷帽下了车,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身后跟着丫鬟小厮。围观的群众见她们一身贵气,都不约而同地向旁让了让。
两人看向场中,只见徐小姐的马车前拦着几名农夫装扮的大汉,个个脸上都是强忍的怒气,再往前便是一名农妇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嚎啕大哭,怀中的孩子面如金纸,双目紧闭,昏迷不醒,身上有多处血迹,看样子伤的不轻。
靳嫣然凑到蒋若男耳边小声说道:“不会是闹出人命了吧,你看那个孩子……”声音中透出怜意。
这时,马车上的车夫一鞭子抽向靠得最近的农夫,凶神恶煞地喝道:“还不快让开,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马车,竟敢阻拦,不要命了吗?”
鞭子抽在农夫的脸上立刻显出了一条血印子,农夫额上青筋暴现,双手握拳,显是怒极,但仍在忍耐,他指着车夫怒道:“明明是你的马车撞到我儿子,就想这样拍拍屁股走人吗?这可是天子脚下,凭你是什么身份,也没有这个道理!你们要么找大夫给我儿子治疗,要么陪我们银子,否则今天休想离开!”旁边两名农夫也随声附和。
马车夫显然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他挥舞着鞭子冷笑道:“原来是想骗银子的!我告诉你,一个子儿都没有,明明是那小兔崽子自己冲出来的,被撞到怨得谁来,你们想揪住我们当冤大头,也不打听一下我们小姐是谁?”
周围围观的群众听到这里,不由地发出一阵不满的议论声
“明明就是那辆马车横冲直撞,小孩子躲避不及!”
“就是,我也看见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嘘,你们小声一点,这马车里坐的可是徐府小姐,被她听到可有的你受的!”
”徐府小姐啊……“
大家听到是徐府的小姐,顿时噤住了声。
第73章 我惹你有怎么样?
时辰已近午时,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晒得人发昏。可即使是如此,围观的群众仍然没有退散的意思,大家看着场中交头接耳,大有一种不看到结果誓不罢休的气势,可见小老百姓这种爱看热闹的特性是不分时代,不分时空的!
“夫人,小姐,两位还是上车吧,日头这么大,小心中暑!”映雪在一旁劝阻道。
靳嫣然哪肯,头也不回地说:“反正也过不去,坐到车上更热,你拿点水来给我们就好。”
映雪见自家主子没有出声,无奈之下只好照做。
这时,蒋若男已经在记忆中慢慢搜索出关于这个徐小姐的资料。记忆中,蒋若兰与这位徐小姐是很不对盘的,只是蒋若兰性格直爽,脾气又暴躁,不如徐小姐弯弯道道的心思,几次都在她手下吃了亏,因为她而受了太后和皇帝的训斥。所以即使对徐小姐看不过眼,也不敢太去招惹她。
靳嫣然听了那车夫的话,轻哼了一声对蒋若男说:“还真是狗仗人势,不过是个奴才,竟然也敢口出狂言!”
那抱着小孩的妇女听了车夫的话忽然放声哭道:“我孩子都被撞成这样了,你们可不能这么说啊。哪有父母会用自己孩子性命来骗银子的!我求你们快点给我孩子找大夫来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说着农妇抱着孩子使劲地向着马车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
马车夫不耐烦了,举着鞭子冲着这些人喝道:“死要饭的!快让开啊,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小孩的父亲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作势就要上前去打那名车夫,身边另外两名农夫连忙拉住他,着急地劝道:“大哥,可不能动手啊,这些人我们的罪不起,还是好好说,求点银子给宝儿看大夫要紧!”
那车夫听了此话更是嚣张,狠狠地朝着小孩爹吐了一口唾沫!
周围的人见此情景都是敢怒不敢言,一些人开始劝这名农妇:“大嫂子,先带孩子去医馆吧,迟了恐怕不及。”
“算了,这些贵人们你们惹不起的,还是救孩子的性命要紧。”
农妇哭道:“我们没有钱了,我们今天进城将带来的钱都买了农具了,我们身上没有钱了……求贵人行行好,给我们点钱给孩子看大夫吧!”
周围的人见他们都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