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名门 完结第10部分阅读
世家名门 完结 作者:未知
是举手之劳,刘夫人不用放在心上,夫人是在我们府上发病的,说来说去,还是我们招待不周,太夫人特派我来表达歉意,不知现在刘夫人的身子可好些?”
这时,身边的丫鬟递上刚刚熬好的药,说道:“夫人,公子交代,药要趁热喝。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刘夫人接过药,看着蒋若男苦笑一声道,“太夫人言重了,我这是老毛病了,年年都要发作几回,整个人就离不开药罐子!你回去跟太夫人说,叫她不用担心,我这病总要拖一段时间才会好。”
说着皱起眉将药一饮而下,勉强喝了半碗,胃中一阵恶心,却是怎么也喝不下了。
小丫头看着碗中还剩下小半碗汤药,为难道:“夫人,公子说过的,一定的喝完才行!”
刘夫人久受疾病煎熬,心中烦躁,脾气一来也顾不得客人在场,朝着丫鬟厉声喝道:“我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吐,你是想我死吗?”这一激动,又牵发了病,捂着胸口咳起来。
小丫头吓得连忙磕头求饶。
云俏上前一边帮刘夫人拍背,一边朝着跪着的小丫头说道:“快去叫公子来!”
小丫头连忙起身,一溜烟地出去了。
蒋若男见刘夫人咳得难受,连忙上前按照上次那样,帮她揉按|岤位,刘夫人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又要多谢侯夫人!”刘夫人苍白着脸,虚弱地说,“老身性子不好,叫夫人笑话了。”
蒋若男劝道:“夫人有病,不吃药哪行了?”
刘夫人摇摇头:“侯夫人有所不知,我是年年发病,年年吃药,如今,我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吐……”想起着几年来所受的苦痛,她不知不觉间红了眼圈。
蒋若男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半碗黑乎乎的中药,想起中药的苦,倒是能明白她的感受。这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前世里在书上看过的关于哮喘食疗的方子,像刘夫人这种慢性病,用食疗长期调养应该也会有很好的效果吧。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刘子矜提脚进屋来。
刘子矜看到蒋若男,略微一愣,然后上前见了礼,接着检查了母亲的病况,刘夫人一边告诉他蒋若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刘子矜向蒋若男表达了谢意。转头看到那没喝完的半碗汤药,不由地皱起眉:“娘,这药非喝完不可。”
刘夫人在儿子面前表现的像个小孩子,她将头一扭,“喝了我也会吐出来,你就由得我吧,我双眼一闭,也好过受这活罪!”
刘子矜很无奈,他握住刘夫人的手说:“娘,不要说气话,喝了药,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刘夫人不出声,但神情很坚决。
蒋若男看到这忽然出声道:“刘太医,是药三分毒,这药长期喝下来总是会伤肠胃的,你为什么不试试给夫人食疗呢?”
“食疗?”刘太医缓缓站起身,有些惊异地看着蒋若男,“夫人是说用食物来治病?”在食物中添加药材并不是没有,但那主要是作为补身之用,用来治病却是远远不够的。换做是别人说这些话,刘子矜或许会当场反驳,但是这话从蒋若男嘴里说出来……他见过蒋若男给太夫人按摩,又救了自己的母亲,心中忍不住有些好奇,蒋若兰到底知道多少?
蒋若男点头的笑道:“对,用食疗来做调养,或许更有益于夫人的病症!”她想了想,“这样吧,我先写几个食疗方子,刘太医不妨看看用不用得上!”
刘子矜连忙叫丫鬟呈上笔墨,蒋若男看着文房四宝,想起自己那一手拙劣的毛笔字,不由得有些尴尬,可随即一想,谁又不知道蒋若兰不是一个擅长舞文弄墨的女子,怕啥!
她走到书桌边,拿起笔,写下几个方子。
“川贝鹌鹑汤,鹧鸪1只、苦杏仁9~15粒、川贝9~15粒、广陈皮1钱、山药6钱,煲汤。”蒋若男一边写一边说,“这种汤可以经常喝,我想应该不会很难喝。”她抬起头看着刘子矜笑了笑。
刘子矜看着她的笑颜微微有些出神,又听到她说:“还写几个简单的,平日里可以当零食吃。”刘子矜情不自禁地走到书桌对面,看向她写的字,只见她有些不自然地抓着笔,很认真地写着,核桃仁:取核桃仁2斤研细,补骨脂1斤为末,蜜调如饴,晨起用酒调服一大匙。不能饮酒者用温开水调服,忌羊肉……
见刘子矜看过来,蒋若男抬起头看向他,坦然笑道:“我的字写得不好,刘太医不要笑话。”
“侯夫人的字很……工整。”刘子矜犹豫了一会才说。
蒋若男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微微一笑,心想:刘子矜还真不适合说谎。
刘子矜也低下头去继续看着她写的方子,间中又忍不住抬起眼偷偷打量她,却见她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脑海中不由地回想起她刚才的笑颜,隔得近了,发现她的眼睛很漂亮,眼眸又黑又亮,如黑宝石一般,说话间一闪一闪的,非常的灵动
怪了,为什么之前他从未发现过?
“刘太医看看,合不合适?”蒋若男抬起头,将写好的方子递给他。
刘子衿伸手接过,收敛心神,细细看了一下,小零食除了核桃仁还有糖水白果,蜜饯双仁,取材和做法都写的很详细,而且都很适合母亲的病症。
只是这个真的能治病?刘子矜不敢肯定。
那边刘夫人早已忍不住好奇心,叫云俏将方子拿了过来,一看之下,整张脸都亮起来,她转过头看着蒋若男和儿子笑道:“这食疗方子看得我就想吃,就是要我天天吃这些我都没有意见。”
刘子矜犹豫着问蒋若男,“不知夫人用这个方子治好了多少人呢?”
蒋若男被问住了,说实话,这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实际效果如何,她还真是不敢打包票,“这个……我从未给人试过这种方子……”见刘子矜皱起眉头,又马上说道:“不过,这是我听别人说的,听说很有效!不如汤药暂时别停,这些食疗也用着,看效果,如果刘夫人吃的好,就长期用下去,这些食物对身体不会有坏处!”
刘夫人自从得蒋若男相救后,心中对于她的本事还是信服的,听了她的话,马上附和道:“就按侯夫人说的做!药我也吃着,食疗也用着,如果我感觉好,就长期吃这些了!”
刘子矜听母亲肯用药,便放下了心,再说他也很想试试食疗的效果,他看向母亲说:”既然如此,母亲每天的药一定要按时喝。”
刘夫人想起用不了多久就不用再喝这些难喝的药,心情大好之下向儿子做了保证。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看向蒋若男说道,“侯夫人,请你也去看看小女子桐吧,小女和我一般,也是不肯喝药,身子一直不好了!”
子桐,不就是被蒋若兰拖下水的那个女孩子?蒋若男看向刘子矜,见他脸色有些难看,知他也是想起了这件事。
“刘夫人,即使你不说,我也要去看看刘小姐的,今天我来的目的一是为了看望您,二是为了给刘小姐赔礼道歉。”
没办法,虽然这件事情不是自己的做的,但这个黑锅自己是背定了,谁叫自己倒霉,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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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不调
刘夫人身子不好,不能陪同蒋若男前去,便叫身边的丫鬟云俏和刘子矜一起陪同蒋若男前去。
云俏在前引路,刘子矜跟在后面,蒋若男和丫鬟婆子离他3米远的距离跟着,按道理,蒋若男是要避忌刘子矜的,可是刘子矜是大夫,去看望他妹妹还非得他在场不可。
一行人沿着一条青石小道走着,大约走了一炷香功夫,蒋若男见越走越偏僻,不由地出声闻前方的刘子矜,“刘太医,我们是去看望刘小姐吗?”刘家小姐不可能住在这种旮旯里吧!
刘子矜听了她的话,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俊秀的面孔一片冷然,“侯夫人,自从小妹落水之后,一直忌水,所以便搬到这个看不到任何水池的地方来。”
竟是这么严重?明明不是自己犯下的错,蒋若男心中还是不受控制地咯噔一声,她上前两步,走到离刘子矜不远的地方,有些心虚地问道:“听刘夫人说,令妹还因此落下病根,不是是何病症?”菩萨保佑,可不要太严重,要不然这个结还不好解开……
刘子矜想起妹妹这一年多来受的苦,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怒气,之前因为蒋若男对母亲的救治而生出的感激之情,在这丝怒气下也逐渐消失殆尽。
“侯夫人不是通医理吗?见到我妹妹不就知道了?”语气虽然冰冷,可表面却仍然维持着良好的君子风度,双眸清润一片,并未因心中的怒气而起半丝波澜。
蒋若男闻言脸微微一红,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哪懂医理,不过是之前跟父亲的朋友学过一些养生食疗的知识,对于一些疾病,能够提出一些保健自疗的法子,至于怎么诊断却是半分不知的。”
此时,两人正好站在一块空地上,阳光没有阻隔地照在蒋若男的脸上,让她泛红的脸显出一种夺目的光彩,再衬着她羞赧的表情,柔和的声音,那种感觉就像是眼看着一朵娇美无比的花在眼前悄悄绽放,一种属于少女的柔美迎面扑来,刘子矜虽然认识蒋若兰已久,可蒋若男一直给他一种凶巴巴,蛮横无理的印象,何曾见过她这种女儿娇态,他怔怔地看着她,心中同时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痒痒的,酥酥的,又带着一丝麻麻的疼,就像是被蚂蚁轻轻地咬了一口般。
心中的怒气,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不少。
声音也柔和了下来,“侯夫人竟不懂医理?之前见侯夫人出手不凡,还以为侯夫人一直深藏不露。夫人不懂医理,竟也能知道这么多的治疗方法,还真是令在下佩服!”
蒋若男擦了一把冷汗,“这全是我运气好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接着又问:“不如,刘太医将令妹的病症告诉我,令妹不肯吃药,或许我真能帮得上忙!”
刘太医看着她,嘴唇动了动,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神色,白玉般的肌肤也渗出一丝隐隐的红色来。他忽然转身向着云俏走去,在她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云俏便快步走到蒋若男的身边来。
“侯夫人,”云俏小声说,“我家小姐去年落水时,正逢初潮刚过,后来虽然性命无碍,月事却一直不顺,我家公子说是因为血为寒凝而引起的不调。本来吃了几副药,情况稍稍好些,可是后来又听到……”说到这里,云俏抬起头看了蒋若男一眼,目光中隐隐含有一丝怨气,“后来又听到外面传的言语,心中很不痛快,整天以泪洗面,久而久之,这病竟是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后来小姐脸上长了东西,气急之下便不再肯吃药了,每天都躲在房间里不肯见人。”说到这里云俏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样子。
刘子矜在旁边也叹了一口气,他父亲是太医院院使,自己是御医,可是却连妹妹的病都治不好,眼看着再过一年,妹妹就要及笄论及亲事,身子如果存着这个病根可如何是好,只怕到时连怀孕都会成问题。
可随即,心思又转到另外一件事上去,自己身为大夫,也不是没有看过妇症,之前也从未避忌过,为什么在她面前竟然会有种难以启齿的羞涩感?
那边,蒋若男听了云俏的话,心中对于刘子桐的病症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估计是落水时受了凉,导致月经不调,后来又长期的心情郁结,致使病情反反复复,这受了寒还可以吃药驱寒,可是这心理病,却不是吃药就可以解决的。想着想着,蒋若男的眉头不由地皱起,这好像有些棘手……
云俏见她神色,连忙跪下说:“侯夫人,奴婢知道你本事高超,求求你救救小姐吧,小姐很可怜,我家夫人每天都为小姐担心,这一年来不知流了多少泪,侯夫人,只要你能医好小姐,云俏来世给您做牛做马!”
蒋若男连忙扶起她道:“云俏,难得你如此忠心,你放心,此事由我而起,我一定尽力而为。”
云俏得到她这句话,脸上立刻浮现出喜色,自从那天她看着蒋若男不须针,不须药就让夫人脱离险境的那一刻起,早已将她当成妙手神医之类的人物了,她站起来,领着蒋若男来到刘子桐的院子。
去到院子时,发现院门紧闭,云俏将门敲开,领着蒋若男刘子矜进了院子,院子里一棵槐树,几丛零落的花草,略显萧条。
几个丫鬟坐在台阶上玩耍,云俏见她们,问道:“小姐现在在做什么?”
丫鬟摇头道:“不知道,小姐都不准我们进去。”说着看了一眼身后门窗紧闭的屋子。
刘子矜皱起眉头,上前就去推门,但是门从里面拴住,竟是推之不动,刘子矜叫道:“子桐,开门!”
里面立刻传来哭叫声:“走,走,我谁都不见,都走开!”
这时一个丫鬟从外进来,走到刘子矜身边说道:“少爷,小姐从今早起来就心情不好,不肯见人。”
蒋若男上前问道:“这是为何?”
丫鬟闻声回过头来,见到蒋若男后脸色突变,“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她激动之下,指着蒋若男道:“你……你来干什么?”
刘子矜立刻喝道:“梅香,不得无礼!这是侯夫人!”
梅香眼圈一红,扑通一声跪在刘子矜面前道:“公子,都是她害了小姐啊!”
屋里传来刘子桐又惊又惧的声音,“梅香,是谁?是谁来了?”
蒋若男走到门前柔声道:“刘小姐,是我蒋若兰,我来给你道歉了!你开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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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字据
屋里立刻传来一阵尖叫声,歇斯底里的,像是极度的恐惧,又像是极度的愤怒,蒋若男着着实实地吓了一跳,不由地后退一步,没想到后面便是楼梯,她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倒。关键时刻,前方忽然伸出一只手,牢牢抓紧她划拉着的左手,用力一扯,将她拉了回来。
蒋若男站稳身子,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刘子矜,说:“刘太医,多谢出手相助。”她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仍在刘子矜的掌握之中,脑中浮起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男人的手怎么比女子还要白皙细腻?
刘子矜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脸上即刻一红,连忙缩回手,“对不起,刚才一时情急,唐突了夫人。”
蒋若男摇摇头笑道:“没关系,我知道刘太医是无意的。”她自然不会像古代女子一般拘泥于这些小节。
刘子矜看着她的笑容,右手微微发麻发热,似乎还残留着那种触感,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想法,没想到她的手竟是这般柔滑……
旁边的下人们有的担心着屋里的情况,有的边遮住了耳边转过头回避着刘子桐的叫声,再加上刘子矜的动作很快,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刘子矜逾礼的这一幕。
刘子桐惊惶的叫声仍在继续,刘子矜只有这一个同母妹妹,心下自然担心,他收敛心神,当机立断抬脚将门踢开,焦急地冲了进去。
蒋若男跟在身后,屋内因为窗门紧闭而光线暗淡,空气因为不流通而有一股难闻的怪味,过了一会,蒋若男慢慢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便见前方不远处是一张黑漆雕花大床,帐幔掩得严严实实,隐隐能见一个蜷缩在一团的瘦弱身影,双肩不住颤动,发出压抑着的哭泣声,
刘子矜站在床前小声地劝慰:“子桐,你又怎么啦,你不肯吃药,又不肯见人,这么闷着,病怎么会好?”
帐幔内的人一边哭一边说:“哥哥,我知道我好不了了,如今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不如死了好!”
蒋若男知道帐幔中人便是刘子桐,便走了过去。
发现蒋若男的靠近,刘子桐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缩到了角落里,同时手指着她:“你来做什么,你害我还不够吗?是想看看我现在的凄惨模样,然后再出去笑话我!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你!”
刘子矜连忙说;“子桐,不得无礼,侯夫人是来看你的,她或许能治好你的病。”
刘子桐冷哼一声:“她蒋若兰如果能治病,我刘子桐就是神医!她有什么本事我还不了解吗?她只会欺负人!蒋若兰你以为你是侯夫人就了不起吗?我是不会让你看我笑话的,你走!”刘子桐激动气愤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刘子矜见她口没遮拦,心下大急,“子桐,住嘴!”
刘子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既担心蒋若兰借题发挥,又痛恨她时时刻刻都压自己一头,当下伤心地哭起来。
蒋若男见此情形,知道刘子矜是无法劝服妹妹让自己的治疗的,这种时候非得狠下心肠不可。她上前一步,吭也没吭一声一把拨开帐幔,因为她的动作过于迅速,刘子矜兄妹都没来的及反应!
刘子桐反射性地抬起头来,整张脸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两人面前。
蒋若男一看之下惊得说不出话来!
刘子桐瘦骨嶙峋,头发枯黄凌乱,可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最让人震惊的是,她那张小巧的瓜子脸上竟然长了一脸的暗疮,又红又肿,严重的地方已经生出脓包!
怪不得她说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蒋若男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深深的同情。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她知道容貌对于女子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而且刘子桐还是一个即将面对定亲的花季少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于她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蒋若兰的任性妄为!她虽然没有伤及刘子桐的性命,可是这跟要了她的命又有什么区别?
刘子桐反应过来后,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随即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一声又一声,凄厉而伤痛。刘子矜连忙上前拥住妹妹,心痛地无以复加,小声的安慰。刘子桐倒在哥哥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门外的梅香听到小姐的哭声立刻冲了进来,知道小姐不喜欢让人见到她的样子,又转过身将门关上,挡住外面一众好奇的目光。
刘子矜回头看梅香,痛心地问道:“梅香,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根本就没有这么严重!”
梅香哽咽着回答:“少爷,小姐今早一起来就是这样了,脸上又长出很多疮,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子桐一边哭一边对刘子矜说:“哥哥,我变成丑八怪了,这让我怎么见人?”接着又看着蒋若男说:“这下你满意了,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很开心吧!你笑吧,你尽管笑吧!坏人!坏人!”又哭倒在哥哥的怀里,“哥哥,让她走,我不要见她我不要见她!”
刘子矜拥着妹妹说道:“子桐,这都是你长期以来心情抑郁导致肝气郁滞,郁久化热,灼伤阴血,致使颜面气血失和而造成的,乖,你听哥哥的话,好好吃药,一定会变得像之前那么漂亮!”
刘子桐叫起来:“没有用的,我吃了那么久的药一点用都没有,我好不了了,我一辈子都要做丑八怪了!呜呜……都是你,你走,你走!我不要见你,我不要见任何人!”
刘子桐忽然探出身子,挥着拳头打蒋若男。
蒋若男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出刘子矜的怀抱,使她面对着自己!刘子桐瘦弱无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顿时白了一张脸,惊恐万状地看着蒋若男,口中叫着哥哥。
刘子矜惊叫出声:“侯夫人,舍妹只是一时气不过,请你不要……”
站在蒋若男身后的梅香以为蒋若男又要欺负主子,立刻奋不顾身地扑到蒋若男身后,想要将她拉开,蒋若男头也没回,左手用力一挥,梅香便往后倒去。
蒋若男没有理会一边气急败坏的刘子矜,双眼直直地看着刘子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难道你要一辈子都缩在帐子里,一辈子自怜自艾吗?不错,你今天的不幸是我造成的!可是你将来的不幸却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有这么好的哥哥医治你,有这么好的家人关心你,可是你呢?你只会躲在这里逃避一切,看着他们为你伤心难过,你可有为自己努力过,可有为他们着想过?你这个胆小鬼,连尝试的胆子都没有!你这个样子真让我瞧不起!”
刘子桐不服气地大声反驳:“我有努力过,我吃了很久的药,可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我的病一点都不见好,我脸上的疮反而越长越多!我除了躲起来外,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出去丢人现眼吗?蒋若兰,这都是因为你,你还有脸来骂我!”
“那好,竟然你这么理直气壮,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便有办法治好你,你敢不敢一试!”
刘子桐被蒋若男激得来了脾气,暂时忘记了哭泣,脸红不脖子粗地跟她吵起来
“蒋若兰,笑死人了,你会治病,母猪都会上树了!”
“你管母猪会不会上树,我可以跟你打赌!如果我不能治好你的病,我就当着众人的面跳到水里去!”
“此话当真,蒋若兰,要是你反悔,我又能拿你怎么样?你现在可是侯夫人!”
“我可以立字据为证!”
旁边刘子矜刚开始还担心着妹妹,生怕蒋若兰蛮性发作,对妹妹不利,可看着看着,见妹妹一改之前颓废的样子,生气勃勃地跟蒋若兰斗嘴,而蒋若兰很明显是在使激将法,看到蒋若兰为了治疗妹妹而立下赌注,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丝感动。
妹妹的病,连他都没把握能完全医治好,蒋若兰身为一品夫人却立下如此荒唐的赌注,当着众人的面跳下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能为妹妹治疗而已……
就凭着她这份心意,刘子矜之前对她的怨恨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那边蒋若男真的当着刘子桐的面立下字据,还打上手印交到刘子桐手上。
刘子桐看了一眼,撇撇嘴说:“字真丑!”
蒋若男哼了一声,“字丑有什么紧要,只要我能治好你的病就好了!”
刘子桐将字据收好,“好,你今天夸下海口,要是你不能治好我的病,我一定让你尝尝我所遭受的痛苦!”
蒋若男笑笑,心想,即使我跳下水,我也不会变成你这个样子,不过刘子桐只要能接受她的治疗,她已经很满意了,这个女孩子,她不想让她这么悲惨,也算是她代表蒋若兰对她的一些补偿了!
蒋若男回过头去,对梅香说,“你去拿两个铜钱,和一些药油来!”
刘子矜奇道:“这是要干什么?”刘子桐也有些怀疑地看着她,“蒋若兰,你到底行不行,你可不要乱来!”
蒋若男神秘地笑了一笑,“是不是乱来,待会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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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刮痧
不一会儿,梅香便拿着蒋若男所需要的铜钱和药油过来。蒋若男又要梅香打来水,将手洗净。又将两枚铜钱用烈酒消毒。
刘子矜在旁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好奇地问:“侯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蒋若男回头看着他抿嘴一笑,“这是刮痧!”看他疑惑不解的样子,蒋若男便知道,这个世界还没有刮痧。那么就让她来做这个开创人吧!
“刮痧?那是什么?”刘子矜瞪目结舌
蒋若男有意在刘子桐面前卖弄一番,让她对自己更具信心,便很耐心地对刘子矜解释道:“刘太医,这么说吧,人的疾病一般都是因为毒邪入体,阻塞人体的脉络,阻塞气血,使气血流通不畅,久而久之,郁积得越厉害,病情就会越严重,而这时,如果用刮痧器皿在表皮经络|岤位上进行刮治,直到刮出皮下出血凝结成象米粒样的红点为止,通过发汗使汗孔张开,痧毒随即排出体外,就能舒筋活血,达到治疗的目的。这个就是刮痧了!”
养生书上对刮痧的原理什么的有很详细的描述,可是蒋若男可没有这么好的本事将它一字不漏的背下来,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说出这么一番话。但刘子矜身为御医,自是一点就透,医者对于医术上的追求和探究是永无止尽的,蒋若男所说的刮痧很快便挑起他的兴趣
他双眼发亮地说:“侯夫人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今天正好让在下大开眼界!”
刘子桐见蒋若男信心满满的样子,又见哥哥像是很赞同她说的话,更奇怪的是她所提出的方法似乎连哥哥都不知道,这让她疑惑极了,心下嘀咕,难道蒋若兰还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杏林高手?
蒋若男笑着对刘子矜说:“今天是不能满足刘太医的这个愿望了,因为今天给刘小姐刮痧须得宽衣。”
刘子矜有些遗憾地说:“即使如此,在下只得回避了!”他转过身向外走去。
刘子矜出去后,蒋若男让梅香帮忙将刘子桐的上衣解开,露出背脊。刘子桐心下揣揣,“蒋若男,你不会是变着法子来耍我吧!”
蒋若男让她背过去,同时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我很闲啊,故意跑到你家来耍你,再说,我的字据还还在你手上了,你怕什么?”
刘子桐年纪小,受不得激,“我才不怕,反正你没治好我的病,我就将你写的字据拿给大家看!”
蒋若男笑了笑,还真是小孩子。她转过脸看着她的背部,背上骨头凸起,几乎都没什么肉。
蒋若男忍不住道:“好好一个姑娘,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都没有好好吃饭吧,瘦骨嶙峋的,又有什么好看?”
“这都是因为谁?你还好意思说!”刘子桐恨恨地说。
“我可没有不让你吃饭。”
“换做是你,难道还能吃得下饭?”刘子桐的声音带着些哭音。
蒋若男顿时无语。
她不再说什么,用铜钱沾点药油开始刮背部的正中线和背部两旁的膀胱经,刮过肝腧|岤,脾腧|岤,胃腧|岤,三焦腧|岤,肾腧|岤。才刮的两下,刘子桐就开始呼痛。
“这是干什么?痛死了!”
蒋若男手上力道不减,柔声道:“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我们说好的,你要按我说的做,可不能反悔。”
再刮的几下,雪白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道紫红色的印痕,旁边的梅香顿时叫起来:“你都把小姐弄伤了!”
刘子桐急了,连忙问:“梅香,怎么啦?”梅香忙拿过一面铜镜在后面照给她看,“小姐,你的背都紫了!”
刘子桐扭过头从镜子中看到背上一条条的紫红的银子立即叫起来:“我就知道你没怀好心,住手!”接着又哭着叫哥哥。
刘子矜在外面听到妹妹的哭叫声连忙问是怎么回事,梅香跑过去一脸气愤地将蒋若男的恶行告诉了他。
蒋若男隔着窗子跟刘子矜解释道:“刘太医,刚刚我就说过着些红印就是痧毒,是正常现象,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刘子矜略一沉思,已明白其中的道理,便在外面却劝解妹妹:“子桐,不要担心,照侯夫人说的做。”
蒋若男走到刘子桐身边冷哼一声道:“刚刚还说的天下无敌,原来终究是个胆小鬼!”
刘子桐气极,转过头瞪着她:“好,蒋若男,你做,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接着便咬着牙再也不发一声。
蒋若男刮完背部又在她的小腹刮了中极|岤,关元,气海三|岤,又在下肢刮了血海,三阴交,照海等|岤整套动作不过一盏茶功夫。
间中,她也会和刘子桐说说话。
“刘小姐,其实今天我来时想要跟你道歉的,那时我不懂事,任性妄为,才害得小姐吃了这么多的苦。”
刘子桐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也会道歉,只是,如果我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再跟你道歉,你会接受吗?”接着嘴一扁,泪珠而又滚落下来,“我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笑话我。”
“你错了,他们怎么会笑话你,要笑也是笑我。你都不知道,很多人都因为此事指责过我,还有些人家里有宴会都不请我去了!”刘子桐的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属于心病,只有纾解她的心情,才能从根本上治好她的病。
“真的?”刘子桐年纪小,没有那么多心眼,很容易便相信了蒋若男的话。她看了看蒋若男,想到她也因此受到了责罚,心中稍稍好过了些,“你当时也是太过分,我只是不给你看我的人偶,你就将我推到水里去。你可知道,那个人偶是我哥哥去边疆时刻意带会给我的,我怎么可能给你玩,要是你弄坏了怎么办?”
“子桐,那时我并不是有心要将你推下水的,我只是……我只是很嫉妒你!”
“嫉妒我?”刘子桐诧异了,她蒋若兰深受先帝和太后的宠爱,干嘛嫉妒她这个五品官的女儿。
窗外的刘子矜也同样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蒋若男回想起蒋若兰当时的心境,轻轻道:“我爹和娘都没了,又没有兄弟姐妹,太后和先帝虽然疼我,可那是不一样的,你多好,你有爹娘疼,还有哥哥爱,又长得像花一般的漂亮,你都不知道,你拿着人偶炫耀是你哥哥买给你的时候,我有多眼红,想要来看看,你又不给,我很恼,激动之下才做了那种事,看到你落水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就是不想承认错误……”
刘子桐听了她的话,久久都没有言语,可是心中的郁结却在无形中纾解了不少,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她以为自己已经很惨了,可是听蒋若男的这番话,感觉她无父无母,又没有疼爱她的哥哥,似乎更惨。见到别人比自己惨,心中总是要舒服一些的。
过了良久,刘子桐轻轻出声:“蒋若兰,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
窗外的刘子矜听到蒋若男的这番话,心中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有些难受,这种酸胀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很久都没有消散开。
关于刮痧的来历,我百度了一下,“其确切的发明年代及发明人,难以考证。较早记载这一疗法的,是元代医家危亦林在公元1337年撰成的《世医得效方》”所以我假设这个时代没有刮痧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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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也好
刮痧完毕后,蒋若男又写了几个食疗的方子,递给一边的梅香。她对刘子桐说:“这个益母草鸡肉汤很好吃的,你一定要多吃些,你这么瘦,得好好补补!女孩子没肉很难看的!”
刘子桐立马反唇相讥:“你以为你很好看吗?”
蒋若男笑道:“我知道我长得不如你漂亮!”她随即抬起下巴:“可是我健康!你什么时候恢复了健康再来笑话我吧!”
刘子桐看着她闪亮的眼睛,红扑扑的脸颊,玲珑有致的身材,顿时说不出话来,她捏了捏自己瘦弱的胳膊,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补好自己的身体,不能让她小瞧了去!
蒋若男见她样子,又笑了笑,继续道:“还有这个红糖姜茶,每天当水喝,甜甜的,你一定喜欢。还有你哥哥的汤药,虽然难喝了些,但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你想脸上的疮快点好,可不能不吃药!”
刘子桐脸上浮现出一种希冀之色:“我脸上的疮真能好?”
“你脸上的疮主要是因为长时间的月经不调,再加上你心情不好所引起的,只要你将病治好了,又能保持良好的心情,脸上的疮一定会好的!”
刘子桐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说出来一套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着,感觉到脸上有些痒,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
蒋若男连忙制止她:“别去抓,小心留下疤痕。”接着又交代她不能用手挤疮,让脓血自然的干涸掉落,“虽然时间会长一些,但这样保证没有疤痕!”
刘子桐表面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却将她的话一一牢记于心中。
这时,刘子矜走进来,再次向她表达了谢意,蒋若男对他说道:“等过几天我再来为刘小姐刮痧,家人有时间多陪陪她说说话,让她出去走走,别老是闷在屋子里,对她的心情会有帮助。”
刘子矜一一应下。
蒋若男见时候不早,便提出告辞。临走前,又去了刘夫人那里,刘夫人已经听到丫鬟的回报,虽然还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是对于蒋若男的心思还是十分感谢的。
蒋若男回到侯府,已近中午时分。她先去太夫人那里回了话,将刘夫人的回礼交给太夫人,转达了刘夫人的感激之意。又说了刘子桐一事。提出以后还要去刘府几趟。
太夫人听了点头道:“能够治好刘小姐的病,解开你与侯府的心结自然是件好事。只是……”她抬起头看向蒋若男:“你真能治好刘小姐的病吗?”
蒋若男并没有十分的把握,她回答道:“我会尽力而为。”刘太医的治疗,加上她的刮痧,再加上食疗的铺助,对于月经不调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这时,靳绍康走了进来,给太夫人请了安。
太夫人奇道:“侯爷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
蒋若男也有些奇怪,平日里,靳绍康要申时散值,将近酉时才能回府,现在不过是午时,他怎么就回来了?据她所知,靳绍康于工作上非常严谨,从未试过迟到早退。
靳绍康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手抚了抚额头,皱着眉头说:“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头痛的厉害,已经找了大夫扎了几针,好了一段时间,现在又疼起来了,也做不了事,干脆回来休息会!”
蒋若男看向他,发现他脸色确实不好,眸光暗淡,很没有精神。
太夫人有些担心地说:“既是如此,侯爷就早点回房休息吧。”靳绍康点点头,正准备起身,太夫人的眼光却忽然转到蒋若男的身上,说道:“不如让若兰给你做做按摩,上次我头痛,若兰给我捏了几下,确实舒服很多。
此时蒋若男正在喝茶,听到太夫人的话,口中的茶差点就喷了出来,费了好大的力才忍住。
什么?让她给这只猴子做按摩!
她转过头看向靳绍康,他不会同意吧,他不是将她厌恶到骨子里吗?那么就拿出骨气来,宁愿痛死也别让她来触碰他的身体!
靳绍康听到母亲的提议,想到要让蒋若兰近距离的接触自己,下意识里就想拒绝,可是转头看到她直勾勾地盯住自己,那双有如黑玉一般的眼睛里仿佛充满了期盼(真是天大的误会),心头不由地微微发热,到嘴的拒绝的话却变成了……
“也好!”他说
也好?他竟然答应了!她还真是高估了他的勇气!蒋若男看着他,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烧起来,nd,平日里将小老婆当宝贝疙瘩,现在头痛就想起自己来了,要老娘伺候你,想得美!
那边太夫人满以为蒋若男得到这个机会会喜甸甸的,却见她坐着没动,心想,莫不是高兴过头了,便开口叫了声:“若兰,侯爷让你帮他按摩了!若兰,怎么呢?发什么呆了?”
蒋若男看想太夫人,心中随即清明过来,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猴子是太夫人的宝贝疙瘩,要是拒绝,她心中肯定不喜,心中说不定会生出什么想法!自从上次见到太夫人声色俱厉地惩罚下人后,她可不会认为太夫人真如表面上看来这么柔和。
得罪了侯府的最高领导,以后在侯府的日子又怎么过?
蒋若男在心中叹口气,算了,不过是做个按摩,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