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关系第25部分阅读
师生关系 作者:未知
息向教授邀功。还是贪恋这张床,并期望他能急切的赶回来,将被打断的温存进行到底。
总之,我就真的在那张溢满教授味道的床上和衣而卧,度过了漫长的傍晚、深夜、黎明,直到我不得不赶去上第一节变形课。
教授没有回来。这让我忍不住失望,所以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差点儿将站在门外的人撞到。
“里德尔教授?!”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仅仅一夜之间,那个王者竟然虚弱到仿佛随时都会死掉一般。那种深深的震惊,直到他如一个溺水者抱住浮木似得死死勒紧我的身体时,才稍有缓解。然后我猛然想起,身为教授的他,是绝不能被看见和一个学生在走廊里暧昧不清。
经提醒后,他将我整个抱回房间,并一起跌在床上。
如果在平时,我一定会为这仿佛对待孩子的方式而反抗。但此刻我只忧心于这一夜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一个粗暴的、带有血腥味道的深吻,堵住了我的嘴。
好吧,既然他依然不想说,那我就不问。只是我并不擅长安慰,唯一能告诉他西弗勒斯·斯内普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当我们一起走出奥莉薇娅·哈维兰的回忆时,我差不多明白了点儿什么——从教授的情绪来判断,这个女孩大概已经……而且,那场失败的告白似乎成了间接原因。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有点儿害怕,怕教授会因为自责而后悔拒绝哈维兰的示爱。他回答没有,但握住我的手却止不住颤抖。于是我明白,那个女孩儿成功的在他心上留下了一笔,并且永远也没人能抹去……
接下来,教授变得很忙碌。就算我去他的办公室苦等,也仅是空对一屋子的凝重。直到我看见,晚宴上邓布利多用沉痛的语调宣布奥莉薇娅·哈维兰的死讯,里德尔教授脸上一闪而逝的疲惫时,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如此软弱的蜷缩在他的保护之下,让他一个人在我看不见的战场上独自厮杀。
能让我去追查的线索并不多,唯一明显的突破口就只有哈维兰记忆里那个善于蛊惑的恶魔。
起初我并不相信那人所说的,即使出现在挂坠盒上模糊不清的人影,从外貌上和教授一摸一样,可那样的性格怎么会是他“分裂出的灵魂”?但当我一遍遍回忆那些片段之后,我却有些怀疑,也许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我几乎翻遍了图书馆中自己有权借阅的所有书籍目录,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于是我将目标转向身为贵族的室友,相信布莱克家族应该有学校不能收藏的禁书。
“斯内普学长,请……”受我的请求后,整整过了一天才从家里赶回来的雷古勒斯面色惨白,神情复杂的说:“关于分裂灵魂的事,不要再查下去了!那非常的……”
“危险,邪恶!”我帮他补充没有说出口的词汇。然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做出一个看起来让人产生压力的表情,慢吞吞的冷声道:“不要摆出一副你比我更成熟的嘴脸,雷古勒斯。在我面对人生的残酷的时候,你还在追着狮子兄长撒娇呢!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必须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所以你是否告诉我只关系到时间的早晚而已。现在,唯一涉及到的就是,你,我的室友、我的朋友、我相处两年来的伙伴,是否真正信任我的问题了。”
魂器,一种以杀人为前提的,将人的灵魂分裂,并分藏在身体外的某个物体中,以求永生的黑魔法。
这是雷古勒斯告诉我的答案。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荒谬!这样的事情,是里德尔教授会做的?他甚至会为我和莉莉任性的请求就答应去救一只该死的爬虫!
——你根本不懂,他大概从来没有向你展示过他的另一面……那足以令最嗜血的食死徒颤抖的……一面。
曾经纳西莎的话似乎让这有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不管教授对我如何,他始终都是一个黑魔王……非凡txt 电子书下载论 坛 “月の泠然”整理收藏
哦,该死的,我在想什么!魂器的制作过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知道教师此时所面对的处境:挂坠盒上的灵魂似乎复活了,并且已经脱离了教授的掌控……
我不知道这样的推测距离事情的真相还有多远,但这些应经足够我去理解教授此时的焦虑和不安——如果同时出现两个魔王,那么食死徒就面临着分裂。而邓布利多,那只百岁的老狐狸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所以里德尔教授此时唯一能摆脱困局的办法就是……离开……
“不过,您要记得……西弗勒斯·斯内普会一直在您身边……”
那曾经幼稚的宣言此刻显得多么的可笑。这样无能的我,甚至连成功施展每一个索命咒都无法保证的学生,如何能不拖累他的同时和他一起走?
我痛苦的跌回自己的床上,将脸深埋在双手之中。
莉莉和卢平等人的“失忆”,像是为了证明我的猜测。里德尔教授……似乎真的已经开始为离开做准备了。那么我呢?会不会有一天早上醒来,我也像他们一样被迫忘记,忘记生命中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着我,也同样被我爱着的人。
于是我第一次像只冲动的狮子一样,在没有里德尔教授安排任务的深夜里,披着隐身衣,跑到了他的办公室。
没有拉上窗帘的卧室里,月光朦胧。他静静的坐在床旁的地板上,孩子一样抱着那瓶幸存下来的酒,手指无意识的摸索着我留下的那张字条,有泪水在他的脸上蔓延成两条银亮的痕迹。
“西弗勒斯·斯内普?”当我试图将满身酒气的他扳回床上时,他猛地张开眼睛,用无法辨识情绪的语调这样叫我的名字。
一种被疏离的恐慌让我忍不住开始喋喋不休的挖苦,却引发了一段我们的回忆。
“嗨,嗨,西弗,你不觉得这话很耳熟吗?还记得一年级,有天早上我醉在办公桌上,你也是这样……”
我当然记得。彼此都一样任性的回忆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可如今他要离开了,回忆中的愉快也许再也不会发生了。那忽然顿住的愉快语调,就像我们嘎然而止的幸福,转瞬间化为更在喉咙里无法诉说出来的悲伤。
“西弗,你说有一些事情要询问我?”
当我们一起跌在床上,被一个坚硬、火热的物体抵住下腹,我知道他的开口仅为了给这尴尬的局面找一个话题。于是我顺应他的意思提起了莉莉身上的遗忘咒。本来,我只是想逼他保证不会像那样对待我,却引来了他的误会。
“你以为我会伤害她吗?原来她在你心中还是如此的重要!我只是一个邪恶、阴险……”
“闭嘴!你的脑壳被酒精腐化了吗?!如果我不是更相信你,我就不会跑来问你!要知道她只是我的朋友!而你是我的……”我的爱人,我的全世界。
我以为就算自己咽下最后的话尾,也足以给他一些安慰,但他的表情却痛苦起来。
“……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你,那么……”
果然,他真的要走了。在他心口确认了这样的事时,我突然不可思议的平静下来。我听见自己用没有任何情绪的语调说:“那么,我等你,等你回来。”
我不太擅长回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凌乱而难以阐述。只是后来,每次召唤守护神的时候,我的脑海都会掠过那样一个场景——拥着我的里德尔教授表情已经模糊不清,但总是无法挥去那双过分温柔的眼,和他在我耳边沙哑的低诉道:“我爱你,西弗。”
西弗的番外(二十七)
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感官都消失——身体像被扎在针板上一样,炫目、耳鸣和胸口的疼痛都被麻木所取代。四周的声音也离开了我,如同被施了闭塞咒一样。唯一能正常工作的大概只有眼睛。它瞪得大大的,专注的看着里德尔教授——他被索命咒的绿光无情击中肩头的身体,缓缓地,缓缓地倒下去,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里德尔教授是那样强大、优雅,仿佛俯视人间的帝王,怎么会轻易死去?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我和莉莉一起随着一群提心吊胆的新生,走入霍格沃茨礼堂的时候。教师席上的那人淡笑着,坐在邓布利多身边,目光却清冷的,就像一切都不在他眼中。
还记得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他故作阴沉的恐吓胆小的学生,挥斥方遒的演说着他独特的思想,似乎世间一切都微缩成他掌中的一缕沙,或是可轻易操纵的足以娱乐他棋盘。
还记得第一次飞行,我几乎认为自己会死掉,却被他坚实的胸膛救下……
还记得第一次补习魔药……
还记得第一次禁林遇险
第一次留在他办公室过夜……
第一次……
……
昨天晚上还用晚安吻送我入睡的人,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死掉?
也许这只是他摆脱困境的一条计策——他也许能够挡住任何人的死咒,现在他仅仅是倒在地上装死;亦或贝拉是他安排在食死徒中的一个间谍,忠心为他,那索命咒只是失败的一击,全都是为了演给此时的黑魔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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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走入我的视线,他颤抖着、虚弱的停在他身体旁,蹲下,伸出苍白、纤长的手探到里德尔教授的鼻翼下。
马尔福家主惯用的那种懒洋洋的、故作华丽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沙哑的、虚弱的语调,他说:“主人,他真的……死了。”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卢修斯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教授在他面前死去?
我深信,卢修斯·马尔福是不会背叛里德尔教授的,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并且深爱着教授,如同我一样。
所以我信任他,即使在包围我和莉莉、卢平的陌生人中,看见带着面具的他,手里拿着我所熟悉的那条蛇头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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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冷哼,挥动魔杖,钻心咒的红色光芒打在里德尔教授,躺在沉积的落叶中的身体。然而教授看上去没有任何反应,被咒语弹到天上,再落回地面。身体僵硬,甚至姿势都没有改变。
和教授一摸一样的脸扭曲成猖狂的笑容,沙哑的,仿佛蛇嘶一样的笑声冲击我的耳膜……
“哈哈哈哈,看来真的……死了!”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这个自以为是的、篡夺了教授的魔王之位的疯子,怎么会有能力杀死他?
当他从戴着帽兜的是食死徒中间邪笑着走出来的时候,莉莉忍不住惊呼,我也几乎真的将他当成里德尔教授。但下一秒,他猩红的眸子冷眯着,用无声咒把莉莉绑在一棵树上后又将魔杖转向我。
里德尔教授永远也不会这样对我,所以我马上明白这个人的身份——从挂坠盒上复活过来的灵魂!
“很好,我认识其中的一个——莱姆斯·卢平,西里斯·布莱克的好朋友之一,一个狼人。你走吧,如果你敢使用求救信号或者没有找到你的黑魔方防御术教授的话……我就杀掉他们。”他说完,其中一个食死徒将卢平扔出了包围圈。然后伏地魔指着我的魔杖冒出绿色的火花。“人质,只要一个就……”
“主人,求您。”卢修斯矮身跪倒在他的脚边,声音迅速从帽兜下传出来:“请放过这个人!他,一个斯莱特林,是我从霍格沃茨毕业前的室友。”
那一瞬间连空气都凝实起来,被请求的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从头到脚。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后,他才放弃用那种会让人止不住战栗的眼神盯着我,然后挥动魔杖将我绑在莉莉身边的树干上。
“当然,我的卢修斯。这只是个小小的要求,我当然可以当应你,我最衷心的仆人。不过,你不会连另外一个也想要求情吧?”
“当然不会,我的主人。您能答应放过我无辜的室友,已经是您对我最大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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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的魔杖再次举起,邪笑着对准我身边昏过去的莉莉。“啊,那么现在,我就送你的小心肝陪你一起,一起去见梅林。”
见梅林……
无所谓,也带上我吧,只要能和教授一起。
我听见邓布利多用苍老的声音高喝缴械咒,我听伏地魔惊恐的倒吸一口凉气,我听见魔咒发射时爆响的尖叫……但是我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地上的人,里德尔教授……也许他会趁着没人注意的换乱之中坐起,慌张的跑过来救我。
但,他只是一动不动的躺着……直到卢平来到我身边解开了我身上的束缚。
我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以几乎扑倒的方式跪坐到里德尔教授身边,颤抖的伸出手,伸手去抚摸教授的面部。
他的嘴紧咬着,面容凝固成一抹无奈的苦笑。脸部僵硬着,死气沉沉的仿佛空白的羊皮纸卷。他的双眸仍然睁着,却直愣愣的望着禁林上方被遮住的天空……
终于的,我忍不住用手指触摸他的鼻翼……那里没有任何气息……
痛,仿佛胸口被剥开,露出鲜血淋漓的心脏……
我发现放在教授脸上的手背感觉到湿润。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竟然疼得掉起了眼泪,有几颗落在了教授的脸上,我轻轻帮他擦去,但又有新的落了下来,于是我只好捂住自己的眼。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他毫无畏惧的出现在敌人面前,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死掉?
“伏地魔。”他这样叫那个复活的魂片,然后平静的从阴影处走出来。我焦急的呼喊,想让他离开,却传不出任何声音。我瞄到跪在地上的卢修斯手中拿魔杖颤抖了一下,并对我小心的摇了摇手指。
“无声无息”吗?
我更确定这是一场尽心策划的密谋,于是淡定的听着伏地魔像个傻瓜一样宣称卢修斯·马尔福是一个叛徒!
伏地魔的猜测让我胆战心惊,掠夺者、雷古勒斯、卢修斯,这些与教授有过接触的人他都被历数一边——如果,如果他清楚我是里德尔教授的弱点,一定会不会放过这个威胁的机会——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以为教授喜欢莉莉。
他会杀了莉莉!当莉莉被伏地魔抬起下巴,并且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时,我开始害怕。我清楚的明白自己和教授的关系绝不能暴露,但如果莉莉真的代替我成为被牺牲的那个,我将一辈子活在内疚和痛苦之中!
还好,在伏地魔要求和教授决斗的时候,我从莉莉沉重的呼吸声中认出她仅是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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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乱的拿出魔杖,但拿魔杖的手却抖得不成样子。只能双手握着杖柄,将一连串的治疗咒语用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左臂上的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如果不是我自己紧张过度而致使咒语失效,活人都应该被治好……
魔杖从我手中跌落,我张着嘴,反应迟缓的看了看它,然后又看向教授,终于抑制不住的将头埋进他的脖颈处嚎啕……前不久,我痛恨卢修斯对我施的无声咒,但此刻,我却庆幸……
他死了……
怎么会?非凡论坛“月の 泠然”整理收藏
是的,怎么会!
即使一对七的不公平战斗,他也几乎赢得了胜利,但最后怎么就这样轻易死掉?
那是一场惊险的战斗。禁林里传出的每一声惊呼,都能使我心惊肉跳。
当伏地魔气急败坏的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我知道教授没有事,所以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伏地魔将魔杖抵在莉莉的喉咙上。
被卢修斯和贝拉环绕着的伏地魔,面容被扭曲成可怕的样子。他威逼教授放下魔杖,否则就……否则就杀了莉莉。
朋友,爱人……那一刻我心中的天平,几乎毫不犹豫的倾向教授那边,甚至来不及去思考会不会后悔或者内疚。
但是教授却真的放下了抵抗,一副甘心受死的样子。
不要!不要!我拼命的挣扎。只要我拿到了魔杖,一定要马上杀掉莉莉和自己!
伏地魔将最后一击交给贝拉的时候,我的心跌入了深渊。卢修斯的索命咒一定会失效的,但贝拉……
我无声的大叫“不要”,可是教授最终也没有反抗,被绿光击中的身体,缓缓地,缓缓地倒下去,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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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抖着,将教授的身体从地上抱进怀里,忽略那已经开始冷却的体温。
几道咒语打在他的身上,我害怕的抱紧他,然后才认出来那只是一些检测魔咒。
抬头,我看见站在我面前的邓布利多,不远处卢平扶着莉莉。
我张口,没有声音。邓布利多马上给我补上一个咒立停。
“伏地魔呢?”我淡淡的问。
“他……他们走了,似乎是门钥匙之类的。”
“他们走了呢……那么教授,现在安全了,你是不是应该起来了?”我轻声呼唤,但是他却依然沉睡……
“你不能这样扔下我!如果你要走,那么离开霍格沃茨,离开巫师界,甚至离开英国都可以!只是你怎么能选择这种方式?!”我锲而不舍的叫着,可是依然没有回应……
“教授!教授!你起来,起来看看我!”我哭吼,并开始拼命摇晃着他的身体,仍然毫无效果……
“已经没有办法了,孩子,汤姆他……”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我说会等他回来,他明明没有反对……
一阵眩晕后的黑暗来得如此迅速,我不能动弹,无法抵抗,就像被那掏空了所有希望后空留下的绝望。
我感觉自己跌在他坚实的胸膛,并紧紧的将其抱住。
他死了……
怎么会?
是的,怎么会!
他会醒来的,从我怀里醒来!一定会的!也许,等我醒来,就能看见他温柔的眼,还有那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倾诉,说:“西弗,我爱你!”
凤凰社
上午,阳光妩媚的洒在走廊的窗棂,几只浅灰色的鸟雀悠闲地落于阳光普照着的土地上,啄食着学生们遗留下来的食物。直到走廊的尽头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它们才不情愿的叽叽喳喳着,飞落在不远处的树梢。
来人是一个身材瘦高的青年,脸色苍白,下颚紧绷,油腻腻的头发乱垂在耳边。他的步伐迅速而决然,使得身上那件黑色的袍子下摆不断在空中翻飞,猎猎作响……是的,这个人就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霍格沃茨未来的魔药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1978年的斯内普成熟了不少,已经初具最恐怖的蛇王风格——表情冷凝,眼神空洞,即使没有特别的情绪时,周身也依然存在着一定范围的低压气场,稍微靠近的人都会被冷气所伤。还好,此时正是六月,学生们大都忙于收拾回家的行装,所以“斯莱特林蝙蝠”公然在走廊里“横冲直撞”并未惹来任何的事故和纠纷。
在走廊中的画像们注视下,西弗勒斯匆匆走过拐角,爬上了那些会移动的楼梯,直到八楼,在校长办公室门外的滴水兽
前,才停了下来。
“覆盆子果酱。”
他开口,冷冷的、生硬的吐出三天前的口令,但是那丑陋的石像却依然纹丝不动。他抽动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继续用低沉的语调开口的道:“太妃手指饼……滋滋蜂蜜糖……冰镇柠檬汁……蟑螂堆……”
却依然没什么效果。
有些惊讶的,高挑起一边的眉毛,西弗勒斯黑曜石般的眼睛闪了闪。
“凤凰社……”
果然,滴水兽竟然真的滑向了一边,露出身后的螺旋状楼梯。
像之前几百次一样,他大模大样的炸开栋木门上有狮鹰首形状的铜门环,走到空无一人的校长办公桌前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古魔药学史》专心致志的阅读起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四个小时……
直至正午的钟声回荡在霍格沃茨的校园中时,西弗勒斯终于扣下了读完半本的书籍,神色难看的抬起头来。
邓布利多还是躲着他……
眼睛里的黑色更浓重了一些,他习惯性的抬起双手,环保与胸前,拧眉冷望向老校长习惯做的那张办公椅。
西弗勒斯是很有耐心的——作为一个优秀的、有着蛇一样习性的、擅于熬制魔药并在实际操作上已经初入大师级别的斯莱特林,怎么会缺乏名为耐心的东西?——但一个年龄17的青年人,即使再有耐心、修养,也是有限度的。
他依然有一些事情无法,也不能永远漫无目的的等待下去。比如邓布利多的避而不见,比如爱人里德尔教授的迟迟不归……
是的,在最开始,他确实相信了里德尔的死——毕竟亲眼见证了他被索命咒击中,并且亲手检验了他毫无生气的身体。
但里德尔教授“死”了的第二天,雷古勒斯·布莱克就以教子的身份接走了他的尸体,并宣称将把他安葬于某处庄园的墓地中。
雷古勒斯什么时候成为了里德尔教授的教子?
他为什么急于用这种借口领回他的尸体?
又为什么不公开埋葬里德尔教授的地点?
这些漏洞、疑惑至今也无法解释、无处询问——如此含糊而牵强的消息是在西弗勒斯醒来后才被校长告知的,当时,距离雷古勒斯带走“尸体”已经过去了三天。从那以后,西弗勒斯就再也没见过雷古勒斯·布莱克,据说,他已经转学到了德姆斯特朗。
也因为这样,西弗勒斯才开始初步质疑发生在期末考试上的事情。
同样对此事抱有怀疑态度的,就是邓布利多。明寻暗探、吐真剂、摄魂取念……在最开始的一段日子里,老校长是常常请他来校长室做客的。
还好,那时他的大脑封闭术初成,而且对当时的事情也只处于怀疑阶段而已,并没有太多可以暴露的。非凡 论坛 “月の泠然”整理收藏
初步确定了里德尔教授还尚在人间,是因为一个匿名的包裹,它非常神秘的出现在西弗勒斯卧室的床上。经过一系列的检测之后,他才打开,里边是那条只有他和里德尔教授才知道的蛇形挂坠——蜘蛛事件的门钥匙,只有当时参与的人才看见了。但是莉莉等人后来都被施了遗忘咒,遗忘了这段记忆——西弗勒斯每天都将它贴身带于胸口,就算邓布利多会质疑他为何珍重这条挂坠,也无法查到原因。
即使这样,里德尔教授在他怀里冰冷的恶梦依然纠缠着西弗勒斯。直到去年假期,他在普林斯庄园的一处密室中找到一份名叫“生死剂”的魔药配方,他才激动的确认里德尔教授的“死亡”完全是一个冒险的计划。也许,此时他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潜伏,等待着伏地魔和邓布利多、食死徒和凤凰社两败俱伤时,归来,并且给双方致命一击。
但是等待,实在是一件漫长而寂寞的事。四年了,面临毕业的西弗勒斯再也不想这样毫无作为的等下去了。如果没能力去找到那人,最少,也要想办法缩短他归来的时间。
于是,在半年前,西弗勒斯开始纠缠邓布利多,希望加入凤凰社。
但是,那老狐狸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同意,最近,更是干脆避而不见,哪怕他在校长办公室里久坐苦等。
可是,明天就是七年级毕业生离开霍格沃茨的最后期限了,如果今天邓布利多依然不同意的话,他只能……想办法加入食死徒——西弗勒斯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他暂时还未准备好如何去面对那个终结自己幸福生活的罪魁。
必须,必须想办法让邓布利多出来见他!
西弗勒斯叹气,目光扫到一只不停发出声音的老旧挂钟。午饭的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了,难道这只老蜜蜂就不饿吗?!当然,他有的是甜腻腻的糕点可以消耗!
西弗勒斯冷笑,站起身来打开邓布利多的桌柜,对着里边成山的甜食挥动魔杖。
“消隐无踪!”
明显的,一丝魔法波动从校长办公室的某扇门中传来。但痛失甜食的某人仍然没有打开门,走出来的意思。西弗勒斯眯眼,死亡视线冷冷的盯着这办公室里唯一的活物——站在镀金栖枝上的福克斯。
“啊,西弗勒斯,原来是你来了啊。”当校长办公室被西弗勒斯和凤凰闹的……鸡飞狗跳,呃,一片混乱的时候,邓布利多终于穿着雪白的睡衣走了出来。“我以为你会忙于和朋友们道别呢,怎么会跑到我这个糟老头子这儿?”
淡淡的望着福克斯马上飞奔进主人的怀抱,西弗勒斯从容的在地上拾起两根尾羽,小心翼翼的装了起来,冷声道:“我是来和您到别的……并且,询问关于圣诞节前向您请求的那件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唔,西弗勒斯……”老者坐到办公桌后,看着对面的青年语重心长的道:“凤凰社……对你来说有些困难——你知道,里面大多都是格兰芬多;并且随时准备着战争……出于对某个老朋友的怀念,我也不能——你知道,西弗,他是绝对不会乐于你加入战争的,即使他离开了我们——违背他的意愿。不是吗?”
“……”邓布利多的话,让西弗勒斯的眸子暗了一下。是的,那人绝对不会同意他参与战争的,甚至曾经耗费了许多力气来让自己远离“黑、白魔王”。但……他们都不是那种甘于受对方保护的那种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置身之外的看着另一个人在战场上厮杀。所以……
“他已经不在了不是吗?那么,我想我可以对自己的事情做主。”斯内普勾起了一个扭曲的冷笑。“我想您应该清楚,我并不惧怕那些狮子。如果您不答应,或者我可以考虑加入食死徒,或者从内部破坏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您说呢?”
“好吧,西弗勒斯。既然你这么想为巫师界出一份力……”用那半月形眼镜后的宝蓝色眸子认真的看了西弗勒斯半天,邓布利多的感慨轻叹终于打破沉默:“那么,你就到凤凰社里待一段时间吧。如果你,或者我发现那并不合适,那么你就离开。”
西弗勒斯站起来,向着邓布利多鞠躬拜别。当关上办公室的门前,他才淡淡的道:“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不适合’,您放心。”
“啊,啊,委屈你了,福克斯,老老实实的人一个小鬼欺负的感觉一定很遭。”只剩下自己的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抚摸着怀里的凤凰,道:“但是为了让西弗勒斯相信我并没有那么心切的想让他加入……如果那个人没死,早晚会为了这事拔了我的毛,这可不是好玩的啊!”
“呵呵……”看着他的宠物在自己满是褶皱的手背上啄了一下后,生气的飞回栖枝上,邓布利多笑了笑,却最后转为叹息:“希望有用吧,如果他真的没死,又发现西弗勒斯加入了凤凰社,应该会倾向我们这边吧。这样,被食死徒打压的形势,也就可以逆转了。”
纽蒙迦德
这里的风很大,在阴暗的天空下凄厉的呼啸着,使得凭空出现在荒原上那人的风衣后摆,如海浪般翻涌着,猎猎作响。
和风衣一起舞动着的还有那人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铂金长发,这令他不悦的轻皱眉头,迅速的戴上了帽兜。
匆匆走过了一段不能使用任何的移动魔法的碎石小路,他来到了高大建筑前的一间小房子旁,立刻的,几个守卫走出来拦住他。
“你是谁?”其中一个首位拿着魔杖指着来人,谨慎的问。
“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他回答,高傲而冷淡。
“目的。”另一个守卫嗓音尖厉,就如同这里的风声。
“探监!”卢修斯开始有些不耐烦,从衣兜里掏出一卷羊皮纸扔进那些人的怀里。“这是你们上司亲批的特许令,希望你们能快点儿核实登记,我并不希望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他无礼的态度硬起了那几个人的不满,打开文件的同时不停的低声用德语谩骂着。卢修斯装作听不懂,不屑的轻撇嘴角,趁着这段时间仰起头,迎着风审视他的目的地——这是一座黑色多边形的建筑,高耸入昏暗的天空,如同一只看不清面目的巨兽。风从它的边角处刮过,挟杂着尖叫、哭泣,合奏成恐怖的、如野兽嚎叫般的声音。卢修斯凝神,终于在高大的入口上方,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黑色的石质上,铭刻着那句著名的话“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可以了。”那守卫说,并将羊皮纸递还给他,卢修斯淡淡的接过来,转身步入前方漆黑的甬道。
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昏暗,但卢修斯知道在这里并不适合点亮魔杖,只能停了一会,慢慢适应这里的光线。但当看清这里的一切时,他便开始后悔——甬道的两边,歪七扭八的坐落着一间间牢房。那些看似并不十分坚固的栅栏,卢修斯知道它们都是被施过特殊魔法的物品,不可从里面被摧毁。在那些栅栏之后,闪现着,抑或是漂浮着,那些呆滞眼睛。每一个囚犯仿佛都和他的牢房融合了,让人分辨不出哪些是轮廓,哪些是牢房中肮脏的污垢。
这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卢修斯皱眉,虽然已经清楚监狱从来不会是一座光鲜的礼堂,但真正见到这样的景象,还是令他厌恶。
他拿起蛇杖,不让它接触地面——在这样凝重的寂静中发出声音是不理智的。但随着他的前进,脚底那双华丽的龙皮靴还是在石质的地板上敲击成响亮的声音。即使他马上用“无声无息”做了补救,也无法阻止它立刻酿成了一场“风暴”。
“啊——!”尖叫声扑面而来,那人就在他旁边的栅栏里,嘶喊着德语:“放我出去!我是无辜的!放了我!放了我!!”
这只是一个开端,几乎所有的牢房都开始发出声音——狂笑、悲鸣、嚎叫……
卢修斯感觉胃里一阵翻滚,低下头,尽量不去看两边扒在栏杆上的那些绝望的眼睛,迅速的通过那些震颤鼓膜的声音,直到在错综的回廊里找到那个木牌——上面标有:g区,重犯区。
走到最里边的那间牢房——它和其他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样是浓重的黑,看不清里边的具体情况,这让他眉头皱的更紧些——他然后伸出手,在栅栏上轻敲三下。
一扇小门出现在他面前,卢修斯谨慎的用蛇杖将它推开。
“唔,看来我们的小朋友受了不小的惊吓!”里边传来一个老者的轻笑,但站在门外的卢修斯依然看不见任何人影。
“呵,是我不好,没有在信里提醒他这里的情况。”另一个年轻些的人说,停顿后接着对门外的他道:“好了,你也站的够久了,进来吧,卢修斯。”
这无比熟悉的声音让卢修斯激动的握紧了拿着蛇杖的手,顺着敞开的门走了进去。
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老者——这仅是因为他那头金色的发丝太引人关注,即使它们中已经掺杂了不少白发,但那足以吸引一个有着同样华丽的马尔福的眼球。
然后是那个人——他的先生——他们正坐在一张细腿桌边下棋。
“先生……”卢修斯有些激动的上前,但马上想起这是什么地方,礼貌的向那老者鞠躬行礼,后者点点头算是应答。
“先坐下吧,等我们……”那人,也就是我们久别的主角,吴越,眯起红色的眼睛温和的笑,示意卢修斯坐到一边观战。等他将视线重新移回棋盘的时候,正看见自己的一个黑色棋子被对方砸了个稀烂。“喂,喂,不是说好了这局要让我的?”
老人晃晃脑袋,轻快的答道:“是的。但你的小朋友千辛万苦的跑来德国,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速战速决。”
“……”吴越翻了个白眼,指挥着棋子拦下来人的攻击,懒洋洋的嘟囔道:“你只是为了赢,然后不用去做晚餐!你这个好吃懒做的≈¥……”
卢修斯暗自嗤笑,然后坐到一边打量着屋子。
显然,这里被施了特别的魔法,和外边看起来完全不同。他们所在的并不像是一间牢房,更像是一间客厅,不简陋,也并不华丽。几扇门连接着他看不到的地方吗,可能是卧室、厨房、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他挑眉暗叹。果然,一代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并不像传说中过的那样凄惨。
观察完这里的环境,最后,他将目光落于正对着棋盘苦思的吴越——岁月并没有在这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依旧那样沉静优雅,如四年前一样……
是的,他们已经有四年没见了。在雷古勒斯将吴越的“尸体”带回来之后,卢修斯立刻修改了男孩儿的记忆——就算伏地魔用摄魂取念,也只能认为雷古勒斯被人施了夺魂咒——然后提心吊胆的等到吴越最终醒来。
那两天仿佛像两年一样漫长而难熬,一面要应付疯狂寻找吴越“尸体”的伏地魔,一面还担心那充满意外的最后一击让这个男人真的永远长眠。直到吴越真的在预定的时间醒来并匆匆离开,卢修斯才大松了一口气。那之后,一别就是四年,除了在暗中每个月必要的汇报消息外,并不敢有太多的联系。这次也是伏地魔派他来检验雷古勒斯任务的成果——拉拢德国的黑暗势力——才有机会来探望他。
“将军,将死了,我相信。”老头高兴的宣布,吴越则是诡异的沉默一阵,然后才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你又赢了,老家伙,今天的晚饭还是我来做,你满意了?”
“当然。”他高兴的回答,然后站起来,说:“那么你们聊,我去看看老安迪是否还活着——他大概又该抱怨我有了小朋友忘了老朋友。”
“帮我问他好,如果可以,带他来吃饭。”
“好的。”老人头也不回的答道,然后从卢修斯走进来的那扇门出去。
“他就这样……出去了?!”卢修斯有些惊异的问。
“当然,你别忘了这儿——纽蒙迦德是他建造的。就算他没想到自己最终会被关进这里,也会留有后路的。所以……”吴越收拾好棋盘,感叹道:“能关住他的并不是这座监狱,而是一个诺言。”
“……邓布利多?”聪明的卢修斯马上领会。
“呵呵,这两个老家伙的jq我们还是以后再说吧。还是谈谈英国的近况吧?”
“是的。上个月,西弗勒斯已经从学校毕业了,目前在对角巷的一间药材商店打工,听说工资还不错。”卢修斯知道他最想听的是什么。果然,吴越为此而轻笑,道:“我并不认为他会是个好店员——他冷硬的表情足以吓跑成打的顾客。呵呵,不过,也许这也是个不错的尝试,只要他喜欢。那么其他的呢?”
“邓布利多似乎从毕业生中选拔了一些精英假如凤凰社——我相信波特他们三个一定是其中的一员!”卢修斯笃定的说,然后顿了一下有些忧心的继续道:“但是凤凰社仍处于下风,宁肯被伏地魔打压也不大规模的还击,不知道校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