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关系第23部分阅读
师生关系 作者:未知
虽然会为了一些事情不择手段,但还不会伤及一个学生。而卢修斯却……
睁开眼睛,吴越看着镜子里的铂金贵族,开口问道:“卢修斯,我想伏地魔一定派人联系过你了吧?”
“先生?”震惊的抬起头,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您怀疑我的忠诚?是的,今天中午他有派贝拉来找过我,但您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卢修斯,无论怎样我也不会质疑你的忠诚。我的意思是让你同意贝拉的条件,加入伏地魔。听我说完……”阻止卢修斯开口,吴越继续道:“卢修斯,马尔福家族并不是一个小势力,在伏地魔眼里就像一块可口的牛排。如果你表示不归顺,那么以他的性格,马尔福家族必将作为他第一个攻击目标。而鱼死网破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
“不,先生,您的想法并不可行。”卢修斯苦笑道:“伏地魔不可能相信我,就算我表示归顺。”
“带上我们剩下的人和与贵族签订的魔法契约,做出反叛的样子。就算他会怀疑,但也绝不敢伤你性命。”见对方还要争辩,吴越道:“当然,这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保全你,卢修斯,我会等着你为我带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吴越,卢修斯郑重道:“我会尽量将消息传回来。”
“嗯。”这样答应着,吴越切断了输入双面镜的魔法。在卢修斯铂金色的脑袋消失后,他苦笑道:“如果伏地魔会让你知道有用的消息的话。”
然后,他将实现从双面镜上移开,看向窗外,在那里傍晚的天空上阴云滚滚。可以预见,一场暴雨迫在眉睫。
霍格沃茨校长的办公室并不宁静。
门后的镀金栖枝上福克斯悉悉索索的整理着它的羽毛,搁板上的分院帽用无人听清的调子在嘟囔着什么,历届霍格沃茨校长们在墙上挂着的相框里打着呼噜,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银器发着嘤嘤嗡嗡的声音。
吴越就坐在邓布利多办公桌旁的木椅上,不被这些声音所扰,安静的注视着放在圆形房间中那个银光闪烁的石盆,目光深邃。直到那不停流动的银白色物质不再平静,仿佛微风吹过耳泛起层层涟漪,然后邓布利多和哈维兰先生出现在校长办公室的地板上。
当一个父亲在女儿的记忆里亲眼见证了她被害起因会是怎样的心情?吴越苦笑,感受着眼皮神经疯狂的跳动,他站起来,看着那个脸部线条严肃到刚硬的男人走向他,然后挥出拳头。
跌回椅子的时候,吴越清晰的感觉到了嘴里的铁锈味。揩了一下疼痛的嘴角儿,他站起,准确无误的抓住男人挥过来的第二个拳头。“哈维兰先生,对您女儿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已经解释过了。虽然那件黑魔法物品确实是我年少时所作,但它在失踪后辗转到学校,并危害了奥莉薇娅的性命,完全是个意外。”
“意外?!一句意外就能推卸所有的责任吗?”男人瞪着吴越,狠狠地,仿佛随时会吞掉他一样。“你该被关进阿兹卡班!”
“哦,哈维兰先生,我想您的审判过于严重了。”站在一旁的白胡子老者终于走过来参与,将愤怒的父亲让到沙发上,然后安抚道:“汤姆·里德尔虽然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但他并不是真生的凶手。而且,据我所知,血族是一个庞大而又神秘的体系,像凤凰一样都是传说中的不死族。现在一天已过,而奥莉薇娅的身体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尸体应有的变化,我想也许……可以补救一些?”本作品由非凡论坛 “月の泠然”整理收藏
“很久以后她可以从生,但她将没有生前的任何记忆……”悲伤从男人的眼角流下来,他说:“那些记忆永远也不可能恢复,那么我和死了一个女儿有什么分别?!”
“这正是个好消息。不过先生,我不同意您这样的说法。”老人摇头,语调像存在了千年的智者:“那些曾经并没有消失,它们还存在在我们的记忆里……”
……
“好了,汤姆,现在该我们谈谈了。”送走了哈维兰,邓布利多回到了他的办公椅上坐下,宝蓝色的眼睛看着吴越,目光闪烁。“有着灵魂的黑魔法物品……你是不是该具体说说它是什么?据我所知那样的魔法并不多,而且都是违法的。”
魂器的事情……不能说!起码暂时不能说。略沉吟一下,吴越含糊道:“我想,它是什么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我们只要知道一个真正危险的黑魔王出现了。”
“……”老人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的扫过吴越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才道:“好吧,既然你暂时不想说它,那么就谈谈另外一个黑魔王。汤姆,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觉得你应该全权负责这方面的事情。”
读懂邓布利多话外的意思,吴越眯起眼道:“也就是说……你和你的凤凰社不会管?”
“哦,你不知道吗?自从我们定下了牢不可破誓言后,凤凰社已经解散了。”邓布利多摇头,语气无奈:“而我,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老头子罢了,恐怕管不了那么多。”
该死的!该死的!他是故意的,这个狡猾的老蜜蜂!“不问世事”?!哈,笑话!
但,要冷静要冷静……这老头的脸皮就跟他的年纪一样越大越堪比城墙,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这只装傻的老蜜蜂绝对不会像他说的那样撒手不管!这样想着,吴越松开在桌子下面紧握的拳头,站起来道:“很好,那么我将尽量把这件事情解决,但有一个条件:让那些大概了解我和西弗关系的人——伊万斯,波特四人组——将这件事忘记。”
“唔……夺取别人的记忆,并不是一个校长应该做的事情,即使是……”
“很好,那么我来做。”吴越勾起了一个扭曲的冷笑,咬牙切齿的道:“‘伟大的、不问世事的校长大人’,我祝您得以在甜食堆里平静的度过安享晚年!”
除非离开
傍晚,禁林边,海格的小木屋里。
诡异的气氛中,吴越放弃继续用他修长的手指摆弄那支紫杉木的魔杖。抬起头,他扫视屋子里所有的人。
半巨人正坐在墙角的那张大床上,抱着牙牙,悲伤的将他毛发蓬乱的大头埋在黑色猎犬身上。
坐在木椅上的卢平有些摇摇欲坠,显然仍未从几天前的变身之夜带来的虚弱中摆脱出来。
卢平对面的莉莉正趴在桌子上不停抽泣着,无论她身边的波特如何安慰,也止不住她的哽咽。
刚刚解除石化状态的布莱克面色苍白如纸,此刻正用仇恨的眼神狠狠的盯着自己。吴越对此嗤之以鼻。
随着布莱克大少爷的苏醒,他石化之谜已经解开。
原来,替朋友背了黑锅的布莱克,一直将疑惑埋在心底,等到身边只剩下最有嫌疑的小矮星彼得之后,才出言逼问。当彼得终于招架不住,老实的说出挂坠盒的真正去向后,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偷偷的跑去跟踪奥莉薇娅·哈维兰。原本只是想找机会拿回挂坠盒,却没想到在二楼的女生盥洗室的水池里见到蛇怪的眼睛,被石化了。
极度愚蠢!
这是吴越对此行为的评价。
不过谁能指望一个接受三年格兰芬多的冲动、自大、英雄主义思想的陶冶,并还未从魂器的负面影像中走出来的狮子,做出任何的正确的——例如将危险的事情报告师长,而不是独自解决——决断呢?
但事情却没有因为布莱克的醒来而终结。
就在魂器复活的第二天晚上,邓布利多在晚餐的时候沉痛的宣布奥莉薇娅·哈维兰同学不幸遇难的消息之后,那个胆小如鼠的男孩儿——小矮星彼得,失踪了!
这件事的动机很明显:心中有愧的他,怕自己要为女孩儿的死担上责任,被判刑或关进阿兹卡班,所以畏罪潜逃了。但觉得应该对好友的过失行为负责,而满是愧疚的布莱克则认为,彼得只是害怕被邪恶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复仇,才不得已走掉。
想到这儿,吴越勾起一个冷笑。
不可思议的臆想,不是吗?但格兰芬多的妄断能力不总是如此丰富——从盲目排斥斯莱特林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更何况,此时已经被认定对雷古勒斯目的不纯的吴越,在布莱克眼里几乎已经成了恶魔的化身,那么又有什么样的罪名不能往扣在他身上呢?
垂下眼,不再看那些令人烦躁的场面,吴越开口:“那么,准备好让我消除你们的部分记忆了吗?”
是的,他就是为此而来。
这次魂器的复活让吴越明白,无论如何也不能低估伏地魔这个人。
不管前世的原著或影视中,为他绘制了怎样的形象,吴越都再也不敢因为伏地魔将一次次的被哈利·波特这个毛头小子打败,而低估了他。残酷的事实向他证明:伏地魔能坐到黑暗势力的王者之位,能在失败中不断找寻胜利的机会,他的心智、思维以及残忍程度都是不可估量的。
为爱人的安全,他必须做更慎重的考虑——决不能让伏地魔有机会知道自己和西弗勒斯·斯内普之间的关系。
所以,将这些大脑封闭术完全不合格的狮子们脑中,关于自己和西弗在一起的所有记忆消除掉,是势在必行的。
虽然缺少一个小矮星彼得……只是现在他根本没时间、也没人力去搜寻这个逃跑了的老鼠。
不过,或许离开的虫尾巴再也没机会作为出卖波特夫妇的叛徒?不知这点对改变斯内普最后的命运有多少影响,但剧情的改变还是令人欣慰的。
吴越皱起的眉头,又慢慢放开。
“那我不是会将我们一起进行魔药补习的所有事情都忘记?”抬起泪眼斑驳的脸,莉莉祈求的望着吴越。“请你不要,教授,那是我三年来最快乐的记忆之一……”
“不行。”不为她的请求而动摇,吴越干净利落的拒绝。“当然,那些教给你的知识可以保留,还有那些教给卢平的有关于阿尼玛格斯的也一样。”
“唔……关于给阿拉戈克治病的那段事情也要忘掉?”大个子海格的情绪低落,瓮声瓮气的说:“这样我会忘记你是个好人,依然仇恨着汤姆·里德尔。”
“那就忘记吧。”吴越说完,接着冷冷的补充道:“还有,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忘掉就忘掉!”布莱克愤怒的嗤哼道:“我恨不得将关于你的所有事情的抹杀!不光是那个油腻腻的……”
“如果你再敢说一个字……”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魔杖指着布莱克的鼻尖,吴越用的阴冷声音说:“我就打穿你的脑袋!”
卢平瞪大了双眼,莉莉倒吸一口冷气,海格更是张着嘴猛的站起,连从他怀里直跌到地上哀叫起来的牙牙也功夫去理会。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震惊。
近三年的相处,就连布莱克也了解到,吴越只是一个态度冷淡的人。尽管嘲讽、羞辱狮子的事情从未间断,但作为一个教授他却从不为口头上的争斗而真正生气。这种真正要将人置于死地气势,也只有一年级伊始,四人组当众羞辱斯内普时曾见过一次……
“里德尔教授,请您放下魔杖。”安慰的拍了拍莉莉的肩膀,詹姆·波特站起来道:“我保证不会让西里斯再继续说下去。我们继续商议关于是否消除记忆的事。”
瞥了一眼已经老实闭上嘴巴的布莱克,吴越垂下魔杖,早有预料地将双眼冷冷眯起,道:“我想我不得不申明我的立场。我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征求你们的意见。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依然会照我的意愿做!”
尽管有反抗,但对付几个不成熟的巫师对于吴越来说非常简单。所以当太阳最后一丝光辉消失在天空的边缘时,他已经将事情完美的解决。
将身后的门关上,吴越仰望那被厚重的云层和低沉的雾气遮蔽着的天空。
“这样的阴霾……何时才能过去?”微叹息,吴越迈出离开的脚步。他没有回霍格沃茨的城堡,而是顺着离开的路,渐行渐远……
路很长,阴暗,寂静。
吴越没有点亮魔杖,而是在大理石修葺的密道里谨慎前行。
直到来到了那尽头,他按照约定的方法敲门——三声长,两声短,然后有繁杂的开锁声传来。
门开了,他看见雷古勒斯苍白的脸。
“主人。”男孩儿将吴越让进屋内,然后小心的查探后,再次谨慎的锁上了那扇门。
“卢修斯?!”吴越皱眉看着屋内坐沙发上的人,他憔悴、虚弱,甚至有隐隐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散。将想要站起来的卢修斯按下去,坐到旁边,掏出魔杖丢了几个检测魔法过去。还好,只是几个钻心剜骨和一些鞭伤。“他拿你立威?难道就不怕新投靠他的人心寒?”
“并不是当众的。表面上他依然让我站在王座的右侧首位。”铂金贵族苦笑:“只是在食死徒散去后将我留下,询问了一些事情。”
吴越明白,这所谓的“询问”一定不会和颜悦色!伏地魔那个虐人狂!
“他问了什么?”
“这正是我们这次冒险约您出来的原因之一。”站在一边的雷古勒斯将话题接过:“因为在贝拉的婚礼上,您带着喝了增龄剂的斯内普学长出席。所以很多食死徒都传言,您一直呆在霍格沃茨不肯离去的原因,是在那里找到了一个心爱的男宠!伏地魔对此非常感兴趣。”
吴越的脸色凝重起来,他闭上眼睛,然后握起拳头砰的砸在沙发的扶手上。“西弗……已经被暴露了?”
“并没有。”卢修斯摇头,虚弱的道:“在我和雷古勒斯见到伏地魔之前,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那时情况很紧急,来不急和您联系,于是我们擅作主张商量了对策。之后,在我顶不住伏地魔的逼问时,‘无奈’的将雷古勒斯·布莱克是您的爱宠之事泄露给他。”
“……”吴越惊讶的看了看低垂着头的男孩儿,又回望卢修斯,然后站起,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来回踱步:“这太冒险了!等于将雷古勒斯推到祭台上!如果……”
“不,主人。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危险。”雷古勒斯说:“西里斯已经被除名,所以作为布莱克家族的顺位继承人,伏地魔暂时不会将我怎么样。而且他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一直用不同的手段试探我。”
“也就是说……”吴越幽暗了双眼:“西弗仍然有被暴露的危险?”
迎上吴越的视线,雷古勒斯说:“是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要断掉他继续调查下去的念头,除非您离开……”
假死之计
迎上吴越的视线,雷古勒斯说:“是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要断掉他继续调查下去的念头,除非您离开……”
离开?
压抑着心中的烦乱和茫然,吴越盯着眼前这个十二岁男孩儿淡灰色的眼睛,有些费力的咀嚼着这个词汇。
离开……
像是煮焦了的咖啡一般的苦涩就在他嘴里蔓延开来,直至渗进胸腹、透进心脏。
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点儿一点儿建立起了他与霍格沃茨之间的联系,让他对那里渐渐产生了家的归属感。而如今,他必须要……那么,茫茫人世间,离开西弗身边的他,何处得以安身?
“这是我们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愣神中,他听见雷古勒斯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您如今的处境,就像是明晃晃的靶子,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伏地魔,都不会轻易错过任何一个打击您的机会。所以,如果连伏地魔也知悉了斯内普学长的存在的话……”
那么,西弗将陷入无法估量的危险!
离开!!
“不!仅仅是离开,还并不足以阻止伏地魔探寻西弗勒斯的念头!”坐在沙发上的卢修斯目光闪烁,直直的盯着吴越没有表情的脸:“只有让所有人都以为您死了!”
吴越试图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假死?”然后他摇头否定。“行不通!邓布利多或者伏地魔,都不是那种可以轻易骗过的人!想要他们相信我真的死了,除非我真的在他们眼前断气!”
“是的,现在我们就有这样一个机会!”卢修斯将目光移向一边的雷古勒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前天,我被单独召唤。”雷古勒斯的声音变得僵硬。“伏地魔给我看了两个黑色的柜子——那是消失柜——并让我想办法将其中的一个带进学校,否则将……”他停下来,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他说就算现在的霍格沃茨还是安全的。但当假期来临的时候,想要杀掉一个被布莱克家族除名了的逆子,还是易如反掌的。”
“消失柜?!”吴越猛地想起在哈利·波特六年级期末那场导致邓布利多死亡的变故,小马尔福修好的那个消失柜起了关键的作用。“伏地魔想攻打霍格沃茨?他疯了?!他现在的势力还不足以和那只老狐狸对抗!”
“事实上,他的目标可能是您。”铂金贵族虚弱的牵动唇角,苦笑道:“西茜告诉我,贝拉曾说过伏地魔第一个想除掉的就是您。而且,她还透露说,夏天来临之前,食死徒将有一次大行动。所以综合所有的信息后,我推测……他想在霍格沃茨最忙碌的时候——期末考试时潜进霍格沃茨将您除掉。”
吴越震惊的目光在卢修斯和雷古勒斯两人之间巡视,一时无法言语。
“你们是计划好了的!”五分钟后,吴越终于停止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眯起红色的眸子道:“卢修斯带着伤见我,引出伏地魔在查探西弗的存在的消息,是为了让我考虑离开霍格沃茨,紧接着是伏地魔的袭击计划、未说清的假死之计……从我进这门开始,已经陷入了你们编好的套路之中!也就是说,在见到我之前,你们就替我规划了未来的路?!”
“可以这么说,先生。我和雷古勒斯商量了一个可行的计划,就算您会因此而生气……”卢修斯垂下眼,表情严肃,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如果能帮助您摆脱眼前的困境,那么我们甘愿接受您的惩罚。”
“惩罚?我又不是伏地魔……”只是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确实不好过。如果他面前的人不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卢修斯的话,倒是可以用几个“钻心剜骨”来平息自己越来越暴躁的脾气。
苦笑一下,吴越无奈道:“那么就直奔主题吧,仔细说说你们的计划。”
见卢修斯对他点点头后,雷古勒斯上前对吴越道:“昨天我们收集了所有能探查到的消息,几乎可以肯定以上的所有推测。所以我将顺应伏地魔的命令,想办法将那个消失柜带进学校——这样我就完全可以掌控他们行动的确切时间和人数——接下来只要在适当的机会假死。”
“这并不容易……”吴越干涩道。
“是的。但只要一粒特殊的魔药加上一个失败的索命咒。”卢修斯轻声说。“我将当众请求一个能杀死您的机会,以来洗刷‘曾经被假魔王愚弄的愤恨’和伏地魔对我的怀疑。您只要在绿光袭来时吃掉它。”
卢修斯小心翼翼的从斗篷内袋中拿出一个小盒,打开后递给吴越。
“这是什么?”那是一个弹丸大的小圆球,外表光滑而柔软,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光。
“刚接手普林斯庄园时,您让我对派家养小精灵对那里进行初步的打扫,这魔药就是它们发现的。当时我无法确定魔药的用途,于是并没有立即向您报告,而是派人去研究它的用途。”
“它能令人看起来像死亡?”吴越拿起它,发现他手上那个青色的药丸几乎没有重量。
“是的。实际上它们是两颗……”卢修斯有些迟疑的说:“但刚得知它的用途时,我完全不能相信这样的事。于是用了其中一个做实验。当被实验的人咬碎它之后,几乎立刻倒地,身体僵硬,无呼吸、心跳,完全符合死亡的征兆,无法分辨真伪。而三天之后,他醒了,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当然,一定会有些虚弱。”
吴越微挑眉,他惊讶于这魔药的神奇。
就连伏地魔的记忆里都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普林斯家族居然有这样神奇的东西,斯内普的魔药天赋果然是有遗传的因素!
将药丸放回小盒里,吴越蹙起眉头,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这一切的可能性。很冒险,如果这个建立在推测基础上的计划,有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那么……
但是,就像雷古勒斯和卢修斯说的那样,留在霍格沃茨根本毫无出路。伏地魔处心积虑的算计他,而邓布利多更是袖手旁观,企图渔翁得利,他就夹在两方之间,进退两难。如今这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不但能使他摆脱这种境况,最重要的是它还能解除渐渐逼近西弗的危险,那么就值得一试!
只是……
“这件事……”吴越开口,带着明显的苦涩。“西弗他一定不会同意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成了负担,那么刚烈的他会怎么做?!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卢修斯严肃的道:“虽然伏地魔不知道西弗勒斯的存在,但邓布利多却非常清楚。当他质疑您死亡的真伪的时候,一定会先探查西弗勒斯的反应。甚至会不惜用摄神取念、吐真剂这样的手段!如果他表现出丝毫破绽,那么我们的努力将功亏一篑!”
我将离开,却无法和西弗告别……
他会真的以为我已经死去,那么……
吴越的脑海闪现西弗勒斯悲恸的脸,然后仿佛有声音在耳边破裂,感觉甸汩的鲜血从心脏的缺口喷薄而出。
“主人……”首先感知到吴越心绪的变化,雷古勒斯苍白的脸上艰难的笑容,道:“虽然……虽然离别会是撕裂心肺的痛苦,但如果能保证他……您最重要的人的安全,那么什么样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月夜
吴越仰躺现在自己的床上,体会着被酒精侵占大脑后的眩晕感。
然后他听到送自己回来的雷古勒斯轻叹一声,咕哝了一个清洁咒。除去身上汗渍的感觉让吴越舒服了些,翻了个身。片刻后,传来房门被关上的空洞的咔哒声。
他知道,雷古勒斯离开了,卧室里仅剩下喝醉了的自己。
是的,他今天喝酒了,在答应西弗戒酒之后首次喝的酩酊大醉。
他记得会议的最后,自己陷入了将要离开西弗的悲伤之中。然后卢修斯犹豫一下后,让雷古勒斯找来一瓶酒为他安神。
但一瓶怎么够?吴越觉得他的胃像是被撕扯出一个空洞来,不安、疼痛和无法抑制的悲伤在那里纠结、翻涌着,于是只能拼命的用杯子里的液体填充它、修复它……不过很显然,那效果并不出众,即使他的身体、思维已经接近麻木,但是那空洞依然还在……
所以不够,不够!它需要更多的……
吴越移动僵硬的身体,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他记得,当初西弗领着莉莉来他办公室搜罗走所有的酒时,自己曾偷偷的藏了一瓶,它此时应该就在床下面。
他试图站起来,但身体一阵摇晃跌在床边的地板上,不舒服的咕哝了一句,他伸手在记忆中的位置摸到了那瓶酒。
满意的叹息一声,将那酒拿出,要打开时却发现瓶口贴着的字条。
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发现那上面用一种又长又尖的潦草字迹写着:“别以为我不知道它的存在!您那拙劣的作弊技巧,连一年级的格兰芬多都不如——当然,没人能否认他们从出生起就是破坏规矩的天才——不过,为了照顾您身为一个师长的尊严,宽容的我决定不当面拆穿您。但……请记得,千万不要喝的太多!”
吴越笑了,但眼泪却毫无预警的流下他的脸……
这是西弗勒斯的语气!甚至不用去费力想象,他眼前就可以浮现出那样的场面——黑发男孩儿牵扯着嘴角,就像未来的魔药教授抓到夜游的孩子那样戏谑的笑,哼着气,羽毛笔在纸上迅速的划过,留下这些字迹。高挑起的眉头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可眯起的眼角却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那个小气、别扭、毒舌、护短到可爱的未来蛇王……
然而,不久的将来,自己却要离开,离开这个他全心全意爱着、也同样爱着自己的人!
不能避免,非走不可!
只是,那仿佛将融成一体的灵魂,生生劈开的疼痛,他们俩个人是否都能承受?
西弗勒斯·斯内普……
将那字条用力按放于仿佛塌陷了的心房,吴越在心中呼唤着这个名字,低头,十指插进自己凌乱的头发中,任泪水在月光朦胧的卧室里,无声的蜿蜒。
西弗勒斯·斯内普……
吴越睁开双眼,目光如电。然后看见他蹲在自己身前,身穿黑的校袍——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影。还是那头大部分时间都呈油腻状的长发,露出高高突起颧骨和瘦长的脸。他表情紧绷着,连双唇都紧的抿成一条线。伸出纤长的胳膊托在自己的腋下,正试图将自己搬回床上。
眩晕的感觉还在,吴让越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真实……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试探的叫着,习惯的用了刚刚在心中默念的名字。
那搀扶着自己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防备的撤走。黑发男孩儿站起身冷睇着自己的眼神,让吴越瞬间明白字迹犯了什么错误。
“我是说,西弗,你怎么在这?”
那男孩儿审视了一会儿,才冷哼一声道:“我是想来询问一些事情,结果却发现……”黑发斯莱特林抽动嘴角露出吴越久违的嘲讽。“三年了,您依然如此没有教师的责任感!连照顾好自己这件事都做不好,您就这样以身作则的?如果我今天不出现在这儿,您是否打算坐在床边昏睡整晚?您是想浪费庞弗雷夫人的提神剂?或者您……”
“嗨,嗨,西弗,你不觉得这话很耳熟吗?”打断小蛇的抱怨,吴越笑叹着说:“还记得一年级,有天早上我醉在办公桌上,你也是这样……”
他忽然停住,将要离开的念头闪现,把这愉快的回忆化为鱼骨,哽在他的喉咙里,连心都跟着痛的酸胀起了。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沉寂,西弗勒斯也静静的站着,没有开口。
“看我,说这些做什么!”压下那些苦涩,吴越攀着床沿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但身体却依然酸软无力,他再次跌倒。
西弗勒斯轻哼一声,含糊不清的嘟囔些什么,然后上前一步摇晃着搀起吴越。但立刻,就被比他高半头的身子压垮,跌在床上。
被吴越的重量压得闷哼一声,西弗勒斯皱着眉用手去推,但那身体太过沉重,仅引起两人之间的一阵摩擦。
“哦,西弗,先别动!”身下挣扎的激发了埋在深处的欲 望,吴越使劲压下一声愉悦深呻 吟,气息不稳的声音说:“先别动,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男孩儿的身体猛的僵硬,然后真的一动不动的被吴越压在身下。
淡淡的魔药味,随着西弗的呼吸喷在吴越的脸上,像是燎原般的星火,渐渐在那胸口燃起一片熊熊……
“唔……”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让他一阵战栗,吴越微微移动了一下身子,将顶在西弗腰腹的坚 挺移开些,并试图寻找一些新的话题:“西弗,你说有一些事情要询问我?”
“是的。”西弗勒斯微微一顿,然后面无表情的道:“今天晚上莉莉没有来实验室,我去找她,结果……你对她做了什么?遗忘咒?就像被她撞见我们练习不可饶恕咒那天一样?!”
“她……”晚上的混乱几乎让吴越将这件事忘记,本来已经想好的说辞,在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面对西弗纯黑的眼睛里,如匕首一般凌厉的目光,吴越干涩的抽了抽嘴角苦笑道:“你以为我会伤害她吗?原来她在你心中还是如此的重要!我只是一个邪恶、阴险……”
“闭嘴!你的脑壳被酒精腐化了吗?!如果我不是更相信你,我就不会跑来问你!要知道她只是我的朋友!而你是我的……”
西弗勒斯闭上了嘴,眼睛恼怒的眯成一条缝。
——而你是我的……
什么?
这句话不停的在吴越的耳边鼓噪,像藤蔓一样透过耳蔓延进胸腔,缠绕上心脏!他是如此的想知道被抿在那双薄唇中的话尾,他是如此想听见别扭的斯莱特林在清醒时的表白,但……
将要离去的他,有什么资格?
“西弗……”心脏的胀痛感再次席卷,他苦笑,以来遮掩鼻腔酸涩导致眼睑下逐渐蔓延出液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一天,必须要离开,离开这里,离开你,那么……”
那么……“你会怎样?”还是“你会恨我吗?”
这样的话他怎么问出口!
将要离去的他,有什么资格!
从斜侧窗户倾斜下来的月光在那双黑曜石的眼睛里形成一点闪亮的银白,平静的仿佛倒映在无风的湖水中的月影。
“如果……如果你真的……”那如上等天鹅绒般滑腻的声音也同样平静,仿佛在陈述一段和自己无关的故事:“必须要……离开,离开我……那么我等你,等你回来。”
“西弗!”吴越的内心剧烈震颤,几乎就要带动他的身体。他盯着那如墨般的、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眼,一个想法灼烧了他的心脏:想要他!他想要他!
于是不可抑制的,他低下头,吻住那张薄薄的唇。
西弗的番外(二十五)
三天。
我给自己三天放纵的时间。
忘记他是一个万人敬仰的,连卢修斯、贝拉那样的贵族少艾都爱慕着的,实力足以和邓布利多那样的白巫师所匹敌的黑魔王。
也忘记自己是一个失去家和父母了的,血统不纯的,身份低微的,容貌丑陋的,身材干瘪的穷学生。
我允许自己就像永远都可以爱着他,也允许自己就像永远都能够被爱着。
于是当时间像消逝的生命一般头也不回的决绝而去;当我们站在普林斯庄园不远处的峭壁之巅;当他迎着海风大声呼喊着着我的名字;当这被呼啸的海风、汹涌的波涛模糊了的声音,以一种震撼的姿态撞击在我心房……我几乎无法忍下酸胀的眼睛中汹涌澎湃的悲伤。
我只能装作生气的别开眼,用海浪拍击在岩石上的画面,来代替他那张疑似已经镌刻到我灵魂深处的脸。
可不管我是多么的留恋这样的生活,三天还是转眼即逝,我们回霍格沃茨的时间到了。
只是我们幻影移行之后,再次站在这片伴我两年的校园里,竟然发现所有的人和物都是那么的陌生。无论是魔药、教授、寝室还是我以前最喜欢做的每一件事,都变得生疏起来。看不见里德尔教授的日子,变得像嚼蜡一样乏味。
幸福……果然会让人脆弱吗?我竟然开始像一个老人一般容易感伤。
好吧,我承认自己的思维真的已经僵化,因为直到看见莉莉·伊万斯的笑脸时,我才猛然想起竟然忘记思考该如何再面对她。
曾经,我生命里唯一的阳光,居然已经将她遗忘……
我暗暗苦笑,然后被飞奔而来的莉莉扑个满怀。
看来,那段小小的不愉快她真的已经遗忘,那么我何必牢牢记挂着呢?我们,还是朋友。
即使,我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什么叫做“魅力”,但我真的没想到除了已经成年了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和卢修斯·马尔福之外,我又在霍格沃茨平添了一个情敌——我非常的不愿意用这个字眼,它使我看起来愚蠢的仿佛一个小丑——奥莉薇娅·哈维兰。虽然我不认为这个凭借一点儿小聪明就妄想吸引里德尔教授的注意力——我个人坚信,教授之所以会多看她两眼完全在于她特殊的身份!——的毛头丫头,会比卢修斯和贝拉更有吸引力。但是亲眼见到他们在走廊里相谈甚欢的场面时,还是让我忍不住生气!
爱情……果然是麻烦又糟心的东西。
圣诞伊始,贝拉还是嫁进了莱斯特兰奇家,我和教授一起参加了她的婚礼。我不知道她将来会不会快乐,但起码不用在继续痛苦、疯狂的纠缠着一份不可能的爱,或者这对所有人都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匆匆的,有里德尔教授陪伴,有高等魔药材料可以使用的圣诞假期结束了,新的一年开始。
然而,多年以后的我才知道,我们的厄运,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里德尔教授被卢平叫走后,就开始变得烦躁不安!可他从不和我说他在为什么而忙碌。我明白,他正在用他认为正确的方式——庇护雏鸟一样将我和麻烦隔离——保护我,所以我不埋怨,也不去抗争。因为我爱他,并不是想将他的生活、感情、处事原则扭曲成自己满意的方式。
但我也执着于自己的守护。
他隐瞒,我就偷偷的运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查探事情的真相。于是没用多久我就查到卢平口中的黑魔法物品的真相——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但为什么它竟然成了黑魔法物品呢?!
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我没注意到已经下课了,直到莉莉提醒我才恍然的开始收拾书包。
“……你必须说!”
当我心不在焉的向教室门外走去的时候,发现这里就剩我一个。然后布莱克不同于平常的尖厉的声音直钻入耳,我顿下思索了一会儿决定隐藏在门边倾听——毕竟挂坠盒的踪迹和他们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西里斯!求你,饶过我吧!”我听见小矮星彼得怯懦的哀求:“你也看见他那天焦急的样子!如果……如果让他知道是我……那么我就死定了!求你,就当作它真的被扔掉了吧!”
“事情根本就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布莱克低声咆哮:“他焦急才证明了那东西的危险!我这些天的情况你没看见吗?它差点儿杀了我!它是一件非常邪恶的黑魔法物品!朋友,说出来,说出来我才能保护你!”
“……我……我,如果……你……哦,梅林,求你千万不要说那是我干的。那个挂坠盒,它被我放在了……”
果然是关于挂坠盒的阴谋!哼,我在心中冷笑。
但,那声音越来越小,我怀疑他们是在耳语,所以探身将耳朵贴在墙上。
猛的,布莱克邪笑着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哈哈!看看吧,我抓到了一只斯莱特林的老鼠!难道你天生就是为了听墙根的吗?!”
虽然我已经知道布莱克最近的状态不佳,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他的状态——红肿的眼眶里蔓延着蜘蛛网一样的血丝,面色灰败如土,嘴唇干裂,声音粗噶,还不停的粗重的喘着气。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得!
真可怜!看来那件黑魔法物品确实危险,几乎让这头生命力比蟑螂还旺盛的狮子变成这样!
一方面急着将得到的消息报告给里德尔教授,一方面不屑于跟这样的他多做纠缠,所以我无视他狗一样的对我咆哮,只是轻蔑的一笑便从他身边离开——当然,我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将虚弱的他撞得险些摔倒。
我匆匆赶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时,发现那门并没有关,而是留有一条门缝,刚好足够我看见奥莉薇娅·哈维兰坐在沙发上的背影。
“……爱,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