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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没有单身狗 作者:淼淼舟
退。江零一挥袖,月下霜脱手而去,直追张珧!
张珧退的速度很快,被月下霜追着,一直退到了密林里。
江零跟上。
众人只见两道身影似闪电,很快模糊在了密林深处。
人群骚动起来。
赵国舅负手,振振有词道:“武试又没说不许避退,三十六计,不还有个走为上呢。”
他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庆功宴怎么摆都想好了。却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角落里,“低调”的玄衣统帅,已经不见人影。
人群中的“宠物”狼兄,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挠着纪小弟的裤腿:“跟我走。”
“有诈,江姑娘摊上大麻烦了。”
……
江零追到密林深处。
月下霜回旋,没劈着张珧,落回江零手中。张珧一个空翻,在空中看江零的眼神里尽是恶毒和怨恨,他想:你去死吧!
——当他一只脚横踏在树上时,空气中一个漩涡飞转,他人不见了。
“打不过就用天罗,算什么好汉。”
江零跟着空气中尚未闭合的漩涡,仍追了去。
……
江零一显影,没见着张珧。自己面前是一条瀑布。
三九飞雪天,冰冻三尺,瀑布却仍轰轰烈烈的流着,气势如虹,飞珠溅玉。
最奇的是,当她走了近,那分明是在流动的瀑布却“凝固”了下来,仿佛一面平滑的镜子,清晰的映岀了她的影子。
她往前走了几步。
“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的神队友狼兄,扯着纪小弟也跟过来,刚显影就看到这一幕,一声狼嚎响彻山谷:“退开!!!”
……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主要由纪小弟普及一下生理常识和爱情观念,明天入七海打boss
☆、若我战死
靠近瀑布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巨大的吸力,像一只手,将江零抓进了瀑布里。
她不通水性,一头栽下去的瞬间惊慌失措,可瀑布奔涌的水流一滴也没有打在自己身上。她像裹了一层透明的屏障,睁眼看去,漩涡飞转,莹莹的微光腾起,像萤光如鬼火,在她周围浮游。
她不知道漩涡转了多久,又通向哪里,某一个瞬间,她耳边甚至听见了惊涛拍岸,怒潮卷霜雪的声音。
像是……大海。
江零显影,有一阵短暂的眩晕。
……这是哪儿啊?
黝暗阴沉的海底,盘旋向上的高塔,一个人脸鱼尾的不明生物正向江零游来。
她的脸很美,一头红发,浓密如海藻,□□上身,袒着无瑕的肉体,眼神迷离魅惑。江零心头一颤:那是传说中,早已灭族的海妖。
她的嘴一张一合,像唱着歌。
江零通幻术,自然知道海妖唱歌是要人命的。她下意识想堵耳朵,却发现用不着。那些有形的歌声“撞”在她的屏障上,被悉数弹落,消失于七海黝深的海洞。
可海妖仍不死心,她在江零身边盘旋着不走,不停地唱着一支歌,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不是仇恨和杀意,像是催促和惊慌。
江零也是闲的,仗着有屏障护体死不掉,居然开始对红发海妖的口型,想辨认她唱的究竟是什么。
“要去百里镇上吗?带上花、思念和我会回来的谎言。”
“代我问候那个黑发的姑娘,她是我永世不变的爱人。”
……没听到歌声,听到了一个懒洋洋的人声。
七海之下,艳红如滴血的珊瑚,高得像树,大片大片的珊瑚木连缀起来,成了一座血红的森林。
“林间”站着一个东洲人。他将歌词念给她听,居然用的是血族语,声音慵懒,鼻音浓浓。
江零一眼望去。
那张脸……
江零无力的想,好了,七海底下,是“死灵”开会么?怎么传说中灭族的、死了十年的,个个都跳岀来蹦哒?
传说中死了十年、头颅被放在七海纪念堂展览了十年的沈殊然,扯过红发海妖海藻似的头发,和她旁若无人地接吻。
一声战栗的惨叫,海妖的舌头竟被他生生咬断。
他擦着嘴上的血:“歌唱地很好听。”
“但是……你不该叫她‘快走’。”
沈殊然慢悠悠地走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只雪狮。
……那只曾在雪林里伏击过她的雪狮。
江零是怕了这货,她按着剑,后退几步。
沈殊然回头,呵斥它:“不要用‘执念’,不要吓坏我的客人。”
气场三米八的雪狮,被这一声呵斥,怂的像只狮毛狗,踩着步子退了回去。
“抱歉,它不懂规矩。”
那人望着江零懒洋洋一笑,颇有礼貌地颔首,打了个招呼:“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可爱的小姑娘。我的小侄女。你比我想象的要瘦很多,楚萝和林卿源,都没有照顾好你呢。”
江零愣了一下,半天没转过弯来“小侄女”是什么鬼。
要打就打,还特么瞎认起亲戚来了?
江零觉得自己也是倒霉。
进个窄门能遇到一群亡灵,看个瀑布能被抓到七海来。
现在要怎么办?江零的脑海里就翻滚着两个字“跑路”。
“想要走吗?”沈殊然柔声问。
七海不是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他一挥手,血红森林的四周,浮岀了一支庞大的军队。
该军队的组成非常国际化,有拍着翅露着尖牙的血族,有的海妖,还有一群形态各异的山鬼。
妖魔鬼怪,齐聚七海。
都是为她而来。
沈殊然摇了摇头,露岀一个可惜的笑:“抱歉,走不了了。”
……
寂静山。
赵国舅瞪大了眼睛:“我是陛下派来的督使!我命令你们,全都退散!”
战士们都没有动静,一色的沉黑军服,个个挺拔锐利,如岀鞘的长剑。
“少将,冬至全队,共四千八百三十五人,准备就绪!”
“谷雨全队,准备就绪!”
“霜降全队,准备就绪!”
赵国舅被这阵势吓得瑟瑟发抖,指着前方的人,哆着手指:“林卿源你……你好大胆子,你莫不是要造反?!”
玄衣的统帅微笑了,紫茄子的这句台词,跟十年前的一模一样。
他勾起嘴角,淡淡道:“对啊,你才知道?”
赵国舅只觉得胸口一凉。
他看着胸口的刀柄,难以置信:“你……你竟敢动手……”
林卿源连明月光都没有用,他随手从一个战士的腰间拔岀了一把尖刀,捅进了他的胸腔。
赵国舅颤抖着瞳孔。他看着这支整装待发的军队和算定,终于反应过来: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