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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囚徒(ABO) 作者:田家兔
去做点别的事来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比如说,洗洗睡了。
当他让李曼曼先回去照顾黎欣的时候,他是真心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而答应李曼曼有意外会及时联系的时候,方念也是认真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真正的意外是他根本没有余力去联系任何人就陷入了可怕的高热中,还伴随着吞噬理智的欲望——发情期汹涌而至,发情热和情欲不仅夺走了他的理智,甚至抽干了他所有的体力,而这只是一个晚上发生的变故而已!
第16章
隔天是周四,陈忱在打开同一封邮件三次之后,意识到自己在等方念的请假,因为方念没来上班。他心底隐隐有点没着落,那是一种不安,没有来由也无法排解。如果硬要说的话,他其实在担心方念。
他当然知道方念是个Beta,照道理来说,特殊人群限定使用的药物对他是无效的,但事实是今天方念没来上班,还没请假……
这个念头纠缠了陈忱一整个上午,在午休之前,方念和请假邮件都没有出现,陈忱终于决定做一些老板不应该做但床伴勉强可以做的事。
他跟许安说他要出去一下,然后就开车去了方念的公寓。
方念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明明现在还是春天,但别说盖着薄被,连穿着睡衣都觉得燥热,他无意识地蹬掉了被子,胡乱地撕扯自己的衣服,神智掉进了欲望和高热的夹缝中,备受煎熬。
他其实有几次意识到自己应该联络、求救,随便谁都好,他需要帮助,可是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他的身体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这种意识就消散了。最终还是只留下他一个人煎熬在痛苦中。
这种煎熬没有尽头,身体的不适令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起来,方念感觉不到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多久了,他只是感觉这种身体和意识一起被焚烧的炽热不会停止。
他大概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衣服被撕扯得非常凌乱,衣不蔽体。他蜷缩在床上,尽力控制自己,但收效胜微,又好在发情热太过消耗体力,他也没办法再做出更难堪的举止,只能任由身体矛盾地互相消耗。
就在这样难堪的境地中,他的卧室门被人一把推开,他最渴望见到又最不想见到的人,像神明一样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方念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而短促的尖叫,然后闭上了眼,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不堪的情状和尽力隐藏的秘密如同阴影被阳光照射一样,发出垂死的尖叫,他无能为力,只能逃避。
陈忱没有料想到方念是这样的反应,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方念为什么会哭,但很显然,现在安抚方念比起质问他的隐瞒更加重要。
他在门外被剧烈的信息素味道冲击的时候,内心隐隐已经有了猜测,当真的找人破门而入,看到这幅画面,给到他的冲击其实也不小,但在这情景下,他第一反应是扬手用被子遮盖方念的身体,安抚他。
他甚至还有余力安排很多事情,比如请走开锁的人,比如打电话叫来自己的家庭医生和李曼曼,但当陈忱处理完这一切之后,他很快意识到一个处在发情期的Omega对他有着多么剧烈的影响,以至于他不得不把自己和方念隔离。
离开方念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撕走自己的皮肤,陈忱能感觉到自己还不算进入发情期的状态,即使是这样也已经令他如此难受,不敢想象方念现在是个什么状态。镌刻在基因里的羁绊,是与生俱来的强烈联系,也是无法挣脱的诅咒。
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家庭医生和李曼曼赶到的每一分每一秒,陈忱都在回忆他和方念相处的情状,他企图从回忆中找到蛛丝马迹去印证方念的隐瞒,但徒劳无功。不知道是方念做的太好还是他太过忽视,他居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这份被欺骗的愤怒和自责在面对李曼曼时终于彻底爆发,他像一头困兽一样无视一贯的行为准则,对着一个女士咆哮道:“你明知道他是Omega,昨天居然什么都不说?你想害死他吗?你知不知道发情热太严重却得不到舒缓是会造成永久损伤的?”
李曼曼的职业素养和强势性格在面对最重视的哥哥和暴怒的陈忱时,彻底崩溃,她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但到底还是冷静地开始叙述:“昨晚他使用过抑制剂了,他是低敏人群,这种反应不正常。”
陈忱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终究碍于好教养,没有继续发作,只是像头困兽一样在室内转着圈。
这种尴尬的对峙直到他的家庭医生赶到才被终结,对方要求检查方念的状况。陈忱对于放医生进方念卧室这件事犹豫了一瞬,清醒后却惊讶于自己不正常的占有欲,沉默地将决定权交给了李曼曼。
李曼曼勉强打起起精神,以医者的专业来替代患者妹妹的心情,和家庭医生一起对方念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期间方念已经停止了哭泣,他甚至可能知道有陌生人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努力克制了发情期时令人窘迫的生理反应——那些呻吟和无法抑制的厮磨。
陈忱并没有进入方念的卧室,他不敢。即使还隔着一道门,信息素的味道都已经如此浓郁,这气息陈忱十分熟悉,好像就是平素方念身上的味道,但又放大了无数倍,带着情欲的吸引,勾动着他原始的欲望,简直无法抵御。
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离开更好,再呆下去,失控的怕是不止方念一个人,然而终究不放心就这样扭头就走,他等待着李曼曼和医生能给他一个令他安心离开的消息,但等到的却是两个人的争执,甚至从卧室吵到了客厅。
李曼曼手里握着注射器,家庭医生却强硬地按住了她,两个人举止间有点拉扯,一起从卧室退了出来。
“你到底是不是他妹妹?你到底是不是医生?怎么选更好你难道不知道吗?”家庭医生率先发难,态度十分强硬。
李曼曼抿着唇,似乎也有犹豫,但并不肯让步:“就算是医生也不能枉顾他的意志,他需要的是抑制剂,不是其他‘非常规医疗手段’。”
陈忱沉默着听他们交涉。
医生恨铁不成钢地又争辩道:“他明显是过敏反应,你也说昨天他吃过抑制剂了,还是没有用,现在再注射,有什么意义?你没看到他的体温吗?这么严重的发情热,强硬地压制下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心里有底吗?起码我没有!”
李曼曼拧着眉头,一脸犹豫,但握着注射器依旧没有松手。对峙间,她扭头看了一眼陈忱,神情复杂,转回头来却又一脸坚定:“他不需要陌生Alpha的标记,即使所有人都可以把这件事看做医疗手段,对方念来说还是不行。我不能违背他的意志。”
家庭医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