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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蝴蝶面具 作者:文礼

    ……]

    [谢谢你给我们带来的一个又一个的惊喜,王子殿下!现在,你该回你的王宫去了!]

    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布拉德……你不会赶我走的……你不是说过要我永远也不要离开你吗?]

    [那是我对兰卡的承诺,]

    [我就是兰卡啊!]

    [你不是,]绿眸中泛深深的厌恶,[你是“血腥萨可”。]

    我的左眼突然模糊,有水滴从那里滑了下来,让一切都在水光中扭曲。然而我的右眼却干得发痛,无比清晰地看着那个温柔对待我的人对我露出厌恶的神色。我再也说不出话来,跟我一起来到这里的吉尔伯特的副官轻轻地拉着我的手臂,将我带出了病房。

    我居然又哭了,不是作为懦弱的兰卡,而是萨可。

    [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啊。]

    在我回过神来时,尤加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他抬着手给我擦眼泪,脸上泛着怜悯的神色。

    [萨可,你要快点长大,这样才不会被任何人伤害。]

    同样的话吉尔伯特也曾多次对我说过,难道就算是拥有了“血腥萨可”的名字,我也仍要被当作小孩子吗?

    [他说过……他就站在只要我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但他现在却要赶我走……]

    尤加说,[萨可,人心是最为复杂的东西。如果我们能简单地看懂,你也不用因为你的选择游戏而成为“血腥萨可”了,不是吗?]

    [尤加,我是真的喜欢他。]

    [不,萨可,喜欢他的是兰卡。]

    他拉着我的手说,[萨可,你只是还沉浸在兰卡的世界里不愿意出来而已。那时的兰卡一无所有,连记忆也是一片空白。布拉德出现在了这样的兰卡身边,会喜欢上布拉德的兰卡也不过是雏鸟情节罢了。清醒一点吧,兰卡已经不在了,所以萨可也要回到现实。]

    回到现实?难道“诺亚号”上的事只是一场梦而已吗?

    [忘了吧,萨可,]尤加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一天天地,慢慢地淡忘,忘记“诺亚号”,忘记布拉德,忘记这一年里所发生的一切。让你的记忆一点点地模糊,让你的热情一点点地冷却。那个叫兰卡的钢琴师,不过是星海中的一个梦而已。现在,萨可,梦境结束,是时候醒来了。]

    结束……?

    ……结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部到此结束,下章开始倒叙萨可和杰夫利的往事~

    21.吉尔伯特

    [滚开!离他远点!]

    即使脸上已经挂彩,吉尔伯特仍像一只发狂的狮子一般朝那三个家伙吼叫着。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男孩子们此时脸上的色彩已经把他们装饰着如同三只狂欢节烤猪,相比之下,仍然站在他们面前精神十足地叫嚣着的吉尔伯特便显得特别高大,即使他还尚未成年。

    领头的男孩呸了一声,然后带着他的手下灰溜溜地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花园的假山后,吉尔伯特这才转过身,一脸阴沉地向我走来。

    [哥哥……]

    我用比猫叫好不到哪去的声音叫了他,却被他一把拎了起来,径直拖走。跌跌撞撞地回到住处,吉尔伯特把我往沙发上一丢,砰地一声关了门。

    [哥……哥哥……]

    我害怕地往后缩,即使知道他从来不会伤害我,但我也向刚才那些男孩子一样惧怕着他。这是吉尔伯特天生便有的非同一般的气势,在二十几个兄弟中,只有他有着能让人臣服的气势。

    [别叫我!]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吉尔伯特的弟弟可不会是你这样的胆小鬼!]

    我委屈地缩起身子,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却忍着不敢滴下来。银色的眸子收缩了一下,随后别开视线。

    [就算你打不过他们,但你身上不是带着我给你的电击枪吗?!稍微反抗一下也不至于变成这样!你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是不是?!]

    [可是……我……]

    [你敢说个怕字今后就别再叫我哥哥!]

    我的确怕,当那些人的拳头落在我身上时,我怕得就想立刻一死了之。但我更怕吉尔伯特,我怕就这样没种地死掉,吉尔伯特连我的灵魂也不放过。

    在这个巨大得可以被称为迷宫的庭院里,有着与我们相同血脉的二十几个兄弟。最大的长兄已经成年,最小的却才刚刚坠地。我和吉尔伯特是父皇的第三位夫人——葵雅夫人所生养,这位生性冷淡在女性在聪明的吉尔伯特长大之后再次向父皇请求了第二个孩子,想要给吉尔伯特找一位同阵营的兄弟来助他争夺那个唯一的位置。然而领她懊悔的是,即使第二个孩子同样选取了优秀的基因,却是个一事无成的胆小鬼。不但没能帮上吉尔伯特的忙,反而成为了他的累缀。

    其实他只要不管我就行了,在这个庭院中,同胞所出最后却反目成仇的例子多不盛数,也不会有人去在意他是否关爱兄弟,因为这里有着特殊的生存法则。在对我失望之后,葵雅夫人警告我不要去给吉尔伯特惹麻烦,于是我便总是远远地躲着这位优秀的兄长,尽量远离他的世界。

    当其他兄弟得知我不过是个弃子时,我便成为了他们泄愤的对象。我不懂所谓的人情世故,也没认人的眼力,更没有人来教导我应该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于是这些小小年纪便从各方面积蓄了无数压力的兄弟们就开始了被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所默认的泄愤行为。

    记忆中的第一次与吉尔伯特的对话,是在一个暴雨的傍晚。那群在教师们面前挂着好学生般的微笑的所谓兄弟们在课程结束之后将我拖到了厕所里。数不清的拳头落在我的头上,穿着硬质皮靴的脚胡乱地踹着我的肚子。呕吐物弄脏了他们的裤腿,他们便把脏东西全都涂在我的脸上,扯着我的头发不断地撞击着门板。我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视野里一片黑暗,只能听见他们口中大声的谩骂。仅存的一丝神智在机械地计着时,数着还有多久他们才能满意地离开。

    然后我便晕了过去,醒来时窗外的天空色彩已经开始黯淡。厕所里空无一人,只有身体在疼痛地叫嚣,让我回忆起刚才所遭遇的暴行。原来还没死吗?当然,他们下手从来都是有分寸的,毕竟弄出人命也不是那么好交待的事。

    我躺在地板上动弹不得,脑袋却在思考着生存的意义。我是皇室的弃子,终其一生也只能活在阴影之中。情况与我类似的当然大有人在,一些枉死在那个美丽的庭院中,另一些则选择了自己结束生命。

    只有我还活着,因为我给自己的人生找了一个小小的乐趣。

    教会的钟声响起,唱诗班的孩子们已经在那里聚集。我忍着疼痛挣扎着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