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流武状元第148部分阅读
盛唐风流武状元 作者:未知
打下来了。浩瀚书屋 ”
“嗯,是时候出发了。”
秦霄应了一声,然后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不过,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说。”
李隆基很少见到秦霄这样神色诡异的样子。
秦霄地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我建议——对于新罗叛军,杀无赦!”
“你要搞大屠杀?”
李隆基微微一惊:“这不太合适吧?我大唐一向以仁爱示人。这样的大屠杀。会不会搞得天怒人怨?还有,如果是投降的军民,也要杀么?”
“要杀。”
这一次,秦霄十分果断的说道:“这一次,不同以往。我们是在征剿叛军。对于叛军。就必须要狠狠的杀。毫不留情。正因为我大唐一向仁爱,才使得一些人心无顾忌。心想就算最后失败了,也会得到宽容。现在不正是有契丹人在这里么?如果我们对于叛乱的人和敌人一味的姑息,那难免就会让契丹人也生出一些骄纵来。眼下,我们就是要杀鸡给猴看,让契丹人和奚人也心惊胆战!”
李隆基还是有些犹豫:“我总感觉……有些不妥似地。毕竟叛乱地,只是高文简。要是将所有的新罗大军都杀尽了,这恐怕会有点过了吧?”
秦霄面如寒霜,冷冷说道:“你想想看,新罗既然是我大唐的属国都敢叛乱。那其他异邦胡蛮,还不都要闹起来了?我们大唐连自己的家贼都不严加惩治。就没什么威信去震慑其他的敌人了!对付新罗地叛军,必须要冷血、铁血,杀无赦!而且……之前我们不是说过了么,要想征服一个民族,首先就要削弱他地力量。而削弱他的力量,最先就要从打击精壮开始!不管是屠杀,还是征兵,都是很有效地。很显然,新罗的军队,我们大唐一点也不需要。那么他们,就只能去死!新罗有多少人?不超过两百万吧?精壮的男人,我算他四分之一好了,也就是五十万。这几仗打下来,我们已经杀掉了五六万。现在再杀他个七八万……然后,我们再将剩下的丁壮征作劳役,在新罗各地建设州府衙门等设施……新罗,没了丁壮,我看他还怎么折腾!”
“好狠!”
李隆基大抽了一口凉气,面色有些沉重的说道:“只杀军兵,不杀百姓吧?”
秦霄邪异而冷酷的一笑,低声说道:“等破城之日,这城中的男人是叛军还是百姓,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李隆基不由得呆住了,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这么恨新罗人?”
“话不能这么说。”
秦霄正色说道:“我可都是从大局上考虑的。你还记得当年太宗、高宗征高丽么?打得多苦!好不容易打下来了,如今才过了几十年,他们又叛乱。这个半岛上的人,生来就是这个习性,贱!这一次是多难得地机会,能将他们彻底的治上一治——你也不想过个十几二十年,这些棒子又出来闹事,杀我大唐地百姓军民吧?你忘了,你在河北,可是亲眼目睹了被新罗攻破的瀛州城的。还有葬身在战场上的那么多勇士,他们的冤魂至今不散,还盘绕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秦霄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也越来越严厉。李隆基的身子情不自禁的轻轻一哆嗦,缓缓的点了点头,沉沉说道:“好吧……就依你的意思。传朕旨意,新罗叛军,杀无赦!不过,我不想大唐的军队,去亲手做这件事情。你……安排一下吧。”
秦霄会心而诡谲的一笑:“是,陛下!”
皇命传了下去,大军整顿,准备开拔过江。秦霄叫了一个心腹天兵,带给了李邵固一个牵系到数万人性命的口信:务必在半月之内打下平壤城。破城之日,但凡上过城楼的新罗人,一人不留,格杀勿论!不许掳掠,违令者斩!
李邵固是个聪明人,自然会明白秦霄话里的意思。‘但凡上过城楼的新罗人’,除了叛军,自然也包括了若干有可能帮助过守城的百姓。
至于谁上了城楼,谁没有上过。那就全凭他李邵固去判断了。而且秦霄说得清楚“不许掳掠”这也就表示,大唐地军队并非是惨无人道的在进行侵略,而是堂而皇之的清理门户,杀的都是叛乱之人。
这一条‘口信’送出去,契丹人死攻。新罗人死守。必定是两败俱伤。说不定就是十余万人横尸平壤的结果。秦霄也没有写下书信,而是以口信的方式去传达。这样一来,到时候死无对证,那些红口白牙的书生史官要口诛笔伐,自然也只能冲着李邵固去。苦就苦了李邵固这个契丹降将。就算明知道日后可能会有麻烦。也只能执行秦霄地命令。因为他十分清楚,秦霄与皇帝。简直就快是一体地了,而且眼下虽然名为‘御驾亲征’,实际的军事统帅仍然是这个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他只能毫无选择逆来顺受的扮演一回屠夫的角色!
借刀杀人了无痕!
秦霄办完这些事情,十足冷酷的扬起嘴角,微微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原来也会变得这样地冷血、狡诈甚至是残暴不仁。但转念一想,他又十分地心安理得了:老子好不容易穿越了一千多年来到大唐,可以亲手结果这个半岛上的棒子们,是一件多么爽快地事情!大唐的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么?这就是一群数典忘祖沐猴而冠的小丑。
贱人,自然是该死!
就算背负千古骂名又算得了什么!我秦霄。爽爽的办了想办的事情,这就足够了!
龙辇乘驾准备好了。李隆基一身戎装的端坐上去,五万大军开拔了,浩浩荡荡的朝鸭禄水而去。
秦霄骑着大马,悠然自得的跟在龙辇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隆基聊着天,心里就盼望着平壤地李邵固,快些送消息过来。
一路行军,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只是一到了晚上躺上床上地时候,颇的些孤单的秦霄,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那几个老婆。
前些日子,墨衣紫笛和玉环持月她们,都被送回了长安。临走的时候,紫笛可是哇哇的大哭不肯走,连墨衣都劝不住。秦霄没有想到,之前一直最喜欢跟自己绊嘴使性子的小姑娘,现在居然对自己这么眷恋了,这令他十足的感动。杨玉环还是当初的孩子天性,虽然秦霄已经许诺了和她成亲,但眼下并不太适合举行婚礼,秦霄说,等打完了仗,就回长安,给她举行一个最风光的婚礼。杨玉环既害羞又幸福,被哄得十足的听话了,她原本也十分的懂事,乖乖的跟着一起去了长安。李持月向来话不多,秦霄却也从她的眼神中品读出了一种不舍和依恋。
还有远在长安的仙儿、婉儿啊,一两年没见了,你们还好么?大头,妞妞……每每想到这些,秦霄心里总是暖暖的,恨不能插上翅膀飞。
思乡,思念亲人,就是每个当兵的必修之课。秦霄也不例外,他就盼望着早点打完仗,和这些将士们一起回到家人的身边,享受太平盛世的天伦之乐。对于那些挑起战事的叛军反贼,自然也就越发的痛恨。
反观李邵固这边,自从接到秦霄送来的密信以后,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死攻平壤了。平壤是高文简最后的赌本,他也很清楚的知道大唐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于是将城墙加高城门加厚,坚兵坚甲的死守。
契丹人和新罗人,在平壤城打得一蹋糊涂,每时每刻都有无数条性命结束。昔日里也算繁华的平壤城,宛如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般,仿佛睁眼就能看到飘飞的冤魂。
御驾亲征的大军,有些懒洋洋的朝平壤挺进,秦霄不断派出人和前方的李邵固联系。战事有些胶着,彪悍的契丹人攻城并不是强项,一时也没讨到太多的便宜。大军开拔十日了,一路绕山避水的晃荡,总算是离平壤城不到百里了。
李邵固派人送来信,说,平壤城高墙厚,极难攻打。请陛下再宽限几日‘必定攻破城池!’李隆基有些担忧的对秦霄道:“李邵固打得很苦啊。我们是不是派些人去帮一帮?李嗣业地步兵擅长攻城。要不让他带一万人去帮忙怎么样?”
秦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太赞成。打平壤李邵固就是立了军令状去的。现在我们派兵,一来是表示我们信不过他的能力,二来也让军令的威信受损。”
“军令状?”
李隆基疑惑道:“他什么时候立过军令状了?我的意思是,能尽快攻下平壤城,毕竟是好事。”
“他不是说过,要攻下平壤、砍下高文简的人头献给皇帝陛下当谢礼么?”
秦霄说道:“军中无戏言,这样的话就是军令状。而且我收到消息。就算是和他在一起地桓子丹率领地虎骑师。李邵固也只让他们在一旁观战。就算陛下派李嗣业带兵去,以李邵固的性子,也不会让李嗣业去攻城。”
“那怎么办?”
李隆基说道:“平壤是新罗的门户,第一个必须要攻坚的地方。总不能让一个平壤城,挡住我亲征的大道吧?”
“其实。具体形势是。只要打下了平壤,南下将会一马平川。”
秦霄思索了一阵。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也不加派兵将,只送给李邵固一些东西,算是帮趁一下。让他早早攻下平壤。而且……”
秦霄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他早点破城,在皇帝陛下来到之前搞什么大屠杀,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么?”
李隆基会心一笑:“好主意——可是,一件什么样地东西,就能帮他破城呢?”
“陛下请看。”
秦霄招了一下手,大声唤道:“石秋涧,你小子过来!”
石秋涧听到召唤。骑着马跑了过来,给皇帝拜礼。当初幽州危急、易州被围时。石秋涧绑了张九龄,私自带着本部人马驰援易州,被贬成了中候,八五八书房今天刚刚才从幽州赶来跟在秦霄身边,而且随军从幽州带来了一批火弩床!
李隆基见了石秋涧,心里也是高兴,说道:“是石将军!上次滦河谷大捷,你来献捷跑到吐血,如今身子好些了吗?”
“托陛下鸿福,末将已经好了,又能上阵杀敌了。”
石秋涧大声说道,随即看了秦霄一眼,嘿嘿一笑,自己脸都红了。毕竟绑架大都督、私调兵马这事,是秦霄给他压了下来,在张九龄那里讨了面子他才保住了一命地。要是皇帝知道了这事,今天可能就不会这么和颜悦色的对他说话了。
秦霄看了石秋涧几眼,转头对李隆基说道:“陛下,石秋涧从幽州带来了三百挺火弩床,专门用来攻城地。臣建议,让石秋涧带着这批火弩床,去帮助李邵固攻打平壤城!”
“原来是火弩床!好!“李隆基早早就知道这东西了,欢喜的道:“石秋涧,朕命你带两千步卒,带着三百挺火弩床前往李邵固麾下听用——告诉他,朕等着他的捷报,都等得不耐烦了!”
“是!”
石秋涧欣然领命,带着二千余人驾着车马就出发了。黝黑发亮的火弩床盖着草皮遮蔽,仍然散发出一阵凛冽的杀气,一路朝平壤而去。
秦霄心里只是一阵冷笑:李邵固,算你运气好,居然有火弩床来帮助你了。不过你的人现在可不能死绝了,我还要纵深千里一路杀到金城的呢!
亲征大军在离平壤一百三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就等李邵固的消息。
第三天,平壤大捷传来,三军震奋:李邵固让一直领军攻城地李为印撤了下来,亲自上阵,带领一批死士攻城,火弩床差点就将平壤城头轰平。直到昨天夜间,平壤城告破,眼下契丹铁骑大军已经杀进了城里,在进行最后的巷战!
李隆基自然是满心欢喜,喜掌大笑。秦霄让斥候再探,而且等平壤彻底地摆平之后,再让皇帝进城。毕竟是皇帝嘛,当然是安全第一了。
所谓的摆平,其实就是留点时间,让李邵固大开杀戒!
一连三天的时间,平壤那边连连飞马奏捷。李邵固率领人马杀进了平壤里,在巷战中连连获胜。高文简带着最后一批亲信,死守都督府。
李邵固亲领一批勇士杀进了都督府,与高文简阵前对敌,将他亲斩于刀下!
高文简的人头,也被高高的悬到了平壤城上,满城皆惊。新罗人已经完全失去斗志,任凭李邵固开始了一场大屠杀。
新罗军兵,自然是一个不留;百姓中的精壮,也被杀了不少。三天的时间,平壤城里就是一个大屠杀场。随处可见堆起的死人堆。李邵固十分聪明的将尸体早早处理了,集中掩埋了起来。
秦霄估摩了一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建议李隆基率军开进平壤。
此时的平壤城,已经有了近十万死尸。契丹人、新罗人,四处都是他们的埋骨。这一场血与火的洗礼摧残后,这座原本有二三十万人口的城池,几乎就要变成一座死城。
秦霄的心里,只感觉一阵血淋淋的快感。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470章 新罗终曲
平壤城,近在眼前。
秦霄陪着李隆基走下了车儿,缓步朝城池走近。先锋虎骑师和契丹铁骑,在城外布成了大阵势,吼声震天的迎皇帝宝驾。
李隆基心中如同潮水般澎湃:这就是平壤城!当年太宗皇帝也没能将这里攻下,我却将这一片土地踩到了脚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万大军和平壤城投降的百姓,一齐拜倒在平壤城外,呼声如潮。
重云尽褪,飞鸟惊绝,声势滔滔,如惊涛雷滚。
李隆基走上了高高的云台,俯视着跪倒在脚下的万万臣民,心中激动万分。受万人拜谒,他其实经历过不只一次两次了。可这一回,他偏偏感觉非常的不同。那种空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这种感觉,比那天收到了滦河谷大捷的捷报,还要来得更加猛烈!
李隆基情不自禁地展出双臂向上抬起,有些嘶声的大声道:“大唐万岁!”
数万万人,跟着一起大呼起了‘大唐万岁’。
秦霄是唯一跟着李隆基上了云台的人。他清楚的看到,李隆基的眼中,似乎就有泪花在闪烁。声音里,也有了一丝的颤抖。秦霄理解他的心情。作为一个皇帝,没有比征服一个国家更舒坦和激动的事情了。攻下了平壤,新罗王国九成左右的兵力尽告覆灭,就已经相当于是崩塌了。
接下来,就是一些祭祀的活动,一直持续到了入夜时分。
皇帝忙着祭祀,秦霄就安排起了城防和戍卫。虎骑师和契丹铁骑这些骑兵被安排在了城外驻防,万雷的水军登了岸,做为后勤兵管理粮草。秦霄则和李嗣业带领二万步兵进驻平壤城内,护卫皇帝安全。原来的安东都护府府院,临时装点了一下,充作了皇帝的行宫。
皇帝车队在天兵近卫的护卫下,开进了城内。李隆基坐在车上四下环望,入眼都是跪在地上的新罗百姓和大唐的士兵。虽然鲜血尸体都被清理过了,空气中却仍然飘着一丝明显的血腥味。城头之上被轰炸过的痕迹相当明显,还有一些箭支没有拔去。
李隆基暗自轻轻感叹:帝国的荣耀,每一份都是那样的来之不易。如果不亲自到这样的地方走走,又怎么能理解将士们是如何舍生忘死为国捐躯的呢?那些朝堂之上的坐谈客,张口礼仪闭口仁孝,又有几个真正理解,就算是真正的太平盛世,也是用人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入夜。李隆基在行宫为众将摆宴庆功。李邵固作为最大的功臣,被赐了上座,和秦霄同桌共饮。
美女歌舞,丝竹管弦,自然一个也不少。李隆基兴致颇高,频频对众将赐酒敬酒。
秦霄一边慢条斯礼地吃喝,一边轻声对身旁的李邵固说道:“杀了多少?”
李邵固瞟了一眼正在大声欢笑喝酒的皇帝,不动声色地轻声道:“四万新罗大军,一个不留全宰了。上到城楼帮助守城的精壮杀了近八万人。十二万人,已经集中处理埋下了。”
秦霄冷咧一笑,不再说话了。只在心里想道:杀得好啊,杀得好。怎么说,也算是给阵亡在榆关、士护真河的将士们报了仇,给瀛州的百姓报了仇了。十二万精壮被宰……新罗人,还不就此趴下更待何时?李邵固啊李邵固,你还真是个杀人魔王,比我秦霄牛多了!
酒宴散后,李隆基自然是将秦霄留了下来,又要跟他拼棋。秦霄见李隆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抚了他的兴趣,只好作陪。
李隆基满面红光精神爽,咂着嘴说道:“打了胜仗的感觉,真是太爽了!当初我在长安接到捷报都激动得不行了,现在亲眼目睹了现状,才知道那远在战场千里之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这种感觉的。比过年过节还要高兴。”
秦霄微笑不语,心里暗自道:要是你看到了战争现场的惨烈和战后的残骸尸体,就不会有这么爽了。一场胜利要死多少人你知道么?
李隆基一边下棋,一边仍然兴致勃勃的说道:“平壤被踏平了。眼下只要长驱直入的下了金城,新罗全土就能彻底平定了!”
秦霄仍然没有说话,只顾下着棋。
李隆基这才发现了一点异样,奇声道:“你怎么不说话?你这个大元帅,不是应该比我更开心么?”
“是啊,我当然开心了。”
秦霄说道:“不过,我正在思量,大唐的皇帝真的有必要亲征到金城去么?”
李隆基微一皱眉:“什么意思?”
秦霄微微笑道:“我的意思是,金城应该不用我们去打了。你想想,高文简是新罗权臣,霸占了兵权将新罗王架空。他造反,未必就是新罗王的意思。或者说,就算是,新罗王也不会承认。所以眼下,金城根本不用打了,可以传檄而定。”
“传檄而定?
李隆基一皱眉,也陷入了沉思,然后徐徐说道:“有道理……新罗九成以上的兵马都被消灭干净了,再要跟我们打,只是以卵击石。新罗王金兴光,在我印象之中倒是个老实本份的人,而且并不笨。这些年来他年年上贡从来没有含糊过,由此可见,他这个被架空了的新罗王,还是不想背反大唐的。现在我们剿灭了高文简,他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可能谈不上,但马上跑来投降,可是极有可能。”
秦霄笑了笑说道:“如果他没有发疯的话,就不会继续负隅顽抗,那将会和高文简一样的结果。眼下明明有个台阶可下让保住性命免去战火,我想,他应该不会不知道。”
“明白了。”
李隆基一笑,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给金兴光一个台阶下?”
“对!”
秦霄果断地应道:“发一道檄文到金城,历数高文简的罪状,和我大唐誓灭叛臣的决心。新罗王金兴光,必定率众来降。到时候,就不必大费干戈的跟他们杀来杀去了。派一支大军进驻金城,一切搞定!”
“有道理,就这么办!”
李隆基兴奋地搓了槎手,连连说道:“我就不信了,他金兴光能蠢到那份上,大唐给他一条活路他不走,非要打这场必输必死之仗!只要他投降,我就不杀他,也不搞什么大屠杀了。以胜谋和。哈哈!好主意啊!”
秦霄看着李隆基一副喜滋滋的样子,微微笑了,心里暗自道:李邵固,你这辈子就甭想回突厥了,乖乖的在新罗给我守着吧……
平壤大战一个月后。
不出秦霄所料,新罗王金兴光,带着所有的王族宗嗣和残余的万余兵马,到平壤城来请降了。兵马自然是都被除了武装暂时关押了起来,新罗王也被‘请’到了皇帝行宫内。
李隆基身着衮冕皇袍,高高在上满副威严的瞪着金兴光。
金兴光四十余岁,生得有些肥胖,略略透出一副病态。只见他将王袍脱了去,只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用麻绳将自己捆缚起来,跪在堂前头也不敢抬起。
李隆基看着金兴光这副样子,满意的冷冷笑了笑,沉声道:“台下何人?”
金兴光的身子微微一抖,颤着身子用不太流利的汉话说道:“罪臣金兴光,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哟,这不是新罗王么?”
李隆基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道:“你胆子不小啊!居然率众反叛!你可知道,我大唐律法里,反叛是十恶罪之首,你居然也敢干这样的事情!你难道忘了,新罗是大唐属国,当尽人臣之礼。你这样反叛,就是悖逆律法祖宗,万死不可偿其罪!”
秦霄就全副披挂地立在一侧,听着李隆基这几句吓死人的话,看着金兴光一阵发抖的样子,一阵畅快的冷笑。
金兴光趴跪得几乎全身挨着地了,哆嗦的道:“陛下明鉴!逆贼高文简借助原突厥可汗默啜的帮助,篡夺了新罗实权,掌握了天下兵马。罪臣……罪臣无能,根本无法节制于他。而且他反叛的时候,罪臣全无所知,也无法进行劝阻!当罪臣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高文简兵败榆关退守平壤了。当时罪臣就带着全部家小从金城出发,誓以死明志,不与j人高文简为伍!今日得幸皇帝陛下亲征剿灭了高文简,罪臣心中快慰,于是自缚前来请罪。肯请陛下降罪赐罪臣一死!”
“呵,你还是来求死的?”
李隆基一声冷笑:“金兴光,朕是大唐的皇帝,难道还要你教我该怎么做事么?你该不该死,自然还有大唐的律法来裁处,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刚才你所说的,也就是一面之辞,朕暂时无法信任。朕要将你押解到长安,让大理寺定处!”
金光光趴在地上,喃喃道:“罪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心里清楚,李隆基将他绑到了长安,他这辈子是别想再回来了……新罗,就这样彻底地葬送在他手里了!
秦霄看着金兴光被几个兵士拖了下去,心里一阵痛快,暗自想道:这一刻,就是历史了。新罗的王,被大唐的皇帝塞进了囚车带去长安……开始消失吧,棒子民族!
秦霄看向李隆基,只见他眼神里也满是自豪和爽快。
二人会心一笑,心照不宣。
新罗王率王族投降的消皇,瞬时传遍了三军和平壤城,众人无不惊愕,新罗的许多百姓都开始哭天抹泪哀号国破家亡。
秦霄铁冷着心,不为所动,心里想道:历史从来就是这样的。沉重,血淋淋。每一次褪变,都是很痛的,也是必然的。
事情演变到了这份上,秦霄当机立断对李隆基建议道:“现在,要马上向新罗派驻军。我建议,以副帅李嗣业为主战,李邵固为副将,率兵三万,进驻金城;平壤这里,以桓子丹为军将,李为印为副将,率兵两万镇守。”
李隆基虽然听出了一些意思,但仍然问道:“那我呢?”
秦霄微微的笑了笑:“你身为皇帝,怎么为了新罗这一块弹丸之地久久停留?想来现在已经是七月,你离开长安也有快半年了。是时候回去了。”
李隆基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呢?”
“我当然跟随皇帝陛下一起回长安了。”
秦霄笑道:“你之前不是还说过,让我和姚崇等人处理新罗的善后事宜么?他是当朝阁老日理万机,自然不能来新罗。那只好我去长安了。”
李隆基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得反问道:“你要是去了长安,新罗、辽东这里怎么办?”
“很好办啊,这里有的是人管事。”
秦霄十分轻松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也没处理什么事情,但这边照样运行得有条不紊。于是我算是想清楚了,我秦某人,并不是不能少的。幽州有姜师度,饶乐和松谟有张九龄,营州有宋庆礼,金梁凤去了渤海国。各路驻军现在都安排得很妥当,将领一流,训练一流,战斗力天下无敌。大唐东北这边,已经是安如磐石。唯一还有点变数的地方,就是新罗。但有李嗣业和桓子丹在这里带兵驻守,相信短时间内问题不大了。只要回朝商议出了一套妥行的方案来治理新罗,那么,一切就都搞定了。”
李隆基满是有些不解的看着秦霄,疑惑道:“你怎么……突然一下想要离开辽东?我记得前不久,你还说过要打完了新罗提兵北上,解决靺鞨,彻底消灭突厥的?”
秦霄笑了一笑,说道:“就算是我回了朝,这些事情一样可以办下来么。张九龄和金梁凤,完全可以办成这些事情。用不着我再亲力亲为了。”
李隆基也笑了,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好吧,过几天,我们一起回长安!”
秦霄十分轻松地笑了起来:“那……微臣就多谢陛下了!”
李隆基呵呵地笑:“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忙累了一两年,也是时候让你歇歇了。再者,你也想你的老婆孩子了,不是么?”
“呵呵,可不是么!”
秦霄也哈哈大笑起来。二人互递一个眼神,心照不宣的各自一阵轻松。
第七卷 盛唐风流 结局篇(1)梦里长安,绝世温柔窝
八月金秋,月圆如盘。
已经喝得七八分醉了的秦霄仰起头,举杯对着月亮举了举酒杯,心中喃喃说道:“仙儿,婉儿,我的好老婆、好孩子们,今日是中秋月圆之夜,你们也像我一样的对着月亮寄送着思念么?我分明的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和温暖,透过月光渗进了我的心里……”
身后的李隆基呵呵一笑:“想不到啊,睥睨千军杀人如麻的大元帅,居然也是一个这么浪漫的男人!”
秦霄笑了一笑也不去搭话,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李隆基也拿了一杯酒站了起来,踱着步子走到了秦霄的身边,仰头看月轻声说道:“大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么?”
“当然。”
秦霄微笑,说道:“再过四五个月,就十年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啊!当时,我们都还不到二十岁。我呢,就想着当个武状元了出风头;你呢,整日诗辞酒画鲜衣怒马。有谁能想到时隔十年之后,我们能在新罗的土地上举杯对饮?”
“错了。”
李隆基笑道:“现在都已经过了辽水,快到榆关了。这里,已经不是新罗故土,是我大唐境地喽!”
“哦?呵呵!我还真是有些糊涂了!”
秦霄笑道:“想来从平壤出发都快一个月了。看到辽东这一带安定无事,我这颗心也算是放下来,可以放心离开了。”
“嗯,我看着也挺放心的了。剩下的这五万大军,就交给郭知运吧。等过了榆关,我们就能加快速度赶往长安了。”
李隆基说道:“我看你。还真的是归心似箭啊!”
秦霄呵呵的笑了笑,眼睛都眯起来了。想想临行时的情景,还真是感慨挺多的。李嗣业和桓子丹这样的亲近之人就不用说了,就差抱着秦霄地大腿不让他动身。数万唐军将士,尤其是虎骑师中军将士们,更是依依不舍不让秦霄离去。就连李邵固和李为印这样的契丹大将,也舍不得秦霄离开。一个送别宴,却是开了三次才算让秦霄脱了身。
军人,热血男儿啊!一起过命的交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在战场上流血也不流泪的汉子们。包括秦霄在内,也因为这一场离别个个哭得像孩子一样,有时还抱着头痛哭。李隆基亲眼目睹这些场景,也是感慨得唏嘘不已,陪着掉了许多感动的眼泪。
临行之时,秦霄对李嗣业和桓子丹交待了又交待,一定要恪尽职守不能有丝毫懈怠。居安思危练好兵马,另外还要随时做好准备还要北上打硬仗狠仗的。除此之外。秦霄将李光弼这个新收的义子,也交给了桓子丹。
秦霄对桓子丹说道:“当年你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也就只比你大几岁而已。你却尊我为师父长辈。如今,我也将李光弼交给你。这孩子。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军人。记得,好好调教他,就像我当年对待你一样。等他到了十八岁。就让他去考武状元。考不上,就不要来见我秦霄!”
这席话。是秦霄当着李光弼和桓子丹二人说地。小小年纪的李光弼将这些话记在了心坎儿里,暗暗的卯足了力量。朝心中那个辉煌的目标努力而去。
边关,战场,是最煅炼人的地方。如果将李光弼带回长安,难免被那里奢华富丽的气氛感染,因为秦霄自己的关系而变得容易出头,从而变得懈怠和懒散。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如果一直将他放在军队里煅炼,一个本就基础不错地孩子,那就容易成才了。
这也算是完成了李楷洛的心愿了吧,那个在李光弼八岁的时候就把他塞上马背地男人……也为了秦霄心中那一个心结:李光弼,本就该是大唐的名将么!既然他遇到了我秦霄,只应该变得更出色才对!等他凭着自己地本事中了武状元,我再给他更多的煅炼!
李隆基也喝得有点多了,轻晃了晃头,徐徐吟诵道:“边服胡尘起,长安汉将飞。龙蛇开阵法,象虎振军威。诈虏脑涂地,征夫血染衣。今朝书奏入,明日凯歌归——大哥,这首诗我在肚子里装了好久了,每个字可是都斟酌了仔细的。怎么样?”
“还行,比我作地强。”
秦霄笑了起来:“我已经不作诗好多年,不会这门手艺了。”
李隆基鄙夷的道:“我最恨地就是你装逼了。那个什么‘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先天下之忧而忧’还不都是你的杰作?不过说来也怪,你平常一点也不像是能作出这种诗句的人,更不喜欢咬文嚼字。你老实交待,是谁帮你捉刀代笔地?”
“哈哈,我的秘密武器怎么能告诉你?”
秦霄大笑起来:“我还会别的呢,听着: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隆基瞪大了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后来忍不住击节叫好:“好、好啊!真是好豪气,好气魄!好一个‘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来,大哥,就为这诗。这豪气,咱们再饮五大斛!”
秦霄哈哈的笑,和李隆基碰了一下杯子,一仰脖喝下了一大杯,只在心里想道:李白啊李白,你可别怨我……我不知道你现在多大年纪,还会不会像历史上一样的出现在我大唐,成为一代诗仙。但你这首《将进酒》我就不好意思先借来用用了。到时候你再吟出来,可就是盗版了哦!怪就怪。你这首诗实在太对我秦某人的胃口了,多少年前背下的,现在还能记得一字不漏!
不出秦霄所料,李隆基这个酷爱诗辞曲艺的人,马上将秦霄刚才吟诵的这首《将进酒》写了下来,居然也记得一字不差!他反复的吟诵,不觉又哈哈大笑起来:“绝品,绝品啊!”
秦霄在一旁讪笑:这人要疯了!
数日以后。李隆基和秦霄带着余下地五万大军,开拔开到了榆关。
守关大将、新任左骁卫大将军郭知运大摆阵势接到。
李隆基当面表扬并赏赐了郭知运,封了一个国公。将五万大军交给了他,让在担任了辽东道游戈使。隶属于幽州大都督张九龄麾下听用。
大唐东北一带但有兵事兴起,他就左右驰援。郭知运善于打这样的长途奔袭的狠仗和硬仗,秦霄这也是量才取用然后向皇帝进谏的。
皇帝车驾在榆关逗留了一两天。秦霄在虎骑师当中选了一千人做皇帝侍驾和开路先锋,加上邢长风率领的五百天兵。一起作为皇帝御前侍卫护送去一路长安。李隆基在军队里混了这么一段时间,看似也比较喜欢军旅中的一些气象和习惯。大部份的时间都是亲自骑马奔腾,也没有大打排场的鼓躁而行,只是一路轻骑奔腾的轻装上阵,行径速度极快。
李隆基也想早些回长安处理国政,于是一路没有太多停留。甚至有些州县出迎的排场也扑了空,皇帝车驾直接绕着道儿跑了过去。
出榆关,到幽州,离辽东,到了河北,正到了九月鹰飞的时节。
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唐北方的边境总是处处飘起狼烟,刀兵四起。
可是今年,却是出奇的安静。只见到大唐的雄兵在边关威风赫赫的练兵讲武,边关线内的大唐百姓们高枕无忧的收割着秋天地果实。
李隆基和秦霄取道太行山,途经了并州和璐州,到后来李隆基自己也干脆换成了一身铠甲。一路人马不露形迹也不招摇的过了黄河,到了东都洛阳之外。
直到这时,李隆基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对秦霄说道:“不容易啊!从新罗到东都,可是有好几千里地。我们也走了一两个月了。眼看着就要到关内了,激动么?”
“还行。”
秦霄笑了一笑,却掩饰不住内心地激动,对李隆基说道:“别的没什么,我现在特别想回家泡到那个大澡池里,将这一身酸臭洗个干净!”
“我很好奇啊!”
李隆基坏笑起来,轻声说道:“你回家后地第一夜,会让哪个女人侍寝呢?”
“咳,这个……”
秦霄故作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说道:“当然是李持月了!”
“虚伪!”
李隆基大声笑骂起来,拍着马儿朝前奔去:“快走吧!家中的美人儿,可都等得不耐烦喽!”
秦霄也哈哈的笑了起来,拍马跟了上去。千余骑跟在他们身后,健步飞腾。宽宽的官道之上,行人车马全都十分自觉地退避三舍,一路畅通无阻。
东都,洛阳!
当年,还有一个名字叫‘神都’!
秦霄心中感叹道:洛阳啊,一如昔日的壮观磅礴!这里埋葬着我地恩师,我秦霄来到大唐后最大的恩人;有一代女皇武则天建起的明堂和白马寺,曾经是中华的首都;曾经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见证过我和上官婉儿的离别……多少传奇多少故事,都宛如沧海一粟,却又历历在目。
离洛阳近了,李隆基却取了小道没有经过洛阳城。他想一口气赶到长安,不想在洛阳多作停留。秦霄明白他的用意。要是知道了皇帝到了东部,长安的禁卫军、王公大臣之类的人又要迎驾跑到五百多里外的东都来。李隆基眼下也和秦霄一样归心似箭了,那样一闹,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长安。
三日以后,长安城外十里道亭驿站。
李隆基和秦霄纷纷勒住了马,秋高气爽,此时已经能够看到长安城的轮廓。
二人相视一笑,纷纷轻松的吁了一口气。
终于到家了!
长安!秦霄不由得一笑。心中暗道:每次离开这里,再回到这里,总是有着不同的感慨。第一次踏进长安的朱雀大道地时候,我还是个十足的愣头青,就在那一次,我遇到了李隆基……十年来,我几经沉浮几经兴衰,在这个盛世的都城里,留下了太多的故事,太多的辛酸和感动。太多的幸福和快乐。我的人生,注定了要在这里演绎,永远也无法与它割断联系。当我远在冷月边关的时候,曾无数次梦到这座消失在历史中、却深印在我脑海里的大唐都城!这里,有我的梦,我地爱,我的恨,我的一切!
宛如梦幻!
瑰丽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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