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盛唐风流武状元第146部分阅读

      盛唐风流武状元 作者:未知

    ,并能反攻过来……我大唐百余年的历史中,能与你相比的,也就只有太宗朝的李靖了。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秦霄听罢这席话,心里却是一阵突突的跳了起来:他把我和李靖相比,是不是暗示也要我放聪明一点,效仿李靖主动退居二线?……于是马上说道:“我哪里能和李靖相比,他是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更能难可贵的是,他终其一生,忠心耿耿没有犯过什么过失。我……还是差得太远了一点。”

    “你不比他差。”

    李隆基眼睛里一阵流光溢彩,静静的说道:“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是一个贪恋荣华富贵的人。你有一颗赤子之心和满腔的抱国热忱。从这一点上看,你就是李靖,甚至是还超越了李靖。因为,李靖是一名出色的军事统帅;而你,更有经国济世之才,有着深谋远略和超乎常人的政治眼光。”

    秦霄无奈的微笑:“太过奖了。其实……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类型也不同时代的人,没有什么可比性。”

    心里寻思道:说了这么多,绕了这么多弯子,到底想说什么?

    李隆基顿了一顿,从怀里拿出那枚铜钱放到了棋盘上:“大哥,还记得这件儿东西么?”

    一声‘大哥’,叫得秦霄心里一阵颤悠。看着棋盘上那枚有些磨圆了边儿的铜钱,正是自己当初和他结义时,送给他的信物和凭证。

    “当然记得……”

    秦霄语调深沉的悠然说道。然后,他伸手入怀,拿出了那个包着玉佩碎片的布包,也放到了棋盘上,满是愧疚的说道:“只是可惜,你当年送给我的这块玉佩……已经被打碎了……”

    李隆基微皱了一下眉头,缓缓伸出手拿起了那块布包,拿到了手上。一层层的揭开了包得细细的布层。看到了粉碎的玉佩残片。

    李隆基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灼灼的看着秦霄,沉沉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块玉佩是怎么打碎地?”

    秦霄有些悴不及防,以为李隆基生气了,不由得有些发愣地喃喃道:“这……”

    李隆基猛一握拳,将那块布块紧紧握在手中,突然提高了一些声音。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初士护真河一战,你破釜沉舟报定了必死的信念,要与契丹人决一死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块玉佩,是你被敌人击下马时。被打瘪的明光胸甲震破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缺粮少物,甚至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战马来取肉,也要誓死撼卫大唐国土的完整!”

    李隆基越说越激动,居然站起了身来,像是痛骂一样的指着秦霄,厉声大喝。而且还来回急躁地踱起了步子,绕着圈儿指着秦霄痛骂。

    秦霄听着李隆基连珠炮轰炸一般地怒骂,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当初那场大战的惨烈景象。心里也一阵激动了起来。只感觉一股十分厚重的东西堵到了自己胸间和喉间,都要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的坐在那里。

    李隆基痛骂了这一长串,长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悠悠的吟道:“北风吹彤云,彤云飞白雪。白雪乍回散,彤云何惨烈。未见温泉冰,宁知火井灭。表瑞良在兹,庶几可怡悦。”

    秦霄不由得一愣:还吟起诗来了?

    李隆基依旧坐回了短几边,眉头紧皱的看着秦霄,深沉而感伤的说道:“大哥,你为了大唐的天下,为了我这个当皇帝的弟弟,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在边疆浴血厮杀。我已经没有言语,可以表达对你的情感,和整个大唐王朝对你的感激之情。”

    秦霄心里猛一悸荡,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李隆基,缓缓的拱起了手,沉声说道:“陛下,这都是为臣为将的人,应该做的!为将者,驰骋沙场马革裹尸还,是毕生最大的荣耀和心愿!我秦霄承蒙天子鸿福得上天庇佑,居然还活到了今天,就有决心继续为大唐效忠——大唐天下巍巍王朝,是几千年最强盛和繁荣的王朝。我秦霄若能尽上绵薄之力为大唐王朝添砖加瓦,虽死无憾!”

    说罢,一俯身,重重的拜倒了下去。

    李隆基的眼泪,就从眼角流了下来。

    场面顿时变得静静的,唯独听到蜡烛轻轻燃烧的劈叭之声。

    半晌以后,李隆基轻挥衣角抹去了眼泪,走了过来,将秦霄扶起,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哥,你这人真的很奇怪。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每和你到了一起,就会变得这样的感情用事。我已经有两三年没有流过泪了,但是今天……哎!”

    说罢,自己也尴尬的呵呵笑了起来。

    秦霄也呵呵的笑:“因为,你始终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阿瞒,你是个性情中人,是个重感情、重情义的好男儿。不管你是阿瞒,还是当今的天子。在我秦霄的眼中,你永远都是我的那个好兄弟。”

    “嗯,好兄弟。”

    李隆基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拍到了秦霄的肩膀上,眼神认真而热切的看着他,说道;“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有顾虑,担心自己功高震主,担心我会猜忌于你,担心又像当年一样,你要落个卸甲归田甚至是卸磨杀驴的下场,对么?我记得当年在长安,就是太平公主的事情结束以后,我在挽留你不要弃官时,说过一句话。我说: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不猜忌你,永远的信任你。这句话,今天我仍然说得起。我之所以来新罗……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用意。”

    这几句话,说得贴心贴腑,秦霄心里的那块大石也缓缓的放落了下来。细细一思索,突然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想……御驾亲征新罗?”

    “不错!”

    李隆基斩钉截铁的果断说道:“太宗、高宗都先后征讨了高丽。而今新罗叛乱,我没理由不亲自征讨新罗。记得太宗当年这样解释征高丽的原因,那就是,这块地方,始终都会是大唐的心腹大患。为了给子孙去祸,必须要将它彻底的平定。如今它造反了,不正是自寻死路么?”

    秦霄听得一阵豪情大起,凛然说道:“陛下亲征,微臣甘当先锋,策马横刀冲在最前。谁敢阻挡我大唐麾旌者,一律夷为平地,杀无赦!”

    “好!”

    李隆基也是兴奋的大声道:“你我兄弟,早该有一天并肩作战了——大哥,这一次,就让全天下人一起来见证我兄弟的威风!见证我大唐的国威!”

    说罢,就伸出了一只手,和秦霄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二人眼神相对,不仅仅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信任与豪情,也都有一种解开了心结的快意和轻松。

    秦霄的心里寻思道:他终究是皇帝,所思所虑,永远比我要高明和稳妥。御驾亲征,来打一场必胜之仗,不仅可以为皇帝赢来威信和荣誉,也没有削去我的权力,更不会伤到谁的利益。

    李隆基,你的确变了。变得理智而成熟,难得是的,仍然还是那样的重情重义。这或许不太像一个皇帝的样子。但是眼下,你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好皇帝,更是我秦霄的好兄弟!……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464章 真性情,精彩人生

    秦霄怔怔的看着李隆基,他正像个细心的小女子一样将玉佩的碎片摆到了一起,重新凑成了一个整体,然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却差点成了我最好的兄弟的陪葬品。”

    李隆基,就这样满怀深情的轻抚着拼凑起来的玉佩,有些酸楚的轻笑了一声,抬眼看向秦霄,说道:“我说你……怎么能那么拼命呢?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仙儿、持月还有婉儿她们交待?还有墨衣紫笛,还不杀了我给你报仇?还有那个没过门儿的玉环……”

    秦霄呵呵的笑声打断了李隆基的话,他说道:“上了战场,谁还能想这些。我当时想的就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得赚。要是我这个当元帅的都怕了,将士们还会拼死力么?那仗也就没法儿打了。我不仅仅是仙儿她们的男人,是你的兄弟,更是大唐的元帅和皇帝的臣子。不舍弃自己的一点东西,怎么能顾全大局?所幸,我运气总是这么好,没死成,呵呵!”

    “也幸亏你没事啊!”

    李隆基有些后怕的说道:“我现在想起来,心里都有些慌。我几乎不能想象,你在士护真河那一仗中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该如何去面对……听到士护真河一战的消息后,我马上让万雷带着水军杀过新罗来了。当时还不知道你已经守住了营州在反攻新罗了。我就想让万雷来个围魏救赵,减轻一点你那边的压力……没想到啊,你的能力,总是这样出人意料。呵呵,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在这之前,我最先收到了瀛州和易州的急报。当时我马上让邢长风带着五百天兵御率亲卫,日夜兼程六百里杀到了易州,好歹击退了那些该死的新罗人。天可怜见,紫笛和玉环没事。我这才放心了。”

    秦霄也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说道:“我说嘛。万雷告诉我,有一股‘人数不多却极其骁勇’的人救下了易州。我当时就猜想,应该是大唐的天兵。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你派去的御前亲卫,呵呵!”

    李隆基也呵呵的笑了起来,就像少年时一样地灿烂的笑。有些得意的说道:“看来这一次,我算是撞着做了一件好事了。当时我在并州祭完祖后,准备到河北黄河一带看看治清的情况的。没想到,就听到了瀛州被袭地事情。冀州离青州近,我就马上给万雷下了圣旨,没想到他到好,先提兵朝瀛州出发了。估计我的圣旨也是到了瀛州才追上他的。这个人。不错。反应快,懂得活学活用。府兵制的弊端就在于调动不便应变能力不强,他却在这个非常时刻克服了这样的毛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万雷。也是你的门生吧?当时圣后朝地时候。你从荆州调上来的?”

    “是我调上来的。”

    秦霄笑了一笑,说道:“但谈不上是我什么门生吧。都是为皇帝和大唐效忠的将军臣子。”

    李隆基颇有些感慨地说道:“你不错啊。真地很不错。和你一起出道或是你调教出来的人,现在都成了大唐地栋梁之材。李嗣业,这不必说了,东北猛虎;田珍,虽然你们后来的共事不多,但当时也是和你一起上来的,现在担任了皇城南衙都督,十分称职;程伯献,北衙都督;为国捐躯的李楷洛。破格提拔的杜宾客;你一力培养的邢长风、郭子仪、桓子丹,包括现在你引荐要上任左骁卫大将军的郭知运。全是一等一的人材啊!甚至是张九龄、姚崇、张仁愿、高仙芝这样的顶梁大柱,李邵固、李为印、李大酺这样归降而来地异族首领,也受了你很大的影响……大哥,要说整个大唐,有一半地天空是你撑起来的,这句话,可是一点也不为过啊!”

    “啊!”

    秦霄不由得惊了一惊:“你这话可别说!我现在就担心我名声太大,人际网太宽了。你要再提起这些话,我可又要回乡下当农民去了!”

    李隆基呵呵的笑:“你我兄弟,心比日月。清者自清,有什么好猜忌的?我李隆基要是猜忌你,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到长沙去找你,更不敢在桔子洲头立什么欺世盗名的‘丹书铁券碑’了。因为我从最初就知道,你有一颗军人的忠诚之心,和一个国士的赤子之心。你对国家和民族的忠诚,不容怀疑。你的诚意,更是不容亵渎。今天我们兄弟可以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秦霄真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又何必等到今天,又何必等到我李隆基登基上位的时候呢?”

    秦霄顿时骇然,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他这话的意思,是我有这个能力,只是没有这个心思罢了?卧榻之侧岂容猛虎酣睡,皇帝也是人哪……看来,我真的要改变一些东西了。我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了朝那个方向走去。

    李隆基转头看向秦霄:“怎么不说话了?你又生疑了?”

    “哦,不是。”

    秦霄深吸了一口气:“你的确是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说实话,我都没有你想得那么深入。我秦霄这十年来,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得就像是做梦一样,连我自己也认为不是真实的。我也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吧。不管你如何信任我,事实就是,我秦霄的存在,的确是对皇权的一个莫大的危机,对么?大唐的天下,从极西到极东,从极北到极南,从边镇到朝堂,到处都是我的朋友、亲信。我只是一个臣子,居然无形之中就有了这样的势力,这是不合理的……所以,等打完了新罗,你还是放放我回长沙种田去吧!”

    李隆基渐渐的皱起了眉头,略有些怒意的瞪着秦霄看了许久。

    秦霄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李隆基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的心里也是这样的想法。实不瞒你,在长安的时候,许多的人都对我说起了这件事情。他们对我说,你秦霄的势力太庞大,威望太高了。且不说辽东这里你是振臂一呼亲者云集;就是在江南、陇右这样的地方,也多是你的支持者。他们说。你这样地人,无论是领军在外,还是坐堂在朝,都是弄权把政的大隐患。”

    秦霄无奈的苦笑:“所以……我的存在,是不合理的。你如果当真是为我好。就放我回田园吧。这一次,你不能骂我自私。因为这样做,不仅仅是顾全我一家子,更能顾全到你这个皇帝地威仪,和大唐皇权的稳定。”

    “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李隆基有些气愤的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事情偏偏就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我,包括那些说出这种话来的臣子。明明都知道你秦霄是赤胆忠心为国效忠,却要做出这样的选择!这太不公平了!”

    秦霄咧嘴一笑,认真的看着李隆基,悠然说道:“阿瞒。相对于整个大唐。相对于普天之下亿万的百姓,我秦霄地这一点点虚名又算得了什么?其实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我只想带着老婆孩子,捉弄几亩薄田,过上有钱人的舒坦日子,这就能心满意足了。如果你将天下治理得好,我这样的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朝堂之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啊!国家真地强盛了,自然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唐地军队里。又何必再需要我这样的杀人魔王?你说呢?……”

    李隆基眉头一皱,有些凄然地说道:“为什么,你总能将你自己的事情说得这样的轻描淡写?你难道就没有野心,没有报负么?你就甘心于自己沥尽心血创下的功绩被人忽视,忍心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虎师军队交到别人的手中?”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

    秦霄轻松的说道:“在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挺身而出了,做了一个臣子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我对得起大唐和大唐地百姓,对得起皇帝兄弟,也对得起自己了。多少年后,我扪心自问,也会无愧无心的。权利与名声?这样地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精彩的活三辈子,我已经很知足了!”

    “三辈子?”

    李隆基惊讶的重复了一声,同时发问。

    “是啊,三辈子……”

    秦霄满面复杂神色的深沉微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其实,在我九岁那年,我就是个死而复生的人了;我的身体里,本不该是现在这个灵魂。也就是说,在那一年,我就死了,然后又奇迹般的借着这副身体,重生了。然后士护真河边,我又死过了一次。现在,已经是我第三次为人了。一个死过了的人,自然明白人这一辈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不是荣誉,也不是金钱,而是用自己的真性情,去过完这一生。我秦霄骨子里,就是一个血性肝胆的军人。我在朝堂上不顾后果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是成是败无怨无悔;我在战场上杀过人,舍过命,浴血奋战过,痛哭流涕过;我酣畅淋漓的享受了亲情、爱情、友情;我憎恨,我深爱,我拼搏,我放弃,我一直都十分率性的活着。我有最好的爱人和兄弟,有最好的战马和宝剑,吃过最痛快的肉,喝过最好的酒,杀过最多的人。我虽然还不到三十岁,但我的人生,真的很精彩很精彩了。我无怨无悔,我问心无愧。学得文武才,贷与帝王家。用我残躯为大唐盛世添砖加瓦,我做到了,更做到了敢爱敢恨,率真而自我。我也再没有什么奢求。能够平静的陪着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过完下辈子,此生足矣!你愿意……满足我的这个愿望么?”

    秦霄如同吟诗一般,悠然而又深沉的说完了这段话,脸上一直挂着温馨而自豪的微笑。

    李隆基听完秦霄这一席话,已是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人就像两只木鸡,呆呆的站在地上,彼此凝视着对方。

    半晌过后,李隆基干咳了一声,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嗓子,惊讶万分的道:“你先等等,让我缓一下神。你最先说的,你九岁那年……死而复生,什么、什么,是怎么回事?”

    “这不重要。”

    秦霄微笑:“你只要知道,从一开始到现在,你认识的就是我,这就够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九岁以前,那就不是你么?”

    李隆基顿时有些头大,晕头晕脑的拍了几下额头:“神鬼之说么……怪哉,奇事!太难以理解了。你的身上,有太多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了!”

    “你没必要理解的。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太明白。”

    秦霄笑道:“你就说吧,你会成全我么?”

    李隆基砸了一下嘴,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你是一个让人嫉妒的男人。我宁愿……用我的皇位,去跟你换你的人生。我也想像你这样的过一辈子。”

    “报歉,我不换。”

    秦霄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隆基愕然:“哟,你还当真了!”

    “哈哈!”

    二人都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李隆基突然打住,大声说道:“我曾经说过,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真正的了解我,那这个人,肯定是秦霄;现在我也要说,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是我的真知己,这个人,也一定是秦霄!如果这世上有一件事情值得我豁出一切去做,那就是答应我的好兄弟、好知己的请求!还记得当日我们结义时的誓言么?我说过,今后,不管我李隆基是失意落魄,还是春风得意,只要你拿这块玉佩来见我,不管是天大的事情,我就是拼了性命,也成全大哥。这不是玩笑,也不是酒后之言,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我会履行的!”

    秦霄心里一阵感动,面上却是平静的微笑。他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破碎了的玉佩,喃喃说道:“可是……玉佩都碎了。”

    “玉佩……铜钱……”

    李隆基释然的一笑:“永远都在我们的心中!”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465章 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两个大男人,关在静室里聊了许久,时而深沉,时而畅怀大笑,不自不觉的居然就到了亥时末,眼看着就要到子时了。

    二人聊得欢,竟忘记了时辰。到后来兴趣起来,居然又叫来人摆上了酒菜,对饮起来。一连喝干了七八壶酒,都有些醉醺醺的了,秦霄才猛然想起,自己该赶回泊勺城去。摇了摇李隆基的胳膊肘儿几下,发现他早已经趴在桌儿上睡着了,打着震天响的大呼噜。

    秦霄一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外面走,一边哈哈的大笑:“阿瞒哪阿瞒,这么多年了,你喝酒怎么就没有赢过我呢?哈哈!”

    刚打开了门,高力士一脸笑意的伺候在门口,搀扶住了秦霄:“辽阳王殿下,您慢着点喂!”

    “我、我没事!”

    秦霄今天心情大好,不由得忘记了酒量,也喝了有九分大醉了,眼珠子一阵乱翻的冲着高力士大声说道:“皇、皇帝陛下喝醉了,正在里面睡大觉呢。你快进去伺候吧!本,本帅,自己能回去,能回去……”

    说罢就推开了高力士往前走去,却不料一头就朝旁边撞去,穿着一身盔甲就重重的砸到了船舱的板壁上,轰然的大响。

    高力士骇了一大跳,连忙将邢长风叫了过来,一起七手八脚的将秦霄扶起。怎奈秦霄本来就个子挺高大,穿的盔甲也重。加上醉酒了人不知轻重力气也大,怎么也扶不稳当。高力士只得又叫来了几个天兵一起帮忙,这才将秦霄好歹架住了。

    秦霄还在稀里糊涂地嚷嘛:“他娘的,哪个走路没长眼睛的将老子撞倒了?咦哟,磕得脑袋疼……”

    高力士和邢长风只顾着闷头好笑,扶着秦霄往一间房子里走去。

    高力士对邢长风说道:“将军,辽阳王醉成了这样子,肯定是回不了泊勺城了。这要是掉到水里或是跌落下马,我们可担待不起啊!要不,我们……”

    高力士。有些诡谲的笑了起来,示意邢长风把耳朵凑过来。

    那长风一皱眉:“我们什么?”

    高力士轻声的说道:“皇帝早早就交待过了,务必呢……让辽阳王。和金仙公主完成洞房花烛夜。咳……这个,你看……”

    邢长风一时也明白了高力士的意思,但他就是个憨直忠厚的人。不由得一下就红了脸,吱唔道:“这……恐怕不好吧?辽阳王和金仙公主。他们的事情,我们怎么能瞎掺和?”

    “这不叫瞎掺合,这叫之美,而且还是皇帝的意思呢!”

    高力士说道:“金仙公主害羞,辽阳王这人又耿直,不会哄人。他们两个……其实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儿嘛!别怕,没人会怪罪我们的。”

    邢长风朝旁边看了一眼,几个天兵正大感兴趣的听着他们低声耳语,不由得怒眼一瞪。伸出手在他们每人的头盔上狠拍了一巴掌,顿时一阵啪啪作响。那些天兵吓得低下了头,再不敢偷听了。

    邢长风怒声骂道:“滚!去甲板上值哨。我不叫地话。谁也不许下来!”

    “是,大阁领!”

    几个兵蛋子屁颠颠的朝甲板上层跑去。

    “怎么样?”

    高力士仍然在怪笑。像是征求邢长风的意思。他可是个老精怪了,这事要是摊上邢长风这个老实人,皇帝、秦霄包括金仙公主,就都不会怎么怪罪了。

    那长风想了一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那好吧,就依了公公地意思。不过到时候,大元帅要是发怒了要砍我脑袋,你可要出来帮我求情啊!”

    “嘿嘿,你是皇帝的御前大将,辽阳王怎么会砍你?”

    高力士坏笑起来,和邢长风一起架着秦霄就往金仙公主地房间走去。

    邢长风却是大摇其头,正色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我现在是当的什么官,我始终都记得,我是大帅的马前卒。他说声要我拔剑自刎,我就绝不敢去跳河自尽,只能用刀抹脖子!”

    高力士不禁愕然一愣,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在心里喃喃的想道:都是怪人……这秦霄,给你们吃什么迷魂汤了?哎,算了,当初我在河北当钱粮使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像着了魔似的听他使唤了。秦霄这个人,当真像是神怪一样,会迷人心志啊……

    秦霄虽然醉得不行了,但耳朵便还灵便,心里也大致清楚,只是意识实在糊涂,腿脚也迈不清楚了。听他们在耳边叽叽歪歪的说了一通,老不耐烦的大声嚷道:“你、你们吵什么!这里是年队,不是菜市场,不许交头结耳!有什么话,给老子站起来,大声说出来,别像个没根儿的太监,只顾着闷头嘀咕!”

    高力士顿时一阵恶寒,也不知道秦霄是真骂还是假疯,邢长风则是一阵兴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但也没忘安慰高力士几句:“公公安心!大帅这是喝醉了,说胡话呢!”

    高力士摇头苦笑:“胡话也好,真话也好……被辽阳王骂上一顿,倒是我这个没根儿的小太监的福分了。这几年来,我还从来没见过皇帝陛下像今天这样地尽兴。皇帝陛下也不容易啊!只有和辽阳王到了一起,他才能放松心情,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是随性而为。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那长风轻点了一下头,沉默不语,心里暗自想道:既是君臣,也是兄弟和知己……大帅和皇帝之间的感情,真地是很特殊。不过,像大帅这样的男人,谁都会愿意与他倾心相交吧。包括九五之尊地皇帝。

    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是到了李持月的房间门口。两个天兵岗哨正准备行礼,邢长风朝他们一努嘴:“退下吧,这里不用岗哨了,去甲板上。叫这附近所有值哨的兄弟,都去甲板上,面朝东南,‘吹风’。”

    两个哨兵愕然的一愣,也不敢迟疑片刻,像阵风一样的消失了?附近的岗哨也飞快的撤了去。都上了甲板,乖乖的吹东南风去了。

    高力士一阵好笑:“这些当兵的,还真是听话。”

    邢长风不动声色的淡淡说道:“当兵地不听话。还是兵么?那只能是鬼——刀下之鬼!”

    高力士吓得轻轻一颤,也不敢哆嗦了。天兵监挑选之严格、训练之残酷、纪律之森严、本领之高强,他这个皇帝的近侍太监。可是亲眼目睹过的。要用他自己地意念来理能,那就是:这些人。已经根本就不是人了。

    就在这时,李持月房间里却燃起了烛光,也听到一个脆滴滴的声音问道:“门外何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公主殿下!”

    高力士马上回道:“小人高力士,有要事求见公主殿下。”

    “有事明天说不行么?”

    李持月明显有些不快,毕竟一个公主在睡梦中被人惊醒,还有人跑到闺阁前来求见,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她说道:“我都已经睡下了。”

    高力士也不慌不忙。本来他应对皇家地这些人就已经很有经验了,更不用说是对付一个心术不高明的金仙公主,他轻声说道:“公主殿下恕罪。小人是奉陛下之命来地……”

    说罢,朝刑长风轻摆了一下手。邢长风十分聪明的离开了。‘驸马’来与公主洞房,太监看到了不要紧,他这个大男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不出所料,金仙公主果然打开了门,卜一眼见到趴在高力士身上呼呼大睡的秦霄就吓了一跳,好一阵花枝乱颤的说道:“高、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高力士不敢发笑,平静说道:“辽阳王殿下与陛下痛饮,喝到大醉。陛下怕辽阳王在路上落水或落马,于是安排辽阳王……今晚就在船上安歇。”

    李持月顿时羞得一脸儿通红,就把身子往后缩,惊乍乍的说道:“这……这,你可以给他另外安排一间房嘛!我、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伺候得好一个喝得大醉了的大男人?”

    高力士诡谲一笑,轻声说道:“陛下还说……今日,就要辽阳王与公主,圆了洞房花烛。公主勿忧,小人已早做下了安排。”

    说罢就拍了拍手,几个小太监和宫女碎着步子轻巧巧的走了过来,架住了秦霄就往屋子里走。

    金仙公主顿时一阵花容失色:“这、这不妥当吧!”

    一边说,一边又往旁边让了去,整张脸都羞得通红了,人也只顾着朝门影里闪躲。

    高力士走到金仙公主身边,弯下腰轻声说道:“公主殿下……请恕小人多嘴。公主在大明宫后宫学习了一月有余,不就是等着今日么?辽阳王是这世间少有的奇男子、伟丈夫,不正是公主殿下的意中人儿么?更何况,你们早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是名正言顺地夫妻,这又有何不妥当的?”

    李持月的脸,就如同被火烧一样地热了起来。眼睑跳动眼神闪烁,长长的捷毛也舞动起来。高力士地一番话,可着实让她羞得不行了。‘在大明宫后宫学习了一月有余’,学什么?学的就是房中闺中之术。怪就怪自己实在是天生胆小,惧怕男女之事,才让自己的几个皇嫂皇姐,将她强拉硬拖到了后宫,请‘专业人士’传授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从装扮仪态到调情行房,都被迫的学习了一番。当时她就差点羞死去了。一个修道之人,却来学习这些东西……可一想到秦霄,这个奇怪的男人,她的心里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的好奇。虽然之前和他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但那短短的相处时日,却让她感觉是这辈子过得最真实、最自我、最幸福的时光。

    “假如,我只是说假如……”

    李持月曾经这样想:“我如果真的和这个男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呢?”

    说因为这样一个微弱的念头,她居然也就半推半就的在大明宫学习了这样一个月,今天也就这样半推半就的将秦霄迎进了所谓的洞房。

    高力士见李持月不说话了,心里一阵窃喜,招手就让这些人一起退了出去。

    李持月听着身后的门轻轻关上,心里却是一阵砰砰的狂跳了起来。

    真的要……跟这个男人……‘那个’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一阵发烫,害羞到了极点。瞅瞅床上,秦霄四仰八叉的睡在那里,铠甲衣服已经被那些太监宫女们褪到了一边,床头的梳妆台上也点燃了两根红红的粗蜡烛。

    她知道,那种蜡烛里面,有催|情药剂的……

    李持月感觉,自己的脚几乎就在地上生了根儿一样,怎么也抬不动。偏偏自己的心中,又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鼓动着自己要朝那张床靠近。

    她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唾沫,缓缓的朝床边移了一下步子……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脸。

    边塞的风,已经让他原本俊朗的面庞,多了一些沧桑的古铜色。平直的剑眉,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处处透着刚毅和果断。偏偏他现在又睡得很平静,很踏实,就像是一个玩累了的孩子,正在心无顾忌的呼呼大睡。

    李持月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怕自己的心儿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皓齿咬着朱唇,她喃喃的想道:这就是那个之前和我拜堂成过亲,在太平姑姑死的时候流下眼泪的男人……仙儿和婉儿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用情极深的人,也是一个懂得尊重和珍惜的人。那么多的女人在他身边,居然都无怨无悔也不争风吃醋……这样的一个男人啊,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想到这里,李持月的身子没来由的轻轻一颤,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我似乎也着了魔了……他没对我做过什么啊,甚至没和我说过几句话。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真的就是这么贱么?

    我居然……真的想和他同床共枕了!

    恍惚的烛光中,李持月春葱般的玉指,轻轻的抚到了自己肩头,褪去了肩头一件罗衫披帛。

    粉红轻柔的披帛,轻舞飞扬的落到了五彩斑斓的刺花地毯上,一如李持月的心情一般,羞涩而又暧昧,美得撩人。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466章 木已成舟

    李持月终究是小女人心性,褪下一件披帛之后,感觉肩头一冷,一下就紧张的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极为急促了。她心里一阵羞怯的骂自己:天哪,我真是太贱了!

    秦霄鼾声如雷,震得李持月的芳心一阵乱颤。她哆嗦的弯下腰去,从地上捡起了那块披帛,重新披到了肩头,双手紧紧的捂在胸前,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几乎就要跃出胸腔来。她突然感觉一阵莫名的口干舌燥,看到床头有壶有杯,就去倒了一满杯茶水喝下。清凉的茶水顺着喉咙缓缓流下,她这才感觉心里稍稍安宁了一些。

    回头再看向床上,秦霄仍然和刚开始一样,静静的躺着纹丝不动,身上盖着自己的那床柔松锦被。

    李持月就这样盯着秦霄看了半晌,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个看似很雄壮很伟岸的男人,其实也很可怜,很需要人来疼。有些事情,是外人绝不会知道的。可她这个皇妹,也多少听到过一点。就在后宫里,她也经常听到一些妃嫱们品评秦霄。据她们说,这个秦霄,实在太能干,名声也太大了。虽然皇帝对他很信任,但总感觉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法子来驾奴他。现在他是绝对的忠诚,可是人心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谁能保证多少年以后,他会不会变心呢?到时候他若是想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情,皇帝拿什么来节制他?

    李持月虽然一心向道不太喜欢理会这些事情,但偶尔听在耳中,也是悟在心里。她不喜欢去了解参预这些事情。但并不表示她傻。这一次来北都祭祖,皇帝除了她以外没带一个女眷,后来又一起赶到了河北来。当时她心里就明白了:皇帝是想让她重新回到秦霄身边。至于理由么……无外非两条。一是皇家的女儿被休。说出去总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情,虽然当时这是她自己要求地,可外人就不这么看了;二来,就是皇帝想借她这个当妹妹的,向秦霄表示恩宠,进一步的拉拢。

    李持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暗自沉吟道:一个一心只想着为国出力、为君分忧的忠直男人,也免不得有这么多烦心的事儿。他在边关战场上披肝沥胆的浴血厮杀,却还要被猜忌被怀疑。真是个可怜人……男人哪,你们看起来总是那么的强悍和伟大,其实心里也是痛苦和忧郁的么?我那主宰天下敢作敢为的皇帝哥哥如此,这个咤叱疆场万夫莫敌的挂名夫君。也是如此……

    李持月轻咬着嘴唇闷着想道:也罢。女人么,生来就该是为了服侍男人的。男人是天,女人是地,这是我们地宿命。何况我还是大唐皇室之女,为了大唐,为了李家,我更应该做出一些牺牲。不是还有一些姐妹姑姑们,远远的嫁到异邦番外么,我已经算是十分幸运的了……更何况,我嫁的男人。还是他,这个身上有着神奇魔力、懂得珍惜和尊重女人地奇男子!

    李持月地脸上。逐渐浮现了释然的微笑:有夫如此,再无遗憾了。

    看来我虽然与道有缘,和这个男人却更是缘分深重,是我逃避不了地宿命……

    她站起身来,缓缓的朝床边靠近。

    秦霄仍然在熟睡。

    李持月款款的走到床边,轻摆柔腰,坐到了床弦边儿上。秦霄的一只手伸在被子外,李持月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纤纤细指伸到了他的手掌心里,轻轻握住。她的脸,也在这时候如同火烧一般热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朦胧而迷醉。一想到马上就要和这个男人肌肤相亲,她的心里就一阵突突的跳。可是秦霄身上,偏偏又有一种十分神奇地力量吸引着自己,要朝他靠近,靠近。

    正当她的脸正要缓缓靠到秦霄肩上地时候,秦霄突然一下惊叫起来:“不许死!不许死!这是军令!”

    李持月吓得哇声一叫,一下就跳了起来。再看一眼秦霄,却仍然在熟睡中,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居然是说梦话!

    李持月长吁了一口气,轻拍了拍胸膊,却暗自道:梦话也得这么凄厉,他梦到了什么呢?在打仗么?

    等她重新坐回秦霄身边的时候,秦霄已经越发的激动了。他一把抓到李持月的手,大声叫道:“淡金马,我对不起你呀!呜呜……”

    这个男人,居然哭了……

    眼闭着的眼睛里,两股泪水沿着眼角顺流而下,脸皮一阵抽搐,就如同一个孩子般哭得那么伤心。

    李持月的手都被抓疼了,却一点也不想挣脱。就这样被这个男人握着手,感觉居然很好。她记起,之前听自己的哥哥李隆基说过,秦霄在战场上断了粮草,于是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战马……这个男人,原来是这样的外刚内柔,感情深沉。一匹马而已么,也在心中念念不忘,只能在酒后梦里,倾吐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愧疚和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