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流武状元第111部分阅读
盛唐风流武状元 作者:未知
打扫庭院里的落叶,准备早点。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奶妈们则是带着孩子们睡到了后院,每天的这个时候就是最忙碌的,前院不会见到她们的人影。
杨玉环卜一见到秦霄,马上兴奋的跳了起来,欢快的跑过来唤了一声:“候爷哥哥早!”
“早啊!”
秦霄笑容可掬:“怎么起得这么早?呀,今天可真漂亮!”
紫笛不怀好意的凑了过来,坏笑说道:“你的意思是,玉环平日里就不漂亮么?”
“吓,你这疯四娘,别来添堵!”
秦霄拧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今日为何也起得这么早,大懒猫!”
“哈哈,玉环能去,我也能去嘛!”
紫笛甩脱了秦霄的手,欢快叫道:“桔子洲头啊,好久没去过了,怎么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仙儿和姐姐她们今天去集市,我就和你们一起去桔子洲头啊!”
秦霄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跟屁虫!——玉环,一起吃早餐吧,吃过早餐就去村口叫上昨天约好的那些人,一起驾船去桔子洲头咯!”
杨玉环欢喜的跳了起来,身上一阵铃铃的响。秦霄细下一看,原来小姑娘在自己手腕和脚腕上,都戴上了有小铃铛儿的手链和脚环,不仅漂亮而且十分的别致。看来她还是嫌自己太胖、太笨重了,有意用这样的小饰物掩盖么。这个半大姑娘多了这些别出心裁的饰物,果然显得十分的有趣了。
一家人都陆续起了床,凑在一起吃过了早餐,齐齐的出了门儿,家里就留着秋光远和几个仆役奶妈们看家。钟衍老头子三年前就去世了,就是在秦霄去楚仙山庄接人的时候。秦霄好歹想办法将他葬回了老家墓地,算是了了他一生最大的心愿。
一家人出了门儿,在村口分作两道,各自欢心的游逛去了。每隔一段时间,家里总要出去集体玩一遍。有时是赶集,有时是玩山游水。今天这样的天气,正是适合出游呢。
村口早已聚了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约有二十人。这些人来帮忙是不用花钱的。在岳麓村这块地方,民风极好,谁家有事,七里八户的都来帮忙。完事了有顿饭吃有杯酒喝,就算是极好了。更何况是秦大善人有请,谁家的人只要有空,都愿意欣然来帮忙。
一群汉子大声的聊着天,在前引路朝湘江走去。秦霄带着紫笛和杨玉环,在后面边逛边走,心情轻松之极。
林荫的山路,青石小道。阳光细碎的铺洒下来,映在杨玉环雪玉般的肌肤上,斑驳陆离分外动人。小丫头今天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套罗纱襦裙,戴着一顶遮沿轻纱帽儿。粉藕一般的手臂,时时隐露的玉腿足踝,说不出的美妙动人。更让人喷血的,是那个伟大而又娇挺的前胸……秦霄飞快的移开了眼睛,紫笛一眼瞟中了咯咯的坏笑,跳到他耳边低吼了一句:“滛贼!”
秦霄的脸居然有些红了,恼怒的拎着紫笛的脖子让她尖叫着兜了个圈儿。
杨玉环也跟着嘻嘻的笑了起来,脆生生的说道:“候爷哥哥,背我好么?小时候你经常背我的噢,现在都从来没有背过了!”
秦霄呵呵一笑,就蹲下了身来:“好,你上来!”
杨玉环欢喜的跳着步子,一下就跳到了他的背上。一双粉琢小手就环在秦霄脖间,香气扑鼻。
紫笛被捉弄了一阵好不恼火,此时逮到了一个报复的机会,哈哈大笑道:“某人曾经讲过一个名叫《西游记》的故事唉,里面有一段叫做什么‘猪八戒背媳妇’嘿!哎呀,今天亲眼看到真的了!”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363章 岛洲遇王爷
湘江边上,四艘船儿整齐的列在江边,迎着哗啦的江水轻轻的荡漾。
杨玉环看到了湘江,十足兴奋的欢笑起来。河风吹拂着她娇柔的面容,越发显得精神和可爱。
四艘船都是湘江边的渔村人家自愿借出来的,挺大的船。二十个村汉坐了三艘,秦霄和紫笛、杨玉环上了一艘。众人一起摇起船儿,朝桔子洲头划去。
粗犷的汉子们,大声的聊着天,有的还唱起了山歌儿。木桨搅起浪花,水鸟来飞的穿棱,不时还有鱼儿跳起……这一切在杨玉环看来都是那样的新奇和美妙,一张脸蛋儿兴奋得红扑扑的,宛如熟透了的苹果。
紫笛不安份的在船上晃来晃去,时不时的马蚤扰一下正在摇撸的秦霄,或是弓下身来掬一捧江水洗脸,简直就是个精力过盛的甲亢女青年。不通水性的杨玉环则是显得生怯多了,乖乖的坐在船舱里看着江面的景色,出于本能的害怕,还略微有些紧张和拘束,双手紧紧的抓着船板儿。
秦霄在船尾摇着撸,时不时的瞟一眼杨玉环,心里暗自道:真的是大姑娘了唉!而且是极漂亮极迷人的大姑娘!
众人的船划到桔子洲头时,远远就看到岛边围着许多船支,大多是前来采办桔子的客商。桔子洲头出产的桔子远近闻名,从南北朝起,就是南国重要的产桔之地。这里的桔子,还有好些能够销卖到关中,进贡给皇家呢。每年到了这时候。都有许多的客商前来采办,省去了许多售卖地工夫。
秦霄带着二女和一群村汉,大呼小叫的冲上了桔子洲头。那些客商们都带着搬货的小厮,好似早早等得不耐烦了。金梁凤也是早早的候在了江边,就等着秦霄带人来。
分下许多地蔑篓,众人便忙活开了。成筐的桔子被摘了下来,装载成篓。岛上建了简易的‘天平称’一边放着百斤重的石块,另一边放上桔篓,二边平衡就是一筐,童嫂无欺。这是秦霄弄出来的称重方法。既省时又省力。客商们也十分的信任这个远近闻名的秦大善人,从不对称地斤两表示怀疑。一篓桔子即是一石,这便是桔子州头的装货标准。
金梁凤一边乐呵呵的招呼着这些乡邻们忙活,一边吩咐着临时请来的几个厨子准备斋食酒饭。秦霄则是游手好闲的带着两个大美人,在岛上胡乱的闲逛起来。
不知不觉地,三人逛到了那间石室那里。秦霄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挂在石室中的风雪长刀。联想到前日邢长风来时的情景,心中又生出了感慨。于是让紫笛和杨玉环自己去玩逛,自己则是打开了石室的锁门,走了进去。
风雪长刀依旧挂在墙上,配着熟铜螭吻雕印的刀鞘,透出一股厚重与威严的气势。秦霄不由自主的将它取了下来,缓缓地拔出来……雪白的刀身,清晰的映出自己的面容。秦霄蓦然发现。三年没有拔开了的这柄刀,竟然如同自己一般,仿佛发生了某些变化。
“哪里变了呢?莫非,刀也会变老么?”
秦霄不由得喃喃自语。
身后金梁凤恰巧走了起来,轻飘飘的说道:“刀未老,人亦未老。只是,某些人的心老了。”
秦霄闷哼一声,自嘲的笑着将刀归鞘,转头看向金梁凤:“老鼻子,你是在笑话我么?”
“我比你更老,有什么资格笑话你呢?”
金梁凤笑了起来:“这柄刀,悬在这里三年没有动过了。你今日为何想到将它拿下来看看呢?”
“看看就是看看,没有别的原因。”
秦霄将刀挂了回去。拍了拍手故作轻松的说道:“走吧,老鼻子。我先去参观一下厨房,看看今日大岛主给我们这些农夫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金梁凤呵呵地笑着和他一起走了出来,反身锁上门,二人一起朝道观走去。
同时,二人都默契的绝口不提邢长风来过地事情。
紫笛和杨玉环二人,则是一路嘻嘻哈哈的逛到了江边,拿着石头打水漂。紫笛是个疯惯了的丫头,打水漂的技术一流。常常是一个石子儿扔出去,一串串的水花溅起飘得老远。杨玉环柔弱之身又没有练过武,更没有这等技巧,扔出的石子都像称钝一样落到了江底,郁闷得将嘴儿撅得老长。紫笛就哈哈大笑扬扬得意的手把手教她,二人在江边玩得不亦乐乎。
玩得正爽,紫笛看到了江岸边似乎有螃蟹的踪迹,于是欢喜的脱了鞋子,就准备下水去捉螃蟹。杨玉环则是在一旁帮她拎鞋,高兴得一阵欢呼雀跃。
刚下了水将脚打湿,紫笛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嗯,这不是紫笛么?”
紫笛仿佛突然被触到了一根最敏感的神经,险些跳了起来,愣愣的回过头来,就看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爽利的胡服,头顶双翅帽儿,年纪约摸三十出头,细长的三绺长髯,宽额大眼,身形结实,气质沉稳而又内敛……
紫笛险些吓得摔到在水里,喃喃的紧张道:“怎、怎么是你?哇,妖怪啊!”
男人却摇着头呵呵大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明显可以看到眼角的鱼尾纹,指着紫笛说道:“你这鬼丫头,我们四五年没见了,你居然一见面就叫我妖怪。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紫笛几乎石化当场,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那个男人,舌头一阵打结的说道:“李、李重俊,你、你、你……哈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玉环则是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让‘疯四娘’害怕的这个男人。脆生生地说道:“你是谁?你认识四娘么?”
消失了好几年的李重俊比当年多了许多的沉稳,抚髯笑了起来:“小妹妹,你叫她做‘四娘’莫非你姓秦么?”
“我不姓秦呀。我姓杨。”
杨玉环十足天真胸无城府的说道:“四娘是侯爷哥哥的四夫人,我们都这么叫她。”
李重俊原本俊逸的脸上,已然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和人生的落寞。此时他微笑着看着紫笛,淡然说道:“你好啊,四娘!”
紫笛浑身一哆嗦,从水里跳了起来,一边后退一边说道:“我、我去烧饭。哦……洗衣服。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罢赤着一双脚,撒腿就朝岛上跑去。
杨玉环回头看了看紫笛的背影,疑惑说道:“唉呀,四娘今天好奇怪哟!这位大叔,你老早就认识四娘了的么?那你认不认识我家侯爷哥哥呢?”
李重俊善意的微笑看着这个天真可爱地丫头。温柔说道:“你叫我大叔?怎么我看起来很老么?”
“是呀,至少比侯爷哥哥老呢!侯爷哥哥都没有你这么长的胡子。”
杨玉环直言不讳的说道:“你快回答我呀,你认识四娘和我家侯爷哥哥的么?”
“你家‘侯爷哥哥’?”
李重俊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是指秦霄么?”
“对呀!”
杨玉环连连点头,随即又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快的说道:“你怎么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呢?侯爷哥哥告诉我,别人问话的时候,就要回答。不然就是不礼貌的!”
“哦?呵呵!”
李重俊不由得哑然失笑:“看来,你家‘侯爷哥哥’平常待你很好么。你这样处处维护他。好吧,我回答你的问题。我非但认识秦霄和紫笛,还认识你们家的所有人。算起来呀,我们还是亲戚呢!”
“亲戚?”
杨玉环疑惑的眨着眼睛,十分感兴趣的看着李重俊:“那我为什么一直没有见过你呢?我在侯爷哥哥家里都呆了快有六年啦!”
李重俊仔细打量了一阵这个小姑娘,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阵悸动——秦霄这小子啊。身边居然还藏着这样天姿国色的美人胚子!
杨玉环见李重俊半天不说话只顾看着自己发呆,不由得浑身一阵不自在,不高兴地说道:“你这人好生无趣呀!我还是回去找侯爷哥哥和四娘玩去,不理你了!”
李重俊只顾自己呵呵的轻笑,也不去留她。看着眼前这个婀娜多姿的小姑娘扶风弱柳般的袅袅而去。心中不由得喃喃说道:秦霄,事隔多年。沧海桑田,你还会认我这个落难的兄弟么?
道观里,秦霄正粗着嗓子和一些儿客商聊天扯淡,收受一些钱银。金粱凤虽然是个岛主,可出家人干这些事情,总是不利索也不体面。秦霄反正是个大闲人八方无事,索性帮人帮到底,客串了一回收钱的掌柜。大把地铜钱和白银落到了钱箱子里,一船船的橙红桔子运上了船,在船夫和小厮们的吆喝声中,运往了四面八方。
正忙得过瘾热闹的时候,紫笛赤着一双脚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不由分说当着众人将秦霄扯到一边,满脸惊慌上气不接下气。
秦霄见她一个人回来,不由得紧张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紧张,不会是玉环落水了吧?”
“不、不是!”
紫笛惊魂未定,连连拍着胸口摆着手,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这才认真地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看到李重俊了!”
秦霄心头也是突然一震:“什么,李重俊,这怎么可能?”
紫笛十分认真地看着秦霄,压低了声音紧张说道:“是——真的——啦!”
的一一啦!”
秦霄鄙夷的一瞪眼:“这么紧张作甚,他又不会吃了你!”
随即会意的一笑,哈哈的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做贼心虚啊!”
“我、我做什么贼了!我与他之间,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紫笛慌忙回辩。
秦霄故作冷笑:“我又没说你和他之间‘不清白’这你这么紧张干嘛?莫非……真的让我说中了心事,你想要红杏出墙?”
“我、我跟你拼了!”
紫笛马上跳了起来,作势就要和秦霄拼命。
秦霄连忙哈哈大笑,好歹让她住了手。
正巧此时,正在江边和一些客商们闲聊叙话的金梁凤回来了。秦霄没好气的将他拎进了厢房里,像问犯人一般斥道:“你这老鼻子,现在可是越来越阴险了啊!前些日子藏个邢长风在岛上,现在又藏个王爷。你什么意思嘛?”
“什么、什么王爷?”
金梁凤大惑不解的看着秦霄:“你什么意思?”
秦霄警觉的瞟了他一眼,看他不像是在撒慌,不由得奇道:“你当真不知道?”
“咳!”
金梁凤尴尬的干咳了一声,“邢长风的事情呢,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不想我告诉你,我自然就没有告诉你了。不过你说的这个什么王爷,我就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秦霄点了点头,心里寻思道:若大的一个桔子洲头,哪里有人登了岸他自然难得一目了然。而且今天又来了这么多客商,李重俊登岛而上,也容易蒙混进来——只是,这个昔日的太岁、被废的太子、流放的王爷,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正寻思着,门外听到了杨玉环说话的声音:“那个人呢,真是好奇怪哟!总是答非所问说些奇怪的话,后来还盯着我看呢!我老不喜欢他,就跑回来了——四娘我们去别的地方捉螃蟹吧!”
秦霄不由得一愣:杨玉环也见过他了,看来还是真的!
秦霄打开了门回到了道观里,让金梁凤去摆平那些交款的事情,自己走了出来。刚出了道观,果然迎头就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真的是李重俊!
李重俊也正迎头朝道观走来,卜一眼见到秦霄,也是呆呆的愣住了,十分诧异的看着一身农夫打扮的秦霄,喃喃的道:“秦——兄弟?”
是他!
真的是他呢!
秦霄也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快步朝前走了几步,大声道:“平王殿下!”
李重俊展颜大笑,细长的髭髯随风微抖,眼角又亮出了清晰的鱼尾纹,开心的叫道:“真是秦兄弟!好久不见啊!”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364章 丹书铁券碑
秦霄迅速的从金梁凤房里摸出了一对老道士珍藏许久的好酒,拉着李重俊,二人哈哈大笑的上了一艘船,荡到了江心去。
好酒也须逢知己。
醇香的美酒落入杯中,一阵清香四溢。二人一碰杯,豪饮了个干净,然后各自舒心的大笑。
秦霄一边给李重俊倒酒,一边疑惑问道:“王爷如何到了长沙,还摸到了这个岛上来呢?”
李重俊笑眯眯的说道:“秦兄弟,你别再一口一个王爷的叫了,听得我心里好不舒服啊!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兄弟,我这心里就最舒坦了!”
秦霄一寻思,说得也是。一个落难的太子被人称作王爷,总有那么一点寒碜。于是爽朗的说道:“行。好兄弟,你告诉你,你是怎么到这地方来的。”
“自然是给皇帝陛下办差。”
李重俊有些自嘲的笑道:“怎么,想不到吧?”
秦霄会意的微微一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说——你照直说吧,是不是跟我有关?”
“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也不全然是因为你。你听我细说。”
李重俊直言不讳的说道:“一年前,皇帝陛下亲临沧州,接见了我。然后么,将我接到了洛阳闲居,总算是不被流放了,过上了平稳的日子。”
“嗯,这挺好。”
秦霄心里由衷的高兴,同时也有些佩服李隆基的胸襟和气魄了。前任废太子,他能够不避嫌的将他接回去,足以见得李隆基还真是一个不拘小节而且重情重义之人。要不然,放着是任何一个,稍有点心狠的皇帝,像李重俊这样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隐患的废太子,最好是扔得远远的,要是杀了也是正常现象。
李重俊微微的笑了一笑:“在外面流放了二三年,我是什么事情都放开了。当初听到父皇驾崩的消息后。我真地是痛不欲生,几乎欲寻短见。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就多了,我也就逐渐的看开了。而且还开始潜心修禅礼佛,修身养性。兄弟你看看。现在是不是有几分出家人的味道啊?”
秦霄不由得笑了起来:“得了吧你,要当和尚也是个花和尚。你还是专心当你的王爷吧!”
李重俊也呵呵地笑了起来:“几个月前,皇帝陛下驾临洛阳,特意到了我府上和我聚了一聚,我们秉烛对饮,通宵达旦。最后陛下说,他始终有一块心病。就是窝居在潭州的秦兄弟……兄弟,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也像个孩子一般的使性子辞了官儿呢?……”
李重俊见秦霄摆起了手,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秦霄摇头苦笑:“这其中的奥妙和道理,说来就真的话长了,于是不说也罢。你就说吧,你来这里干嘛的?”
“立碑!”
李重俊言简意赅。
“丹书铁劵碑!”
李重俊仰脖饮下一杯酒,朗朗说道:“说句实话。当今陛下,真的是一个胸怀博大以诚取信的人。兄弟,你还记得数年前,我父皇赐予你的‘丹书铁劵’么”秦霄已是心中疑惑连连:“记得,怎么了?”
李重俊微微一笑。郑重的将酒杯放到桌上,认真说道:“陛下就是让我来找你,拿出这面丹书铁券碑,然后仿造它的式样,立一块高一丈、厚一尺的丹书铁券碑。竖立在桔子洲头!”
秦霄心中微微一颤:这算是什么意思?让天下人都知道,先皇中宗,曾经赐过我一面丹书铁券么?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个没用的幌子……张柬之等人当初被贬出长安的时候,不是也赐了这东西么,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李重俊眼神灼灼地盯着秦霄:“兄弟,你在想什么?”
秦霄微微一怔,自嘲的笑道:“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意外罢了。皇帝这么做,究竟会是什么意思呢?”
李重俊饶有深意的看着秦霄,悠悠说道:“圣意难测呀,我如果能够知道呢?不过,秦兄弟是如此机敏聪明之人,不难想出这个中的原因?”
秦霄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当初之所以辞官离开长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功高震主,而且手中地势力太大了一点,难免被新上位的皇帝忌惮。明哲保身迫于形势,自己才不得已当了逃兵。当然,另外也不乏感情因素……如今,李隆基派废太子李重俊,来立这块丹书铁券碑……
看来,他是在很认真的表示自己的诚意了。一来么,连前任废太子都可以接回到身边来,足以体现他的胸襟;另外,立下丹书铁券碑,全天下人都要知晓这样地事情……这样一来,天下人都可以作为监督。若是皇帝食言最后对我不利,必然遭到百姓和后人的唾骂。
想到此处,秦霄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动起来……“李隆基,虽然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却还能为了我这相昔日的结义兄弟考虑得这么周到。哎,我是不是……真的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重俊看着有些发呆的秦霄,也不去打扰他,只是平静的、轻描淡写的说道:“他的确是一个好皇帝。”
“是么……”
秦霄仍在深思之中,随意的敷衍应了一句。
李重俊微笑说道:“我们都不是年少轻狂的人了,鲜衣怒马的日子也曾享受过了,经历的事情也算得上不少。秦兄弟,你难道就真的想在这荒野之地,穷此一生么?”
秦霄不由得哂然一笑:“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居然有了口才?看来参禅修佛的确是有用么。”
李重俊无所谓的一笑:“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废话,我又不是来当说客的。一会你忙完了这里的事情,就回去差个人将丹书铁券给我送来,我就在岛上等你。刚才我已经瞅好了一块地方了,正好立碑。而且匠人我都请好了,明日就能带着石料上岛。”
秦霄道:“怎么,不到我家去坐坐,见见你的好妹子仙儿。和你从未见面的外甥和外甥女么?”
李重俊的面色一阵颤抖,似乎是勾起了无限的伤心事,轻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暂时……还是不要见地好吧。我这心里,好像还有以,放下一般。似乎缺乏一些心理准备。若是见了妹子,免不得勾起一些伤心事。过几日,等我料理完皇帝交待的差事再说吧……记着,你也先别告诉仙儿我到了桔子州头的事情。”
“行,随你。”
秦霄说道:“我只想告诉你,仙儿的亲人已经不多了。你这个当哥哥的若是狠心不去见她,她肯定是会伤心地。而且不会原谅你。”
李重俊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满是落寞的饮下了一杯酒,静默不语。
二人在船中聊了许中,却将午饭都误了。回到岛上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岛上的桔子也摘得差不多了,今天来的一批客商,也大多都已经是满载而归。忙碌了一天的村汉们。被金粱凤热情地请到了道观里,每人分派了一些早早备下的鞋袜、毛巾当作是谢礼,并请这些人饱吃饱喝了一顿。
秦霄和李重俊回到道观的时候,正逢这些村汉们准备离岛回家。都是有家室和农活的人,总有自己的一些事情要办。明天的这个时候。这些人会再来帮忙,直到桔子州头的枯子采摘完毕。
金粱凤微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了一阵李重俊,微微点头说道:“果然是皇家中人,龙凤之姿一表人才——贫道金梁凤,拜见平王殿下!”
李重俊笑呵呵地摆了摆手:“道长就是名声匪传的金先生吧?幸会、幸会!小王仰幕先生久矣。近几日可就要留在岛上,叨扰先生几日了呀!”
金梁凤饶有深意的看了一阵秦霄。对着李重俊客气的回礼:“殿下光临,荒岛破庙自然是蓬筚生辉!”
秦霄的心中已经是有些激荡地不平静,此时也不想多作寒暄,告辞了二人,往江边走去。刚才来的时候,远远看到紫笛牵着杨玉环去了江边,肯定是为了躲李重俊先上了船。
来到江边,二女果然早早已经坐在了船上,只在等着秦霄。
秦霄上了船,默默无言的划着船荡了开去,心里自顾想着自己的心思。
紫笛因为今天的事情也有些郁闷,尤其是秦霄说她想,红杏出墙,更是恼火,此时坐立不安,就摸到了船尾,对秦霄说道:“喂,那个大笨蛋来做什么的?不是又要请你出去做官吧?”
秦霄随意的敷衍:“不是,你别瞎猜。”
“那他来干嘛?阴魂不散地……”
紫笛双手抱在胸前,闷闷的抱怨。
秦霄回过神来,取笑说道:“你呀,就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是奉皇帝的旨意来办公差的。你以为,人家堂堂一个王爷,还真的对你旧情不忘啊?省省吧,你都人老珠黄媳妇熬成婆了,哈哈!”
“你!是可忍孰不可忍!”
紫笛大叫的朝秦霄扑了过去:“老子跟你拼了!”
扑通一声,秦霄居然落水!
本就窄小的船尾,秦霄站在最末端,紫笛这一巴掌推过去,秦霄又不想拉她一起下水,于是索性朝后一翻落入水底。
紫笛哼哼的得意大笑,却把坐在船舱中战战兢兢的杨玉环吓得花容失色魂不附体,张皇的大叫:“四娘,你、你如何将侯爷哥哥推翻入水了呀——还不下去救他呢!”
紫笛一抹鼻子:“呵,他若是还要人救,那世上就没有人会水啦!告诉你吧,他从小就是玩水长大的,在水底比在岸上还溜滑!”
杨玉环却是不懂得这些,只是在她看来,落水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于是恨恨的瞪了紫笛一眼:“四娘,你坏死了!”
然后,小姑娘担心的摸到了船舷边,侧身朝水面上看去,担心的喊道:“侯爷哥哥,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呀!”
紫笛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朝杨玉环走过去,嘿嘿的笑道:“别担心了玉环,没事的。说不定一会儿他出现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个炖汤补身的大王八呢!”
杨玉环见这么久不见秦霄露头,已是一颗芳心乱颤,恨恨的推了紫笛一下:“不理你了!”
孰料这船本就有些偏斜了,杨玉环这么一推,本就坐得有些歪了的身子突然一下失重——一个翻身,凄惨大叫的就落水了!
紫笛悴不及防,哇哇的大叫来:“唉呀我的妈呀!这下完蛋了!”
小丫头也是惊声尖叫,落入水中翻起好大水花,顿时没了顶!
秦霄开始被紫笛推下了水,正准备恶作剧的报复她一下将她也拉下来,就潜在船底。这时突然见到一阵大浪花,一个花花绿绿的人影挣扎着就落了水,不由得心中一阵大惊,慌忙过去将人抱住。
杨玉环不会游泳,落了水也是极度的慌张,秦霄只好从背后将她一把抱住,双脚踩水迅速的浮起来。而且那一双手,好死不死的,刚好捂到她的前胸——天哪,真的是……很大,很柔软啊!秦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十足猥亵的感觉,差点松了手。
紫笛正准备跳下水去救杨玉环,旁边突然冒出好大一串泡儿,然后杨玉环就浮了上来。她的背后,就是紧紧抱着她的秦霄。紫笛细下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骂道:“大滛贼,手往哪儿捂呢?”
“少废话,救人要紧!”
秦霄一手探上船舷,单手奋力一顶,居然就将杨玉环半个身子托到了船舷上。紫笛忙不迭的过来将她拉了上来。
小姑娘吓得哇哇大哭,连连咳嗽,一身都湿得透了。秦霄翻身上了船,摇头苦笑:“这下好玩了吧,真是的!”
紫笛连连吐着舌头:“我知道错了啦!”
杨玉环哭得一阵梨花带雨,不顾一切的将秦霄死死抱住了,狠狠的粘在他的身上,哭哭啼啼的说道:“侯爷哥哥,吓死我了啦!”
“不怕、不怕,没事了!”
秦霄轻拍着她湿漉漉的后背,感觉二人就如同赤裸的肌肤相亲一般。这时他发现,原来……杨玉环,真的可以嫁人了!
紫笛在一旁不怀好意挤眉弄眼的冷笑,眼珠子时时的朝杨玉环的胸前瞟去,用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对着秦霄挑衅的示意道:“有胆你就摸上去啊?滛贼!”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365章 连番轰炸
小姑娘杨玉环冻得浑身发抖,嘴唇都有些紫了,可怜兮兮的紧紧抱着秦霄不肯松手。薄薄的丝缕襦衫湿得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乍一眼看出,就跟没穿外衣一样,明显可以看到全裸的肩头、后背,和胸前的裹胸内衣。
秦霄被她牢牢的吊着脖子,浑身软绵绵的落在怀里,本该是温玉满怀香艳绮丽的,偏偏有个鬼头鬼脑的紫笛在旁边当大灯泡,不由得一阵尴尬。于是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还不去划船!秋天的江水,容易浸寒气进去的。”
紫笛鄙夷的嘿嘿怪笑了几声,来到船尾划起了船。紫笛就像是个男儿一般,只要是跟吃喝玩乐有关的东西,势必精通。划船对于在江南混熟了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小木舟朝江岸滑去。
杨玉环还在叭叭的掉眼泪,心有余悸的浑身发抖。秦霄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使劲拎了几把弄干了水,替她罩在身上,好歹挡住了乍泄的春光,身子也稍暖了一些。
杨玉环初时还不觉得,只当是跟小时候一样在他身上撒娇。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就坐在他裸着身子的怀里,不由得脸上也一阵发了红,又不愿意离开,于是索性将头埋了下来,十足的小鸟依人的缩在了她的怀里。
秦霄也感觉有些怪异——这个半熟的小姑娘,生涩而又敏感,娇滴滴,生怯怯,实在是惹人怜啊!偏偏她的身材,又是那样的火爆……秦霄居然有了一些绮丽幻想!
靠,老子太邪恶了——这怎么可以,人家才十三岁呀!
秦霄就差抽了自己一巴掌。身后传来一阵怪哼,秦霄转头不怀好意的、极度滛猥的上下打量死死盯着紫笛,仿佛她是浑身赤裸的一般。
紫笛顿时瞪大了眼睛。感觉身上一阵毛骨悚然,警觉而又敌意的回瞪了他一眼:“想干嘛?”
秦霄一路背着小姑娘回到了家里。杨玉环乖乖的伏在他结实的后背上,脸上一阵发红,却露出了十足阳光和满足地微笑。紫笛时时的撇着嘴,心里暗自骂道:这个混蛋,我都替他生过儿子了,也从来没有背过我!这不行,若有机会。我非要讨本儿!
回到自家院子里,秦霄方才将杨玉环放了下来,让紫笛带着她赶紧去泡个热水澡换干衣服,然后喝些御寒的姜汤。秦霄自己也回到屋子里,擦拭了一下身子换了一套衣服。刚出得正堂外。却听到后院里一群小孩子喊打喊杀的玩得正热闹。
秦霄一时也来了好奇心,走到后院一看,差点郁闷坏了大头那混小子啊,居然让铁奴跪在地上当马骑,还让妹妹也一起骑了上去,自己像个将军一样的将小竹片儿当成大刀了在挥舞。他的身后,就跟着邻家的几个孩子扮演‘步兵’跟着大头大将军在冲锋。妞妞也十分入戏的摇着一块小破布。给哥哥呐喊助威‘哦——哦!杀光突厥奴!’秦霄忙不迭地跑了过去,一把将大头拎了起来放到地上,大手摇头他的脑袋说道:“你这混小子,这是干什么?谁让你把铁奴伯伯当成马来骑的?”
妞妞也有些害怕的溜了下来,铁奴小心的将她抱住,自己一脸傻笑地站了起来,十分开心的连连摆手,‘唔、唔’的直叫,那意思是,不关小公子的事。我自己愿意的!
大头委屈的仰头看着秦霄,怯怯的说道:“昨天我听三娘说了阿爹跟突厥人打仗的故事,我高兴么……然后黑水牛伯伯自己让我骑地。大头就想像阿爹那样,当个骑马的大将军唉,上战场去杀光突厥奴!”
秦霄真是欣慰又好气、好笑。蹲下身来轻拎着他的鼻子说道:“乖儿子,想当将军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要学会尊重人知道么?铁奴伯伯是长辈,怎么能当成马儿来骑呢?还有,谁让你们给他起绰号的啊?什么黑水牛。真是的!太不礼貌,以后不许叫了。记住了么?”
大头十分认真的点头:“大头知道了!”
妞妞和其他的小朋友们也是十分听话的跟着点头。
不用秦霄吩咐,大头走到铁奴身前,摆足了架式的单膝一拜:“铁奴伯伯,大头知道错了,请你原谅!”
铁奴一脸笑到灿烂无比露出了雪白的大板牙来,大手一伸就将大头拎了起来放到自己宽厚地肩膀上,另一边就放上了妞妞,载着二个孩子在院子里溜达玩乐起来。孩子们则是欢笑的追着跑闹,好一阵欢呼雀跃,都想坐一坐这个巨人的肩头过过瘾。
秦霄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里的这一切,心头暖暖的笑道:“当农民,多好!连如此木讷地铁奴都比以往任何时候要开心!”
冷不防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一个低沉、悠长、平谈,却饱含着许多复杂情感的声音:“很好么,教子有方。”
秦霄的身子,如同一阵电流掠过,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颤。
是……他!
秦霄转过身来,略略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略有点富态、满脸笑吟吟的男人,和他身后站着地邢长风,单膝一拜:“草民秦霄,叩见太上皇陛下!”
不等秦霄拜倒,太上皇李旦就笑呵呵的将他扶住:“快快免礼!起来,起来!”
身后的铁奴和大头等一帮小朋友也学着秦霄的样子,拜倒下去。
李旦眼睛笑得眯了起来,信步走到大头面前将他抱起,呵呵笑道:“好孩子,几年不见,居然长得这么高了——还不快叫外公!”
大头有些愣愣的看着李旦,有些惊慌的喃喃说道:“父亲叫您太上皇耶……”
李旦爽朗的大笑:“既是太上皇,也是外公么!快叫来我听听,说不准外公一高兴呀,就带你到外面去买糖葫芦吃喽!”
“哇!外公!外公、外公!”
大头一听到糖葫芦,顿时大喜过望,连叫了数声。喜不自胜。
秦霄哭笑不得,连忙走了过来,低声斥道:“好生无礼!”
妞妞见哥哥得了好处,也忙不迭的抱着李旦的腿,摇着他的裤管儿叫道:“外公,妞妞也要抱抱么!妞妞也要吃糖葫芦!”
“好、好!都有,都有呵!”
李旦弯下腰来,将妞妞也抱了起来。在她粉嫩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一个标准的慈爱长者。
李旦抱着两个孩子逗了一阵,将他们放了下来,回头对邢长风说道:“长风啊,咱说话可要算数,你去一趟镇甸上。给这些孩子们买糖葫芦去!”
秦霄连忙道:“不必了!童言无忌么,太上皇何必认真!让一个三品大将军给孩童上街买糖葫芦,这成何体统!”
李旦却是哈哈大笑,摆了摆手示意那长风去买。邢长风也是满脸欢欣的笑意,在一群孩子们地簇拥之下朝门外走去。
铁奴和一些仆役们识趣的退了下去,紫笛和杨玉环自顾在后院房里梳洗,李仙惠等人还没有回来。
院子中,顿时只剩了李旦和秦霄二人。
三年未见。李旦的体型足足胖了一圈,但精神和身体仍然很好。他缓步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四下看了一看,然后就朝院中的凉亭走去。
秦霄默默的跟在李旦背后,心里一阵打鼓:先是邢长风来探路,然后是李重俊来立丹书铁券碑,现在又是太上皇亲自出马……我的天,看来李隆基是志在必得,如此连番轰炸,非要逼我再出山不可了?
李旦走到凉亭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去,悠悠说道:“这几年来,你过得还算不错吧,秦霄?”
秦霄立在一旁。拱手回道:“托太上皇鸿福,还过得去。”
李旦的脸已经长成了一个圆饼一般,点了点头,微笑说道:“坐吧,没有外人。我也是微服出来地,就不必如此拘礼了。”
“谢太上皇赐座。”
秦霄也没有多做客套。在李旦身侧坐了下来。
李旦平静的看着秦霄,微笑说道:“你别怪邢长风,他不是有意去而复返的,是我叫他带的路。其实我与他不是一路来的。他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