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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武状元第85部分阅读

      盛唐风流武状元 作者:未知

    门,关上城门!”

    巨大宽厚的城门,平日里是坚强的护盾与威严的象征,这时候哪里来及马上关上!

    秦霄飞马当先,身后紧跟着白衣亮甲地墨衣和帅旗,早已杀到了城门边,几个跑得慢的小卒早已惨被分尸。玉川书屋

    秦霄冲到城门过道中,左右挥铛下去,几个跑来关门的卒子惨叫着例地,其他的人顿时作鸟兽散哄堂跑了。

    淡金马狂傲的人立而起,嘶声长啸,秦霄挥舞着手中的凤翅镖金铛,恍如天神降临,怒声大吼:“秦霄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正如潮水一般围拢过来地南衙士兵,被这无可匹敌的气势吓得退了几步,仓皇失措。

    秦霄丝毫不给他们喘息和回神的机会,拍马一声长啸,挥舞着那把绝世凶器就杀进了人堆里。身后的朔方军铁骑马蹄飞快,踏着长安城地石板道发出密积的骤响,巨大地呐响声仿佛就要唤醒这座已经陷入了昏睡之中的盛世帝都!

    铁与血的疯狂,开始洗礼阴霾和妖气纵横的帝都,杀出一个太平盛世!

    秦霄已经没有了太多地时间去思考,一双眼睛已经布满血丝,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杀’字!

    就如同一年前。在灵州大戈壁上那一场如火如荼的杀伐!

    春明门前,春意全无,只剩一派刀山血海的残酷杀戮,凤翅钠金铛的冷凛杀气,不停的掠夺着韦氏簇拥者的生命!

    质地优良的明光甲,映着火把的光芒朝秦霄冲杀而来。秦霄眼角斜挑,余光看到了来人——“还是个将军!”

    秦霄一铛砍翻了缠在身边的几个小卒,朝那将迎上去!

    来将身后,又是‘韦’字将旗。秦霄看到这个‘韦’字已是满胸怒怨,也不跟来将搭话。一铛就猛刺了过去。

    来将正准备和秦霄过上几招耍威风,不料还没来得及挥刀砍出,胸间早已被那凤翅锱金铛穿了三个透明窟窿,嘴里就喷出浓血来!

    秦霄怒声大喝。一挺铛。将来人从马上提了起来,狠狠的甩了开去,砸翻了好几匹战马和兵卒!

    那个掌敌旗地旗使和中军护卫顿时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哪里还敢上来跟秦霄过招,拍马就朝后退去。

    “这杀是哪个姓韦的?”

    秦霄暗自寻思——“管他呢!姓韦的,杀一个少一个,都该死!”

    与此同时,通化门的程伯献、王易从和延兴门地李嗣业、万雷。也纷纷率领大队顺利杀进了长安。长安城东,已经变作了一片杀场!正在城中各街各道巡视地南衙府兵,闻讯迅速朝东门杀扑而来。原本还算开阔的长安街道,被尸体与残马填塞,变得有些拥挤不堪。

    秦霄始终一马当先,墨衣和帅旗紧紧跟随。郭子仪也回到身边,绰上了方天画戟。四骑带着身后的一支骑兵如同破冰巨舰,莫可阻挡杀尽了春明门附近本就不多的南衙护卫,穿过东市。踏上了朱雀大街,直接面对皇宫!

    正在这时。从四面八方赶奔而来的数万南衙府门,与秦霄的人马迎头相遇!

    秦霄立马怒啸:“挡我者死!兄弟们,血洗南衙,攻夺皇宫!”

    百余米宽的朱雀大街上,顿时开始了一阵血火拼杀!

    昔日走商闲逛的华丽大街,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寒闪地刀剑,惨叫的人群,野兽一般的嘶声大吼,让躲在家中的数十万长安居民,瑟瑟发抖,以为魔鬼跳出了地狱,来到人间。

    秦霄面对着潮水一般涌来杀不尽绝的南衙府兵,一时又进入了疯狂状态,眼前只剩下了想杀死他,和自己想杀死的人!唐军?他们是唐军么?

    上了战场,就只有敌人!

    杀!

    饱饮突厥人鲜血地凤翅镭金铛,开始收割南衙唐军的生命。冷酷、绝情、霸道,凶残!

    帝都的妖气要清除,就要大量的鲜血和大量地亡魂!秦霄胸中的那只凶兽,闻到了血腥地味道,变得狂暴与狰狞,让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什么金甲战神、什么中原狼魔,根本就是一台杀戮的机器,无可匹敌的霸道凶神!

    长安南衙之中,本来就没有可以与秦霄匹敌的对手,此时一群虾兵蟹将围拢过来,简直没有一合之将,纷纷惨死于秦霄的凤翅锱金铛之下。

    墨衣与郭子仪这对左右双煞,也丝毫不比秦霄含糊多少,杀人如麻,无不望风披靡!

    有这样锋利的箭头,中军二万铁蹄迅速的将扑来的南衙府兵洞穿,杀得千疮百孔星落云散。

    北面与南面二门的程伯献与李嗣业,也迅速的赶了过来,从六道街市里横杀而出,将南衙大军分割成数块,形成了一个个局部的屠杀场。

    士气如虹的朔方野战军——将如虎,兵如狼!

    失了主帅和将军气势全无的南衙,如何抵挡?

    一时间,南衙兵败如山倒,溃败的速度远远出乎秦霄的预料。五万人马,已有万余横尸在长安各条街道之上,所有韦氏领军将领,几乎全部阵亡当场!

    见南衙已经群龙无首,秦霄立马大喝:“韦氏谋逆,与他人无干!投降者免死!”

    毕竟都是大唐的军人,其中一些,或许之前还在战场上并肩战斗过。南衙的这些军人,也都是识相的,知道大势已去而且宫中喊杀之声震天,又是要政变了。眼下秦霄率领的这支部队,是南衙无论如何也打不赢的……

    顿时,唏拉拉的兵器落地之声响起,大量南衙士兵开始弃械投降。

    秦霄朝北面皇宫看去,太极宫朱雀大门紧闭,城楼之上摇晃,宫中金鼓震天,肯定是李隆基已经从大明宫玄武门杀进皇宫了。

    事不宜迟,秦霄马上下令:“李嗣业与程伯献,率部收编俘虏。中军随我杀奔皇宫,援助楚王!”

    朱雀大街上的战斗,比想象的结束得还要快。秦霄亲率人马朝朱雀门杀去,大门紧闭,城楼之上弓箭手林立,有人大声喝道:“大胆秦霄,竟敢谋逆造反!”

    秦霄仰头一看,是接替了自己空缺当上了北衙大都督的韦元那厮!

    秦霄大怒不已,搭箭上弩手臂一扬,三弦臂弩就要去取他狗命,不料韦元的人头突然从城楼之上掉了下来!城楼之上顿时一阵混乱,喊杀之声大起。

    朱雀大门辄辄的打开,邢长风手执纯均宝剑立在门下,大声道:“大将军,请进宫!”

    第四卷 万里黄沙 第291章 挽歌终曲

    十余名特种营的将士,如同暗夜中的鬼魅,也不知怎的就摸上了朱雀门城楼,立斩韦元,顿时让城楼之上乱成了一锅粥。弓箭手都扔了弓箭拔出横刀,来围杀这些特种营的‘怪兽’。

    这些飘忽如影的特殊战士,终于在这一次的正面中,发挥出了非凡绝伦的武技。寒光四射的特制长刀,如同阴间摄魂的魔爪,取人性命绝不作第二击。没有过多的肢体飞扬与惨声大叫——大部份的北衙守城士兵,都是在喉间被一抹而过,中天的血雾喷出的时候,生命以同样的速度流逝和抽离。

    这已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偶有冷箭射到那些带着奇怪头罩的蒙面怪人身上,也如同刺上了钢铁之躯,被软甲挡了下来。

    如此诡异,还是人么?

    守城的北衙士卒大惊失色,斗志全无,顿时大半的人夺路而逃。

    特种营的人也不追穷寇,纷纷下了城楼和邢长风站到一起,跟随到了秦霄身边。

    多余的赞许之类的话语,秦霄也不想多说了,对着这些最好的兄弟点头一‘嗯’,已经是对他们最崇高的谢意和无比的鼓励。

    秦霄叫中军分出十余匹马来,给邢长风等人骑上,共同排成箭头踏上了承天门大街,往皇宫内杀去!

    大明宫以北,李隆基居然亲自率领着左监门卫将军薛崇简、万骑将军葛福顺、陈玄礼、李仙凫,从玄武门等三门同时杀入。由于秦霄将所有南衙府门都吸引过去并收拾掉了,北面的战线压力大减,措手不及的羽林卫根本来不及防备就被打了个闷棍,而且还有许多羽林卫临阵倒戈,投靠了李隆基的勤王之师。

    北门三路兵马,在大明宫内来了一次大清洗,杀遍了几乎所有宫殿。躲住进大明宫的替死鬼武三思居然还坐镇指挥御敌。被李隆基生擒,劈成了八瓣,全家老幼不留被杀了个尽绝。

    可是,魁首韦后与安乐公主,却是搜遍了大明宫,也不见人影!

    李隆基心中暗自有些心焦。三路人马搜杀了几圈,连湖心岛的太液亭也没有放过,可以说是掘地三尺一寸土草都翻遍了,都没有抓到这二人!

    秦霄带着二万铁骑,一路势如破竹的在太极宫里冲杀而过,零星的羽林军哪里抵倒得住。好些人还没来得及交战就扔到了兵器倒地求饶。

    秦霄见大局基本已定,率兵冲杀到了太极殿前。这里正停放着中宗李显的灵枢!

    千余名牛千卫将士,死死地环立在太极殿前,誓与泰霄拼个鱼死网破,绝不后退。

    秦霄一挥铛止住大军,对那些千牛卫说道:“秦霄并非谋反。而是靖国难,为皇帝陛下报仇。只为擒杀逆首韦后与安乐公主等人,尔等不必惊慌!”

    千牛卫仍不肯让开,缓缓的后退,紧紧挡在了大门之前。

    这时,门内传出一个声音:“闪开,退下。”

    太极宫的大门被打开,一个披麻戴孝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了出来。千牛卫顿时下拜:陛下!

    “都起来吧。我不是什么陛下。”

    少年漠然的说道:“大将军,里面就是陛下的灵柩。皇后与安乐公主,已经逃往凌烟阁附近。大将军不妨去那边找一找试试。”

    秦霄凝眉看了一阵这个与李重俊长得几分相像地少年——李重茂,也就是被韦后立起的伪皇帝。少帝,一扬手:“走。去凌烟阁那边!”

    将令一出,无人反对,大队人马朝凌烟阁方向而去。将士们相信秦霄,既然秦霄肯相信这个李重茂,那就不会有问题,也不会有人表示疑义。

    其实秦霄心中,也略存一些怀疑,但是他从年轻的李重茂的眼神里,看到了那种视死如归的冷漠、悲伤和绝望,同时也有对韦后与安乐公主的憎恨。与李重俊一样,李重茂也不是韦后所生,仅仅是一个供她玩弄权术地傀儡而已。他对韦后这个谋害了自己父亲的恶毒女人心存怒怨,也是可想而知地事情。

    大军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挡的就杀进了甘露门,往东而去就是神龙殿,以及供奉着秦琼等二十四功臣画像的凌烟阁。

    势穷末路的韦后,带着安乐公主和最后几名心腹在混乱之中逃出了大明宫来到了太极宫。不料这边也已经被秦霄攻破,于是又从太极殿中逃了出来,想躲进凌烟阁中避灾,不料居然上着大锁,而且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护卫。一行数人狼狈不堪的躲到了墙角下地阴暗之处,企图躲过搜捕。

    两万人将凌烟阁与神龙殿围了个滴水不露,轻而易举的将几人拎了出来,直接扔到秦霄马前。

    韦后的面首、心腹丞相宗楚客、纪处讷;参预谋害中宗李显、同样也是面首的马秦客、杨均,四个男人和二个女人,一起面如白纸的趴倒在了秦霄的马前。

    平日里一副雍容华贵的韦后,头发散乱一身污泥,满是怨毒、愤恨、恐惧的仰头看着秦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李裹儿则是一脸煞白地仿佛又惊吓过度了,跟那天要疯了的情形极是相似,目光呆滞而空洞。

    她们旁边的宗楚客等人,早已跪到在地磕头如捣蒜,大喊饶命。

    两万将士一起齐声大吼——“大将军,杀了他!”

    杀了他!

    秦霄怒眉一挑,毫不犹豫的一铛下去然后迅速挑起,劈砍了一个‘之’字,宗楚客、纪处讷被挥作数段,尸体散落四方。

    韦后顿时张大了嘴,愕然地呆住了说不出话来。平日里与安乐公主寻欢作乐最是得意的马秦客和杨均,顿时吓得哇哇大叫,跪到地上就朝秦霄爬过来:“秦将军、秦老爷,饶命啊!小人也是受她们指使,不得不昧着良心干一些事情。饶……”

    不等他们将话啰啰嗦嗦地说下去,已是满不耐烦的秦霄面如寒铁的一铛削了下去,二颗大好头胪滚落到一边,脖颈间的鲜血就喷到了淡金马的马蹄和胸肩上。

    韦后与安乐公主抱到一起,绝望的埋着头,就等秦霄那一铛挥下去。

    秦霄。却有些愣住了……

    在看到韦后尤其是安乐公主地那张脸的时候,秦霄一直被绷得紧紧的那根心弦,实然莫名的惊颤了一下,就如同一洼古井之水里,落下卫一粒细石,荡起一层层圈波。

    他想起了李仙惠……

    太像了!这对母女。与李仙惠,长得太像了!

    尤其是那个李裹儿。如果和李仙惠换上同样的服饰,梳上同样的发髻,那简直就如同墨衣与紫笛一般,难辩真伪。

    她们,就是李仙惠地母亲和亲妹妹。

    秦霄的心里,居然不由自主的想道:仙儿一直很爱护她这个妹妹,更不用说是母亲……我,我若是下手杀了她们,那……

    唐军的大吼再次传来:“大将军,杀了她们!”

    杀了她们!

    韦后与李裹儿一阵战栗的发抖,各自脸上垂着泪,等候着秦霄那一记宣判之击。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秦霄心里既无奈又愤怒的吼道:她们也是我地亲人,居然要这样的去面对和收场!仙儿……你会原谅我么?

    李裹儿挣脱了韦后抱着她地双臂,爬到了秦霄面前,惊颤的说道:“秦、秦将军。裹儿知道错了!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哪怕是为奴为婢。裹儿只要活下去。大将军,你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好么?”

    韦后顿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裹儿,你别傻了!还是干干脆脆的受死吧!”

    正在这时,李隆基的人马,突破了大明宫丹凤门,也朝这边围拢了过来;李嗣业带着一队陌刀手,也跑到了凌烟阁前准备接应秦霄。

    李嗣业看到眼前地情景,马上明白了秦霄的苦衷,不由得钢牙一咬,扒开人群闯了进去,也不多话,手起刀落就先将韦后给砍翻了。

    李嗣业也不敢去正眼去看秦霄,自顾割下韦后的头胪,交给了身边的小卒拿布包包了起来。

    李裹儿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鼻涕眼泪横流,不死心的趴在秦霄面前,磕头如捣蒜的哭叫道:“大将军,我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子,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我愿意到大将军府上当个奴婢,服侍你一辈子……”

    墨衣有些于心不忍,轻轻的凑到秦霄耳边:“或许,是可以饶她一命,反正也成不了气候了……毕竟,是仙儿地妹子呀……”

    秦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轻声,但是很果决的说了一声——“斩!”

    李嗣业一不作二不休,赶在李隆基到来之前,跑到李裹儿面前将她提起来,一刀下去,挥作两段。

    ‘扑哧’那一声下去之后,秦霄的心也跟着拧了一下,眉头就皱了起来。

    虽然李裹儿与李仙惠长得极像,但秦霄还没有感情用事到将她当作是李仙惠。

    只是那一刀斩下去的时候,脑海里似乎也浮现出了满是悲伤地李仙惠,那张凄婉绝决的面庞……

    母亲和妹妹,毒杀了自己地父亲;然后她们二人,又死在自己的男人手上……

    这种事情,让她如何忍受?

    秦霄的心,暗暗的揪疼起来,对李仙惠的担心、牵挂和思念,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强烈起来,现在居然还多了一股愧疚。

    墨衣几乎是低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轻轻的后退几步,也不去烦秦霄了。

    秦霄的心里,突然变得很乱很乱。

    看来,一切都差不多要结束了。韦后一党,尽被诛灭;自己凭着这身武勇和手里的武装,帮助李隆基政变成功。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美好。

    可是这时候,他居然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杀完突厥人,心里满是成就感与喜庆。如今这一场政变下来,杀的全是大唐国人,身首已经离异了的韦后和李裹儿,说到底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

    为什么,事情总要向这样极端的方向去发展?

    这些可恶的女人、面首、j臣,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么?非要用无尽的鲜血和杀戮,来结束自己的野心与欲望的膨服……

    还逼得我手刃亲人!……虽然我对她们毫无感情还恨之入骨,可是当她们真正一身是血的倒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的心也陪着李仙惠一起在痛……

    莫要生在帝王家,仙儿,你的选择,是对的。看似富丽堂皇无限荣华的宫殿里,满是冷漠与背叛,残杀与血腥。

    秦霄突然很怀念那种宁静的生活,泛舟钓鱼,伴妻听曲,膝下还有儿女……我也是人,而且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我有我的情感和道德……

    仙儿,你会原谅我么?会么?……

    乱,很乱……大战之后,秦霄的心,就如同这片被蹂躏的了宫城,变得凌乱不堪。

    场面顿时变得静悄悄的,没有预期中的欢呼和大吼,所有将士,似乎都盯着呆呆的坐在马上的秦霄,看着他诡异的脸色,感觉一阵莫名其妙。

    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大军让开一条道儿,李隆基带着人进来了,也是各自一身的血,如同到地狱走了一遭。

    李隆基看到地上的尸首,再看看秦霄有些呆直的脸色,顿时明白了过来,拍马走到秦霄身边,轻声道:“事已至此,秦大将军别想太多。还要你主持大局。”

    秦霄略略回过神来,勉强说道:“传令,朔方军分布长安九门六街,现在开始戒严,若有异动者,杀无赦。楚王殿下,现在可以收捕逆党了。”

    李隆基略有些担心的看着秦霄,略略点了点头,轻声道:“大哥,事不由人,错不在你。仙儿她……”

    一见秦霄的脸色渐渐扭曲,李隆基也生生的打住,轻叹了一口气,也下令道:“葛福顺、陈玄礼、李仙凫,你们三人带领万骑,搜捕皇宫之内的所有逆党,胆敢反抗者,杀无赦;薛崇简,你率领左监门卫去长安城中收捕逆党叛臣。”

    “是!”

    众将带着麾下人马,纷纷散去。

    李嗣业提着韦后与李裹儿的人头,献到了李隆基面前。李隆基接过布包,对秦霄说道:“大哥,大事还未完,我们一起去见我父王和太平公主吧,请他们出来主持大局。”

    秦霄收起心中的杂念,闷闷的长哼一声:“好,走吧!”

    第四卷 万里黄沙 第292章 尘埃落定

    往日瑰丽雍华的大唐皇宫,现在也唯有一片肃杀狼籍。遍地的鲜血残肢,横尸塞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打磨雕刻得极是华丽的石板过道旁,原本芳草殷殷的松软土地,已经被染作一片酱紫色,说不定还有一两颗人头或是断手横七竖八的散落四方。

    这样的皇宫,应该不会有人去艳羡和憧憬住进来了。歌舞升平的日子里,这个地方是举世无双的极乐之地,盛世的荣华令九邦夷秋叹为观止;一旦动起兵戈,这座皇宫就会展现它狰狞和残忍的一面,让所有人心生寒畏,避之犹恐不及。

    皇宫,天堂与地狱的分水岭——秦霄心中暗叹一声,给这里下了一个定义。

    二万铁骑跟着秦霄和李隆基,来到了太极殿前。守备在这里的千余名千牛卫,也不再拔刀相向,而是木讷而又张惶的不知所措,纷纷呆立当场。

    李隆基下了马来,朝台梯上走上数步,拜倒下去:“臣,李隆基,前来拜见陛下!”

    秦霄坐在马上,默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李隆基,莫非李重茂这个无辜的傀儡你也不放过么?

    三军将士静悄悄的,和秦霄一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半晌之后,李重茂从殿里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他见李隆基拜倒在阶前,忙不迭的跑上前来,弯身下去将他扶起:“楚王请起……我、我不是什么皇帝。别对我用这样的大礼。”

    李隆基肃然地拱手拜到一边:“陛下何出此言。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就是大唐的皇帝。宫中大事方休,恐有余孽作祟。为陛下安全着想,请陛下随微臣移驾,以保万无一失。”

    李重茂环眼略看了几下秦霄和他手下荷甲执兵的虎狼将士,还带着几份稚气的脸上露出落寞和无奈的神色,点了点头道:“好吧。但是先皇的灵枢?……”

    李隆基连忙道:“微臣必定派人严加看守,不会有半点闪失。只等宫中清扫完毕。再来为陛下守灵发丧。”

    “好吧……”

    李重茂默默的脱掉了身上的麻孝之服,朝台阶下走来。

    秦霄有些木然地挥了一下手,几个士卒驱来了在宫中觅到的皇帝车辇,请李重茂坐了上去。然后又差李嗣业带着五千陌刀手,接替了这些群龙无首的千牛卫,把守太极殿,看护李显灵枢。

    李嗣业简直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就带着人跑上了太极殿。虽然他知道,秦霄肯定不会怪他什么,但是……他亲手朵了秦霄的丈母娘和小姨子。这心里总是感觉有些怪怪的。而且他看得出,秦霄的心里也不是那么好过,脸色不是太好。

    “眼不见心不烦,俺还是离老大远一点的好,免得他一看到我,就惹起一些烦恼伤心事来。”

    李嗣业如是想。

    秦霄和李隆基在帝驾左右侍辇。将李重茂请出了皇宫,往十王宅而去。

    程伯献、王易从和万雷等人,已经开始在长安城内打扫战场,戒严警备。出了皇宫,从朱雀大街到十王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林立的兵甲寂静无声的散发着凛冽地杀气。

    相王府。

    相王李旦带着李成器等几个儿子,慌忙的迎了出来,拜倒在李重茂的车驾边,将头低低的埋在臂弯里,就快要贴着地了。

    李重茂慌忙走下了车辇将李旦扶起:“皇叔匡国济世。功莫大焉。朕无才无德,安敢受皇叔大礼?事已至此,请皇叔隆登宝鼎主持天下,继承大唐江山!““啊——”李旦顿时惊愕的叫了起来。也不顾膝盖会硌伤,叭嗒一下就跪了下去:“臣万万不敢作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陛下切勿拿江山社稷当作玩笑……这种事情,万万使不得!”

    李重茂弯下腰去拉李旦起来,但是哪里拉得动,于是叹了一口气道:“皇叔,朕自知才德浅薄无力治国;如今皇叔摒除j党功在社稷,天下众望所归;更何况皇叔之才胜我千百倍,为我大唐江山和万民百姓着想,请皇叔千万不要推辞!”

    李旦两股战战浑身发抖,长声喊道:“臣——万万不敢!”

    秦霄坐在马上,漠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双簧,心里冷冷想道:做秀,纯粹是做秀。稍有头脑地人都明白,这一场政变下来,李重茂这个本就名存实亡的伪皇帝肯定当不下去了,李隆基等人留他性命,也纯粹是为了皇权的平稳过渡而已。看遍朝中,还有谁敢往这个帝位上坐?肯定只有李旦了——之前他就让帝位给武则天坐过,后来又让太子给李显,也差不多就相当于是再让了一次帝位给他。也许李旦不是个合适的好皇帝,但是要想找一个更有资格的人坐上去,地确是做不到。

    戏演到一半,李隆基出来收场。他下了马来拜倒在李重茂面前说道:“陛下,如今大事方休一切待举,此等大事只可容后再议。如今之计,还请陛下统筹全局谋断方定。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万不可再作推就!”

    “哎……”

    李重茂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好吧。皇叔请起,楚王请起。”

    二王起了身来,就请李重茂进到相王里。秦霄将身边带来的这一两万铁骑布防到相王府周围,围得像铁桶一般。

    忙忙碌碌的弄完以后,秦霄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天色,已是晨曦微露东方初白。

    一夜的时间,大唐的天下,就这样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秦霄苦忧参半的挑了一下嘴角。无奈低语:“又是政变,居然又有我……”

    墨衣和郭子仪就跟在秦霄左右,纷纷听了个清楚,心里也各自感慨起来。

    过了半晌,李隆基才从相王府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秦霄左右看去都很是眼熟——居然是张九龄。

    秦霄等三人下了马来,朝李隆基迎去。张九龄对秦霄拱手拜礼:“大将军别来无恙!”

    “挺好。”

    秦霄微笑:“厉害呀。张九龄。整棕事情你都谋划得这样滴水不漏,果然是个人才。”

    “且敢!”

    张九龄一如往日的潇洒大方,但少了许多昔日的矜持和傲慢:“大将军才是决定胜败地关键所在。九龄纸上谈兵,何足道哉……”

    李隆基微微笑了笑:“二位都是居功至伟的大功臣,就不必彼此吹捧客套了。忙了一夜想必都累了,随我到府上小歇如何?”

    说罢还朝秦霄挑了一下眼角,笑意浓浓。

    “恭敬不如从命。”

    秦霄笑了笑,对身后等人说道:“子仪,长风,相王府地戒备不可松懈。我会派人来与你们轮流哨岗。”

    “大将军放心!”

    秦霄和墨衣牵着马,和李隆基张九龄一起,朝楚王府而去。来到府里,早有仆人迎了上去接过马疆,张九龄与李隆基闲聊了几句,识趣的告辞而去。

    秦霄看着张九龄地背影。不由得说道:“阿瞒,这个人……的确是不同寻常。”

    “可不是么!”

    李隆基志得意满的微笑:“能够将每件事情考虑得如此滴水不漏,这等心思和才智堪与大哥媲美!”

    “扯淡!”

    李隆基哈哈大笑起来。此处已经没了外人,他拉起秦霄的手就往内堂走去:“大哥大嫂快到屋里,好生休息休息!”

    刚刚踏进屋内。李隆基就忙不迭的招呼人开始准备酒宴,还安排二人各自沐浴更衣。一番洗礼后,秦霄和墨衣都换去了血腥的盔甲战袍,一身轻松的坐到丰盛的宴席旁边。

    李隆基一边给秦霄和墨衣倒酒,一边说道:“大哥似乎还在想那些心事?事到如今,真的不必再有什么顾虑。大嫂你说呢?”

    墨衣淡然笑了笑:“我一女流之辈。何来见识?”

    秦霄看着满桌的美味珍肴全没胃口,拿起一杯酒饮了下去,居然感觉到一阵苦涩。有些无奈地微笑说道:“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是我不动手,韦后与裹儿也是同样这般的命运。只是……我一想到仙儿。想到她的感受,心里就憋闷得慌。不容我不有些心事了。”

    “好丈夫,好男人!”

    李隆基有些戏谑的竖起拇指称赞秦霄,嘿嘿的笑道:“怪不得身边美女如云!”

    秦霄脸皮微抖了一下,哭笑不得地瞪了李隆基一眼:“会比你多么?”

    墨衣在一旁浅笑着自顾吃着酒菜,也不来搭言。

    闲聊了一阵后,李隆基也是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话说起来,虽然是死了很多人,我这心里也闷堵得慌。可是现在朝中j党尽除,天下气象为之一新,我大唐就要脱胎换骨了。一想到此处,我又让为这些杀戮和牺牲再所难免,很是值得。”

    秦霄淡笑:“好像的确是这样。杀突厥人的时候,我心里只有愤怒和痛快。可是今天这一仗打下来,我似乎没什么成就感可言,感觉自己就是一头没人性的牲口,将自己的利益和荣耀,全都球立存别人地死亡之上。”

    “咦,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隆基忙道:“大哥你不妨反过来想想,若不是你这样痛下杀手,就会有更多的人因为这些j人而罹难,甚至整个天下都会被祸害。牺牲一小部份人,挽救大多数,这不就是王道么?”

    “或许是吧……”

    秦霄淡然苦笑:“杀人安人,杀之可也。这样的道理我算是老早就明白了。可是当这些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人心也终究是肉长的,要做到铁石心肠不为所动,还真地很难。”

    李隆基呵呵的轻笑了几声,玩世不恭的神色也渐渐消退下去,换作略有些严肃的口吻说道:“其实,我最佩服大哥地,不是你有多高的智慧和多神化地武功,而是这种广博的性情。太子曾说,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心不够狠。可在我看来,大哥最大的优点,也是在这里。是个性情中人,宽容而又博爱。”

    “呵——”秦霄笑了起来:“阿瞒,你若是无事可做了,倒是有个职业很适合你。”

    “什么?”

    “算命。”

    秦霄笑:“如此能辩,还怕骗不到银子?”

    三人都呵呵的笑了起来,气氛总算是舒缓了一些,秦霄也渐渐的将不顺心的事情抛到了一边,心下逐渐释然了。

    李隆基说道:“刚才回府后,我拜到父王膝下请罪。不料父王抱着我就大哭起来,对我说道:‘皇纲失正,社稷不幸,幸得我儿挺身而出拨乱反正,真是祖宗神明保佑,天赐三郎于李唐天下!’。”

    秦霄笑道:“想不到,一向稳如泰山的相王,也有这种情不自禁的时候。看来,他心里其实也一直是心忧如焚,只是一直左右顾忌又没有好办法。我们这样冒冒失失的干了一票,反而误打误撞的办成了好事。”

    “这是什么话,怎么就是‘误打误撞’哩?“李隆基极是不满的说道:“明明是精心策划、合理布局、智勇并用的一次有预谋的政变好吧?大哥莫要贬低自己。”

    秦霄呵呵笑了起来:“我只是个打手。有什么贬低不贬低的?”

    “毛!我越来越受不了你了!”

    李隆基大叫起来:“就知道装逼!装你的毛!喝,喝死你!”

    说罢就将一整壶酒塞到了秦霄怀里。

    席间又是一阵大笑起来,李隆基拍了拍手,叫进来几个舞妓,丝簧歌舞就上演起来。

    秦霄看着这些人,听着这些曲子,心里左右有些不习惯。刚刚还在沙场之上杀人如麻,马上就是丝竹歌簧美人在旁……这反差也忒大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李隆基说道:“只待清剿完逆党,陛下应该就会将皇位禅让给我父王,大唐的天下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大哥你居功至伟,赏赐官爵,定是无人能及。”

    “我无所谓,当多大的官儿也是一样的打工仔。”

    秦霄饶有深意的看着李隆基:“你会是太子么?”

    李隆基面不改色毫不动容,自顾喝下了一杯酒,沉默不语。

    第四卷 万里黄沙 第293章 皇城御率司

    几天以后,长安城内的大清洗终于完成。从朝堂到军队,又平添了许多亡魂,全是韦后与武三思一党的拥蹙。

    秦霄领着左威卫,按律例到了长安城外十里驻防。李隆基暂时接替了南衙,负责皇城禁卫,北衙则是由监国相王李旦临时兼替。

    所有的事情都十分清楚了,新一代的皇帝、太子,呼之欲出。大清洗之后的全新面貌,如同揭开了伤疤露出新肉,虽然很痛、很刺眼,但是终归是给了人们新的希望。这一对父子组合,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都要比李显和李重俊要强。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没有隔阂,更没有韦后、安乐公主那样的人物存在。

    按理说,李成器才是相王长子,理应未来接掌东宫,继任为皇储。

    可是这个忠厚仁慈的老大,跪倒在相王面前,痛哭流涕的央求相王,立李隆基为嗣——虽然只是个形式主义上的做法,但是秦霄也还是很佩服这个李成器。李隆基是三子,而且功高,这与当初李世民的情形十分相似。他们几兄弟之间向来十分友爱亲密,已经是京城中的美谈。李成器也远比李世民的大哥李建成聪明和更有自知之明。按照他的原话来说,就是现在大唐更需要一个‘能干、英明’的储君,而不是按辈嫡身份轮下来的无能之辈。纵然三弟对我这个大哥不会心存芥蒂有何不满,但是这对江山社稷没有任何的好处。

    就这样,李隆基顺理成章的成了默认储君。

    一年多来没个消停的左威卫,扎好营寨后,终于纷纷的长吁了一口气。踩着中原的国土,不用再对自己的人挥刀相向,仿佛一直飘在半空中的心脏,都落回了胸腔里——踏实了。

    大军休整期,秦霄也终于落得了清闲,躲在帅帐里大睡特睡。什么事也不管。李重茂下了一道圣旨,恢复了秦霄左威卫大将军之职。虽然是个场面功夫,但也总算是得到了‘官方认可’实至名归了。

    一觉醒来,秦霄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感觉那失去的体力和精力,总算是回到了自己地身体内。墨衣早早就睡醒了,替秦霄打来了热水,刷牙洗脸,整个人也焕发出一些精神来。

    二人静静的坐在帅帐后间。吃着黄胖子做的可口饭菜,言语寥寥。

    饭毕之后。墨衣有些担心的搀上秦霄的胳膊肘儿轻轻摇了摇:“这几天你都闷坏了吧?要不我陪你四处走走,散散心也好。”

    秦霄看着一脸温柔的墨衣,不忍回拒:“好啊!”

    二人骑上马儿出了军营,往东北方向闲蹓而去。

    “老公。我有点担心……”

    墨衣仿佛是下了决心一般,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担心什么?”

    “担心老公锋芒太露。为人所妒。”

    墨衣说道:“我只是个女流,不太懂得为官之道和朝堂上的事情。但是这一次我分明感觉到,老公已经站到风口浪尖,几乎所有人都盯着你。这并不好吧?”

    “呵呵,是啊。”

    秦霄淡淡的苦笑:“可是这些,那就是没办法地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命运很会开玩笑,仿佛非要选择我来干下这些事情。弄得树大招风。老婆你回想一下,原本我们击败了突厥凯旋而归,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可是韦后那些人就看不顺眼了,非要将我排挤走。罢我兵权扔到洮州当都督。接下来,我这个手无寸兵地光头大将军。还不是任人宰割的命?且不说随便构陷个罪名,就能将我整死在那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就算他们肯放我一条性命,我这辈子也算是完了,休想再过上安逸的日子。而且,远在江南地仙儿他们,我也无力去保护。于是,我没有选择,只能铤而走险。皇帝被弑杀、李隆基的出现,也是天意,命运就是这样安排地。然后么,我就像一只被它牵着鼻子的牛一般,傻乎乎的跟着走了。”

    “哎……”

    墨衣轻声长叹:“老公,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看这形势,相王应该要当皇帝了,李隆基肯定是太子。老公带兵打仗这么强,手下的兵卒又都只听你的,会不会让他们妒忌?”

    秦霄缓缓的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心里也有些没底。友情,或者说结义兄弟之情,在政治利益面前,是最苍白无力的。就如同一块遮羞布一般,谁都可以轻易地去将它扯下来……”

    墨衣脸上发红,不由得笑道:“你这是什么比喻,真是的!”

    秦霄呵呵的笑:“可不是么,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心下不由得回想道,这几天除了打杀就是忙碌,还心事重重的,上了床就自顾呼呼大睡,都没怎么跟墨衣‘温存’过了。

    “要不……”

    墨衣有些忐忑地说道:“老公不要这兵权也罢,或是干脆辞了大将军吧。像一年前一样,我们回到江南去,过安逸而平实的日子。墨衣多嘴,只是希望老公首先能平平安安地,不要有什么危险才好。”

    “呵呵,好老婆,我知道你的意思。”

    秦霄轻笑:“兵权这个东西,在朝中的用途微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