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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武状元第66部分阅读

      盛唐风流武状元 作者:未知

    张九龄平视秦霄,哂然一笑:“秦将军的问题,问得很是狡猾,不过,我也不介意回答。玉川书屋换作我是将军,这时候肯定在长安,统领北衙护卫皇城,保护陛下,撼卫大唐神器。”

    秦霄马上说道:“那么,要是皇后不愿意你干下去呢?”

    “坚持。”

    “呵!”

    秦霄笑道:“假如非要赶你走呢?就好比,你现在坐在这间屋子里,我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我指着你的鼻子让你出去。”

    张九龄终于有了一丝火气,微愠的瞟了秦霄一眼:“可是,当时并没有人赶我走。”

    “嗯,的确是没有指着鼻子让你走。”

    秦霄咄咄逼人:“可是我来了几个极要好地朋友,屋里坐不下了必须要有人让出座来。而你,是这些人中间我最不喜欢的——你若不自觉地走,就要等着被我指着鼻子骂出去。”

    “嗬——”张九龄长声一笑:“这种假设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弄了半天,将军只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罢了。”

    “开脱?我为什么要为自己开脱?”

    秦霄冷笑:“张公子,你可以不明实情,但你不能像一些酸儒一样的无知,还把这种无知当成是个性来张扬。我问你,在你看来,现在朝堂之上最需要的是什么?”

    “哼……”

    张九龄略有些气恼的瞪了秦霄一眼:“忠直之士,义勇之辈。朝堂之上现在是妖人当道。若是少了正义的清道夫,皇帝地眼睛将会始终被蒙蔽,大唐国运堪忧。这是显然易见的道理!”

    “不错,你说得很对。”

    秦霄针锋相对:“那你以为,张柬之如何?”

    “当朝宰辅朝廷栋柱,忠义仁德之士。”

    “桓范彦?”

    “栋梁之材,义士忠臣。”

    “崔玄障?袁恕己?”

    “皆与张公同列。”

    秦霄话锋一转:“照此说来,朝中可有忠良?”

    “地确是有。”

    秦霄冷哼一声:“那为何还是妖为鬼蛾的这般景象?就算是多了你张九龄,你又当如何?”

    张九龄星眼一瞪也来了一些火气:“当与张柬之等公同进退共荣辱,誓死撼卫朝堂,总好过一走了之逃之夭夭,堪比妇人!”

    秦霄正准备迎头接上骂他一顿,门外一人朗朗说道:“妇人又如何了?”

    言毕一人走了进来,居然是李仙惠。

    张旭见二人已有争吵起来的架式。心里正一阵叫苦,现在见了李仙惠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的起身迎了上来,拱手一长揖:“秦夫人好!”

    张九龄也跟着行了一礼。

    秦霄上前来接着李仙惠:“你怎么来了?不是睡了么?”

    “睡不着。”

    一向温和李仙惠地,今天居然说话也挺冲,有些火气的走到桌边坐下,径直地逼视着张九龄:“张公子,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大半都听到了。张公子口口声声说妇人如何如何,何不对我说说。张公子眼中地妇人,究竟是什么德性?”

    “这……”

    张九龄尴尬的偏过头不敢直视李仙惠:“夫人恕罪,张某一时失口……”

    “哼,迂腐的书生,百无一用!”

    李仙惠居然破天荒的开口骂起了人:“就算是比作是毫无见识的妇人,也是你们这种自以为是其实什么也做不了的酸书生!”

    秦霄险些将下巴掉到地上——仙儿,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发彪了!

    张旭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郁闷的托着腮看向一边。脸上一阵扭曲。

    李仙惠也不管他们的脸色和想法了,如珠连炮一般的说道:“我就是个妇人。书肯定没有张公子念得多。但是诸葛孔明当年在江东舌战群儒的故事还是知道地。记得孔明先生当时骂那些书生,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现在看来,就是专指你这样自命不凡清高孤傲的书生!说到典籍祖训诗词歌赋,口若悬河无人可及,偏偏没有一个切实的想法和行动干些实际的事情。这样的人。就算是流芳百世诗篇万计又能如何?顶多也是娱人一笑而已!”

    张九龄脸色一阵青红紫绿,尴尬的握着酒杯低头挨训:“夫人……教训的是……”

    秦霄呆呆的看着与平时判若两人地李仙惠。心里狂笑道:痛快啊,骂得好!想不到我随便给仙儿说的《三国演义》地故事,她居然能记得这么熟。继续,继续!

    李仙惠丝毫不给张九龄喘息的机会:“方才张公子说。若是朝堂一员,当与张柬之等公同辈。誓死撼卫大唐神器。我很感动,也完全相信公子的这种意念决不是空口白谈。不过,我同样也认为公子愚忠迂腐——试问,人人都以死明志,一死了之,真正的事情谁来办?前赴后继继往开来么?若他们也像你一样,不顾方法的一死了之,后面的接着死……一直死下去,死的人倒是多了,可具体地事情还患没有人来办!朝廷还是那个朝廷,妖人还是那些妖人。张柬之等人我很佩服,真的很忠心,很能干,你要达到他们那个水准,至少还要二三十年的功夫,但是你想想,他们这样的人才,对大唐来说是何等的宝贵,要是不顾方法仅凭一腔热血的就这样被歹人算计了,对大唐、对万民来说,这笔损失将如何计算?对,他们固然会留得一世清名在。可是实际上呢?他们将舍弃了最有价值地东西,追求虚无的名声——张公子,你明白我话里地意思么?”

    “明白,明白……”

    张九龄的额头一阵阵冷汗直下:“务实,的确是要‘务实’一点。”

    秦霄和张旭则是呆立当场,接近石化状态。

    李仙惠将手探到桌下,握住秦霄的手:“我家将军,就是这样务实的人。其实,以将军的性子,是断然不想跟你们这些文人解释什么的,他并不担心口诛笔伐众口烁金这种事情。古往今来,但凡真正为国为民做了好事的,并不是那些大学鸿儒,而是站在高处干实事的那些人。但是,往往这种人又被人误解,背负一些莫须有的骂名。就算是做出的成绩再多,也是毁誉参半。说实话,我对张公子一点成见也没有,同时也很早就听说过公子的才名,一直佩服得紧。只是今天看到了公子,见公子居然跟那些自命清高的士子文人一样的嘴脸,心下就十分的失望。许多专工笔墨的文人,简直就跟无知的暴民没有区别。他们眼里,不是红就是白的分得绝对,无法凭着思考去判断一件事情的直伪曲直,而是习惯于随波逐流跟着瞎起轰。你仍然可以继续对我家将军心存偏见,对我这个妇人生出芥蒂。但是,我家将军肯定不会在意,因为办实事的人,往往将名声看得很淡;我虽是女流,也不介意。因为我理解我的夫君,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在干什么,我永远会与他同进退,共荣辱,并为这样的夫君而自豪!”

    张九龄的喉节艰难的滑动,咽下一口唾沫,起身长施一礼:“夫人教训得极是,如同当头棒喝,令九龄茅塞顿开。九龄在此拜谢夫人,并请秦将军恕九龄无礼腹诽之罪!”

    秦霄被李仙惠一拽,仿佛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张公子太客气了,我们还是坐下说话吧。”

    张九龄拱手长拜:“九龄心神纷乱,想一个人静一静,将军,夫人,张旭兄,九龄少陪了!”

    说罢就逃一般的走了出去。

    秦霄和李仙惠也告辞走了,张旭仿佛如坠雾端一样的关上门,呆滞的坐在桌边,托着脑袋想道:她那些话,怎么听着也像是在骂我呢?

    秦霄轻搂着李仙惠回到房里,一把将她抱起来旋了两个圈儿:“老婆,你骂得实在是太精彩了!收我做学生吧,教我骂人!”

    第四卷 万里黄沙 第239章 再会红颜

    李仙惠笑嘻嘻的倚在秦霄肩膀上,侬侬说道:“一个人睡不习惯,天冷,我就想过去找你说说话,没想到你不在。我看到张旭那边的房里点着灯,听到你说话的声音,我就过去啦!”

    秦霄哈哈的大笑:“仙儿,你今天怎么突然骂起人来了?那一顿狂风骤雨一般的痛骂,肯定让张九龄快要疯掉了。”

    “谁让他对你那个态度,我不见到还好,见了就生气!还说什么‘妇人’、‘妇人’的。”

    李仙惠撇撇嘴:“我就看不惯那种男人,自以为了不起,看不起女人。再说了,他凭什么呀!有才又怎么样,说不定换作他到了朝堂上,也就是俗吏一个。诗词歌赋能够安邦治国么?还是老公好……干什么都很出色,又实在。”

    “嗯,价格便宜量又足。”

    秦霄怪笑起来:“的确是‘干’什么都过得去。”

    李仙惠听出了泰霄话里的玄机,知道他又在耍贫嘴吃豆腐了,嗔笑的去捏他的脸:“坏死啦,不理你了!”

    秦霄呵呵的笑了起来,抱起李仙惠将她放到床上:“快睡吧,很晚了。明天还要去君山玩呢,你可别赖床起不来。”

    李仙惠微微的嘟起嘴,低声道:“一个人都睡不习惯了,又冷……明天不玩了吧?赶紧回家。”

    这一路来,人多眼杂,秦霄一直和李仙惠是分房来睡的。如今到了别人家里,更不好同床,免得遭人闲话。秦霄替她盖好被子:“不玩就不玩吧,反正在江南还要呆上很长一段时间,有的是机会。其实,我也想早点到楚仙山庄。”

    “见上官婉儿?”

    李仙惠咯咯的轻笑。

    秦霄在李仙惠鼻子上轻刮一下:“就算是吧。你好好睡,慢慢吃醋,我也回房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看能不能梦到你的婉儿妹妹,咯咯!”

    李仙惠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将头缩进了被子里去。

    秦霄轻笑退了出来,替她关好房门。仰头看看天色,群星点点,明天应该是个适合赶路的好天气。现在已经是起了东南风。但是顺流而下,应该也问题不大,还是继续走水路吧。没那么累人。照行程估计,大约三天时间,就可以到江州了。

    经李仙惠这一说,秦霄脑海里还真的浮现出了上官婉儿的音容笑貌。几个月前,洛阳城前飞雪连天的时候,那一场凄痛地告别……嗯,还是早点起程赶路吧。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想她了。仙儿这个好老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是纯粹的温柔,没想到也有凶悍的一面,呵呵——居然是在为我出头地时候。而且,她的那番话,言词灼灼入情入理,字字句句说在痛处,直击张九龄的要害,将他那个大才子骂得一愣一愣。

    看来,我这个老婆除了温柔娴淑,还很有见地嘛!

    秦霄心头一笑。心情十分美丽地走进自己房里躺上床上,暗自笑道:我在这里悠然自得,张九龄那哥们,是不是躲着房里撕被子呢?

    第二天清早,秦霄还朦朦胧胧的似醒未醒,门就被敲响了。起身开门,居然是张旭。

    张旭有些紧张的跑进来,拽着秦霄在桌边坐下:“你那夫人,也忒狠了一点——张九龄,被骂走了!”

    “啊?”

    秦霄惊讶了一阵。随即笑了起来:“他不会这么小器吧!”

    “按理说是不会。”

    张旭有些兴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不过,他可是个清高自傲之极的主儿,不比我这种二皮脸。估计呀,秦夫人的这顿痛骂,能让他记得大半辈子。”

    “那不是挺好么。”

    秦霄笑道:“我觉得仙儿骂得很对呀。换作是我,也没有她骂得那么酣畅淋漓。”

    “咦哟——我是不敢惹你了。虽然我不怕你,但是惹不起你那夫人哪!”

    张旭拿出一封书笺扔到桌上:“张九龄留给你的,看看吧。”

    秦霄疑惑地取出书信拿出纸笺,一张白纸,上面六个苍瘦但有力的字——“谢过,后会有期”秦霄拿着纸笺看了一阵,对张旭笑道:“看来这张九龄,的确是个谦谦君子。挨了那一顿臭骂,还反过来谢我。这份胸襟,委实有些难得。”

    张旭笑了起来:“都是怪人!一个平白无故的将人逮来了骂,一个感谢对方骂得好。好在你们没有从此结仇,不然我这个中间人今后就左右不是人了。你猜,这张九龄离了这里,会去干嘛?”

    “你以为呢?”

    秦霄反问。

    “换作是我,肯定找个地方借酒浇愁,或是找人解闷谈心去了。”

    “他应该不会。”

    秦霄自信满满地笑:“虽然我与他相识才一天,但我了解他那种人。依我看,他肯定是上京赶考了,而且意志比之前更加坚定。”

    “我都说了,你们是怪人,我是搞不懂的。”

    张旭无所谓的说道:“我更加关心,今天什么时候动身去君山?”

    “不去了,我打算今天告辞赶路,回家。”

    “呃?你可是刚刚收了徒弟,这就要甩手不管了?”

    张旭疑惑道:“好歹多住几天,点拨一下人家吧?”

    张旭话刚落音,门外走进一人,惊慌道:“怎么,师父这就要走?”

    郭子仪来了,还打来了热水给秦霄洗脸。看来还真把秦霄当成师父来孝敬了。

    秦霄微微的笑了一笑:“是呀,这就走。子仪,你父亲现在在家吧?我这就去找他辞行。”

    “啊,这么行?”

    郭子仪惊道:“师父好歹要多留几日,子仪都还没有尽到孝意。”

    “别这么客气了,子仪。”

    秦霄拍上他的肩头:“你我名为师徒,实则兄弟,本来年龄也相差不大么。若有空闲,就到江州来找我,我们一起切磋武艺。”

    “我……”

    郭子仪一脸的失望和沮丧,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师父,我可不可以。随你一起去江州?”

    “哦?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你父母会允许么?”

    秦霄心中一乐:我还就打算将你留在身边,可是这种事情,只好你自己提出来。

    郭子仪欢喜道:“只要师父同意。父亲和母亲那里,我去说。师父,你且请梳洗。子仪去去就来!”

    说罢拔腿就朝外跑去。

    身后张旭一声讪笑:“又拐卖了一个良家少男。”

    秦霄也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说‘又’呢?好像我干了许多这种事情一样。”

    岳州城外,洞庭湖上。

    秦霄和郭子仪站在船头,拱手与郭敬之等人告别。

    郭敬之和他的老夫人一脸不舍地对郭子仪说道:“在师父身边,可不能像是在家里一般任性胡闹,要听从师父教诲知道么?”

    郭子仪抱拳一凛:“父亲放心,我一定都听师父的。”

    郭夫人一脸凄凄,看似就要溢出来:“儿啊。有空多回家看看。”

    郭子仪声音也软了下来:“我知道的,娘。”

    秦霄抱拳一礼:“郭大人,郭夫人,二位请放心。若有空闲。会让子仪多回家的。诸位,告辞了!”

    众人纷纷道:“一路顺风,多保重!”

    船行起航,郭子仪在船头挥着手:“爹,娘,我会常回来的!”

    薛讷和王晙对视了一眼,唏嘘道:“这下好,我们二人好说歹说要将郭公子骗到手,被这个秦霄一手就拎了共,彻底没希望了,真是失策呀!”

    王晙一笑:“有办法。让郭大人再生几个儿子不就得了?”

    “瞎扯!”

    船舱里,郭子仪标标直直的坐在侧席,目不斜视,好一副临危禁坐。

    李仙惠不由得咯咯地轻笑起来:“子仪,你师父是一个极随和的人,用不着这样拘礼。你看我们大家,多随意呀!我们这些人。都是伙伴,是朋友。你不要那么拘束。”

    “呃,谢谢师母提点。”

    郭子仪毫不含糊的行了一礼。

    秦霄也笑了起来:“是啊子仪,我都说过了,这师徒么只是个名份,平日里相处,我们就像是兄弟一样。对了,初次离家,感觉还好么?到时候若是想家了就对我说一声,我让你回来看望父母。”

    “还好,呵呵,多谢师父。”

    郭子仪有些尴尬的笑起来:“地确是那么一点异样,不过我会很快习惯的。男儿志四方,也总不能老留在父母身边呀!”

    “呵呵,说得有理。”

    秦霄笑道:“等到了家,我们再细细的讨论武艺韬略。说起来,马上拼斗你不如我,这韬略谋划,我可能就不如你了。到时候,互相勉励学习吧!”

    轻微地东南风,将洞庭湖水吹作一汪波澜。大画舫劈波逐浪,入了长江,朝江州而去。入了长江,船速就快了许多。秦霄的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更加焦躁和悸动起来。

    上官婉儿,我来了!……

    三天之后,船过鄂州,转入了彭蠡湖。秦霄走上船头,看着昔日熟悉的岸景,心里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李仙惠紧偎在秦霄身边,轻声说道:“老公,一年前,我们一起在这里游了好久的泳哦!仙儿从来没有下过水,没想到,那一次泡了半夜,居然也能活出来。”

    秦霄感觉李仙惠将自己的胳膊抱得紧紧的,知道她回想起了当晚地情景。当初李仙惠为了不拖累自己,推开他往水底沉去的一幕也浮到眼前,心里一阵悸荡,将李仙惠搂到怀里,抱得紧了。

    入湖过半,入眼看到一座石碑竖立在湖心中央,上面大书着三个字——“楚仙湖”秦霄不由得笑道:“好快的手脚啊,我都才到这里,石碑就立起来了。应该是江州刺史何开那些人干的吧?”

    旁边几艘渔船正在撒网捕鱼,嘹亮地渔歌唱起来,一片生机勃勃。

    一行众人全都出了船舱,走到船头、船舷边来,舒展着手脚,喜笑颜开——终于要到了!

    秦霄的心,也慢慢的揪得紧了。

    洛阳城外,上官婉儿凄艳的眼泪和痛楚的呼声,仿佛又浮现在脑海里。

    终于,前方的凸出的水面线上,看到了楚仙山庄一角。

    李仙惠激动地一指:“看哪老公,楚仙山庄!我们到家了!”

    众人一起欢呼,秦霄感怀道:“是啊,到家了!”

    一些打鱼的渔夫,看到这样金碧辉煌的大画航开来,知道是官家的人来了,都有些惊慌的将船摇开,到别去撒网了。

    近了,更近了!秦霄感觉,这船到了现在,简直就是龟速!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那一片陆地!

    大约百步开外,一艘乌逢小船儿轻轻的荡着,船内传来悠扬的笛声,在静谧的水面上,传得幽远。曲调轻扬,而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怨,虽然隔着这么远,依旧听得清晰入耳。

    大家都被吸引了,齐齐的朝那边看去,却是看不到人影,只见一艘小船儿在荡漾。

    只有秦霄和李仙惠明白,这首曲子,再熟悉不过了——《被遗忘地时光》二人同时惊声道:“上官婉儿!”

    秦霄急问道:“这首歌,你唱给上官婉儿听过?”

    “嗯,在长安的时候!”

    李仙惠急着点头:“应该是她!肯定是她!”

    秦霄心里一激动就来了主意,干笑着对李仙惠说道:“仙儿,不管我怎么样,我都是不吃醋的哦?”

    “说什么呢?这么多人在!”

    李仙惠轻声的责道:“快点靠岸吧,你再乘小船儿去找她。这么大艘船过去,大浪会将她的小船打翻了的!”

    “不用了!你们登岸吧,不用管我!”

    秦霄诡异一笑,翻身一个鱼跃就跳下水中,扑通一声就没了人影。

    李仙惠惊声叫道:“老公!”

    范式德连忙上前:“夫人少惊,将军的水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仙惠急急的跺脚:“可是冷哪!现在可是二三月天,这水能将人冻僵!”

    邢长风忙一招手:“特种营,准备待命!”

    李仙惠轻叹一口气:“不用了,刑大哥。就让他去吧……”

    秦霄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本来就不怕冷的他,现在彻骨的寒意也由然不觉了,在水中像条棱鱼一样的朝前飞去。

    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好婉儿,我来了!

    第四卷 万里黄沙 第240章 浓情似火

    上官婉儿素装淡抹,孤单一人坐在船舱里。一腿微曲,一斜放,坐了一个悠闲的姿势,可是心情却一点也悠闲不起来。红唇翕动,唇边的一管竹笛奏出轻盈飘逸的音符,将那一曲《被遗忘的时光》吹奏得婉转悱恻,一分忧思,两处哀愁。

    笛音少停,上官婉儿缓缓放下手来,将笛儿放到身边。忍不住一阵秀眉微颦,眉间的一片花钿也似乎透出几股愁怨来,轻叹一口气低声吟道:“玉关春色晚,金河路几千。琴悲桂条上,笛怨柳花前。雾掩临妆月,风惊入鬓蝉。缄书待还使,泪尽白云天……昭君出塞时的心情,我总算是明了的几分。有些事情,且是说忘就能忘了的?秦大哥,你若有空闲之时,也会像婉儿这般,思念着你么?……”

    自从来到楚仙山庄后,在宫里伺候了武则天一辈子的上官婉儿,突然的清闲起来,变得无事可做。从第一天起,无论是冬雪纷扬还是春雷滚滚,她每天都会独自一人撑着小渔船儿,飘泊在楚仙湖上。一来是回忆当初和秦霄一起泛舟游玩的日子,二来,若是秦霄会到楚仙山庄来,必走水路。自己也可以最早最快的迎到他。只是今日,她吹那一曲《被遗忘的时光》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一时太过入神了,远处驶来一艘大船居然油然不觉。

    上官婉儿略朝外看了几眼天色,轻叹一口气:“看来,今日又是白等了……秦大哥,白蛇传的故事我都快要编完了,而且都写了下来。最后,白娘子跟许仙,在桃花瓣飘落的蒙蒙春雨中。在杭州如诗如画的断桥之上,又相逢了。他们从此相伴余生举案齐眉儿孙满堂。这个结局。多么美妙呀……可是,我们什么时候,又才能相拥于油纸伞下,赏这一湖连天的相思碧水呢?……”

    看来时候已经不早,上官婉儿便起身出了船舱走到船尾。拿起一根青绿的竹篙准备撑船回去。打从来的那天起,从小在北方长大地上官婉儿,就练习自己撑船,省得自己在船舱中相思落泪的时候,还有旁人看笑话。到了今天,虽说谈不上熟练,但好歹勉强能将船撑回去了。

    上官婉儿将竹荡朝水中探去。本以来能像平常一样点到湖底,没想到篙入水中才一半,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抓到了。还在左右地摇晃!

    上官婉儿大惊失色。信手扔了竹篙就惊慌的大叫起来,连忙跌跌撞撞的朝船舱内闯去。那根竹篙却奇怪的立在那里,而且竖得极稳,像是牢牢的插在了湖底地泥石之中。而且轻微的摇晃。

    上官婉儿吓得一脸发白,惊声叫起来:“妖怪。救命哪!”

    ‘哗啦’一声水响,船尾赫然站上来一个人——撑着竹篱跳上来的秦霄。

    秦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要谋杀亲夫么,我的好婉儿?”

    上官婉儿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说不出话来。

    秦霄笑了一笑:“怎么了,傻了?婉儿,我是秦霄呀!”

    上官婉儿不可思议地眨了两下眼睛,摇一摇头,低头紧张的自言自语:“幻觉,肯定是幻觉——我是不是快疯了?”

    秦霄抬脚朝船舱内走来,呵呵的笑道:“婉儿,不是幻觉。我回来了,真地是我。那边地大船你没有看到么,我的船。听到你吹的笛声,我就游过来了。”

    上官婉儿缓缓抬起头来,眼睛里已满是泪水,喉间如同被塞了一团棉花,声音滞涩的说道:“秦大哥,真地是你?”

    秦霄身上的水叭嗒嗒地往下流,滴得船板笃笃作响,缓缓的溢到四周,将窄小的船舱弄得淋淋漓漓。秦霄抹了一把额头不停下滴的水珠,摊开双臂,大声说道:“亲爱的婉儿,你的秦大哥回来了!”

    上官婉儿一下就跳了起来,不顾一切的扑到秦霄怀里,失声痛哭道:“真是的你……真的是你!七十六天零四个时辰,我终于等到你了!”

    秦霄也顾不得身上湿透紧紧的搂着上官婉儿:“我的好婉儿,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会和你在一起的!”

    上官婉儿像个孩子一样哭得越来越大声,泪流满面,双手如同那天在洛阳分别时一样,不停的轻轻拍打秦霄的背,已经是说不出话来。

    秦霄侧过头,抚了抚上官婉儿清丽如玉的面庞,抹去那上面的泪痕,对着她湿漉漉的红唇吻了上去。

    上官婉儿忘情的闭上眼睛,抱住秦霄的脖子,热烈的回吻……

    窄小狭长的船儿,左右不平衡的摇晃起来。

    上官婉儿略有些惊慌的推开秦霄:“这船儿都要翻了!”

    秦霄松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你的身上,也全都湿得透了……”

    “可是我一点也不冷,真的!”

    上官婉儿止住了哭泣,可是眼泪仍然无声的滑落:“能等到你回来,莫说是将身上弄得湿了,就是将我扔进水里淹死,我也心满意足!”

    “胡说!”

    秦霄又将上官婉儿一把抱进怀里,不由分说的吻住了她的唇。一手环着她的香肩,一手抚住她的柔腰,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肉里,狠狠的心疼一把。

    上官婉儿也顾不得许多了,微踮起脚,和秦霄吻得难舍难离,脸上已是一片红潮,身子也发起热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寒冷。

    二人忘我的热吻,小船儿惊慌的摇晃……

    许久,二人才分得开来——“嫁给我!”

    “娶我!”

    二人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好!”

    第三次热吻,除了火热的缠绵,伴之以船舱溢进水来。

    上官婉儿感觉脚下一凉,惊慌的跳了一下:“唉呀一一还是快回去吧!你看看你,一身湿得透了还在淌水,容易着凉。”

    “好。我来撑船。”

    秦霄贪婪的在上官婉儿额头的花钿上轻啄一口,扶着她在船舱里坐下来。就准备到船尾拿竹篱。

    走到船尾一看,不由得好笑起来——那根牢牢插在水底的竹篱,现在离船已经有一百多米远!

    敢情刚才热吻的一会儿,船飘荡出了这么远呀,自己真是不觉得。

    爱因斯坦老同志说得可真对。与心仪地美女相处的时候,那时间就是过得飞快!

    反正也是一身湿得透了。再下一次水又有何妨?秦霄一翻身跃进水里,朝那根竹篙游去。上官婉儿一声惊叫急忙走到船尾,已是不见了人,皱着眉头低低地抱怨:这么冷的天,生病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秦霄取了竹篱游回来。翻身爬上船头,对着上官婉儿一阵傻笑:“别这样看着我,习惯了。从小就在河边长大的。敲破冰块儿还下水游泳抓鱼呢。这算什么!”

    上官婉儿刚刚从一阵幸福的眩晕中恢复过来,此时眼睛里仍是一汪儿春水缨缨:“我可管不住你。要是让仙儿知道了,非骂你不可!”

    “放心,她不会的!回船舱坐好了。客官,我们拔锚起航回家喽!”

    秦霄等上官婉儿坐得好了。一篙儿撑了下去,忍不住就唱起了那首,当初和上官婉儿一起游湖时唱地歌——“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合,那边合。山歌好比春江水也,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上官婉儿咯咯的笑了起来,拿起那管笛子,跟着秦霄的节拍吹奏起来,居然也十分的吻合,曲调里已是一阵轻快飘盈,抑郁忧愁之音荡然无存。

    秦霄哈哈大笑:“这就叫琴瑟合鸣,夫复何求呀!”

    船行靠岸,秦霄远远就看到,李仙惠领着墨衣紫笛还有几个人,都在岸边等着他们。邢长风那些人,已经都识趣的先回了庄里。

    上官婉儿走到船头,激动的大喊:“仙儿!是你么?”

    那边李仙惠回道:“是我,婉儿姐姐!”

    上官婉儿满心欢喜:“旁边是八万和九筒么?”

    秦霄不由得大笑:“八万九筒?这是什么称呼呀!”

    上官婉儿回头咯咯笑道:“八万是墨衣,九筒是紫笛呀!”

    “怎么取了这么个绰号呢?”

    “你不知道,墨衣每次和牌,手里肯定有八万,或者就要和八万。所以我们有八万都不轻易打的;紫笛么,嘻嘻,一会儿你自己问她呀!”

    船终于靠了岸,上官婉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四个‘麻友’激动的抱作一团嘻嘻哈哈的又叫又嚷,全然没了淑女风度。紫笛地声音俨然是最大地——“哇哈哈!我们四个终干又聚到一起了,今晚开打,麻将牌我可是随时带在身上!”

    秦霄一脸笑意的朝她们旁边的几人看了一眼,一身道袍束手而立的莫云儿,脸上笑意浓浓,眼睛已经弯成了月芽儿;狄仁杰长子狄光远,憨厚地呵呵直笑,远远的就朝秦霄直拱手:“大郎终于回来啦!”

    二人地中间,站着一个小姑娘,羞羞怯怯的靠在莫云儿腿边,有些躲闪但更多是好奇的眨着眼睛,看着一身是水的秦霄。

    秦霄心里一笑——这不是杨玉环么?一年没见,居然长高了这么多!

    秦霄下了船走到三人面前,狄光远激动的说道:“大郎,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这儿可是天天盼你来呀!大冷的天儿,你怎么就跳进水里了呢?冻坏了可不好呀!赶紧回屋泡个热水澡,换套衣裳吧。”

    狄光远一番话如同兄长父亲一般,说得秦霄心里热乎乎的,笑着说道:“光远大哥,没事儿的,我身体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时候,还不经常跳进冰河里抓鱼么?——咦,玉环,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呢,你不认得秦大哥么?”

    穿着一身红袍夹袄小脸儿胖嘟嘟的杨玉环,眨着圆圆的大眼晴、咧着嘴露出缺了一口||乳|牙的洁白牙齿,稚气十足的说道:“玉环认得。你就是那个将我送到这里来的秦大人,现在是将军,是候爷,也是上官姐姐日夜思念的情郎哥儿!”

    “呵呵!”

    秦霄大笑着蹲下身去,抚着杨玉环的头:“真乖,真聪明!玉环,你姑奶奶呢?”

    杨玉环轻轻的嘟起了嘴,有些伤心的说道:“姑奶奶睡着了,在那边的小山上……”

    一直静立旁侧的莫云儿说道:“三个月前过世的,葬在对面山脚十里外的小凌子岗上。”

    秦霄站起身来,看着一身道姑打扮,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了的莫云儿,微笑说道:“云儿,这些日子来,你还好么?”

    “挺好。”

    莫云儿点头:”

    这里的人,都视云儿为亲人。没想到,云儿能在这里找到家的感觉。真的很好。”

    “嗯,这就好。”

    秦霄点头微笑:“这些日子来,一直由你照理庄中事务,真是辛苦你了。”

    “很清闲呀,几乎没什么事情可做。”

    莫云儿笑得眼角儿弯弯,睫毛弯弯:“比在道观里还清闲,每日只是颂经参道。尤其是光远大哥来了以后,我就更加无事可做了,大部分的时间里,就是倾听婉儿述说相思之苦。”

    旁边的四个女子闹了一阵,总算是散了开来。上官婉儿听到莫云儿的话,急急的跳脚:“云儿——”

    秦霄呵呵的笑:“好了,一箩筐子的话,我们回去再说吧。”

    众人结伴而行,朝楚仙山庄走去。

    杨玉环轻轻甩脱莫云儿牵着她的手,跑到秦霄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角:“秦大哥,上官姐姐说,你若是肯回来看她一眼,她马上就决定嫁给你。你会愿意娶她么?”

    上官婉儿顿时大窘:“玉环!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你莫要乱说。不然晚上姐姐不给你讲故事听了。”

    “哎呀呀,秦大哥,上官姐姐威胁我呢!”

    杨玉环银铃般的笑了起来:“本来就是嘛,你昨天晚上还说过呢。你给我讲《白蛇传》故事的时候,你就说,你若是白娘子,也要挑一个像秦大哥这样的男子去嫁。”

    大家都一阵轻笑起来。上官婉儿娇羞的跑过来要抓杨玉环:“小叛徒!小叛徒!”

    杨玉环嘻嘻的大笑,四处躲闪:“哎呀呀,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嘛!姐姐饶命呀!”

    李仙惠轻巧巧的凑到秦霄身边,一脸温柔如水的笑意:“娶了吧,当作平妻。”

    秦霄一笑:“当真?怎么你比我还急,莫非她给了你好处?”

    “我就当是。”

    李仙惠挑嘴一笑,漾起两个小酒窝儿来:“多了一个固定的牌友吧!”

    第四卷 万里黄沙 第241章 家业兴旺

    众人进到楚仙山庄里,见到邢长风和万雷,正在领着特种营的将士们在前院的柳林中搭建行帐,个个干劲十足热火朝天。

    秦霄想了一想,走过去将邢长风和万雷叫到一边,对他们说道:“到了这里,大家都是一家兄弟了,不用搭什么营帐。山庄后院有百十间客房,暂时都住到那里吧。这几天,我再找来匠人,专门将山庄后的那一片空地开出来,当作是军营和训练场。”

    万雷犹豫的道:“候爷,这不好吧?士卒安敢与大人家眷安顿在一起?”

    秦霄知道万雷的意思,这当兵的人么,个个都是色中饿鬼,万一惹出什么麻烦事来,就不好办了,于是说道:“特种营的兄弟们跟着我,可谓是吃尽了苦。现在都是堂堂的八品骑尉,怎么能像普通士卒一样的待遇呢?我不是还食邑百户么,好歹也是个‘城主’,辖下也有几百百姓相当于是我私人产业。明天我就去找江州刺史何开,让他安排给这些人每人纳一房妾室,好让他们安心住下来,不会太过于思乡。反正我在这里的一切花销用度,都由江州府支出,那何开也不敢不买我的面子。”

    邢长风和万雷二人都欢喜道:“候爷恩重如山!”

    秦霄搭上二将的肩头,和他们一起朝正居走去:“万雷,你在岳州有家室,这里也不妨安顿一房么。让我担心的就是长风。你也老大不少了吧,怎么一直没有娶妻?”

    邢长风尴尬的笑:“长风每日只思量着练武,其他的事情当真没算计过。以前当捕头的时候也不时有人来提亲,都一一拒绝了。”

    秦霄笑道:“那你有心仪的姑娘没有?”

    邢长风不好意思地笑,沉默不语。

    “那就是有咯?”

    邢长风点了点头:“是有。不过,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面了。”

    “谁?”

    “我师妹……”

    邢长风极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就是……候爷要找的那个大铸剑师。异术奇人金梁凤的女儿。”

    “这么说,你是一见钟情不能忘啊!”

    秦霄笑道:“不过,这都几年过去了,她肯定都嫁人生子了。想不到,长风还是个痴情种子哦!”

    万雷也跟着笑了起来,邢长风一脸通红地尴尬说道:“候爷,万将军,快别笑话我了。这事,我可从来没对人说起来,真是难为情!”

    正巧这时,莫云儿牵着杨玉环走了过来,对秦霄说道:“候爷,热水已经烧好,快去洗浴更衣吧。”

    邢长风的身子突然微微一震,人就有些呆住了。

    杨玉环眨着大眼睛指着邢长风说道:“这个叔叔的脸儿红了哟,像上官姐姐涂了胭脂一样。”

    众人扭头一看,可不是!

    秦霄接手拿过莫云儿取来的衣物,扭头看邢长风一眼,这家伙,居然眼神飘乎神色紧张起来。

    杨玉环童言无忌的说破了一番,弄得邢长风好不尴尬。莫云儿也感觉到有些异样,连忙施了一礼将杨玉环抱起来走了。

    秦霄狡黠的看着邢长风:“看上人家了?”

    邢长风连忙摆手吱唔:“没有、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咳……”

    邢长风尴尬的笑:“当年小师妹也是穿着这样的道袍,所以……卜一入眼见到刚才那位道姑,产生了一